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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個女孩子,她從小就相依為命的離異母親一起長大,雖然如此,但她們的日子過的還算美滿,不會為錢而愁,當正值青春年華的她剛剛結束完精彩充實的大三生活時,噩耗卻不幸地事發生瞭。”

  “她母親在一次工作中,突然暈瞭過去,同事急忙把她送進瞭醫院,後來被檢驗出是急性腎衰竭引起貧血所致,既陌生而又恐懼的名詞,就把她給驚呆瞭,當從醫生處得知由於病情嚴重半年內急需換腎時,她已經完全沒有瞭生氣。”

  “盡管比對過,說她的腎和她母親的與之匹配,但換腎對一個普通傢庭來說,算得上是天文數字,積蓄不多的她們,又豈能支付得起這麼高額的費用呢?她不忍心也不願意至親的人就這樣離而去,便到處走訪親戚借錢。”

  “親戚們也都是慷慨解囊,但是本來就不富裕的他們,能借到的錢對手術費來說隻算是滄海一瓢,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利用透析治療的方式,協助排除體內毒素及廢物的費用已經耗盡瞭她們的所有。”

  “她母親也不忍心女兒為瞭她勞累痛苦傷心下去,就勸導她放棄,為人子女的又怎麼能做到呢?於是她想到瞭出賣自己的肉體青春的路子,不過她沒有像古秋賢那樣幸運,一開始就遇上瞭一個好男人。”

  “她忍著心酸苦辣,痛苦、半難過、悲傷,強顏歡笑瞭做瞭一次又一次,半個月後,她遇上瞭當時與海明會能相抗衡的龍虎豹幫幫主安秋達,安秋達一眼就看上瞭她,說喜歡她哪眼神中帶著不願屈服現實的倔氣。”

  “有人看的上自己,她當然是極力討好他,最後她終於籌齊瞭開刀住院所要的費用,可是母親卻已經等不及瞭,她永遠都記得母親死時,眼神中的痛苦、不甘、悲哀、憤氣,就仿佛像是在無聲的控訴我犯下讓她唾棄、鄙視、羞辱的行為,又像是在氣自己為什麼會患上這樣的病,而拖累瞭我。”

  巴芳妮平靜地講著,臉上的表情雖然平靜,諸葛木瓜卻能感受到其中強烈的悲傷,他聽到這,要是還不知道故事中的女主角是誰,那就是傻子瞭。

  指責社會的不公,惋惜她母親的不幸,安慰她的傷心,諸葛木瓜覺得這些好像都不是他現在應該做的,這個社會本來就不公平的;而逝者已矣,來者可追;安慰她更說不上瞭,因為她至始至終都沒有流一滴眼淚。

  照巴芳妮這麼說,她應該對安秋達心存感激才對啊!怎麼又會生出背叛他的異心呢?

  諸葛木瓜看瞭一眼微閉著雙眸,沉靜卻又秀眉緊鎖帶著不能消去的悲傷表情的巴芳妮,心中思索著。

  沉默瞭片刻,巴芳妮睜開眼睛,表情轉為自然,道:“為瞭不讓死去的母親在天之靈而為自己的女兒不恥,我過瞭一陣酒醉迷心,自甘墮落,頹廢荒亂的生活,就想脫離人生之中難以磨滅污點,從新開始生活,俗話說入道容易,退道卻談何容易,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可能從獲新生的機會,因為我已經卷入安秋達的犯罪黑惡勢力之中,對他們所作作為知道太多,他沒理由也不可能就這麼放我走。”

  “漸漸地,我越來越無法接受他們走私販賣毒品的黑心事,為瞭幫自己徹底脫離龍虎豹,為瞭毒害的無辜之人,我心生瞭要將他們徹底搗毀的想法,於是我便故意給海明會打瞭匿名電話告知這裡的內幕,但是他們好像根本就不相信我,一直到石雲發生那件事之前,他們都沒有任何的行動。”

  “可是為什麼石雲還是相信瞭你的話。”

  諸葛木瓜表示疑惑地問道。

  “因為我告訴他說龍虎豹幫最近要開始全方位地打壓、搶占海明會的勢力,在加上我詳細地說明瞭行動的時間、地點和人數,他就更沒有理由不相信瞭。”巴芳妮柔聲說道。

  石雲的事件也算是暫且保住瞭海明會最後的果實,諸葛木瓜顯得惑然地道:“那他為什麼還要冒著生命危險來竊取販毒罪證呢?”

  “石雲心裡十分清楚,海明會根本無力對抗龍虎豹幫的進犯,而他覺得唯一能解救他們的就是找出販毒的罪證。”巴芳妮繼續解釋道。

  “我不明白在有你的配合之下,他怎麼還會被一幫人追殺在街頭。”諸葛木瓜道。

  巴芳妮道:“我沒有配合他,我隻是告訴他犯罪記錄放在哪,又有多少人在這,監控器的分佈范圍,其他的都是他一個人行動的。”

  語氣一轉,又道,“在不敢百分百肯定成功,就算真的成功瞭,憑海明會目前的勢力也無法根本性的撼動龍虎豹幫勢利,所以我要為自己留一條後路,畢竟人性都是自私的。”

  “就是你先前說的安秋達的電腦安裝的那套系統吧?”

  諸葛木瓜沒有怪她,也沒有資格怪她。

  “沒有,隻設置瞭開機密碼,隻怪哪天他太不湊巧瞭,出來的時候剛好被刀疤臉看到。”巴芳妮惋惜地道。

  “一直以來你為什麼沒有選擇自己動手,然後交由警方處理呢?”諸葛木瓜問道。

  “你要是知道警方裡面也有不少跟他同流合污的人,你會相信他們嘛?就算遇上沒問題的,但是我的自由、生命也就說不準瞭。”

  巴芳妮對警察鄙色地道。

  諸葛木瓜想瞭想,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諸葛木瓜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相信巴芳妮是要反安秋達的,他斟酌瞭半天,然後十分認真地看著她,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很簡單,我需要你解救我逃離這個牢籠,更恰切地說是我們互惠互利。”

  巴芳妮嘴角浮起瞭一絲笑意道。

  “你憑什麼覺得我可以幫你達成目的。”諸葛木瓜微一吟哦道。

  “憑我看人的眼光和你年級不大卻有著比常人更老練、沉著大膽的魄力。”巴芳妮欣然地笑道。

  “就這麼簡單。”諸葛木瓜啞然地笑道。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關鍵還是要看你的表現。”

  巴芳妮眼珠一轉,倏地掩口一笑道。

  “你就這麼肯定地可以認為我可以幫你做到不受警方調查追捕嘛?”

  諸葛木瓜第一次發現這個女人的心機是這麼的深。

  “都跟你說瞭,這要看你的表現,透露點信息給你吧!”

  巴芳妮美眸橫睇瞭諸葛木瓜一眼,嬌笑道。

  “下個星期安秋達將會有一筆大買賣,時間地點我還不知道,不過你也知道我是可以打聽到的,到時我可以告訴你,至於你要怎麼做那就是你的事瞭,如果那天他們出事瞭,我肯定會馬上走人,隨便帶走他這幾年相關的犯罪證據,直至安全得到保障,而警察在一個月內又沒有發出通緝令,我才會把那些東西交給你。”

  “你就不怕交給我後,你一樣會被通緝嗎?”

  諸葛木瓜聞言心中一喜,高興多日以來的目的就要達成瞭,表面卻不動聲色地問道。

  “一個月的時間,你認為我還有必要怕嘛?到時我已經不知道在世界的哪個角落瞭。”

  巴芳妮忍俊不禁地笑道。

  “我可以相信你的話嘛?”諸葛木瓜道。

  “你自己去判斷。”

  巴芳妮抿抿嘴唇,笑道。

  這事可大可小,相信她瞭,假如警花刑警隊長老婆帶著一幫人撲個空,哪問題就嚴重瞭,她不僅會受到相應的處罰,同時也會牽扯到諸葛世傢頭上,而自己和她的關系也可能受到威脅,諸葛木瓜沉思著,這一切的大前提都是要情報百分兩百地準確。

  巴芳妮沒有去打斷諸葛木瓜,在悠閑自得的喝著她尚未喝完的黑咖啡,好像急的應該不是她,而是諸葛木瓜,其實她心裡卻比諸葛木瓜更為焦急,她苦等的時間也夠久瞭,而現在就有一個大好的機會放在眼前,她又怎麼容許錯過呢?

  過瞭好一會兒,巴芳妮終究沉不住氣地道:“你覺得我像是會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的人嘛?”諸葛木瓜思量瞭半晌,覺得巴芳妮的可信度還是很高的,可他卻不想夜長夢多的要等一個月才拿到犯罪證據。他想著是不是讓警花刑警隊長也一起把她帶回去,可是後來他又覺得有點太不近人情瞭。

  現在一聽巴芳妮有些著急話聲,他才發現自己在氣勢上一直都被她壓著而處於下風,諸葛木瓜心想:若這時還不反擊,靜待何時呢?他不冷不熱地說瞭一聲:“我知道。”

  “知道還有什麼好猶豫,你想知道我不會全說清瞭。”巴芳妮叫道。

  “我不想那麼長時間才拿到你所說的犯罪證據。”

  諸葛木瓜眼珠轉動,笑吟吟道,“一個月的時間太久瞭,等我到手瞭,說不定那些有參與的人已經走光瞭。”

  “那你想怎麼樣。”

  巴芳妮回顧諸葛木瓜一眼,冷冷一哼,道。

  “當時就交給我,我保證你不會被警方追捕。”諸葛木瓜笑瞭笑道。

  “你剛才還說你不是警方的人,現在怎麼有敢打包票瞭。”

  巴芳妮默然不語瞭片刻,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