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的跑到村裡,卻發現村中空無一人,無奈之下返回傢中,還隔著幾百米遠,便看到處於半山腰的住處足足有幾百個火把,人聲鼎沸嘈雜,花千骨隻當是爹爹出瞭事,也顧不上許多,飛快的向著傢中奔去。
「妖女!是她!」
「就是她剛剛害死瞭螞蚱跟小墩兒!」
「還敢回來!」
「打死她,打死這個禍害人的妖精……」
花千骨剛一露頭便被罵聲淹沒瞭,看著一個個猙獰的面孔,委屈的潸然淚下,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從來沒有害過人,為什麼罵自己。
罵聲還在繼續,幾個壯漢從人群中走出,不等花千骨反應過來,便被他們夾到瞭早已準備好的幹柴,花千骨終於反應過來,卻是愣住瞭,怎麼也想不到,這些人竟然想燒死她,反應過來後便嚇得哇哇大哭,她畢竟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面對一個個猙獰的面孔跟火刑的恐懼怎能不害怕。
而這時候,病重的老爹也行破敗的房屋中爬瞭出來,一邊大咳,一邊哀求著眾人放過自己女兒,這些人卻面容冷漠,一個個大罵著老傢夥生出一個妖女,其中一個老婦更是走到柴堆旁,將手中的火把扔瞭出去。
花千骨淚流滿面閉目等死,旁邊隱藏的白子畫卻忍不住瞭,這些愚夫愚婦不知道,他卻清楚,花千骨隻是一個凡人而已。
劍出鞘,火把飛離柴堆,幾下挑開瞭花千骨身上的繩索,看著驚訝的眾人說道,「她不是妖女,卻是那四人要強暴這個小女孩才慘遭厄運!」
「你憑什麼這樣說!」
那個淚流滿面的老婦大喊道,隻是白子畫手中持劍,氣宇不凡,眾人卻不敢上前。
「憑什麼?就憑這是我親眼所見!而且那兩人是我殺死!」
白子畫冷聲道,同時拿出瞭手中的一塊權杖,「我乃長留仙人墨冰,此次下山歷練,若爾等再不退去,莫怪我出手無情!」
村民頓時後退一步,其中兩人更是面容失色,一群人看向那兩人,卻是趙四跟逃走的青年,隻見兩人那畏縮的樣子,村民也明白瞭,再說,長留仙人那是讓人高山仰止的存在,又豈會欺騙他們,兩個老婦沖上前去,揪住趙四打罵起來。
白子畫看瞭他們一眼,架起地上的老人,扶著花千骨走進木屋,老人還沒走到床鋪,卻是一股鮮血噴出,白子畫手搭在老人脈搏上,嘆一口氣,這人卻是早已精力衰竭,又遭逢大難,卻沒幾天活頭瞭。
將實情告訴花千骨後,小丫頭趴在床頭抱頭大哭,白子畫本想離去,走到門邊,看到花千骨那單薄嬌小的身體,卻又動瞭惻隱之心,安慰瞭花千骨幾句後,走出門外,拿起斧頭慢慢劈起瞭柴。
就這樣過瞭十幾天,便是白子畫不斷的給老人輸送仙力,老人也到瞭彌留之際,撒手人寰,最後幫著花千骨將老人埋葬,白子畫嘆息一聲,能做的都已經做瞭,隻是不知為什麼短短十幾日,卻會如此不舍得離去,但掌門即位大典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卻也由不得他,在桌上留書一封飄然而去。
看著那還帶著一絲溫度的紙箋,最後一個依靠消失,花千骨又是哇哇大哭,隻覺得世上再沒有人疼自己瞭,想起爹爹的遺言,守孝幾日後,便離開傢向著茅山方向走去。
……
一路風餐露宿,三個月後,花千骨終於到瞭茅山,在茅山上轉瞭幾日卻也沒有發現什麼茅山派,隻有一個孤零零的小破廟停在山腰,又轉瞭幾日,又渴又餓的花千骨終於忍不住下瞭山,想到山下的小城打探一下。
剛進城沒多久,便發現在小城中一處大門前圍著許多人,後面更是排氣瞭很長的?
卻也沒甚在意,細說許久,花千骨便聽到瞭一個讓她激動不已的消息。
原來這裡叫異朽閣,裡面的主人喚作異朽君,據說一身本領通天徹地,天下間便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這不,眼前這人就是傢裡的牛丟瞭,想問下異朽君是誰偷去瞭,花千骨心想,連這樣的小事異朽君都知道,那茅山派所在這樣的大事情,他定然也是知道的。
問明瞭規矩,便頭也不回的跑去,她沒有錢,卻記得山腳有一處有野蘿卜,過瞭一個時辰,氣喘籲籲的花千骨回到瞭原地,不久後,到瞭異朽閣中,卻沒眼前的場景嚇壞瞭,隻見不知有多大的空間之中,到處掛滿瞭舌頭,那些舌頭嘰嘰喳喳不停的議論著,驚怕之下,想要離開,但進來時打開的大門卻轟然閉合,任她怎樣敲打都紋絲不動。
「怎麼,還沒有問就想離開嗎?我異朽君可從來都不占別人便宜。」
一聲沙啞蒼老,帶著腐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花千骨轉身看去,卻發現身後站著一個身穿黑袍,臉戴龜面的人,頓時被嚇得哇哇大叫。
「你——啊——你是人是鬼……」花千骨抱頭大叫道。
「我,自然不是人!」
花千骨一聽,心中更加驚慌,不是人自然就是鬼瞭,她卻是最怕鬼物,抱頭蹲在地上尖叫道,「你,你不要吃我,我,我都已經很久沒洗澡瞭……」
「誰說我要吃你瞭?」
「你是鬼,難道不吃人嗎?」
花千骨移開胳膊,露出半張嚇的發白的小臉。
「誰告訴你我是鬼瞭?再說,隻有妖才吃人,何時聽過鬼會吃人瞭?」
「你不吃我嗎?可,可你不是說自己不是人嗎?」
花千骨聽到自己不會被吃,頓時放心瞭許多,而且偷偷看去,發現這人竟然有影子,更加放心瞭,卻是疑惑的問道。
「我自然不是人,因為我是仙!」異朽君澹澹說道。
「神仙?」
花千骨瞪大瞭眼睛。
「是仙,不是神!」
「哦……」
花千骨也分不清這麼多,既然不是鬼,她就沒什麼好怕的瞭,心裡放開,便想到瞭來這裡的緣由,「對瞭,我要問問題瞭呢。」
「可以!」
「我想問,茅山在哪裡。」
「茅山?茅山自然就在這裡。」
「不是茅山,是茅山派啦。」
「哦,茅山派就在茅山之巔,你一個小姑娘去茅山派做什麼?」
「我要去找清虛真人。」
「清虛老道?」
「是啊,是啊,可我在山上呆瞭六天瞭,也沒有找到呢,你能幫我找到嗎?」
「這樣啊……」
異朽君看瞭花千骨一眼,忽然說道,「可是你已經問瞭我兩個問題瞭。」
「啊……」
花千骨小臉苦瞭起來,「可我身上沒有蘿卜瞭。」
「呵呵,就是有也不行,每個人我隻收一次。」
「這可怎麼辦好,求求你幫幫我吧,我走瞭好遠才來瞭這裡……」
花千骨抓著異朽君的袍子撒嬌道。
異朽君愣瞭片刻,面具後的眉頭已經皺瞭起來,剛一見花千骨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熟悉的味道,隻是有些好奇,現在兩人離的如此之近,看著她撒嬌的樣子,聞著她身上散發的澹澹香氣,身體中竟有種燥熱難耐的感覺,對這種感覺他雖然陌生卻心知肚明,那是男女之欲。
「怎麼會這樣……」
異朽君眉頭皺的越發厲害,繼承異朽閣二十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引發自己身體的欲望,越發對這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好奇瞭,看瞭花千骨一眼,低聲道,「要幫你也是可以,不過我有兩個條件,你可以任選一個,其一,若答應讓我在你臨死前割瞭你的舌頭,我便答應幫你。」
「啊……」
花千骨捂住嘴,似是怕現在就被割瞭舌頭一般,唔聲道,「你,你要我的舌頭做什麼……」
「當然是要知道你的秘密瞭,你看看……」
異朽君指瞭指身後那掛著的無邊無際的舌頭,「就跟他們一樣,死後也不會寂寞。」
「啊,我才不要……」
花千骨身體一顫,立刻拒絕,她可不想被取瞭舌頭掛在這裡展覽,「你,你還是說第二個條件吧。」
「第二個條件嘛,很簡單,你陪我玩玩,我便給你去茅山派的方法。」
異朽君吞瞭口口水澹澹說道。
「玩?」
花千骨皺瞭皺柳眉,心說,這算什麼條件嘛,從小到大,除瞭爹爹跟墨冰,卻還從沒有人願意陪自己玩呢。
「就是玩玩……」
異朽君應聲道,他以為這麼大的姑娘,自然能聽出自己的意思。
「好啊好啊,我陪你玩。」
異朽君愣瞭一下,心說,怎的這樣就答應瞭,沒有一點矜持呢?不過既然說出瞭條件,他也不能反悔,再說,異朽閣資訊庫裡對男女的事情有太多的描述,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自然對此充滿好奇,既然碰上一個讓自己心動的女孩,自然也想嘗試一下男女之事有沒有裡面說的那樣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