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直到整車西瓜全部裝完,我都沒有摔壞一個。媽的,終於又200元到手瞭。
多虧瞭我前邊那個人借給我的這副手套,不然,還不知道要摔壞多少個西瓜。
我現在似乎感覺不到累瞭,幹瞭兩車活,就賺瞭350元,雖然苦點累點,但數錢的感覺卻是極爽。這種極爽的感覺將全身散架般的酸疼給驅趕的無影無蹤瞭。
中午飯時到瞭,我跟著大傢來到瞭西貨場的餐廳裡。
這個餐廳二樓是專供西貨場工作人員用餐的,一樓用餐的全部是裝卸工。
來到一樓大廳,頓見滿屋子都是赤裸著上身的裝卸工,噪雜聲卷著汗臭味濃濃襲來,讓人欲嘔。
老曹告訴我,中午大傢都在這餐廳裡吃飯。每個人的標準是20元,隻能吃不能帶,菜是一葷一素,饅頭管夠。
我交上20元,領著那一葷一素兩份菜,順手抓瞭兩個饅頭。但我發現旁邊的裝卸工,手裡都拿著五六個饅頭,狼吞虎咽地吃著。
既來之則安之,我既然已經成瞭這裡邊的一員,那就要適應這樣的環境。我也像他們一樣,找個座位狼吞虎咽地吃瞭起來。
不一會兒,就將兩個饅頭吃瞭進去,但卻感覺不到一點飽,就又去拿瞭兩個饅頭,當將兩份菜和四個饅頭都吃光瞭,方才感覺到飽。
我嚓,這裡的饅頭不像是外邊賣的那種小饅頭,而是大個饅頭。就這樣的大個饅頭,放在以前,我最多也就吃三個。但現在我卻風卷殘雲般就吃進去瞭四個,還不這不那的。倏忽之間,我的飯量竟然變得如此之大,讓我自己都感到驚奇。
吃過午飯後,我隨老曹他們來到瞭幹活的那個地方,大傢紛紛脫去上衣,都躺在瞭草墊子上說說笑笑聊著天,不一會兒,就鼾聲四起,大傢紛紛進入瞭午睡狀態。看來他們每天都是這樣度過的。我匆忙也找瞭塊草墊子,躺在上邊,頓感全身猶如散架瞭一般,不知不覺就呼呼大睡起來。
正當我睡的香甜的時候,聽到老曹在召喚大傢起來,我忙揉瞭揉腥松的睡眼,抬動手臂的時候,忽感手臂酸疼的厲害。全身稍微一動,更是酸疼的直倒抽涼氣。不但全身的骨骼猶如散架,就像被大卸瞭八塊,全身的肌肉更是又酸又疼,感到全身猶如正在身受那慘痛的凌遲之苦。
我試瞭好幾試,竟然沒有爬起來,旁邊的一個人見我這樣,伸手將我從草墊子上拽瞭起來,對我道:“哈哈,你趕快活動一下四肢,再疼也得活動開,不然,後邊的活沒法幹瞭。”
我呲牙咧嘴地道:“我全身疼的實在厲害,感覺全身的肌肉都在疼的直跳。”
“哈哈,誰第一次幹的時候都是這樣,慢慢就好瞭。”
我隻好按照他說的,忍著酸疼活動起瞭四肢,足足活動瞭好幾分鐘,方才不那麼疼瞭。
整整一下午,又裝卸瞭兩個車皮,才總算把全天的活幹完瞭。在這裡幹活,有個極大的好處,那就是一車一結,幹完一個車皮的活,立即發錢,而且還都是現金,概不舍欠,更沒有打白條。當全天的活幹完後,我一數鈔票,今天竟然穩穩當當地賺瞭700元,這讓我喜出望外。
MD,雖然幹的是苦勞力,但薪酬卻是白領的薪酬。
迎著夕陽,大傢夥說說笑笑打打鬧鬧來到瞭西貨場邊上的一個大棚子裡,這裡全部都是地鋪。
老曹問我:“小夥子,你回傢還是在這裡住?”
我一愣,忙問:“大傢夥晚上都在這裡住嗎?”
“是的,大傢夥晚上都在這裡住,因為有時候晚上,也會有活幹的,幹上一車活,最少也能賺個100多元,所以大傢晚上都住在這裡。”
我一聽,忙道:“那好,我也住在這裡吧。”
“嗯,好,住在這裡,和大傢夥能多熟悉熟悉,也不耽誤晚上的幹活。這裡也有空鋪位,毛毯都是西貨場給發的,住起來很方便的。”
“曹隊,謝謝你瞭!”
“哈哈,在這裡幹一段時間後,你身上的文化味就會少瞭很多,慢慢就會變得和我們一樣粗魯瞭,哈哈。”
“呵呵,曹隊,你們不是粗魯,而是粗獷。粗獷是一種氣質,豪爽而又不拘小節的氣質。”
“哈哈,小寸,你不要說的這麼文縐麼。我們就是一幫子粗人。行事做事粗,說話拉呱更是粗。慢慢地你也會像我們一樣,變得粗起來的,哈哈。”
“哈哈,好,我就喜歡這種粗獷的氛圍。”
“粗什麼?”
“粗獷。”
老曹搖瞭搖頭,道:“還是粗魯來的自然些。”
“哈哈,好,那就粗魯。”
和老曹說笑到這裡,我頓感這裡就像個傢一樣,心情無比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