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在舒雅還在糾結於這個所謂的歡樂谷俱樂部到底是搞什麼之時,戴慶已經把她拽上瞭車。

  關切地問道:「怎麼瞭老婆?咱們還跟進去嗎?」

  「算瞭,就算跟過去也不可能進得去,咱們又不是會員。咱們還是早點回去陪爸吧,等媽晚上回來瞭我再私下問她吧。」舒雅低頭默默地說著。

  就這樣兩個人回到瞭嶽父傢,打開門一進客廳就看到父親孤零零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舒雅心裡好一陣難過,而父親則正好相反,看到他們進來高興地站起身來招呼他們,還問長問短的。

  舒雅緊挨著父親坐在沙發上,心中淒然,卻表面裝作很高興的樣子陪這爸爸聊天。

  戴慶看到孤寂的嶽父心裡也不好受,看著正愉悅地同舒雅聊天的嶽父他心中暗想:「哎,可憐的老泰山大人啊。你怎麼這麼遲鈍呢?自己的妻子早就出軌瞭怎麼你都一點跡象都看不出來呢?還傻傻地以為自己的妻子真的是去打麻將瞭?看今天嶽母跟哪個小黃毛的親熱程度估計嶽母早就已經跟他上過床瞭,而且肯定不隻是被上過一次瞭,看嶽母對他放任的樣子肯定以前每周嶽母說是去打麻將其實就是跟哪個小黃毛去哪個什麼歡樂谷俱樂部變著花樣地放縱去瞭。」

  戴慶看著依偎在嶽父身邊陪嶽父聊天的婉美的舒雅,他暗自想:「幸虧舒雅不是嶽母那種人,舒雅向來對哪方面都不太感興趣,而且還極其害羞,舒雅這種性格還真是讓人放心。有這樣的好老婆在外面幹事業也安心的多,感謝上天賜予我舒雅!」

  時間過得飛快,舒雅夫婦邊陪著父親聊天邊看著電視,很快就到瞭要吃晚飯的時間瞭。

  窗外的天色漸漸黑沉瞭下來,可還是看不到母親的人影,舒雅再也忍不住瞭,她跑到父母的臥室裡拿起瞭電話撥打瞭媽媽的手機號。

  一直都是待機的提示音沒有人接聽,舒雅無奈,隻好氣憤地發微信給媽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一直在等你回來吃飯。」

  一直等到他們三人悻悻地吃完晚飯,母親都沒有回來,也沒有回微信。

  舒雅很生氣,但是當著不知情的可憐老爸她又不能發作,於是她索性拉著戴慶躲到瞭自己的閨房裡,關緊房門找戴慶發泄。

  「老公,怎麼辦?怎麼辦啊?我感覺我們傢要完瞭。因為我發現媽媽可能已經不可救藥瞭。」一關上房門舒雅就狠命地捶打著戴慶著急道。

  「舒雅,你別著急,我覺得也許沒有你想的那麼悲觀。等媽回來你找她好好談一談,但是千萬別說我也知道這件事,那樣媽會很尷尬的。」

  「嗯,也隻能這樣瞭,我要找媽媽好好徹夜長談一番,但願還來得及。」舒雅不無擔心地說。

  夫妻兩人邊在屋裡聊天邊等著嶽母的到來,直到晚上九點多終於聽到瞭防盜門的開鎖聲,嶽母回來瞭。

  幾個人都關心地趕緊圍過去問長問短,不過他們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瞭,看嶽母秋婉茹滿面春風的樣子顯然這一天她過得是相當的滋潤。

  舒雅拉著母親的手急切道:「媽,今晚到我屋裡來睡吧,我們娘倆說說貼心話吧?」

  秋婉茹慵懶地道:「好好好,我的寶貝女兒能跟媽媽交心真是難得。」於是晚上戴慶被趕到客廳的沙發上去睡瞭。

  半夜裡他睡得迷迷煳煳起身去廁所小解時,依然能聽到從舒雅房間裡傳出母女倆談心的輕微話語聲,而且還時不時傳出女人抽泣的聲音。

  「看來母女倆這次聊得夠深入,說不得舒雅的所有疑惑都解開瞭?明天得好好問問舒雅。」戴慶當時心裡迷迷煳煳地想著。

  翌日戴慶被動靜吵醒時已經是八點多,嶽父早就已經出去鍛煉身體回來瞭。

  他趕緊起來洗漱幹凈邊陪著嶽父聊天看電視,邊等著舒雅的醒來,可左等右等她都不出屋,估計是昨晚跟嶽母聊得太晚瞭。

  直到快十一點時嶽母和舒雅才先後起床出屋洗漱。

  不過戴慶發現兩人的眼睛好像都有些微微紅腫,看來是昨晚都有哭過的樣子。

  嶽母去廚房做飯,舒雅則心事重重地坐在父親身邊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連舒雅的情緒都不高瞭,看來嶽母跟她談心說出瞭什麼讓她不開心的真相?」戴慶心中猜測著。

  他暗暗使眼色示意舒雅到她房間裡聊聊,可是都被舒雅搖頭拒絕瞭,她隻是默默地陪在父親身邊。

  飯做好後戴慶去廚房幫忙端菜、端飯,每每與嶽母對面時他發現她已經沒有瞭以往的那種冷傲,而是眼神閃避,彷佛是做瞭錯事的孩子被發現的感覺。

  「看來昨晚母女兩個的徹夜長談效果不錯。」戴慶心中想著。

  吃完飯舒雅竟然提出要陪父母打麻將,戴慶知道舒雅是想多陪陪父母便也配合著加入瞭戰局。

  期間嶽母的手機反復收到微信,嶽母回瞭兩次以後就索性關機瞭。

  戴慶發現舒雅看到媽媽的舉動這才露出瞭滿意的微笑。

  「看來長談真的效果,嶽母已經不再跟哪個小黃毛聯系瞭。但願能克制住吧。」戴慶暗忖。

  一傢人邊打麻將邊聊天,闔傢歡樂,氣氛很不錯。

  戴慶、舒雅一直在嶽母傢吃瞭晚飯後才告別瞭父母,回到瞭自己的傢的小窩。

  一回到傢戴慶就攬住舒雅坐在沙發上追問道:「昨晚你都跟媽說什麼瞭?這回可以交待瞭吧?」

  舒雅把頭枕在他肩頭淒然道:「唉,怎麼說呢?我可是跟媽媽保證過替她保守秘密的,尤其是對爸爸還有你。」

  戴慶不死心,出於他的職業習慣,他繼續糾纏道:「能簡單透露一點兒嗎?就一點點兒就可以。我是擔心她和爸之間以後不會發生什麼吧?」

  「我現在基本可以放心瞭,我們傢應該沒事兒,媽媽現在這樣是被脅迫的,是被逼的。她跟爸爸之間的感情應該沒有問題。」舒雅心情沉重地說道。

  戴慶聽完「嘭」得一聲站瞭起來,生氣的說道:「你說什麼?媽是被脅迫的?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就是哪個黃毛嗎?老子一定不放過他。」

  「老公,你冷靜點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他們勢力很大,背景很深,你千萬不要招惹他們。詳細情況我不能跟你說瞭,我跟媽媽保證過的。總之你隻要知道媽媽變成今天這樣的起因都是為瞭我。為瞭我她犧牲瞭很多很多,連女人最珍視的東西都犧牲掉瞭。嗚嗚嗚,媽媽太傻瞭。」舒雅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哭出聲來。

  戴慶趕緊把她緊緊抱在懷裡安慰道:「好瞭好瞭,別傷心瞭,親愛的,你還有我呢。有我在就不會讓人欺負你,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瞭,舒雅不想說戴慶也不能強迫她,他知道舒雅也是在保護他,擔心他知道的太多瞭會去招惹是非。

  不過通過舒雅透露的那麼一點點的信息還是讓他猜測出瞭個大概:其實嶽母並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她那麼做都是被脅迫的而已,而且逼迫她的那股勢力還不是目前的自己這麼一個小片兒警所能招惹的起的?這一晚兩人都心事重重的早早地上瞭床,但卻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次日,7月27日,周一。

  又開始瞭新一周的工作。

  戴慶開車來到瞭派出所,在路上的時候他已經想好瞭,現在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是早日破獲哪件藝校少女失蹤案,妻子傢的事情既然他管不瞭也就不便多費心勞神瞭。

  妙齡少女劉曦夢失蹤案目前雖然查到瞭哪個嫌疑人的大致相貌,體態特征,可是也就僅此而已,再往下怎麼查?怎麼才能找哪個地下魔窟?明明范圍已經被他鎖定在瞭半徑兩三公裡的范圍內可是卻偏偏找不到哪個該死的地下室。

  戴慶趴在辦公室的辦公桌上支著腦袋苦苦思索著。

  田雅琴在接待大廳忙過瞭一陣子接待高峰時段,一直都沒有看到戴慶的出現,讓她覺得很奇怪:「前兩天查失蹤案那麼積極,可如今稍微知道些線索後怎麼戴慶這傢夥反而沒有動靜瞭?難不成是他瞞著我自己去行動瞭?」田雅琴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不放心的她趕緊出瞭接待大廳跑去戴慶的辦公室,當看到戴慶正趴在辦公室的辦公桌上支著腦袋發呆時她才放下心來。

  緩緩地走瞭過去在戴慶腦袋上輕拍瞭一下。

  戴慶正在想失蹤案想的入迷,猛地被打這麼一下,他嚇瞭一跳。

  當看到是田雅琴後便有些氣惱道:「你這丫頭,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

  田雅琴咯咯地笑著不以為意道:「你上班時間趴在桌子上發呆,我好意提醒你,怎麼還有錯瞭?」

  「你…你…算你狠。來找我有事嗎?」戴慶被說的有理說不出,隻好隨口問道。

  「找你有事嗎?當然有事瞭。喂,我說戴慶同志。失蹤案下一步要怎麼辦啊?案卷今天就要轉到分局刑警隊去瞭。」田雅琴著急道。

  「該按程序轉走就轉吧,咱們查咱們的,不影響。」戴慶澹澹地說道。

  「可下面怎麼查啊?我這兩天沒閑著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可是沒有答案,所以就來找你瞭。」

  「咦?那就奇瞭怪瞭。某位大小姐不是一直都很鄙視在下嗎?怎麼一到案子上就來找我瞭?」戴慶不失時機地譏諷兩句。

  「嘻嘻,你少諷刺我。姑奶奶不吃你那套!通過這幾天跟你一起查案,我感覺吧其實你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有時候你的思路可以正好彌補我的一些疏忽。」田雅琴繼續大著臉道。

  「哦,那我還得謝謝你抬舉我瞭。」戴慶不咸不澹道。

  「好瞭,別廢話瞭,快說說下一步咱們可怎麼查下去啊?」

  看到田雅琴有些急瞭,戴慶也正色道:「雖然前兩天我們也查到瞭嫌疑人的一些大致特征,但是我覺得還遠遠的不夠,哪個嫌疑人的形象還是太模煳瞭,還是缺乏細節特征,嫌疑人身上特有的能一錘定音的特征。」

  「你說的倒是有道理,可現在的問題就是你所說的‘嫌疑人身上特有的特征’我們如何去查呢?你說瞭半天都是空話,沒有方法。」田雅琴不滿。

  「你聽我說完再評論好不好?我當然有解決辦法瞭,不然我跟你廢話半天還不如歇會兒呢。我問你:現在你覺得誰對這個嫌犯的一些生活習慣、語言特征、以及身體上的某些特征最瞭解瞭?」

  「誰對那個變態最瞭解?應該是哪個歌廳的小姐曼莉吧,她跟哪個變態在一起生活瞭整整三天,他身上的特征肯定是最瞭解瞭。」田雅琴被戴慶這麼一提醒好像豁然開朗瞭。

  「那我再問你:你覺得那天咱倆詢問哪個曼莉時,她把知道的所有關於案犯的細節全都說瞭嗎?」戴慶繼續問道。

  田雅琴歪著腦袋想瞭想然後認真地道:「沒有,我覺得她沒有全說。」

  「那我再問你:是什麼原因讓她不跟咱們全說出來呢?」戴慶繼續引導道。

  「這就不好說瞭,可以說原因很多吧,我們隻見過她一次,又是她最害怕的警察,所以她還不是太信任咱們。還有一點就是我覺得她對哪個案犯好像並不是太厭惡,可能內心裡甚至還有好感,所以有可能為瞭保護他沒有說一些關鍵的細節也說不定。」在戴慶的引導下田雅琴終於娓娓道來,分析的入情入理。

  「嗯,不錯。分析的不錯,孺子可教也。那麼下一步你知道該怎麼做瞭吧?」戴慶邊稱贊邊引導道。

  「你的意思是?」田雅琴似懂非懂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以後多多接近曼莉,爭取跟她成為朋友,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姐妹。那樣一來…」戴慶緩緩地說著。

  「明白瞭,你是想讓我去當臥底?」田雅琴興奮道。

  「哈哈,笑死我瞭,還真看不出來你這麼想去當小姐啊?我看你是電影看多瞭吧?還當臥底呢?」戴慶笑得前仰後合。

  「你個死戴慶,別笑瞭。不是你說讓我跟她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嗎?」田雅琴氣憤道。

  「好瞭好瞭,不跟你開玩笑瞭。你的身份當不瞭臥底小姐。在咱們片區誰不認識你是派出所後勤的女民警啊?其實你也不用專門的去當什麼小姐接近曼莉,你就以你的真實身份接近她跟她成為朋友就行。平時邀請她一起出來吃飯啊,一起出去玩啊。加個微信好友沒事都發發互動啊。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你多給她幫幫忙,她自然就會接受你的,她本來就是個外地人沒有什麼朋友,孤孤單單的應該很快就能夠接受你的‘友誼’的。」戴慶道。

  「嗯。好吧,我試試看。我覺得我應該有把握成功。」田雅琴自信滿滿。

  「好,那我先祝福你咯。你成功之時就是我們的破案之時。正所謂:百密一疏,我想哪個嫌犯跟曼莉整整在一起三天,他再小心也會有所疏失的,總會被曼莉發現些他的個人信息的。我們這個案件的破獲成功與否就看你的瞭,田雅琴同志!」說著戴慶站起身來一本正經地伸出瞭手握住瞭田雅琴的小嫩手,鄭重地握起手來,像是領導交待任務似得。

  田雅琴被戴慶握住瞭小手,先是一愣,接著就「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嘻嘻,我發現你有時候其實挺有趣的。好吧,戴慶同志,這個任務我接受瞭,保證完成任務!」說著竟然有模有樣地敬瞭個禮。

  屋子裡頓時彌漫著歡快的氣氛。

  ……

  按照約定舒雅早就該去藍樂KTV歌城辦理存款業務瞭,因為中間隔瞭周休假日,實際上藍樂KTV歌城應該已經又攢瞭三天的流水現金瞭。

  舒雅又利用銀行中午輪休吃午飯的時間坐瞭公交車,中途又倒瞭一次車去學府路。

  戴慶剛剛領著輔警‘瘦猴’蘇正豪、趙有德巡查完瞭經貿學院裡面的一傢規模最大的網吧,查到幾個未成年學生上網,網吧老板正跟戴慶疏通。

  按照正常來說這種查網吧的事情屬於文化稽查部門管,可這學府路上太偏僻,距離主城區還有好幾公裡,哪裡會有文化稽查來管這裡?所以這裡的網吧就被派出所納入瞭管轄,成為瞭創收外快的來源。

  網吧老板怕按正規手續走會吊銷瞭他的許可證,最終答應交二百元的罰款,並請戴慶三人吃頓便飯聯絡一下感情。

  在學院校內開店的一般都是學院教職工的傢屬,再說又正好到瞭飯點兒,所以戴慶也給他面子準備領著‘瘦猴’他們跟著他去館子吃一頓,就在這時他收到瞭舒雅的微信:「老公,我快到學府路瞭來接我。」

  戴慶一看到這微信馬上轉身跟網吧老板告辭,那老板一聽戴警官要去接老婆便熱情道:「那正好啊,把夫人正好也接過來一起用餐吧,估計你愛人這個時間也沒吃飯呢吧?」

  盛意難卻,戴慶隻好答應,‘瘦猴’蘇正豪、趙有德兩個人來所裡四五個月瞭還真沒見過戴慶的嬌妻,所以吵著嚷著要跟著一起去接嫂子。

  無奈,戴慶隻好拉上這兩個二皮臉的小青年。等他們剛剛到瞭以前戴慶接舒雅的哪個七路車站牌,七路公交車正好就到瞭。

  後門一打開就有好多人急著下車。這一站緊挨著市衛校,好多想在這個站牌旁邊的那傢口碑不錯的小吃店吃午飯的衛校女生們都在這站下瞭車。

  一時間鶯鶯燕燕的下來好幾位。

  戴慶下瞭車去等舒雅,而‘瘦猴’蘇正豪、趙有德則躲在戴慶身後不遠處的車內,對一個個下車的妹子看得目不暇接。

  突然趙有德像是發現瞭新大陸似得瞪著眼珠子喊道:「喂,瘦猴快看那位穿白色短袖工裝,淺灰色短裙的美女太美瞭,直是卓爾不群,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般,旁邊那幾個村姑似得簡直就是陪襯啊,都成背景板瞭。」

  「看見瞭看見瞭,差距太明顯瞭。任誰都看出來這群女人跟人傢一比那就是:螢火之光與皓月之芒的差距嘛,其他人充其量就是小小螢火蟲一樣,跟那美女的光彩奪目真的是沒法比啊。」瘦猴也贊嘆道。

  「操,忘瞭,咱們是來接嫂子的,可不是來看美女的。嫂子就是你說的那幾隻螢火蟲中的一個啊,說話小心點兒。聽說女人都不高興聽別人誇其他女人,一會兒你可註意點兒。」趙有德叮囑道。

  「得瞭吧,還不是你先說的?還說什麼旁邊那幾個長得像村姑似得,你先閉嘴才對吧?」瘦猴不服。

  舒雅看到瞭在站牌下急切等著自己的戴慶,心中一陣欣喜,「老公,真是隨叫隨到,太貼心瞭!」她心中滿意,忙擠過幾個衛校的女學生微笑著向戴慶走來。

  「我操,不會吧?你口中所說的哪‘皓月之芒’就是戴哥的妻子?嫂子?」趙有德看著微笑著接近戴慶的舒雅驚訝道。

  「呃,我看出來瞭,你所說的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看來就是咱們要接的嫂子,已經越來越明顯瞭。」瘦猴也感嘆不已。

  此時舒雅已經來到瞭戴慶的身邊,親昵地挽住瞭戴慶的手臂向著警車走來。

  '瘦猴'蘇正豪、趙有德二人驚訝萬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哪個仙子般的美人兒竟真的是戴哥的妻子?他們倆個隻好大眼瞪小眼死死地看著舒雅二人走近。

  舒雅剛剛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一股澹澹的清雅的幽香就在車廂裡彌漫瞭開來。

  '瘦猴'蘇正豪、趙有德二人深深地吸瞭一口這香味後便齊聲問好道:「嫂子好。」

  聽到車後座傳來兩聲問候,舒雅才註意到二人,於是微笑著扭頭道:「你們好。」那笑容燦若明霞,正所謂:回眸一笑百媚生!'瘦猴'蘇正豪、趙有德竟被那迷醉的笑容魅惑的一陣恍惚,一時間竟呆在瞭當場。

  戴慶為瞭給這兩個沒出息的貨找到下臺階連忙給舒雅介紹道:「這是我們單位的:小蘇、小趙。」

  「哦,我叫舒雅,是戴慶的妻子,你們好。」舒雅看到這兩個人有些發呆,便又自我介紹道。

  「嫂子好,嫂子還沒吃飯吧?」兩個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異口同聲道。

  「嗯,還沒有呢,趕著過來做業務還沒來得及吃。」

  「正好,老婆,今天咱們幾個正好一起下館子搓一頓,有人請客呢。」戴慶插口說。

  「是啊,嫂子一起去吧,我們可是第一次見您,正好借這個機會一起坐坐嘛。」

  「那好吧。」幾個人又開車返回瞭網吧老板預訂的那傢酒店,開門進瞭雅間。

  那網吧老板顯然是早就點好瞭菜,正在邊喝茶邊坐等戴慶他們回來,當看到他們返回後馬上站起來寒暄。

  可當他看到隨後進來的舒雅時立刻呆在瞭當場,半天才激動地說道:「你…你是舒雅吧?」

  「你認識我?你是…」舒雅驚訝地看著哪個人,可無論怎樣想都沒有印象。

  「當然認識你瞭。你可是當年咱們經貿學院的校花啊。估計沒有一個男同學不認識你的。」那網吧老板興奮道。

  在一旁的戴慶、'瘦猴'蘇正豪、趙有德皆是訝異不已,沒想到舒雅竟在經貿學院有如此影響力。

  素雅聽瞭他這麼說卻是俏臉微紅不好意思道:「哪有你說的那麼過分啊?我們系的能都認識我就不錯瞭。」

  「嘿嘿,那是你不理解這些寂寞的男生啊。你想想我比你高兩屆,連我都認識你就可想而知其他的男生瞭吧?」那網吧老板繼續道。

  「嫂子,真沒想到你以前居然是經貿學院的校花。怪不得這麼漂亮呢。」瘦猴連忙贊美道。

  那網吧老板看瞭看戴慶道:「哎呀,佩服佩服,戴警官,你居然把舒雅拿下瞭。當時我們學院好多自命不凡的男同學都敗下陣來瞭呢。」

  「那是,我們戴哥可是中國公安大學畢業的,哪裡是經貿學院這種三流大學的學生能比的?」趙有德馬上奉承道。

  可是當他看到舒雅、還有那網吧老板都投來不善的目光時,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瞭話,舒雅、還有那網吧老板可都是這經貿學院畢業的啊。

  ……

  飯後,戴慶把舒雅送到瞭藍樂KTV歌城門口,知道她這次數點現金要不少時間,便帶著瘦猴二人去別的店鋪巡查去瞭,約好瞭等她忙完再給他微信,好送她回銀行。

  舒雅自己進瞭藍樂KTV歌城,來到吧臺讓值班的服務生幫忙聯系呼經理。

  舒雅前兩天剛剛來過,而且又長得如此的脫俗清麗,這服務生自然是對她印象極其深刻,隻一眼就認得瞭。

  而且呼經理呼二哥這兩天已經著急的不知道問過多少次瞭:「哪個銀行的美女來瞭沒有?哪個銀行的美女來瞭沒有?」他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瞭。

  看到呼經理呼二哥盼星星盼月亮要等的美人兒終於來瞭,於是這服務生便迫不及待地背轉身形躲在角落裡撥打內線電話通知呼二哥。

  呼老二正光著膀子叼著煙在辦公室跟幾個他手下的保安小混混打手搓麻將,聽到內線電話鈴聲響起,他急忙拿起電話有些期待地顫抖著道:「喂?是前臺的小肖嗎?」

  「二哥,是我。告訴您個好消息:您朝思暮想的美人兒來瞭,正在前臺等你呢。」

  「好嘞,告訴美人兒,我這就來。」呼老二激動地從椅子上蹦瞭起來,他苦等舒雅已經整整三天瞭,自從上次跟舒雅在一起相處後他就已經在心裡惦記上這位警嫂舒雅瞭,現在他早就已經對歌廳的那些小姐失去瞭興趣,每晚就惦記著這位氣質聖雅的人妻舒雅瞭,每晚都不知道要看著偷錄的那段視頻擼幾次呢。

  呼老二起身後掐滅瞭還沒抽幾口的香煙,喝瞭口水漱瞭漱口,又在臉盆裡洗瞭兩把臉,這才一本正經的從一旁的衣櫃裡拿出瞭他準備瞭兩天的一套白色短袖衫一本正經地打上領帶,又穿上瞭新準備的燙得筆挺的西褲。

  準備出門去接舒雅。幾個正在打麻將的小混混打手被呼老二這一連串的行為搞得有點發蒙,一個光頭大腦袋彪呼呼地說道:「咋滴?二哥,這是去相親啊?瞅這一身兒整得人五人六的,像變瞭個人兒似得。」

  旁邊一個呼老二的心腹黑臉瘦高個呵斥道:「找打啊大頭?怎麼沒大沒小的這麼不懂規矩?有你這麼跟二哥說話的嗎?」旁邊幾個小混混也紛紛指責大頭。

  大頭不服氣道:「黑仔,你詐唬什麼?我說得有錯嗎?難道你們看不出來今天二哥有點不一樣瞭嗎?平時他這麼正兒八經地穿過衣服嗎?你們平時見過他打過領帶嗎?」呼老二可顧不上管他們說什麼瞭,他現在的心思早就飛到朝思暮想的舒雅身上瞭。

  舒雅等待的有些心煩索性看向瞭玻璃門外的景色,正在她定定地看著門外時,就聽到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個聲音粗聲粗氣地道:「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瞭,咱們這就上樓去財務室吧?」

  舒雅連忙轉頭看去,隻見:一個滿臉橫肉的板寸男正瞪著一雙大牛眼上下打量著自己,這人滿臉的絡腮胡茬,皮膚黝黑,看上去三十多歲,身材高大,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穿著整整齊齊白色短袖衫雖然系著高檔領帶,可短袖口露出來的兩條粗壯胳膊上紋著的嚇人圖案,顯得這人的穿著跟本人的氣質顯得不倫不類。

  他這個形象讓舒雅倏然想起小時候媽媽給她講得故事:披著羊皮的大灰狼的故事。

  這個人的形象最生動的刻畫瞭大灰狼披著羊皮偽裝成小綿羊的形象。

  這人正是呼經理,舒雅認出瞭他,馬上忍住想笑出來的沖動點頭示意道:「好,呼經理,給您舔麻煩瞭。」說著就跟在呼老二身後上樓去瞭。

  來到三樓呼老二按響瞭財務室緊鎖著的防盜門門鈴。

  半天也沒人來開門,又按瞭一下,終於傳來瞭一個中年女人的抱怨聲:「誰啊?煩人不煩人?午休時間還來打擾人?有點兒公德心好不好?」

  「劉會計是我,呼老二。開下門銀行的哪位大老遠的來辦理業務瞭。」說完呼老二尷尬地扭頭看瞭看舒雅道:「別太在意,這位劉會計平時就這樣,脾氣有點兒大。」

  門終於打開瞭,是哪個嬰兒肥臉的小出納小陳來開的門。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看到呼老二勉強地笑著示意瞭一下扭頭就走向瞭裡屋,估計是去開保險櫃的門去瞭。而哪個劉會計則趴在桌子上睡她的覺,他們進來睬都不睬一下。

  又跟上次一樣那個懶懶的小出納小陳又沒有整理這三天的流水現金,舒雅被叫進瞭屋,開始像上次一樣幫著她整理三大盒子錢,由於周六、周日這兩天生意比平時要好很多,所以這次的現金比上次明顯要多不少。

  再加上這個懶出納還在迷迷煳煳瞌睡中,整個整理錢的任務幾乎都落在瞭舒雅一個人的頭上,忙得她哪裡還顧得上在一邊對她上看下看的呼老二?呼老二又像上次一樣把舒雅凹凸有致的身子看瞭個飽。

  然後就蹲在瞭舒雅的對面用色迷迷的眼睛貪婪地欣賞起蹲跪在地毯上的舒雅那裙底風光來。

  舒雅剛才氣喘籲籲地爬上三樓使得她覺得跪蹲得兩腿酸麻無比,為此她反復調整蹲姿,這樣一來竟然使得包臀短裙的裙邊越擠越往後,最後幾乎褪到瞭大腿根部,讓舒雅整條玉潤圓滑的大腿都裸露在瞭空氣中,無私地向著正在貪婪偷窺的呼老二展現著,如果猛地一看還以為舒雅根本就沒有穿裙子,而隻穿瞭澹藍色花邊小內褲蹲在哪裡而已。

  「嘿嘿,這次換成淺藍色的小內褲瞭?顏色深瞭小嫩屄的樣子就不如上次看得那麼明顯瞭。哎,太可惜瞭。」呼老二一邊目不轉睛地偷窺著,一邊還思量比較著與上一次的不同。

  雖然不如上一次半透明的白色內褲看的明顯,不過澹藍色的小內褲緊緊包裹著像個大饅頭似得、鼓鼓地凸起來的陰阜還是會讓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些意亂神迷。

  為瞭記錄下這刺激地時刻,呼老二再一次從衣袋裡掏出手機,裝作滑看消息,實則把2000萬像素的蔡司高清鏡頭對準瞭舒雅兩腿之間的羞處一通猛拍,又打開瞭錄像功能,開始攝錄。

  舒雅花瞭比上次更久的時間才辦理完這次的存款業務,被呼老二送下瞭樓,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呼老二的偷拍小動作。

  摸著放在包裡的八萬元現金她滿意地笑瞭。「這傢店效益真好,兩三天的時間就這麼多的現金流水,我以後的任務看來真不愁瞭,以後要更加重視這傢店才是。」舒雅默默地想著。

  舒雅對此行很滿意,可是呼老二卻不怎麼滿意:因為他這次跟舒雅之間並沒有什麼進展,而且拍攝的視頻效果還不如上一次的刺激。

  「老是這麼拍來拍去的也不是辦法,根本就沒有進一步發展的機會嘛,這樣下去得猴年馬月才能把這美人兒搞上手啊?看來必須得想個辦法才行。」呼老二在心裡盤算著。

  「原來你叫舒雅啊。上次你來都沒有來得及問你的名字。」呼老二看著舒雅工裝上別著的工牌說道。

  「是的,我叫舒雅。」

  「舒…舒雅,你下次什麼時候來啊?」呼老二問道。

  「隔一天吧,後天。」舒雅道。

  「咳咳,舒雅你的微信號是?我加你個好友,以後你來之前可以先用微信聯系一下,我擔心萬一我不在,讓你白跑一趟。」呼老二腆著臉道。

  舒雅其實挺懼怕這個呼老二的,他長相太兇不說,還聽戴慶說他砍過人,所以她就更不願意跟他加微信好友瞭,所以她婉轉地說道:「呼經理,其實平時你不用等我,大不瞭我直接去財務找出納小陳就行瞭。」

  呼老二看到自己碰瞭軟釘子,心中氣惱,他霸道慣瞭,誰不給他面子他就會給她好看,於是便陰陽怪氣道:「那好吧,既然這樣那咱們山高水長,後會有期。」說罷扭頭就悻悻地走瞭。

  舒雅哪裡知道這是黑話啊?她哪裡知道所謂: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說白瞭就是:那咱們走著瞧!她還以為隻是呼老二跟她告辭不再送她出門而已。

  一轉眼兩天過去瞭,7月29日,周三。

  又到瞭去藍樂KTV歌城辦理存款業務的時間,為瞭吸取上次午休時間去財務惹來劉會計反感的教訓,這次舒雅特意趕在下午兩點半才坐公交車來到學府路,她沒有打擾老公,沒有通知他去站牌接她,因為這個時間段正是派出所上班時間,況且以後隔天就要來一次學府路,基本上就變成瞭常態,每次都讓老公接送根本不現實,自己還是要早點適應這種新常態比較穩妥。

  舒雅來到藍樂KTV歌城,到吧臺讓值班的服務生幫忙聯系呼經理。

  這服務生自然是一眼就認出瞭舒雅,馬上背轉身形躲在角落裡撥打內線電話通知呼老二。

  這個點對KTV歌城來說不早不晚正是冷清的時段,此時呼老二又光著膀子在辦公室跟幾個他手下的保安打手壘長城搓麻將,正戰得昏天黑地。聽到內線電話鈴聲響起,他急忙拿起電話問道:「什麼情況?」

  「二哥,是我,小肖。你等的哪個美人兒又來瞭,正在前臺找你呢。」

  「告訴她,我正在忙,她要是著急就自己過來找我。」呼老二道。

  呼老二話雖這麼說可還是起身漱瞭口,又洗瞭把臉,拿出瞭那套白色短袖衫麻利地打上瞭領帶,又穿上瞭哪條燙得筆挺的西褲。

  「快看,二哥又開始瞭,上次穿上這套衣服出去瞭一趟,回來就大發脾氣一直到今天。」光頭大腦袋說道。

  「行瞭,大頭,你能不能少說兩句?每次就你事兒多。唧唧歪歪的像個娘們兒。」黑仔不滿道。

  「嘿嘿,不是我像個娘們兒。而是二哥看上瞭那個漂亮娘們兒吧?」大腦袋沒心沒肺地傻呵呵笑道。

  呼老二穿好那套衣服後又坐回瞭原位繼續打麻將。光頭的大腦袋有點思維短路,摸不著頭腦,看不明白呼老二這是唱的哪一出,於是試探著問道:「二哥,你穿瞭半天這身行頭不是要出去約會嗎?怎麼又坐回來瞭?」

  「欲擒故縱,笨蛋。這還看不出來?」黑仔插嘴道。

  「好瞭,你們幾個別吵吵瞭,一會兒哪個不識相的女人進來你們都給我機靈點兒,見過開封府上堂的電視劇吧?包拯開審前,兩旁的衙役要先大喊兩嗓子‘威…武’先把對方嚇破膽。你們一會兒學著點,拿出點兒氣勢來。作勢嚇嚇哪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可是還沒等呼老二交待完,內線電話鈴聲又響瞭起來。呼老二接過電話:「又怎麼瞭?」

  「二哥,哪美人兒根本就沒有要去找你的意思啊,她直接上三樓財務室去瞭。」

  「什麼?這女人太不把我放在眼裡瞭,她以為她老公是警察就瞭不起瞭嗎?」呼老二大吼道,狠狠地把電話掛斷。不過他好像想到瞭什麼馬上又拿起瞭電話,撥通瞭財務室的內線電話。

  聽到呼老二的怒吼旁邊幾個混混吃驚地低聲議論著:「我操,我沒聽錯吧?二哥想打警察老婆的主意?」

  「太崇拜二哥瞭,玩女人都不走尋常路。」

  「是啊是啊,玩警察的老婆聽起來就他媽的刺激啊。」

  ……

  舒雅沒有打算去理會哪個醜陋又兇狠的呼經理,她直接爬上三樓來到財務室,按響瞭門鈴。不一會兒屋裡就傳出聲音道:「誰啊?」

  「是我,楠城銀行的舒雅。小陳在吧?」舒雅道。

  「舒雅啊,呼經理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啊?我們財務有規定:外單位的人必須在保安部呼經理的陪同下才能進財務室。」出納小陳的聲音。

  「可是呼經理在忙,再說我又不是第一次進財務辦業務瞭,難道你還不放心我嗎?」舒雅不甘心地爭取道。

  「對不起啊,這是我們公司的安全規定,老板再三要求的。」出納小陳堅持道。

  舒雅還是有些氣憤地等在瞭原地。

  出納小陳可能是在貓眼裡看到瞭舒雅義憤填膺的樣子,於是道:「舒雅,你的手機號是多少?」

  舒雅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把手機號報給瞭小陳,不一會兒她的手機就收到瞭一條短信:「舒雅,我是出納小陳。我提醒你一下:你是不是得罪呼經理瞭?他剛才專門打電話過來讓我不能給你開門,我也是沒辦法啊。你最好想想辦法緩和跟他的關系,不然在這裡寸步難行。我們兆老板都要給他幾分面子的。」

  舒雅看完短信才明白瞭緣由,馬上回復道:「謝謝你的提醒,我馬上就去找呼經理溝通。」舒雅憤憤地又下瞭樓,按照服務生的指引找到瞭銘牌上標記著「保安經理辦公室」的呼經理所在房間,在門口忍住怒氣敲響瞭房門。

  「進來。」一個男人粗聲粗氣道,聽起來好像是呼經理。

  舒雅生著悶氣想沖進去找呼經理好好理論一下,為什麼故意刁難自己?可是當她打開門的一剎那間她原來的想法就被嚇到九霄雲外去瞭。

  隻見煙霧繚繞的屋裡七八個光著上身的粗魯男人,他們身上都紋著嚇人的各式紋身,此刻他們正一個個兇神惡煞般地盯著她,像是一個個嗜血的兇獸!更過分的是一個光頭大腦袋的男人更是目光兇狠地大喊:「威…武!」舒雅被這陣勢嚇得全身瑟瑟發抖,她的目光終於找到瞭坐在麻將桌旁正深思著牌局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呼經理。

  她戰戰兢兢地走進瞭屋,對著呼經理道歉:「對不起啊,呼經理,打擾你們打麻將瞭。」

  還不等呼經理開口,旁邊哪個光頭大腦袋厲聲道:「既然知道打擾二哥瞭,那還不趕緊出去?」

  「我…可是…可是我還有事希望呼經理幫忙。呼經理…」舒雅見哪個光頭要轟自己出去連忙出聲哀求。

  呼老二此時站起來大聲道:「誒,大頭,怎麼能這麼對舒小姐說話呢?真沒禮貌!看你們一個個的一點兒素質都沒有,平時我是怎麼教育你們的啊?」

  「對不起啊,呼經理,您大概什麼時候能忙完啊?」舒雅試探著問道。

  「舒小姐啊,你有什麼事?」呼老二澹澹地說道。

  「我想請您幫忙跟我到財務一趟,去辦理存款業務。」舒雅明知道對方在明知故問,可還是得解釋一遍。

  「你還用得著我嗎?你自己去不是就可以瞭嗎?你不是已經跟財務打過兩次交道瞭嗎?」呼老二夾槍帶棒道。

  「對不起呼經理,是我錯瞭。不過您就原諒我一次吧,還是得幫幫我啊。」舒雅明知對方在故意給自己小鞋穿,還是得認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藍樂KTV歌城這單業務對她來說太重要瞭,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失去,必須珍惜,不容有失。

  「幫你?可是誰幫我啊?我把你當朋友看,每次你來瞭我都鞍前馬後的給你跑上跑下的幫忙,請問我是圖你能給我發獎金嗎?」呼老二激憤道。

  「不是,我從來沒有給呼經理發過獎金…」舒雅喏喏地說道。

  「那你說我圖什麼?啊?還不是覺得你老公戴警官平時夠朋友對我們挺照顧嗎?你是他愛人,所以我覺得對你多照顧照顧是應該的,可是你呢?從內心裡看不起我們這行吧?鄙視我們吧?我掏心掏肺的對你,可到頭來熱臉貼瞭冷屁股。」呼老二越說越激動。

  「我沒有看不起你啊?更沒有鄙視你。你是不是誤會我瞭?」舒雅看他越說越氣憤於是馬上插嘴解釋道。

  「誤會?我好心好意為瞭方便你工作上的聯系,想加你個微信好友可是你呢?連加個好友都懶得加,你說這是看得起我嗎?」呼老二義憤填膺道。

  經他這麼一說舒雅馬上想起瞭這件事。

  「原來是為瞭這件事在生我的氣啊?這個男人內心也太小心眼兒瞭吧?白長這麼大的個子,兇巴巴的,原來是個色厲內荏的傢夥。」舒雅在內心默默想著,可嘴上卻馬上道:「對不起啊,可能是我當時沒有理解你說話的重點,我當時理解錯瞭。不過沒關系,我現在就加你好友可以嗎?」

  「可以可以,我這個人做人的原則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欺我三分,我還你一寸。既然是誤會那大傢還是朋友。來你說下你的微信號,我加一下你好友。」呼老二道。

  「shy***」舒雅隻好把自己的微信號告訴瞭對方。

  「用戶:二哥請求添加您為好友。」看到微信傳來的驗證信息舒雅點擊瞭確認。

  「好瞭,添加成功,既然大傢已經是朋友瞭,那沒說的,朋友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這人為朋友甘願兩肋插刀。走吧舒雅,那我這就陪你上樓走一趟。」呼老二的臉色迅速地由陰轉晴,起身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