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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救人(上)

  二十多年前,上代『搖光』一脈之主清靜真人在河北滄洲遊歷時,路遇到一對夫婦被一群歹人惡徒追殺。夫婦兩人身上血跡斑斑,身負重傷,卻仍是死命護著他們所背著的一個木箱,而那群歹徒就看準這個弱點,招招向木箱身招呼。

  那時清靜真人雖說六十多歲瞭,性情卻是嫉惡如仇,見此惡徒,怒從心來,一式『劍十』殺敗所有歹徒,救下這對夫婦。無奈此時這對夫婦傷勢太重,縱然華陀再世,已是無力回天。他們自知大限將至,便將事情來由,告之清靜真人。

  這對夫婦原是滄洲城裡一個殷實富戶,男的叫林平一,曾經在少林寺當過幾年的俗傢弟子,因為資質平平,早早就便回鄉成傢。幾年前在滄洲地帶出一群山賊,他學過一些粗淺功夫,便帶領著百姓配合官府的行動,上山剿滅瞭這群山賊。

  不想,當時山賊首領卻在圍剿中逃脫瞭,多年後此首領去而復返,在林平一領著十歲女兒林音回娘傢時,帶著一群歹徒半路伏擊圍殺。這些歹徒心狠手辣連他們的女兒都不肯放過,他們隻好將女兒藏在木箱之中逃命。

  林氏夫婦一路逃命,耗盡所有力氣,被這群歹徒追上去,隻道一傢三口將命喪於此。慶幸蒼天有眼,在危急關頭遇上清靜真人,在將女兒交代清靜真人帶回其傢族之後,林氏夫婦兩人相後咽氣。

  清靜真人將那個小木箱打開,發現裡面哭成淚的人女童早已昏迷,再出一劍瞭果所有歹徒的性命,對其救醒後說道:「小女娃,別哭。你父母的仇,貧道已經幫你報瞭,以後你就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子,平平安安渡過一生吧。」

  誰知道,這名女童性情甚是倔強,在清靜真人將其送回傢族之後,她一直尾隨著清靜真人不放過,其傢族中人也沒有辦法。清靜真人便問其為什麼,女童告訴她,她想學武功,要像清靜真人一樣,做一個仗劍天涯的女俠。

  清靜真人說道:「你父母之仇,貧道已經幫你報瞭,你無須再為此而苦惱。」

  女童卻告訴她,她要學武,並非是為瞭報仇,而是她在林氏傢族待呆不下去。她之父親乃傢族偏房獨子,現在父母雙亡,其傢族中其他數房,無一不正想著如何謀她的財產,隻是礙於清靜真人在,父母頭七未過,不敢動手。

  如果清靜真人離開後,他們就會想盡辦法奪走她的一切,或者早早就將她嫁人,或者當成奴仆來對待。她一個幼資女童如何反抗,定時會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與其這樣,不如跟隨著清靜真人上山學藝,縱使生活清苦,也好過在傢族中受盡欺寧。

  清靜真人大為震驚地看著此女的早熟,她完全想不到一個十歲女童,居然能將人情冷暖看得這麼透徹。同時也在心裡暗罵自己的過失,她確實也看出林氏傢族中人對此女童並不在乎,隻是她沒有將事情想到這麼壞而已。

  於是,清靜真人便收下女童林音為其關門弟子,將帶上『青雲山』,事實也證明,林氏一族的人巴不得此女童跟著其父母一起死掉,對於清靜真人要帶走她一事,也沒有反對,著實讓清靜真人大為涼心。

  可是多年後,清靜真人還是非常感激林氏一族的絕情無義的,要不是如此,她豈會收到一位如此傑出弟子,天生擁有『純陰體質』,在修練『媧皇靖靈功』上日進千裡,年紀紀便擁有一身近乎自己的內功,再者她為人處事幹練,足堪挑下『搖光』一脈的重任。

  沒錯,此女便是水月真人,上代『搖光』一脈清靜真人的關門弟子,上一代『青雲門』最傑出的弟子之一。擁有如此多的光環與成就加身,清靜真人終是含笑離世,可是在她的內心之中卻是有一絲對不起水月真人,她殺瞭那群山賊,讓水月無法手刃殺父仇人,或者這個原因造就她的偏激虐殺。

  水月真人貴為『青雲門』搖光一脈之主,在江湖上卻還有一個稱號『血手冰姬』,她年輕時闖蕩江湖,性烈如火,那些窮兇極惡歹徒遇著她,情願自殺,也不想落在她手上,落在她手上會死得很慘,很慘!

  …… …… ……

  水月真人殺人的手段有多慘,高達長年跟著路雪混在一起,耳染目薰之下,自是最清楚不過,像當日候氏三兄弟那樣被『淩遲』『割喉』『刺心』已經是很仁慈的死法。據路雪說水月真人曾經過她們說過,一種極其慘忍的殺人手法,那時當場嚇得路雪幾天睡不著,打死也不肯跟高達說。

  那時高達不以為然,大傢都是同門水月師叔殺人手段再殘忍,也不會用到同門身上來。沒想到的是,竟然真的有這樣的一天。事情過瞭五天,水月師叔憤恨離去時,留下的那一句話依是纏繞在心頭:「你們的命是我的,要殺也是本真人親手殺,你們好好留著狗命,等著!」

  這樣一句話,這幾天以來一直在高林兩人耳邊響過不停,嚇得高達與林動一直老老實實躲在各自房間不敢外出。生怕一出門,就引起水月師叔的不滿,然後水月師叔帶著一大群師叔伯們殺上門來,誅殺這兩個犯上逆倫的弟子。

  可是五天過去瞭,事態卻是出奇之平靜,水月師叔既然沒有殺上門來虐殺他倆,也沒有到處聲張,搞得他們身敗名裂。有過不少這方面經驗的高達稍稍心安不少,水月師叔縱然性情狠辣,卻仍是女兒之傢,對於聲譽一事還是看重的,將來等她氣消瞭,再真誠補償,或許事還有回轉的餘地。

  為此應證猜想,高達還多次趁著路雪過來看望自己時候,旁敲側聽地打探瞭不少關於水月師叔的情況。路雪不清楚個中緣由,隻道是高達也在擔心師尊對他看法,為他倆的事擔心,高興之下巨細無遺地將一切告之。

  這幾天水月真人除瞭在靜室之中閉關兩天,其他時間跟往常無異。一如既往地打理『搖光』一脈事務,指導弟子的學業,安排得力弟子跟著蕭真人加強力度搜山,據說蕭真人在禁地『封劍臺』發現瞭夏則夷蹤跡,『七脈』搜山的力度更之大瞭,偏偏就是找不到。

  在幾日前『搖光宮』發生一起偷竅事件,偷瞭不少衣服和藥物,眾人猜測是夏則夷幹的,可是又找不他,仿佛人間蒸發一般。一眾長老對此頭疼不已,水月師叔自然也不例外,與弟子們相處的時間也少瞭很多。

  同時路雪還要陪伴其姐,路雨在『論劍大會』上被夏則夷羞辱,導致在眾多師兄弟們面前光著下身。如此大辱,換著尋常女子估計不是自殺或出傢瞭。幸好路雨是江湖女子,性子比平常女子要堅強,又有七脈長老嚴令門人不準談論此事。

  在妹妹與師尊的安慰,幾天下來,路雨的心情好上不少,已經開始與妹妹一起練劍,並且發誓此仇一定要仇,誓殺夏則夷不可。因而從路雪處瞭解到水月師叔事不多,但可以肯定水月師叔現在已經很冷靜瞭。

  看來水月師叔暫時不會找自己的麻煩,高達也趁著機會想弄清楚蘇茹到底想幹什麼?自己與她有奸情在,如果她想自己幫她做事,隻要不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自己沒有理由不會不幫她,而她偏偏連水月師叔也要加害。

  如此一來,高達再聯想起第一次遇到她是在禁地之中,也就是說她一開始就是懷著不軋目的,自己那麼容易在禁地中把她強奸也說得通瞭!為什麼自己卻是精蟲上腦,隻想著她的美色,當時沒有發現不妥,弄到現在完全落進她的陷阱而不知。

  「可恨!蘇茹,你到底是想幹什麼?」高達一想到這裡,隻恨得咬牙切齒,如果有什麼陰謀詭計沖著他來。他沒有任何意見,可蘇茹不該對他身邊的人動手,尤其是還動水月師叔與林動,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懷著這個想法,高達在五天之內首度踏出『天璣宮』,他要去找蘇茹問個明白?

  ……

  當高達來到『天權宮』門外時,他卻犯難瞭。蘇茹怎麼說也是玉書師叔的妻子,自己一個男人難道就這樣直言進去見她?隻怕到時自己尚未見到她,恐怕就已經被一群『天權』弟子所圍毆瞭,甚至還會驚動到玉書師叔。

  那個時候自己該怎麼說,直言蘇茹的陰謀?那時就算揭穿蘇茹瞭,自己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甚至還會累得水月師叔與林動跟著自己聲名掃地,搞不好還會自殺保全清白,那樣自己就真的害瞭他們,這不是他想要的!

  就此退去,卻又甚是不甘,正當高達進退兩難之際。忽然一陣破風之聲響起來,高達擡頭一看,一封飛信破空而至,連忙伸手將其接下來,隻感手腕上傳來一陣震感,力度之強出乎意料,卻又甚是熟悉。

  「是他,夏則夷?」練成瞭『天地藏玄』後,高達對真氣屬性與特性有著極其靈敏的感覺。每一個人真氣不盡相同,各有各的特點,現在他隻要接觸過一次,就能從真氣之中認出對方是誰,甚至還能意識之中構築其招式。

  高達中瞭夏則夷一記氣箭,早已將真氣屬性記下,現在的飛信上殘存的氣勁甚少,還經歷瞭隱藏偽裝,可他仍能在第一時間認出其來,這使得高達再次吃驚不已,急忙折開飛信。

  飛信裡面隻有一張紙條,上面絹絹字體寫著『午時,封劍臺一敘!』這個字跡明顯是出自一個女子之手,再聞到紙條上殘留脂粉味,幾可斷定此信出自蘇茹之手,難道她與夏則夷有勾結?

  高達的腦子一陣混亂,很快卻又如靈光一閃,將所有事情聯接起來一想。沒錯,隻是這樣才能解釋一切,才能解釋夏則夷為什麼選中六脈長老不在時,才大鬧『論劍大會』;才解釋他為何能在七脈如此嚴密搜山下,仍是抓不到他,唯一解釋就是他有熟人在『青雲門』之內,這個人就蘇茹。

  蘇茹乃玉書師叔的傢眷,七脈弟子雖然努力搜山,任誰卻也是想不到他被蘇茹收藏著,從蘇茹淫賤行徑來看,難保兩人早有奸情,現在夏則夷估計就躲在她的閨房之中,正在作茍合之事。

  『可惡!大傢正在千辛萬苦尋找,卻想不到有人包藏禍心。』高達望瞭『天權宮』一眼,憤恨地轉身離去,當下已無需再進『天權宮』找蘇茹,且看午時『封劍臺』,她有什麼陰謀!手一搓,飛信在其手中立刻化成粉沫,隨風飛散。

  …… …… ……

  中午時分,高達找瞭借口騙過瞭蕭真人與雪姨,獨自一人前去赴約。

  在連續五天搜山的大動作,夏則夷的蹤跡仍無,不少人認為對方可能逃離瞭青雲山,因而搜山行動也停止瞭,隻是各脈派出精銳弟子無規律巡山以防萬一,使得高達一路無阻,直接來到瞭『封劍臺』之外。

  想不到的是,在高達到達前已經有人早一步來到『封劍臺』,風聲之中,高達依稀就聽到一把女子之聲,『記住,你以後一切都要聽到我的……你是我的第一……事成後,我們……』

  一把男聲有些急促與激動,話不成聲:「師叔,不,師姐……我們真……可以的……」

  「這聲音是水月師叔與林動師弟?難道蘇茹是約瞭我們大傢一起前來赴約?」高達認出這把女聲的主人,心中一陣火熱,加快腳步趕過去。

  「是誰?」高達急奔過去,動作一大,自然也讓對方發現瞭,水月真人神色一冷,肅殺之意籠罩四面八方,全神戒備註視著來者,發現來人是高達後,一身殺氣方慢慢淡下去。

  「是我,水月師叔……」高達在此刻隻覺得一股有如實質的殺氣頂在胸前,大氣都不如喘一下,生怕惹起其不快,直至殺意消去後,方敢向林動打招呼:「水月師叔,林師弟你們也收到蘇茹的飛信瞭?」

  「是的,大師兄!」林動面對高達的熱情卻是低下頭去,似是不敢面對高達,眼神中充滿瞭愧疚之色,語氣也有些生硬。

  「水月師叔,有一件事我必須向你說。」高達沒有發現林動的不妥之處,他心急著想將自己猜想告之水月真人。

  「很好!人都到齊啦!」正在高達想欲將自己的發現說出時,蘇茹的聲音從三人身後響起,三人轉身過去。隻見蘇茹一襲白衣,臉上帶著淺淺笑容,從樹林中走出來,像是在野外踏青般,全然找不到半點緊張感。

  水月真人一看到蘇茹,臉上的肌肉抽動數下,大步朝著她走過去:「呵呵……居然敢一個人赴約,真不知是膽大,還是無知!」足下所過之處,花草碎石皆伏上一層白霜,殺意凜凜。

  蘇茹感受到水月真人這股實質的殺意,臉上的肌膚感受著迎面而來霜氣陣陣發痛,心跳莫名加速。知道對方的『媧皇靖靈功』催至一個巔峰極限之境,一出手必是雷霆萬釣的一擊,不敢大意急忙運功全身。縱然如此,兩者之間差距仍是天壤之別。

  高達叫道:「水月師叔,冷靜!她敢一個人前來,必有所持。」看到蘇茹經受不住水月師叔的殺意,小步後退,臉上故作鎮靜的樣子,心裡莫名有瞭一絲不忍,出言阻止水月真人。

  水月真人聞言,腳步一止,一雙俏目含殺註視著蘇茹,不發一語,靜待其之說辭,若有不如意,手下不容情。強大的壓迫感沒有再進逼,蘇茹連退數步,方有喘息之機:「妹子,好大殺氣啊!是不是想著在這裡把姐姐殺瞭,然後隨便一埋,就以為能掩蓋你們犯下的不倫之事?」

  「哦!」水月真人冷哼一聲:「原來有幫兇啊,哪有又如何,你是不是要說本真人現在要敢殺你,你的幫兇就會到處宣揚啊。不怕實話告訴你,本真人平生最恨被人要挾。大不瞭魚死網破,你與我之間的仇,天王老子也救不瞭你。」

  高達生怕水月真人怒氣過盛,不顧一切地出手殺人,急忙搶過話頭道:「師嬸,我們敬重是長輩,就算沒有交情,也有一份香火之情,您到底有什麼事,值得您非要這樣害我們?」

  蘇茹感激地望瞭高達一眼,她知道這個男人在擔心她,心想這小子還點良心,便順著臺階而落:「我要救一個對我至關重要的人,若非被逼無奈,也不會出此下策。」

  「救人?呵呵……」水月真人冷笑幾聲,其含義不言自明,就是我連你要救你的人也一起殺。

  蘇茹轉對水月真人,語氣姿態放低:「姐姐,我知道你在恨妹妹。可你有想過,此事隻要我不說,你們不說,這個世上又有誰知道呢?你依然是大傢心目中那個冰清玉潔的青雲長老,你依然能過想過的日子,何必走至極端。」

  「極端?哈哈,本真人平生最不怕的就是極端……」水月真人冷喝一聲,氣勁急掃,滿天的霜氣竟化作一把冰刃,直逼蘇茹咽喉而去。

  「師叔,不可啊!」高達驚呼一聲,本能地想出手阻止水月真人,卻在這一瞬之間,在他的第六感之中忽然感覺到一股極其微弱的殺意,縱然對方極力隱藏,他仍能覺得到似曾相識,一轉首望向遠處樹林,卻又什麼也沒發現。

  「你真的,要殺我嗎?我死瞭,你們也不會好到哪裡去。」蘇茹抽身飛退,避開這奪命的一劍,恨恨地註視著水月真人,這個美麗的女人比傳聞中更難應付,可卻隱隱覺得對方似乎不想殺自己,事情似是可為。

  這時林動也上前攔住水月真人,他說道:「水月師叔,請冷靜瞭,為這種無恥之人,不值得弄臟你的手。」緊緊地擋在水月,又對蘇茹怒道:「有話就直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蘇茹見到水月真人仍是盛怒不止,卻就是偏偏不越過林動,心如明鏡的她,立刻明白這是何原因,心裡冷哼一聲;『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真以為我是三歲小孩,這麼好騙嗎?』

  但是她也明白,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便咽下這口惡氣說道:「我隻是想救出一個關在『青雲門』後山『冰火洞』裡的一個朋友,我隻求這個,我對『青雲門』一點惡意也沒有?」

  高達也想起初次遇到蘇茹時,曾問過自己這樣的問題,當時他並沒有在意,現在想來她所做一切也便合情合理,可他仍是有些不解:「『冰火洞』已經好幾年沒有關過人瞭,而且也沒有弟子去那裡送飯瞭,你的朋友大概已經去世瞭。」

  蘇茹急道:「他絕對沒有死,一定沒有死,我一直相信他還活著。可是我打不開那『冰火洞』那扇機關石門,」

  水月真人卻說道:「淫娃蕩婦,原來你是找他,難怪會此等下流行徑,本真人就大發慈悲告訴你,他死瞭。」

  林動與高達一愕,聽水月師叔的口氣,這幾年裡『冰火洞』還真關瞭人,為什麼他們不知道啊。水月真人見高林兩人向自己投來疑問目光,也有心刺激蘇茹便說道:「十年前的『妖極宗』的軍師『性寅』和尚,你們可聽聞過?」

  高達奇道:「『性寅』,誰啊!」

  林動對江湖見聞甚廣,想瞭下說道:「難道十年前『妖極宗』的第二任宗主『性寅』和尚,傳言中列天邪被『霸刀』黃宇在『霓裳宮』前一刀斬殺後,殘餘黨羽在其軍師『性寅』領導下重新聚集一起,仍在江湖上為非作歹,後來被春秋師叔率領武林群雄所滅,性寅拼死逃脫,此後亡命江湖五年之久,終被春秋師叔擊斃於華山。」

  「說得不錯,隻是有點不對,那個『性寅』並沒有被春秋師兄擊殺,而是他用一份『妖極宗』作惡數年間所掠得財富為代價力求不死,春秋師兄收下這份財富,對外宣稱將其擊殺,實則是打斷瞭他雙腿與一隻手,帶回後山『冰火洞』裡秘密關押。」

  高達恍然大悟:「原來是秘密關押,難怪我們不知道啦。」

  蘇茹嘲笑一聲:「想不到堂堂的『青雲門』也會收受錢財,幹起黑吃黑的行徑來。」

  水月真人沒有理會她,繼續說道:「春秋師兄是一個幹大事的人,他豈會容忍有這種影響『青雲門』聲譽的事存在,他明面沒有殺『性寅』,實際上他早在每日的飯菜做瞭手腳。」

  高達心裡有些東西破碎,有些不相信地說道:「春秋師叔,下藥藥死瞭他?」

  水月真人白瞭他一眼:「師兄才不會這麼蠢,他隻是向百草師姐要一份食材相忌的方子,每日做瞭一些相忌的飯菜給他吃,讓他在不知不覺中,無痛苦地死去,之後我們就關上瞭機關石門,現在裡面恐怕隻剩下一具森森白骨。」

  高達嘆息一口氣,覺得春秋師叔手段有些不光彩,可『性寅』和尚在江湖上作惡害人也不是善類,這樣的結果也未嘗不是好事,便對蘇茹說道:「師嬸,你也聽到瞭你的朋友死瞭,收手吧!」

  「天哥哥的本事,你們豈會知道,他還活得好好的。」蘇茹心裡暗自得意,臉上卻是仍作一副憂傷之色,搖搖頭說道:「就算如此,生人要見人,死也要見屍,我也要讓他的駭骨得到安息。」

  水月神色一冷:「既然如此,你就安心上路吧。」

  蘇茹臉色一驚:「你還想殺我,你就不怕你們的事泄露出去嗎?」

  水月不屑道:「泄露出去?誰信你啊?」

  蘇茹說道:「我有證據!」

  「呵呵,看來你不知前段時間『搖光宮』發生盜竊事件吧。一些衣服與藥物被人偷瞭,被有心人故意利用也不是什麼奇事。就算你張揚出去,我想外面的人信的永遠是我。你可知道本真人為何有這麼好心忍你這麼久,就是為瞭弄清你目的是什麼!現在既然清楚瞭,就沒必要留你瞭。」

  水月真人腰間的『龍泉劍』出劍,遙指著蘇茹,林動也則饒到蘇茹的身後,形成兩面圍殺之勢。蘇茹臉色一變,想不到水月真人心思如此之可怕,在事發後立即回去制造一起盜竊案,這樣一來手中那件肚兜就成瞭一件賊贓。

  即使向世人公佈此事,水月真人也將此事說成有心人栽贓,以她『青雲門』長老的身份和勢力,大傢也隻會相信她。再者高達與林動也會極力否認,到時更加沒有人信瞭,如此一來水月真人當真一點也不懼自己,即說明她真的可以隨時殺瞭自己。

  水月真人見蘇茹臉上露出害怕之色,直覺出瞭一口惡氣,一步步逼過去:「怕瞭?你放心,本真人會讓你死得很慘,很慘……」

  「哈哈……這是你逼我的,你以為我隻這個手段嗎?@#¥%……」若非自己還有後著,今日恐怕就真的要死在這裡,蘇茹嘴裡突然發出一陣古怪的聲音,高達聽在耳中卻感一陣熟悉之感。

  「不對……」水月真人忽然覺得小腹處一股燥熱升起來,一身真氣竟然全然提不起來,腦海之中欲念叢生,記憶中與高林兩人交歡的畫面不斷浮現,胯間的小穴內騷癢無比,內心忍不住渴望有什麼東西插進去止癢:「怎麼可能,本真人什麼時候中毒的。」

  蘇茹得意洋洋地說道:「呵呵,水月妹子,你可還記得前段時間與黃佑隆勾結一起欲挑動武林大亂的『潛欲』啊?」

  高達也明白瞭蘇茹的怪叫這麼熟悉瞭,原來她用的是『潛欲』手段,憤怒地說道:「是『攝魂香』,師嬸,難道你是『潛欲』中的人?」

  蘇茹搖搖頭說道:「還是高師侄聰明啊,不,應該是高師侄被『潛欲』手段害瞭一次,記憶猶新啊?」

  水月真人強壓下體內的欲念,咬著牙說道:「『潛欲』的奸細,不能留!高達,林動給我殺瞭她,我就算死,也不能做出有害師門之事。」

  「水月師叔……我……」誰知道,林動那邊也不比水月真人好到哪裡去,臉色通紅,一雙眼睛赤紅,血絲滿佈,死死地盯著在場的兩個女人,眼中充滿瞭欲望,看來中毒的不止水月真人一個。

  水月真人心裡一驚,蘇茹能自己下毒,自然能給另外兩個男人下,不由雙眼一酸,一行清淚流下來,自己今天又要被兩個男人奸淫麼。當她視線轉向高達時,卻意然高達並沒有中毒的跡象,這是怎麼回事?

  蘇茹也發現高達沒有中毒,可她並沒有多害怕,她知道高達舍不得殺自己,淺淺一笑:「我忘瞭,高師侄曾經中過大量『攝魂香』,經過解毒後,想來本身已經『攝魂香』有瞭抗藥性。怎麼,不動手麼,你的師叔下令,要你殺掉我的。」

  高達沈默無語,解『攝魂香』的土辦法他有,隻是他不敢用在水月師叔身上。那樣隻會讓水月師叔更加憎恨自己,同時也會讓水月師叔更無顧忌擊殺蘇茹,她們兩個人,無論是誰,他都不想其有事,但是他更不想養育自己的師門有事:「師嬸,你給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潛欲』之人。」

  「如果我說有呢?」

  「我隻想聽真話,別逼我。生一劍,死一劍,死生一劍!」

  高達冰冷的語氣,長劍出鞘時聲音,使得蘇茹隻覺心頭極震,一股龐大的殺氣直逼而來。她知道高達是在認真的,自己的回答稍有讓對方不滿意,迎接自己便是致命的一劍,連忙收斂神色:「師嬸不想騙你,師嬸不是『潛欲』之人,也沒有為『潛欲』做事!」

  「哪你到底想幹什麼?」

  「高師侄,我隻是想救人,真的隻是救人而已,請你想信我。若非『冰火洞』那扇機關門需要至陽至柔兩種功力,同時發功方能打開,我絕對不想傷害『青雲門』任何人,尤其是你!」

  高達看到蘇茹哀求的眼神,心中一軟:「為瞭一個不知生死的人,就這樣害我們?很好,我答應幫你,但你必須保證事成之後,一定要將『攝魂香』的解藥交出來。」

  蘇茹見目的達到,也不敢久留:「一言為定,明晚子時,我們在後山『冰火洞』見,事成之後解藥雙手奉上。」

  水月真人看到蘇茹離開,恨恨地對高達說道:「誰準你自作主張答應的,你是不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想再次奸淫我?」

  高達急道:「不是的,我是為瞭師叔與師弟,我隻想幫師叔要到解藥而己。」

  水月真人怒道:「本真人一身『純陰之體』加之十層『媧皇靖靈功』,豈會害怕區區『春藥』?」

  高達搖搖頭:「師叔有所不知,這個『攝魂香』並非簡單的春藥,它乃『潛欲』用來練制傀儡的歹毒之物,是以精神暗示配合藥物來催動情欲,人若是強行忍受,反而會讓藥性更加之猛烈,必須要宣泄出來或者解藥才解開……」

  水月真人聽著高達將『攝魂香』的來歷與藥效細細道來,越聽越是心驚,若然『攝魂香』真像他所說的一般,自己不就跟柳如雪一般被淫毒入腦,日後定期發情,需要幾個男人來滿足,這樣的結果,她寧願死,也不願意接受。

  水月真人朝著林動大叫:「林動,過來,我要你……」

  「師叔……我……」正在強忍著『攝魂香』帶來的欲念的林動聞言,心裡的一根弦『砰』一聲斷掉瞭,像一頭發狂公狼般撲到水月真人身邊,將其緊緊抱入懷裡,大嘴在她身上又吻又親,大手更是探進其衣內揉捏那對玉乳。

  水月真人聞著林動身上的男兒氣息,還有其狂野的沖動,心裡抵抗力被沖得七淩八落,喘息道:「林動,別在這裡,帶我到一個隱蔽的地方。」

  「好的!」林動一抱起水月真人往『封劍臺』裡弟子思過的房間而去,此刻『封劍臺』沒有任何弟子面壁思過,是一個讓他們胡作非為的好地方。

  「唉!」高達嘆息一聲,在水月真人叫林動的時候,他心裡還有隱有一絲希望,自己也能有份。可看到水月師叔的厭惡的眼神,便知道她不想任何男人碰自己,讓林動碰她已是逼於無奈,他也隻好熄瞭這個念頭,靜心地為兩人放風。

  守在『封劍臺』外,一守就是將近半個時辰,久久不見林動與水月師叔出來。高達心裡有些不妥,莫不成蘇茹給水月師叔加的『攝魂香』過多瞭,林動應付不過來?高達也不知是真的擔心,還是出自於其他原因,在外面走瞭幾圈後便進去瞭。

  『封劍臺』除瞭規模小,其他地方其化七脈的建築並沒二致。高達來廂房附近後,一陣急促的肉體拍打的「啪啪」聲立刻傳進瞭耳朵裡,同時還聽到瞭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和女人高亢的淫叫聲。

  聽到聲音後,高達立刻在腦海中回起那晚自己與林動奸淫水月師叔的情景。雖說身中『迷幻迷離』處於幻覺之中,可『迷幻迷離』偏偏就有一個奇特之處,事後竟能完整地回憶所做之事,而且感覺無比之清晰。

  高達一想到自己的大肉棒與林動隔著一層薄薄的皮,一進一出配合無間地抽插著美絕天下的水月師叔前後兩個洞的淫靡,全身一陣燥熱,胯間的肉棒腫硬無比,忍不住伸手進褲子裡,一邊擼動著腫硬的肉棒,一邊緩緩走過來。

  輕輕推開一絲門縫,高達看到房間裡,林動站在床邊抱著水月師叔美麗的腰肢,盡情的在那『白虎』小穴裡大力的抽插著。因為『攝魂香』亂神之故,毫無技巧,隻懂得次次整根盡沒,每次抽插都會帶出大量的玉液。那個無毛白虎濺上水跡,在光線下閃閃發亮,又漂亮又可愛。

  水月師叔卻是媚眼兒如絲,處女初開不久,對性愛的抵抗力本身就低,再加上『攝魂香』欲火焚身。被林動粗大的肉棒一陣亂插,已是淫叫連連、嬌喘不已,渾身酥軟的躺在床上,臉上滿是滿足的笑容,毫無抵抗力的在林動的抽插下浪叫、呻吟。

  林動也是異常的舒爽,像水月師叔這樣美得像仙女一樣的女人,就算是他的未婚妻淩清竹也有所不及。兒時沒少對她產生過綺念,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真的能操到她,更別談瞭在記憶中是他將水月師叔破處的瞭,緊湊的小穴夾得他的肉棒舒服的很。

  尤其是水月師叔先前對他說的一翻話,自己真的能跟她……?雖說她要自己一切都聽她的,任何事都要聽她的。起先還有一絲不大願意,現在看著她在自己的胯下浪叫著承歡的樣子,隻覺得不就是聽她的麼,隻要她真的做到承諾的一切,將條命給瞭她又如何。

  在林動興奮地操幹著水月師叔時,興奮不止他一人,在門外偷看的高達也感到無比刺激。水月師叔被林動操幹的時候,因為是處女經驗不多的緣故,沒有說什麼淫浪話,隻是不停的「恩……啊……」的呻吟,即使有臺詞也是一句「好舒服啊!」之類的。

  雖說沒有那晚身中『夢幻迷離』的放蕩淫叫,可她那張羞紅得快滴出血的美麗臉龐,就足夠令高達興奮不已,擼動肉棒的速度也開始加快,身子不停想向前湊,好看清楚裡面的情況,卻不想動作過大,半掩門被推開,人也差點摔倒在地上。

  「哈哈,怎麼不跌個狗咬屎!」水月真人和林動看瞭高達一眼,發出一陣嘲笑之聲,以水月真人的一身功力,早就發現瞭高達潛伏過來,隻是兩人皆沈醉在歡愛之中沒空理會,而且覺得讓高達隻能幹看,玩自己的五姑娘,心裡更有快意。

  「滾出去,誰準你進來,出去繼續擼你的。」

  「對不起,水月師叔,我馬上出去。」高達真的很想撲上去將水月師叔壓在身下狠狠操弄,理智卻告訴他,這樣的事想下就行瞭。

  對水月真人將高達趕走,林動的感覺卻是相反,在高達進來後被其看著,他隻感得無比的刺激,一陣伴隨著急促的肉體撞擊後,龜頭酸麻難忍,一邊大力的抽插,一邊大聲的喊道:「水月師姐,師弟要射瞭,又射瞭……」說完之後緊緊的抱著水月師叔,把大量的精液射進瞭水月師叔的子宮裡。

  「混帳小子,你又射在裡面,我要懷上瞭,會死人的……嗯……嗯……」在同一時刻,水月真人也達到瞭高潮,雙手緊緊的摟著林動的脖子,大聲的浪叫起來。

  「不怕,懷上,我會娶你……我會娶你……」林動與水月真人一邊熱吻著,一邊得緊緊摟在一起,抽搐瞭幾下之後,雙目緊閉享受著高潮的餘韻,看來他們身上『攝魂香』藥力已經消退下去。

  高達心裡僅存的那一點希望也消失瞭,搖搖瞭頭:「不行瞭,不行瞭,我得去找溫柔姐姐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