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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陪你睡覺你願意

  楊磊落感到瞭少女身軀的溫熱和柔軟,也嗅到瞭少女身體裡的特有的芬芳的氣息,這種感覺讓他異常陶醉,像置身在一個看不清卻真切感覺得到的美好夢境裡,他忍不住也讓自己的身體緊緊地靠著楚二丫,彼此的呼吸聲是那樣的清晰,甚至心跳聲是那樣的劇烈。楊磊落趴在她耳邊問:“二丫,你是來陪我嘮嗑……還是陪我睡覺的?”

  楊磊落被這樣微妙而激蕩的氣氛刺激得竟然這樣曖昧地發問。

  楚二丫的呼吸更加急促,說:“我當然是陪你嘮嗑來瞭,我想陪你睡覺你願意嗎?”

  “像你這樣的美麗的女孩子投懷送抱的,男人有幾個不願意的呢?”

  楊磊落半開玩笑地說。

  “在碾子房裡,人傢想送給你瞭,可是被你拒絕瞭,我就算再賤也不能讓別人嫌棄我啊,所以我不敢奢望別的,隻能是陪你嘮嗑瞭!”

  楚二丫十分渴望和楊磊落在一起,至於今晚會不會發生什麼,那就順其自然吧,很多時候人是靠緣分的,楚二丫從小養成的自卑讓她總不敢去過分奢望什麼。

  “二丫,我從來都沒嫌棄過你……可是,不屬於我的東西,我是不會去動的……”

  但楊磊落又覺得自己這樣的解釋是那樣的蒼白無力,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和四個女人發生過那種事瞭,難道那幾個女人都屬於自己嗎?他自己也想不清。他不知道男女之間除瞭擁有和喜歡,還會不會有別的?

  “磊落……以前我隻能是遠遠地望著你,用心裡去喜歡,我不敢去奢望什麼,可是現在我有點敢奢望瞭……大磊,此刻我這樣靠在你的懷裡,是我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

  楚二丫喃喃地說著,夢囈一般。

  “為什麼現在就敢想瞭呢?就因為我已經和你一樣的階級成分瞭嗎?”

  楊磊落問。

  楚二丫毫不隱瞞地點瞭點頭,說:“是啊,我們的傢庭距離拉近瞭,我從來沒覺得我自己比馮冬梅差到哪裡去,就因為我是四類分子的女兒,而你們都是貧下中農的子弟,那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別!”

  楊磊落聽著女孩的真情實感,當然不會生氣,而是說:“二丫,其實傢庭成分對我來說,也不是決定的因素,主要是我和馮冬梅從小就定親瞭,而且說實話,我也真的很喜歡她……”

  “那麼現在呢?人傢不是已經和你把娃娃親給退瞭嗎?你現在不會還是在覺得,馮冬梅和你退親是偶然的,是為瞭避免什麼嫌疑吧?你眼下已經落到這樣的地步,她有關心過你嗎?倒是每天有興趣和曲勇在一起,鬧什麼本來和她無關的革命,如果她像我這樣心裡牽掛你,就不會去參加什麼紅衛兵瞭!”

  楊磊落當然知道楚二丫說的是實情,眼下自己在馮冬梅心裡是不是還有點位置都難說,但他想到馮冬梅寶貴的第一次畢竟給瞭自己,隻要馮冬梅不是徹底提出和自己分手,那自己是沒理由先說什麼的。而且他對馮冬梅的喜歡也是真真切切的。他說道:“我和馮冬梅很久沒見面說話瞭,我也不知道她心裡是咋想的,至於她參加紅衛兵的事,我也不能深說什麼,畢竟個人有個人的抱負,或許她以為那就是前途唄!”

  “那你說,你和馮冬梅的娃娃親是不是已經退瞭吧?”

  楚二丫心裡有些急躁,就這樣問。

  楊磊落點瞭點頭,說:“那個娃娃親肯定是退瞭,以後我也不會再去想那件事瞭!至於我和馮冬梅以後怎樣,那就是靠緣分瞭,說也沒法預料的事兒,她想和我分手,我也不會死皮賴臉地去不撒手的!”

  “大磊,你還記得那天夜裡,在碾子房裡……你最後和我說的那番話嗎?”

  楚二丫胸脯起伏著問。

  “那天……我們說瞭很多的話啊,你指的是哪些話?”

  楊磊落雖然明白她此刻要說什麼,但還是本能地回避著,因為他的心很亂,理不清一切事情。

  “那我就背給你聽啊,你說:二丫,你不要說我們今生無緣的話,一切都沒定局啊,我可以告訴你,如果馮冬梅真的和我退瞭親,那樣……我就會娶你的,你先不要這樣自己灰心瞭!”

  楚二丫竟然背得一字不差,可見她對這番話的重視程度。然後她就緊張地問,“這是你那天說的話吧,你沒忘記吧?”

  楊磊落心裡一陣劇烈的湧動,沒想到這個女孩子對自己的每一句話都牢記在心,他急忙說:“我當然記得我說過的話瞭,我當時是那樣說的,那也是我的真心話……”

  楊磊落心緒煩雜卻湧動著。

  “大磊,隻要你承認你說過那樣的話就可以瞭,我可記著呢,就是你那番話又讓我充滿瞭希望,我已經徹底決定不會嫁給那個孫大包瞭,我要等你……等你接受我!”

  楚二丫似乎今晚要進一步表達什麼瞭。

  楊磊落無限憂戚地說:“二丫,可是,我現在已經不是那時候的我瞭,我已經是一個被通緝的反革命瞭,已經不敢多想以後的事兒瞭!”

  “你的罪名和你傢裡人的罪名,都是他們安贓陷害的,我知道你不是反革命……話說回來,就算你是反革命,我也不嫌棄,因為我也是反革命的閨女,我們是同命相連的,我們正好互相依靠!”

  說著,楚二丫更緊地依偎在楊磊落的懷裡,她灼熱的呼吸灸烤著楊磊落,她飽滿的胸脯也在彈著他。

  楊磊落心裡一熱,他確實感受到兩個人有生死相依,同命相連的情愫,她心緒酸酸的說不出話來,忍不住抬手輕輕地撫摸著楚二丫的頭。當楊磊落的手摸到楚二丫的腦後的時候,感覺很吃驚,好像楚二丫原先長長的柔發沒有瞭,手感上是參差不齊的短頭發,他又仔細用手摸瞭一遍,似乎還摸到瞭一處頭皮。他頓時驚訝地問道:“二丫,你的頭發咋剪瞭,還剪的這麼短?誰給你剪的啊?”

  自己的難堪被楊磊落終於發現瞭,楚二丫心裡一陣難受的酸痛,囁嚅著說:“哪裡是是我自己願意剪頭發啊,我愛惜自己的頭發就像愛惜自己的眼睛一樣,我的頭發……是被別人強行剪掉的!”

  “別人給你強行剪掉的?為什麼啊?”

  楊磊落吃驚的同時,也想起先前楚二丫大熱天的圍著頭巾的怪事來,猛然明白她的頭發一定是很難看的樣子,不想讓自己看到。但他驚愕誰這麼野蠻?

  “她們說,我留著長頭發,是資產階級的象征,要把我的資產階級的東西剪掉,我的頭發就被強行地剪掉瞭,為瞭這個,我還哭瞭一下午呢!”

  楚二丫說著,又難過地抽泣起來。

  楊磊落似乎明白點什麼瞭,就說:“一定是那些紅衛兵和造反派幹的吧,你不是說下午他們來你傢破四舊抄傢來瞭嗎?我在地道裡好像聽到上面有亂糟糟的腳步聲,當時我還嚇得夠嗆呢,以為是來抓我的!”

  黑暗中,楚二丫抹瞭一把眼角的淚水,語調淒然地說:“是啊,是他們幹的,可是……你猜猜親自用剪刀剪我頭發的是誰?恐怕你猜都猜不到吧?”

  楚二丫想著當時那樣的情景,心裡就像刀割一般難受。

  “一定是曲勇那個流氓吧?唯有他能做出這樣壞事來!”

  楊磊落當然會想到是曲勇,曲勇定然會喪心病狂的對待這些所謂的反動分子的子女的,平時他就藐視楚二丫。

  楚二丫搖瞭搖頭,說:“不是曲勇,要是曲勇剪的那還沒啥奇怪的呢,剪我頭發的是一個女紅衛兵,還是一個和你我一起長大的女孩子,就是她主張要把我的頭發剪掉的,你猜猜這個女孩子是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