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我看瞭一下時間,現在已經臨近中午,不知不覺又在白毛這裡耽誤瞭許久。

  雖然白毛是死是活我並不太關心,不過這趟也不是全無價值。沒想到居然如此輕松就攻略瞭齊夢妮的內心,看來這個小丫頭真的是缺愛很久瞭,也算是意外之喜瞭。

  而且齊夢妮還為瞭我,主動和白毛分手,以後我就可以盡情的享用這個童顏巨乳的小美女瞭。她那軟綿綿的身子,我可是想把她當成可愛的抱枕一樣抱著睡覺好久瞭。

  眼下我再留在這個病房也沒什麼意義,今天還有很多時間要做,最要緊的就是趕緊去劉飛升那裡,拿到他手裡那顆生命藥丸。

  萬一劉飛升得知瞭白毛出事瞭,以他對白毛復雜的情感,說不定會把這顆藥丸直接交給白毛,那我的損失可就大瞭。

  不僅失去瞭拿捏張苡瑜的把柄,還必須馬上把戒指交給一個我足夠信任的男人,讓他用生命凝結藥丸來救我,說實話,我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我身邊會有這樣願意為我付出的人。

  我故意露出不舍之色,裝作很為難的說道:「阿姨,我等下還有些急事,我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等我有空瞭,我再回來看白依山吧。」

  白婉茹淡淡的說道:「你忙你的就是瞭。」

  我尷尬的摸瞭摸鼻子,畢竟白毛出瞭這麼這麼大的事,我做為他的室友就這麼一走瞭之也不太合適,所以才特意和白婉茹告辭,可白婉茹對我的回應比我預料中的還要冷淡。

  我又說道:「白依山出事,我做為室友也難過,不過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他肯定會沒事的,阿姨你也別著急。」

  白婉茹說道:「你有事就先走吧,白依山我會照看著的。」

  我看著白衣山的眼神中有些不耐煩瞭,似乎有點巴不得我快點走的意思。

  如果是以前的我,面對別人的輕視,或許還會有些心結。而現在的我很快就釋然瞭,我早已經明白瞭,尊重和重視都是實力和地位來換取的。

  雖然我還頂著一個名校學生的光環,可白婉茹做為雲思集團的總裁,每天不知道要面對多少高材生。如果不是因為我還是她兒子的室友,恐怕我連讓她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人總是趨向於更加有權勢的人,白明軒不就放下重傷的白毛,跑起看望羅索琿這位副市長公子瞭。如果地位再高一些,比如是齊鶴梅這種門閥公子,恐怕白婉茹的態度一絲都不敢有懈怠。

  我有些自討沒趣,點點頭說道:「嗯,阿姨,那我就先走瞭,白依山這裡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我說完客套話就準備離開,這時候白婉茹的手機突然響瞭起來,她一看號碼,立馬走到角落,掩著嘴接通,明顯擔心被別人聽到。

  我豎起耳朵想偷聽,可是白婉茹很小心,根本聽不到她說瞭些什麼。我估計大概是什麼商業機密吧,我也不是很感興趣,加快腳步想要快些離開。

  但我內心總隱隱有著直覺,這個電話不簡單,可能和我有著某種神秘的聯系,讓我不由的放慢瞭腳步。

  我回過頭,可是白婉茹已經掛斷瞭電話,她雙手握十,臉上有一抹稀奇的擔憂和焦慮。

  我斟酌一下,還是決定主動問道:「阿姨,是有什麼事嗎?需要我幫忙嗎?」

  白婉茹看瞭一眼我,用一種帶些急躁的聲音說道:「嗯正好,那就麻煩你瞭,公司現在有點急事,我要去處理一下,你先照看下白依山,就是等下白依山的爸爸回來瞭,你就告訴他一聲我先回公司瞭,行嗎?」

  我點點頭說道:「當然沒問題,這裡交給我,阿姨你先回公司吧。」

  白婉茹連一秒都不多做停留,說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瞭。我凝視著白婉茹有著曼妙曲線的背影飛快的消失,陷入瞭思考。

  白毛還躺在病床上,究竟是誰的電話,有什麼事情,居然可以讓她暫時放下她的兒子。

  我幾乎可以斷定,這個電話內容,絕對不是白婉茹口中的公司急事,否則她大可直接把白明軒叫回來,而不是囑咐我來轉告。

  雖然我猜不出,但有一種可能性是,白婉茹根本不敢讓白明軒知道,她現在是去哪兒,因為如果白明軒知道瞭,可能會派人跟蹤她的行蹤,從而發現某些秘密。

  等到白明軒回到病房,這時她已經離開有一會兒瞭,就算白明軒有所懷疑,也沒有任何辦法。事後,以她二十年來對雲思集團的經營,她完全可以偽造出所謂的公司急事,讓白明軒挑不出一點刺。

  隻是究竟是誰的電話,我沒有一絲的線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隱隱的有種感覺,真相離我就隔著一層薄紗,一捅就破。

  我本來考慮著要不要跟蹤白婉茹,說不定可以發現她的秘密,從而對這個冷艷的女總裁做點什麼。

  但當我看著還在房間角落的張苡瑜,本來急著離開的心突然就安定下來瞭。

  如果不是為瞭她,我不會喝下劉飛升的毒藥,也不會始終遊走在懸崖的邊緣。此時病房沒有任何外人在,隻有全無知覺的白毛,我突然覺得,在我去找劉飛升拿藥丸之前,我必須先把我和張苡瑜之間的恩怨捋清楚。

  這個和我愛恨糾葛的女人,我的所有一切改變都是因她而起,她造就瞭現在的我,也毀滅瞭過去的我。

  在過去,我幾乎以為我要真的得到她瞭,然後,現在白毛就像一條死狗一樣躺在病床上,可是她依然選擇白毛成為她的未婚夫。不管什麼時候,無論我為她付出多少,如何沖破阻攔她和白毛的阻礙,都是她首要的目的。

  現在她終於快要得逞瞭,隻差一步,那就再次拿走我三分之一的生命,去和白毛的父母交換,交換她可以永遠的和白毛永遠在一起。

  我咽瞭口口水,潤濕幹燥的喉嚨,艱難的開口道:「恭喜你,張苡瑜。」

  張苡瑜疑惑瞭一下,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看著她那張堪稱風華絕代的精致臉龐,帶著濃鬱的嘲諷道:「你終於和白毛定下瞭婚事,這難道不值得我恭喜你一句嗎?」

  張苡瑜的眼神中明顯有些憤怒,飽滿的胸部微微起伏,她深深的看瞭我一眼,又扭過頭看瞭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白毛。

  我心中彌漫著深沈的悲傷,淡淡的說道:「張苡瑜,我已經完全知道瞭。」

  張苡瑜扭過頭,不解的問道:「你知道什麼瞭?」

  我走瞭過去,來到張苡瑜的身邊,自嘲道:「我終於知道瞭,一直以來,你對我另眼看待的原因。」

  張苡瑜的臉色巨變,緊咬嘴唇,不安的問道:「你……你都知道瞭?原來真的是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努力告訴自己要控制要情緒,可是憤怒和嫉妒還是讓我僅有的理智灰飛煙滅。

  我盡量保持語氣的平靜,而內心早已經波濤洶湧,淡淡的說道:「就因為我和白毛長得很像,對嗎?我真是可笑,可笑我自己一直沒有早點發現這一點,可笑我還滿心歡喜,以為就算你最愛的人是白毛,可是我在你心裡還是有著一份位置的,可笑我其實一直是被你當成別人的替代品。」

  我說著說著,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從昨晚我發覺到我和白毛很相似之後,我就一直刻意回避這一點,我甚至不敢往這方面聯想,因為這實在太過殘忍,讓我沒有勇氣來面對這可怕的事實。

  替代品這三個字,就像這世上最鋒利的刀,深深的刻在我的的內心,讓我心痛如絞。

  曾經那些深情的話語,曾經那些眷戀的時刻,曾經那些纏綿的溫暖,我和張苡瑜所有的過去,都隻是是因為我有著一張像白毛的臉。

  我突然笑瞭,我曾沒有想過,一個人的心可以痛到這種地步。

  而得到我的答案,張苡瑜的表情卻緩和下來,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高傲的擡起瞭下巴,又變回瞭那個高冷的小妖精,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令她清冷地眼神明亮瞭許多。

  她輕蔑的看瞭我一眼,嗤笑瞭一聲,說道:「你說的沒錯,就是因為你和他很像,和你接觸的越深,我就覺得你和他像,像到我幾乎要大錯特錯,把你認成瞭他。」

  當聽到張苡瑜痛快的親口承認,我僅有的一絲僥幸也消失瞭。

  可是張苡瑜卻沒有善罷甘休,用猶如刀片般鋒利的話語繼續說道:「你說的沒錯,你確實該恭喜我,我終於認清,你不過是個替代品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我內心反而冷靜瞭下來,一點心痛的感覺都沒有瞭,就像是涅盤重生,痛到瞭極點,也就不會再痛瞭。

  我本以為我會很憤怒,或者很傷心,總之,應該有一種發酵到極致的情緒,但是什麼情緒都沒有,我隻是很平靜的說道。

  「張苡瑜,我不愛你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