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讓皇甫贏成功從小綿羊絕地反撲成大野狼的代價就是幕清幽整整在床上躺瞭三天三夜下不瞭床。
其間,皇甫贏有假意的送補湯燉品過來以示關懷體貼。但是誰都看得出來,這男人是食髓知味,恨不得再與美人兒共進魚水之歡。隻不過每一次都被幕清幽怒目而視的瞪瞭回去,而沒能得逞的再度伸出祿山之爪。
直到第四天的清晨,幕清幽才感到雙腿之間的酸軟已經沒有那麼嚴重瞭。沐浴的時候她也認真的檢查過,確定被他搗弄紅腫的貝肉也慢慢恢復瞭往日的嬌嫩粉色。
但是一想到那天晚上粗暴對待自己的皇甫贏,幕清幽就恨得咬牙切齒。所以她暗暗決定,若是沒有她的同意,這人面獸心的男人休想再碰她第二次!
眼看今天算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她簡單打點瞭一下自己決定在這皇宮裡走動走動。也順便再去打探一下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消息。
剛來麒麟國的那幾天,她假借寂寞,以找人消遣時間為理由成功的籠絡瞭許多這深宮大院之內極其重要人物的隨從。從他們口中她大致瞭解到這些人物的生活習慣,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時候在哪裡出沒。
仿佛已經很熟識瞭一般,幕清幽三拐兩拐避開侍女獨自一人來到一個神秘庭院的門前。抬頭瞥見庭院門上方所掛的木匾之上,寫著俊逸瀟灑的幾個大字──玄紫樓。完美的菱唇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稍稍整理瞭一下身上的衣物,幕清幽撫著雲髻,將金步搖重新簪好。在確定自己呈現出來的是一副柔弱清麗的新嫁娘模樣之後,幕清幽款款邁動蓮步斂著水眸走入其中。
好美的花園──訝異的望著與王爺的身份相比過於簡陋的宅院,幕清幽的註意力卻轉瞬被院內的佈置牢牢地吸引住瞭。
因為在建築上節約瞭不必要的土地,這裡的主人就有大片的空間可以栽種數百種不同的奇珍異草。雖然是冬天,還是有不少異域植株開出艷美非凡的瑰麗花朵。五顏六色,爭相鬥妍,讓原本人氣不旺的玄紫樓顯得熱鬧非凡。
此時,一個穿著素色佈衣的男人正披散著長發卷起袖口蹲在花草叢中耐心的將多餘的雜草一點一點的拔光。但見平靜無波瀾的俊顏之上流露出一股成熟於應有年齡的從容之氣。幕清幽忽然覺得那種超然的淡漠和神樂有幾分相似。隻不過,神樂的淡漠更傾向於大將風度的溫文。而他的,卻是一種生人勿近的冷酷。
別人的事與我無關。他的表情是這樣說的……
“既然進來瞭,為何不過來同我打個招呼。”
沈穩的男音從草叢深處傳來,盡管是背對著門口,但是皇甫玄紫還是敏銳的察覺到瞭陌生人的氣息。
“這花,開得真好看。”
為自己找瞭一個最冠冕堂皇的借口,幕清幽伸出手去想撫摸一下離自己最近的那朵緋紅色的小花。珊瑚一般的蕊瓣在耀而不曬的日光下閃爍著,對女人來說是一種不小的誘惑。
“別碰。”
男人的聲音很輕,卻飽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快步走上前,用沾滿泥土的右手猛地抓住幕清幽白皙的皓腕,皇甫玄紫將她徑直帶離此處向敞開門的大廳走去。
“抱歉,我叫下人為你打盆清水清洗一下。”
望著幕清幽坐在檀木椅上無辜的眼神,皇甫玄紫感到些微的歉意。
但是恐怕隻有他一個人知道,那些植物都是千金難買的貴重藥材。有很多還是他遠拔萬裡才從遙遠的異域移植過來的,整個麒麟國也就這麼三四棵。更重要的是,那些花朵開的越美麗的,卻反而是煉蠱時所用的最強的毒物。她沒有吞解毒丸護體,就想用毫無防備的肉體去碰觸。他敢保證出不瞭一個月,這漂亮的不似凡人的女子就會化作一灘腥臭的膿血。
“沒什麼。”
幕清幽垂下水眸,羞答答的輕搖蟾首。狡黠的光芒卻在水眸之中一閃而逝。
自幼便精通醫道的她一踏進院內,就聞到空氣中飄浮的香味實在香得詭異。
雖然不能夠將這些植物一一認出,但至少她不會天真的認為有人種這麼滿滿一院子的毒物隻是為瞭擺做觀賞。
作勢要接近那花朵,隻是為瞭要試探這些東西有毒,這玄紫王爺心裡究竟清不清楚。
“你是──”打量著眼前的美人兒,皇甫玄紫目光裡閃現難得的動容。
饒是他常伴毒草身邊見過太多美得出奇的艷麗花朵。然而此時,他卻覺得那些自己最珍愛的嬌蕊卻敵不上這女子的萬分之一。
“我皇兄新納的妃子,幽妃娘娘對不對?”
雖然被幕清幽的美貌所震撼,也被她流露出自然地楚楚可憐所打動。但是皇甫玄紫仍然目光守禮的閃著毫無侵略性的光芒,猜測著她的身份。
是男人,很少不會為美人兒所動心。
皇甫玄紫的例外不是沒有緣由。因為在他心裡,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心動的不是女子。
他皇甫玄紫,喜歡男人。
幕清幽隻是抿唇不語,微笑著看著腮邊蓄著胡茬看上去有些落寞和頹唐的男人。
“真是失禮瞭,”
看到對方默認,皇甫玄紫淡淡一笑,“我出門的時候不會穿成這樣。”
似是隨性的將挽起的袖口放下,卻在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優雅。即使隻是穿著普通的衣服,不講究的打理自己的儀容。王爺就是王爺,生在王者之傢的貴氣是無人可以匹敵的。
“沒關系,我也隻是隨處轉轉。看見你這裡的花好看,就忍不住走進來瞭。”
看著幕清幽揚著美眸像發現瞭什麼好玩的事物一般,驚喜的訴說著。
她單純沒心機的形象不知不覺烙印在皇甫玄紫的腦海裡,惹得他不禁莞爾。
“如果皇嫂不介意,玄紫願意作為陪伴的對象,幫你打發無聊的時間。”
魚兒上鉤瞭──“真的?”
隻見女人快樂的從椅子上跳起來,眨巴著大眼睛興奮地握住對方的大手。像是生怕他反悔一樣牢牢地將他抓緊。
見她毫無自覺地將小女人的憨態表露無疑,男人嚅動著好看的嘴唇說,“皇嫂,這一下你想洗手都不行瞭。”
“啊呀!”
幕清幽連忙放開沾上更多泥巴的玉手,連自己都要佩服自己的演技,因為嬌艷在此時恰到好處的浮上害羞的紅潮。
隨之響起的,是男人清冽的笑聲。
這女人,還蠻有意思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