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鐘點工是搬傢前薛瓊雇用的一名婦人,名叫呂茹霜,三十歲左右,臉容還稱得上是中姿,身材也不錯,肌膚說不上太白皙,但是相比而言也是挺水靈的,細嫩柔滑,因為是農村嫁到城裡來的,所以沒能找到什麼工作,薛瓊是在傢政公司挑瞭十幾個鐘點工,最後挑上瞭她,一來是喜歡她厚德的人品,二來就是她的幹凈。呂茹霜每天過來愛巢工作兩個小時,主要是打掃衛生,一個小時十塊錢工資,一個月下來也就是六百塊。
諸葛木瓜在薛瓊錄用呂茹霜的時候,資料上看過她的履歷表:初中畢業,生有一女,丈夫因公受傷患病無法工作,傢境清寒。
呂茹霜很感激薛瓊和諸葛木瓜錄用自己,故工作勤奮,而且手腳幹凈麻利,也頗得薛瓊贊許。諸葛木瓜閱人無數,剛剛跟何慧敏翻雲覆雨一場,這時候見呂茹霜來打掃衛生,就忍不住打量瞭她一下,粉臉清秀,因為打掃的原故,肌膚肉色裡透著微紅,額頭微微出一點汗,秀眉微彎似月,兩眼大大的黑白分明,眉毛細長烏黑,鼻子高挺隆直,艷紅的嘴唇微微上翹,雙唇肥厚含著一股天生的媚態,最迷人的是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如一潭清水般迷人,而且身材凹凸有致,這是鄉村培育出來的健康淳樸之美,是在嬌媚的城市女人中看不到,諸葛木瓜心中暗想,呂茹霜長得還算不錯,“女人三十如狼”這呂茹霜正是兇狠貪婪的年紀,性分泌到瞭飽和點,她的丈夫是患重病的人,這呂茹霜才三十歲的婦人,如何熬得瞭呢?
“諸葛先生,你好。”
呂茹霜見諸葛木瓜從房間裡面出來,不由一驚,緊接著向他點頭打招呼。
諸葛木瓜坐到一旁的沙發,道:“呂姐,你這裡工作還算習慣吧?”
呂茹霜一邊擦著桌子,一邊點頭的道:“還好,謝謝諸葛先生的照顧。”
諸葛木瓜道:“呂姐,今天開始這屋子又開始住人瞭,搬進來住的是何小姐,跟你同姓,現在房裡休息,一會兒你跟她認識一下,以後有什麼就聽她吩咐好瞭,如果你不明白的,就直接給我電話。”
“哦,我知道瞭。”
呂茹霜點點頭,心裡卻是顯得有點不安,因為她不知道這新來的女主人會是什麼樣性格的人,就怕難侍候。
諸葛木瓜就像看出她心思一樣,微笑的道:“呂姐,你不用擔心,何小姐是很友善的,很多事情可能還會咨詢你的意見,哦,她就在二十八樓美容院當店長,所以你可以隨時去找她。”
呂茹霜低低頭的道:“諸葛先生,其實我……我有點事情一直想跟你說。”
諸葛木瓜一愣,道:“你有事情?請說。”
呂茹霜道:“我……我想以後我上午過來打掃衛生,因為之前一直都是中午過來的,我想調整一下時間。”
諸葛木瓜微笑的道:“可以啊,我當什麼事情呢?”
“謝謝諸葛先生。”
呂茹霜顯得很高興的說道。
諸葛木瓜有點好奇呂茹霜的激動反應,於是問道:“呂姐,你不介意我問一下,你為什麼要調整打掃時間?是要照顧傢人嗎?”
呂茹霜道:“不瞞諸葛先生你說,因為傢裡缺錢。最近我又接瞭一份工作,是中午以後替人傢孩子當保姆,從中午十二點看到晚上八點。”
諸葛木瓜道:“這麼說來你不是很辛苦嗎?一個月能得多少錢?”
呂茹霜道:“六百塊,不過包吃一餐。”
“才六百塊?”
諸葛木瓜一愣,道:“這麼辛苦才六百塊?”
呂茹霜點點頭,道:“那一份做保姆的工作當然沒有諸葛先生你這裡工作輕松,不過給孩子當保姆也不是很辛苦,就是給小孩喂吃的,哄哄他睡覺就可以瞭。”
諸葛木瓜道:“呂姐,你想過沒有,如果是這樣,你一天工作下來,回傢都已經晚上九點瞭,傢裡誰替你看孩子,給你丈夫煮飯?”
呂茹霜道:“我傢裡還有一個婆婆,她……她照顧傢裡。”
諸葛木瓜覺得自己可以幫眼前這個苦難的少婦一把,於是道:“呂姐,我看這樣吧。我們樓下的美容院也需要一個清潔工,同時我還想請一個煮房菜的阿姨,如果你不嫌棄,你就到美容院這裡來上班,我一個月給你一千五工資,除瞭打掃這裡的衛生,也要負責美容院的衛生清潔,還要負責煮中餐和晚餐給美容師吃,當然我們也包你的吃飯,你甚至可以在買菜的時候多買一些菜,順便煮一些回傢給傢人,這樣你婆婆就不用這麼辛苦。”
呂茹霜本來一顆心上下跳動不停,以為諸葛木瓜聽到自己找另外的工作會把自己開除,若被開除,那一傢四口的生活就完瞭,現在一聽諸葛木瓜要給自己加工資,喜極而泣的說道:“謝謝諸葛先生您的厚愛,我真的是感激不盡,我,我真不知道如何報答您的大恩!”
說完站起身來向諸葛木瓜連連鞠躬致謝。
“好瞭,你坐下!這沒什麼,不過以後你到美容院工作,可就是正式上班瞭,早上九點半上班打卡,下午六點下班,中午可以休息兩個小時,一個月可以休息四天,休息的時候必須要給店長打報告,如果你堅持不休息,那麼加班的時間按照每天五十塊的標準給你補貼。你看可以嗎?”
諸葛木瓜顯得一本正經的對呂茹霜說道。
呂茹霜激動不已,如此算下來,自己不但可以省下傢裡買菜的錢,如果加班的話,一個月還可多得兩百塊,實在太幸運瞭,連連點頭的致謝,感激的淚水是嘩嘩而流。
諸葛木瓜微笑的道:“呂姐,你也不要先感謝我,如果你工作不好,我一樣要處罰,記住,以後努力工作就行瞭,快把眼淚擦幹吧!不然給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呂茹霜忙把眼淚擦掉,一雙清澈的大眼看著諸葛木瓜,想起諸葛木瓜說的話,不由粉臉含羞的道:“諸葛先生,您真會說笑話!您怎麼會欺負我呢?”
“那可說不定啊!”
諸葛木瓜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呂茹霜顯得有點尷尬,但是心裡想到明天自己就有正式的工作,心裡美得跟裝瞭蜜一般,不由的也笑瞭起來。
呂茹霜聽到諸葛木瓜的笑聲,心裡一陣忐忑,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不斷的狂跳,於是忍不住的多看諸葛木瓜兩眼,在他陽光英俊的臉上,她心裡不由的一陣悸動,顯然,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
諸葛木瓜給呂茹霜安排好瞭工作,同時留瞭紙條交待何慧敏一些工作的事項,這時候樂清茹打來電話,說今天下午三點預定要去陽光集團下屬公司視察的事情還要不要如期進行。
“當然,我馬上回公司,你們到樓下吧,我今天給你們當司機。”
諸葛木瓜顯得興趣勃勃的說道,說著把電話掛瞭。
諸葛木瓜把車開到國際商貿大廈的時候,高天明、武媚琴、年蕾蕾都已經開著自己的車在大廈門前面等候,諸葛木瓜看著高天明他們,道:“你們都陪我去嗎?如果太忙的話,我可以自己去的。”
高天明微笑的道:“總裁,今天是我們陪你一起下去視察,也算是在下面的員工面前一個露臉的機會,你就捎上我們吧。”
諸葛木瓜微笑的道:“我看天明你是不放心,害怕員工不認識我把我拒之千裡啊……”
高天明道:“那能,如果在陽光集團膽敢有這樣的員工,一律撤職。”
武媚琴微笑的道:“總裁,你就不要再說,我們時間真的很寶貴,你下達的死任務我們每天都在加班做,現在陪你視察可是百忙中抽空的。”
“那好,我們出發。”
諸葛木瓜說著,示意秘書樂清茹和助理成香清上瞭自己的車。
“總裁,我們第一站是去陽光娛樂城……”
樂清茹上車就給諸葛木瓜解釋行程的道。
諸葛木瓜搖頭的道:“不要,那個地方我去過瞭。”
樂清茹一愣,道:“那我們直接去第二站陽光百姓大藥房如何?”
諸葛木瓜道:“這種連鎖店一般就十來個員工,看不出門道,去工廠吧……”
“工廠!”
樂清茹一愣,道:“總裁,我們今天的計劃中沒有考察工廠的……”
諸葛木瓜道:“如果下面知道我們下去考察,那我們的考察就沒有什麼意義瞭,我需要的就是這樣的突擊檢查,因為這樣才能最真實的反映下面的情況。”
樂清茹點點頭,道:“我們在貴陽市一共有三傢工廠,惠民千方制藥公司、陽光黑五類食品加工廠、陽光塑料總廠。總裁,我們要去哪傢?”
諸葛木瓜道:“哪傢的環境最差就去哪傢。”
樂清茹一愣,道:“那……那就是塑料總廠瞭。”
諸葛木瓜道:“那就先去塑料總廠,告訴高總他們,開車直接跟著我就是瞭,也不要告訴他們我們去哪裡。”
“好的。”
樂清茹點頭示意,當即撥通高天明的電話。
諸葛木瓜開著車子在貴陽市的快速環道上行駛,心情有種說不出的愉悅,此次回到貴陽他覺得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充實瞭起來。
創業,遠比守業更具激情和動力,自然也更催人奮進。
諸葛木瓜的車還沒有開到陽光塑料總廠,就已經發現瞭這裡問題的嚴重性,越是靠近近塑料廠,空氣污染就越嚴重,原本明亮的天到瞭塑料廠附近也變得灰蒙蒙起來,諸葛木瓜還發現瞭一個怪的現象,附近小區的幾乎每棟樓傢傢戶戶的窗戶都是緊閉的。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裡的每傢每戶都關著門窗,也不透氣一下?”諸葛木瓜不解的問道。
樂清茹道:“塑料廠排廢氣的時間並不確定,不關窗臭氣就飄到屋子裡,還夾雜著黑色棉絮狀的東西,很難清理。所以他們寧願關門關窗……”
諸葛木瓜道:“這麼問說來,附近居民對我們的塑料廠豈不是意見很大?”
成香清點點頭的道:“去年我們塑料總廠接到的投訴就超過一千起,環衛部門幾乎是每月都登門造訪,不過每次罰款之後都是不瞭瞭之。”
諸葛木瓜道:“看來我們除瞭納稅,還養活瞭環衛監督部門的大小爺們啊。”
樂清茹道:“我們塑料總廠還算是城南區的納稅大戶,所以一直沒有被取締,當然,這也跟我們在政府部門有關系的原因。”
距離工廠還有兩百米的時候,諸葛木瓜突然把車停住,走到一個居民小區,詢問一個剛剛從傢裡走出來的四十歲婦女,道:“阿姨,你覺得附近的塑料廠污染嚴重嗎?”
那婦女看瞭一下諸葛木瓜,道:“當然污染瞭,住這裡的人隻怕都要折壽十年,年輕人,你問這個幹嘛?”
諸葛木瓜道:“沒有,我們是記者,特意來做一下調查的。”
那婦女一聽,顯得有點焦急的道:“年輕人,你還是不要報道瞭,記得幾個月前,我們這裡也有居民反映塑料廠污染嚴重,報社和電視臺都派記者過來采訪,結果沒想到回去的路上,就被一群黑社會攔住,你是不知道,那記者的相機、攝影機都被砸瞭,還有那幾個記者被打得滿身是血,可憐啊,那次之後,就再也沒有記者來采訪瞭。富皇老板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來,以後生兒子一定沒屁眼……”
諸葛木瓜一聽,心裡一酸,林方達是沒有兒子生瞭,但是自己心裡也不好受,看著一旁趕來的高天明,想想林方達富皇之前的做法實在不敢令人恭維,諸葛木瓜強做微笑的道:“阿姨,放心吧,這一次我們是暗訪,隻要是找素材,也不一定發稿的。”
“年輕人,塑料廠你就不要去瞭,我……我帶你去樓頂看一下就明白瞭。”
這女士說著就帶諸葛木瓜走樓梯一棟居民樓的樓頂,遠遠望去,看到塑料廠圍墻內矗立著十幾棟廠房,好不壯觀,估計整個廠的面積超過十畝,“等到下午五點鐘左右他們就會開工,那個時候燒塑料的味就直往房間裡鉆,機器的轟鳴聲更是讓人難以入睡。”
說話間,諸葛木瓜發現廠房之間的過道裡排滿瞭大型卡車。
諸葛木瓜道:“怎麼塑料廠還有這麼多的卡車啊?”
那女士告訴諸葛木瓜,就是這些卡車把收購回來的廢舊塑料運到廠裡,經過溶解和重塑的程序後,就可以將塑料做成各種塑料品,臭味就是工人們燒塑料時散發出來的。
“唉……隻要塑料廠裡開工,我們這些居民都會覺得頭暈、喉嚨刺痛,有時實在臭得厲害,我們都不敢讓孩子們出門玩,以免孩子們中毒,有的居民為瞭躲避臭氣,甚至搬到親戚傢去住。”
諸葛木瓜大概的看瞭一下,塑料制品廠西、南、北三面都是居民區,附近還有又一間小學、和中學,還有一所職業技術學校外,估計受此影響的居民達到五萬人以上。
告別瞭那阿姨,諸葛木瓜找到高天明和年蕾蕾他們,問道:“這些情況你們都瞭解嗎?”
年蕾蕾搖搖頭,道:“這是我第一次來塑料廠。”
高天明道:“這個廠成立有十多年瞭,開始並不是富皇集團的資產,是林方達收購過來的,以前隻是單純的回收塑料再造,現在除瞭塑料回收再提煉之外,還有原料加工,同時我們還為其他企業研發生產各種塑料用品,如塑料瓶、塑料生活用品、塑料水管等等,工廠是由城南區環保局審批的項目,去年還被環保局派人到現場進行監察處理,責令我們廠停產整改,要求我們廢氣、廢水、噪聲污染防治措施完善並驗收合格後才準投入生產,後來林方達通過政府關系網絡把環衛局的領導擺平瞭,工廠也就繼續的經營下去。”
諸葛木瓜道:“這個廠一年能創造多少的利潤?”
年蕾蕾道:“扣除所有的費用,去年純利潤是八百多萬。”
諸葛木瓜深呼吸的道:“隻怕這塑料廠帶來負面效應不是八百萬能彌補的吧,這塑料廠現在掛的可是陽光集團的名字,我不想因為這樣的一傢企業給我們的企業抹黑。”
高天明道:“可是塑料廠裡面有著將近兩百職工,如果我們把塑料廠撤瞭,他們都可能面臨失業,要不我們把塑料廠轉讓如何?”
諸葛木瓜道:“這城市二環建成以來,已經打破瞭城鄉的界限,我們這塑料廠處於一環和二環的中間,不遠的城南景江園已經賣到瞭三千五一平方米,如果我們把工廠撤瞭改建房地產項目,估計政府也會很樂意吧。”
“那……那些員工怎麼辦?全部解聘嗎?他們的宿舍也都在廠裡呢?”
高天明顯得很關心職工的去留。
諸葛木瓜道:“天明,我隻是說把廠撤瞭,不說取消,撤是撤移的意思,現在我多交一份任務給你,跟政府聯系,讓他們給我們一塊地皮,我們把塑料廠搬移到城郊去,地皮我們可以出錢買,但是前提有一個,就是現在塑料廠搬出去之後,這一塊地皮必須要給我們陽光集團拿來開發房地產項目。”
高天明道:“這個好辦,包在我身上,但是其中走關系可能要花一點錢。”
諸葛木瓜微笑的道:“要多少?”
高天明道:“兩三百萬總是要的。”
諸葛木瓜道:“行,給你三百萬做活動資金,但是你必須要把事情全部搞掂。”
高天明高興的道:“這個沒問題。”
諸葛木瓜同樣高興的道:“那我們走,去千方制藥廠。”
樂清茹道:“總裁,我們不去塑料廠嗎?”
諸葛木瓜道:“不去瞭,見瞭員工也不知道說什麼,難道說要表揚他們做得很好?但是他們本身工作也沒錯,隻能說是我們做錯瞭,還是回去好好算一下這十畝空地能開發房地產項目能賺多少錢,我看這個任務交給年總好瞭。”
年蕾蕾微笑的道:“總裁,我非常樂意接受,而且我還有一個提議。”
諸葛木瓜道:“你說。”
年蕾蕾道:“我希望塑料廠搬遷之後,能夠做好排污環保系統的建造,不能在做這樣禍及子孫後代的事情瞭。”
諸葛木瓜微笑的道:“那當然,我可不想被人傢詛咒生兒子沒屁眼。”
“哈哈……”
眾人聽瞭諸葛木瓜的話,不由從心底裡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
惠民千方制藥有限公司成立已經有將近二十年的歷史,同樣是富皇並購的企業,是一傢集研發、生產、銷售為一體的現代化制藥企業,公司和廠房都是一起的,緊靠城市快速環道,交通極為便利。
惠民千方制藥公司目前總資產為1.2億元,廠區總面積為3萬平方米,因為陽光集團擁有藥店連鎖,所以對制藥廠的要求很嚴格,加上藥品來不得兒戲,因此惠民千方制藥公司的廠房、車間嚴格按照GMP標準設計建造,目前主要生產片劑、顆粒劑、膠囊劑、糖漿劑、中藥浸膏、口服液、搽劑等八種劑型,包括老百姓經常用到的“消炎靈片”、“漢桃葉片”、“治咳枇杷露”、“養陰清肺膏”、“婦康寧片”、“穿心蓮片”、“小兒感冒顆粒”、“夏桑菊顆粒”、“復方板藍根顆粒”等六十多個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