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接瞭田所長的電話舒雅就再也無心他顧瞭,她心亂如麻,不停胡思亂想著:檢察院反貪局帶走老公戴慶會是什麼事呢?貪污?他一個小小片警根本就沒權沒勢貪污單位公款根本就沒機會,這種職務犯罪最起碼也要是管錢的領導才有資格吧?受賄?也沒可能啊,戴慶是什麼性格為人舒雅是最清楚的,他本身就最憎恨那些貪污腐敗的官吏,所以他是不可能要這種臟錢的。
舒雅思來想去最後得出瞭自己的結論:戴慶肯定是平時在片區處理黃賭毒案件時得罪瞭人,被人誣告陷害瞭,隻要檢察院調查出事實真相就肯定會還自己丈夫一個清白的。
在恐慌等待田所長消息的時候,舒雅想到瞭公公、婆婆,「要不要告訴公公、婆婆?」
她想瞭又想還是算瞭,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就通知他們隻會平添他們的擔心,萬一過幾天戴慶調查清楚回傢瞭,那不是白白讓老人傢擔驚受怕瞭嗎?就這樣舒雅一直坐立不安地等待著田所長帶來丈夫戴慶的消息,連午飯都沒有心情吃,一個人癱在沙發上茫然地亂按著電視遙控器翻看著電視,她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像隻有這樣打發難熬的時間,才能暫時遺忘煩心事。
忽然茶幾上的手機鈴聲響瞭,舒雅連忙拿起來,本以為是田所長的來電可一看來電顯示:趙鵬鶤(主任),雖然不是自己最期待的電話,但她還是接聽瞭:「喂?趙主任?找我有什麼事嗎?」
「舒雅啊,我幫你聯系的大客戶可是一直都在等著咱們再聚一次好把這筆大業務最終定下來呢,以前你總說晚上不方便,今天是周六,又是白天,你總該方便瞭吧?」一接通電話,聽筒裡就傳來趙主任迫不及待地的話語。
「這…對不起啊趙主任,今天不方便。」舒雅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去談業務應酬?
「又怎麼瞭?舒雅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要是別人有這麼好的機會早就上趕著去主動聯系瞭,可你怎麼總是推三阻四的,難道你不想要這筆大業務瞭?」手機那頭的趙鵬鶤顯然對舒雅的推辭很不滿。
「對不起對不起,趙主任不是我不想談下這筆大業務,是我傢裡出瞭點兒事,我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情…」舒雅解釋道。
「哦?是這樣啊。舒雅,到底出什麼事瞭?要不要幫忙?」趙鵬鶤關心道。
丈夫被反貪局抓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舒雅當然不會告訴趙主任,於是她含煳其辭道:「謝謝瞭,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能處理好的。」
「是嗎?舒雅啊,有什麼困難盡管告訴我,你也知道我在社會上的朋友是很多的,尤其是公檢法系統也認識不少人,有什麼事肯定會能幫上你的。」
「嗯,謝謝主任瞭,沒別的事的話那我就先掛瞭。」舒雅聽瞭趙主任的話就感到有些奇怪,他又不知道自己傢出瞭什麼事怎麼一開口就提到瞭什麼公檢法系統認識很多朋友?彷佛他對老公被抓這件事知情的似的。
不過仔細琢磨一下舒雅還是否定瞭剛才突然冒出來的這種想法:「我都是剛剛才知道老公被抓的事,趙主任是不可能知道這件事的,他也許是隨便說說而已吧?」
…
左等右等總算在傍晚時接到瞭田所長的電話,舒雅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按下接聽:「是舒雅吧?」手機聽筒那頭傳來田所長中氣十足的男低音。
「是是,田所長是我。」
「舒雅啊,我忙活瞭一天,找瞭好多人瞭解情況,小戴的事總算是問清楚瞭…」
「您辛苦瞭,太謝謝您瞭。戴慶他到底出瞭什麼事?」舒雅急切地問道。
「一言難盡啊,這種事兒電話裡說不方便,回頭我去一趟你們傢,當面告訴你詳情吧。對瞭,你們傢住在哪個小區啊?」
「楠星小區四號樓五樓東門。」
「哦,是和平路哪個楠星小區吧?」
「是的,田所長,您估計什麼時候來?」舒雅問。
「哎呀,這不太好說啊,一會兒有個應酬,估計要到晚上才能結束,要不咱們等晚上再聯系吧。」
「好,田所長給您添麻煩瞭。」
「誒,舒雅你這麼說可就見外瞭,小戴是我的手下,平時在所裡一直表現很突出,我本來打算重點培養他的,如今出瞭這種事我怎麼可能不管他呢。」
掛瞭手機,舒雅回想剛才的對話,感覺田所長說瞭半天等於什麼也沒說,她到現在還是不知道老公戴慶到底出瞭什麼事,明明電話上一兩句話就可以說個大概的事這位田所長偏偏要拖到晚上見瞭面才說,舒雅總覺得怪怪的。
舒雅最煩這種說話留三分的人瞭,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有事正求人傢幫忙,田所長死活就是不說她也沒有辦法就隻能等瞭。
…
直到晚九點舒雅才再一次接到田所長的電話:「舒…舒雅啊,我是田樂志啊,不…不好意思啊,現在才給你打…打電話…」
「是田所長啊,沒關系沒關系的。」舒雅一聽田所長那口齒不清的聲音就知道他喝酒瞭。
「我也是剛…剛應酬完,你稍等我一下,我現在就…就往你傢趕哈。」
舒雅看一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零七分,再聽他喝得口齒不清的樣子真懷疑他這麼晚來到底能不能說清楚戴慶的事,況且又是她一個女人單身在傢,萬一…
雖然三天前舒雅夫妻二人拜訪田所長兩口子時舒雅對田所長的印象很不錯,可是畢竟幾天前聽花花公子宮康泰說過:這位田所長好像在男女關系方面不太檢點,比較好色——舒雅就在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著,一直也沒有在手機裡回應田所長,但是也沒好意思直接拒絕,她太急需知道丈夫戴慶的確切消息瞭,況且她為瞭等田所長的消息已經苦苦等瞭一天瞭,急迫想知道丈夫情況的心情已經遠遠超出瞭某些顧慮。
「舒雅,你傢是在和平路什麼小區來著?」手機那頭的田所長又問。
「楠星小區,四號樓五樓東門。」舒雅最終還是如實告訴瞭田所長自傢的住址。
「哦,好瞭,十幾分鐘就到。」
聽到田所長這麼快就能趕到,舒雅放下手機後趕緊去洗手間梳洗,畢竟她已經渾渾噩噩消沉瞭一整天瞭,頭發凌亂都沒有好好梳理,再者穿在身上的這套絲質睡裙也不適合見外人,也要換一件得體的衣服。
舒雅在衣櫃裡翻來翻去挑選合適的衣裙,考慮到這麼晚瞭,田所長又喝瞭酒,再加上聽宮康泰講他不太檢點,所以舒雅沒有穿暴露的裙子,而是特意挑瞭條米色七分闊腿褲,上身隨便穿瞭件白色韓版短袖T恤。
舒雅剛剛泡好清茶就聽到樓道裡傳來沉重的上樓梯腳步聲,舒雅猜測應該是田所長來瞭,果然很快門鈴就響瞭。
偷偷在貓眼兒裡一瞭望當真是田所長,就見魁梧的田所長穿一件深藍色短袖T恤,淺色長褲,一雙虎目炯炯,鋼刷般的眉毛根根豎著,高挺的鼻梁,厚嘴唇大嘴,方正大臉,顯出光亮頭皮的精神短發,看上去頗有一副上位者的威嚴派頭,隻不過此時他正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滿臉通紅,滿頭是汗,就連他的那件短袖T恤都已經濕趴趴緊緊貼在瞭身上。
舒雅連忙打開防盜門,田所長身上的那股酒氣一下子就撲面而來,舒雅忍不住皺著鼻子屏蔽那酒氣。
見到舒雅開瞭門後田所長略顯發紅的一雙炯炯虎目就直鉤鉤地盯住瞭舒雅那絕美的臉蛋有些愣神兒,舒雅被盯得心中不悅,微蹙秀眉。
「果然如宮康泰所說:是個老色鬼,白長瞭一副正義凜然的好皮囊。三天前有他老婆和我老公在場所以才偽裝的像個正人君子,如今隻我獨身一人他就露出真面目瞭。」
舒雅在心裡暗暗腹誹不已,不過雖然對田所長如此失態有些不喜,可畢竟丈夫戴慶的消息更重要,於是她還是強擠出笑容來強顏歡笑道:「田所長,快進來吧,別老是站在門外瞭。」
田所長一下子像是被驚醒瞭,連忙訕笑道:「哦哦,好好。」
接著他一邊跟著舒雅走進客廳一邊解釋道:「哎呀,老瞭老瞭,現在爬五層樓梯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站在門口呆著不想動瞭…不過,舒雅啊,才三天不見,怎麼你看上去瘦瞭不少啊,其實小戴的事沒什麼大不瞭的,不要太擔心瞭,還是要多註意身體啊。」
「多謝田所長關心,我會註意的。田所長趕快坐下吧,這茶是我剛剛沏好的,我給您斟茶。」
其實舒雅聽得出:田所長後段話是在試圖解釋他剛才盯著自己失態的原因,這麼解釋也許騙騙單純的在校小女生還行,可搪塞舒雅是肯定不行的,曾經追求過她的男人太多瞭,她見過太多這種盯著自己發呆的眼神兒瞭,她知道那種眼神兒的意涵。
不過現在她隻能假裝煳塗瞭,當務之急是趕緊問出丈夫的具體情況來。
舒雅把田所長讓在客廳沙發上坐下,又匆匆給他斟瞭杯茶,然後就迫不及待地拉開距離坐在他身旁問道:「田所長,戴慶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田所長故意氣定神閑地泯瞭一口茶,然後故意挪動坐在沙發上的身子貼近舒雅,側臉盯著舒雅神神秘秘道:「舒雅啊,按說在偵查階段透露詳細案情是違法的,不過小戴是我的兵,我總不能看著他出這樣的事讓你一直在傢擔心吧?」
舒雅見田所長借機貼近自己心中不滿,可為瞭即將到來的有關丈夫的消息還是強忍著沒有躲避等待著他的講述。
「經我詢問昨天在所裡幾位相關民警,終於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瞭。原來是我們片區那個智強棋牌娛樂城的高經理向檢察院舉報戴慶:上周日受賄兩萬元。昨天上午反貪局就派人來調查情況瞭,並把戴慶帶走協助調查…」
「什麼?受賄?不可能!我們傢戴慶是什麼人我比誰都清楚,那個高經理一定故意誣陷他的。」還不等田所長說完,舒雅就急忙替戴慶辯解道。
「按照戴慶平時的品格表現,一開始我也是你這麼想的,可是…」田所長看著舒雅那深邃的眸子欲言又止。
「可是怎樣?田所長您知道什麼情況就快說啊。我這都快要急死瞭。」田所長老是這樣吞吞吐吐讓舒雅很是不滿。
「聽跟戴慶一個辦公室的老汪說:反貪局的辦案人員昨天果然在戴慶的辦公桌抽屜裡搜查出瞭高經理舉報的那個茶盒,裡面搜出兩萬元現金來…」
「什麼?這不可能,一定是什麼地方搞錯瞭。對瞭,戴慶是怎麼解釋的?」舒雅急切地問道。
「他當時說並不知道這茶盒裡有現金,上周日那晚高經理隻說是送他一盒消暑茶。」
「果然是這樣,戴慶說的才是事實。」舒雅點頭,顯然她是堅信自己丈夫說法的。
「我也相信戴慶,可是…反貪局好像不太相信他的說法,不然不會帶走協助調查一整天都不放人瞭。我估計是那個高經理還提供瞭什麼其他的有力證據,或許他還錄瞭音?不然的活早就該放人瞭。」田所長分析道。
「怎麼會這樣?真卑鄙!我感覺那個高經理就是為瞭陷害戴慶事先設下瞭什麼圈套。」聽田所長如此分析,舒雅有些慌瞭。
「或許吧,可能是小戴平時查他們店得罪瞭他…」
「啊?那他肯定是計劃很久瞭,肯定是準備很充分,用語言誘導不知情的戴慶說瞭不該說的話…他既然敢舉報肯定是證據很充分瞭。哎呀,這可怎麼辦?田所長,受賄如果成立的話會是什麼結果?」舒雅越分析越覺得恐懼,已經開始做最壞的打算瞭。
「我為此還專門查瞭一下法條:受賄數額在一萬元以上不滿三萬元,就可以認定為刑法第三百八十三條第一款規定的‘其他較重情節的受賄罪’瞭,好像依法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這可怎麼辦啊?田所長,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幫幫戴慶啊?」聽到要判刑舒雅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心慌慌的,額頭冷汗涔涔。
因為她知道一旦戴慶的罪名坐實瞭,被判瞭刑,那戴慶這一輩子就完瞭,他做刑警的理想、抱負都將化為泡影,她們這個幸福的小傢也將面臨著巨大的危機。
田所長一看舒雅臉色慘白,馬上伸出一雙溫暖的大手緊緊握住舒雅冰涼的纖纖玉手,真誠安慰道:「舒雅,別急,別急嘛,你也不想想:沒想到好辦法我能大晚上跑過來找你商量嗎?」
舒雅見田所長握住瞭自己的手,心中一慌,匆忙從他火熱的大手中掙脫,聽到他有好辦法於是急切地問:「哦?真的嗎?那真是太好瞭。田所長,快說說看。」
被舒雅掙脫田所長也不顯尷尬,依然胸有成竹道:「這個事吧,關鍵在哪個姓高的,隻要做通他的工作,讓他改口或者撤銷…」
舒雅一聽就明白田所長的意思瞭,於是還不等田所長說完就提出異議:「他的工作恐怕不那麼好做吧?他既然都下定決心舉報瞭,肯定是事先想好一切後果瞭,估計是戴慶平時得罪死他瞭。而且我又不認識他,可怎麼找他啊?」
「事在人為嘛!我雖然跟這個姓高的不太熟,但是跟他們哪傢娛樂城的大老板羅總是老朋友,很熟悉。我想通過羅老板找他個打工的小經理商量商量此事應該問題不大吧?」田所長信心十足道。
「哦?您認識他的大老板?那太好瞭,找他老板疏通我也覺得可行,不過那就要麻煩您瞭。」舒雅聽到這裡馬上欣喜地望向田所長,內心一下子又充滿瞭希望。此時再看田所長馬上覺得順眼多瞭。
「哎呀,舒雅不用那麼客氣,小戴畢竟是我手下的兵,我不可能不管他的。」看到舒雅看向自己崇拜的目光,田樂志此時也抬頭挺胸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田所長,您打算什麼時候幫忙聯系一下那位羅總啊?畢竟戴慶現在還被反貪局押著,多被他們關一天就多受一天的罪不是嗎?要是您方便的話能不能越快越好?」丈夫還被押著受罪,舒雅急迫地想解救他出來。
「呵呵,你這丫頭可真是急性子。好好,我現在就聯系一下羅老板跟他約個時間,咱們去找他好好談談。」田所長望著舒雅搖頭笑道,順便從手包裡掏出手機來開始尋找羅老板的號碼撥打。
「太謝謝您瞭。」舒雅連忙感激道。
很快就撥通瞭羅老板的電話,田所長故意舉著手機貼近舒雅,好讓她也能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話筒裡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中年男人聲音:「喂?田所啊,這麼晚瞭給我打電話有什麼指示嗎?不會是今晚你們派出所要突擊檢查吧?」
田所長一聽他一開口就如此說,這下平時給羅老板通風報信的秘密就一下子被舒雅全部聽進耳朵裡,他臉上立刻露出瞭尷尬之色,馬上又裝作若無其事笑罵道:「我說羅志強你瞎說什麼呢?搞得好像我成天給你通風報信似的。」
「誒喲,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說錯話瞭。田所您就直吩咐吧,這麼晚給我打電話到底有啥事啊?隻要我能辦到的,萬死不辭。」
田所長一聽這傢夥很上道,話說的很周全,於是馬上滿意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明天約個時間跟你商量個小事。」
「到底什麼事啊?電話裡不能說嘛??」羅老板疑惑道。
「嗯,電話裡不方便,明天咱們當面細談。」
「哦?這麼神秘啊?讓我猜猜啊,明天是周日…哦,我想起來瞭!嘿嘿嘿,上周咱們去的哪傢‘歡樂谷俱樂部’您好像對挑選的那位大奶子良傢人妻很滿意,上周玩完您可是說這周末還要再去找她再續前緣呢…」
田樂志聽到這裡臉色大變,他連忙把手機從舒雅耳邊拿開,然後嚴肅斥責道:「羅志強你瞎咧咧什麼呢?你是不是記錯人瞭?上周日誰跟你去什麼‘歡樂谷俱樂部’瞭?」
「這…對對對,是我記錯瞭,是我記錯瞭。對不起啊,田所。」
田所長聽他一個勁的道歉,知道這貨識趣會做人,必定是聽出自己這邊的情況瞭,於是立刻臉色和緩下來又把手機置於舒雅耳邊叮囑道:「好瞭,知道記錯人瞭就好。我剛才跟你說的事,你明天有時間瞭就通知我一聲。」
「好好好,反正我還是那句話:隻要是您吩咐的事我一定肝腦塗地給您辦好瞭。」電話那頭保證道。
「歡樂谷俱樂部?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裡聽說過啊,…對瞭,想起來瞭,那個地方不就是上次媽跟那個染黃發的年輕人一同進去的哪傢俱樂部嗎?好像媽每周末就是去哪傢俱樂部交友…雖然這田所長決口否認,可就是傻瓜也看得出:他上周日肯定是去哪傢俱樂部消費瞭。這個田所長這麼大歲數瞭還老是去這種風月場所,還找什麼良傢人妻?真是個色鬼投胎的…」舒雅聽到哪個‘歡樂谷俱樂部’馬上想到瞭很多很多。
再看向田所長的目光就有些復雜瞭:既萬分感謝他為瞭戴慶的事不辭辛苦地給自己幫忙,又對他好色的本性極其鄙視…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看來那位羅老板很給田所長面子,對他的話言聽計從,如此一來丈夫戴慶的事看來是很有希望解決瞭。
想到這裡,舒雅心情愉悅瞭起來,至於田所長到底是不是好色的老流氓對她來說已經不是那麼重要瞭,畢竟人傢是誠心誠意幫自己的,人傢平時的秉性如何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自己就不用替他操那個心。
田樂志打完電話就沖著舒雅尷尬訕笑道:「呵呵,安排好瞭,明天就跟他見面,把小戴的事解決瞭。」
「真是太謝謝您瞭,要是沒有您幫忙我還真不知道如何下手呢。」
舒雅誠懇點頭感謝道,裝作對他們通話時提到的什麼在‘歡樂谷俱樂部’找良傢人妻的事完全就沒聽到似的。
田樂志見舒雅並沒有在意羅志強剛才在電話裡提到的‘歡樂谷俱樂部’本來懸起來的心一下子落瞭地,他安逸地伸瞭個懶腰,然後癱軟在沙發角落裡,意味深長地看向絕美的舒雅道:「哎呀,舒雅啊,為瞭你傢小戴的事,我今天可是快跑斷腿瞭,這不是累得腰酸背痛的,你打算怎麼感謝我啊?你不會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吧?」
舒雅一看時間都這麼晚瞭,事兒也談完瞭,可這位田所長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又聽他說出這麼曖昧的話,她心裡一下子就有點兒煩瞭,於是故意委婉道:「田所長,時間也不早瞭,你還不回傢?嫂子會不會擔心您啊?」
「呵呵,不會不會,她晚上要在開發區哪傢娛樂城值夜班不回傢的。」
舒雅真是無語瞭,她下逐客令的意思太明顯瞭,可這位田所長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賴皮樣子,根本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這可把舒雅給煩死瞭。
這位田樂志不但厚臉皮賴著不走,還老神在在地舉起雙手來墊在沙發上枕在頭下,瞇起眼盯著舒雅道:「我說舒雅啊,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我幫你把你傢小戴的事辦成瞭,你打算怎麼感謝我啊?」
「不要臉的老流氓!」感受著田樂志那肆無忌憚的目光,舒雅暗暗在心中罵道,可現在還有事相求於他,又不能撕破臉皮,隻好勉強笑笑道:「您就放心吧,真要是幫我傢戴慶脫困瞭,我們兩口子肯定會登門重謝您的。這樣吧,您也不能白幫忙,要不我現在就先給您拿一筆辛苦費,您看…」
「不不不,舒雅啊,你把我看成什麼人瞭?小戴是我的兵,給他幫忙我還要什麼錢啊?你也太小看我瞭。」田樂志瞇著雙眼盯著舒雅那魅惑眾生的臉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舒雅算是看明白瞭:這個老流氓今晚看到自己獨自在傢,丈夫戴慶又被反貪局扣住不能回傢此時無依無靠,他打算今晚對自己死纏爛打瞭?舒雅感受到田樂志那色瞇瞇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心中害怕,於是默默去茶幾上拿自己的手機,打算給自己的父親打個求助電話。
她的玉手眼看就要摸到茶幾上的手機瞭,那田樂志的眼睛就看向瞭茶幾,然後像是發現瞭新大陸似的猛然從沙發角落彈起,坐直瞭身子,盯著茶幾第二層驚訝道:「咦?舒雅,那是什麼?沒想到小戴年紀輕輕的就開始買這種補品吧?唉,看來小戴的小身板都被你給掏空瞭吧?年輕人啊要多節制一下啊,要不然老瞭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他一驚一乍的這麼一通品論,搞得的舒雅摸不著頭腦,於是也好奇地向茶幾下面那一層看去,就見是兩大盒包裝精美的保健品,上面寫著:「日本進口牡蠣寶」。
舒雅一下子就想起來瞭,這兩盒正是前幾天她從宮康泰哪裡弄來的打算送給田所長的補腎壯陽補品。
被田所長誤會是戴慶自己服用瞭,她連忙紅著俏臉尷尬地解釋道:「不是不是,田所長,這補品本來是上次我買來打算送給您的,可戴慶覺得送這種補品不太莊重,後來就換成瞭別的。誒,對瞭,正好今晚您來瞭,索性正好送給您好瞭。」
「我可不吃這種補品,舒雅啊,不是我吹牛,我現在的身子骨那真是:老驥伏櫪,老當益壯,在床上那叫一個龍精虎猛。」田樂志很認真地張牙舞爪地比劃著。
「噗!」舒雅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這田所長也太可笑瞭,這麼大歲數瞭,又是領導,居然在自己面前如此毫不忌諱地談論男女房事,讓她覺得他很荒唐。
「也許是喝酒喝多瞭才這樣吧?上次去拜訪他時可不是這樣的啊。」舒雅默默在心中思忖。
「像!太像瞭,這一笑就更像瞭。舒雅,你知道我為何一直仔細端詳你的面容嗎?」田樂志呆呆地盯著舒雅那笑靨如花的絕麗容貌口中喃喃。
「不知道,難道我像你的某位朋友?」舒雅口中淡淡說著,可心中卻是在暗暗鄙視:「這麼老土的梗還好意思拿出來用?這老傢夥果然太落伍瞭。以前那麼多男生追我,什麼招數我沒見識過?」
「是的,被你說對瞭。你真的很像我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位終身難忘的朋友。」田樂志盯著舒雅認真地點頭道。
「呵呵,是嗎?那我可太榮幸瞭。」舒雅冷笑著道。內心狂罵:「這老流氓看來今晚是沒完沒瞭,我還是趕緊給老爸打電話求助吧…」
「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的話,我翻出保藏在雲盤裡的照片給你看看你就明白我沒有說謊瞭。」田樂志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說著就又掏出手機,開始一通滑動,點按。
舒雅就坐在他身旁冷冷看著他操作手機:就見他點開一個遠端雲盤的APP圖標,登錄後就進入瞭雲盤存儲文件夾,然後點開一個標註著:‘私密相冊’的文件夾,輸入密碼才打開瞭,這個文件夾裡大約又有十幾個次級文件夾,隻是文件夾的名稱有些奇怪,大致格式是:第一個女人:某某某;第二個女人:某某某,就這樣一直排列到十九個文件夾。
舒雅看到這麼多的照片存在遠端雲盤,不禁暗自感嘆這主意不錯,既安全又不會占用手機內存空間,這種雲盤存個幾百G的圖片都沒問題。
想看照片時就可以用手機登錄隨時查看,簡直太方便瞭,哪裡像自己都把照片存在手機裡,萬一丟瞭手機…舒雅決定以後也把自己的照片也都存到雲盤或者微雲裡。
看到是涉及個人隱私的‘私密相冊’舒雅就沒好意思直盯著看這個文件夾裡的內容,隻是斜瞄瞭兩眼。
可就是這兩眼偷瞄,就讓她似乎看到瞭兩個熟悉的名字一晃而過:莊曉蓮(田所長妻子)、羅志強(羅老板,田所長剛剛還跟這人通過電話)。
這激起瞭舒雅的好奇,於是又瞥眼看去,可惜田樂志已經點開瞭一個標註著:「第一個女人:粟營長妻子——嫂子:蘇靜雨」的文件夾。
這個文件夾裡全是看上去十分老舊的照片,大約有幾十張,有彩色的,有黑白的。
「你看看這個女人像不像你?」田所長點開一張彩色老照片放大至手機全屏,然後拿到舒雅面前給她看。
舒雅定睛一看那張老照片,就見這張照片上:六七名穿著八十年代綠色女式軍裝的女兵正圍著一座寫著「老山主峰」的紀念碑燦爛地笑著,而田所長所指的那名女兵卻是這幾位女兵裡最高挑,相貌最出眾的一位姿容絕麗的女兵。
舒雅仔細端詳著那位笑容甜美的絕色女兵,眉眼果然有些熟悉,跟自己有七八成相似的樣子。
「怎麼樣?跟你像不?」田所長又問。
「嗯,的確有些像。這女兵是誰?真是當兵的嗎?」舒雅如實回答。
「她是我們粟營長的愛人蘇靜雨,1984年我們軍在對越南老山輪戰時她在我們師的戰地醫院當軍醫。」田樂志目光柔情地盯著照片中的女人悠然回憶著。
「對越南的自衛反擊戰?田所長,您…真沒想到您以前還打過仗?」舒雅扭頭吃驚地看向田樂志那張棱角分明,又飽經滄桑的成熟臉龐,這次她的目光中在沒有瞭鄙夷,而是充滿瞭深深的敬意。
「額,打過,不過沒多久,就輪戰瞭不到一年。」田樂志此時的神情開始變得莊重,再沒有瞭剛才的輕浮。
「那也很瞭不起啊,我最敬佩的就是你們這種為國傢、為老百姓上戰場拋頭顱灑熱血的戰士瞭。」舒雅由衷贊嘆道。
「沒你說的那麼偉大,當兵打仗是本分,是義務。」田樂志謙虛道。
「這個文件夾裡都是她的照片嗎?」舒雅又把強烈的好奇心轉到這位跟自己容貌相似的女軍醫身上。
「是的。」
「那我再看看,再詳細比較一下。」舒雅從田所長手中去拿手機。
田所長略一猶豫,但還是把手機遞給瞭舒雅:「可以。不過最好看前面的十張,後面的最好就別看瞭。」
「哦?為什麼?難道後面的有什麼秘密?」舒雅倒是更好奇瞭。
「嘿嘿,不是什麼秘密,就是少兒不宜。」
「明白瞭,那我就看前十張。」舒雅接過手機,用手指滑動觸摸屏。
滑出來的第二張照片是:這位柔美的女軍醫跟一位看上去三十歲左右,雙手背在身後滿臉自信的男軍人肩並肩站在一起合影的照片,看那男軍人穿著軍裝,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而女軍醫一副小鳥依人般的嬌柔。
「這位就是你們粟營長吧?」舒雅猜測道。
「是。沒想到你眼光還真毒,一下子就猜出來瞭?你是不是覺得他們比較般配?」田樂志訝然。
「這個我可不好評論。」說實話舒雅覺得這位男軍官跟這位漂亮的女軍醫一比就顯得容貌相當一般瞭,但要她當著田所長的面如此評論人傢的老領導的話,她覺得不合適。
又繼續滑動屏幕,接下來出現的幾張照片大多是這位漂亮女軍醫跟女同事在戰地醫院合影的照片,直到舒雅又滑動屏幕出現瞭一張這位女軍醫跟一位穿軍裝的高大英俊的青年男兵的照片,照片中兩人親密靠在一起,臉上笑容幸福,但這照片的拍攝地點一看就是在照相館拍攝的,而不是在前線營區。
看著那位濃眉大眼、英氣逼人又似曾相識的帥氣男兵,舒雅陷入瞭沉思,不過經她略一思考,就猛然抬頭看向瞭早把頭湊過來觀看的田所長臉上,認真比對瞭幾秒鐘後,舒雅捂住櫻唇驚訝道:「田所長,這照片中的男兵不會是您吧?」
「嘿嘿,就說你眼光毒辣,沒想到三十多年前的照片還能被你一眼就認出來。」田所長微笑道。
「還真的是您啊?您年輕時可真帥啊!您拍這照片時多大瞭?」舒雅贊嘆著問。
「那年好像十九歲。這張照片好像是在部隊完成任務後,回撤到大後方幾個月後在廣西省的一個縣城照相館拍的。」田樂志回憶道。
「才十九歲?撤退到大後方的時候十九歲,那您在前線打仗的時候難道更年輕?」舒雅錯愕。
「嗯,在前線時十八歲。」田所長自豪道。
舒雅又繼續滑動手機屏幕,繼續查看照片,很快一張很‘特別’的黑白照片就出現在瞭舒雅面前,之所以說「特別」是因為:這張疑似在傢中雙人床上拍攝的照片中的柔美女軍醫上身僅僅穿瞭那種老式的白色露肩吊帶小背心,豐滿的乳房頂起薄薄的小白背心,雪峰頂端凸起兩粒明顯的凸粒,透薄的佈料隱約還能看到淺淺的乳暈,顯然漂亮女軍醫並沒有帶乳罩,更「特別」的畫面在於:照片中她下半身的花裙飛起帶起一片殘影,似是抓拍到的裙擺飛起或落下時的畫面,所以裙擺邊顯得有些模煳瞭。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被撩起的裙下露出瞭女軍醫兩腿間的一片毛茸茸的神秘谷地。
而照片中女軍醫此時正對著鏡頭羞怯地笑,並且在試圖用手去阻擋鏡頭拍攝。
「天啊,女軍醫竟然沒有穿內褲?那這拍攝他私處的人估計就是她的丈夫瞭吧?不然她不會如此坦然面對的。」舒雅猜測著,生怕被一旁的田所長看到她看這種露陰照,她紅著臉趕緊又滑動屏幕。
可沒想到下一張黑白照片更加過分:這張照片中絕色女軍醫的小背心,裙子都已被撩起,女人最敏感部位全部躍然紙上,而女軍醫則是捂著臉羞澀地躺在床上。
舒雅不敢細看,趕緊又滑動屏幕,同時在頭腦中疑惑著:「奇怪,如此敏感的夫妻之間拍攝的裸露照片怎麼會落入到田所長手裡呢?」
這種問題她當然不好意思去問旁邊的田所長,於是她帶著疑問繼續滑動手機屏幕,沒想到下一張出現的照片就更加勁爆瞭:終於在相同背景的照片中出現瞭男人,而且是全身赤裸的男人,那男人斜靠著床頭,大張開雙腿,而腿間正挺著一根好奇特的男根:那陽具不是直的,而是彎彎上翹的,那上翹的弧度實在是有些誇張,紫紅的碩大龜頭竟幾乎是上勾起來的。
照片中的男人正一手扶著怪異的彎翹陽物,一面沖著鏡頭得意的壞笑。
「天啊?怎麼會是你?」當舒雅看清楚那男人的笑臉時驚訝的她叫出聲來,因為赤裸全身躺在床上的並不是舒雅認為的粟營長,而是年輕的田樂志!雖然震驚無比,可是稍一思考舒雅就明白是怎麼回事瞭:粟營長的妻子蘇靜雨在跟田樂志偷情!舒雅羞紅瞭一張俏臉再也不敢看下去瞭,趕緊把手機塞給旁邊邪笑著的田樂志,然後用復雜的目光看向他:「你…你居然敢…」
「嘿嘿,我可是警告過你十張以後別看的,少兒不宜,可你非得翻看起來沒完沒瞭…我跟嫂子之間的故事遠非你想象的那樣…」田樂志抬頭微瞇雙眼看向窗外,似是在回憶一段難忘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