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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遺物

  老趙叔的屋子裡,兩個人的出現讓我心中冒出瞭一種許久沒有的驚訝。就算我能接受,幾天前認識的宋二爺,他會以和衷社成員的身份出現在我面前。我絕對想不到的是,此時在她身邊這個身型瘦小的女人,平日裡竟然是一個天天生活在垃圾堆,靠撿別人廢棄的物品生存下去的一個瘋老婆子。

  然而此時,她卻出現在我的面前,不光衣服跟面容已經煥然一新,而且她身上的氣質也如同脫胎換骨一般,有著一種沈穩而又睿智的氣質,就好像是學校裡的那些老教授一樣,讓人不由自主心生一種敬畏之心。

  「你也是和衷社人?」我問瞭一個聽上去有些傻的問題:「那你為什麼天天要扮成那樣。」

  老婦人笑瞭笑,用一種長輩般的語氣不緊不慢的說道:「其實我並不是天天在那裡,我也不是天天都扮成這樣。我的身份很多,而我的外表自然也是很多。我有時候是瘋婆子,有時候是店老板,有時候是學校教員。我有很多種身份。一個人,是不可能有多個分身的,但其實隻要我演得得體,你們就覺得每一個我好像都挺合理的。就好像其實我不過偶爾會扮成瘋子去那個垃圾堆,但因為心裡上的抵觸,你們都不喜歡看到那樣子的瘋婆子。所以你們並不會註意,一個瘋婆子到底今天有沒有在那裡出現。隻要你連續看到這個瘋婆子兩次,你就會以為她天天就在這附近活動。」

  婦人說話雖然有些帶著吳儂軟語的細聲細氣,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威嚴。能有這樣氣場的人,可以預見在和衷社定然是一個輩分很高的人,於是當下,我也十分有禮貌的對她拱瞭拱手道:「敢為前輩怎麼稱呼?」

  「別客氣,你可以叫我梅姑。」婦人看瞭看我,又看瞭看身邊的劉忻媛說道:「至於我在社團裡的身份嘛,簡單來說,我是如今和衷社下白衣黨的首領。也是你們千方百計想要去找的人之一。」

  「年輕人,其實你不必懊惱。」梅姑看到瞭我臉上驚訝中又失落的表情,笑瞭笑道:「你現在應該是在想,為什麼你孤註一擲般制定反撲計劃,卻還是一開始就落入瞭我們的眼線之下?其實,無論是你遭逢劫難,還是逃出生天,乃至此時想要東山再起的行為,都是在我們的監視之下的。」

  我的確是在懊惱,懊惱的原因並非隻是因為對她和和衷社的錯誤判斷,更在於自己此時好像又一頭紮入瞭她的的計劃圈。不過眼下,既然對方亮明身份,那自然事情會發生轉機。此時陳鳳姐妹已經暗中搶占瞭有利的射擊位置,就算動起手來我也有足夠的底氣跟他們周旋。於是,我定瞭定神說道:「這麼說來,東陽也是你們的人瞭?」

  「這是當然。」梅姑說道:「他是個聰明的孩子,也是個勇敢的孩子。因此,他也一度成為瞭我們考慮的白衣黨下一任管理者的人選。」

  「一度?」我註意到女人說話中的一個細節。

  「你好像問題很多嘛。」婦人用自己那種獨有的笑聲,打斷瞭我的疑問:「但是今天,我們的時間很緊。如果你一直糾結於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那我們說到明天早上都說不完。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我擺瞭擺手,做瞭個尷尬的表情,示意婦人繼續。梅姑走到老趙叔旁邊,找瞭個椅子優雅的坐下,才繼續說道:「關於和衷社的往事今生,你通過王小姐的日記本,還要剛才老趙叔的口述,應該瞭解得差不多瞭。隻是眼下,你最想知道的事情,應該是我們為什麼找上你的目的。其實,這一切隻是從一個誤會開始的。」

  「剛才老趙叔說瞭,自從丁伯死後,白衣黨曾經經歷過瞭一番動蕩之後就轉入瞭地下。在這些年,雖然我們的生意還算事順風順水,但畢竟此時是亂世,經濟的手段,總是沒有暴力的方式來得有效。在跟黑手團的拉鋸中,我們的力量一步步的被對方削弱。而到瞭這兩年,更讓我們難以招架的是,黑手團開始利用自己構建的網絡開始把持蓉城的很多地下交易。雖然白衣黨在山城經營多年,他們水潑不進。但蓉城一線的地下生意如果被他們做大,他們可以很容易就憑借滇緬公路一條的國境線繞開山城,控制川蜀兩地更大的民間資本。」

  我點瞭點頭,終於明白瞭為什麼黑手團會選擇交通更加不便利的蓉城。看來,就算是已經有瞭那樣的實力瞭,他們還是無法撼動白衣黨在山城的根基。隻不過的確如同對方所說,曲線救國,黑手團的這個方法其實真正隨著白衣黨一點點被蠶食而生效。

  「因此,我們不得不開始尋找我們的盟友,尤其是那些有能力,又有實力的盟友。我們破除成規,想要拉攏更多在山城有著實質性影響力的人,而自然,先生,以及很多跟先生類似的人,就成瞭我們爭取的目標。」

  梅姑雖然沒有明說,但我聽得出來,他們所說的盟友。不光隻是當時有著警局身份的我,自然也包含瞭像劉忻媛這樣,有能力在民間組織一隻不亞於正規軍一個連隊戰鬥力的地方豪強。

  「然而,你們想要同時拉攏我跟義哥,是一件並不容易的事……」劉忻媛也想明白瞭這一點,冷冷說道:「隻是,你們後來驚訝的發現,我們兩之間竟然會產生關系。所以,山水莊園的那個夜晚,一切都是你們設好的局。目的一方面是要讓我以為是我救瞭義哥,因此對你們言聽計從。而另外一方面,你們又需要讓義哥也以為,是你們救瞭他,而將矛頭指向黑手團那邊吧。」

  說完這句話,劉忻媛心中的臉色急轉直下。如果她知道瞭從一開始,她跟我就是在被這些人算計,那我可以保證,這頭母豹子定然會把腰間的配槍拔出來跟她們大幹一場。

  然而眼下,就算知道這一切是對方的圈套,我也不希望忻媛立即跟他們動手。一則這條線索是我們經歷重重困難好不容易找上門的,第二,目前我們想要瞭解和衷社,這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不過幸好,梅姑還沒有打算跟劉忻媛針鋒相對,反而笑瞭笑說道:「劉小姐不必如此緊張。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想過要害你跟張先生。至於山水莊園夜宴的真相,我想,由你們自己去找到答案豈不是更好。一切都由我們說出來,豈不是沒有意思?」

  「既然如此,那我倒是有一個問題。」我伸手在劉忻媛的腰後拍瞭拍,示意女人不要操之過急後道:「我們跟黑衣團的槍手火並的事情你們知道吧,為什麼我們根據黑衣團的線索找到這裡,找到的卻是你們?」

  梅姑笑而不語,過瞭一會兒,才用眼神給一直緘口不言的宋二爺遞瞭個顏色。宋二爺得到瞭梅姑的指令這同樣笑瞭笑,用他那種老狐貍的語氣說道:「張先生,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既然和衷社在歷史上可以四分五裂幾次,黑手團跟白衣黨的人可以相互倒戈。那眼下,黑手團裡面有幾個我們的人,不也是很正常的麼?而且,我們十分慶幸的是,幾天前夜裡的襲擊,你正好沒有殺掉我們在黑手團裡面安插的線人?」

  「你是說,那個連傢溝的連逾山,是你們的人?」劉忻媛好奇的問道。

  「不,應該是那個從我們眼皮子底下逃走的牛子。」我想瞭想說道:「如果連逾山是他們的人,那麼他們定然會讓連逾山設法擺脫跟我們的火拼行為。如果他們在黑手團的槍手隊中能夠安插線人,那自然是要用此人在關鍵的時候,比如他們跟黑衣團火並最關鍵的時刻倒戈。」

  「是啊,雖然我們在黑衣團中安插的有人,但黑衣團的人做事一向也不是等閑之輩。我們這麼多年互相安插臥底,而我們的人卻也一次次被他們識破。像連傢溝那樣跟黑衣團立得有血契的人,是沒有那麼容易就被我們說動的。那天晚上,當我知道你們突然消失後,我立即趕往瞭劉小姐的槍廠。而在那裡,我隻看到瞭一個表面上還有人值守,其實已經人去樓空的廠房。於是當即,我想到瞭你們可能是去找牛子他們的麻煩瞭。因為保密的需要,牛子並沒有將黑衣團給他們制訂的路線傳遞給我們。不過所幸的是,這一次,牛子竟然從你們的槍口下逃瞭回來。」

  「這是我們的幸運。」梅姑插嘴說道:「牛子回來後,對你們淩厲的攻勢一直是心有餘悸,也幸虧他是我們社團中頂尖厲害的人物,因此才能從你們的手下逃回來。我們在知道你們解決瞭連傢溝那隻力量之後,立即能夠猜到你們會去連傢溝暗訪。於是,我讓牛子立即聯系黑手團,將你們的戰鬥力進一步的誇大,好讓對方在心存餘悸之下將連傢溝的人全部撤走。這樣做一方面可以保護你們的安全,而另一方面,也是讓你們有足夠的理由出現在你們的面前。以先生的頭腦,現在應該不難想到,連傢溝祠堂的那個看上去有些差異的方位圖標,是我們後來加上去的。」

  我明白梅姑的意思,那天晚上的夜襲,讓她們知道瞭我們的實力。如果在這之前她們對於我跟劉忻媛的態度還是試探的話,那那天晚上,我們的舉動無疑於就是她們的一次最終考試,而且,我們的成績非常的讓她們興奮。

  「既然如此。」我的心情放松下來。知道對方的想法後,我開始有恃無恐說道:「那我們就可以談談,我們的買賣嗎?」

  「買賣?不。」梅姑笑著說道:「我們白衣黨喜歡做買賣,但這一次,我們之間可不是買賣。先生在山城,應該有不少未瞭的事情吧。而我們,是現在唯一能夠幫助到先生的人。」說到這裡,梅姑從身後的背包裡拿出來瞭一個包裹,當著我的面有條不紊的將它攤瞭開來。而在那裡面,放著的是一個信封。而在此同時,老趙叔也終於將一直遲遲不肯交給我的那個下半部分的鳳巧爺留下的的箔書一起放在瞭信封上。

  「這兩樣東西,可以算事有誠意瞭吧?」梅姑將銀片跟信封遞給瞭我,我小心翼翼的將這兩件東西接過來的同時,已經從信封的封面,認出瞭雪琳的字跡。

  「鳳巧爺留下的關於三十年前兇殺案的下半部分記錄,在剛才我們談話的過程中其實你們已經大致瞭解瞭。」梅姑說道:「唯有信封裡,王小姐的手書。希望張先生能仔細閱讀。」

  梅姑說這話的時候,我其實已經急不可耐的將發黃的信紙從信封裡面取出。同樣是雪琳娟秀的字體,但行文間卻多瞭一分滄桑。

  「梅姐,這是我第三次給你寫信,也是最後一次瞭。最近兩天,肚子裡的動靜已經越來越大。因此我必須要盡快把他交托給我的三件事情做完。第一件事情,前文來信已經說明,丁伯希望你能接替他,成為白衣黨下一代的管理者。這是丁伯的遺願,就請你不要再推辭。因此,隨著這一封來信,我讓宋叔替我將丁伯留下來的關於目前煙雲十一式中全部銀器的下落,隨文交給瞭你。不過丁伯說,如今和衷社內部過於混亂,煙雲十一式不過也隻是一種毫無意義的象征。丁伯一生致力於兩派的合並,沒想到卻得到瞭如此的結果。因此,丁伯告誡,你不可再在並派一事上投入過多精力。」

  我看瞭宋二爺一眼,他明白我的意思,搖瞭搖頭說道:「這個宋叔不是傢父,是我的大伯。」看起來,他們宋氏一傢,也是世代的和衷社人。

  「第二,是我手中的煙雲十一式中的三環印月,此物雖然是煙雲十一式中最末的一名,但卻是整個銀器中至關重要的一環。因此,我跟宋叔商量,將煙雲十一式由他替我送到目前隱匿在黑瓦山中,獨立於黑衣團跟白衣黨兩派之外的一股力量之中。倘若此後,和衷社內部內亂加劇,就請再取出這煙雲十一式,有緣人自能破解其中玄機。」

  我拿著信紙看瞭看梅姑,顯然,我的意思是,既然他們已經知道瞭黑瓦山的秘密,為什麼自己不去胡老三的營寨中取回這件東西。不過見她沒有立即回答,我也沒馬上問,而是繼續看瞭下去。

  「第三,就是關於我腹中的孩子。這是我跟丁伯的私事,我不希望他再背負社團的恩怨,在安排好瞭社團的事情後,我會帶著他離開。也請社團以後不要再去騷擾到他。隻有等著適當的時候,我會教會他如何替他的父親做一些未瞭事。如果是那個時候,故人相見,請不要太見外。」

  落款是,王雪琳,再拜頓首。時間是山城兇殺案之後大概七個月的時間。在信的反面,還有一段關於最後一件煙雲十一式位置的詳細線索。

  「所以,你們是希望我去幫你們,從胡老三的營寨中找回第十一件煙雲十一式?」我看完瞭雪琳的手書,仔細的將信紙收瞭起來後問道:「恐怕沒這麼簡單吧。就算胡老三跟黑手團的人暗送秋波,你們要搞定他們山寨,不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麼。」

  「當然,不過從現在開始,白衣黨上下隻有一個任務,就是配合先生的行動。」梅姑說道:「先生,難道不想回到山城,自己親自把一切謎團解開麼?」

  「為什麼?」劉忻媛忍不住,搶在我頭裡問到。

  「因為我們需要先生更小姐,去做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梅姑的話語很隱晦,她顯然還沒打算告訴我們這件事情是什麼。不過我料想,她們要做的事情應該跟我們做過的事情有莫大關系,於是我說道。

  「這事,我還要先想想。」我並沒有立即答應對方的片面之詞,不過當下,我卻又仔細看瞭看銀箔上的記錄內容卻說道:「不過嘛,現在我至少對一件事情有興趣,就是此時那第十一件煙雲十一式,到底還在不在黑瓦山。既然這個東西這麼重要,說不定,黑手團那批人已經是捷足先登瞭。」

  兩個小時之後,我的汽車已經離開瞭榮縣,開始往黑瓦山所在的地方極速開去。此時的車上,隻有我跟陳菲兩人。劉忻媛假借月事過後身體虛弱為由,在半路的小鎮上跟我們分開。其實,她這樣做有兩個目的,第一,關於梅姑今天給我們說的話,她需要私下去關押連逾山的地方從他嘴裡盡可能驗證其中的真假。而同時,她也要去親自安排自己手下槍手下一步行動。雖然我沒有立即對白衣黨表態,但不用女人問,她也知道,回到山城復仇是目前我心中唯一想做的事情。因此,她需要安排自己的手下先行回到山城事先部署。

  隨著回歸山城時機的臨近,最近就連身邊一向活潑的陳菲的情緒也壓抑瞭很多,連日的奔波,讓這個永遠不知疲倦的少女臉上多瞭一分倦容。

  「停車休息一會兒吧。」

  「啊?哦,好的,爺。」陳菲看瞭看我,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一樣,但最後還是按照我的要求將汽車開近瞭一個僻靜的小路。

  說起來,這竟然還是我跟陳菲第一次獨處,作為孿生姐妹之一的她,我一直把他跟陳鳳當成一體對待。尤其是因為她比起陳鳳的年齡要更小的緣故,我在潛意識裡一直把她當成瞭陳鳳的一部分,以至於就連她的初夜,也是我在陳鳳的懷抱裡完成的。

  「爺,不可以的。」帶著一種憐惜跟愧疚,我用手拍瞭拍大腿,示意少女坐到我的腿上來。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雖然陳菲一如既往的對我這樣的行為欣喜不已,但當我嘗試著要將手從衣服的縫隙中探入到她平滑柔軟的腹部時,陳菲卻用手阻止瞭我的行動。

  「忻姐姐說瞭,爺這兩天有很多事情要操勞,要好好休息,不能想這些事情。」少女的回答,讓我啞然失笑。

  「所以現在你們兩姐妹,是隻聽她的,連我的話都不聽瞭是吧。」我故意用帶著醋意的語氣抱怨瞭一句。沒想到聽瞭我的話,陳菲竟然搖瞭搖頭,一臉認真的說道:「不是的,雖然我們認瞭忻姐姐當大姐,但隻有爺的話才是聖旨。隻是,忻姐姐是這個世界上最懂爺,也是最真心對爺好的人。所以忻姐姐說什麼,我們都會聽的。」

  「哦?」陳菲的回道,認真得有些讓我意外。「那你是說,你們姐妹不是真心的對我麼。」

  陳菲急忙搖瞭搖頭,還是一臉認真的辯解道:「不是的,我跟姐姐我們不一樣,我們本來就是別人傢養的丫頭,爺是第一個用那種憐愛的眼神看著我們的,也是第一個替我跟姐姐報傢仇的。無論什麼時候,如果爺遇到瞭危險,我跟姐姐都會站在爺的前面。但是,我跟姐姐畢竟隻是兩個一無所有的人而已,相比起來,忻姐姐有那麼大的本事,又有那麼大的傢業。但她卻肯什麼都不要,一心一意的對爺。所以,我跟姐姐才這麼聽忻姐姐的話,否則,哼,換瞭別人的話,也休想瞭。」

  少女天真的情話,讓我心中冒出一種許久未有的感動。此時聽著一向心裡不裝事情的妹妹的告白,我反而覺得這樣的情緒比從誰的嘴裡說出來都讓人沖動。隱隱約約之間,我又想起瞭另外的一個女人,一個同樣是天真無邪,一個一直被我當成她姐姐跟我之間的一個調味品的女人。而此時,那個女人卻已經長眠於冰冷的嘉陵江水中瞭。

  「爺,你是不是想起瞭蘇彤姐姐瞭?」陳菲竟然猜到瞭我的內心所想。

  「你還記得,你們當時來救我的時候,她的樣子麼。」這是我第一次有勇氣,跟少女談論起蘇彤來。

  「當然。」陳菲點瞭點頭說道:「就算過去瞭這麼久,其實我也忘不瞭我們出發之前在準備槍械時,蘇彤姐姐的那個表情。」少女頓瞭頓,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我們當時是在一個忻姐姐手下的小倉房裡,那天忻姐姐很緊張,她一次次的跟我們確認瞭我們行動的時間跟路線。但從始自終,蘇彤姐姐都一言不發。從她的眼睛裡,我看到瞭一種讓人很可怕的情緒。」

  「什麼情緒?」

  「死。」陳菲的聲音,變得低沈而委屈道:「爺,你不要多心啊,雖然當時我已經是你的…是你的人瞭,而且就算為瞭救你,要我死都可以。但畢竟當時,我心中想的更多還是把你救出來,但蘇彤姐姐不一樣,她的眼神讓人很害怕,因為在她的眼神裡,我隻能感覺到她在求死。好像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預感到瞭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一樣。」

  少女沈默瞭,我也沈默瞭。本來應該充滿激情的車廂裡,此時卻壓抑到瞭極點。陳菲一言不發的將頭埋到我的懷裡,聆聽著我抑鬱的的呼吸,用自己獨有的芳香,撫慰著我的神經。

  「我還記的,一直到我們上山之前,蘇彤姐姐一共就說過兩句話。第一句,就是如果我們救出來瞭也,就要忻姐姐一定把那一個日記本教給爺。也許當時,忻姐姐也感受到瞭她的那種情緒,就問瞭蘇彤姐姐,有沒有什麼話想要留給爺。結果沒想到的是,蘇彤姐姐當時隻是很直接的說,如果有一天,爺把一切謎團解開瞭,那無論她那個時候在與不在,爺都能更加理解她。隻要爺理解她瞭,那一切都已經不重要。」

  「你們覺得…」陳菲的話,讓我的心中更加的壓抑,我用一種沙啞而怯懦的語氣問道:「我真的能解開這一切的謎團嗎?」

  「當然!」少女的語氣突然興奮起來,用她以前那種越有點神經過敏的語氣說道:「我從來沒有懷疑過爺的本事,而且,現在爺身邊還有忻姐姐,還有姐姐,還有我。」少女神氣的說道:「爺可不要小看我喲,雖然爺身邊都是萬裡挑一的大美女,但我跟姐姐,也不會太差的哦。」

  少女純真的笑容,讓我心頭一蕩,陰霾掃去的同時,這一次,少女也沒有阻止我不老實的大手。我一邊享受著少女肌膚的細膩,一邊用挑逗的語言說道:「那是當然,我們的小寶貝可是極品中的極品。」言語間,我的手已經順著少女胸衣的縫隙,摸到瞭少女胸前柔膩的雙峰上瞭。

  「爺,隻能用手,不能傷身子哦。」雖然陳菲的嘴上還是在努力抗拒,但整個人卻癱軟起來,哪怕我的另一隻手已經開始解著她身上的衣服,她也沒有再阻止我的行為。

  「那還不把我給憋壞瞭。」我有心調戲下少女,嘴裡的舌頭伸得老長,卻隻是在少女得一隻乳暈周圍打轉,雖然嬌柔的乳頭早已經挺立如同豆子一樣,但我卻始終沒有觸碰其中一下。

  「嗯,不可以的…」陳菲嘴上還在抗拒,但她迷離的眼神,早已經讓我知道她心中在等待什麼。我伸長舌頭,用力的在少女的乳頭上舔瞭一下,而終於,沈寂的車廂裡面,傳來瞭少女充滿瞭悸動的呻吟。

  「真大呀,看來,將來我們的小寶貝,也能生一對大奶子。」少女被我市井般的戲謔弄得俏臉通紅,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還不是這段時間被爺養的好。」

  柔若無骨的陳菲,雙手緊緊抱著我的頭,將我的腦袋埋入瞭自己少女的雙峰間呢喃道:「爺一共要瞭我五次,第一次是在之前去蓉城的車廂裡,然後後面四次都是前段時間在教堂裡,每一次,都是在姐姐的身邊,這還是爺第一次單獨私下親我呢。」

  少女的呢喃,往往是來得最為致命。我饑渴難耐的將陳菲的衣服完全從身上剝下來,然後又迅速將少女身上的褲子也一起拔掉。轉瞬之間,少女已經變成瞭如同初生的嬰兒一樣,渾身上下赤身裸體的坐在我的懷裡。

  下午的陽光,讓少女的身體產生出一種充滿瞭魅惑的光澤。我並沒有為難少女要強行跟我交合,但雙手在少女身上的不斷遊走,卻已經讓這個初嘗禁果的少女渾身散發著讓人著迷的熱氣。嬌柔而玲瓏的身體,此時蜷縮成一團躲在我面前,卻毫無保留的將自己身上最私密的地方留給瞭我的雙手。我的右手順著少女雙臀之間的縫隙探入到少女兩腿之間的秘洞之處。

  這個年紀的少女,身體總是像花一樣柔軟。兩片灼熱的蜜唇雖然一樣的炙熱,敏感的身體,卻隻能分泌少量珍貴的蜜汁。我的手指不斷輪流挑逗著陳菲身上那隻有我才能觸及的秘境,而舌頭在少女耳垂上的掃動,已經讓陳菲的雙腿難以忍受的在我面前蹬弄著瞭。

  「告訴爺,在跟我的幾次歡好中,印象最深的是那一次?」

  「當然是爺第一次要我的時候。」陳菲的回答跟預期中的一樣:「當時不光是爺第一次要我,其實,其實躺在姐姐的懷裡被爺愛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哦?」少女的回答,讓我頗有興致。每次跟她們姐妹歡好的時候,當我肏陳鳳的時候,我喜歡讓陳菲配合著去用舌頭挑逗姐姐的雙乳。陳鳳在上下夾攻時那種銀牙緊咬的樣子,是每每讓我沈醉的所在。而到瞭我將下體送入陳菲身體的時候,我卻喜歡讓陳鳳從身後將陳菲抱在懷裡。一方面,是因為雖然時妹妹,但陳菲的雙乳比陳鳳的發育要更好,我喜歡看著陳鳳揉搓著自己妹妹雙乳的樣子。而另外一方面,我也能感受到少女心中,對於自己姐姐的依賴跟敬畏。

  「躺在姐姐的懷裡,就像躺在爺的懷裡一樣,充滿瞭安全感。而且…」陳菲頓瞭頓,嘴裡呢喃道:「被別人看著自己那個,是一個讓人緊張,又興奮的事情。」

  少女的話語,讓我感同身受般的更加興奮。雙手肆無忌憚的在少女身上的遊走,已經不能滿足我內心的欲望。我用著一種放肆的言語,另類的「奸淫」著少女。

  「那那天晚上,你去調戲那個醉酒漢的時候,你興奮嗎?」

  「爺還說呢。」提起那晚的事情,陳菲停下瞭自己的動作,用手指大膽的在我鼻子上戳瞭一下說道:「那晚上我丟死人瞭,如果不是忻姐姐要我這樣做來逗逗爺,我才不會讓那個糟漢子碰一下呢。」

  「就隻是因為忻媛的要求麼。」我邪魅著說道:「那你就沒有想試試的想法麼?」

  「哪有。」少女急眼道:「雖然以前,在莊園的時候,我跟姐姐要那個。但自從跟瞭爺,我的身子就隻是爺一個人的瞭。不過…不過…」少女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的表情,低聲說道:「也是我知道,爺希望看那樣子,所以我才做給我看的。」

  「胡說什麼呢,小丫頭。」少女的話,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就好像是我天生喜歡看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那樣一般,帶著責罰的語氣,我雙手重重的的在陳菲雪白的嬌臀上拍打瞭幾下,雖然隻是冰山一角,我卻能看到少女被我雙手打出兩片嫣紅。

  陳菲沒有說話,她隻是用一種委屈的眼神看著我。當我看到淚水在她眼中打轉的時候,我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瞭。於是我急忙低頭在少女的雙唇上吻瞭幾下,然後又雙手並有在少女身上討好著她。

  「我以後不會讓任何人碰我的。」陳菲話語中的委屈,卻讓我的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情緒,我緊緊的抱著少女說道:「那如果我還想看那晚上你的樣子瞭。」為瞭避免陳菲反應過激,我用手如同搓面團一樣在少女的嬌臀上揉捏著,甚至連手指也偷偷溜進少女的臀縫之間,在少女敏感的後庭上撫摸著。

  「噗呲。」少女的嘴裡,發出瞭一聲讓我意想不到的笑聲說道:「忻姐姐曾經跟我們說過,爺的內心有一種奇怪的習慣。嗯…這個詞有些不好聽…但爺不要多心哦。」陳菲看著我好奇的眼神,小聲說道:「忻姐姐說,爺的這種習慣叫淫妻癖,這種癖好其實很多男人都有,不是什麼大事 有這樣的癖好,並不代表爺願意讓我們去陪別的男人。隻是說,爺在那種情況下會特別興奮而已。所以那天晚上,其實一方面是忻姐姐想要試探爺,而另外一方面,我也是想試試忻姐姐說的是不是真的。結果後來…後來姐姐告訴我,說爺那天晚上比以前還要興奮的時候,我們就都懂瞭爺。」

  我心中的情欲驟降,就好像是一個人內心深處的隱私被人扒出來瞭一樣。雖然少女赤裸的身體依然在我懷中,但我心中對性愛的渴望卻消退瞭很多。此時跟陳菲的話語,我更像是在跟她交流一個奇怪的話題交流一樣。

  「爺,所以我就說,忻姐姐是比誰都愛爺的。隻有她,才懂得爺內心的想法,忻姐姐出過國,她的思想比我們要開放很多,為瞭讓爺高興,她可以做很多不被世俗理解的事情,而且,是心甘情願做的。」陳菲似乎並沒有註意到我眼裡閃過的一絲復雜的情緒,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隻是爺啊,我們女人其實跟你們男人不一樣,隻有爺的愛,才能讓忻姐姐,還有我們興奮。忻姐姐可以為瞭爺做很多事情,但是爺也要讓忻姐姐感受到爺的愛哦,不然…不然我都會對爺感到可惜的。」

  我沒想道,一個看起來不經世事的少女,內心竟然也有如此多細膩的想法。情動之下,我捧著陳菲的俏臉親吻瞭一陣,然後看著此時已經逐漸西下的夕陽說道:「穿好衣服吧,時間不早瞭。」

  「哦?爺不要放松下嗎?」其實陳菲已經感受到瞭我體內激情的退卻,但調皮的少女卻還是用手故意在我的褲襠之間摸瞭兩把。

  「你不是說要我疼愛你們嗎?」我笑著說道:「我這不是在聽你們的話,好好養精蓄銳麼。」說完,我將正在穿衣服的少女抱到瞭副駕駛的座椅上,然後自己發動瞭汽車。少女一邊穿衣服,一邊偷偷用她的小眼神看著我,笑著低聲說道:「其實今天跟爺剛才這陣,比之前每一次都要舒服,真的。」

  時間,就這樣在這種恬靜的激情中過去,幾個小時後,我們已經馬不停蹄的再次來到的黑瓦山的地界。隻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胡老三竟然帶著自己的兩個手下,連同著實現去探路的兩個劉忻媛手下的槍手,五個人就在山腳的路邊一直等著我。

  「張爺,我們又見面瞭。」胡老三也沒有想到,僅僅過瞭今天,我又出現在瞭他的面前。隻是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的是,我們此時已經是友非敵。為瞭表示自己的誠意,他帶著手下欣然來到瞭山腳。而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裡,胡老三竟然將自己的手下解散瞭一大半。

  「其實這個想法,是我很早以前就有瞭的。」胡老三跟我一左一右坐在汽車的後排,聊起瞭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黑瓦山雖然在這西南一代也算的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瞭,但我之前跟張爺說過,一直帶著這幫兄弟做刀尖山的買賣,也不是長久之計。他們很多本就是窮苦人傢,被逼上山寨也不過是生活所迫。時間久瞭,打打殺殺的大傢也膩瞭,這才有瞭後面我們跟劉二爺做交易的事情。我本來想借那次機會,帶著兄弟們從賺刀口錢變成做點實際的生意,但久瞭也慢慢意識到,我們這些草莽泥腿子,不是你們這些從小就培養起來的城裡人的對手。像張爺…」

  胡老三哈哈笑瞭笑,看著我的表情頓瞭頓才盡量含蓄說道:「像張爺這樣本事的人,都會被人算計吃虧,更何況是我們呢?經過瞭最近在張爺身邊的兩番槍戰,一次張爺把我們打瞭個狗吃屎,一次是我跟著張爺把那些槍手打瞭個狗吃屎。這兩次之後,我更是覺得就算是我們的看傢本事,在外面其實也不值得一提。因此這次回到山寨,我跟山寨的兄弟們好好談瞭談,結果我的那些兄弟,尤其是那些被張爺手下兩個小姑娘一瞬間撂倒的兄弟,其實也心生退意。想瞭一晚後,我幹脆就宣佈解散山寨。經過這麼多年,其實山寨也算有些底子。我的銀子本來是要給山寨買槍支來保命的,現在還不如給他們一點安傢費,讓他們可以去城裡做點小買賣。」

  說道這裡,胡老三突然將頭湊到我身邊,得意的笑瞭笑說道:「張爺猜猜我給瞭手下多少銀子?實話告訴你,就算是最末的隻是負責夥房的兄弟,都分瞭兩百個銀元。」

  我欽佩的看著胡老三點瞭點頭,看來此人能管理好這一幫麻匪,也的確有他的過人之處。別的不說,單就這二百銀元,至少也夠在蓉城跟山城買個房子,娶個老婆,再做上個不算太小的生意瞭。

  「那接下來,胡三哥有什麼打算?」

  「其實,我也能夠預感到,張爺遲早還會來山寨的,隻是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胡老三說道:「此時在山寨中,除瞭有一部分還在養傷的兄弟以外,還有大概十幾個不忍跟我分開的兄弟。我們本打算等張爺來找我們之後,就看要不要跟著張爺去山城走一遭。不過現在看來,張爺的事情,也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幫上忙的。所以,等張爺在山寨的事情瞭瞭後,我就帶兄弟們先去山城,過一段時間的城裡人生活。」

  我笑瞭笑,對胡老三說道:「說不定,以後我們還有很多的見面機會。此時山城一直在動蕩,山城的窯子,可沒有以前好玩兒咯。」

  胡老三陪著我笑瞭笑,轉化話題正色到:「張爺來到我們山寨,應該是為瞭之前在這的和衷社殘部而來的吧。」

  此時,山門已經在眼前,我望著臺階上熟悉的六芒星圖案說道:「是啊,來找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

  「那東西就在我們這裡嗎?」胡老三有些意外。

  「是啊,沒想到你們竟然天天睡著這樣大的一個秘密吧。其實也不怪你們,隻是是因為你們的機緣沒到而已。」

  胡老三點瞭點頭,對著兩邊的手下說道:「多準備點火把,鐵鍬,然後把山寨沒有受傷的人手都叫起來,聽張爺指揮。」

  我笑瞭笑說道:「我又不是來掀胡三哥的老傢的,不必如此。」我看著山寨深處,知道那裡有一個胡老三一夥兒人廢棄瞭很久的洞穴。而此時,按照雪琳留下的書信,我要找的東西正沈睡在裡面。隻不過此時,我的心中卻開始猶豫起來。我知道,當我取出那件東西的時候,一切都意味著什麼。是沈睡多年真相的大白,還是更長久的噩夢的開始,一切,都無從去預期。

  我隻是知道,此時,我面前出現的是我一生的拐點。而這一次,面對這樣的抉擇的時候,我不再是曾經那樣,自負的認為我看到的是整個山城局勢的拐點。現在在這個潮濕空氣彌補的洞穴裡,要面對未來無盡可能的隻有我一人。有時候,山城的抉擇,不過是我的抉擇,而我的抉擇,其實也是山城的抉擇。

  一心,一個世界。這是經歷瞭生死之後,我內心感受到的一種如同禪一樣的意境。

  一件遺物,正在一震讓眾人目瞪口呆的機關運動聲音後,出現在瞭我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