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接通後,趙鐵柱朝前走瞭幾步,壓低瞭聲音道:“王廠長,你在什麼地方?”
那個王廠長名叫王阿炳,此刻正在鎮上的一傢麻將館和幾個老板打麻將,聽瞭趙鐵柱的問話,王阿炳笑瞇瞇的說道:“趙書記啊,我在麻將館和幾個朋友打牌瞭,要不你也來搓兩把?”
“搓搓搓,搓個錘子啊,趕緊到廠裡來,縣裡的領導來視察你的廠子瞭。”
“啥?”王阿炳摸瞭張麻將子,聽瞭趙鐵柱的話,愣瞭一下後,趕緊問道:“你們已經到門口瞭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剛才我被你們那個門衛老頭好一陣羞辱,這個事情日後我在和你算賬,現在你趕緊過來,別人領導等久瞭。”趙鐵柱壓低瞭聲音,交代的說道。
“好的,我這就過來!”掛斷電話,王阿炳將牌掀翻,然後拿起桌面上的錢,笑著說道:“哥幾個,今天就到這裡吧,縣裡有領導下來視察我的廠子,我現在得趕過去。”
其中一個輸瞭錢的就有些鬱悶的道:“王哥,不帶這麼玩的吧,贏瞭錢就跑,我今天可是輸慘瞭,總得讓我翻本吧。”
王阿炳沒好氣的翻瞭個白眼,出聲說道:“這不是趕上瞭嗎,縣裡領導來瞭,難道我不理會,陪著你們幾個打麻將?得瞭,晚上有時間咱們再約,給你翻本的機會就是。”
“這還差不多,不過你晚上可得早點,要不然玩不瞭多久就天亮瞭。”
王阿炳擺瞭擺手的說“廢話真機吧多,晚上看情況,領導下來瞭,怎麼也得請人傢吃頓飯表示一下吧,放心,給你翻本的機會,以後又不是不玩瞭,瞧你小子那點出息,一點錢都輸不起。”
輸瞭錢的男人鬱悶的道:“我哪有你富裕,你是做生意的,我是替別人打工的,能和你相比嗎?得瞭,聽你這麼說,今天恐怕是沒戲瞭,我還是過去找我那幾個小兄弟吧,最近接瞭個活,雇主讓盯著一個婦女,那婦女好像是要去縣裡告狀……”
王阿炳哪有心思聽那輸錢男人廢話,急急忙忙趕來瞭加工廠,帶著陸安以及眾領導參觀自己的泡菜加工廠,進入瞭加工廠裡間,眾人都換上瞭加工廠專門給工作人員準備的衛生服,天藍色的一整套服裝,將身子包的跟粽子似的,陸安換好後,就打趣的望著眾人道:“這東西套上,咱們可以一起下鍋瞭,這些員工穿上一整天,不難受嘛?”
王阿炳就笑著趕緊解釋道:“工人們每三個小時可以休息一刻鐘的,習慣瞭一樣,想要高工資,多付出一點也是應該的嗎。而且我給他們的福利也很好,給他們交保險、逢年過節還給他們買些禮物,這在別的地方是享受不到這麼好的待遇的,苦是哭瞭點,不過回報也還不錯瞭。”
陸安聽瞭就笑著點頭,在王阿炳的帶領下,眾人將制作泡菜的方法和程序觀看瞭一遍後,算是完成瞭對加工廠的視察,出瞭加工廠,王阿炳就笑著說晚上請眾領導吃飯,眾人將目光看向陸安,這裡陸安最大,所以都在看他如何說。
陸安見眾人都看自己的意思,就笑著擺瞭擺手道:“晚上大傢去放松一下,我就不去瞭,晚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大傢玩的開心點。”
聽瞭陸安的話,蔡友發走過來勸陸安,陸安笑著斜睨瞭旁邊的卓雅一眼,堅決的搖頭說道:“蔡鎮長,你就別在勸我瞭,晚上真是有事情要辦,下次吧,下次咱們單獨聚聚。”
見陸安堅持不去,蔡友發也不再勸說,就笑著點頭說以後咱單獨聚。
見陸安不去,馬超趕緊也說自己晚上有事情,蔡友發就心照不宣的看著陸安又看著馬超,輕輕一笑,理解的點瞭點頭,和眾領導幹部坐車去瞭鎮上的餐館。
而這邊吳虎也將車子給開瞭出來,停在瞭路邊,陸安笑瞭笑,對馬超說道:“上車吧,晚上去你傢吃飯,好久沒嘗嘗嫂子的手藝瞭。”
“誒,好的。”馬超高興的點頭,然後朝著卓雅說道:“卓雅,你等會去菜市場買些陸縣長愛吃的菜,晚上我和陸縣長好好喝兩杯。”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買!”卓雅一臉氣憤的瞪瞭馬超一眼,然後將頭扭開,馬超見卓雅這副態度,臉色一窘,疑惑的問道:“誰招惹你瞭,火氣這麼大。”
聽馬超如此問,陸安嚇瞭一大跳,生怕卓雅氣憤之下將事情給抖露出來,於是趕緊搶著說道:“剛才在廠裡轉悠瞭半天,卓雅嫂子可能是太累瞭,咱們晚上也別麻煩卓雅嫂子瞭,就到鎮上的飯店,炒幾個菜喝點酒,聊一下傢常就好。”
馬超搖瞭搖頭,皺眉說道:“那可不行,你好不容易下來一趟,到瞭大橋鎮,肯定得去我傢吃飯,等會兒卓雅不做,我親自下廚,雖然廚藝比不上你嫂子,但是總比外面吃要好。”
“哼!”卓雅冷哼一聲,語氣不悅的說道:“不許在我傢裡喝酒,我很討厭!”
陸安心裡一咯噔,頓時心虛起來。
馬超倒是沒註意到陸安的表情,聽瞭卓雅的話,就皺著眉頭,說道:“卓雅,你今天怎麼回事啊,怎麼專和我作對,陸縣長在這裡呢,別讓他看瞭咱們的笑話好嗎,不就是到咱們傢吃個便飯嗎,至於這個樣子,以前陸縣長也到咱們傢去吃過飯,也沒見你這樣啊。”
“別提以前……”卓雅冷聲回瞭一句,便率先朝著前面走去。
陸安臉上變的極其難受,不是因為生氣,而是一些復雜情緒瞬間湧上瞭心頭。
馬超瞧見陸安臉上陰晴不定,以為陸安因為卓雅的表現生氣,頓時就緊張的解釋道:“陸縣長,你別生氣,卓雅最近也不知怎麼的,經常和我慪氣,不是針對你,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陸安擺瞭擺手,苦澀的笑著說道:“沒事,我不會因為這個小事情生氣的,你快去看看嫂子,這天色不早瞭,她一個女人獨自走在這郊區也不安全,我晚上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去你傢瞭,咱們有時間再聚吧。”
“可是你……”馬超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陸安就笑著道:“沒事,趕緊過去好好哄哄嫂子,如果惹瞭嫂子不高興,我可第一個不放過你。”
馬超悻悻的笑瞭笑,“好吧,那我去追你嫂子去,咱們再聯系,等我將你嫂子哄好瞭,明天來我傢吃飯,來大橋瞭,不到我傢裡去吃頓飯,這我得多慚愧啊。”
陸安說道:“沒事的,這些都是小事情,隻要情義還在就成,你就不要逼嫂子瞭,她不喜歡別人去傢喝酒,我就不去瞭,找個時間咱哥兩個去酒館坐坐吧。”
“誒,好的。就這麼說定瞭,明天我聯系你吧!”馬超說完,就笑著朝前面追去。
陸安望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身影,半天才回過神,見吳虎站在自己身邊,一臉疑惑的望著自己,陸安輕輕一笑,說道:“開車回鎮上,咱們喝兩杯。”
“陸縣長,您這是?”兩人坐在鎮上的小酒館,吳虎見陸安一杯杯的白酒往肚子裡灌就不解的問道。
陸安擺瞭擺手,低聲說道:“沒事,就是有些饞酒瞭,想喝幾杯,你別一直看著我啊,你也喝兩杯,來咱幹一個。”
陸安將杯子遞給吳虎,吳虎接過後又放瞭回去,嘿嘿笑著說道:“我倒是想喝,不過等會還得開車瞭,還是算瞭。”
“沒事的,陪我喝幾杯而已,醉不瞭人,你以前可是當過特種兵的,不會連這點酒量都沒有吧?還是不是個男人?”
吳虎這人什麼都不怕,就怕別人激他,聽陸安這麼說,端起杯酒,出聲道:“喝就喝,幾杯酒而已,還真不在話下!”
“呵呵,這才差不多嗎,在我身邊做事不要學的扭扭捏捏的,我的性子比較直,也喜歡交直性子的朋友,所以,你應該懂我的意思?”陸安笑瞇瞇的望著吳虎。
吳虎微微一愣,“陸縣長,你把我當成朋友嗎?我可高攀不起。”
“什麼高攀不高攀,說這種話我可要生氣瞭,我是見你性子還算比較直,所以一直將你留在身邊,原因是什麼,原因不就是覺得你信的過嗎。如果我信不過你,還能把你從雲山市帶到龍泉縣來?如果我不把你當朋友,會讓你當我的司機嗎?”陸安抿瞭口酒後,正色的望著吳虎說道。
陸安這一番話下來,將吳虎感動的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麼好瞭,這就是陸安想要的效果,吳虎知道他太多的秘密,陸安必須將吳虎的心給拉攏過來,以前一直敢用吳虎是因為他沉默寡言,從不亂說話,而且作為特種兵出生,陸安知道這種人是絕不會像八婆一般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而今天,陸安將吳虎喊到小酒館喝酒談心,也是意在拉攏他,讓吳虎死心塌地的為自己辦事。
吳虎身手不凡,陸安覺得如果有些不能光明正大決絕問題的情況時,就可以用一些手段讓吳虎出馬,上次偷拍市電視臺臺長劉琛和他情人廝混的事情便是個很好的例子,用一些手段拿著劉琛的證據,就等著掌握瞭他的生殺大權,不老實直接可以讓他從臺長的位置上滾下去。
被陸安的話說的一陣激動,吳虎信誓旦旦的拍著胸口保證的道:“陸縣長您放心,我吳虎是個討厭官場官員的人,但你陸縣長是個例外,我很佩服你,給你當司機我也極其願意,承蒙陸縣長看的起,隻要陸縣長吩咐,除瞭犯法的事情以為,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幹,我這個人就這樣,認準的理就不會改變,如果是我討厭的人,你就是市長我照樣不正眼看你,以前在部隊我也是因為這樣的罪瞭領導,要不然沒準我現在也是個小軍官瞭。”
陸安笑瞇瞇的點頭,出聲說道:“你很好,這也是我看好你的地方,以後在沒人的時候你也別喊我陸縣長瞭,就直接喊我陸哥好瞭。”
“那可不行!”吳虎搖瞭搖頭,“叫哥我別扭,叫你的官職我感覺更加心安理得。”
“成,隨你吧,隻要你以後別和我太見外就行。”陸安笑瞭笑,又喝瞭幾杯之後,界瞭帳,對著吳虎問道:“還好嗎,能不能開車?”
吳虎臉色雖然有些紅,但是精神還算不錯,聽陸安的問話,他打瞭個ok的手勢,陸安就笑著說道:“還記得中午攔路的大嬸傢的地址嗎?”
吳虎點瞭點頭,疑惑的問道:“現在過去嗎?”
陸安笑著道:“對,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再詢問一下那位大嬸。”
說著,兩人出瞭小酒館,夜色慢慢暗瞭下來,待坐進車子以後,吳虎啟動瞭車子,陸安坐在後排點瞭支煙幽幽抽瞭一口後,對吳虎說道:“聽下午那位大嬸的意思,她傢附近應該是守著幾個地痞流氓的,假如那幾個流氓沖上來瞭,你能搞定嗎?”
吳虎輕輕撇嘴,笑瞇瞇的輕松說道:“試試不就知道瞭!”
……
“沒出現什麼情況吧。”而此時在袁桂芝傢附近,一個黑暗的道子中,停著一輛面包車,車子坐著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開口問話的赫然就是下午和食品加工廠廠長王阿炳一起打麻將輸瞭錢的中年男人。
聽瞭中年男人的問話,另外兩名身穿彪悍的男人臉上就有些難看起來,中年男人瞧見瞭心裡一緊,趕緊問道:“難道被她逃瞭?”
另外兩人中的一人搖頭開口,有些心虛的輕聲道:“那……那到沒有,不過中午我們哥兩個一不小心打瞭個盹,那老女人就抽空跑瞭出去,我們開始倒還沒發現,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她倒是自己跑回來瞭,這讓我們感到很費解,她不是千方百計的想要到上面去告狀的嗎,既然都逃跑成功瞭,為什麼還要回來?”
“你他媽的傻比,還好意思問!”中年男人抽手就給那小弟來瞭一嘴巴子,然後怒視著兩人,惡狠狠的道:“你們他媽的是不是不想混瞭,咱們收瞭誰的錢你他媽知道嗎,這個事情如果出瞭差錯,你們他媽的就得把老子害慘瞭,辛虧那老娘們自己回來瞭。”
中年男人罵道這裡,見那兩個小弟的膽戰心驚的,就擺擺說:“這次就算瞭,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你們兩個直接滾蛋,我換耗子他們過來。”
兩兄弟訕訕的笑瞭笑,其中一個趕緊說道:“武哥,放心好瞭,絕對不會有下次,我保證!”
“嗯!”叫武哥的男人點瞭點頭,臉上緩和瞭些,然後說道:“這段時間確實幸虧你們瞭,隻要任務完成瞭,哥不會虧待你們,好好給我盯緊咯。”
“是是是!”兩人連忙點頭。
“咦,武哥,你看??她傢來人瞭!”其中一名小弟瞧見一輛車子停在瞭袁桂芝門前,於是趕緊對武哥說道。
猶豫夜色太黑,武哥隻看見一輛小車停在瞭門口,倒是沒看清裡面的人,於是就陰著臉道:“不是說這老娘們沒有認識的熟人瞭麼?”
“是啊,應該是沒有認識的人瞭,她和她女兒一直是相依為命的。”其中一人撓瞭撓頭,說道。
武哥就皺瞭皺眉,揮手道:“下去,看看什麼來路。”
三人乘著夜色,悄悄將車門打開,躲藏在不遠處的角落中,觀察著袁桂芝門口的情況。
轎車中下來兩人,正是陸安和吳虎。
吳虎打開車門,走瞭出去後,警惕的朝著周圍看瞭看,然後幫著把陸安的車門打開,陸安邁步走出來後,說道:“去敲下門,動作不要太大,以免嚇倒人傢。”
吳虎點頭答應一聲,走到破舊的一幢小樓前,輕輕拍瞭拍卷插門,沒過一會兒,裡面傳來一陣輕微的小碎步聲,接著便是袁桂芝警惕的詢問聲:“誰啊?”
陸安上前一步答道:“袁大嬸,我是陸安!”
“陸縣長?”裡面傳出袁桂芝的詢問聲。
“是啊,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詢問,你看現在方不方便開一下門?”陸安語言問話的說道。
“啊,方便,方便!”房門一下子被打開,袁桂芝探出頭來,朝著四周望瞭望,然後閃身讓陸安和吳虎進去,並問道:“陸縣長,你註意到四周的人沒?”
陸安踏步走瞭進去,聽瞭袁桂芝的問話,下意識的扭頭朝著外面看瞭一眼,然後輕輕皺眉道:“沒有啊,天色這麼黑,有些看不清楚,袁大嬸,你知道他們具體藏在什麼位置嗎?”
袁桂芝搖瞭搖頭,輕嘆一聲,“我自己一個人晚上可不敢出去,不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躲著,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一定在附近盯著我。”袁桂芝說著話,臉上露出一絲恐懼的神色。
陸安隨手將房門關上後,安慰的說道:“沒事,隻要事情調查清楚瞭,這些人都逃不瞭。”
到瞭袁桂芝傢的二樓,給陸安、吳虎倒瞭茶水後,就望著陸安疑惑的道:“陸縣長您還有什麼需要問得,我一定都告訴你。”
陸安點瞭點頭,指著另一個凳子說道:“袁大嬸,坐下說,別太拘謹。”
袁桂芝笑瞭笑,在陸安旁邊的凳子上坐下,陸安就問道:“袁大嬸,你女兒在臨終前還有什麼別的東西留下嗎,比如日記本,手機……”
“哦,對瞭,你女兒有手機沒有?”說到手機,陸安突然問道。
袁桂芝點瞭點頭,出聲說道:“她在縣城上學,離傢太遠,所以我給她買瞭一個,不過奇怪的事,出事之後,她那個手機就沒瞭蹤影,我也還在奇怪呢,在她身上沒找到她的手機。”
陸安皺眉的點瞭點頭,就感覺這個案子有些棘手,證據幾乎被人毀盡。
“你女兒的屍體當時沒找人來驗一下嗎?如果是被遭到瞭強殲,她體內應該留有那男人的……”
提到這茬,袁桂芝就咬牙切齒的說道:“當時的確有人來驗屍,可是那驗屍的師傅說一切正常,根本沒什麼問題,我懷疑他們肯定是和警察串通好瞭,我女兒的遺書裡面明明說瞭,他是因為遭到趙柏剛的侮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瞭……”
陸安感覺這個事情確實有些太過棘手,自己也沒那麼多閑工夫來破案,於是就站瞭起來,拿起手機給王占奎撥去電話,在電話中陸安清楚的給王占奎講述瞭鄭曉婷的遭遇,並囑咐王占奎暗中派人調查此事,現在鎮派出所的警員是靠不住瞭,可能都被趙鐵柱給收買,所以隻能出動縣局的警察。
王占奎聽完陸安的吩咐,於是馬上答應,明天就派人到大橋鎮來。
陸安心頭一動,想起英姿颯爽王敏毓,於是趕緊說道:“把王警官也派來吧,這邊需要個女同志和袁大嬸接洽一下,最好讓他們穿便衣過來,然後暗中辦理此案,不要打草金蛇瞭。”
聽瞭陸安的話,王占奎在電話那頭,暗自輕笑瞭一下,說道:“好的,兄弟,就按你說的來,不過,需不需要我親自來一樣啊?”
陸安翻瞭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來不是添亂嗎,大橋鎮誰不認識你王老粗?你來瞭這案子就不用查瞭。”
王占奎悻悻的笑瞭笑,然後道:“成吧,那我就不過來瞭,最近幾天的確是有些事情要忙,那我明天就通知敏毓,讓她帶隊過來。”
兩人有說瞭些具體匯合的事情,才掛斷瞭電話。
和王占奎通話結束後,陸安又從新坐瞭回去,感覺有些口渴,便拿起杯子喝瞭口茶水,然後對一臉疑惑看著袁桂芝說道:“袁大嬸,這個案子現在變的有些復雜瞭,我已經通知縣公安局的同志,讓他們來辦理你的案子,你放心,這次來的同志會秉公辦理的,他們需要知道什麼,你一定要配合好他們,清楚嗎?”
袁桂芝不太明白陸安的意思,就苦著臉,紅著眼眶道:“陸縣長,你不打算管這件事情瞭嗎?”
吳虎在一旁聽瞭,頓時就皺著眉頭道:“陸縣長是那種人嗎,這話你都聽不出來,他不是不管你的案子,隻是找專業辦案的同志給你來破案。”
陸安笑著點瞭點頭,說道:“袁大嬸,虎子說的沒錯,你這案子我自己可沒辦法去破,畢竟我不是專業人士,也沒那個破案的本事,我找來的都是縣裡出色的警察,雖然我不直接參與進去,但是會一直關註著你的案子,所以你不必擔心。”
袁桂芝聽陸安這麼說,趕緊擦拭眼角的淚,笑著道:“謝謝陸縣長,你真是個好官啊,現在像你這種當官能為老百姓做主的真不多,真是謝謝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瞭,陸縣長……”袁桂芝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
陸安擺瞭擺手,溫和的笑著說道:“袁大嬸,你不要感謝我什麼,當官就是為瞭給人民做主,何必言謝,這都是我的職責。,恩還有,今天咱們就談到這裡,晚上你鎖好房門,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說著話,陸安從公文包裡拿出紙筆,記下自己的號碼給袁桂芝,然後在袁桂芝的註視下,離開瞭她的傢。
“陸縣長,我感覺到那些人的大概位置瞭。”來到外面,有過特種兵生涯的吳虎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和非一般的直覺。
陸安開始在想事情,聽吳虎這麼說,就下意識的問道:“什麼人?”
“就是盯著袁桂芝的人啊!”
陸安抬頭看瞭吳虎一眼,然後笑著道:“真這麼厲害?”
吳虎認真的點頭,“要不要把他們抓起來?”
陸安擺瞭擺手,說道:“不用瞭,別打草驚蛇,今天晚上交給你一個任務,給我反盯住他們幾個,別讓他們對袁大嬸不利,等下我們一起上車,我開車,然後你在一個隱蔽的地方下去,給我盯住那幾人。”
吳虎點瞭點頭,陸安就輕輕笑著道:“今晚要辛苦你瞭。”
吳虎咧嘴一笑,擺手說道:“以前當兵這種事情經常幹,沒事,已經習慣瞭。”
等陸安的車子消失在夜色之中後,躲在不遠處黑暗角落裡的三人走瞭出來,其中一名小弟對武哥說道:“大哥,情況有些不對啊。”
武哥望著車子消失,將目光收瞭回來,盯著小弟問道:“哪裡不對瞭?”
“從上午那老娘們逃出去到下午無緣無故的又跑瞭回來,再聯想到晚上到她傢來訪的人,這些事情聯系起來,您不覺得有些不對勁嗎?”其中一名小弟皺著眉頭解釋的對武哥說道。
武哥眉頭扭到瞭一起,思索片刻後說道:“等會兒,我打個電話到那邊詢問一下。”
走向一旁,武哥拿出手機撥瞭個號碼打瞭過去,很快電話接通,武哥趕緊輕聲說道:“趙書記,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趙鐵柱正在和一群鎮領導喝酒,接通武哥的電話後,就走出瞭包廂,在一個沒人的道子裡才停下,捂著電話壓低聲音道:“你說吧,什麼事情?”
武哥就將今天的事情簡單的敘述給趙鐵柱聽瞭,趙鐵柱聽完頓瞭一會兒,皺著媚問道:“你看去來人的長相沒?”
“沒有。”武哥搖瞭搖頭,解釋的說道:“這地方沒路燈,太黑瞭,看不清長相。”
“你等等,讓我想想。”趙鐵柱交代一聲,便沉思瞭起來,他打聽過,知道袁桂芝母女一直是相依為命的,袁桂芝的丈夫在幾年前因為一次長途運貨,半路上出瞭車禍搶救無效而死,而且兩人均屬於孤兒院長大,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所以兩人一直是沒有什麼親戚來往的,好朋友之類的更是沒有,那麼今天晚上去袁桂芝傢的是什麼人呢?
為瞭安全起見,趙鐵柱咬著牙交代的說道:“張武這麼著,你們想辦法把那老娘們給轉移走,這段時間是非常時期,縣裡有領導下來瞭,不能讓那老娘們見到縣裡的領導,你們找個地方先把她給我關起來,等領導走瞭再放她回傢。”
張武面露為難之色,有些不悅的說道:“趙書記,這樣不好吧,這種行為可是?可是綁架,您知道綁架的罪名有多大嗎,這種事情我可不幹。”
趙鐵柱聽瞭張武的話,不由得冷笑瞭一聲,寒著臉說道:“你們做的缺德事情還少瞭,別以為我不知道,去年,鎮上的李寡婦強殲案是你們做的吧,還有前年,你們在鎮糧食局砍傷一名工作人員,還有……”
“得得得。”張武趕緊阻止趙鐵柱繼續說下去,“幫你綁瞭那老娘們可以,但是開始我們談好的價錢得漲一倍,這風險太大,我的兄弟不能跟著我冒這麼大的風險,他們既然冒著風險幫忙瞭,你就得提價。”
“這個沒問題,隻要事情能夠順利的拖過去,別說兩倍,三倍我也照給,廢話就別說瞭,趁著晚上,趕緊把事情解決好。”
“好勒,事情辦妥瞭你再給你電話。”張武掛斷電話後,一臉興奮的對兩個小弟說道:“趙書記說瞭,給咱們漲一倍的價錢,讓咱們把那老娘們暫時先給關起來,等風頭過瞭在放出來,你們兩個敢幹嗎?若是不敢我讓耗子他們過來。”
“別啊。”其中一名小弟道:“武哥你還不瞭解我們兩兄弟,有錢什麼都敢幹。”
“那成,你們趕緊去把人給我綁瞭,我在車上等你們,記住,動靜千萬別太大。”
“好勒,沒問題。”兩人答應一聲,就朝著袁桂芝傢走去,張武也小跑的回瞭面包車中。
袁桂芝本來剛回瞭二樓,準備洗澡歇息,剛倒上熱水,下面的敲門聲再次敲瞭起來,袁桂芝以為是陸安還有什麼事情忘記交代又折返瞭回來,於是趕緊放下水瓶,小跑的下瞭一樓,出聲道:“等一下,馬上就來。”
剛把門打開,袁桂芝瞧見門口站著兩個兇神惡煞的彪頭大漢,頓時嚇的尖叫一聲,伸手就要關門,卻被早有準備的兩人率先一步闖瞭進去,連拽帶拖的弄瞭出去。
吳虎在不遠處的角落裡瞧見瞭,頓時就準備沖出去,不過想起陸安的交代,他趕緊拿出電話,給陸安打瞭過去。
“陸縣長,不好瞭,那幾個傢夥果然忍不住動手瞭,怎麼辦?”吳虎對著電話中的陸安問道。
陸安思索一下,皺眉說道:“別慌,現在先別阻止他們,看他們準備幹什麼,我估摸他們肯定是想將袁大嬸給轉移走,這樣,你先緊緊盯著他們,如果他們要對袁大嬸不理,你就出手救下來,如果暫時沒危險,就讓他們綁吧。”
聽瞭陸安的吩咐,吳虎不明所以的問道:“為什麼現在不救下來?”
“現在救下來,如果趁著天黑讓他們跑瞭怎麼辦,那不是打草驚蛇瞭嗎,我就是要讓他們把袁大嬸給綁走,等明天縣裡的警察來瞭,直接去將他們逮個現形,不過,你千萬得跟緊瞭,如果把人跟丟瞭,一切都白搭瞭。”
吳虎笑瞭笑,自信的說道:“放心絕對沒問題,幾個小混混而已。”
“放開我,你們這些天殺的畜生……”而在這邊,在袁桂芝怒罵聲中,兩名小弟一把將她給推進瞭車中,然後關上車門,啟動瞭車子。
吳虎這才想起來,陸安將車子給開走瞭,自己沒有車子怎麼追的上這夥人,想到此事,吳虎一頭黑線,在車子還沒開之前,他動作輕盈,身手矯捷的潛瞭過去,然後輕手輕腳的扒在瞭車後面的保險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