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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最漫長的一夜

  「他,李斯蕭,是一個很特別的人。」邱凱沒有接話,靜靜等待著徐聆敘述這他不瞭解的往事。

  「那個時候,我是整個系裡女生最不合群的,不想和男人有接觸的我基本不參加班裡的活動,和宿舍裡舍友的關系也因為相同的原因而不怎麼好。大一的時候,我就被硬拉著去瞭一次吧,學生會的聚會。」說到這裡,徐聆停頓瞭一下。

  「我其實很早就認識他瞭,因為當年他是校學生會的副主席,而我又被室友拉著進瞭學生會鍛煉,就這樣在剛入學的時候就認識瞭他。後來,我那個室友很快就從學生會退出去瞭,但我還一直留在那兒。然後,大一第一學期結束,冬至的那一天,學生會全體去外面來瞭一次餃子宴。他那時候已經是內定的下一屆主席瞭,自然要去,而我因為之前一次都沒有參加過這種活動,也被硬拉著去瞭。」

  「然後……」徐聆淡淡地嘆瞭口氣,「那天晚上,聚會結束的時候,他向我表白瞭。」

  「表白瞭?然後你就……」邱凱忍不住追問道。

  「沒,我沒答應。」徐聆笑著搖瞭搖頭,「我當時很驚訝,完全沒有想到明明已經是這麼刻意不顯眼的自己為什麼還會招來這樣的告白。但說實話,當時很多學生會裡的女生都暗戀他,能被他告白,我的心裡還是有點兒高興的,但說到底,我還是不怎麼適應和男人相處,所以最後我拒絕瞭,但高速他這並不是因為我討厭他,而是我沒準備好。」

  「然後,這句話似乎是給他動力瞭,他開始正式的追求我。他其實不怎麼會照顧人,因為他是個工作狂,那個時候就是瞭,但大學裡的動作畢竟還是少數,所以他也會學著那些男生一樣,給我送飯,約我出去看電影。和他在一起我感覺挺輕松的,或許是因為他表現的不是那麼心急吧,我沒有感到有什麼壓力,漸漸的也能很自然的和他說話瞭。最後,大二那年,他給我辦瞭一個很特別的生日派對,然後……我答應瞭他。」

  聽到這裡,邱凱已經能和他所知曉的內容連接起來瞭,但他依然保持著沉默,靜待徐聆繼續敘述。

  但徐聆下面的一句話,卻是轉向瞭邱凱。

  「邱凱,你在大學的時候有女朋友嗎?」邱凱愣瞭一下,但還是回答道:「有過一個,大一的時候。」「就一個?」徐聆突然這樣問道。

  「我們在一起瞭三年,然後……因為一些原因分開瞭,在我決定要留在Z市的時候。她好像,出國瞭吧。」邱凱簡單的道出瞭那段他至今唯一一次的感情。

  「這樣啊……」徐聆從邱凱的話中聽出瞭一些不同的意味,她很明白的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瞭另外一件事。

  「你和你的女朋友,認識瞭多久,做瞭那種事情?」

  「哈?」邱凱沒有反應過來,那種事情是指……

  「就是去賓館開房啦,別告訴我你一次都沒去過。」

  「咳咳!」終於反應過來的邱凱借著咳嗽掩飾瞭一下自己的尷尬,然後有些訕訕的道:「去過……大一的時候就……」

  「喲,那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早得多啊。」徐聆有些調笑意味的說道。

  「徐姐……你別逗我瞭。」邱凱也被弄得有些尷尬,忍不住道。

  「知道瞭,知道瞭。」徐聆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她接著說自己的話題道:「可能是因為那件事對我的影響太深吧,我答應他之前,心裡就一直在想這件事。」

  「他似乎也知道我避諱這件事,一直都沒有提起過,不過我知道他實際上也是想要這些的,所以……最後我主動提出瞭這件事。」「誒?是徐姐你主動的?」邱凱不禁發問。

  「是啊,很奇怪嗎?」徐聆看向邱凱。

  「不,沒有,不奇怪。隻是有點兒意外罷瞭,畢竟這種事情都是男方……」

  「是啊,他當時也很意外,但也很開心。後來,我們找瞭一個比較特別的日子,就去瞭。」徐聆說著,聲音又低落下來,「好巧呢,正好是今天,我決定把自己交給他的日子。」再次從徐聆口中聽到驚人事實的邱凱忍不住咽瞭一口口水。

  十幾年前的今天,居然是這樣一個特別的日子,那現在……邱凱突然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然後,就像我最擔心的那樣,我根本就不能……我不是討厭他摸我,但我對他的動作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心跳沒有加速,他摸我摸的越多我的身體就變得越僵硬。」徐聆說著,抱住瞭自己的肩膀。

  「最後,是不瞭瞭之瞭。第一次,結果留下瞭很不好的回憶呢。」說著,她像是自嘲,又像是嘆息般露出一個笑容。

  「然後,他開始想辦法。一開始他以為我是太緊張,暑假的時候,他帶我出去旅遊,還在賓館的電腦裡找那種電影給我看,但還是不行……後來,我也忘記是什麼時候瞭,他拿瞭一瓶什麼東西,好像是潤滑油吧,說是用那個就可以插進去瞭。我知道這是我自己的原因,所以我沒有反對,讓他用瞭那東西插進來。潤滑油很涼,插進來的感覺,很疼,很不舒服……但我忍住瞭,我覺得既然他已經為我做出瞭這麼多的犧牲,他不在乎我這方面的缺陷,我就應該為他做出這些付出。但是——」徐聆頓瞭一下。

  「我還是錯瞭啊。我以為,隻要能用潤滑油那樣做,他就能滿足,如果一次不行我多忍幾次就好瞭,直到畢業,直到結婚前,我都是這也想的。但是,我還是不瞭解男人啊……不瞭解他真正想要什麼。」徐聆再一次轉向瞭邱凱,開口詢問道:「邱凱,這些事情你應該比我清楚,在你看來,我這樣的,我……算是一個合格的妻子嗎?算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嗎?」「我沒法說,徐姐,這不是我能評判的事情。」邱凱隻能這樣回答。

  「是啊,你不能評判呢,」徐聆移開視線,語氣落寞的重復著,「但為什麼他知道這些,他能評判這些,他卻沒有告訴過我呢?」沉默,邱凱隻有沉默。

  「結婚之後,我也開始自己想辦法。看醫生什麼的是沒用的,因為我自己明白,這是我心理上的問題,吃那些調養的中藥是沒用的。」徐聆接著說道。

  「徐姐,你自己想辦法……難道……」邱凱想起瞭那根被他留在店裡的紫色按摩棒。

  「你想哪兒去瞭,我隻是自己上網找點兒那種錄像什麼的看看而已,沒做那種事情!」但徐聆卻好似誤解瞭邱凱的意思。

  看著有點兒生氣的徐聆,邱凱忙解釋道:「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額,這個……」邱凱猶豫著是不是要把他在店裡所見到的東西告訴徐聆。

  但徐聆沒給他猶豫的時間,緊緊相逼道:「說啊,你到底是啥意思?」「那我說瞭,你別怪我啊,徐姐。」邱凱決定坦白,但還是習慣性的給徐聆打預防針。

  「看你說的內容是什麼,我再決定怪不怪你。」徐聆則十分機敏的回答。

  「額,好吧,」邱凱無奈,隻好道,「我去店裡拿東西的時候,收瞭一個快遞,那個應該是徐姐的東西吧?」「我的東西?」徐聆重復瞭一遍,她猛然想到瞭什麼,臉色刷的一下就變得通紅。

  「嗯,你的東西。」或許是因為窗外的夜色過於濃厚,邱凱並沒有第一時間註意到徐聆臉色的驟變,他還在自顧自的道:「徐姐,本來我還在懷疑那東西是不是送錯瞭來著,現在聽你這麼說,原來你還買瞭那種東西來' 鍛煉' 啊!」「別說瞭啊!」徐聆終於忍不住瞭,沖上來捂住瞭邱凱的嘴,而邱凱,也直到這一刻才發現徐聆的耳朵都已經因為羞愧而變得通紅通紅。

  「哈,哈……」徐聆喘著起,她從嘴中呼出的氣息直直的打在邱凱的臉上,帶著一絲酒味,還有一股十分好聞的香氣。受到這香氣的勾引,邱凱身體的某處開始蠢蠢欲動,本就已經被挑起瞭情欲的身體,也開始出現瞭某種理所當然的變化。

  「那個,那個東西,隻是我買來試試的,我還一次都沒有用過。」「唔。」被捂住嘴的邱凱,隻能用唔聲來回應。

  「這件事斯蕭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讓他知道……所以,你不要告訴他,成不成!」對於徐聆以命令口氣說出來的請求,依舊被捂著嘴的邱凱,隻能繼續唔瞭一聲。

  「啊,對不起。」直到這時,徐聆才發現自己的動作是多麼的曖昧,自己和邱凱之間又是接近到瞭一個何等親密的距離。她趕忙送開瞭手,但沒有回到椅子上,而是就這樣,站在邱凱面前。

  「邱凱。」「怎麼瞭?我不會告訴李哥你買瞭按摩棒的,我發誓。」邱凱頗有先見之明的說道。

  「我不是說那個瞭!還有別說按摩棒這個名字!哎呀,我怎麼自己說瞭……啊!算瞭!」邱凱看著徐聆,他覺得眼前一臉嬌羞與糾結的徐聆是十分難得的景色,因此要抓緊時間欣賞。

  「總而言之!」徐聆終於從自怨自艾中解脫出來瞭,「我不追究你拆我快遞的事情,你也別把我買,買……買那個的事情告訴李斯蕭!」「嗯,我答應。」邱凱道,「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徐姐。」「提醒什麼?」有瞭之前的經驗,徐聆現在對邱凱說的話十分警惕。

  「下次買這種私人物品別用店裡的地址。就算你是擔心被李哥看見,也要用自己的名字當收貨人吧?我今天拆開箱子的時候,還以為裡面裝的是前幾天發來的零件。」「我這次是慌瞭啊!一不小心點錯瞭,等發貨瞭才發現用的是進貨的地址,快遞都快到瞭也沒法改瞭。」徐聆低聲解釋著,「再說瞭我一直都在店裡的,本以為反正都是自己接沒有區別,誰知道偏偏是今天你自己一個人在店裡的時候快遞送瞭過來。我還以為是明天呢!」邱凱本想繼續調笑一下徐聆,他實在是覺得罕見的露出含羞臉龐的徐聆非常有意思,但話到瞭嘴邊,他突然醒悟自己現在和徐聆有些太過親密瞭,對於已經結婚瞭,特別是之前還有過那樣的經歷對男性有抗拒心理的徐聆來說,這種親密著實不算正常。

  「怎麼瞭?」似乎是察覺到瞭邱凱態度的突然轉冷,徐聆問道。

  「那個,徐姐。我問你件事好嗎?」「什麼事?」「你……不是很討厭男人的嗎?」「不是啊,我隻是不習慣和陌生的男人在一起而已。」徐聆快速的回答道,「你說的我和不喜歡男人的女同性戀一樣,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和斯蕭結婚啊?」「但是,我記得一開始徐姐你對我就挺好的。那時候,我不算……陌生的男人嗎?」邱凱試探著問出瞭這個在他心裡盤算瞭很久的問題。

  「呃?」徐聆一下子愣住瞭,她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大概……是因為你給我的感覺和我弟弟很像吧?」「你弟弟?」「是啊,我有個哥哥,還有個弟弟,我是傢裡的老二來著。」「原來是這樣的原因啊……」不得不說,這個答案有點兒出乎邱凱的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氣氛,不知為何變得有些尷尬,邱凱和徐聆都沒有再開始新的話題。兩人都沉默著,但二人的距離是如此的近,讓這沉默對於減輕尷尬毫無助益,反而加重瞭兩人心中那模糊而微妙的情愫。

  「那個,我有點兒暈瞭。」徐聆率先打破沉默,一邊說著一邊站瞭起來。

  「我送你回傢嗎?」「不用,這個時候連出租車都不好找瞭吧?」徐聆說著,「而且……我今天不怎麼想回傢。你幫我找個地方吧,我躺會兒就行。」「那……徐姐你去我臥室睡吧。」邱凱現在基本也明白瞭,今天的徐聆並不想回到那個和李斯蕭共同的,但卻會勾起他傷心回憶的傢裡。

  「那你今天晚上怎麼辦?」徐聆順著邱凱的話問道。

  「我?」邱凱這才想起,他的傢裡隻有一個臥室一張床,「我今天就在沙發上擠擠吧,反正是準備徹夜幹活來著,幾點睡還不一定呢。」「我稍微躺會就成,你要是累瞭,可以叫我替你。」徐聆說著,她還記得先前說過要幫邱凱幹活的話。

  「沒事,我自己一個人能弄完的,徐姐你趕緊去睡吧。」「可是……」「徐姐,」見徐聆依然很猶豫,邱凱突然嘆瞭口,「你是不是不想在我的床上睡啊?」「啊?不,不是啊……」「那你為什麼一直都不願意動啊。」「那個,那個……」「好瞭,好瞭。你既然頭暈就別一直站在這兒瞭,去我是休息吧。」邱凱說著,推著徐聆去瞭臥室。

  邱凱的臥室和客廳一樣,也基本在所有的空地都放慢瞭箱子,進來的時候,兩人還不得不從門口的那兩摞箱子中間擠鉆進來。臥室,其實算是邱凱最不想給外人看的地方。雖然臥室裡的擺設很簡單,除瞭衣櫃和床就沒有瞭第三樣,但邱凱是個很隨意的人,比起每天都整理他更喜歡積攢到一定程度再進行大掃除。好在,昨天邱凱閑著沒事剛剛打掃瞭一下臥室,而且臥室裡堆滿的紙箱也起到瞭一定的遮擋作用,這次讓邱凱不至於那麼的尷尬。

  「徐姐,要不我給你換床……」邱凱話未說完,就見徐聆撲倒在床上他從昨天開始就沒疊的被子上。瞬間,邱凱尷尬不已。

  「你和他一樣,早上起床都不喜歡疊被子。」臉埋在邱凱被子中的徐聆模糊不清的說著。

  「誒嘿嘿……」邱凱隻能訕笑兩聲。

  接著,徐聆沒有說話,她好像就這樣睡著瞭一半,趴在床上一動都不動。邱凱站瞭一會兒,他本想把被子給徐聆蓋好,但那床太空被都被徐聆壓在身體下面,他不敢輕易上去妄動。因此,最後他還是選擇瞭離開。

  但就在他準備開門的時候。

  「哎?誒?怎麼回事……」邱凱剛剛拉開門,就聽見一片稀裡嘩啦的摔落聲,而將門更加打開一點兒後,他看到原本放在門兩側的箱子都倒瞭下來,那些裝著空機箱的包裝箱全部堆到瞭臥室門口的地板上,足足有一人多高。

  「怎麼瞭?」似乎是被吵醒瞭的徐聆在邱凱身後問道。

  「額,好像是門口的箱子倒瞭,我馬上就挪開。」說要挪開,但邱凱被這些箱子堵在門口,如何出去成瞭一個很大的問題。這些裝著機箱的包裝箱體積都不算小,雖然分量不算重,但堆成一堆還是帶來瞭不小的麻煩。邱凱想從裡面把箱子推開,但箱子紋絲不動,似乎被卡主瞭。他又試著把箱子搬到裡面,但搬進來的箱子放在哪兒是一個問題。臥室裡沒有更多的空間瞭,唯一可以放的地方是床上,但那上面現在……

  「邱凱?」

  「徐姐,你先等會兒,我馬上就能弄開這些箱子瞭。」邱凱的焦急情緒也傳達給瞭徐聆,但隨著徐聆的出聲詢問,邱凱變得更著急瞭。或許是因為酒精的影響還留在他體內,他現在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一想到身後那張他睡過無數次的床上現在正躺著一具無比誘人的軀體,他就抑制不住的產生某種生理反應。

  媽蛋!這都什麼時候瞭,我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

  邱凱惱瞭,他不顧面前的箱子裡裝著的全是貴重貨物,直接踹瞭一腳。但這一腳非但沒有起到什麼有利的作用,反而讓一個位於最上方的箱子搖晃瞭一下,險些砸在邱凱的身上。

  臥槽!

  「邱凱,要不……你過來吧?」身後傳來的聲音,讓邱凱一下子愣住瞭。

  「徐,徐姐?」邱凱回身,看著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坐在床上的徐聆,不敢相信剛才的邀請是發自她的方向。

  「你……過來吧,我給你讓個地方。」徐聆說著,往一邊移瞭移,但無論她怎樣移動,都改變不瞭一個事實——她,在邀請邱凱一起同床共枕?

  這一瞬間,邱凱覺得,自己一定還是在夢裡沒有睡醒,但徐聆的下一句話,就徹底打破瞭他這欲蓋彌彰的掩飾。

  「過來吧,我……不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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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姐……」邱凱站在門邊,看著徐聆,卻遲遲不敢移動腳步。

  「這裡,怎麼說都是你傢,是你的床啊,我也就是借用瞭一下而已……反正,你過來吧。」徐聆解釋著,但這理由連她自己都覺得過於牽強,說著說著,她自己已經先尷尬的低下瞭頭。

  「那……今天晚上的工作……」「反正都已經組裝完瞭,剩下的,等明天再說吧。」「哦,這樣啊,好。」邱凱呆呆的認同這徐聆的話,但下一句該說什麼,他卻想瞭好久都沒想出來。

  空氣,有些凝固,尷尬的氣氛充斥在兩人心中。最後,又是徐聆率先耐不住性子打破瞭僵局——「你就打算一直站這麼遠和我說話?」邱凱一直站在門邊,距離坐在床上的徐聆,可以說是距離最遠的一個位置。

  「徐姐,我還是就這樣吧,我怕靠近瞭我會……」「會做什麼?」邱凱不說話,他怎麼可能把自己已經對徐聆起瞭邪念的心理活動說出來。

  「唉……」徐聆嘆瞭口氣,「我都說瞭我不介意讓你過來瞭,真不聽話……別傻站著瞭,到這邊來。」說著,還拍瞭拍身邊的床單。

  「徐姐,你就饒瞭我吧,我怕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被李哥吃瞭的。」邱凱開始求饒,不過這話也不算是假,雖然一直是獨處一室,但房間從還算寬敞的客廳換成瞭隻有床的臥室,這種環境如果被李斯蕭看到瞭,邱凱的小命估計真的難保。

  邱凱不提到李斯蕭還好,現在這個時候提起他的名字,恐怕隻會讓徐聆更加的生氣。果不其然,在邱凱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徐聆已經帶著怒氣開口瞭:「哼,你還敢說這個?你和別人的老婆獨處瞭這麼久,看也看瞭,摸也摸瞭,現在卻怕人傢找你算賬瞭?」這句話讓邱凱瞬間變成瞭一隻被踩尾巴的貓:「徐姐你可不能誣陷我,我哪有做這些?」「我喝醉的時候,你摸瞭吧?」「那也算摸啊?我隻是把你扶到樓上啊!」「那你說算什麼?放在我腰上的不是你的手嗎?」「呃……成,就算是,那我也沒看啊!」「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你敢說你沒看?」「唔……徐姐你不能這樣!」看著邱凱吃癟又無法反駁的樣子,徐聆突然有些高興,她很享受這種欺負邱凱的感覺。於是乎,她接著有點兒洋洋得意的道:「就算你沒摸沒看,隻要我說你做瞭,你就別想撇清嫌疑。認命吧!」「認命?認什麼命。徐姐你的意思是我已經被打上色狼的標簽瞭所以做什麼都沒關系瞭是嗎?」邱凱迅速出口的一句話嚇瞭徐聆一跳,她本能的後退,但背後卻撞到瞭硬硬的墻壁。

  「我開玩笑的……」邱凱這才發覺自己剛才未經過大腦便出口的一句話有多嚴重,最後補上瞭一句,讓徐聆松瞭一口氣。

  「真是的,我隻是說說玩玩而已,你那麼認真幹啥。」徐聆嘴上說著,心中卻有些不對勁——為什麼剛才一瞬間,心跳變得好快?

  「徐姐,有的玩笑是不能亂開的,不然造成什麼後果就來不及瞭。」邱凱說完這一句,還是覺得自己繼續在臥室待著不是個事,便道:「我還是出去吧。」「唉,別走,我還沒說完呢。」邱凱隻好再次停下,但這次,他連回頭都不回,直接背對著徐聆。

  「你……面對著我好不好?」「還是就這樣吧。」「好瞭好瞭,我知道錯瞭,剛才不該和你開玩笑的。多大人瞭總不至於還鬧小孩子脾氣吧?」都被這麼說瞭,邱凱也隻好轉過瞭身。

  「坐下吧,難道你準備讓我一直仰著臉和你說話?」邱凱隻好遵言坐在床邊。

  「說真的啊,邱凱。」「什麼。」「咱們兩個現在這樣,的確已經不是普通朋友應該做的事情瞭。我是把你當弟弟,當傢人看,所以我才會這麼親近你的。至於你剛才提到的,關於他……」說到這兒,邱凱和徐聆同時想起瞭李斯蕭出軌的事實。

  「徐姐,我覺得那件事不一定是真的,你不能因為那幾張照片就做對不起自己的事啊。」「和你這樣說話算是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嗎?」聽到邱凱的話,徐聆反問道。

  「這個……」邱凱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如果今天晚上的發生的事情中換成瞭另一個男人,邱凱肯定會給出肯定的答復,但偏偏這一切是發生在他自己的身上,而作為當事人之一,邱凱從哪個方面都不能說對這一切沒有責任。因此,他最後還是沒有回答徐聆的問題。

  「你放心吧,我都說瞭,我把你當弟弟,才會告訴你這些的,別的男人我看都不會看一眼,更別說做這些瞭。」徐聆說著,似是在安慰邱凱,又似是在安慰自己。

  「嗯。」邱凱應著,他覺得自己剛才說的有點兒多瞭,而言多必失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徐聆坐在床上,背靠著墻壁,擁在懷中的被子帶著一絲汗味,那是她在醉的不省人事之時唯一記在腦海中的味道,而那個味道的來源,現在就在她的近旁,很近很近,與她幾乎沒有距離。

  心,有些癢癢的,似是初次體會又似是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徐聆的心底悄悄蔓延。

  鬼使神差般,她開口說瞭一句話,一句和剛才她叫住要離開的邱凱時目的相同的話:「邱凱,你能幫我個忙嗎?」「忙?什麼忙?」邱凱十分自然的反問。

  「我……現在的我,並不能算是一個正常的人。雖然斯蕭他做瞭對不起我的事情,但那也有我的錯在。如果我不是這樣,如果我能夠像一個正常的女人一樣,給他,他應該不會去找別的女人的。」「徐姐,你的意思是……」邱凱有些搞不懂徐聆說話的重點,但他卻能聽出徐聆語氣中一絲絲蕩漾開的曖昧。

  「我曾經在網上讀到過,那種事情,隻要每天都' 練習' 一下,日子長瞭,熟練瞭,就會自然而然的習慣瞭。」徐聆說著,似乎也察覺到瞭自己語氣中過於明顯的暗示,臉上傳來一陣陣滾燙的感覺,但她還是鼓起瞭繼續說下去的勇氣。

  「所以……邱凱,你是唯一一個我不排斥的……外人,你能幫我,' 練習'一下嗎?」徐聆中途換掉瞭那個意味最為強烈的詞,但邱凱已經猜出瞭那個詞是什麼,以及她的意思。

  「練習」?

  普普通通的一個詞匯,卻瞬間讓邱凱浮想聯翩。

  「徐姐,你要' 練習' ……什麼?」徐聆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伸出手,拉住瞭邱凱的衣角。

  「你覺得我應該學什麼,就教什麼吧……」邱凱的心中有什麼東西炸開瞭,但理智,他這些天一直都沒有起過作用的理智,卻在這一刻攔在瞭他的欲望之前。他最終拉開瞭徐聆的手,堅決的道:「徐姐,我不能這麼做。李哥對我很好,他算是我的恩人,我不能這麼做。」「你……」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的徐聆有些失望,但她的理智也並未完全喪失,稍稍冷靜下來後,她也理解瞭邱凱此番言行的原因。但她並不死心,重新開口道:「誰說讓你對我做那種事情瞭?」「那你……」「我不都說瞭,我現在對於男人的刺激根本就沒感覺,我自己都不能讓自己興奮起來。所以……你來幫我,讓我' 練習' 一下。」「但是,我們不能……」「不會做到那一步的!」徐聆截斷邱凱的話,「不會的,隻是' 練習' ,我們都記住是練習就行瞭。而且……」說到這裡,她故作輕松的笑瞭一下:「你如果不能讓我有感覺,那一步也是做不成的,不是嗎?」得到這番如同「為所欲為許可」一般的允諾,邱凱的浴火再也無法抑制瞭,他幾乎是用盡瞭全身氣力才沒有讓自己馬上撲向面前的那具嬌軀,但就在這時,卻有一隻小手,悄悄爬上瞭他的大腿。

  「我可是看到瞭的,在我洗完澡的時候,你一直在盯著我胸看,是吧。」邱凱如同被定身瞭一般,全身上下的神經都繃緊,腦中隻剩下那黑暗中入遊蛇一般爬向他腰間的觸感。

  「嘴上說著不要,但你的身體可比你的嘴要誠實的多喔……」徐聆說著,她早就看到瞭邱凱明顯鼓起的褲襠。

  腰帶,被一雙手摸索著解開。邱凱本能性的就要站起身,但一股莫名的力量,壓制住瞭他的本能,任由那雙手用並不熟練的動作,解開,然後……

  「我買的'練習道具' 被你放在店裡瞭,所以……你就來當我的' 練習道具' 吧。」' 練習道具' ?什麼意思?腦中一片空白的邱凱反復回響著這句話。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小弟弟,是不是比……」這次,輪到徐聆愣住瞭。

  她剛才突然意識到,剛剛從她手邊彈出去的,是一根有著何等體積與熱度的「道具」。

  有這麼大嗎?

  而這時她還發現,自己的手腕已經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而那原本懸浮在頭頂的粗重呼吸聲,瞬間靠近到瞭她的耳邊。

  「邱……凱?」天地,瞬間被倒置,鬥轉星移一般的騰空後,傳來的是無比結實的、帶著熟悉汗味的沖擊。

  「你……」徐聆隻說出瞭一個字,就被堵住瞭嘴唇,伴隨著一絲酒精的醇香而來的,是鋪天蓋地如潮水一般的直系。

  「唔……唔!」無法反抗,雙手的手腕早就被如鐵鉗般的大手夾住,壓在瞭身體兩邊;無法掙紮,身體被另一具火熱的軀體憑借體重的優勢壓迫著,動彈不得;無法呼救,嘴唇早就被霸道的入侵、占據,隻能任由那粗重的呼吸攫取自己的唾液。

  玩火自焚。

  徐聆突然明白瞭自己剛才所做的是什麼,又將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手,累瞭,沒有氣力再反抗,即使被松開,也隻能徒勞的去推搡,絲毫無法撼動身上那座大山的主宰地位。身上,逐漸傳來讓人汗毛豎起的撫弄,火熱而略帶粗糙質感的大手,直接撫過沒有一絲防禦的大腿,伸向那熱褲所守護的最後防線。

  啊咧……

  上衣也被掀開,似乎是已經確信她已不會反抗,身上的男人放開瞭她的嘴唇,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到撕開「禮物」包裝紙的工作中。

  為什麼,感覺好熟悉……

  熱褲的紐扣也被解開瞭,佈料的觸感,漸漸離開自己的身體。

  就像那天一樣,那個,冬天的晚上一樣……

  上身最後的衣服被推開,粗糙的手指,直接探向瞭山峰的頂端,而下發的山谷,也幾乎在同一時間遭到入侵。

  好冷,好冷,好冷,好冷。

  明明是如此炙熱的空氣,為什麼吸進肺中帶來的,卻是冰渣一般的寒意?

  呼吸,要不能呼吸瞭……

  徐聆開始大口的呼吸,但吸進來的空氣,卻無法緩解那從身體內部擴散開的窒息。

  不要,不要再一次被這樣,不要!

  上次的自己,也是這樣喊出來的嗎?

  但為什麼這次的自己,卻喊不出聲瞭呢?

  是因為……這次其實是被自己默許的嗎?

  是這樣的嗎?

  那就,繼續……

  「徐姐!」耳邊傳來的呼喚,將徐聆從黑色的回憶中打撈起來。

  觸感,全方位的離開自己的身體。臉前,浮現出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邱凱。

  從內心處最陰暗的回憶中脫離的徐聆,好久之後才能重新活動自己的身體。

  但就在她剛從床上坐起來時……

  「啪!」徐聆愣瞭一下。

  一個清晰的掌印,出現在邱凱的臉上。

  邱凱又抽瞭自己一個巴掌,然後簡短的說瞭一句:「徐姐,對不起。」緊接著,他就從床上站起來,轉身。

  但這時……

  「徐姐?」徐聆拉住瞭邱凱的手。

  「我說過讓你走瞭嗎?」邱凱的動作,因為這句話而瞬間停住。

  相顧,隻剩無言。

  片刻後,各自調整好瞭情緒的邱凱與徐聆,分別坐到瞭床的兩頭。

  徐聆的頭發依然有些凌亂,她坐在床頭的位置,懷中依然抱著邱凱的被子。她似乎把那當成瞭抱枕,拉住邱凱之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把被子抱在瞭懷裡。

  「徐姐,我……」「還想說對不起?」徐聆突然道。

  「額,對不起……」但真的,邱凱真的不知道自己這時候還能說些什麼瞭。

  「我都說瞭,剛才的事情,我不怪你。」徐聆緩緩道,「隻是你剛才……讓我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瞭,所以我的反應才會有點兒過激。」邱凱無言以對,他發現自己今天晚上能用語言來解釋或者表達的東西實在是太少瞭。就比如剛才,他心裡明明知道是自己失去瞭理智撲向瞭徐聆,但卻無法在此反駁。

  「而且,我做的,是不是太直接瞭?」徐聆說著,瞄瞭一眼邱凱的褲襠。邱凱急忙拉上瞭還大敞著的拉鏈。

  「徐姐,這次是我的錯,你不用幫我說話的。」「是啊,是你的錯。」徐聆抱著被子看著邱凱道,「我明明說瞭不做到那一步,但你上來就脫我的褲子。」「額……」邱凱低下瞭頭。

  「而且……」徐聆撫摸著自己的嘴唇,卻遲遲沒有說出下面的話。

  親吻,早就不是第一次瞭,但被這麼霸道的奪吻,還是第一次……

  「徐姐,我還是走吧,再在這裡待著我真的會控制不住的。」

  「那' 練習' 呢?」

  「徐姐……」邱凱現在心裡很糾結,一方面他自然是想繼續,但另一方面,剛才的失控已經為他敲響警鐘瞭,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

  「剛才是我做錯瞭,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我才會想找你來幫我' 練習' 的。」徐聆說著,坐近瞭一些,幾乎就要靠在邱凱的身邊,「這次,我不動瞭,你來教我,用你知道的方法來幫我' 練習'.」這是老天安排好折磨我的嗎?

  邱凱的內心陷入無比的煎熬之中,一方面,他抗拒方才那種失控的行為,另一方面,徐聆充滿誘惑的要求又讓他無法開口拒絕。

  「你……不願意幫我瞭?」徐聆低聲說著,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徐姐。」片刻後,邱凱開口瞭。

  「什麼?」

  「就算是' 姐弟' ,能做這種事情嗎?」徐聆的心中一冷,失落讓她的心迅速開始下沉,但她還是按照預定的回答道:「我們不是說好的,不做到那一步,隻要彼此遵守約定就行瞭。」

  「是嗎?隻要彼此都遵守約定,就沒問題瞭啊。」邱凱重復著,聲音中依舊沒有溫度。

  不行嗎?

  徐聆在心中自問著。

  肯定的吧,剛才,明明都已經開始瞭,自己卻那樣……明明都已經說出那樣勾引的話瞭,卻許下這種可笑的約定。

  撫摸著自己漸漸失去熱度的肌膚,徐聆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

  對於這樣的自己,他會厭煩也是理所當然的吧。所以,不該去怪斯蕭啊,都是因為我……手。

  一雙手,突然放上瞭徐聆的肩膀。

  身前突然傳來熟悉的呼吸聲,那逼近的壓迫感,讓徐聆本能的閉上瞭眼睛。

  但這次,沒有沖擊,沒有天旋地轉。肩膀上的大手傳來的隻是溫柔的力度,那雙手,沒有化身束縛自由的鐵鉗。

  哎?

  徐聆抬起頭,睜開雙眸,目光對上的,是一雙復雜而又堅定的眼睛。

  「邱凱……」

  「徐姐,咱們說好,不做到最後一步。」邱凱沒有讓徐聆說話,自顧自的開始自己的宣言,「那樣,我就幫你,' 練習'.」

  徐聆的臉上「唰」的升起兩片紅雲,她微開著雙唇,卻無法阻止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最後,她隻有用點頭,來表達自己的心意。

  身體,被再次推倒在床上,隻不過這一次,沒有瞭沉重的壓迫,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支持。徐聆突然感覺很害怕,恐懼,不是來自將要發生的一切,而是來自自己,來自內心深處對於即將到來的全新經歷的未知與彷徨。屋頂柔和的光芒,更像凸面鏡一般放大瞭她內心深處的這份復雜的情緒。

  「把燈,關上吧。」輕啟朱唇,她吐出唯一的一個要求。

  無聲的應諾後,黑暗,占據瞭每一個角落,也掩蓋住她不安的心。

  斯瀟……

  在那隻手重新放上自己的皮膚前,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不該出現的臉。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