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吶,小嵐,我的紙鳶飛的有多高!”
快樂的扯動著手中的絲線,幕清幽渾然不覺一股氣勢壓人的威懾力正如同烏雲一般密密的向自己擠壓過來。
然而在宮中久待的侍女們卻敏銳的發現瞭皇甫贏高大的身影,連忙惶恐的在地上跌跪成一片。
“大王……”
沒有理會一群瑟瑟發抖的宮女,皇甫贏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唯一還直挺挺站立著的女人。
她果然不懂規矩。
“嗨。”
像是不知道他是這裡最至高無上的大王一般,幕清幽隨手將額邊的亂發抿在耳後,淡著聲音打瞭個招呼。目光繼續跟隨著自己手上的玩具,並不打算多看對方一眼。
第一次遭到女人如此徹底的忽視,皇甫贏冷冽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訝異。
“孤王記得,這個花園除瞭我以外其他人一律不得入內。”
出言提醒她犯下的錯誤,皇甫贏有心要借機整治一下這個桀驁不馴的女人。
敢犯錯,就不要怕挨打。
“是嗎,那我下次換個地方好瞭。”
像是沒事人一樣聳聳肩膀,幕清幽徑自收起原本已經放得很高的風箏,拍拍屁股準備離開。但是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責怪沒有眼力的男人,莫名其妙鉆出來擾亂她玩耍的興致。
這麼說倒還是他的不對瞭?
濃鬱的劍眉挑的更高,原本淡漠的眸子在看到佳人的衣著之後卻驀地轉為冰冷的幽暗。
她不是蠢笨到不曉得現在是冬天,穿成這樣會死人。就是故意打扮的像個勾欄院的花娘在眾人面前賣弄風情。
再不然──想到這一層,皇甫贏的心情忽然變得舒暢瞭。她根本就是故意穿成這樣,然後假借放紙鳶之名來行勾引誘惑之實……
“是來誘惑我的嗎?”
心中想的就這樣無遮掩的脫口而出。
全世界的人說話都需要遮掩,但是他不用。因為他已經強大到不需要討好任何人。
頗為自負的負著雙手,皇甫贏倨傲的揚起下顎,用餘光打量著眼前的佳人。
“哈?”
幕清幽歪著頭,扇子般的長睫不明所以的煽動兩下。她用表情告訴他,這是她聽過最自大的笑話。
她眼神中的無辜與哂笑激怒瞭一直對自己的判斷胸有成竹的皇甫贏,她不應該用那種眼神看他的!
可是一見她舉手投足之間,的確都於情於禮。並沒有半點搔首弄姿之嫌,皇甫贏又對自己先前的想法沒有這麼自信瞭。
或許她就是那麼一種天生就勾人魂魄的美人兒?不用刻意逢迎挑逗,單是顧盼流轉之間的一句輕吟,就能讓男人徹底為之熱血沸騰。
帶著對這個女人的獵奇和不滿,他冷冷的吐出一句,“跟我進來!”
說完,壓根不理會對方還沒回過神來的站在原地,自己已經轉過身去走在回禦書房的路上。
或許,是時候當面會會這個狡猾又叛逆的小狐貍瞭!
“你們都下去吧。”
在下人面前,小四作為皇甫贏貼身侍從還是有些威儀的。
“是。”
得到赦免的宮女們連忙迅速的作鳥獸散。
“幽妃娘娘,”
不自在的又喚出古板的稱謂,小四尷尬的笑笑。
眼見這些陪她一起放風箏的侍女都是禦書房的人,連小四都不得不佩服幕清幽籠絡人心的本事。
明明是禁止的事,卻讓她做得那麼堂而皇之。蠱惑得那群女人一個個忘記自己的身份,當著王上的面,同她在這裡嬉笑。
“我知道,我會去的。”
明白小四做的那個“請”的手勢是什麼意思,幕清幽扁著菱唇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皇甫贏進瞭禦書房。
隻留下一臉看好戲神情的小四識時務的緊隨其後幫他們關上門。
當兩扇木門之間的縫隙變得越來越窄,小四偷偷瞄瞭瞄氣氛詭異的兩個人。
這一下,王上和幽妃總會擦出一些火花吧?
她不得不承認,皇甫贏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
玉樹臨風,他有。
氣宇軒昂,他有。
劍眉鳳眼,他有。
他看上去要比魔夜風更成熟一些,五官深邃,氣質沈靜。隻可惜表情太冷,眼神又太傲。
拖著自己的香腮,幕青幽一邊把玩著手中的風箏,一邊將身旁的男人又徹底的審視瞭一遍。
而看上去好像是一門心思放在手中書本上的對方,卻也正用餘光打量著身處禦書房卻像是在自己傢裡一般自在的小女人。
心情變得有些復雜。
一時沖動將她叫瞭進來,結果人站在面前瞭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隻得暫時將她當做空氣,拿起一本書遮掩自己的無措。
卻見她對自己的無視並不著惱,反倒新奇的的在屋子裡東看看西摸摸。最後竟搬過一張椅子大喇喇的坐在他的身邊一邊哼著小調一邊把玩著手中做工極好的紙鳶。
她的無邪徹底取悅瞭這個素來冷淡的男人。
他知道自己要好好的跟她談一談,讓她徹底的認清現實,不要妄想耍什麼花招。
但是怎麼談,談什麼,這可真是一件傷腦筋的事。
他本可以板起臉,像對其他人那樣不帶感情的用嚴肅的態度警告她不要生事。
隻要她乖乖的聽話,他保證不會讓男人之間的戰爭牽連到她。
又或者像多年來習慣的那樣冷漠的轉過身去,不多做解釋的直接給她一個命運的宣判作為她人生的結果。
可是當他第一次近距離的打量她,看到她那張如同仙子下凡的絕美容顏……
看著她的清麗、她的淡泊。
她明明就像個會壓榨幹凈男人所有精力的妖姬,卻有著一雙宛若星辰的明眸。
她看上去那麼無辜,那麼清澈,連眸中時不時閃過的狡黠、唇角偶爾勾起的壞笑都顯得格外嬌慵。讓人想攬在懷裡好好疼愛。
皇甫贏懊惱自己的失態,他發現自己竟像個沒見過女人的毛頭小子一樣足足打量瞭幕清幽一個時辰。沒有放過她身上每一寸肌膚。
男人的本能讓他覺得自己被迷惑的快要醉瞭,而作為國王的謹慎卻如同涼水澆頭一般讓他從這種迷醉中驚醒。
他可以放任自己沈浸在這種朦朧的好感之中嗎?
不知什麼時候,手上的書本已滑落。偷偷的打量變成赤裸裸的註視。皇甫贏無心再從她身上移開註意力,一雙不易顯露真情的透亮眸子閃著若有所思的探究光芒。
“告訴我,你是怎麼進來的?”
禦書房的花園都有侍衛把守,他不相信連他們也敢違背自己所下達的命令。
“爬墻進來的。”
幕清幽踢踢腿,給他看裙子上撕裂的部分。卻不知此舉在男人看來更像是一種蓄意勾引。
“作為我的王妃你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爬墻?”
森冷的聲音似乎要穿透她的耳膜,皇甫贏甚至有些懷疑。魔夜風送她來隻是單純的要氣死自己。
“誰規定王妃不能爬墻。”
幕清幽不以為然的說。
她最看不上的,就是皇甫贏這個男人的大男子主義。總是男人怎樣女人怎樣的讓她心煩。
“你是故意要引我註意才做出這些不合規矩的事嗎?”
冰冷的指節鉗制住她小巧的下顎,逼她抬起頭來註視著自己。見她眼中閃過困惑和執拗,皇甫贏忍不住將力道收緊。
故意要證明給自己看他可以不像一般男人一樣輕易受美色的影響,他選擇對她臉上糾結的痛意視而不見。
“抱歉我沒有這個意思,請你放開我!”
一把揮開下巴上的手指,幕清幽有些慍怒。
現在看來,他不僅自大,而且粗魯,都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
望著被打開的手,皇甫絕的威嚴再次受到挑釁。
她竟然敢命令他?
“你瞧,我的風箏都被你弄掉瞭。”
嬌嗔著彎下腰在地上摸索著因兩人糾纏被他無意碰落的紙鳶,等幕清幽渾然無覺的再次坐起身來,耳邊卻傳來皇甫贏重重的抽氣聲。
她萬萬沒有想到,就在她做撿風箏的動作的時候,原本就裸露得過分的胸部,此時因她彎腰拉扯的動作,竟然讓裹胸的一邊滑落下來。左乳房露出四分之三,粉嫩的乳頭在清冷的空氣中竟然慢慢的挺立,勾引著皇甫贏幽暗的視線。
“你怎麼瞭?”
見男人的表情忽然變得古怪,幕清幽還沒有察覺到發生瞭什麼。
意志力受到莫大的挑戰,皇甫贏以前一直篤定自己不是一個性好漁色之人。
所以即便在表面上他也有眾多妃子,但那些都是門面上或者和親來的女人。大多數夜晚,他都是在自己的寢宮度過的。
但是現在……他開始不那麼篤定瞭。
“嗯啊……”
腰間沒有任何預兆的一緊,幕清幽反應過來時人已在皇甫贏的懷中。乳房上傳來一陣溫暖滑膩的濡濕。
驚恐的低頭一看才意識到自己的春光外露給瞭男人輕薄的機會,眼見一向冷清的男人此時竟然享受的閉著雙目像個孩子一般不斷舔弄自己的乳頭並且將粉色的蓓蕾含在口中用力的吸吮。幕清幽不自覺的沈淪在男人堅實有力的懷中,體內的媚藥開始發作。
他們……要開始瞭麼?
緋紅染上她白皙的雙頰,幕清幽情不自禁挺起胸膛將乳房向男人的口中送去。
如果是魔夜風,此時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要瞭她,不是嗎?
“唔……嗯……”
動情的呻吟著,幕清幽的意識開始模糊。但是男人似乎並沒有更進一步的意圖,一雙大手仍然是規規矩矩的箍在她的腰間,再無其它。
如此反復,幕清幽感覺自己的左乳被他疼愛瞭好久好久。直到外面傳來侍從的說話聲,皇甫贏才氣息紊亂的放開懷中的佳人。
“嗯……”
隨著吸得紅艷艷的乳頭被他吐出,肌膚與口唇之間連出一條曖昧的銀線。
那皇甫贏竟意外體貼的替她抹去自己的口津,俊逸的臉上還泛起可疑的潮紅……
他仍然是冷著一張臉,手中卻極其溫柔的將自己的外袍解下嚴嚴實實的將幕清幽裹緊。小心的不再讓她曼妙的身材在別人面前流露出半分。
錯愕的望著面前的男人,幕清幽心中有些細微的悸動。這些事,除瞭神樂,再無其他人願意對她這樣做。
而他這般冷靜自制的男人竟然也會有如此不同的一面……
安撫的輕拍佳人的背脊,靠在她的耳邊,男人的聲音喑啞又熾熱,“晚上我會到你那裡去,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