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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寡婦的難言之隱

  楊磊落聽崔花花說在去墳地的途中遇見瞭信二嘎子,頓時疑雲密佈。 楊磊落雖然還是一個十六歲的中學生,呆在傢裡的時間並不多,但他是一個心細又記事的男孩子,一切與他傢有關的大事小情的,他心裡都有譜,別人說過的話總會記在心裡,不是什麼事過耳就忘的那種不記事的少年。所以,有關小嬸和信二嘎子的糾葛,他也知道大致的來龍去脈。他知道信二嘎子曾經和小叔爭過崔花花,那個時候在大隊長曲海山的極力攛弄下,崔花花差點就和信二嘎子訂瞭婚事,要不是自己的父親楊北安出面去崔傢給小叔提親,崔花花父母迫於支書的面子和壓力,才答應把崔花花嫁給小叔,那說不定崔花花早已經是信二嘎子的媳婦瞭呢。當然,崔花花最終嫁給小叔楊北生,也不完全是父親的功勞,主要還是崔花花真正喜歡的是小叔。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沒有小叔的存在,崔花花肯定也會遵從父母的意願嫁給信二嘎子的。

  信二嘎子在和小叔爭奪崔花花的情戰中最後失敗,他心裡註定會耿耿於懷。在生產隊裡,他一直在和小叔明爭暗鬥,心裡也從來沒放棄對崔花花的垂涎和覬覦。

  自從小叔意外的被雷管炸死以後,信二嘎子便又開始對崔花花心存失而復得的邪念,明裡暗裡蠢蠢欲動。

  就在不久以前,大隊長曲海山又偷偷地找到崔花花,舊話重提,還是提媒讓崔花花改嫁給信二嘎子。雖然崔花花當時一口回絕瞭,但她是不是發自內心的回絕,誰也不可預測。因為崔花花回絕不想改嫁的理由是,孩子還小,男人剛去世不到一年,暫時還不能改嫁,等以後再說吧!崔花花這樣的回絕顯然不是毅然決然的,她並沒有說以後不改嫁,也沒說以後改嫁不嫁給信二嘎子。從情理上講,崔花花才二十一歲,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想讓她一輩子守寡在楊傢,那根本不現實的,誰都知道,崔花花隻能是暫時不改嫁而已,這個暫時會是多久,隻有崔花花自己知道。

  楊磊落是個早熟早懂事的男孩子,他心裡也明白,崔花花遲早有一天會離開楊傢的。雖然這是不可改變的現實,但崔花花離開楊傢的現實,對楊磊落 ]他簡直不敢想象,這個傢裡如果沒瞭小嬸,他會怎樣度過?毫不誇張地說,那會是暗無天日的日子。他對小嬸的依戀情感,甚至要超過他對媽媽的依戀,而且這種強烈的依戀,還遠遠超越瞭對媽媽那種單純親情,親情之外還有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隻是隱隱約約地悸動在他少年的情懷裡。甚至在小叔死後,他意識到小嬸遲早會離開這樣殘酷的現實後,他時不時地沖動地這樣想過:如果自己長大娶瞭小嬸,那樣她就可以永久地留在楊傢瞭。但這樣的荒唐的想法又讓他臉紅,讓他懊惱和自責,但這樣的想法卻時隱時現地潛伏在他少年的情懷裡。

  楊磊落不希望崔花花離開楊傢,更不能容忍任何男人玷污她,這是他一種近乎與自私的卻是本能的意念。情竇初開的少年的意念,總是那樣的執著,毫無理由的。他今天聽到小嬸被一個男人奸污瞭,還得瞭那種難受又羞恥的瘙癢癥,他的心靈猛然遭到瞭可怕的摧殘和打擊。尤其是當他懷疑這個糟蹋小嬸的男人有可能是信二嘎子的時候,一種巨大的警覺和恐慌,更是讓他心裡陰霾密佈。

  楊磊落呼吸急促地看著崔花花,又問:“你是說,你去墳地的路上,遇見信二嘎子瞭?”

  崔花花見他這樣激動的樣子,有些慌亂,就說:“是啊,我是遇見瞭,可是不光他自己啊,還有很多男女社員呢!”

  “那他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楊磊落又緊張地問。

  “他隻問瞭我去幹嘛,我告訴他是去墳地給孩子燒替身,然後他就問為啥燒替身,我就和他說瞭孩子得瞭邪病的事兒!”

  “那再之後呢?”

  楊磊落不錯眼珠地盯著小嬸。

  “再之後他跟著那些社員回傢瞭,我也就去墳地瞭”崔花花被楊磊落的接連追問弄得異常慌亂。

  楊磊落大人一般沉思著在屋子裡踱著步,突然間又回到炕沿邊,看著小嬸,說:“小嬸,我敢肯定,那個侮辱瞭你的男人,就是信二嘎子!”

  崔花花更加臉紅心跳,說:“你咋就肯定是他呢?當時他已經和社員一起走瞭啊!”

  “這有啥奇怪的啊,肯定是他回到傢裡後,又回來瞭唄,又去瞭墳地,躲在高粱地裡盯著你。你不是說聽到瞭高粱地裡有嘩嘩的響動瞭嗎?那肯定是他那時候進來瞭!”

  楊磊落像一個經驗豐富的偵探一般有理有據地分析著。

  崔花花凝著眼神想著,胸脯劇烈起起伏著,說:“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可能是他,可是我真的沒看見這個人長啥樣”楊磊落猛然興奮起來,眼神閃亮著說:“小嬸,隻要找到到目標就好辦瞭。這樣吧,我去和我爹說,讓他把鎮裡的公安找來破案,你就說是信二嘎子在墳地裡強奸瞭你,那樣就會把他抓起來的!”

  崔花花緊張的臉色煞白,急忙擺手說:“不要啊,那樣可不行的,你可別去和你爹說啊!”

  楊磊落有些驚詫,問:“小嬸,你啥意思?難道你不想追究信二嘎子的罪孽?”

  “不是我不是不想追究,可是,哪有你想的那樣簡單啊,一來我們隻是懷疑是他幹的,也不確定啊,二來,就算是他幹的,也沒啥證據,他也不會承認啊,一旦沒有結果,那不是打不到狐貍惹瞭一身騷嗎?到那時全屯子都知道我被強奸瞭,那我的名聲就完瞭,還咋活啊?”

  崔花花急的都差瞭聲兒。

  楊磊落撓著腦袋又想瞭一會兒,說:“不驚動也行,那這件事就交給我瞭,我去暗地裡把信二嘎子抓到一個地方,狠狠地打他,讓他承認這件事是他幹的,到那時再報案就有結果瞭!”

  崔花花更加惶恐,說:“你這不是孩子話嗎?你憑什麼抓人傢,打人傢的?那樣做不但揪不出他的罪證來,反倒你是犯法瞭,你會被抓起來的,那樣還會連累你爹啊,你爹可是支書,你要是犯瞭錯,那他可就被人抓住把柄瞭,曲海山還正犯愁找不到你爹的毛病呢!”

  楊磊落焦躁地皺著眉頭,顯得很無奈地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你究竟想咋辦啊?”

  崔花花蠕動著水潤的杏眼,說:“我也沒想咋辦啊,我不想聲張這件醜事兒瞭。別說沒辦法找到那個人,就算是真的找到瞭,把他抓起來,我受到的恥辱也抹不掉瞭,我的病也得上瞭,反倒被屯子人都知道瞭,又該添油加醋地傳開瞭,我還怎麼活?”

  “小嬸,難道你就想這樣忍氣吞聲地壓埋這事瞭?”

  楊磊落顯得很抑鬱很失望。

  “嗯哪,不這樣還能咋樣?不能聲張的。眼下最要緊的不是找到那個強奸我的人,而是我不知道怎樣忍受這種可怕的病!你還是幫我想想辦法吧!”

  崔花花說著,似乎下面又瘙癢起來,她顯得坐臥不安,當著楊磊落的面又不能去用手摳。

  楊磊落看著小嬸那種難受的要死的樣子,心裡揪痛,就著急地說:“我當然想幫你,可是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啊?”

  崔花花難受得都流出眼淚來,悲戚地說:“人傢別的女人得瞭這種病,都有男人給減輕一些,可是我一個寡婦也得這種病,隻能忍著,我真的不知道怎樣忍下去啊!”

  說著就嚶嚶地哭起來。

  楊磊落最見不得小嬸受啥委屈,心裡很難受,就問:“那男人怎麼才能減輕你的癢啊?”

  崔花花抹著眼淚,扭動著身軀,低聲說:“如果男人的那個硬東西,戳到女人很癢的那個地方,戳疼瞭,那樣肯定會減輕很多的!要不,屯裡那些得瞭這種病的女人們,咋會大白天的也和男人做那事兒呢!”

  楊磊落的心潮猛然激蕩起來,他為瞭小嬸可以赴湯蹈火的。他紅著臉看著她,憋瞭半天,說道:“小嬸,如果那樣能減輕你的癢,那我來給你減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