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某黃窩案

  後面的話瓊漿沒有聽到。『什麼營養品?』她想著的時候電梯已經停瞭。瓊漿走出瞭電梯,秘書小劉已經等在那裡瞭。她的頭發仍然翹在後腦勺。但是不像剛才那麼亂瞭。好看瞭不少。

  「跟我來。」小劉說著領著瓊漿走另外一道門,穿過一道走廊來到瞭原來的那個大廳。

  瓊漿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那個保安已經為她開瞭門,便快步走瞭出去。

  「不送瞭。」身後傳來瞭聲音。瓊漿回頭一看,小劉和那個保安動作整齊的在為自己送行。

  「剛才在樓頂被做瞭?」領導看見瓊漿後第一句話。這話說的過於直接、粗魯,讓女同志幾乎接受不瞭。但是這也是一些強勢男人享受女人的一種手段。他們喜歡看那些女孩受到這種侮辱後出現的那種慌亂和不知所措。

  「你怎麼知道的?」女孩果然被嚇瞭一跳。

  「蔬菜大棚蓋起來瞭嘛!」領導伏在方向盤上向上看著。這時樓頂上的大棚正在徐徐收回。

  瓊漿臉一紅,感覺火辣辣的。這才知道大棚的作用不不是那麼十全十美,反倒是個招牌,是一個正在告訴別人自己在做什麼大廣告。覺得不好意思,便沒有再說話。

  「做得挺好?」男人繼續說著,基本上是你不想聽什麼我便說什麼。

  「你又怎麼知道的?」

  「兩個人送的。一個人送說明不好。」

  「你們天天都琢磨些什麼啊!」瓊漿對這種中國官場上的事情很不滿意。

  這個幾千年來的官場風氣非常拙劣,但是又改變不瞭。

  「沒辦法。說點別的。進去後感覺怎麼樣?」

  「他挺厲害的。」瓊漿由衷的說。

  「我沒問你他床上的本事(著還是一種嘲弄)。我說你對那棟建築的印象。」

  瓊漿臉上又是一紅「……啊。張書記一個人就占瞭這麼一座樓。真是有點氣派。」瓊漿覺得自己真的是思想不好瞭。國傢幹部怎麼也有這種黃色思想?!並沒有覺察出自己又被男人調戲瞭。

  「那麼大,樓裡卻沒幾個工作人員。」瓊漿轉移瞭話題。她不願意說這件事瞭,男人們故意說這種話題的目的隻有一個,他們也想幹這事。

  「哪裡是一棟樓,整個招待所都是他的。」領導說。

  「哦!……」瓊漿仿佛明白瞭什麼。

  「給你的。」領導一邊開車一邊用右手指著兩人中間的一個牛皮紙口袋說。

  「什麼?」瓊漿看著好像是錢。便用手在上面摸瞭一下。

  紙袋發出「嘩啦啦」的響聲。這種聲音經常出現在西方電影裡,買一包食品回傢時抱在懷裡的那種聲音。

  「三萬。營養費。老大剛剛讓給的………」

  瓊漿看瞭一眼,結果瞭紙袋,沒有再說話。不過老警察瞭,那一瞬間她用餘光掃瞭一下,看到後排座位上還有一個一抹一樣的另一個紙袋,知道那是另一半自己的賣身錢。

  以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比來的時候冷清瞭些。直到他們路過一段狹窄的街道的時候。

  開瞭一會車,領導突然指著路邊說到,他特意繞瞭一段路,「看她們………」領導減慢瞭速度,指著正好路過的一段街道說。「今天晚上就抄這裡!」

  「抄什麼?」瓊漿一時沒有明白。

  「掃黃。你也參加。」

  「我?」

  「你不參加行動。在外圍維持秩序。這次不批加班費。有人會有意見。你剛拿到大錢,不會在意那些小錢的。」

  「這個營養費我可以不要,加班費你必須給我!」瓊漿向車窗外看瞭一下,自己這一側也有幾個穿著暴露的年輕、美貌的女人正在那裡拉客。或是根本不用拉,隻是等在那裡。她們做的本應是一種正常的社會分工,卻讓一些內心齷齪的人覺得很不『幹凈』。

  「她們一次一百到兩百。一天能接十幾個客人。比起社會上其他的職業已經是高收入瞭,但是有風險;還有在歌舞廳表演的,上一次床能掙幾百,不過風險很大,掃黃掃的正是她們這些;最好的是那些女主播、外圍女,掃黃掃不到她們,最多關閉網站,她們一次能過千,,……」他意味深長的說。

  「都有風險。」瓊漿下意識地說著。她是考慮到瞭自己的風險。

  「風險是兩方面的,,」領導不知道瓊漿的心思,還在說著自己的事「一方面是警察要抓她們,盡管什麼法律依據都沒有,隻有上面的一聲命令;再有就是那些想意外發財的年輕人,總想不勞而獲,以為搶劫瞭一個小姐便可以發財瞭,,」

  瓊漿再次摸瞭摸那個紙口袋,紙口袋很薄,紙很脆,發出瞭「嘩啦啦」的聲響。

  領導低頭看瞭一眼那個紙口袋,「拿著吧。買身好點的衣服去。」他說,「你即使不要,我也不能告訴他。隻能說你收瞭。然後我替你先保管著。所以不如你拿走吧。」他似乎看到瞭瓊漿的心理活動。

  「下不為例,」瓊漿終於說話瞭。

  「現在的領導,一般的偷情已經不能刺激他們瞭。女人光長得漂亮也已經不行瞭,他們指定要名人,要演員,要警察,軍人,大學生。口味越來越高瞭。而且玩起女人來毫無顧忌,,」領導說,「人傢還能看上你,你就知足吧。沒跟他要點什麼?比如,調級,調動工作什麼的?小孩上學,傢裡的困難什麼的,,」

  「沒有,,」瓊漿簡單的回答說。

  「下次再去可以事先想好這些問題。對你們他會答應的,,不要白不要,,」

  「不用。我要是想要,你也跑不瞭,,」瓊漿雖然沒有大驚小怪的說『還有下次!』可她仍然在想,『雖然這是個功利的社會,但是人格,操守還是應該有的。你怎麼不送你自己的女兒去?』但是她又一想『現在送自己的女兒進貢也不是新聞瞭。軍隊一個高級將領就是這麼做的。』

  「怎麼扯到我身上瞭?我們可是真心相愛,,」領導嬉皮笑臉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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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瓊漿想到的,『用自己女兒去討好上司,,』指的是當時的一則說法,當時海軍的某基建部長不但黃金成公斤的,錢財上千萬的向當時軍隊一把手進貢,還親自把自己的女兒送去伺候這個軍中大佬。當上司在房間裡玩弄他的女兒的時候,當聽到女兒在那扇門裡盡情的叫喊的淫聲時,聽到自己女兒狼哭鬼嚎的叫喊聲時,這個父親竟然在門外無事一般喝茶等待。準備完事以後再把女兒接走。這是怎樣的一種境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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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也可能是謠言。因為現在說哪個人貪腐瞭,普通人從公開的媒體隻能知道這麼一條信息。具體的怎麼貪腐,是否是真的有罪?媒體是不會說的。剩下的這些全靠小道消息,或者猜測。這是典型的暗箱操作。而像什麼『將軍送女兒給首長消遣,他自己在房間外等著』的說法,正是來自另一個將軍報告裡的黃段子。而這兩個人相互之間一直有矛盾。其真實性很難說,對方已經被抓起來瞭,無法反駁。即便沒抓沒瞭毛的鳳凰不如雞,恐怕也是百口難辯。還不如看萬歲爺的小說來得實在。

  還有一件事。這個人今天垮臺瞭,說她什麼都可以;可是昨天他可是和今天每一位『領導』都一樣的威風凜凜的『好幹部領導』,正在指揮著我們『到黃打黑』和。既然如此,誰又能保證今天還在指揮『掃黃打黑』的『領導』明天是個什麼玩意?

  這種『暗箱操作』絕不會因『反腐』『掃黃』受到任何處罰,打擊;反而逾演逾厲;因為頂頭的大首長發話瞭,下面媒體便被更加嚴格的控制瞭。於是老百姓開始罵中宣部。中宣部心裡說,『關我屁事。』

  最為可悲的是,這之後的黨的工作再次抓緊瞭宣傳。所謂『抓緊宣傳』在戰爭年代要讓管宣傳的幹部到基層為大傢講解,鼓動;而現在看起來手段先進瞭,方法多瞭。本質上隻剩下一條,就是封鎖消息,隻讓公眾知道當權者想讓外人知道的,或者是實在關不住的東西;還不允許受體思考。潛臺詞是『這種消息傳出去會危害黨的威信』。而實際上威信是做出來的,消息是關不住的。所謂『抓緊宣傳』是一種即卑鄙又低效的手段,將來還有翻案,打臉的可能。

  這種命令隻能從最高集團中下達。

  回到傢以後,瓊漿把內褲上的衛生護墊收瞭起來,沒有扔。用塑料袋層層包裹後凍在冰箱裡瞭。她留下瞭那個沾有兩個人DNA的衛生護墊留作證據,以備將來有什麼不測,結果這個證據被專案組得到瞭。當然,領導被捕後並沒有交代書記的那些事。有的人嘴軟,一出事便全都交代瞭,這樣的人沒有好結果。隻有那些不出賣同夥的人才有人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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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中國,反腐隻是保持內部純潔的一個手段;要想讓共產黨坐牢天下,不會因兩次中興後被廢,發展經濟才是目的,才是真正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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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腐最根本的是靠信息公開,輿論監督;不是靠老婆、情人揭發,對手監督。

  因為瓊薇的落網,張書記,黃某平,韓某平,陳某華,瓊瑤、瓊漿、瓊州等人相繼落網。他們也許會主動交代,然後一蹶不振;或者負隅頑抗,死拼到底。但是拒不承認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因為這是個窩案,被捕的人很多,其中隻要有任何一人招供,其他人再嘴緊也是沒有用的。何況裡面還有婦女。婦女永遠是審訊的最薄弱環節。

  「說我霸占女同事,用進貢女人討好上級,,」黃某平後來在監獄中說,「這要是罪,全國百分之九十的廳以上的幹部都應該判刑!根本不用審,直接判,保證沒有錯案。」

  「還霸占?用得著嗎?你好好上班。人傢便主動送上門來瞭。」他又說。

  沒人聽得懂他說的是什麼;沒人把他的話當做一回事。

  這些『腐敗』在這一歷史階段的中國已然成瞭一種風氣。人人如此,見怪不怪瞭。這種事情的本質是婦女的解放,而不是像有些人說的那樣是『侮辱婦女』。

  「如果你坦白。承認是你侮辱瞭那些女同志。我們會考慮給瓊薇一條生路。她的能力對國傢很重要。國傢需要她。」審問中,專案組的人突然說瞭一句非常令人奇怪的話。

  「我承認瞭你們放瓊薇?」領導忽然想到瞭一個大問題,「她的位置很重要。把她抓瞭,西海出事怎麼辦?」

  「放人不可能。你放心,這個地球缺瞭誰都轉。對瞭,她的名字好像還是你起的。」

  「是。」領導說。

  「你的事情都是她交代的。你護著她有什麼用?」

  「誒?你這個同志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我護著誰瞭?她交代我什麼瞭?事實就是這樣!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黨和國傢的事情。今天你不把這個問題說清楚可不行。」領導就是領導。到瞭這個地步,別人早就低頭認罪瞭,他卻開始瞭絕地反擊。當然,他的反擊不會產生任何作用。(審訊人員的話千萬不能信。瓊薇是否交代,他說的不算。)

  就這麼著,這個人軟硬不吃,油鹽不進。詐也詐不出來。雙方僵持瞭幾天,專案組始終沒有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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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這天專案組的又來找領導。

  「又怎麼瞭?我說瞭。我什麼都沒幹。頂多是失職。」

  「今天有點別的事。有人要見你。」對方雖然話沒變,但是感覺得出來,態度變好瞭。

  「不見。」

  「對不起,」沒想到獄警已經把人帶進審訊室裡瞭,「我們是國防工程的,想請你證明一件事,,」

  「什麼事?」領導懶洋洋的問對面穿軍裝的人。

  「我們想證明瓊薇在市交通部門立過一等功。」來人說。

  「他是犯罪嫌疑人。你們說話註意點。不該說的不要說。」被擠到後面的獄警還在堅持他的職責。

  「有這事。我可以證明。材料都在檔案室。你們完全可以調閱。我批準。」都進瞭監獄瞭,領導還這麼托大。

  「咳……」來人長嘆瞭一聲。

  「有什麼困難嗎?」

  「你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嗎?」

  「不知道。怎麼瞭?」

  「她被雙規瞭。」

  「我猜到瞭。很多事情除瞭她沒人知道。怎麼回事?她到瞭外面還這樣?」領導還在努力自保,說的還像是他在主持工作,在批評一個犯瞭錯誤的下屬。而且那個下屬還有生活問題。

  國防工程的人聽到這個肺都快被氣炸瞭,『還哪個樣?你看你老的這個德行,看看人傢如花似玉的年齡,那個樣子,沒有神經病誰會勾引你?還不是被你麼這群掌權的給糟蹋的!』但是他有使命在身,強壓住瞭自己的怒火。「她現在是我們國傢的棟梁。她主持的工程在對敵鬥爭中起到瞭關鍵的作用。」

  「什麼作用?」領導說。

  「這個你不能問。」獄警急忙攔住

  「這是……國傢機密。但是她在你們這裡立過大功。你知道她的水平。」國防工程的人說。

  「是啊。」領導想起瞭那段時間,瓊薇後來發揮瞭什麼作用風風雨雨的早已經傳到瞭他的耳朵裡。他也曾為這個小丫頭而感到自豪,「如果不是考慮到在那裡她能發揮更大的作用,我當時真的不想放她。」他故意這麼說。這種人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處處顯示出自己是個『領導』。

  「這個我們就不說瞭。她現在遇到瞭很大的困難。需要你的幫助。」

  「有事瞭想起我來瞭?早幹什麼去瞭?」領導滿臉的不屑。

  「她在獄中又提出瞭建立『水下多功能管道』,核潛艇在海底利用這個管道的端口,通過音頻或電訊方式與國內聯系的重要手段。」

  「你說話不能涉及國傢機密。」獄警說,「不然我有權請你出去。」

  「有本事你們就幹吧。」領導怨氣很大,一副流裡流氣的樣子。

  「好好,我註意」來人對預警服軟,然後又轉向領導,「她不能在看守所寫這麼重要的東西。」

  「你也知道這些獄管人員不靠譜?我是犯罪嫌疑人!能幹什麼?」領導又故意這麼說,這是對小獄警剛才的幹涉的嘲弄和反擊。

  「我們不管這個。你能證明她。」工程上的人說。

  「我都這樣瞭,能幫她什麼?你們不會是讓我揭發她吧?那你們可損透瞭!」

  「不是揭發她,是幫助她。隻有你能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