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安知水在酒店房間裡雲雨的時候,李半妝正一個人坐在西餐廳裡孤零零的等待著我們。
李半妝這麼可愛的一個女生,從她進門的那一刻,就已經吸引到瞭在場所有男人的目光,更何況在我和安知水離開後,就剩下她孤身一人的,這些男人更是虎視眈眈。
李半妝端正的坐著,也沒有拿出手機來玩,就是一個人坐在那,安靜的呆著,不知道在想著一些什麼事情。
她時而不知道想到什麼瞭,嘴角彎彎翹起,露出幸福的笑容,就像可以融化冬雪的暖陽。
她時而又好像在擔心什麼,用手托著下巴,凝視著遠方,寶石般的眸子露出惆悵的眼神,輕輕的嘆氣,讓人心生疑惑,她這般豆蔻年紀的少女,怎麼會有這般無限的憂思呢。
李半妝的一舉一動被周圍的男人看在眼裡,他們的心簡直都要被這個少女融化掉瞭,恨不得可以把李半妝摟緊自己懷裡,好好憐惜一番。
究竟是哪個男人,可以有這般幸運,能讓這樣天使般的女孩子,為他歡喜為他愁呢。
周圍的男人都暗自心癢癢,可是李半妝實在太漂亮瞭,凡夫俗子怎麼配得上擁有她呢,他們焦躁難耐,卻沒有一個人有勇氣主動和李半妝搭訕。
終於有一個男人忍不住行動瞭,一個穿著一身筆挺的白色昂貴西裝的青年,眼中帶著炙熱的光芒,端著一杯紅酒走向瞭李半妝,微微躬身道:「小姐,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李半妝拉回思緒,微微錯愕的禮貌問道:「你好,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青年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在李半妝面前,放下手中的紅酒,說道:「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想和小姐你認識一下。」
李半妝皺瞭皺眉頭,對方的自來熟讓她有些反感,說道:「不好意思,我並不想認識你。」
從小到大,她的心裡都隻有她的哥哥李路悠,對其他接近她的男人有著本能的抵觸,更何況這個看起來油頭滿面的傢夥接近她,明顯就不懷好意,更是讓她心生厭惡。
青年並沒有輕易放棄,伸出帶著勞力士手表的右手,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說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杜新蘇,是瑞宇集團的少東傢,瑞宇集團在衡郡市還小有名氣,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李半妝瞟瞭他一眼,不悅的看著對方,說道:「沒聽說過。」
名叫杜新蘇的青年看著李半妝連衣裙下包裹著的飽滿胸部,咽瞭下口水,說道:「沒關系,一看小姐你的年紀就還很小,應該高中都沒有畢業,沒有聽說過瑞宇集團也很正常,我介紹一下,瑞宇集團是咱們衡郡市最大的民營企業之一,本市的最高大廈之一的環形大廈就是本集團的資產,我想環形大廈,小姐你總應該見過吧。」
李半妝有些明顯不耐煩瞭,臉色更加不悅,說道:「沒見過,連聽都沒聽過。」
杜新蘇又問道:「那明珠大廈呢,我想這個,小姐你絕對聽說過吧?」
李半妝本能的想否認,可是好像自己確實聽說過,這應該是水水嫂子傢的才對啊,於是她說道:「可是我聽說,明珠大廈是安氏集團的資產,怎麼變成你們傢的瞭?」
杜新蘇音調都高瞭幾分,得意的說道:「沒錯,當然是安氏集團的,傢父曾經在安東陽先生手下做過事,所以明珠大廈也是參瞭一點股份的,既然小姐你聽說過,那麼……」
李半妝毫不留情的打斷瞭杜新蘇的話,用冰冷的語氣的說道:「就算聽說過又怎麼樣,我不認識你,也不想認識你,請你離開。」
幸好杜新蘇的臉皮倒是挺厚,即便李半妝已經明確下瞭逐客令,可是他依舊沒有放棄的意思,繼續笑著說道:「我能夠理解你的小心,畢竟人心隔肚皮,但我可以保證,我絕對沒有惡意,而且我也絕對是個好人,不信的話,你可以拿出手機,搜索杜新蘇這個名字,鄙人最近才榮獲瞭‘年度青年慈善人物’稱號。」
李半妝澹澹的說道:「那又怎麼樣,就算你是好人,和我有什麼關系?而且你一看就是個壞人。」
杜新蘇這下實在笑不出來瞭,生硬的說道:「小姐,我僅僅隻是想知道你的名字而已,我想對你並沒有什麼損失吧,出門在外,多認識一個朋友總是好的,至少在衡郡市,杜新蘇這三個字,很多時候還是很管用的。」
杜新蘇不斷在她耳邊呱噪,李半妝終於有一絲怒意瞭,忍不住說道:「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你不要這麼不要臉好嗎?另外不要叫我小姐,我不喜歡這個詞語。」
杜新蘇的臉色變得陰沉,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意,說道:「要知道,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李半妝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就不給面子給你,你能怎麼樣?」
杜新蘇拿出手機,打瞭一個電話,聲音低沉的說道:「以前有女人在我面前說過類似狠話,但是最後她們都後悔瞭。」
面對這麼赤裸的威脅,李半妝感到快氣炸瞭,端起水杯,直接一杯水澆到瞭杜新蘇臉上。
杜新蘇一拍桌子,站起身來,露出一個略顯殘忍的笑容,說道:「很好,你是第一個在我臉上潑水的女人,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面對杜新蘇的咄咄逼人,居然對她人身威脅李半妝也感到一絲的不安。
由於李半妝長得非常漂亮,平時沒少有男生圍著她打轉,而她心裡又隻有李路悠,在和其他男人接觸時候,自然難免會有一些心高氣傲。
可是她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學校裡,接觸到的都隻是高中校園裡面乳臭未乾的小男孩,頂多也就偷偷遞一下情書,根本不會有什麼出格的行為。
即便是偶爾出門,都有李路悠護在她身邊,全方位的保護她的周全,李半妝哪裡接觸過這種職業獵艷的紈絝公子,眼看杜新蘇滿臉怒氣,她也不免有些後悔自己太過魯莽瞭。
杜新蘇又端起紅酒杯,悠閑的搖晃著手中的酒杯,說道:「我已經叫我的小弟來瞭,也不要說我欺負你一個小女孩,給你個機會,打電話給你最信任的人,看看他有沒有能力保護你。」
沒錯,可以跟哥哥求救啊,一想到李路悠那可靠的身影,李半妝就安下心來,說道:「哼,等我哥哥來瞭,一定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雖然哥哥早上說過,在李子證明自己的心意之前,暫時不要再互相聯系瞭,可是現在李子都被人欺負瞭,以哥哥對李子的愛護,他絕對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李半妝很快就撥通瞭那個她再熟悉不過的電話,可是等瞭一分鐘,李路悠始終沒有接她的電話,李半妝又撥打瞭第二次,可是依舊沒有接通。
這下李半妝心裡真的有些著急瞭,不由對李路悠有幾分生氣,早上才占有瞭李子純潔的身體,說不要再聯系,就真的連李子的電話都不接瞭。
明明以前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是李子的電話,哥哥都是秒接的,現在李子都要被大壞蛋欺負瞭,哥哥都不管李子瞭。
李半妝心裡一委屈,心想,李子再打哥哥一次電話,如果哥哥還是不接,那以後除非哥哥主動打電話給李子,不然李子絕對不再打電話給哥哥瞭。
李半妝正準備第三次撥打電話,杜新蘇卻倡狂的笑道:「怎麼,小妹妹,不是說讓你打給你最信任的人嗎?怎麼連你的電話都不接啊,別笑死我瞭,我看人傢根本沒把你當回事吧,我可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啊,不然你今天就很難走出這個門瞭。」
李半妝的手指停在瞭半空中,望著那個每次都可以帶給她安全感的號碼,她猶豫瞭一下。
而此時遙遠的天都市。
李路悠正低著頭盯著手機螢幕,緊皺的眉頭顯得非常猶豫。
在李路悠對面,是一個長相略顯蒼老的中年男人,他穿著一身白色的防護服裝,上面沾染著各種亂七八糟顏色的液體,不解的問道:「路悠,怎麼不接電話呢?是誰打來的?」
李路悠沒有抬起頭,說道:「嗯,爸爸,是李子打來的。」
這個中年男人正是李路悠和李半妝的親生父親李學究,一聽是李半妝打來的,他顯得極為高興,雀躍的問道:「李子打來的啊,快點接啊,也讓我聽聽李子的聲音,我這個當爸爸的都好久沒有聽到李子的聲音瞭。」
李路悠正紋絲不動,剛要想解釋些什麼。
李學究好像明白瞭什麼,自嘲的笑瞭笑,說道:「是不願意讓李子知道,你來天都市找我瞭吧。」
李路悠點瞭點頭,說道:「李子肯定會問我現在在哪裡,我從沒有對她撒過謊,我不想破這個例。」
李學究嘆瞭口氣,說道:「路悠,真是難為你瞭,都是我這個當爸爸的失職,你還這麼小,這些年你既要照顧自己,又要照顧李子,如今你來天都市我找我,還要瞞著李子。」
李路悠放下手機,說道:「李子還小,有些事情等她再大些就能想通瞭。」
李學究臉上掠過一抹痛苦之色,不舍的問道:「真的不接李子的電話嗎?真想聽聽她的聲音,想知道她現在過的好不好,而且萬一她有急事呢,你不接豈不是就麻煩瞭嗎?」
李路悠也覺得有些不安,又拿起手機,思索瞭一下,似乎在安慰自己的心裡想道:「這個時間點,李子應該在學校裡,不會有什麼事的,嗯……如果她再打來第三次,我就立馬接瞭。」
李路悠死死的盯著手機螢幕,可是他等瞭很久,一直沒有等到李半妝打來的第三個電話。
手機螢幕始終一片漆黑,將一切光芒都吞噬進去,猶如深邃的地獄深淵,可以吞噬一切,它一直靜悄悄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安靜的讓李路悠覺得心慌。
當李路悠重新收起手機,他有種悵然若失的疲倦,他隱隱有種感覺,他心上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人生生剝走瞭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