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大嫂,大陽這麼大你都不休息啊?”
劉高問,現在是下午一點多,太陽正兇猛,直射著大地,桑葉都明顯被烤幹卷瞭起來。
田嬌嬌甜甜地一笑,說:“一個人在傢打不過來,沒有時間休息啊,我養一張半的蠶,忙死瞭。哦,對瞭,高弟,多得你幫我把牛駭上去呵!”
劉高憨憨地一笑:“小事一樁,大嫂你就別跟我客氣瞭。我休息一下,也幫你打一下桑葉吧!”
他將口袋放到蔭涼的桑樹底下,然後走近田嬌嬌。
“那太麻煩你瞭高弟,不用瞭吧?”田嬌嬌很客氣地說。
劉高心中有鬼,這麼好的機會接近田嬌嬌,他哪裡會放過?田嬌嬌今年二十八歲,大瞭他十一歲,自打他五歲起,他就沒少被十六歲的花季少女田嬌嬌給迷住。田嬌嬌可是村裡頭少有的幾個大美女,差不多可以當村花瞭。人呢,一直都是甜美的樣子,真是人見人愛,那個胡發娶到她,其實是件很讓人玩味的事。
十年前,村裡頭大部分房子都還是木架的瓦房,就像劉高現在那兩間破房一樣,房子周圍有的用土築成墻,有的用木板豎著釘起來圍的,也有的就用竹篾編成笆折{竹篾編成一大塊長方形或正方形的,用以圈圍}圍起來。
土墻年久會脫離,木板年久會腐朽,而笆折幾年就會爛瞭,這樣的老房說要防盜,那是扯淡。不過好在村民民風純樸,一般很少發生傢中失竊之事。
那時胡發傢與田嬌嬌傢的老房是挨在一起的,胡發傢在上頭,屋簷下就是田嬌嬌傢瞭,下雨的時候,胡發傢的屋簷水能夠滴到田嬌嬌傢的房頂。
田嬌嬌傢的後墻有一半是土墻,另一半卻是用笆折圍起來的,而田嬌嬌的閨房就在最後面,晚上點瞭燈,從外面透過笆折的小縫隙,都能隱隱約約地看到房間裡的情形。
那年田嬌嬌十四歲,胡發十五歲,一個讀初二,一個讀初三,都是情竇初開的花季,清純美麗的田嬌嬌早已出落得玉立亭亭的,十分的招人,村裡的男孩們以及班上的男生們沒少給她遞紙條寫情書的。
但是,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別人還在想著那些華麗的臺詞時,胡發卻早已付諸行動瞭。
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田嬌嬌上晚自習回來,溫習瞭一會兒功課,困瞭,就吹熄瞭煤油燈上床睡覺。哪知剛剛躺下不久,就聽到屋後面傳來一聲低低的咳嗽聲,她並沒怎麼再意,但緊接著便聽到一個人在壓低聲音叫她的名字:“嬌嬌!嬌嬌!”
田嬌嬌聽出是胡發的聲音,也壓低聲音回答道:“哎!發哥啊,你有哪樣事嗎?喊我做哪樣?”
“哦,嬌嬌,我有事情找你!”
“啊?可是我都睡覺瞭呢,明天再講好不好?”
“不要緊,你別出聲,我進你房間來得瞭。”
“啊!你……你要進來啊?我爹我媽都睡瞭,我不好去開門弄響響的啊。”
“沒事,我從後面進來。”
田嬌嬌一顆心頓時怦怦亂跳起來,這麼夜深瞭,胡發要進她房間做什麼?
在她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已經聽到笆折悉悉刷刷地一陣響,借著微弱的月光,她看到笆折底下半邊被人掀瞭起來,露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縫隙,然後就看到一個人影敏捷地鉆瞭進來,放下笆折,人進來,笆折也回歸原位瞭。
“發……發哥……”
“嗯!”
一對少年少女,在黑暗中處在一個沒有燈的房間,兩個人都心跳若狂,兩個人都想講點什麼,可是卻都慌得什麼也講出不來瞭。
黑暗中,田嬌嬌還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的她身子在發抖,而胡發呆呆地站在床邊,一動也不敢動。
也不知道過瞭多久,胡發才用打著顫地聲音開口講話:“嬌……嬌!”
“啷個嘛?”
田嬌嬌似乎被他的聲音嚇瞭一跳,將被子拉上來蓋到瞭大半邊頭,緊張地回答著。
“嬌嬌……”
胡發又輕輕叫瞭一聲。
“嗯……”
田嬌嬌的回應竟然透出瞭幾分溫柔來。
“嬌嬌,我喜歡你……”
胡發豁出去瞭,深夜爬進田嬌嬌的房間的勇氣都有瞭,表白的勇氣當然更應該有。
田嬌嬌嚇壞瞭,深夜被一個男孩爬進房間來表白,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哪有不慌的,她什麼也說不出來瞭,隻有深身發著抖,被子也將頭完全蓋住瞭。
胡發呆瞭一呆,然後鼓起勇氣往田嬌嬌的床上躺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