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風月上完課之後就去瞭酒吧。他想要看看楊玉倩現在到底怎麼樣瞭。畢竟現在她也算是自己的女人瞭。
風月左顧右盼之下,沒有見到楊玉倩,於是找來瞭這裡的經理張曉波問問情況。
“張經理,請問楊玉倩最近幾天沒有來上班嗎?”風月問道。
“是的,我讓她把傢裡的事情處理好之後再上班,省的老是惦記著那邊!”張曉波道。
“恩,很好!”
風月聽見後點瞭點頭,覺得這個經理還是比較好心的!
風月又詳細的向張經理瞭解瞭一下楊玉倩的情況,由於來這裡上班的員工資料登記詳細,所以風月從張曉波這裡打聽到瞭不少的信息。
楊玉倩的父親住在東城區的華夏市第六醫院,是一座二級別甲等醫院。這所醫院似乎並沒有資格做腎移植,楊玉倩的父親現在也隻不過是在那裡觀察而已,至於腎移植的手術,恐怕要換醫院。換醫院可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再加上醫院裡面的一些小九九,如果光靠著楊玉倩,恐怕住上換上醫院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風月瞭解完情況之後決定去醫院看一看情況。
來到醫院,因為已經知道瞭病房,所以風月直接就向樓上走去。當他剛來到四樓的時候迎面就看見瞭楊玉倩,此時的楊玉倩臉上隻是化著淡淡的妝,看起來很自然,手裡拎著兩個暖壺,估計是要去打水。
當楊玉倩看見從樓下走上來的風月時神情一愣,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頓時心中一陣劇烈的跳動。
“不會是來找我那個的吧?”
想到這裡,楊玉倩面無表情的略過風月,象是沒看見一樣。
“你就這樣對待你的主人嗎?”
風月站在原地淡淡的說道。風月這次本是帶著誠意來的,可是當看見楊玉倩那冷冷的表情後,風月討厭那種被人忽視的感覺,所以當經過他的時候,風月原本一腔的溫柔瞬間化為瞭烏有。
楊玉倩聽見風月的話後身子頓時停下瞭腳步,眼睛無神的看著前方。是呀,現在自己也已經不屬於自己瞭。既然自己能做去酒吧當酒女,並把自己賣瞭的事情,還有什麼屈辱不能忍受的呢?那為什麼自己還要保持著那份自傲呢?自傲?現在的自己憑什麼自傲?有什麼資本自傲?一時間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風月轉過身接過楊玉倩手中的兩個暖壺,楊玉倩掙紮瞭幾下,但是卻被風月狠狠一瞪,頓時松開瞭雙手。
“走吧!”
風月淡淡的說道,竟然走在瞭楊玉倩的前面。楊玉倩聽見後愣瞭愣,然後低著頭跟在風月的身後。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著,靜靜的,彼此誰也不說話。
風月突然停出瞭腳步,他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他實在是不知道去哪裡打熱水!
“砰——!”
一直跟在風月後面想著心事的楊玉倩根本沒有註意到停下腳步的風月,一不小心撞到瞭風月的後背上。
“啊——!”
楊玉倩一聲尖叫,雙手迅速護在胸前,眉頭微皺,一臉驚慌的看著風月。他,他要幹什麼?難道想在這裡……
以往那個意志堅定、性格冷靜的楊玉倩早已經沒有瞭。
“我,我不知道去哪裡打水,你帶路吧!”
風月轉身看著對方說道,轉瞭兩個樓層也沒找到,不過看見楊玉倩那副樣子,難道自己長的很恐怖?不至於吧?
“哦,哦!”
楊玉倩聽見後點瞭點頭,四周看瞭看,發現在已經走過瞭,趕緊又向樓上走去。
終於打完水瞭,拎著兩壺水還真是有點沉。
當來到一間病房的前面時,楊玉倩停瞭下來,看著身後的風月。
“你不要進去瞭!”
楊玉倩看著風月說道。
“為什麼?”風月問道。
“我不想讓傢人知道我們的事情!”楊玉倩低著頭說道。
“也對,畢竟這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風月聽見後笑瞭笑說道,“不過,這就是你說的最好的病房?”
風月看著有點破舊的門對楊玉倩說道,而且透過門上的窗戶向裡面往,這一個病房裡面有六個病床之多。
“醫院沒有高級病房瞭,就這普通的病床,還是我等瞭一個星期花瞭不少錢才占到的!”
楊玉倩冷冷的說道,象是已經對這個世界絕望瞭一般。
“錢呢?那些錢還不夠嗎?”風月看著對方問道。
“夠,錢夠,但是身份不夠。高級病房的不是老板就是幹部,高級病房是為‘高級’的人準備的,我們這些窮人,即使拿出一些錢,院方都不會讓我們進去住的。”
冷,異常的冷,風月聽的出來,對方說話的同時也在諷刺自己。
“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太多瞭,不過千萬不要因為這些事情搞壞瞭自己的心情,不值得。給你十分鐘的時間,然後陪著我去找院長,有些事情,必須要有一個男人出面。很不幸,我成為瞭你的男人!”
風月自嘲的笑著說道,然後坐在門外的椅子上面。
聽見風月的話,楊玉倩愣瞭愣,她知道風月要做什麼,雖然她和不情願這樣和風月呆在一起,但是如果能讓父親轉到高級病房,得到最好的照顧和治療,那麼又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做呢?
楊玉倩沒有說話,拎著兩個暖壺進瞭病房,接著就從病房中傳來楊玉倩溫柔的笑聲。
風月又站瞭起來向裡面望瞭望,楊玉倩似乎正在靠窗的位置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喂著吃的。那人就應該是她的父親瞭,風燭殘年,一臉的滄桑,臉的的周圍好似農田裡的壟溝一樣,多而深,看樣子受瞭不少苦。不過那老人的心情看起來似乎很好,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是呀,有這樣一個女兒,又有誰不驕傲呢?
“這待遇的差別也太大瞭吧?”
風月苦笑的摸瞭摸自己的鼻頭,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而且今後還是唯一的一個,用的上這樣冷淡的對自己嗎?誰讓自己買下她的當晚就忍不住把她給上瞭呢?這可能也對她是一種傷害把。
如果恨,那就讓她恨吧,常言說的好,愛恨交織,恨的及至就是愛,也許真的有那麼一天也說不定。風月笑瞭笑,感覺自己變成瞭阿Q一樣,正在用自我勝利法來安慰自己。
自己是不是太心軟瞭?是不是應該在看見她冷冷的表情後把對方推到衛生間裡面奸一頓,完事後再逼她。
“如果以後你見到我的時候不笑臉相迎,我還奸你!”
太邪惡瞭吧?對於女人,風月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不過楊玉倩的遭遇似乎也證明瞭一句話,十年寒窗不如衣服脫光,不過似乎有許多的女學生已經意識到瞭這一點兒,因為風月每每路過華夏市各大院校的時候,特別是放學時間,校門外一定會停滿車,而車上坐著的一個個男人都在叼著煙卷,或是肥頭大耳身體發虛,或是面黃肌瘦提弱精無,社會就是這樣。壞人似乎總要比好人過好很多。
“啪!”
病房的門打開,楊玉倩從裡面走瞭出來,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風月。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遠遠出乎瞭風月的預料,看樣子這個女人對病房的事情也很著急。
風月很少去醫院,因為他很討厭醫院裡的這種味道,感冒發燒的時候他寧可多喝點兒熱水在被子裡面悶上那麼幾天,也不願意去醫院看病。
都說醫院很衛生,但是風月卻覺的醫院是最骯臟的地方,除瞭那些眾所周知的黑幕不說,每天醫院裡都有無數的病人,他們在這裡吃,在這裡睡,在這裡拉,在這裡呼吸,隻不定那個人有肺結核什麼的。今天如果不是為瞭楊玉倩,打死風月也不會來的。
“尿毒癥病人應該吃一些清淡的以低蛋白為主的食物,避免吃一些高胛和高尿酸的食物,例如海鮮之類的。剛才你似乎在味你父親喝魚湯!”
風月一邊走一邊說道。
“醫生隻是說少吃咸的!”
楊玉倩聽見風月的話後說道,不過語氣沒有先前的那麼冷,似乎因為風月善意的提醒而變的有所緩和。
“醫生說沒有高級病房瞭,你還不是照樣不信?華夏大學的高才生,不管是說話還是聽話的時候都動動腦子。”
風月不已未然的說道,自己的話已經說到瞭,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知道瞭,我下次會註意!”
楊玉倩聽見風月的話後點瞭點頭。
“透析多少次瞭?”風月問道。
“一周三次!”楊玉倩道。
“透析的花費是長期的,如果沒有錢根本承受不起。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有錢就可以活命,沒錢就隻能等死。從人性的角度來講,這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也與當前國傢致力於構建和諧社會的主題相悖。每次投析的痛苦也很大,所以腎移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不過危險性也很大,所以我建議讓你父親在這裡觀察一段時間後去再大一些的醫院比較好。畢竟醫院越好,其中的設備也就越全,你父親手術的安全性以及術後的恢復會更好!”風月道。
“我也想,隻是,在以前我想都沒曾想過,進六院已經費瞭很大的力氣,雖然在這裡不能做腎移植,但以當時的情況,隻能來這裡瞭,而且外面的債務!”
“我已經調查過瞭,國際醫院的腎移植成功率全國第一,至於轉院的事情我會處理的,回去告訴你父親在這裡先住上幾天,我會加緊聯系那邊的!”
風月淡淡的說道,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的院長室,風月並沒有管外面不知道是護士還是秘書的人,直接推門走瞭進去。
望著風月的背影,楊玉倩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風月,即使她的心再冰冷,當她聽見對方關心的話時,心中也充滿瞭一絲的感動。
雖然楊玉倩不知道風月做著一切的目的,但是不管為瞭什麼,為瞭完全得到自己的心也好,為瞭施舍自己也好,至少她知道,幫瞭她的忙。
這個時候,楊玉倩的頭腦裡回想起酒吧張經理的話。“你真的很幸運,因為你遇見瞭一個好心人!”
幸運?這個與她絕緣的詞曾經不知道讓她多少次覺的可笑,不過現在,雖然心理對風月的認識並沒有變,他依然是花心男子,但是至少她覺的自己的這筆交易是正確的。
“也許自己真的找到瞭一個好買傢!”
看著風月的背影,楊玉倩的心理想到。
“副院長,這個人非要進來,我!”
風月闖入瞭院長辦公室,沒有攔住他的女護士急忙向辦公桌後面的中年人解釋道。
“什麼?二把手?”
風月回頭看瞭看門牌,上面確實寫著的是院長辦公室,風月來到一邊的沙發上坐瞭下來,看著眼前的中年人。
“院長呢?我對二把手不感興趣!”
風月看著對方囂張的說道,他知道,對什麼樣的人就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醫院裡面充滿黑幕,醫院的領導也不能是幹凈的,說不定剛才那個小護士下班之後就成他小蜜瞭!
“小武,你先出去吧!”
中年人看著一邊的護士說道,當護士走出去後,被叫做副院長的人看著風月問道,“你是?”
副院長也是混瞭好些年的人,看人不能說是百分之百準確,但是也算是八九不離十,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狂傲,那種桀驁不羈是與生俱來來的,不象有些人是裝出來瞭,此人穿的很普通,但是渾身上下都透漏著一種高貴的氣息。都說佛靠金撞、人靠衣裝,看見眼前這個年輕人你就會知道,有的時候,人也可以不靠衣裝。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院長呢?如果院長不在,你說話好使嗎?”
風月看著對方問道。楊玉倩從始至終都在門前站著沒有說話,看著沙發上坐著的風月,感覺風月現在完全像是變瞭一個人。狂傲中帶有內斂,桀驁中給人一種壓力,怎麼說呢?氣勢,對,比平時他多瞭一份氣勢。
“院長半個月前出國參加醫學研究會瞭,我是副院長,代理院長主持醫院的日常工作,我的話好使!”
副院長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說道,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哦,原來是公費旅遊去瞭!”
風月聽見後一副瞭然的樣子,然後指著一邊的楊玉倩對副院長說道,“認識她嗎?”
“知道,楊玉倩嘛,有名的孝女!”
副院長聽見風月的話後看瞭看一直站在門邊的楊玉倩笑著說道。
“哦——!原來你也知道她是孝女呀,可是你們為什麼就不給孝女一個機會呢?”風月看著對方問道。
“什麼意思?”
“醫院裡還有高級病房嗎?”風月問道。
“沒有!”
副院長聽見風月的話後愣瞭愣然後說道。
“胡說!”
風月打斷瞭對方的話。
“真的沒!”
“廢話!”
“你不信可以……”
“放屁!”
風月說完後從沙發上站瞭起來,走到對方的身前。
“除瞭醫院裡的那些黑幕不說,我知道你那些病房是給那些有錢人和身份高的人準備的,美其名曰療養是吧?即使得瞭一個小小的感冒也要進高級病房是吧?怕得罪人是吧?”
“你是什麼人?你憑這麼說?我們這裡可是正規的。”
“老美派往伊拉克的也是正規軍,可還不是被伊拉克人民當成壞蛋?象你們這種把人分為三六九等的人是最可惡的,所以你不用在我面前裝純情,醫院裡的這點兒破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很清楚,不關你為難不為難,你隻要給我騰出來一個房間就好瞭,你放心,錢一分也不會少你,也就住幾天而已。至於轉院的事情,由我處理,你們最好把病人的所有資料都準備好,我不想太麻煩。”
“……”
副院長無語瞭,他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有看見過這麼囂張的人,好歹你也報上個姓名呀,連姓名都不報就開始命令人。
“如果你為難的話,我可以親自動手,不過到時候你們醫院沒有病人變的破產的時候,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年輕人,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副院長看著風月問道。
“年輕人?你不要在我面前倚老賣老,至於我的名字,你沒有必要知道,高級病房一間,最好的護士,有沒有?”
風月來到對方的身前,由於比對方高出近半個頭,風月俯視加藐視的看著對方,給副院長造成瞭不少的壓力。
說白瞭,他也就是代理的副院長,如果真的惹到瞭什麼大人物,捅出什麼大簍子來,他的前途可就沒有瞭。要知道老院長過不瞭幾年可就要退休瞭,要提的話肯定是從三個副手中提。
“有沒有?”風月繼續逼問道。
“沒!”
副院長還是堅定的答道。
“有……沒……有!”
風月原本瞇著的眼睛突然狠狠的瞪瞭一眼對方,拖長瞭聲調問道。本來已經額頭上出現虛汗的副院長一個後退撞到瞭身後的辦公桌上。
“有……有!”
副院長有點慌張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知道為什麼,對方也沒有亮出身份,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告訴他,但是在他的心中卻有那麼一股無形的壓力,這股壓力讓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種不祥的預感告訴他,眼前這個人他肯定是惹不起。那眼神,那氣勢,讓他這個隻能在醫院中有點權利的副院長經受不住。所以到最後,他選擇瞭妥協,不就是一間高級病房嘛!
“呵呵,不錯,有前途!”
風月聽見後笑著拍瞭拍對方的肩膀,“社會遠遠比你想象的要復雜的多,你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聰明,不要以為在醫院你就能撐起一片天,那你也得問問其他人允不允許。夾著尾巴做人並不算丟人的事情,有的時候它也可以被稱做‘退一步海闊天空’。本來隻能住幾天的功夫我不想來找你的,不過之前你卻讓楊玉倩的父親受瞭不少的苦,所以就當是償還好瞭。我並不想囂張,我本善良!”
“恩,恩!”
副院長聽見風月的話後不停的點著頭,雖然他不知道他自己為什麼要點頭附和。
“我想這件事情越快越好,還有,祝你前途光明,不用送瞭!”
風月笑瞇瞇的看著對方說道,不過任何人看瞭都不會覺的那是真的祝福,反倒是給人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很復雜!
直到風月帶著楊玉倩離開的時候,副院長還在原地站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啪!”
門狠狠的被關上,這會兒到是把呆站在那裡的副院長驚醒。
“我這是怎麼瞭?怎麼被一個年輕人嚇成這樣瞭?”
當辦公室中隻剩下副院長自己一人的時候,他望著已經關上的門小聲的念叨著。想瞭半晌,猶豫瞭一下,最終拿起瞭電話。
“喂,是小李嗎?高級病房還有嗎?那好,準備好一個房間,下午讓那個孝女的父親住進去,別管那裡多瞭,你隻要照辦就行瞭!”
“是不是覺的我剛才很像壞人?”
出瞭院長辦公室後,風月看著身後跟著自己出來的楊玉倩問道。
“……”
楊玉倩無語。
“你不說我也知道,我還知道你把我跟裡面的那個人進行瞭比較,頓時覺的我的形象高大瞭許多,是不是?”
風月笑看著楊玉倩問道。
“惡心!”
楊玉倩道,雖然她為剛才的事情很感謝風月,但是這並不代表觀念的轉變,因為她很不喜歡風月剛才在辦公室中那囂張的樣子。
“呵呵,我知道你很討厭囂張的人,不過有的時候你不囂張,別人會把你當成軟蛋,而有些不懂事的人,你不日他的媽,他就不知道誰是他爹。”
風月打瞭一個不太雅觀的比擬。
“敗類!”
楊玉倩再次毫不吝惜的賞給風月兩個字,雖然她知道對方的話有些道理,但是,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