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常雲,終究是沒有拒絕雪飛的話。因為,他真的很想陪在雪飛身邊。哪怕,夜晚隻是一個替身也好。
在別人看來,似乎雪飛和段常雲的關系,又像從前一樣瞭。
段常雲每天除瞭去書房或者議事廳,就是回驚濤閣。
雪飛每日也開始作畫或者譜曲撫琴瞭。
除瞭秀冬,她感覺到,現在的雪飛是沒有靈魂的。她的畫中,少瞭生氣。她的琴聲中,沒有瞭活力。看著遠處亭中的雪飛,秀冬隻覺得那隻是一具空殼。
“雪兒,別彈瞭!”段常雲壓住雪飛的手。
“我彈得不好聽嗎?”雪飛笑著看著段常雲。
“雪兒!如果你真的怪我!你可以說出來!不要如此折磨自己!”段常雲看夠瞭,真的夠瞭,“你的琴聲,根本沒有靈魂!你的笑容,根本是空洞的!雪兒!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
半個月來,每晚他陪著她。抱著她,她的口中,叫著的是霍錫驥。
白日,他抽空陪在她身邊。她的口中,眼中什麼都沒有瞭!沒有靈魂,沒有生氣,沒有任何的活著的感覺!
“段哥哥,三年一到,你讓我一個人離開,好不好?不要告訴霍哥哥,不要告訴任何人,好不好?”雪飛看著琴,撫著上面的花紋。
“為什麼?”
“因為……我配不上霍哥哥瞭……”雪飛的指腹,深深的壓在瞭凹凸的雕紋。
“雪兒!”段常雲心痛著!用力的將她扳正,對著自己,“你還是在怪我,對不對?”
“沒有。”雪飛側過臉,看著旁邊,“我不怪任何人,隻怪我和霍哥哥有緣無份。到時候,請你轉告他,讓他找一個清白的女子,一個深愛的女子吧……然後,把那個飛兒忘瞭……”
雪飛的臉上,笑著。可是眼中,卻是一片空洞。
現在的她,愛不起霍錫驥瞭。她什麼都沒有瞭,隻剩下一具軀體瞭……
“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段常雲將雪飛抱進來懷中,“為何要這樣子折磨自己?為什麼!”給瞭他身子,她就覺得不清白瞭嗎?
難道,自己真的一點都比不上霍錫驥嗎?
他也愛她啊!
“雪兒,那你就做我的妻子!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好不好?”段常雲不敢說出愛,怕雪飛會逃開。
雪飛聽著他的話,輕輕的搖頭。
“不可能的……段哥哥,你和霍哥哥長的很像很像……看到你,就會讓我想到他的。”雪飛苦笑著,“那樣子,我隻是會把你當做他罷瞭……”
“那你就把我當做他!”如果這樣子,能夠讓雪飛愛上自己。那麼,他願意。
“段哥哥,你不用如此的。三年後,你就可以找到那個心愛的女子,和她成婚的。”雪飛推開瞭段常雲,看著荷花池,“而我,會永遠的消失在你們的生活中的……那樣子,就好瞭……一切都會好的……”
段常雲看著雪飛的背影,她的心裡面,隻有一個人啊!
就算自己願意做替身,她也不會要的吧?他……終究……連個替身都不能做瞭,是不是?
夜幕下,雪飛再一次在段常雲懷中安睡。
看著懷中的女子,段常雲苦澀的看著她。
“雪兒,難道我連做替身,都不可以嗎?”摟著她,握著她的手。
隻有在晚上,他才可以幻想,雪飛是自己的妻子,是愛著她的。隻有這樣子,才能讓自己的心情平和一些。
“如果你知道,我扣住瞭你的霍哥哥的來信。你……會生氣嗎?”段常雲輕輕的開口。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寂靜。
“你一定會生氣的,對不對?”苦笑瞭。
“如果可以,不要討厭我,好不好?”若是雪飛厭惡他,他不知道自己會如何的!
“你可以生氣,可以對我生氣。但是,雪兒,求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我隻是一個……希望能得到你的愛的人。哪怕,你的愛,隻有一點點,我也會滿足的……真的……”段常雲抱著雪飛,一次次的乞求著一絲絲的感情。
可是,回答他的還是寂靜而已。
每一夜,段常雲都會訴說自己的感情。也隻有在雪飛睡著的時候,他才敢述說。
不過,這些日子,雪飛對段常雲的態度,越來越溫和瞭。真的……就像是一個妻子一般瞭。會偶爾做一些菜,或者偶爾和他聊天。
段常雲不知道她為何如此轉變,但是卻很開心。
其實,雪飛隻是想著她能做的隻是這些瞭。三年時間一到,她就要離去瞭。
“段哥哥,”亭中,雪飛開口,“霍哥哥……有來信嗎?”已經兩個多月瞭,她沒有收到過一封信。
“沒……沒有。”段常雲的眼神閃爍,雪飛卻沒有註意。
“是嗎?”雪飛的眼神黯淡瞭下來。霍哥哥……你忘記瞭飛兒瞭嗎?還是,你出瞭什麼事情瞭嗎?
看著雪飛的側臉,段常雲緊緊的握著自己的雙拳,指甲深深的陷入瞭手心中。他心疼雪飛此刻的不快樂,但是!更不能讓她看到信!他再如何的忍耐,卻忍不住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快樂的看著其他男人的信件!
“段哥哥,我可以去你的書房嗎?”終於,雪飛過瞭好久才開口,“我想……找些書看看。”她不想撫琴,看著那把琴,就想起瞭和霍錫驥的感情。想到自己的身子,想到三年之約。一切的一切,都讓她不敢觸碰琴弦瞭。
“當然可以,無論你想做什麼,都可以的。”段常雲自然不會拒絕瞭。
“謝謝。”
現在的雪飛,變得安靜瞭,變得禮貌瞭。
她不再是以前會對著自己撒嬌的女孩瞭,她也不會再和自己親密瞭……
段常雲癡癡的看著雪飛的背影,看著她的眼光似乎隻是看著天空而已。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一定會克制住自己,一定不會那樣子的占有她的!
以前的她,至少會和自己親近的。現在的她,除瞭晚上自己可以摟住。其他的時間,隻能遠遠的看著。看著她思念另一個人,看著她默默地傷心。
每日早晨,睡眼惺忪的她,總是會稱呼自己霍哥哥。每次,當她意識到時,自己隻能笑笑。
每日夜晚,朦朧中的她,總是呼喚著霍錫驥。自己隻能喚著她飛兒,隻求能讓她緊緊的抱著自己,說愛。
每日白天,自己隻能遠遠的看著,癡癡的看著。看著她盯著天空,那個方向是霍錫驥的方向。她癡癡的看著天空,自己癡癡的看著她。
到底……是她癡傻,還是自己癡傻?
他……已經不知道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