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圈的人很多,但是想不註意到他都難,其他人都帶著一個鴨舌帽,身上穿著白色運動服。而他的身上穿著黑色的運動服,頭上戴著大帽子,而且脖子上還帶著圍巾。這種打扮在人群中顯得不倫不類,而他身上的這身打扮我太熟悉瞭,因為前幾天一起出去旅遊,他就穿著這身衣服。是三叔,雖然他穿著很嚴實,但我還是一眼認出瞭他。他身上穿著出去旅遊的運動服,那是袁媛給我和三叔一起買的,隻不過我那套運動服已經破破爛爛,被我扔到垃圾桶去瞭。三叔此時真的恢復瞭“妖三子”的美名,在人群中扭的那個歡快,十分的妖嬈。或許是以前有功底,和身邊人配合的像模像樣。
三叔來瞭,袁媛呢?她也來瞭嗎?此時我不由得在三叔的周圍巡視著,隻是在三叔周圍的人群中看瞭許久都沒有發現袁媛的身影,我不由得重重的松瞭一口氣。看來三叔是自己來的,以前就愛在村裡的廣場上亂扭“嘩眾取寵”,現在愛走圈倒也符合他的性格。此時我發現自己真的太緊張瞭,一看到三叔就會想到袁媛是不是也在旁邊。我就站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看著三叔,同時腦海中不由得想到三叔會不會天天晚上來走圈?如果是的話,豈不是有這個機會去三叔傢裡安裝監控瞭嗎?所以我此時站在那看著三叔,我要看著他什麼時候離開,在這裡呆大致多久。隻是三叔的步伐剛從我面前經過,我就再次看到瞭一個熟悉的身影,看到這個身影,我的腦海中頓時炸響瞭一道驚雷,同時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捏碎瞭一般,因為我看到瞭袁媛。
怪不得我沒有在走圈人群中看到袁媛,因為她根本就不在走圈的人群中,而是在周圍散步的人群中。袁媛就在我這條人流之中,隻不過她根本沒有看到我,一來是身邊的人太多太雜,二來就是袁媛此時的目光集中在三叔的身上。此時三叔在人群中走圈扭動,而袁媛在外圍人流中跟隨著三叔的位置,手中還拿著手機給三叔錄像,一邊給三叔錄像,袁媛還輕輕的捂嘴偷笑,似乎是三叔扭動的樣子十分的滑稽。以前三叔就這樣在村子裡裝人妖“嘩眾取寵”,讓村子裡其他人嘲笑,三叔當時在村裡絕對是一個笑談。此時的三叔也是這個樣子,不過取寵的對象不再是別人,而是袁媛一個人。一邊走動,偶爾三叔還會轉頭看向外圍,找尋著袁媛的身影,看到袁媛用手機拍他,他不由得扭的更歡瞭,同時還對著袁媛方向咧嘴笑著,露出滿口的大黃牙。
我此時就那麼站在人群中一動不動,因為我此時已經麻木瞭,三叔的身影離我的位置越來越近,我沒有動,雖然這樣有被三叔和袁媛發現的風險。不過就算發現瞭又能如何?倆人或許會比較尷尬,但我又能抓到什麼?倆人現在又沒有做愛偷情,也沒有在床上,我抓到倆人,袁媛也可以說沒事帶著三叔出來鍛煉身體,畢竟老年人,妻子替我盡孝道,就算鬧到別人那裡,別人也不會認為袁媛過分,所以此時我根本無法做任何事情。袁媛的身影離我越來越近,我深吸一口氣,準備和袁媛打一個“招呼”,也算是再一次敲山震虎,讓他倆收斂一點。
“呃……”隻是當我抬手準備和袁媛打招呼的時候,袁媛竟然拿著手機一邊專心的錄像一邊的走著,就那麼輕輕的走我的面前走過,因為她在我的前方,所以她是背對著我,她一邊側身走路一邊轉頭看著前方的路面,她轉頭的時候我已經看到瞭她的臉頰和五官,當她從我身前走過的時候,她離我就不到三十公分的距離,甚至在略過我的一瞬間,我聞到瞭袁媛熟悉的發香。
我的手還抬在半空中,但是袁媛已經背對著我側身走瞭過去,就那麼從我身邊輕輕的略過,隻留下瞭熟悉的發香。近在咫尺,袁媛卻沒有看到我,就算她背對著我,但是她轉頭側臉看路的時候,也完全可以用眼睛的餘光看到我,但是她最終還是沒有看到我,哪怕我離她如此之近。一來是人流太多瞭,我隻是人流中的一粒沙。二來就是袁媛此時的註意力隻在兩個地方上,第一就是三叔,第二就是側身的路面。至於我嘛,已經完全被她拋出在腦後,已經成為瞭形同陌路的陌生人。這個時候我不由得想起梁靜茹的一首歌——《勇氣》中的一句歌詞: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隻是人潮還不算太擁擠,袁媛卻還是沒有感覺到我這個丈夫。
三叔三步一轉頭看向袁媛,在略過我身邊的時候,三叔正好沒有轉頭,所以他沒有看到我,就算看向我這個方向,估計也會看到袁媛,我這個“陌生人”也會被他自動略過,因為此時倆人的眼中隻有彼此。時間一點點的過著,音樂一點點的推移,人群一點點的行進,袁媛和三叔的身影越來越遠。我深吸一口氣,之後回身向著外圍走去,我沒有離開,而是走到瞭廣場的花壇旁邊,坐在瞭花壇上。
廣場很大,所以需要很長時間才會走一圈。我坐在花壇上,不斷平復著自己的心。
剛來到這個廣場的時候,回憶著我和袁媛曾經來這裡的一幕幕,沒有想到我看到瞭袁媛,隻不過陪在她身邊的不是我,而是她的“情夫”。我拿著手機,解開瞭手機的屏幕,手機待機的是那個剛剛錄制的視頻。
過瞭許久之後,音樂似乎要接近尾聲,走圈似乎也要結束瞭,時間已經過去瞭一個半小時,在這個期間,袁媛和三叔的身影在我的眼前經過瞭五次之多。隻不過後來三叔走圈,袁媛也散步,倆人保持著一樣的位置和頻率,真的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仔細想想自己是不是也活該?袁媛讓我陪她,我卻自己跑到瞭警局躲開她,仔細想想自己是不是也自作自受?自己豈不是一直在變相的給倆人創造獨處的時間?我不由得起身跟瞭上去,離倆人有一段的距離。許久之後,走圈的人散瞭。
袁媛向著遠處走去,而三叔離袁媛大約兩米的距離跟在她身後,而我則跟在三叔的身後,我們一傢三口就這麼前後一起向著遠方走去。還好,倆人最起碼在外面還知道避嫌,害怕碰到熟人,其實這樣反而倒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如果倆人是清白的,就算晚上一起出來健身又能如何呢?晚輩陪著長輩,很正常的。走瞭很遠後到瞭停車場,袁媛那臺路虎停在那裡,看來白天已經修完瞭,袁媛上瞭車,三叔則小跑過去上瞭副駕駛,路虎啟動亮起車燈之後向著遠方駛去,就是三叔傢裡的方向。袁媛這是送三叔回傢嗎?還是說今晚就在三叔傢裡過夜瞭?
想著剛剛三叔和袁媛運動的樣子,似乎沒有看到痛苦,看來倆人在農村雖然被我弄傷瞭,但是傷的似乎並不嚴重,保不準今晚倆人會不會情不自禁?想到此,我趕緊攔瞭一輛出租車,之後告訴瞭出租車三叔傢裡的位置,一個勁的催促著出租車司機加快速度,我沒有告訴出租車跟蹤前面的路虎,那樣隻會讓人生疑。出租車司機為瞭掙錢,跑的很快,就差沒有闖紅燈瞭,結果漸漸的超越瞭路虎,提前到達瞭三叔的小區。付瞭車費,甚至等不及司機找錢,直接一股腦的把錢扔給瞭司機。之後我跑向瞭三叔傢裡的小區,之後跑到瞭三叔傢的單元樓,在樓外拐角的地方蹲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