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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穎怡見陸安瞪大瞭眼睛望著自己,就抿嘴含笑的走到陸安身邊,笑瞇瞇的道:“陸主任,久仰大名,我是方穎怡。”

  方穎怡主動的伸出白皙的小手,陸安見瞭趕緊和她握瞭一下,軟若無骨的小手被捏在手裡讓陸安心頭微微一蕩,怕在人前失瞭分寸,握瞭一下後趕緊松開。

  陸安原本以為楊定國正專門將自己喊到酒店來吃飯會有什麼事情要交代,飯桌上閑聊才知道原來方宗熙其實老傢是貴東省省城人,很多年前因為逃荒從大陸偷渡到瞭港島,在港島輾轉幾十年從擦皮鞋到如今的總警司,楊定國在方宗熙面前聊到陸安時,得知陸安是省城來的幹部,而且年輕很有才幹,於是起瞭相見的心思,也許更多的是思念傢鄉的情懷吧。

  方宗熙舉起酒杯,笑瞇瞇的望著陸安,溫和的道:“陸主任你這麼忙,還拉你過來陪我這老傢夥喝酒,陸主任不會怪罪吧?”

  陸安趕緊將酒杯端瞭起來,笑著道:“哪能啊,能和總警司吃飯是我的榮幸,怪罪可不敢。”

  楊怡怡坐在陸安旁邊的位置,聽瞭陸安的話,頓時就抿嘴笑道:“不敢怪罪?你的意思如果敢怪罪,你就怪罪咯?”

  聽瞭楊怡怡的話,楊定國和方宗熙皆是哈哈笑瞭起來,陸安抿瞭口酒,將酒杯放心,苦笑道:“楊大姐就別為難我瞭,在楊叔叔和方叔叔面前,我就是一個小輩,哪能怪他們。”

  聽陸安叫自己楊大姐,楊怡怡不由得就皺瞭下柳眉,一副不悅模樣的道:“你喊我楊大姐,我大嗎?我很老嗎?”

  “這……”陸安窘的語窮。

  楊怡怡旁邊的方穎怡見兩人拌嘴,陸安一副尷尬的模樣,頓時就笑著替陸安解圍道:“怡怡這小嘴還是這麼厲害,得理不饒人呀,陸安可是我爸請來的客人,你可別給得罪瞭,人傢喊大姐也沒錯嗎,難道你比人傢還小麼?”

  剛才剛進包廂的時候,楊怡怡就瞧見陸安和方穎怡兩人眼神的交流,這會兒又見方穎怡這麼替陸安說話,楊怡怡嫵媚的俏臉上頓時就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穎怡這麼快就護上啦,我們可是認識二十年瞭,我們這些年的交情還不如你和陸安的一面之緣?”

  方穎怡被楊怡怡說的俏臉一紅,就拿美眸瞪瞭楊怡怡一眼,不再吭聲,這種事情最好的應答就是沉默,於是方穎怡不再言語,低頭喝瞭口牛奶,不過臉蛋上的紅暈顯而易見。

  坐在楊怡怡對面的楊定國怕楊怡怡玩笑開的過火瞭,畢竟方穎怡已為人妻,如果沒嫁人開一下這種玩笑倒也無傷大雅,不過在長輩面前和結婚的人開這種玩笑就有些不合適瞭,於是楊定國就責怪楊怡怡的道:“怡怡,別胡亂開玩笑,這麼大的人瞭還不知輕重。”

  楊怡怡也不在意,悻悻的吐瞭吐小舌頭,然後扭頭睨瞭一眼旁邊的陸安,意思是都怪你,她才挨瞭罵。

  陸安隻好報以無辜的微笑,方宗熙就笑著對楊定國說沒事,然後扭回頭饒有興致和陸安談起瞭貴東省省城的事情。

  說道:“記得當年離開省城時,那時候可真是夠苦的,有時候幾乎是吃瞭上頓沒下頓的狀態,來港島之前身上幾乎身無分文,隻有一塊傢傳下來的懷表,也因為來港島後吃不上飯,饑餓的實在受不瞭就給當掉瞭。

  當掙到第一份工作再去那個當鋪贖懷表時,東西已經被當鋪給賣掉瞭,那可是唯一一個可以思念傢鄉的東西啊,一人孤身來港島,那東西就是一種寄托,東西沒能贖回來當時難受瞭很久。”

  陸安敬瞭方宗熙一杯,輕輕抿看口酒後,道:“當鋪怎麼敢隨便賣你的東西,難道當時沒有憑據嗎?”

  方宗熙苦笑道:“那個時候的社會法律不完善他管你什麼憑據,見你是個外地人不欺負你欺負誰?不過當鋪老板還算有點良心,給賠瞭點損失,不過和那個傢傳的懷表相比,那點小錢可真算不瞭什麼,現在想想都後悔當初不該當掉自己父輩留下來的東西,有些東西即便再多錢都買不來瞭。”

  說著,方宗熙又苦笑道:“見笑瞭,人老瞭,就喜歡回憶以前的事情,真希望有一天百年歸去時能葬在傢鄉的那片土地。”

  “爸,您說什麼呢,您還這麼年輕,盡瞎說。”方穎怡眼眶微微一紅,不知道為什麼父親的這種感慨讓她心裡有些難受。

  方宗熙笑瞭笑,道:“人嘛,總有一天得死,這沒什麼可怕的,呸呸呸,看我,說這些掃興的話幹嘛。”

  陸安默然的笑瞭笑,總感覺方宗熙似乎有什麼心事,不過陸安自然不會問,隻是輕聲問道:“方叔叔在省城沒有親人瞭嗎?”

  方宗熙嘆瞭口氣,道:“早就沒有瞭,在來港島前就沒親人瞭,否則也不至於三十多年都沒回去過,等從位子上退瞭下去,還真想回去轉轉,看看那邊的山山水水和當年有多大的差別,到時候你可得當導遊啊。”

  陸安笑瞇瞇的點頭,“一定,方叔叔如果去省城,我一定放下所有工作陪您到處轉轉。”

  “好好好,哈哈。”方宗熙爽朗的笑瞭笑,若有所思的看瞭陸安一眼,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我如果有你這麼個兒子或者女婿就好瞭,真是……哎,得瞭,不提那些,來,咱們大傢一起喝一杯。”

  ……

  散席時,方宗熙要求陸安喝完方穎怡交換瞭號碼,坐在方宗熙的轉車裡,方穎怡還沒從剛才和陸安互換號碼的羞澀與尷尬中回過神來,方宗熙見女兒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就笑瞇瞇的輕聲道:“穎怡啊,你覺得陸安那小子怎麼樣?”

  方穎怡目光從窗外移到方宗熙身上,帶著一絲沒好氣的語氣道:“爸,你表現的也太明顯瞭吧?我這不是還沒離婚嗎?怕你女兒離婚後沒人要瞭還是怎麼的?”

  方宗熙笑呵呵的道:“瞧你說的,我這不是為你好嗎,這小子真不錯,你爸我看人很準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

  “得,打住,打住。”方穎怡俏臉羞的緋紅,啐聲道:“沒見過你這樣的傢長,巴不得自己女兒離婚然後再隨便扔給一個男人。”

  方宗熙聽瞭就不高興的責怪道:“你這妮子,這是什麼話?對,我的確是巴不得你和黃俊欽離婚,但是說到隨便把你扔給一個男人,這你就冤枉你爸瞭,我這不是看陸安那小子優秀嘛,而且還是貴東省人,你能嫁到那邊,咱們方傢也算是落葉歸根,又重新紮根在瞭那裡,多好啊。”

  “您想的可真多。”方穎怡鬱悶的翻瞭個白眼,道:“您也不想想,我還沒離婚呢,您就做的這麼明顯,讓人傢楊叔叔怎麼想啊。”

  “能怎麼想,這老小子和我認識幾十年瞭,關系好到能穿一條褲子,還在乎他怎麼想!”

  方穎怡用手順瞭順兩鬢的秀發,輕聲道:“反正以後別這樣瞭,多丟人啊,而且我對陸安沒什麼感覺,您就別亂點鴛鴦譜瞭。”

  “年輕人,感覺什麼的都可以培養嘛。”方宗熙笑著道。

  方穎怡聽瞭就柳眉一橫,嬌嗔道:“爸,你再說我要生氣瞭。”

  方宗熙嘆息一聲,道:“你這死丫頭也不知道什麼眼光,黃俊欽那混蛋那樣的,當初你愛的死去活來,而陸安這麼優秀,長相也比黃俊欽順眼,你卻說沒感覺,你啊你,你想氣死我啊。”

  方穎怡聽瞭方宗熙的話,鬱悶的不再去理方宗熙,將目光看向窗外,沉默下來。

  ……

  而在陸安那邊,望著楊定國的車子緩緩開走,陸安對站在自己旁邊笑臉盈盈的楊怡怡問道:“原來楊司長是你父親,真看不出來啊。”

  楊怡怡笑瞇瞇的道:“看不出什麼?”

  陸安笑道:“你既然有個這麼厲害的爸爸,還當什麼秘書啊。”

  楊怡怡撇嘴道:“不給他當秘書,他若是被別的狐貍精給迷住瞭我媽怎麼辦?現在不都是有事秘書幹,沒事幹秘書麼?”

  陸安苦笑道:“給你爸當秘書有意思嗎?”

  楊怡怡苦著臉道:“沒意思,不過總得有個事情做吧,閑著更無聊。”

  陸安坐進楊怡怡的車子裡,然後道:“如果不想當你爸的秘書瞭,給我當秘書吧。”

  楊怡怡似笑非笑的望著陸安,媚聲道:“你居心不良哦。”

  陸安哈哈笑道:“我不是那種沒事幹秘書的人。”

  饒是楊怡怡這種能開玩的女人聽瞭陸安這話,也是嫵媚的俏臉羞紅不已,瞪瞭陸安一眼,而後一臉嫵媚的道:“今晚去我傢吧。”

  陸安心裡激動瞭一下,點上一支煙抽瞭一口,瞇著眼睛望著楊怡怡問道:“真的?”

  “我像在開玩笑嗎?”楊怡怡嫵媚的俏臉仿若流光溢彩一般,輕睨瞭陸安一眼,嬌聲道:“去還是不去?不去我把你扔路邊,你自己打車回去。”

  “那我去吧。你老公不在嗎?”陸安望著誘人的楊怡怡,喉嚨哽咽一下後悻悻問道。

  楊怡怡笑著搖頭道:“不在,他這混蛋幾乎都是在他小三那裡過日子,老娘長的貌美如花憑什麼要受到如此冷漠,老娘不和那混蛋玩兒瞭,等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瞭就去和他離婚。”

  “沒有挽回的餘地?”陸安問道。

  楊怡怡毅然搖頭,然後睨瞭陸安一眼,鄙視的道:“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虛偽啊,睡人傢老婆給人傢戴瞭綠帽不說,還想去做個和事佬?”

  “得,我不說瞭。”陸安知道自己多嘴瞭,於是悻悻的笑笑,嘴裡含著煙,把目光看向窗外,不再吭聲。

  楊怡怡開瞭一段距離又忍不住要和陸安說話,於是喂瞭一聲,笑瞇瞇的道:“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在此之前就認識方穎怡瞭?”

  陸安聽瞭楊怡怡的話,嗆的咳嗽一聲,詫異楊怡怡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於是心虛的道:“沒有的事,以前我們怎麼會認識呢。”

  楊怡怡似笑非笑的瞅瞭心虛的陸安一眼,笑瞇瞇的道:“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和方穎怡說話的時候我感覺你們兩人在眉目傳情,似乎以前認識似的?別告訴我看錯瞭,我視力好的很。”

  “呃……”陸安語窮,苦笑道:“我們真不認識,你也不想想,我整天從早上忙到晚,怎麼去認識這種姑娘。”

  “誰知道你這傢夥有沒有到處鬼混,還有她可不是什麼姑娘,結婚都好幾年瞭。”楊怡怡一副吃醋的表情,道:“你覺得我很她誰更漂亮?”

  陸安無力的靠在座椅上,鬱悶的道:“別問這麼狗血的話好嗎?”

  楊怡怡嬌哼一聲,道:“我知道答案瞭,她的性子和樣貌確實更招男人喜歡,柔柔弱弱,居傢美婦,哪個男人不喜歡!”

  陸安悻悻笑瞭笑,不敢發表意見。

  ……

  遠在貴東省省城,楚香怡晚上還是硬著頭皮跟著千月去瞭林振強的父親林國川的傢,通過荷槍實彈士兵的檢查,千月將車子緩緩停在瞭四號樓的位置,在他們之前已經停瞭三輛豪華轎車,千月看見那輛拉風的勞斯萊斯,就對楚香怡道:“林振強已經到瞭,他當年棄政從商還真是選對瞭,生意做的如日中天啊。”

  “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惡心的人永遠無法用金錢遮蓋住他醜惡的嘴臉。”楚香怡冷聲道。

  千月笑著推開車門,道:“看來你決心非得和他離婚,我想多半是因為那個陸安吧?”

  楚香怡跟著千月下車,聽瞭她的話,搖頭道:“不是多半,以前想離但是一直沒決心,陸安的出現給瞭我這個決心,什麼傢族利益之類的,我憑什麼要用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去管什麼傢族利益,女人不應該為瞭自己的愛情和幸福自私點嗎?”

  千月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點頭道:“不管怎麼樣,我都支持你。”

  陸安笑著點頭,道:“你不怕你表姨夫說你吃裡扒外?”

  千月冷哼一聲,道:“他敢這麼說我?再者,我從來沒吃過他的什麼。”

  楚香怡笑道:“也是,你爺爺那麼疼你,誰敢給你臉色看。”

  此時,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三個派頭十足的男人,而林振強則是一副乖巧模樣的站在他們身邊,靜靜的聆聽著他們交談。

  楚香怡的父親楚天山作為省城首富,有著商界無可比擬的地位,多年的養尊處優使得他略微有些小肚隆起的趨勢,一副昂貴的金絲眼鏡掛在鼻梁上,說話溫文爾雅,倒是墨汁氣十足的樣子,他端起茶杯抿瞭口茶,將目光看向一旁的林振強,滿含深意的問道:“振強啊,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啊?”

  林振強擠出笑意的道:“爸,我最近正在和南美那邊的一個跨國公司洽談一個礦產的事情,如果能談下來,到時候能賺不小一筆數額,您要不要參一隻股進來?”林振強討好的問道。

  楚天山沒什麼表情,搖瞭搖頭,道:“我問的不是你公司的事情,我是問你和香怡之間最近相處的怎麼樣,你有沒有主動聯系過她,男人嘛,在夫妻之間遇到問題的時候你應該主動一些才對。”

  林振強的父親林國川也是贊同的點頭,板著臉對林振強道:“作為男人,你就得主動一點認錯,我跟你說的不止一次兩次瞭,如果不能把香怡哄好,下次你就別再進我的傢門瞭,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林振強額頭開始冒汗瞭,他鬱悶的擠出一絲笑意,尷尬的道:“爸,您放心,我這次一定好好的給香怡道歉,深刻的檢討自己,直到她原諒我為止。”

  林國川臉色這才緩和瞭些,微微點瞭點頭,他這麼做其實也是在做給楚天山看,畢竟他們夫妻兩人的事情,的確是自己兒子有錯在先,所以必須拿出一點認錯的態度才行。

  坐在楚天山旁邊的是千月的父親千不敵,千不敵長著一張極其標志的國字臉,眉毛粗厚,一臉的剛毅之色,看上去氣場十足,對於林振強,千不敵隻是淡淡的道:“夫妻沒有隔夜的仇,振強啊,作為男人應該有擔當些,你這次做的確實不夠爺們,得好好反省。”

  千不敵正說著林振強,聽到敲門聲,保姆將房門打開,兩個光彩奪目的嬌俏女人表情各異的走瞭進來。

  千月性子原本就冷,也沒和誰打招呼,而楚香怡也隻是象征性的對著三位長輩擠出一絲笑意,兩位美人皆是直接將林振強給忽略過去瞭。

  吃飯的時候三個長輩都在勸說楚香怡,希望他能夠林振強一次機會,而林振強也表態以後一定好好對待她,一定不再惹他生氣之類的虛偽話,但是楚香怡隻是麻木著表情默默的吃著菜,等林振強說完後,楚香怡就放下筷子,面無表情的問道:“你說完瞭?”

  林振強微微蹙眉,點瞭點頭。楚香怡就起身道:“抱歉,我有些累瞭先回傢休息,爸,林叔叔、千叔叔,你們慢慢吃。”說完,楚香怡起身拿起椅子上掛著的皮包,轉身就走,也不顧後面楚天山生氣的喊她回來,自顧自的走出瞭林國川的傢。

  千月見狀也是站瞭起來,連個招呼都沒打,追著楚香怡而去。

  林國川臉色有些難看,沒想到這個兒媳婦火氣這麼大,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情楚香怡如此決絕,再看看無動於衷的林振強,林國川便是一肚子火,吼道:“還杵在這幹嘛,還不去追。”

  林振強敢違背父親的意思,趕緊點瞭點頭,然後拿起外套,和楚天山以及千不敵說瞭句客廳話,便感覺小跑瞭出去。

  “香怡,你等等……”林振強追瞭出來,朝著前面的楚香怡喊道。

  千月站在楚香怡身邊,輕聲道:“我去車裡等你。”然後又冷漠的看瞭他這個遠房的表哥一眼,朝著自己座駕走去。

  “如果是剛才飯桌上的那套話,就不必說瞭,我覺得惡心。”楚香怡沒去看林振強,隻是語氣冷漠的說道。

  林振強表情有些難看,出聲問道:“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

  楚香怡面無表情的道:“沒有可能,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可能瞭。”

  林振強臉色有些冷瞭,“是因為那個叫陸安的混蛋?”

  楚香怡聽瞭林振強的話,這才看瞭林振強一眼,淡淡的道:“你才是個混蛋,你沒資格罵他,這事也和他沒關系,你為怎麼總是把自己的錯誤歸結在別人身上,在我們結婚當我,你背著我出軌……在你讓那個女人懷孕準備將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我們早就沒有可能瞭。”

  楚香怡不理林振強表情的錯愕,踏著腳下那黑色精致的高跟鞋,咯噔咯噔的朝著千月走去。

  林振強怎麼也沒想到,楚香怡竟然連他外面那個女人懷孕的事情都知道,他望著楚香怡倩麗的背影,表情變的復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