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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墳地裡悲情

  也就是在七八天前,崔花花的嬰兒整夜哭鬧不止,身為村醫的公爹楊萬吉給孩子檢查瞭很久也沒檢查出啥病 ]後來鄰居馮四海的媳婦給崔花花出瞭個主意,建議他去找屯裡的董大神給看看“外科”(就是沖著鬼魂的邪病)崔花花不得不信,就瞞著著大伯哥一傢人,抱著孩子偷偷去找董大神看瞭。

  董大神借著仙氣給看瞭一陣子,就說是沖著孩子死去的父親楊北生瞭,說是楊北生是想要孩子去和他作伴。這可嚇壞瞭崔花花,懇求大神給想個“破法”大神掐算瞭一陣子,說這不難,隻要給孩子紮個紙草糊的替身,去楊北生的墳前燒瞭,就可以破解瞭。

  崔花花當然照辦,就花錢讓大神給紮瞭個孩子的替身。這天中午,傢裡又沒有別人,趁著孩子睡覺的機會,崔花花讓隔壁的馮四海老婆給看一會兒,她就拿著那個替身和一把鐵鍬,就去瞭死鬼男人的墳地。

  楊傢的墳地在半裡地以外的西山坡上,那裡面埋的不僅僅是楊傢的墳塋,還有屯子裡其他人傢的墳塋,墳地四周是樹木和莊稼地。楊北生是去年冬天被雷管炸死的,到現在入土也就半年多,墳塋上的蒿草都是今年春天新長出來的,黃土的痕跡還很明顯。

  佇立在死去丈夫的墳前,崔花花頓時傷情百轉,淚流滿面。她思念男人又悲戚自己的命如此苦,婚後一年多,孩子還沒出生,男人就意外去離她而去瞭。多少次夢裡她還重溫著和男人一起度過的那些短暫的恩愛時光。

  崔花花傷心地哭著,腦海裡不可抑制地浮現著有關男人的一些片段往事生產隊的院子裡。

  “喂,那個新來的女社員,你過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崔花花!”

  “呵呵,崔花花?這名字和你的人一樣美麗啊!真的像一朵花兒啊!你就是新搬來的崔德的女兒吧?今天是第一天上工?”

  “嗯哪,我是第一天上工,我是來報道的,我要參加生產隊的勞動,掙工分!”

  “那好啊,你今天就和二組的婦女去西山割黃豆吧,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勞動!”

  “你是誰啊?我幹嘛要聽你的啊?”

  “呵呵?原來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啊?那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楊北生,是夾皮溝二隊的隊長,這回你知道瞭吧?”

  “啊?你就是隊長啊?”

  “咋瞭?難道我不像隊長嗎?”

  “隊長不是信二嘎子嗎?”

  “信二嘎子是副隊長,怎麼瞭?他說他是隊長瞭?”

  “我是說你才多大啊,就當隊長瞭?”

  “難道隊長還有年齡限制嗎?我多大也比你大4你這態度,好像有點不服氣似地呢?”

  “沒有啊是人傢還不知道你是隊長嗎!這回知道瞭”半年以後的月月河邊。“北生,昨天信二嘎子托人去我傢提親瞭,他要娶我!我今天找你商量商量!”

  “你想嫁給誰,是你自己說瞭算,你想嫁給信二嘎子,我也沒權利不讓你嫁!”

  “我要是想嫁給他,那我還找你說幹嘛?”

  “你不想嫁,那就明確拒絕就好瞭,這有什麼難的?”

  “可是,人傢媒人不和我說啊,是向我父母提親的,我父母又不知道我和你好上瞭,說不定會答應人傢呢!”

  “你為啥不和你父母說呢?你把我們的事和你父母說瞭,難道你父母還能不願意嗎?”

  “就算是我父母願意,那也不能我們上桿子托媒人啊,哪有女方傢托媒人的啊?你要是真的想娶我,那就也托媒人去和我父母說啊!”

  “那好吧,明天我就托媒人去你傢,這回你該放心瞭吧?”

  “你要找個有分量的媒人啊,不然的話還說不成呢。你知道信二嘎子托的媒人是誰嗎?”

  “是誰啊?”

  “是大隊長曲海山,我父母會聽他的話的,我們來夾皮溝落戶,都是曲海山給安置的,你會知道吧?所以你要眷啊!”

  “切,曲海山有啥瞭不起的啊,我明天就讓我大哥去你傢提親,我大哥是支書,還比曲海山大一級呢,看你父母答應誰?再者說瞭,你的婚事幹嘛你父母說瞭算啊,又不是舊社會瞭!”

  洞房之夜。

  “花花,你今夜已經是我媳婦瞭,幹嘛睡覺還不脫衣服?你不至於那麼害羞吧?”

  “人傢哪裡是害羞,是害怕啊!”

  “怕什麼?姑娘總會做女人的,那是很快樂的事兒,過瞭今夜你就知道做女人的好滋味瞭!”

  “人傢既然嫁給你瞭,還怕什麼做女人啊?我是不能讓你今晚動我的,我身上正來例假呢!我娘說瞭,女人來例假是不能讓男人做那事兒的!”

  “啊?哪有這麼巧的事啊?偏偏趕上這幾天來例假?這不是折磨人嗎?”

  “我有什麼辦法?誰讓你選的日子好瞭!怪不得我的,但這也不錯,這叫三喜臨門啊!”

  “那我怎麼辦?”

  “忍著唄,我身上已經來四五天瞭,說不定明天就走瞭呢,嘻嘻,好飯不怕晚嘛!”

  初冬的一個夜晚。

  “北生,今晚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瞭,再要就得生完孩子滿月以後瞭!”

  “為啥啊?那要多久啊?”

  “我娘說瞭,女人懷孩子的最後一個月,不能讓男人上身的,那樣會弄壞孩子的。我再有一個多月就要生瞭,不能再讓你上瞭!”

  “你娘說的就是真理啊?我咋沒聽說呢?要兩個月以後再能要啊,我忍不住啊!”

  “難道你就不怕弄壞我們的孩子?這可是你的孩子啊!”

  “我動作輕一點,沒事的!”

  “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要求,那今晚也不讓你上瞭!”

  “好好,我答應,今晚就是生孩子之前的最後一次瞭,總可以瞭吧?”

  可是,沒出半月,男人楊北生就在給生產隊崩糞的勞動中被雷管炸死瞭,再也沒有回來。此刻崔花花寸斷肝腸地哭叫著:“北生,我答應你等我生完孩子後讓你隨便親近,可是你卻那樣悲慘地離開瞭我!”

  崔花花正在男人的墳前悲痛欲絕的時候,她卻猛然聽到背後的高粱地裡傳來一陣嘩嘩的響聲。在這遠離屯子的墳塋野地裡,那樣的響聲讓她毛骨悚然。她急忙回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