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我要宰瞭他!”聽到瞭女人們的談話,男人被氣得幾乎要發瘋。他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女人和小徐在一起亂搞的畫面。先假裝慢步走,然後越走越快,等到估計幾個老娘們看不見的時候,青鸞的老公放開雙腿飛快的趕往瞭青鸞的房間。

  這些日子青龍心裡一直在矛盾。他自己管不瞭青鸞,隻好送到教裡調教。但是他總怕有人利用這個機會沾自己老婆的便宜。心裡面從來沒有真正放心過。

  男人吃醋的結果往往非常嚴重。而且是雙刃的、三棱的。兩方,或是三方都會被傷害。

  “他們拿我老婆幹什麼呢?”每每想到這裡青龍便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無論遇到誰都覺得人傢知道自己的老婆被很多男人玩過,都在戳著自己的脊梁骨說自己的風涼話。讓他有一種要發瘋的沖動。原來老婆在傢裡,他怕自己老婆和隔壁小王搞破鞋;現在把老婆帶到教裡,還是擺脫不瞭這個命運。

  正是在這種惶惶不安的心態驅使下,青龍來到瞭青鸞房間的門前。透過門縫他看到瞭小徐正在強奸自己女人這一幕,立刻變得怒不可遏。他瘋狂的敲起門來。

  “開門。再不開門老子砸瞭!”青龍瘋狂的喊道。

  小徐還想抓緊時間糟蹋完女人再開門。反正這個絕色女人並不屬於她的前老公,而是屬於教主。他代替教主行使職權也讓沒什麼可說的,所以遲遲沒有開門。

  裡面越不開門,青龍便越著急,敲門敲的更急瞭。

  小徐怕被更多的人聽到惹麻煩,終於沉不住氣,走到門前面。回頭把那套破衣服重新遞給瞭渾身上下一絲不掛的青鸞,戀戀不舍的看著這塊嫩肉,用手在此捏瞭捏女人的大腿,嘆瞭一口氣“討厭。下次再找機會吧。”他又對青鸞說。“趕快把它穿上。”說著,小徐不得不打開幾乎被擂破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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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人總是特別忙,張某順肯定算得上其中的一員。這不,作為專案組負責人,盡管瓊崖案一點找落都還沒有呢,張某順卻堅持調查起3D男人來瞭,‘這個人發財的路途可疑。’他想。

  於是,借用一次辦別的案子的機會,他趁機檢查瞭3D男人的一些銀行賬戶。發現這個人不一般。動產,流動資金價值數十億。而且都是這幾年突然增長出來的。‘一個企業有百分之十的流動資金便不錯瞭,這傢夥的資產到底有多少?’張某順想

  按照張某順多年辦案的經驗,一個普通的人突然一夜暴富,又沒有一個說得通的理由,那麼這個人很可能有地下買賣在進行,而這種暗中的買賣最大的可能便是走私、販毒。他認為隻要按照這條線追下去一定能獲得犯罪線索。

  可是非常奇怪,明察暗訪一圈下來後,既沒發現3D男人的上線,也沒有發現他的下線;更要命的是,3D男人自己不吸毒。世上哪有這樣販毒的!

  在販毒界有很大一部分人被稱作‘以毒養毒’。意思是說這部分人本身吸毒,為瞭支付高額的吸毒費用,他們挺而走險,幹起瞭走私販毒的勾當,利用販毒的高額利潤支付自己吸毒的成本。

  但是3D男人不吸毒。而且這種以毒養毒的人一般都是下線,幾萬幾萬的掙錢。而掙大錢的都是上線,幾百萬幾百萬的掙錢。3D男人呢,幾千萬幾千萬的掙。

  人比人,氣死人。

  “這事可太奇怪瞭。”張某順想。但是又繞不出自己腦子裡封閉的思維圈子。

  張某順認為,3D男人漁民出身,十多歲前傢中還一貧如洗,後來出去打工瞭幾年,回來便做起瞭古董珠寶生意,發瞭大財。甚至在歷劫齋出現之前,他的賬戶上便有過數筆上千萬的大宗匯款。即便不算這些大筆入項,他每月的流水也都在幾十萬。而且大部分是現金交易。

  ‘除瞭買軍官名額,這麼大宗的現金交易除瞭毒品買賣還能有什麼!難不成是詐騙?’反正警察是不會往好處想他們的嫌疑人的。這便是為什麼法院要求無罪推斷的根據之一。

  張某順還查瞭3D男人離傢的那幾年的經歷。發現這段經歷很簡單,出生在一個小漁村;長大後海裡沒魚瞭,漁船卻越來越多。他便隨他的鄉親離開瞭傢鄉外出打工。

  這幾年他的打工生涯中,除瞭一開始的一年多沒有工作,3D男人隻在外地一個大城市的高科技公司工作過。後來那傢公司倒閉,他便回來瞭。不過在這傢高科技公司工作前一年,和出瞭這傢公司後到開辦這傢商店前有一年的時間行蹤不明。而且開辦商店所用的資金來路不明。

  警察辦案對資金的走向,來龍去脈都非常重視。當一種資金來路不明的時候,很可能是非法所得。

  張某順又對那傢高科技公司進行瞭偵查。發現這傢公司相當重要,前途也不錯,隻是因為科技創業初期得不到政府有效支持而倒閉瞭。倒閉之後原來有中國公司自己占據的科技制高點迅速被外國公司占領瞭。最可笑的是,國傢受到瞭這麼大的損失還有人高興,在網上說什麼這事情和地溝油、奶粉差不多,凡是中國的便沒有好的。

  那傢公司沒有任何違法的行為或記錄。

  倒閉後那傢公司的資產連發拖欠的工人工資都不夠。還是3D男人高風亮節,主動把現金讓給瞭其他打工者。幾個創業者則折價把沒用的3D打印機當做工資給瞭3D男人。

  據說那些創業者非常感激3D男人。因為公司裡操作的活,從機器設備操作,到產品設計成型,都是這個3D男人領著其他工人的幹的。他們隻是教會他而已。幾個創業者最大的工作既不是科研也不是制造,而是天天瘋魔一般出去尋找活路。

  讓知識分子去拼市場,後果可想而知。

  “這種高科技的產品私人小企業不需要;如果你不行賄的話,政府的活又隻給那些國營公司,即便那些國營公司不行也給他們。”後來一個創業者這樣對張某順說。偏偏幾個創業者都是正經八百的知識分子,不懂得行賄。

  幾個創業者也沒有什麼問題,現在都在一些大城市工作。他們當中也沒有牛雲、馬風之類的發大財的人,最多是白領。不存在事後用巨額財產去報答打工的人的可能。

  問題到底在哪呢?3D男人的錢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大量的調查工作還是帶來瞭一些線索。盡管銀行答應替客戶保密,但是實際上警察還是有多種途徑檢查銀行裡的私人存款的。果然張某順在3D男人的賬戶裡發現瞭問題。

  首先3D男人賬戶的現金存款很多,有些是商店的流水。張某順查瞭,都如實的納瞭稅。但是,雖然匯入的匯款次數不多,每筆的數額卻很大。他查瞭一下,都是些大明星和文物公司匯的款。

  不過那些明星和公司便沒那麼好打交道瞭。牽扯到納稅的問題人傢不說實話,誰都對他抱有戒心。可是他從中還是看出瞭一個關鍵詞,‘文物’!

  ‘他在做文物生意!’張某順恍然大悟。

  可是有又一想,‘不對啊。人傢一直在做這門生意啊。現在做的也還是文物生意啊。’

  ‘不法文物交易。’張某順最後在這定瞭性。盡管他這時還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根據。

  張某順開始瞭調查3D男人的艱難歷程。

  能查到的3D男人文物交易的視頻資料隻有最近這次賣畫。視頻顯示,3D男人在賣畫的時候是化瞭裝的。

  “賣張畫為什麼要化妝?為什麼要戴假頭套?好人還會化妝嗎?”張某順心裡一陣激動。

  可惜,3D男人的解釋滴水不漏,他害怕被搶劫。

  隨後3D男人又不得不交待瞭他的存衣櫃櫥以及吃飯的飯館被盜,和最後在某公安分局擺脫瞭跟蹤者的情節。這些當地公安局的監控錄像裡都有記錄。尤其是那個小飯館,3D男人故意把空畫筒放到瞭監控能看見的地方,所以整個盜竊是為瞭這個畫桶在監控裡一目瞭然。

  而且盡管3D男人拒絕說出畫的準確來源,張某順還是估計到畫的來源就是火葬鬧夜市!‘讓他撿瞭漏瞭。’

  根據3D男人的描述,警察真的從那傢小飯館的錄像裡查到瞭小偷偷畫筒的情況。當地公安機關正愁破不瞭案呢。根據這條線索,當地的公安機關當地警察順藤摸瓜抓住瞭那個古董店夥計參與的一個專門的文物盜竊團夥。3D男人被打劫隻是他們一次沒有成功的努力。

  那天夜裡他們連續偷盜瞭小飯館,賓館遊泳池更衣室;並且收買瞭小姐以後搜查瞭3D男人的房間。但是都沒有找到那幾張價值連城的古畫,隻得采取跟蹤的方法,準備隨機搶劫。沒想到人傢又進瞭公安局。誰敢進公安局搶劫啊?結果不但搶劫失敗,埋在古董店裡的內應也暴露瞭。

  公安局收集到的大量的監控完全證明瞭這一點。

  張某順拷貝瞭大量錄像資料,準備檢查裡面有沒有3D男人其他的活動軌跡。但是太多瞭。這種檢查是人力所不能完成的。聽說內部有一套“瓊薇系統”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這項任務,但是他又沒有這個權利,況且幹的還是私活。

  ‘他帶假頭發是因為害怕搶劫。因為攜帶的物品太貴重瞭。這種情況以前在其他人身上也發生過。’張某順算是明白瞭。‘雖然他化妝在先。但是隻有幹這行的人才能知道其中的危險。’這一點上,張某順還是蠻有分析能力的。

  這下張某順幫助別人立瞭功。但是在3D男人身上仍然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於是他又把目標放到瞭畫的來源上,‘會不會他不是在夜市上撿的漏,而是從那傢老房子裡發現的呢?’

  為瞭調查,張某順又找瞭火葬鬧的村民瞭解情況。

  這時候張警察的做法已經很不道德瞭,但是卻沒有人能夠監管他們。3D男人即便知道瞭也沒有地方投訴。除非他願意成為一個神經病一樣的上訪者。

  上訪就是這麼被逼出來的。如果當地能解決誰願意往北京跑啊。真正給中央造成壓力的不是那些上訪者,而是無能,又不願意出力的地方政府。

  張某順的策略很快收到瞭效果。火葬鬧的人可不是好惹的。張某順不提這個茬人傢還在找雞蛋上的縫呢。有一段時間,火葬鬧的人確實認為3D男人買房子後挖到瞭財寶,議論紛紛。

  以前曾經發生過這種事,一個牧民撿到一塊狗頭金,其他人立刻有人認為‘天然礦產屬於國傢。’應該充公。最後還是政府聲明不屬於國傢。屬於私人財產。

  事後看,凡是要求‘充公’的都是那些無法分得一杯羹的那些人。如果是他們自己撿到瞭,他們絕對不會這麼主張。

  3D男人知道無論如何這件事必須處理好。否則會引火燒身。他首先高價請來公證處的查看,並把大院敞開大門,請村幹部在工程處人員在場的情況下再次查看。村民則誰想來誰來。

  大院舊址沒有任何挖掘過的痕跡。也沒有發現什麼金絲楠木的柱子(早轉移出去瞭。紫檀的大床和黃花梨的窗框也高價賣掉瞭。到其他施工工地撿一些破門框掩人耳目還沒有被識破。這種事情如果自己交代瞭,反倒會引出更大的麻煩。所以絕對不能讓村民知道)。

  如果你真的從地底下挖出瞭寶藏,按照法律這些寶物並不屬於房主,而是屬於國傢。這就是為什麼很多地方挖出瞭地下烏木,但是當地政府卻要‘沒收’的理由。

  可是,寶物雖然名義上屬於國傢,但是執行起來非常困難。因為國傢還有一項規定,對獻出瞭寶藏的人要給與適當的獎勵。

  問題便出在這‘適當’兩個字上面。老百姓想的‘適當’時至起碼要大致符合獻寶的價值;收集的部門則認為‘適當’是指自己單位能拿得出的資金。

  這下可麻煩瞭。這些寶物最終的落腳點一般都是各省市的博物館。這些博物館雖然有錢,有經費,但是沒有專項資金。自己做主買把掃帚也許還行,如果想買動輒幾萬,幾十萬的古董收藏還是力不從心。(而且萬一買瞭假貨呢?誰敢保證所謂的‘撿寶’不是個坑?更別說很多人就指望著這個機會敲國傢的竹杠。和那些獅子大張口的釘子戶一模一樣。)於是雖然強征暴斂那些散落在民間的寶物成瞭博物館斂財的重要途徑,可是如何兌現允諾的獎勵卻成瞭極大的困難。

  對於這些政府部門經常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個人撿到瞭價值幾萬,幾十萬的寶物獻給瞭國傢。可是博物館或政府相關部門隻獎勵瞭五百,一千元。一時成瞭全國性的笑話。

  我們且不說政府這樣做是否合理,因為這種殺雞取卵的做法便已經非常危險瞭。這次你僥幸賺瞭一個大便宜,五百塊錢強買瞭老百姓數萬元的古董,但是老百姓又不是傻子,媒體又這麼發達,下次再撿到寶物誰還會獻給國傢?國傢的財產將隻能進入那些文物走私犯的腰包瞭。這時,那些國傢的公務人員變成瞭破壞國傢文物的真正的兇手。

  政府所希望看到的那種‘你不交給我,你便無法處理這些文物。甚至你便無法生存!’的幻想是美好的,可是永遠也實現不瞭。你如果欺人太甚,把老百姓逼到寧肯砸瞭也不給你的時候,不但政府成瞭破壞文物的罪犯,還有可能激化老百姓與國傢權力之間的矛盾。與和諧社會漸行漸遠。

  這次搶到的的東西再好也是一件,價值畢竟有限。後面的寶物更多,更值錢。可是老百姓都被你這一錘子買賣打怕瞭。誰還會再獻寶?那豈不是毀瞭大量的國傢的財產?原來的,規定‘地下的寶物歸國傢’的法律還有什麼意義?

  作為地方政府,你隻能占一兩次便宜。後面更長的時間,更廣的地域裡發現的更多的寶物便都被某個地方政府的一次短視行為而全部糟蹋瞭。

  可是政府這樣做也是無奈,一個官員在任隻有這幾年;工作好不好,能不能升遷全憑這幾年中的工作成績;有的基層幹部的修養又低,素質很差,有瞭創造成績的機會豈能放過。國傢的長遠利益的好壞與官員的政績沒有任何關系。那為什麼還要照顧到它?

  (下面幾段可以不看)

  許多西方國傢要求不發達國傢實行民主,但是‘民主’並不是隨便實行的,不是‘普世’的,是西方某些民族的社會發展到瞭一定歷史階段的產物。它要求有一個基礎,這便是實行民主的時候,這個的社會基礎中‘人’是自覺的。

  ‘自覺的人’在沒有壓力的情況下,選擇自己的行為方向的時候會主動挑選有利於社會的方向,因為在他的思考中,社會的利益與個人的利益是一致的。但是在發展中國傢裡這個前提不成立。

  發展中國傢的行為人的行為的首要選擇不是‘社會’,而是‘個人’。而在發展中國傢裡,個人利益與社會利益在很大的程度上並不重合。裡面的原因很復雜,這裡不說瞭。所以一旦實行‘民主’,必定會造成社會的混亂,因為主體行為人的目標與維持‘民主’所需要的社會目標並不一致。

  如果真想保護好先人留下的這些重要的文物,政府至少要有兩件事情要辦。

  一個是設立專項資金,由地方政府向獻寶的人補發獎勵。這樣等於告訴大傢,即便一開始國傢沒能給出合理的獎勵。但是機會並不是就此消失。這樣還可以減輕獻寶人獻寶後拿不到錢,反被人罵‘傻逼’的尷尬局面。

  中國古時候有個國王喜歡千裡馬,許諾重賞找瞭很長時間仍然找不到。問他的丞相怎麼辦?

  丞相說,“這事好辦。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丞相帶來一匹死的千裡馬請賞。

  國王說“死馬不行。”

  丞相說,“有瞭死馬還愁活馬嗎?”

  國王隻得重賞瞭宰相。

  沒想到,老百姓看到連死千裡馬都可以獲得重賞,果然獻上瞭真正的千裡馬。

  再有便是國傢應該,為博物館收購準備一筆基金。資金的來源可以多方面的,既有政府的撥款,也可以適當出售一些不重要的文物古董。例如挖出一窖幾萬枚銅錢,完全可以拿出一半甚至更多不太完整,有殘缺的根據成色拍賣,公開出售。並發以證書,藏寶於民間。賣出的錢專款專用。既可以為收購更具價值的文物準備資金,又可以平抑不規范的市場。好處很多。

  當然,由於政府的僵化,這兩件事他們哪個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