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安知水更是吃驚的張大櫻桃小嘴,眼睛裡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
這個要求實在超出瞭我的預料范圍,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心裡忽然?地一跳,竟然生出瞭幾分不安的感覺來。
我忍不住重復一遍:“叔叔,你確定,是要讓水水盡快懷孕?”
安東陽點頭:“沒錯,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明年不到這個時候,你們的孩子就可以降生到這個世界,所有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
我追問道:“可是這個孩子的降生,和水水的安危有什麼關系呢?”
安東陽嘆瞭口氣:“這個你就先別問瞭,等孩子生下來後,交給我就可以瞭。”
我按捺住心裡的不滿,說道:“不管這麼說,這也是我和水水的孩子,總不能緣由都不知道,就隨便交給別人吧。”
“別人?”安東陽隱隱不悅道:“我可是水水的父親。”
“那又怎麼樣?”我目光閃動,並沒有退讓。
眼看好不容易融治的氛圍又劍拔弩張起來,為瞭緩和氣氛,安知水輕聲勸道:“陳曉,我們還是直接聽我爸爸的吧,我相信我爸爸肯定不會害我,他做任何決定,從來都是把我放在首位的。”
“沒錯,我相信叔叔絕對是為你好,但正是因為在叔叔心裡,水水你比一切都要重要,所以我才必須更加小心。”我警惕的看著安東陽,一字一句的問道:“是不是那個孩子,會代替水水接受某種可怕的命運,成為你口中危險的犧牲者。”
安東陽保持沉默,良久不語,但最終還是點瞭點頭。
“爸爸,你怎麼可以這樣?”安知水驚呼道。
心裡一直不安的源頭得到瞭驗證,我反而冷靜下來,說道:“叔叔,這就是你所想出來的萬全之策?”
“沒錯。”安東陽也不再兜圈,乾脆的說道:“等你們的孩瞭生下來,無論男女,我就會把他交給安倍光濟,換取水水的一生安穩,而且除此之外,還會有無數你們想都想不到的好處。”
“可笑,水水的安危很重要,那麼那個孩子,她的安危就不重要嗎,就可以隨便用來犧牲嗎?”我忍不住冷笑道,完全不顧這樣是否會觸犯到安東陽。
“那個孩子當然很重要,如果他有機會開口說話,也是叫我一聲外公的,我又何嘗不覺得心疼。”安東陽兩道濃眉皺緊,痛惜道:“可是如果註定需要有人犧牲,那你怎麼選擇,難道讓水水去死?”
“如果是我,我會選擇讓她們母女都平安。”我緩緩說道。
“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你知道安倍光濟是什麼樣的人嗎?你才幾歲,隻是道聽途說瞭一點傳聞,便以為自己瞭解他的可怕瞭?”安東陽嘲諷道:“你不過一隻坐並觀天的青蛙罷瞭,一點點真正的風浪都沒見識過,就天真的認為自己有對抗整個世界的能力?”
“我或許是一隻可笑的青蛙,安倍光濟也是這世上最有權勢的存在,但無論加何,我都做不出讓自己的孩子去送死的事情。”我平靜的說道。
“要想成大事者,要明白一個道理,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犧牲的。”安東陽沉聲道。
“叔叔白手起傢,闖出一番這麼大的事業,想必這一路放棄瞭很多東西吧,比加良心,尊嚴,榮辱,當然這些本來就不值錢,嗯,那再比如,水水的媽媽?”我冷冷的嘲諷道。
“你放肆。”安東陽竟然直接掐住瞭我脖子。
“爸爸,你快松手啊,這樣陳曉會死的。”安知水搖晃著安東陽的手臂,哀求道。
安東陽臉色猙獰,噴怒的咆哮道:“你不要以為我非你不可,如果不是水水喜歡上你小子,我連正眼都不會多瞧你一眼,這世上想娶我女兒的人多瞭去,你真的以為隻有你有資格和水水結婚生子?我告訴你,在我眼裡,隻有水水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任何東西都是可以犧牲的,即便是要你或者我的生命,我都不會有半點猶豫,你信不信,我直接在這裡殺瞭你。”
我沒有掙紮雖然我要反抗安東陽並不是什麼難事。盡管呼吸有些艱難,但我還是用力說道:“叔叔你為瞭保護水水,願意犧牲自己。那麼我同樣會是個父親,又怎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去死呢?”
“是的,爸爸,我也絕對不會同意用自己的孩子來換取我的平安,而且我此生非陳曉不嫁,他要是死瞭,我也絕不茍活。”安知水斬釘截鐵的說道。
安東陽氣的胸脯劇烈起伏,他看著安知水眼中的絕烈,最終無奈的松開瞭手,頹然的坐下,臉上的表情有些失落,又有些解脫,最後嘆息道:“你們啊……可知道自己放棄瞭一條多麼輕松的路啊。”
我揉瞭揉自己被捏痛的脖子,說道:“這種路,我還不屑走。”
安知水依靠在我身上,一雙盈水秋眸柔柔的看著我,說道:“我都聽陳曉的。”
安東陽眼神深邃,說道:“你小子剛剛說的也沒錯,為瞭出人頭地,我確實放棄瞭很多東西,良心,尊嚴,榮辱,這些側面說明瞭,我這一路是何等的艱辛,我自認算是人傑,但即便我二十年辛苦積累出的傢業,想要對抗安倍光濟,還是無異於蝗臂當車。”
我感到瞭一股重重的壓力,安東陽在安倍光濟面前尚如蠟蟻,那麼我呢,更是蠟蟻中的蠟蟻,漂亮話可以說的輕快,真正的困難還是加大山般屹立在前方,巍哦不動。
我輕聲說道:“叔叔你說吧,雖然讓水水懷孕是臨時想出的主意,想必你還有另外的方案吧。”
安東陽緩緩說道:“如果要想對抗安倍光濟,像一般的傢族就不夠看瞭,起碼要秦楚齊燕四大傢族這個層面,可是四大傢族都是存在超過兩千年的門閥,他們做任何事情都是從自身利益出發,要想他們出手對付安倍光濟這種級別的敵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點頭說道:“而且恐怕隻是一個傢族還不夠吧。”
安東陽說道:“沒錯,而且以我的估算,如果兩個傢族聯手,最多和安倍光濟持平,如果三大傢族聯手,才有可能勝利,如果要想穩操勝券,就必須要四大傢族聯手。”
安知水臉色黯澹瞭許多,說道:“爸爸,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起碼要得到三大傢族毫無保留的助力?”
安東陽輕輕搖頭嘆息道:“所以你們現在應該明白,你們將要面對的,是一條何等艱難險阻,而且幾無可能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