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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嘴大嘴小

  楊萬吉一陣驚疑,趕緊看上面的字跡。 看到第一行字,就讓他腦袋嗡地一聲。隻見上面寫著:“我叫信大美,我供述楊萬吉強奸我又致使我懷孕的罪行”接下來的內容幾乎和曲扒皮訴狀上的差不大致,也是說在楊傢中醫堂裡,什麼什麼時間發生的所謂強奸,最下面有信大美的畫押的黑圈和鮮紅的手印。楊萬吉頓時昏天黑地的,如果說曲扒皮出於某種目的陷害他,雖然也費解,但還是可以接受的,可是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信大美也這樣無端栽贓陷害他!這是為什麼呢?信大美口口聲聲不會忘記他的恩情,不報恩也就算瞭,因何又恩將仇報呢?難道人心已經險惡到如此的地步瞭嗎?但楊萬吉仔細一想,會不會這張訴狀也是假的?信大美沒有任何理由要陷害自己啊?楊萬吉看完瞭這個訴狀,滿眼疑惑地對崔警官說:“我知道這上面的供詞是不是信大美的?”

  崔警官轉動著眼珠,說:“難道簽字畫押還有假的嗎?那些是可以驗證的。楊萬吉,如果信大美來當堂和你對質的話,你就無話可說瞭吧,啊?”

  楊萬吉心裡一哆嗦,心想,看來信大美的供詞不會是假的,不然的話他怎麼能讓信大美來對質呢?楊萬吉頓時心裡一陣徹骨的寒意,如果信大美真的那樣誣陷自己,那她真是個無情無義的白眼狼啊!不管咋樣,自己是不能自毀清白的,他看著崔警官,說:“信大美有什麼好對質的,我根本沒強奸她,她就算真的來對質,那也是她和曲扒皮一起合謀陷害我,我沒做什麼,就不會承認的!”

  崔警官的臉抽搐瞭一下,惡狠狠地說:“都說不見棺材不落淚,你這是見瞭棺材也不落淚啊,人證物證都擺在這裡瞭,你還想抵賴,那就由不得你瞭!”

  說著就吩咐旁邊的警察,“你們把他摁在地上,強行讓他畫押摁手印!”

  看來警署真的很有經驗,強制畫押比刑訊逼供還直接有效。

  有三個警察呼啦過 那一刻,楊萬吉絕望瞭,他知道自己真的已經大禍臨頭瞭,就算是沒有死罪,坐幾年牢,也是冤深似海,自己哪裡做過那樣的事情啊?這個時候才真正體味到瞭什麼叫禍從天降。看來積善行德也不見得就有啥好的結果。楊萬吉看著自己手指上鮮紅的印水泥,頓覺一片昏天黑地。

  崔警官手裡拿著那張有楊萬吉簽字畫押的口供,得意地笑瞭,說:“你再裘,最後不也是這個結果嗎,還不如早些認罪瞭,至於受那些皮肉之苦嗎?”

  楊萬吉在絕望中憤怒,叫道:“你們這些衙門和曲扒皮一起狼狽為奸來陷害我,我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我要上告你們去!”

  崔警官一臉的險惡,說:“就怕你再也沒機會去告狀瞭!”

  楊萬吉不覺一陣寒栗,驚愕地看著他,問道:“難不成我這罪名還夠得上殺頭嗎?我幹嘛沒機會瞭?”

  崔警長一陣獰笑,沒再說什麼,就一擺手。“把他押下去!”

  之後楊萬吉就被押回牢房裡去瞭。

  由於鎮上隻是個警察署,沒權利處理犯人,落實罪證後要押送到縣公署去,縣裡有權判犯人什麼罪責。就在楊萬吉即將押往縣裡的前一天,這個案子的原告曲扒皮卻坐著馬車來到縣城,曲扒皮當然是來找他的親傢翁崔署長的。兩個人在警察署的一個幽靜的房間裡見瞭面。雖然兩個人在身份上有很大差別,但曲扒皮是個不小的財主,啥年月都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崔署長也不敢小瞧這個鄉下人。就說眼下這個案子吧,把楊萬吉和信大美的通奸雕琢成強奸,看在兩傢兒女親傢的面子上,另外崔署長還要敲曲扒皮三百大洋呢。

  崔署長知道曲扒皮又是為那個案子而來的,就沒等曲扒皮問,主動說:“你來的正好,我也正要告訴你呢,楊萬吉已經招供瞭,費瞭九牛二虎的勁兒,明天就要押送到縣城去瞭,你也可以瞭結這件事兒瞭!”

  曲扒皮捻著山羊胡子,問:“像他這樣的罪,到縣裡能蹲他幾年?”

  曲扒皮似乎心裡還在打著什麼主意。

  “也就三年五年的一大關瞭,還能有多大罪兒?這是楊萬吉把你的女人強奸瞭,要是反過來你把他的女人強奸瞭,你還會有罪嗎?啊?哈哈哈!”

  崔署長淫邪地笑著,但他說的是實話,這種事就是嘴大嘴小的事。

  曲扒皮也會地笑瞭,但他馬上又很嚴肅地說:“親傢,這樣的結果我是不滿意的,就蹲他個三年五年的?”

  “啊?三年五年的還不夠重啊?不就是強奸個女人嗎,而且你我心裡都明白,那不是強奸,那是通奸,他已經夠倒黴的瞭,你還想怎樣?”

  崔署長很納悶,不知道這個曲扒皮在想什麼。

  曲扒皮的眼睛裡閃過一道陰險的光,他壓低聲音說:“能不能把他弄成這個?”

  曲扒皮說著用手比劃瞭一個殺頭的手勢。陰險毒辣的曲扒皮,似乎覺得不應該讓楊萬吉活著。

  崔署長頓時驚愕,低聲叫道;“你在想啥呢,就強奸瞭一個女人,至於犯殺頭罪?哪朝哪代有這樣的法律?除非你當皇帝吧,自己這樣制定!”

  曲扒皮詭秘地一笑,說:“當然瞭,從法律上這點事啊,是不夠殺頭的罪過,你可以想其他辦法啊!”

  “其他辦法?你啥意思?我可沒權利更改法規,我也沒權利判誰的罪,我們做的隻是審訊和取證!”

  曲扒皮謹慎地朝門口看瞭看,更壓低聲音說:“這些年,你們抓來的嫌疑犯,就沒有在你們這裡意外死亡什麼的?比如說自殺上吊什麼的?”

  曲扒皮似乎早已經想好瞭那個陰險的招法,在對崔警長循循善誘。

  崔署長立刻警覺起來,叫道:“你啥意思?你不會是讓我把那個楊萬吉弄死瞭吧?開什麼玩笑?”

  “嘿嘿,你作為一個警長,會隨便弄死一個犯人嗎?我說的是一種意外,比如犯人想不開上吊啥的!”

  崔署長一臉的惶恐,說:“意外是沒法避免發生,可是哪個警署願意發生那樣的意外?就算是犯人自殺,那也是有責任的,也會有很大麻煩的,這種意外啊,鬼才願意讓它發生!”

  曲扒皮眼珠一轉,又說:“親傢,現在我們關門是一傢人瞭,有些利益相關的事我不得不說說,要是楊萬吉蹲瞭幾年出來瞭,他上告我們可怎麼辦?你那可是刑訊逼供逼出來的簽字畫押啊!”

  崔署長愕然地看著他。“這事你還有臉來威脅我?我這樣做還不是按照你的意圖做的?”

  “親傢,我要是不給你三百大洋,你會按照我的意圖做嗎?”

  曲扒皮很不客氣地揭著他的短處。

  拿人傢的手短,吃人傢的嘴短,崔署長被曲扒皮這樣一問,立刻無話說瞭。他尷尬地笑瞭笑:“你這話說的,換瞭別人,就這三百塊大洋,就能指使我辦這麼大的事啊?這錢也是預防萬一出瞭亂子,好打點上面呢!”

  曲扒皮趁熱打鐵,說:“親傢,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也冤枉瞭,不如來個徹底的。我再給你一千塊大洋,你想法把楊萬吉給弄死瞭,怎麼樣?”

  崔署長確實心裡一動,乖乖一千塊啊,夠我的俸祿五年的啦,但人命關天的,他還是有些膽怯。就在這時,曲扒皮又加碼瞭,說:“再加五百,一共一千五!”

  崔署長頓時目光閃亮瞭,雖然這不是鬧著玩的,可是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裡,哪天不死人?於是他說:“先把錢拿來!”

  曲扒皮從袖口裡掏出一張銀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