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但邢飛揚再也不會與小師妹一起在這裡玩耍瞭。

  石頭上平放著一具四肢短瞭一截的女屍。齊肘而斷的手臂和齊膝而斷雙腿懸在石外,被四枝長矛穿過,牢牢釘在石旁的地上。

  雪白的小腹肌肉翻卷,皮肉下隱隱露出濃密的陰毛。創口從花瓣一直伸到肚臍,原本在體內無法目睹的隱密花徑,如今卻寬敞得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邊緣參差不齊,顯然是被人生生撕裂。花徑內的嫩肉仿佛被鐵刷用力刷過,血肉模糊。佈滿傷痕的花徑左右,各有一道深達寸許的傷口。從撕裂的花徑一直能看到腹內的子宮,子宮上緣也被撕開兩寸寬,裡面充滿瞭濃濁的白色液體。

  豐滿的大腿上,傷痕累累。兩腿之間的臀下卻奇怪的伸出一隻手來,細長的手指緊緊攥在一起,握成一個拳頭。

  胸前兩隻乳房都不見瞭,隻餘下兩塊連在一起的巨大創面。在其中一枝長矛的頂端,掛著一團被劃出許多傷口的肉體,象是佈滿瞭嬰兒鮮紅的小嘴。

  高高翹起的下巴前,是一個用來裝酒的窄口陶瓶。底瓶已被打掉,漏鬥般的陶器般深深插在女人的口中,也擋住瞭她的面容。

  邢飛揚轟鳴的兩耳隻聽得到自己血管膨脹的聲音。他在地上無力的坐瞭良久,喉頭的鮮血漸漸止住,癱軟的四肢也慢慢有瞭知覺。他掙紮著爬瞭過去,顫抖的手指扣住陶瓶的破口,用力一拔。

  瓶口離開幹燥的紅唇,一股黃色的液體奔湧而出,有幾滴濺在邢飛揚的臉上。他沒感覺似的用手輕輕摸去那些液體,露出那張仍未瞑目的俏臉。

  邢飛揚張口仰天發出一聲長長的痛嚎,卻沒有一點聲音。

  紛雜的意象在腦海中不斷飛旋。

  師娘何蓮心被一群人縛住四肢,按在長幾上輪番奸淫……

  師娘被砍斷四肢,拖到後院水池邊的大石上,釘在地上,繼續玩弄……

  師娘的乳房被人割下,完好的一隻釘在房門上,另一隻則被掛在矛端……

  不知有多少東西捅入師娘的下身,至少有一把寬背大刀……

  那夥人用手撕裂瞭師娘的下身,一直撕到露出子宮……

  有人把師娘的一隻斷臂深深插進她的肛中……

  他們把陶瓶塞到師娘嘴中,打掉瓶底,獰笑著往裡面撒尿……

  師娘大睜的雙眼……

  不知過瞭多久,泥偶般的邢飛揚眼皮一動,手腳一陣痙攣,然後跌跌撞撞地爬起身來,在院中四下摸索。

  到處都沒有柳霜懷的蹤影,也沒有師父、師兄的蹤影。

  等把師娘的散在各處的遺體收拾好,掘坑埋在池邊,邢飛揚多少恢復瞭一些神志。他站起身來,揉瞭一下發木的膝蓋,擦擦嘴邊的血跡,搖搖晃晃走下山去。

  夕陽下,「小牛」和青花馬正在院外悠然地覓食,見到邢飛揚就親昵的跑瞭過來,用脖頸摩擦他的身子。

  邢飛揚木然地拍拍它們的脖子,翻身上馬。但他腳底一滑,從另一邊跌瞭下去,直挺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小牛」奇怪地看著主人,用嘴咬住邢飛揚的衣襟,把他扯瞭起來。

  邢飛揚蹬瞭幾下,才又踏住馬鐙,騎上馬背。

  「小牛」撒蹄向山下奔去,跑得很穩。青花馬緊緊跟在後面。

  這個山洞是他與小師妹發現的,其實那隻是山壁上的一個凹處,但當時兩個孩子還是很開心。

  邢飛揚拉起水仙子,平靜地問道:「玄武觀在什麼地方?」

  看到玄武觀時,天色已近黎明。離大門還有四五丈遠,邢飛揚便騰身而起落在墻頭。

  整個玄武觀黑沉沉一片,沒有一線燈火。他落在院中,拔出長劍,一腳踢開大門邊的小屋,兩名道士被響聲驚動,剛迷糊糊睜開眼,腦袋就滾到瞭墻角。

  邢飛揚毫不遲疑地奔到院側的一排臥房前,挨個踹開門見人就砍。等他踹開第三個房門,屋裡的三四個人已經驚醒,光著身子從床頭壁角拿出武器。邢飛揚一言不發的長劍疾出,幾人一招未擋便已瞭帳。

  第四間房子裡卻沒有人,倒是對面隱約奔出六七個人影,拎刀揮劍逼瞭過來。

  片刻之後邢飛揚身後倒下一堆屍體,他闖入對面的房中,眼光一掃,長劍抵在房中唯一那人的頜下,冷冷問道:「黃明翔呢?」

  那人渾不知發生瞭什麼事,隻見這個人半夜三更瘋魔般沖入觀中,見人就殺銳不可擋,早嚇得腿都軟瞭,「走……走瞭……」

  「去哪兒瞭?」

  「雁……雁門……」

  「什麼時候走的?」

  「十……十天前……」

  邢飛揚一愣,十天前?怎麼可能?看那些血跡和精液,摩天崖上的慘劇頂多發生在一天之前。手上一緊,長劍刺入喉頭半分,「什麼時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