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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誰的孽種?

  曲海山轉動著眼珠,心裡那個陰險的計劃似乎已經很清晰瞭,就說:“要是一點也不貼邊兒,他當然不能相信瞭,可是,有一個男人他會相信的!”

  信大美很警覺地看著他,呼吸急促地問:“你說那個男人是誰?”

  曲海山更加湊近信大美,低聲說:“小媽,你心裡也應該猜得到啊,這個男人就是楊萬吉瞭!”

  信大美的身體先是一哆嗦,然後滿眼溫怒地看著他,說:“繞來繞去的,你還是心裡懷疑這個孩子是楊萬吉的,是吧?為啥你總往他身上扯?”

  曲海山急忙又解釋說:“我心裡明白這個孩子是我的,我這個辦法不是為瞭不暴露我們的關系嗎,必須把這個孩子賴到別的男人身上,隻有說這個孩子是楊萬吉的,我爹他才有理由相信!你心裡也明白,我爹一直在懷疑你和楊萬吉之間有那種事兒,說孩子是他的,是很順理成章的事兒啊!”

  信大美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能這樣做,她急忙擺著手說:“這不是在誣陷楊萬吉嗎?我咋能做那樣的缺德事呢?再者說瞭,楊萬吉是我傢的恩人,他救瞭我爹的命,又治好瞭我的病,我不報恩也就算瞭,也不能恩將仇報啊w你想的出來!”

  曲海山知道信大美不會輕而易舉就答應做這件事的,但他一定要說服她,就又說:“小媽,其實這樣做,對楊萬吉也沒啥太大的傷害,就算你當著我爹承認這個孩子是楊萬吉的,這也是你自己願意的,我爹也拿他沒辦法,再者說瞭,楊萬吉也不能承認啊,我爹他也隻能暗氣暗憋罷瞭,頂多他是要把你這個孩子弄掉,如果你向他保證,以後和楊萬吉斷絕 ”信大美似乎被他說的有些猶豫瞭,但一想到無端地去往楊萬吉身上潑臟水,她還是心理上不能接受,就說:“你不要說瞭,反正我不會同意那樣做的!”

  曲海山臉色開始陰沉,嘆著氣,說:“既然你舍不得讓楊萬吉受啥委屈,那就隻有豁出我來瞭,那你就說這孩子是我的吧!讓我爹把我攆出曲傢,你我的緣分也就瞭斷瞭!我離開這個傢,也照樣可以生存下去的,可是你想過你以後的日子嗎?你就會像犯人一般被我爹囚禁在曲傢大院裡,而且是守著一個太監!”

  信大美想象著他勾畫的那樣悲慘寂寞的生活,心裡當然不寒而栗。她六神無主地搓著小手,好久才又囁嚅著說:“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能不能說這個孩子是別的男人的,不說是你的,也不說是楊萬吉的?”

  “這種事一點根據沒有,一點你和別的男人接觸的跡象也沒有,我爹他會相信嗎?你以為他是那麼好糊弄的啊?除瞭楊萬吉之外,他再懷疑第二個,那就應該是我瞭,雖然他現在還不一定懷疑是我的,可是,你要是咬定你和楊萬吉沒那種事兒,那我爹就隻能懷疑我瞭,你說是別的男人的根本不管用!”

  曲海山說著就緊張地看著信大美的神色。

  信大美在矛盾和痛苦中艱難地糾結瞭很久很久,最後她也覺得沒別的路可走瞭,她似乎做出瞭艱難的抉擇,抬眼又看著曲海山,說:“就算按你說那樣辦,可是也要說的圓滿啊,我是怎樣和楊萬吉勾搭上的?”

  曲海山心裡一陣暗喜,轉動著眼珠想瞭一會兒,然後趴到信大美的耳邊嘀咕瞭好一陣子,然後他又似乎寬解地說:“這個辦法也是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能做,如果在我爹發現你懷孕之前我們已經把這個孩子弄掉瞭,那就一瞭百瞭瞭,也不用費這麼大的事兒瞭!”

  信大美當然希望是通過這個最簡單辦法解決瞭,就說:“那快點去弄打胎的藥啊,我們爭取不被你爹發現我是懷孕瞭,這是最好的瞭!”

  “我比你還著急呢,我總得找個機會去縣城吧,又不能讓我爹懷疑到什麼,你都不知道那個老狐貍有多精!我爭取最近兩天就進縣城去弄藥!”

  但曲海山確實是晚瞭一步。他爹曲扒皮早已經懷疑到信大美多半是懷孕瞭,心裡正醞釀著怎樣印證這件事的計劃。這些天曲扒皮一直張羅要給信大美去看郎中,當然他的借口是給她看“胃病”但信大美就是拖著不去。曲扒皮也沒有太強迫她,而是心裡盤算著另外的招法。於是他把一個傢人叫進來,偷偷地交代著什麼,那個傢人就出去瞭。那個傢人是趕著一輛棚子車出曲傢大院的。

  也就是在信大美和曲海山商量這件事的當天下午,曲傢的那個傢人趕著馬車回到大院裡。傢人掀開車簾子,在裡面扶下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中醫來,這個老中醫好像已經有六七十歲的樣子。

  傢人把老中醫領到曲扒皮和信大美住的房間裡。那個時候,曲扒皮和信大美都在房間裡。信大美一見傢人領進一個老中醫來,心裡立刻警覺慌亂起來,急忙起身問傢人:“你找來郎中是給誰看病啊?”

  傢人很吃驚的樣子,說:“太太,是老爺讓我進城請回的醫術高明的老郎中,說是給你看病啊!”

  信大美更加驚慌,看著曲扒皮,顫聲說:“老爺,你這是幹啥啊?我不是說我的病隻是胃腸不舒服嗎,不需要看郎中的啊!”

  曲扒皮眼睛陰冷地盯著信大美,怪異地一笑,說:“你是我的太太,我當然要細心體貼你瞭,你得瞭病,自己舍不得花錢去看,可我不能那樣啊,我一直要帶你進城看病,可你去不肯,我隻能是把郎中請到傢裡來瞭,這說明我對你的關心嘛!”

  曲扒皮說完,又趴在那個老中醫的耳邊嘀咕瞭幾句什麼。

  老中醫把藥箱子放在炕沿上,然後自己也坐在那裡,看著信大美,說:“太太,我先給你診診脈!”

  信大美滿臉慘白,但她知道逃不過去瞭,已經把郎中請到傢裡來瞭,想不讓看那是不可以的瞭,憑天由命吧,她顫抖著身體,把一隻手伸過來。老中醫把信大美的手扶在藥箱子上,按住她的脈門,閉著眼睛仔細診著。這個時候,曲扒皮看瞭一眼還站在一邊的傢人,說:“你先出去吧!”

  傢人趕緊出去瞭。

  信大美被老中醫握著手,心裡在劇烈地突突著,她感覺自己真的要大禍臨頭瞭。老中醫診完瞭她的一隻手,又開始診她的另一隻手。很久以後,老中醫面露喜色,放開信大美的手,對一邊一直盯著的曲扒皮,說:“曲老爺,我恭喜你瞭,你的太太果然是有喜瞭,你老年得子,真是可喜可賀啊!”

  說著就起身。

  曲扒皮的臉色似乎都鐵青瞭,但他還是擠出一點笑,說:“嗯,這真是奇跡啊!”

  說著就急忙拿出錢瞭,給瞭老中醫,又招呼傢人進來把老中醫領走瞭。

  曲扒皮目光兇惡地盯住已經慌亂不堪的信大美,一陣陰森的笑,問:“你自己說說吧,是誰的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