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連日來,夫妻二人各行其是,我面冷心熱,挺著。同時自己不斷的在自己腦子裡過電影,自己編劇本,自己做審查。編一場斃一場。設計場景,一張大床,一個男人閃轉騰挪做運動,身下一個女人引吭高歌,女人不是我,但那男人是我老公。我在哪兒?設計不出來。

  說實話“我是個醋壇子,其酸度堪比醋類中極品。他的朋友、同事、下屬,以及我們夫妻認識的共同朋友,隻要是女性,但凡容顏學識可以和我有一拼的,都是我的假想敵。但幾十年下來,並沒發現老公有什麼不妥之處,他從來都不多看其它女人一眼。越是女神級的越是讓他不屑一顧。灑向女性的目光吝嗇的幾近刻薄。有時我故意逗他,說“老公,某某看你眼神不對誒,”他總是說“臭美,自以為是,以為長個漂亮臉蛋就瞭不起,就拿天下男人都當登徒子,予取予奪。本公子不稀罕,傢有賢妻,知足矣!”每每聽到這話,我都感動的想把自己切成片兒,像是溜魚片的半成品,貼在他身上。

  來自於溫情的感動,讓我有飛蛾投火的沖動。來自於殘酷的現實不得不讓我繼續編排我意念中的那場鬧劇中我的角色。我在哪兒?我在幹嘛?答案很清楚:我在床上,或躺或臥。期間之節奏與體態變換均有那位網聘來的考官引導完成。

  但願這位“考官”儒雅俊朗,千萬別如一些低級讀物裡描寫那樣,趁著國內開放初期管控不嚴,靠著官商勾結,買官賣爵,操弄訴訟,摟瞭點臭錢就住豪宅駕豪車還包養女大學生,一個不行還兩個。這種人在擁有財富的同時也污染瞭靈魂。行屍一具爾!本宮最最鄙視這類行屍中的走肉。我就是橫陳玉體展與村漢也斷然不給你一眸粉頸片刻之時機

  好在我身在國外,那些人中的顆粒不在這裡。那些顆粒靠體制斂財。沒有瞭貪官護體出得國門隻會撒錢當冤大頭。盡管是網聘,也該是附近國度的。我老公精明過人,眼不柔砂,那麼大的顆粒,量他分辨得清。這不是我擔心的事情。

  即便是如此這般瞭,我會失去什麼?

  婦德?夫在前、婦在後,夫視其無,婦視其有呼?

  貞潔?貞——忠於夫,潔——善護體而不染於宵小爾。貞潔是為丈夫守護的。今夫不珍之,婦又何惜之。

  嫁瞭的婦人各個沙場老將。雖未曾換過對手隻與一人對陣,但雙盾戰鋼槍也是旗鼓相當。已婚婦女,尤其是人到中年,對男人沒有生理上恐懼感。試想,假如時年不濟,靠山山崩,依墻墻塌,幾經婚變。還不照樣是日日如意夜夜郎君。也沒見幾個投江懸梁的。

  生理層面分析結果:不構成傷害。

  但老公宣揚的,以及網上留言的,所謂快感不可信。

  分析來分析去,隻剩下尊嚴。

  尊嚴?是的,脖子上一根繩子拴著一個牌子懸於胸前,上書“破鞋”兩字,遊街或示眾。沒瞭臉面,隻有投江。估計魚蝦亦不以為食。

  老公說瞭:此事密不可宣,絕對的保護隱私。

  隱私?還保護瞭?你連照片都給人瞭,還他奶奶的隱私啊?(心裡這樣想的,出口絕不會帶臟字的)

  老公說:都是不露臉的。

  是嗎?我怎麼沒註意到呢?怪不得前年出去旅遊非得拉著我站在河邊還要手牽柳枝遮臉隻露秀發不見真容呢,還說這樣有意境,什麼他奶奶的意境?你怎不帶我去洛陽一頭紮在牡丹花裡專拍後半身呢?肥臀玉腿的加上爆乳,哦!對瞭,那樣看不到前胸。原來是早有預謀啊!心機太深瞭,虧瞭本性不花兒,不然外面養個一個兩個的不成問題。無論是顏值還是能力都不是問題。不會的,他是好人。不是那些人渣。我們是海外打拼的第一代,每分每毛的都是血汗錢,來之不易。何況出身也算世傢,做不出那種生瞭孩子沒肛門的那種齷蹉事。

  隱私!隱私!隱私!

  還是隱私的問題。事關尊嚴。

  老公說瞭:原則是,悄悄的進村,打槍滴不要。

  難不成都要帶上頭套?

  胡思亂想的過瞭三天,再看我老公。茶不思飯不想的,一付懶散的狀態。我問他想吃什麼?他竟然說:“隨便吧!我吃什麼都行。就當是養一條老狗,喂飽即可!”這話說的我心酸。我有悖祖訓?我不敬夫君?咳!心臟先舉白旗,大腦受降!心裡疼!

  要想想辦法,既不失身又能讓他歡心。我有這個智慧解決眼下的危機,幾十年風風雨雨都闖蕩過來瞭,還在這小小陰溝裡翻船不成?

  轉過天來,提前下班,到中國超市購得一些他愛吃中國食品,進廚房烹飪幾道菜肴,再湯壺老酒。待老公漫不經心的吃好喝好,收拾碗筷。一切整理清楚。伺候老公上床以後,自己進得浴間,香液沖奶皂水洗牝,再換上迷人的睡衣。

  今晚色誘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