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發泄1

  凌紅綃好不容易追上嶽小川,累的抽氣,“看不出嗎,你不出手還好,一出手比我強多瞭!”

  嶽小川仍是瘋狂縱馬,沒有絲毫慢下。

  凌紅綃回頭望瞭一眼,下意識道,“喂!你那麼說……她沒事吧?”

  嶽小川咬著唇,冷冷道,“剛才不是你先阻止我、先挑的話頭嗎?”

  凌紅綃被噎瞭一下,剛想再說些什麼,隻見他突然憋不住吐出一口血來,搖搖欲墜,竟是差點從馬背上摔下,慌忙以手撐瞭他一下。

  他昨夜在屋頂吹瞭一夜風,此時又氣急攻心,硬是憋出瞭內傷。

  嶽小川反手打開她的手,“不用你管。”

  凌紅綃怒道,“若不是擔心……”

  她說著忍瞭忍別過頭去,一副不予計較的模樣,“罷瞭,隨你吧,可別把自己折騰死瞭。”

  嶽小川慘淡笑瞭笑,面如白紙。他知道,他剛才說瞭那些話,以妍兒驕傲倔強的脾氣,就算事後明白過來,也會記恨他,原諒不原諒他很難說,他們的感情本來已經經不起這樣的挫磨瞭,若是再雪上加霜,隻怕,他會越來越一無所有。

  但是……

  “老板,上酒,許多酒。”

  她隨手甩出一錠金子,聲音麻木的沒有一絲平仄。那錠金子飛入墻壁之中,入墻三分。

  掌櫃的見她又回來瞭,也嚇瞭一跳,可是好在媸妍雖然很兇,卻是該給錢給錢,給的還綽綽有餘,且並沒威脅到他什麼,可是他們這種做酒樓客棧生意的,最怕的就是這些江湖俠客官兵匪類,尤其是灌黃湯灌太多的,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他就趕緊搬瞭幾壇黃酒過來。

  媸妍拍開泥封,隨手把礙事的鬥笠隨手一扔,對著酒壇喝瞭一口,立馬往地上一摔,“這是什麼水?上十壇高粱燒,我不想跟你廢話。”

  掌櫃隻能愁眉苦臉將白酒送上來,一拍泥封一股濃烈的辛辣氣味。

  她直接對著酒壇汩汩灌起自己來,對她這種從不喝辣酒的人來說,實在是很傻的行為。

  於是被嗆得眼淚直流,不停的咳嗽,卻近乎自虐的灌著自己,似乎想要用酒活活淹死自己,嗆死自己。

  卻說她扔出的鬥笠差點砸到兩個食客,摔的酒壇更是濺瞭人一身酒液。這麼大的動靜之下,有不愛惹事的食客已經紛紛離開,隻剩下兩個食客,盯著媸妍的面容喜的躍躍欲試,交換瞭個眼色,本想發作的怒火立馬壓瞭下去,要知道,這等絕色可是連做夢都不曾夢的出來的!就算是死,能嘗一回也值瞭。

  媸妍隻一個勁灌酒,滿臉是水,眼睛變得猩紅欲滴。

  蒺藜背叛的時候,她雖意外,卻沒有傷心難過,為何嶽小川私奔,她就傷心的不像人。

  果然還是她太相信所謂的愛情瞭麼?

  還真是要不得啊……

  當初若不是他,她也不會終於松動,接受那幾個男人,可他說得對,她的確招惹的太多,連進宮一趟都能惹火,試問哪傢的男人能容忍這樣不停的戴綠帽子……

  她果然是個淫娃蕩婦的體質吧?

  那又怎麼樣?那又怎麼樣?

  沒有他之前,她不是活的很快活麼?她不需要那些男人死心塌地,也不要對人死心塌地。終於打動她,又轉身走人,他當她是什麼?

  他要走就走,不該這樣欺騙她,把她蒙在鼓裡,讓旁人看她的笑話。

  她狠狠灌著自己,嘴唇因為辛辣而微腫,像是紅櫻桃一般誘人。

  那二人也是這鎮上的紈!公子,一個叫李祿一個叫王吉,在鎮上是一等的富貴人傢,長得人模狗樣,早見到她腰間的彎刀,是以不敢造次,直到見她喝過兩壇酒腦袋微晃,滿臉是水,才磨磨蹭蹭走過來,坐到她旁邊,李祿試探道,“姑娘,何事如此傷心?”

  媸妍看也不看他,繼續拍開一壇,“滾。”

  王吉道,“別呀,別這麼兇嗎妹妹,哥哥沒有惡意的!”

  他二人說著,卻也有眼色,見她神色不豫,不敢動手動腳。

  媸妍已經在喝第三壇,隻幽幽想著心事,也並沒出口趕人。她此時隻怕不夠醉,哪裡有神氣對付這種蛇蟲鼠蟻。

  “我們陪你喝!”

  二人心癢難耐,也裝模作樣喝起酒來,一邊偷瞄媸妍的樣子。

  媸妍隻是太過傷心瞭,全然沒有在意這些魑魅魍魎。

  她此時心中全然是怨和恨。

  她喜歡過嶽小川嗎?自然是喜歡過的。所以她才恨得無法自已。幾天前她還覺得那麼對不起他,他是那麼好,她跟他和好的那麼的不真實,從白雲寺回來就像是做夢,現在他卻甩瞭她一巴掌。

  走瞭也好,反正也是因他才打開的心結,幸好她隻是初初被他騙瞭,回去就把那幾個統統休掉,誰也別想再負她,就讓她先趕走那群遲早會背叛她的男人。

  不是男人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而已。

  她想著,恍恍惚惚和著淚水灌下第五壇,突然對著對面目不轉睛的二人露出一個輕浮的笑。

  李祿和王吉有色心,但是他們想等媸妍爛醉如泥,再將她帶走好好疼愛。畢竟她顯露的那手功夫可是隨手能殺瞭人的,是以二人互相對瞭個眼。

  “她對我們笑瞭?”

  “這是什麼意思?”

  兩人正互相掐瞭一把,不明所以,媸妍已經撐起身來,一腳踩在王吉腿上,拿著一壇酒掐住李祿的脖頸往他口中頸中灌去。

  “來啊,臭爺們,不是說陪我喝酒的嗎?”

  她放蕩一笑,燦若煙霞,洶湧的酒液從他口中吞噬不及,被他雙手一掙紮,潑瞭她滿胸,濕瞭一片。

  雙峰若隱若現。

  美色迷人,龍霖男多女少,女子又地位低下,李祿和王吉哪見過這等情景?一時李祿又嗚嗚咽咽被灌下去大半壇酒,嗆瞭一嗓子。

  李祿一邊乖乖被她灌酒,一邊爪子伸向她的前胸,那柔柔軟軟的一團,光是看著已經酥瞭,她瞇瞭瞇眼,啪的彈開他的豬手。

  “你說,如果情郎跟別的女人私奔瞭,那是什麼意思?”

  李祿一愣,“那還能是什麼意思,變心瞭唄!”

  “胡說!”

  媸妍一拍桌子,腳下用瞭三分力,踩的王吉嗷的一聲,“他心裡是有我的,舍不得我的!”

  王吉忍痛捏著她的小腳,想要移開幾寸,“那定然是那位公子有苦衷!”

  媸妍果然松瞭些力,猛灌幾口,“他說沒有,他說受夠我瞭……”

  李祿笑嘻嘻道,“這樣的美人,怎會有人能夠呢?要我說,定是那傻小子不識好歹,換瞭我們就不會!”

  “你說什麼!”

  媸妍一揪他的領子,先扇瞭兩耳光,“你敢說他傻?”

  李祿呆住瞭,又氣又怔,卻見媸妍撫著酒壇哭道,“嗚嗚……你說得對,他就是傻,他為什麼不相信我,去相信別人,他就是傻,才不要我,我明明已經要盡力對他好瞭……嗚嗚……”

  她哭的眼球一層霜,幾乎目不能視人。

  “喝……給我喝……晚上我好好陪你們玩……玩得痛快……”

  她陶醉的又灌下一壇酒,語調充滿惡意和殺氣,他們卻沒有聽出來。

  而她之後再也不管二人,隻一個勁豪飲,直到最後砰一聲腦袋耷拉在酒桌上,目光半開望向前面,再也不動絲毫。

  “這娘們是醉瞭嗎?”

  王吉疑惑的搓搓手。

  “幹!”

  李祿一把掐住她的臉蛋,“小娘們手勁還挺大!等老子待會從你屁股蛋打回來!”

  話還未說完,卻驚的差點尿出來,隻見媸妍那雙霧騰騰的雙眼現在正直勾勾的望著他。

  “看什麼看!”

  李祿嚇瞭一跳,索性大瞭膽子,“信不信老子現在就當著人幹瞭你?”

  話音剛落,兩道熱液飛濺,他的腦袋咕嚕嚕滾瞭幾下,失神的看著自己的身子,從頸部上面已經沒有瞭。

  媸妍這才漠然閉上雙眼,此刻離爛醉並不遠瞭,她再使勁睜眼,也沒看出來這人是誰。她低頭看瞭看酒壇,裡面清亮的酒液混瞭絲縷紅濁。

  “你把我的酒弄臟瞭。”

  對方沒有說話。

  她瞇瞭瞇眼,極為不快,“你還殺瞭我的小玩意呢。”

  明明可以斷手、斷腳、挖眼、割鼻……玩上很久的。

  佐雲霏嘆瞭口氣,短戟直指她的喉嚨,卻未遭到半分抵抗,“知不知道,你這樣縱酒……很危險?”

  媸妍隨手握住他的戟尖,任掌中流出血來,渾然不覺痛楚,她輕輕移開,像是對情人溫柔呢喃,“你又沒有殺氣。”

  佐雲霏見她流血滿不在乎,目光復雜。

  媸妍頭也不抬,“你毀瞭我的美酒和男人,你賠我。”

  佐雲霏突然側瞭側臉,聽到幾分動靜,大約是那掌櫃帶人來瞭,將她往懷中一拋,“我陪你就是。”

  說罷,幾個起落,人已經帶著她到瞭郊外一間廢棄的泥屋。

  他將她置於床上,就要出去尋醒酒湯。卻被她一把勾住脖頸亂蹭,“別走……今晚,你陪我。”

  不知是誰,這氣味卻不叫她討厭,反而有股格外安心的感覺,這種安全感,即使是武功高強如嶽洛水和甘莫離也不能給她。

  佐雲霏額頭鼓脹,一把將她按在床上,“你就這麼……離不開男人?”

  媸妍隨手扯落肩頭的輕紗,帶著些被他說壞話之後的放縱惡意,“是……”

  她打瞭個酒嗝,眼神又是一陣迷醉,“我就是這樣的……離瞭男人不行……你不是知道的麼……為何玩瞭我的感情又跑瞭……”

  佐雲霏知道她在說什麼,他斷斷續續聽她發泄瞭兩句,忽然揮開她的手,“我不是嶽小川。”

  媸妍懵懵懂懂睜著眼睛,又像是瞎子般什麼都看不到,“我不管你是誰,要我。”

  佐雲霏怒氣交加,眼睛像火一樣,“是不是,今晚誰都可以上你?”

  媸妍捏著他的帶繭的手掌,順著自己光裸的頸子一路向下,最後停留在粉紅的櫻花上慢慢摩挲,發出滿足淫蕩的喟嘆聲。

  “是啊,誰都可以,除瞭嶽小川。”

  “你──”佐雲霏雙目赤紅,死死的盯著她,手中柔軟粉嫩的觸感跟心頭的無明業火恰恰相反,於是,心頭的怒火剛好助長瞭私心的欲火,下體變得火熱剛硬。

  他的手掌下意識的抓住又松開,如此反復,本來隻是猶豫決定,卻意外被手中的綿軟掘瞭心神。

  他早就對她有些不明的心思。本來小時候看到公子懸掛的畫像,他是將那個空靈的畫中人當做書中插畫來膜拜,直到去接她,瞭解她,她的小性同紙中人融合,讓他意外又動情。她並不是公子口中那個仁慈溫柔的主母,而是個有些倔強慧黠的小丫頭。

  那是他第一次任性,放瞭她走。他甚至幻想,公子是不是弄錯瞭,她根本不是那樣婉約柔潤的女子。

  但他生就是公子的人,眼見她最終兜兜轉轉還是到瞭歸來小築,他雖然已經早已在心中做瞭舍棄,還是心亂如麻。

  他是公子的一條狗,永遠不可能做對不起他的事,即使公子叫他去死,他也不會眨眼。

  然而公子近乎頻繁的帶著她出現在自己眼前,似乎有意昭示什麼,他痛苦,她每次見他亦是尷尬,他竟有些快樂,是不是這說明,她也記得些什麼?

  終於公子對他的猜忌一發不可收拾,要他去頂下所有罪名,成為她眼中的大惡人。

  他終於明白,他和她要完瞭,或許有一日會死在她手裡,那也不錯,他可以為公子做一切事,但他不想親眼看著他們成親瞭。於是他提出遠走天涯。

  不知她是怎麼逃瞭婚,又是怎樣出現在眼前,他鬼使神差跟瞭上去,看到她被人背棄瞭。

  他喜歡她,卻不想趁虛而入,他想要她,卻不想和她媾和,他想得到她,卻不想這樣自暴自棄的她。

  除瞭嶽小川誰都可以麼?果然是被那個男人傷透瞭心。

  “你醉瞭……”

  他終於抽出她懷中的手,摸瞭摸她瑩潤的臉蛋,“我不需要這樣得到你。”

  他對她的好感萌發於那一段時日朝夕相處的你追我逃,後來便被自己理智掐斷,還停留在想和她一起縱馬江湖的階段,也並沒洶湧到要發生什麼的地步。不得不說,佐雲霏並不是一個會為欲望迷惑雙眼的男人。

  雖然看上去有些不修邊幅,掩蓋瞭那張儒雅潔白的面,卻依然溫柔而有男人味。

  媸妍也不再懇求他,而是歪歪斜斜從床上爬起,扶額往門外走去。

  “你去哪裡?”

  佐雲霏想要抓住她的手臂,卻扯瞭個空。

  她邪邪笑瞭一聲,“我去喝酒……去睡男人……我要報復他……”

  說著,腿已經邁出瞭門檻。

  佐雲霏雖然還不想和她發生些什麼,可是聽到她說這話,卻是相信的,她那倔強又不擇手段的性子,她絕對可能幹得出什麼事來,就憑她剛才大庭廣眾之下左擁右抱。

  想到她會躺在什麼男人身下,他就火氣聚集,不能自已,上前兩步,一把扛起她摔在床上。

  “你真不該為瞭一個男人如此……”

  他深深凝視著她,有些失望。

  她並不會為瞭嶽小川從此自暴自棄,但是……

  她眼裡又瘋狂的聚集瞭淚水,不要錢一樣往下淌,“我也不想的,但是今晚,我不做點什麼一定會發瘋!你知不知道?”

  她終於明白師姐為什麼當初那般的自棄,任聲名狼藉也聲色江湖,她現在便是如此。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這樣楚楚可憐的情態,不,恐怕那幾個男人也沒怎麼見過。她一直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即使是身為甘草的時候,她也沒有為過男人牽腸掛肚。

  他臉色有些難看,鐵瞭鐵心,抽出腰帶,準備將她手腳縛在床上,不叫她出去丟臉。

  媸妍新奇的看著他解開雙方的腰帶,縛住瞭自己的手腳,“你喜歡這樣的……嗝……真是看不出……你……”

  他已經將她牢牢綁住,默默的看著她,還體貼的為她擦瞭擦額頭的汗,“你想多瞭,睡一會吧,明天,我有話跟你講。”

  媸妍聽瞭他的話也不著急生氣,歪著頭似乎睡瞭一會,突然晃動身體,“我要出恭!”

  佐雲霏愣瞭愣,為她放開瞭手腳。

  媸妍一得自由,突然攀住瞭他的胸膛,讓他胸如擂鼓。

  “你是誰啊……為什麼覺得你這麼有安全感……這麼踏實……好像……今天的情景以前發生過似的……吶……我是不是做夢做多瞭……”

  好像記憶裡也有這麼個場景,他一直死守在她房外,枯站一夜不曾合眼。

  她死都不肯離開,這醉話卻誤打誤撞的讓他停止瞭心跳,暖瞭心。

  她直勾勾的盯著他的面容,事實上什麼也看不見,“你以後會一直守護著我嗎?不背叛我……隻服從就好……”

  他也直直的看著她,她的臉卻是清晰無比,“好。”

  “那用你的身體說服我,它是真的……”

  她的身子向後仰去。

  他終於淪陷在她淚眼之中,隨之俯倒在床,扯下瞭衣衫,又理智的將短戟放在觸手可及的位置,這才覆上瞭她的軀體。

  她很美,他早就知道,卻還是因為這樣直接的接觸而頭昏腦漲。

  “又是一個那麼真實的謊言,呵呵。”

  她悄悄說。不過沒關系,她隻需要暫時的慰藉。作傢的話:感覺我的女主好渣……以前看多瞭虐戀男主酒後亂性,或者因為報復出軌,被荼毒瞭,現在很喜歡往女主身上寫,我好像心理太扭曲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