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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反應!

  夜幕下!

  餘杭鎮,百姓們早早入睡,待道上的店鋪也開始打烊!兩騎駿馬疾馳而來,為首是一名肥胖中年男人,落在他身後的乃是一位絕色女子,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一間已經關門旅店面前,肥胖男子躍身下馬用力拍門。

  不久,燈火熄滅的旅店燈再起,一位身形修長的男子打開店門,看到肥胖男人驚訝地說道:「義父,今天是什麼東風,把您老吹到這裡來?」轉眼再看到肥胖男人身後的女子,神色先是一愕,隨即露出一絲難以言明的神色:「朱竹清,怎麼會是你?」

  「怎麼會是你?」

  朱竹清同樣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男人,為瞭找到他,連續被丁劍侵犯瞭好幾天,結果居然是他。一時間讓朱竹清無法接受,眼前這個男人年紀若在三十左右,臉上有一條疤痕橫過半張臉,將原本還算英俊的臉完全毀掉,樣子異常之難看。

  朱竹清並非因為他的外貌而感到驚訝,她並非以貌取人之人,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見過不少相貌奇特,卻是身懷一身絕技的武林人士。讓她吃的是,這一道疤痕,是她劃出來的。

  那男人望著瞭一眼,與朱竹清站在一起的丁劍,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義父,這麼火急火燎地來找孩兒,有什麼要事啊!」

  丁劍笑瞭一下:「阿正,過來認識一下你的義妹。」

  那名叫『阿正』的男子搖搖頭說道:「義父,這位新義妹我一早就認識瞭,多虧她手下留情才活到今天。」

  丁劍有些驚訝,年輕的他立志傳教,練精化氣,卻不代表他不喜歡天倫之樂。行走江湖數十年間,他曾在虔誠的信徒與後輩中,收過好幾個位義子或者義女,眼前這位就是十多年前新收的弟子,名喚『餘正』,在江湖上表面是一個包打聽之人類,暗地裡卻是一個偷香竊玉的淫賊。

  這個餘正跟丁劍一樣,喜歡采花,卻不喜歡強迫女人!也不喜歡采一個花,搞到江湖上人盡皆知地步,隻是暗中行事,事後除瞭當事者,再無其他人知道,因此他在江湖上並沒有什麼污名,當然行得夜路多,終遇鬼。

  在數年前,他在一次采花中遇到棘手的角色,落得破相而回,丁劍數次問及緣由,他卻始終不肯提及,之後他就沒有采花之事。若非他不采花,改行在青樓尋情,一度讓丁劍以為他是不是被傷及男人的本錢瞭。

  朱竹清冷哼一聲:「不用感激,是你沒有幹下大惡事,才保住自己一命而已。」這個餘正,她認識的,他臉上那道傷痕正是她所留,數年前餘正在一次采花之中,被她撞破擒獲,因其惡行不深,故隻在其臉上留下一道疤痕。

  餘正嘿嘿一笑:「為兄跟義父一樣都是行樂之人,現在義妹不是感受到瞭,以後咱們兄妹多多親近一下。」

  「找死!」朱竹清怒斥一句,卻見寒光一閃,腰間軟劍在手,又是一劍照著餘正的臉上而去,這一次左到右,欲在其臉上留一個交叉疤痕。

  「都是一傢人,不要動刀動槍的。」論到武功餘正遠遜於朱竹清,突如其來的一劍,他無論如何也是避不開的,幸好丁劍在旁,他的武功較之朱竹清還高上不少,及時替他截下這一劍,免去他破相之災!

  朱竹清怒道:「爹爹,他就是你所說的知情人嗎?」

  丁劍笑道:「沒錯,正是江湖上外號『包打聽』的餘正,大至諸國政務、朝庭趣聞,小至武林江湖,三教九流,等諸多三姑六婆,雞毛蒜皮之事,隻要出得起錢,餘正無不知道。」

  餘正說道:「既然是義父介紹的買賣,進來吧!」

  「……」朱竹清壓下怒意,隨著二人進入店鋪之中。

  餘正領著兩人進入店鋪後院的廂房內,為兩人奉上荼水:「喝吧!我是不會是對客人下手的。」

  「呵呵……」丁劍嘿嘿笑瞭一下,拿起荼水沒有多想便喝下去。朱竹清看瞭一下荼水,謹慎的她並沒有喝,而是直入主題:「此行我們前來,是為瞭向你打聽消息,僅僅隻是買賣關系,過往恩怨不涉入其中。」

  餘正也不介意,拿起一杯荼水喝下肚:「很好,很好!按規矩辦事,不知道朱女俠要負出怎麼的價碼來買消息呢?」

  朱竹清從身上掏出幾張銀票來,遞過來:「江湖價碼!江湖門派消息屬於下等消息,掌門一類消息為最高價,一條一百兩,這裡是三百兩,我想知道我師尊凌雲鳳的行蹤!」

  餘正眼角也不看下這些銀票,哈哈一笑:「『天山派』前任掌門霍天都之妻,江西芙蓉山女寨主,江湖上人稱『散花天女』的一代奇女子,她的消息豈是區區三百兩可買下的。」

  朱竹清怒道:「你想怎樣?難道要相殺麼?」

  餘正呵呵一笑:「朱女俠別這麼沖動,為瞭證明我的消息絕對真實與可靠。小人可以事先透露一件絕對真實,且在不久將來會引起武林巨震的消息。」

  朱竹清說道:「我隻是想聽我師父的消息!」

  餘正繼續說道:「此事關於你的未婚夫,聽不聽!」

  「你……」朱竹清微微一愕,便不再言語。

  餘正得意洋洋地說道:「我這消息這也談不上絕密嘛!隻是要傳到江南一帶武林,估計還要一段時候,隻是提前告訴你,也不算什麼虧本買賣!」

  「有話快說!」朱竹清臉上升起不耐煩之色,與高達分開瞭幾個月,說到不思念高達是假的。隻是不知道那個傻小子現在過得怎樣,現在有他的消息真的很想,快快得知,卻礙於不敢讓餘正看低而忍耐著。

  「好好!不賣關子瞭,原來朱女俠也和尋常女人無異,一樣關愛著丈夫啊。」餘正揶揄地說瞭幾句,直至覺察氣溫下降幾度後,方連忙收斂起來:「在數日前,『青雲門』仙魔二宗之爭再起,事情如此這般,這般……」

  餘正將向暉大鬧青雲山,挫敗蕭真人一回事巨細無餘地說出來,若然有『青雲門』當事者在此,一定驚嘆餘正的消息之準確,無愧『包打聽』之名。隻是在朱竹清這裡聽得半信半疑,這個不怪她,畢竟蕭真人的武功乃江湖上一流絕頂高手。

  「仙魔二宗,想不到這種老古董之事,還真的重現江湖瞭……」幸好有丁劍這個老江湖在,這些年行走江湖時,也曾偶遇過向暉一次,那是向暉與『雨花劍』劍主對決後,殘殺其一幕,他躲在旁邊偷看,便向朱竹清細說出來,最後感嘆若非自己藏得好,恐怕被滅口瞭。

  朱竹清大驚失色,『唰』一聲『蟬翼劍』怒指餘正喉嚨:「那個向暉居然能打敗蕭真人,那高郎有沒有危險?別賣關子,快說……」

  餘正感覺到頸間陣陣寒意,發現朱竹清情緒有些激動,隻怕當真會給他一劍,隻好說道:「沒事,令夫恰好在那段時間失蹤瞭一段日子,要不然也不是蕭真人出戰,按仙魔二宗的規矩,此戰是由他出戰的。」

  「沒事就好!」朱竹清接著又追問瞭關於高達好幾個問題,得到高達確實平安無事後,擔憂的心情緩緩平靜下來。

  餘正感覺到頸間漸漸下去劍鋒,長舒一口氣:「令夫遇到這種的事,不知道朱女俠是不是要趕過去與其匯合,還要不要繼續打聽令師的消息?」

  「哼,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師父的消息,要!」朱竹清雖說擔心高達,一冷靜下來卻能理清關系,『青雲門』在仙魔二宗之爭落敗,但是『青雲門』勢力龐大,對它而言僅僅隻是一次尋常比武失利而已!與其根本沒有任何實質影響,高達身處『青雲門』之中是非常安全的,相反自己的師父失蹤這麼久,才是最要緊。

  餘正問道:「那麼朱女俠準備出什麼價呢?」

  朱竹清說道:「別賣關子,你開價吧!」

  餘正嘿嘿一笑:「金錢之類這些年我已經掙瞭不少瞭,也不太在乎這個。隻是當年被朱女俠一劍毀瞭容,心裡便落下一個執念,很想看到朱女俠低頭的樣子,不如朱女俠就用撒嬌的語氣說一句:「好哥哥,妹妹當年做錯瞭,你就原諒妹妹的無知吧』!」

  朱竹清怒目一揚,正欲發作,丁劍急忙攔住她勸道:「好女兒,不過是一句低聲下氣的話,跟你師父的安危比起來,孰輕孰重呢?再者你也瞭解我們的本性,該明白你義兄對女人也是好心一片。」

  朱竹清嗔道:「胡說八道,女兒從來沒認為你爹爹所做的是對的。」思索一翻,擔憂其師的心情占瞭上風,轉向餘正說道:「你說話要算數!」

  「當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當年我答應你不再采花,至今不曾幹過偷香竊玉的勾當,不信朱女俠可問義父的。」

  丁劍拍胸口說道:「這點為父可以做證,阿正自當年毀容後,除瞭去青樓尋情,再也沒幹過這行瞭。」

  「好!」朱竹清思索半天,最後咬牙說道:「你若敢食言,休怪我無情。」說罷,便強迫自己用著女兒姿態說瞭句;『好哥哥,妹妹當年做錯瞭,你就原諒妹妹的無知吧』

  餘正搖搖頭說道:「朱女俠,你說的也太違心瞭,感情太生硬瞭,像是我在強迫你一般。」

  「你不正是在強迫我嗎?」朱竹清心裡怒罵,但既然都叫瞭,多叫也幾聲又何妨,隻得再次使自己的語氣變得溫柔一些,嬌嗲一些:「好哥哥,妹妹當年做錯瞭,你就原諒妹妹的無知吧!」

  話剛叫完,朱竹清就有些後悔,用這樣的語氣叫男人『好哥哥』,別說高達瞭,就算是當初的文征遠也沒有這樣用過。今天卻對著這個采花淫賊用,雖說她並不討厭這個男人,但是實在太羞恥。

  「呵呵,語氣還是有點……」餘正還想為難幾下,但逼命寒芒再次逼來,隻好作罷:「……其實令師消息我不聽來,具體來說是她前段時間與你的小師妹,一齊出現在我這裡,事情是這樣的……」

  幾年前,餘正采花被朱竹清捉個正著,為瞭活命,他死命作毒誓詛咒自己,使得朱竹清手下留情,毀其容饒其命,還放下狠言,若然他日其再敢在江湖采花作惡,必公佈其惡行,天涯海角也要將其誅殺。

  想到朱竹清在江湖上的人脈與朝庭上的影響力,餘正也隻得洗心革命,再也不敢行偷香竊玉之事,而回到老傢餘杭鎮上,開瞭一間客棧,明面上做著安份守己的小生意,暗地下依然幹著販賣消息的『包打聽』何當,小日子還過得算舒適。

  平靜的日子卻某一刻被打破瞭,這一日客棧內跟往日一樣,因為慕容世傢大婚在即,聚集瞭不少武林人士於此,他們或住店或買賣消息,將原本不大的小客棧差一點擠滿。

  店裡來瞭一位相貌絕美、神態冷漠的紅衣中年美婦,帶瞭一位面目姣美、腰佩長劍的少女。她們的到來,好像給旅店帶來瞭一股冷風,令人不寒而立。店裡所有的人,似乎給這一股冷風凍僵瞭,空氣也冷得凝結起來。

  店裡原先坐著四五個眉粗眼大,一臉橫肉,或者神態傲慢、不可一世的江湖漢子,一見中年美婦和少女進來,一個個幾乎都傻瞭眼,心頭大震,愕然相視,一齊都啞瞭口,沒有再敢粗聲大氣高談闊論瞭。一時間旅店裡全都靜瞭下來,仿佛見到一個極為可怕的惡魔似的。

  這位神態冷漠、毫無表情的中年美婦,正是天山派前任掌門霍天都之妻:凌雲鳳!年輕時縱橫在川、黔、湘三地之間的一個可怕的人物,她武功莫測,出手就取人性命。以武林人士的目光看,這位凌雲鳳是屬於正邪之間的人物,既不是黑道上殺人如麻的大魔頭,也不是白道上的俠義中人。

  在傳說中凌雲鳳乃武林四傢族中的凌傢的一偏支,隻是此事凌傢與她都不曾提及過,或許僅僅隻是同姓而已。倒是她一身的絕技,是乃師承武林名宿公孫大娘的『越女劍』劍法,十六歲時嫁給霍天都之後,又習得『天山派』的劍法,在其夫悉心調教之下,其武功之強實屬江湖一流高手之列。

  原本凌雲鳳是打算成親之後,安安份份是在傢中相夫教子,再也不涉足江湖上走動,不與武林中的任何一個門派來往,更不會卷入江湖中的恩怨仇殺中去,平平凡凡做一個女人過的一生的。

  隻是霍天都天生嗜武如癡,新婚燕爾不足兩年,便開始冷落瞭她。她在百聊無賴之下,再次重出江湖,追殺兇名在外的『塞外五寇』。但不知發生瞭何事,此役之後,凌雲鳳性情大變,行事作風也慢慢變成狠辣獨行起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雙倍奉還。

  在江湖上不論是惡徒惡棍,還是名門正派的人,隻要敢惹怒她,下場都極其淒慘,曾經因為一點小事還跟『俠義盟』起瞭沖突,導致江湖上兩個大派火並,最後還是少林寺出面調和。

  自從之後,江湖上私下討論,凌雲鳳性情大變的原因,估計在丈夫處不得寵,這類怨婦還是少惹為妙。就連中原武林各大名門正派的掌門人,不敢不願也不想去招惹這位失寵怨婦,隻求得個相安無事。

  凌雲鳳還有一個更大成就,教出瞭一位好弟子,在江湖上闖出比她還要響亮的名頭『玉羅剎』朱竹清,光聞其名也嚇得遠遠避開。

  『玉羅剎』朱竹清,抗倭女英雄,在武林與朝庭之間都有著巨大的人脈關系,隻要她發下一聲召應,三山五嶽的群雄們相互呼應,更別說現在她還與『青雲門』首徒高達結親,一時間成為江湖上最有勢力的女人。

  當然此刻跟著凌雲鳳進來的少女並不是朱竹清,而是她的關門弟子樓雪衣,樓雪衣是她十多年前性情大變後收的弟子,在她的調教下變成比其還要不可理語。

  人長得極美,殺人卻是傢常便飯,在江湖上有個可怕的綽號『血夜叉』,就連當初好色如命的留香公子也不敢與她相近,就是生怕自己一副好色的樣子招至殺劫。這樣也是樓雪衣長得人比桃花嬌,傾國傾城卻未能納入『絕色譜』的原因。

  一些不知道死活的魯莽粗人和好色之徒,想打這位血夜叉的主意,往往就慘死在她的纖纖素手之下。她在輕聲笑語中殺人,沒有任何預兆,有的人到死時還不知是怎麼回事;就連死者身邊的人也莫名其妙。

  幾個漢子一見這兩個可怕的人物進來,一時間全都驚震瞭,暗想:她們師徒兩人來到這裡,莫非她們也是來這裡買賣消息的嗎?總之,凌雲鳳和血夜叉的出現,不是什麼好事情,還是想辦法早一點避開才是。

  餘正身為這間酒店的掌櫃,正坐在櫃臺後面。他見中年美婦和少女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逼人的殺氣,心中暗暗驚震。回頭看見店中幾位江湖中人,一個個噤若寒蟬,面露驚恐之色,更知道進來的絕非一般的泛泛之輩,而是極為可怕的人物。

  餘正因當年被朱竹清毀容,也曾多主面瞭解其身世的背景。也探知不少的凌雲鳳事情,例如婚後性情大變(她與丁劍等四人有染之事不知,丁劍很尊重女性,從來不在外面誇耀自己采過誰的花,與有染的女人都會為其保密。),但從來沒有見過其人。

  即使他知道進來的就是凌雲鳳和血夜叉,看來也會像那幾個江湖中人一樣,嚇得不敢出聲瞭,至於報仇這種事,還是想想好瞭。餘正並不為自己擔心,也不為酒店擔心,因為這個地方乃中立之地,他本人也是中立之人,江湖上有很多大人物都照料他,隻要他不犯事,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什麼危險。

  他便著店小二上前去招呼中年美婦和少女:「夫人和小姐是住宿還是用飯?」

  中年美婦「唔」瞭一聲,掃瞭那幾個漢子一眼,便和少女徑自走到店中一處不顯眼的墻角的一張桌子旁坐下來。樓雪衣笑著說:「小二哥,你別問,隻管端些素酒素菜來!」

  「是!是!」店小二應聲而去。店小二也看出這師徒兩人,是不好惹的人物。餘正在這裡販賣江湖消息,進出此地的人基本上都是武林人士。在店裡工作瞭幾年,就算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知道什麼樣的人好說話,什麼樣的人惹不得。

  那四五個江湖漢子相視一眼,一個個想馬上會帳離開酒店。凌雲鳳面無表情地說:「幾位仁兄,想活命的,最好給妾身老老實實呆在店中,哪兒也不要去。不然你們一出店門,就是一具屍體。」

  這幾條漢子頓時面色大變,一個個驚呆瞭。半晌,其中一條漢子問:「霍夫人,在下等人沒有得罪你老,你老……」

  凌雲鳳平靜地說:「你們要是得罪瞭妾身,試問還能坐在這裡飲酒麼?你們早巳一個個躺在那裡不會動瞭。記住!坐在那裡,繼續飲你們的酒,說你們的話,就是不準離開!」

  又一個漢子問:「霍夫人,你老的意思……」

  樓雪衣笑著說:「放心,我師父不會要你們的命,安心坐下來飲酒說話吧!最好別驚慌,裝著不認識我們,懂嗎?」

  「那在下等人幾時可以離開?」

  「我師父在這裡等一個人,那個人來瞭,你們要去哪裡,我們也不管。在那個人沒有到來之前,你們誰也不能離開。」

  眾人一聽,更愕異茫然。為瞭等一個人,就不準我們離開,這是哪一門的道理?要是那個人十天半月不來,我們就在這裡呆十天半月?這像話嗎?但沒一個人敢再問,害怕一句話不慎,就招來殺身之禍,凌雲鳳和血夜叉殺人從來沒有道理可言。

  他們隻好說:「既然霍夫人你老這麼吩咐,在下等人就從命瞭!」

  這幾條漢子隻好坐下來,另一邊的餘正卻納悶,凌雲鳳和血夜叉並不為他們而來,也不是向自己買賣消息,隻是等一個人到來而已。這個人是什麼人?值得凌雲鳳從天山趕瞭來?要說去慕容世傢參加婚禮,也用不著來這個地,此地雖說離蘇州近,但是直至雲蘇州不是更好麼?

  就在餘正懷疑之中,時間一過就是響午,店裡眾江湖人士開始不安。也在就這個時候,店裡來瞭一位步履輕盈、身材瘦削的中年客人,一身商人打扮。他選瞭靠窗口的一張桌子坐下,喊道:「店小二,快給我打半斤茅臺,來三斤豬肉,大爺吃飽瞭好趕路。」

  樓雪衣向凌雲鳳看瞭一眼,凌雲鳳點點頭。樓雪衣嬌笑一聲:「『草上飛』王沂,我看你別趕路瞭,留在這酒傢裡好瞭!」

  叫王沂的商人怔瞭怔,盯著血夜叉問:「你說什麼?叫大爺留下?」

  「是呀!你不想留下麼?」接著樓雪衣對那幾位江湖漢子說:「現在,你們可以離開瞭!你們要是想做觀眾,留下來也可以,但千萬別插手過來。」

  幾位江湖客驚訝起來,難道凌雲鳳和血夜叉要等候的人,就是這麼一個瘦削的商人?這個商人是什麼人?叫王沂?他值得凌雲鳳和血夜叉這麼重視,專程從天山趕來?不但這幾位江湖客,連餘正也驚訝起來。

  『草上飛』王沂?這號人物在江湖上並不怎麼出名啊!甚至一些江湖人士還不曾聽聞有這麼一個人物的。不錯,從他進店時身手敏捷,仿佛似遊魂般飄進來看,輕功起碼是屬於上乘的。餘正感到,一場交鋒,勢必難免瞭,但願店中不要損壞太多的東西。

  叫王沂的商人盯著樓雪衣問:「你是什麼人?」

  「人稱血夜叉。」

  王沂睜大瞭眼:「什麼?你就是血夜叉?天山派的『血夜叉』?」

  「是呀!你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等候你吧?」

  凌雲鳳這時緩緩轉過身來,淡淡毫無表情地說:「草上飛,妾身不能不佩服你的輕功極好,盜竊的本事一流。現在隻要你乖乖地把你從慕容傢裡盜出的金牌交給我,妾身可賜你全身而死,不致肢離破碎,葬身獸腹!」

  *** *** ***

  是夜!

  鄭州城內最大的客棧被一隊人馬全盤包下來,這隊人馬所帶棋織上寫著『皇甫』兩字。這一隊人馬正是從開封城出發的皇甫卓夫婦,『碧波仙子』李茉母女,還有花染衣母女一行人,他們從開封城出發趕回蘇州,因為人馬眾多之故,走瞭兩天多才來到鄭州城。

  客棧之內,皇甫夫婦,李茉,雲韻幾個長輩正相聚在一間燈火通明房間,聽著皇甫世傢的線人回報著江湖近段時間發生大事,小輩們則因連日來的趕路的勞累早早休息瞭。而線人所說的大事正是『青雲』仙魔二宗之爭,蕭真人落敗之事。

  雲韻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蕭真人居然敗給瞭一個後生晚輩,這個『殺神』向暉在江湖上不過是個小角色啊?『青雲魔宗』又是什麼時候冒出的新組織,我退隱江湖十幾年,這江湖到底發生什麼驚天動地變化啊?」

  她的話引起李茉的同意,也表示自己行走這麼多年,還從沒有聽過『青雲魔宗』這個組織,對於向暉能打敗蕭真人表示懷疑:「內子,當年行走江湖時與蕭真人交情不錯,乃莫逆之交,他武功之高,妾身乃有眼共睹的,『江西七鬼』這樣惡名已久黑道高手,聯手在他手上尚且走不過四招,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怎麼可能打敗他。」

  那線人又說道:「據探回的消息,是因為向暉用卑鄙手段打敗蕭真人的,為此『青雲門』還對其下瞭『江湖追殺令』,七脈大批人馬正在追殺他,應該可以證明此事是真的。」

  「真的?」雲韻與李茉與相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不可置信地神色,將視線轉入皇甫卓身上,他身為『皇甫世傢』傢主對此最有發言權。

  皇甫卓,皇甫世傢當代傢主,『兵器譜』上劍之列中第三位『長離劍』劍主,在江湖上乃一流上乘上層高手,一把『長離劍』挫敗數不清高手。在一些江湖傳說中他身高三丈,濃眉大眼,口吐濃火的巨靈神般人物。

  任誰也想不到,真正的皇甫卓長得溫文儒雅,身穿一身灰藍色衣服,服飾初看不是很華麗,像是做工較好的劍客裝。但是一細看,不僅料子很好,仔細研究的話更會發現衣角袖口等細處都有非常精細的不明顯的銀藍暗紋,領口、衣緣多細條的毛皮、銀線滾邊裝飾。腰帶、衣帶上除這些外還有不少不起眼的小玉飾,甚至連靴子上都鑲著一塊,雖不奢華,卻也盡顯高貴之氣。

  「嗯!」皇甫卓見二姝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一時也無法給出準確回答,沉思一會後說道:「在皇甫傢的江湖典籍中確實也有『青雲魔宗』的記載,但這也是兩百多年前的事,原以為隻是一個傳說,沒想到居然真的。」

  跟著皇甫卓便將『青雲魔宗』記載便說出來,隻是時間這麼久瞭,四大世傢對『青雲魔宗』記載也不是詳細,大傢也隻是知道兩百多年前真的有這樣一個『青雲門』分支,具體情況也所知不多。

  皇甫卓最後說道:「『青雲魔宗』之事我所知的也有就這麼多,至於向暉這小子能擊敗蕭真人,著實出乎意料之外。剛剛聽線人說起向暉練成瞭『聖靈劍法』中『劍二十二』,年輕輕就有如此成就,不由讓我想起幾個月前的高達,有幸見到『聖靈劍法』中『劍二十一』,那一劍真是窮極人力之極限,這『劍二十二』又有何等的威能,與讓人驚嘆之處。」

  皇甫卓的妻子雲裳輕輕笑道:「夫君,你的老毛病又犯瞭,現在眾人相談的是『青雲門』仙魔之爭,可不是驚嘆劍法之類。不過,經你這麼一說,讓我想起瞭前幾年震驚江湖幾件血案,兵器譜中劍之一列中第四『雨花劍』竇豆、第五『奔雷劍』戴奔等十位多劍道高手的慘死,至今仍未找到兇手。」

  李茉驚訝地說道:「雲姐姐的意思是,這十多位劍道高手的慘死乃向暉所為,不可能吧!」

  雲裳說道:「如是放在以前,我也不相信向暉能擊敗這麼多的劍道高手,若他真的打敗瞭蕭真人的話,那麼很可能就是他瞭。江湖上武者之間廝殺,多為情仇名利,尤其是挑戰十多位劍道高手!」

  「一開始大傢的都懷疑兇手是為瞭『兵器譜』劍之一列排名而來,但至今都沒有人站出來認領這個榮耀。為瞭『兵器譜』排名明顯說不通,哪就隻剩下另一個可能:試劍!」

  雲韻吃驚道:「試劍?這小子真的有這樣的本領嗎?」

  雲裳望瞭一眼其妹,說道:「妹妹,嫁入花傢後十多年不曾踏足江湖,對江湖上一些傳聞有所不知也不奇怪。其實在這十多位劍道高手身亡,江湖上就有人懷疑是向暉所為,隻是礙於證據不足,大傢也不敢相信他一個二十前頭的小子能打敗這麼多武林高手而已……」

  李茉接過話頭說道:「我也確實聽聞這樣的傳聞,也是同樣疑惑,現在這個疑惑沒有瞭。」

  雲韻有些擔心道:「如此說來,這個向暉還真是一個可怕的人物!若然他日高達找他報殺師之仇,豈不是會很危險?」此話一出,臉上也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自那日在女兒閨房內之中,被高達誤奸,一度奪走自己最後處女菊花,雲韻便對這個高達有瞭一種莫名的情緒,具體是什麼,她說不清楚,隻知道剛開始自己十分之痛恨他,慢慢後來不知何心裡對他又沒有什麼恨意瞭。

  尤其是在高達獨誅惡獠黃佑隆的勇姿,為瞭自己的女兒清譽甘願付出性命,無論那一方面都給瞭她留下難以言語觸動。若然是放在平常的時候,她隻感嘆女兒挑瞭個好夫婿,偏偏自己與這個女婿卻有瞭夫妻之實,再看這些英勇之姿後,內心之中就有瞭另類的沖動。

  花千方對她很好,也很愛她,多年以來不曾納一個妾,兩夫婦育一子一女,生活也是幸福美滿,恩愛異常。從夫婿角度而言,花千方沒有任何的缺點,隻是雲韻對他怎麼也覺得缺少什麼,現在她終於明白,花千方缺少就是英雄豪氣。

  花千方出身名門大族,過著錦衣玉食的人上人的生活。無論縱橫官宦商場,還是行走江湖,從來不會將自己置身於劣勢或危險之中。做何任事都是有萬全之策方為之,根本沒有哪雖千萬人吾往矣,豪邁氣概。

  其實在雲韻的潛意識喜歡的男人,是乃項羽那種『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在擁有蓋世無雙的英雄本色,還不缺乏兒女情長。花千方擁有兒女情長,卻沒有蓋世無雙的英雄的本色!

  李茉臉上也同樣露出一絲難過,不過她可沒有雲韻那樣對高達好,反而心想怎麼死的不是他,嘴上卻說道:「高達這個小子也不差,再者向暉無故屠殺『青雲門』門人,隻怕還輪不到他出手,向暉已經橫屍江湖瞭。」

  雲裳笑道:「我說兩位妹妹,你們是不是對自己未來女婿關心過頭瞭,臉上怎麼盡是一種擔心情郎之色。」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雲裳此話不過是開個玩笑,她壓根不知道兩姝皆與高達有染之事。但有道是作賊心虛,兩姝隻以為自己露出什麼破綻給看穿瞭,忙說道:「姐姐,切莫不可胡言。這樣的玩笑開不得,高達乃是我們的女婿,此話若是讓外人聽到,會生出何等影響,讓我們如何做人啊。」

  雲裳見兩妹反應這麼激烈,也知道自己這個玩笑有些過份瞭,嶽母與女婿本來就是事非多之組合,畢竟這年代尋常女子最小的也十五歲左右就成親瞭,十六歲已經身為人母,到嫁女之時也才三十多歲,正值一個女人最成熟與美麗之時,難免會讓一些人想入非非。

  若然江湖上傳出高達與兩位嶽母有瓜葛,並非不可能之事,光看兩位長得如此嬌艷的嶽母,哪個男人都會心動的。雲裳隻好連忙向兩姝道嫌:「兩位妹妹,好瞭,姐姐在此向你們道嫌瞭,是姐姐的不好,說錯話瞭行不。」

  雲裳連翻的道歉後,兩姝方稍稍消氣,其實她們也是作賊心虛,紛紛向皇甫夫婦告辭回去休息。雖說向暉大鬧『青雲門』,挫敗蕭真人讓她們震驚,但她們也沒怎麼此事放在心上,因為『青雲門』勢力之龐大,連朝庭都忌憚三分,區區一個向暉如何能撼動?

  兩姝離去後,皇甫卓一把從背後抱住雲裳,湊首在其耳邊,下身腫硬發疼的肉棒頂妻子後股:「娘子,這幾天咱們都沒有好好行房瞭,現在有沒有想為夫的雞巴瞭。」

  『雞巴』這樣市井粗俗之詞,出自皇甫卓這樣溫文儒雅之輩口中,著實難以讓人置信!可聽在雲裳耳中,卻有是一種另類刺激,全身上下一陣酸軟,回手一把抓丈夫堅硬的肉棒用力搓揉著:「夫君,你今日轉性瞭,平日讓你說出一些粗俗的話,你都說有違孔夫子教晦,現在怎麼瞭?」

  皇甫卓一把雲裳按在到下身,在其幫忙下脫下褲子,將那粗長腫大的肉棒粗魯插進雲裳的嘴裡,狠狠地說道:「還不是我的淫蕩的娘子教壞的,你喜歡這些市井粗俗的話,為夫這不投其所好。」

  雲裳十分享受丈夫的粗魯,一邊吃著大肉棒,一邊口齒不清地說:「唔……唔……我看……你是……兩位妹妹發騷……騷樣……刺激到瞭……」

  「胡說八道,為夫深讀聖人之書,豈會幹出覷覦他人妻女之事……」皇甫卓喝斥著妻子,內心之中卻全是剛才兩位成熟婦人的美態,胯間的肉棒因此更加之腫大……

  雲韻與李茉離去後,便往自己往房而去,兩人皆女兒共住一房,房間離得極其之近,走的是同一條路線,本應有說有笑的倆人,卻因剛剛雲裳的一個玩笑,各自心懷暗胎,不發一言。

  正當她們回到房間之際,卻看到花澤雨驚慌失措地從走廊沖過來,連招呼也不打就從兩人身邊沖過去,使得兩人一頭霧水。不久,又有兩名衣衫不整,發鬢未幹的女子氣急敗壞沖過來,正是她們的女兒。

  李茉驚訝地問道:「你們這是怎麼瞭?」

  花染衣氣道:「李姨,這間客棧有淫賊,剛剛我和桐妹在洗澡,有賊子在外偷看……」

  「難道是……」李茉與雲韻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