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莫離穿著一身浴後的白袍,松散的披在身上,露出大片白玉般的肌膚,聽到推門聲,果見那女人緩緩進來,這次卻是沒再遮面掩耳盜鈴,露出瞭那張清冷無暇的美面。
甘莫離心中一動,這些時日的找尋幾乎破功,想起她臨走的無情,還是生生按捺,冷冷笑道,“我還以為,你慣會騙人,今晚也不打算來瞭呢。”
媸妍淡淡笑道,“我是不想來,可是你今天擺明不肯善罷甘休,我若是不聽你的話,可不知你明天會做出什麼來。”
甘莫離又是一聲冷笑,“難不成,你編謊話利用我給你療傷傳功,我還不該來討債嗎?”
媸妍點頭,“我是不該騙你,可是你現在好好的,我又沒有騙取你十年八年的功力,不過借你助我須臾,你又不高興什麼呢?”
她媚眼一轉,“難不成,甘泉宮主,竟是這樣小氣計較的人?”
甘莫離更加憤怒,“我不高興什麼?我被你耍的團團轉,你還騙我說會跟我生個孩子!”
媸妍輕咳瞭一聲,“我實話告訴瞭你吧,我是不易受孕體質。不是我不踐約,隻是我……總之我如今兩年瞭,全無例外,甘宮主若是要等我,隻怕一輩子也未必能如願。”
甘莫離氣息一凜,面孔更加陰沈,四周幾欲冰霜冷凝,“呵呵,我早該想到瞭,你這般會騙人,身邊又怎會缺少男人?”
“就是你白天身邊那個小白臉?”
他輕笑著下床,走近過來,“他那些微的功夫,我要殺死他簡直如同螞蟻般簡單。”
“說不得,是你那男人不行吧?”
媸妍未動,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他惱羞成怒。
甘莫離步步走近,目光沈如水,“到底哪個才是你呢?是嬌俏可愛的,還是冷漠無情的?或者是將人心玩弄股掌之上的?”
媸妍眉目平靜,“以前的以前,我是你看到的模樣,後來,我就變成瞭現在這樣子瞭。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甘莫離的手已經掐上瞭她的脆弱的脖頸,“我隻要這麼一捏,你就會死瞭,”
他嘆息,好像是無比惋惜,“女人,還是這麼脆弱的一種動物。”
媸妍分毫未動。
“你說,我要不要殺瞭你呢?從沒有一個人闖入我的底盤,撩撥瞭我的感情,還能這麼脫身而去。我殺瞭你,就不會為這件事感到煩躁。”
媸妍抬眸,“嚇我有意思嗎?何況,”
她的手帶著內力攀附上他的,“感受到瞭嗎?你們男人並不是一定能一手決定女子的生死!”
甘莫離跟她對視半晌,看著她倔強更甚至帶著偏執的眼神,皺瞭皺眉,她跟他以為的完全不同,她曾經是嬌柔的,可愛的,會因為別的女人吃醋的,會溫言軟語請托他的,會巧言令色騙他的……他無數次繪瞭她的小像,無一都是明媚的少女,現在從她眼中,他隻看到瞭一種不屬於女子的光芒。那種光芒讓他有一種壓制不住的不爽。
他突然喘瞭一下,將她狠狠的帶入懷裡:隻有這樣的接觸,才能讓他覺得他能實實在在擁她入懷。
他的懷中有一股梨花的清香,媸妍也忍不住輕嗅瞭一下。
他簡直是個幹凈、美好的如同男神一般的人物。如果不是同她有剪不斷的仇怨,以及……令人糾結的祖輩關系,她也許會很樂意接納他。
想到這,她細小的胳膊不由掙紮瞭一下,卻淹沒在他有力的胳膊中。
她抬起頭,“甘莫離,你既然知道,我是有面首的人,就不要離我這麼近,否則,我會以為你上趕著給我當情夫呢。”
甘莫離手臂一僵,附在她耳邊,“你不要仗著我對你的容忍,以為可以一直這麼戲弄我。”
“你之前,真的都是假的嗎?”
媸妍沈默,或許,有過一點點動心,畢竟那麼克制的男人不常有,但是知道他們是……之後,便不再有那種念頭。而就算有一點點小小動心,她也沒想過真的和他相好,她當時為瞭恢復武功,也確實在刻意制造曖昧,跟他親密接觸。本來當時,兩人未必需要坦誠相見。
“是,假的。”
甘莫離冰冷的臉也出現瞭一絲憤怒,不過隻是片刻,他又恢復瞭冷漠。
“今晚,你以為還走得掉嗎?”
他臉上帶瞭一絲殘忍的笑意,“我讓巧手魯班打造瞭一個金籠子給你,等我帶你回去,就把你裝進去,等你想通瞭,在裡面待夠一年,給我生個兒子,我就放你出來,到時隨便你去哪裡,怎麼樣?”
這個女人既然不喜歡他,那麼他也未必要把感情投在她身上。
隻是,說過的話,想反口卻要付出代價。她答應瞭,就要做到。女人這種東西,或許並不需要,但是有個天才完美的幼兒陪著他,相信他會很滿意。
媸妍帶瞭不耐,心中卻為他的念頭心驚,“我跟你說過,我根本不是受孕體質,力不從心!你還要怎樣?”
甘莫離笑意未減,“那麼,隻好請你在裡面一直住,住到能生出來一個男孩為止。”
“你會喜歡的,籠子裡有飲水的水管,有個溫馨的小窩,有沐浴的小木桶。還有,防止人不乖的機關……當然,還有讓你能生寶寶的……很多工具……”
他的臉上帶上一絲邪惡的笑。
媸妍突然覺得渾身發冷,她有自信她的身手絕不在他之下,可是對上他這樣的語調,無端的有些悚然。
現在的問題是,他想要直接帶走她,而不是想要睡她。
那麼阿裡下的蠱就不會生效。
現在是她在他的房間裡,如果打鬥驚動瞭別人,她一手維系的蓮華閣的名聲就毀瞭。試問一個女子怎麼三更半夜要上門出現在男子房中,旁人很容易聯想到他們白日的密語交談。
她放柔瞭眼神:最好的媚術也是最自然的媚術,三分的媚術七分的流露。
她的眼神,仿佛在訴說她其實是有苦衷的,是不得已的,是心慕他卻無能為力。
眼睫輕眨,目光妥協,最終輕輕低下頭去,連同雪白的頸子,交織成一片溫柔。
甘莫離慢慢的低頭,呼吸沈重,輕觸她的雙唇。
她甘甜可口,帶著回避的嬌柔,讓他想要更多。
他抱緊瞭她,吮吸她的津液,品嘗她的甘甜。舌頭交織,訴說無盡情誼。
他微瞇著眼睛,緊緊盯著她,她閉著眼睛,微微顫栗,在享受他的寵愛,喜悅而又掙紮。
他觀察瞭許久,最終認定瞭她心底是不排斥的,不由微微側臉,將自己的口唇和她結合的更加密閉親近,舌頭也更加肆無忌憚的攪在一起。
這樣放松之後,欲望才從小腹下慢慢的升騰。
他的手在她身上一陣遊走,一面循著她的頸子往下,再往下……
一種異樣的酥麻剛剛騰起,突然覺得經脈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仿佛走火入魔一般!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經多久不曾走火入魔瞭!
他將她狠狠的一推,本能的感到有些不對。
媸妍有些意外的看著他,“你是不是練瞭什麼功不宜接近女色?據我所知,有不少外傢功夫是這樣的。”
甘莫離不由想起自己最近練習的功法,難道是出關前練的玉明指?不,不對,難道是青陽訣?也不太像……
媸妍嘆息,有些關切的看瞭他一眼,“我回房幫你查查,你等我。”
說罷,媸妍遁入夜中,甘莫離打坐運功,許久,氣息才平穩下來。待欲望褪去,果然就沒事瞭。他不由忖道,難道真是功法的問題?
不對,她謊話連篇,誰又知道哪句是真的,可是,男人又願意相信沒有女人這麼狡猾。
媸妍回到房中,臉色鐵青。
若不是此時時宜不對,怕驚動瞭入住的江湖人,她才不會如此小心謹慎!隻要過瞭今天,就不會再有這種瞻前顧後的事!
郎阿裡幾乎脫得光光,埋在她的被中,竟然乖乖的睡著瞭,乖巧的讓她忍不住瞇瞭瞇眼。
果然男人乖些才最可愛。
她想起剛才那男人的話語和愛撫,忍不住叫侍女打水,又洗瞭個澡。
洗完澡跨出浴桶,臉色回復瞭不少紅潤,白玉般的身子,看起來誘人品嘗。
她緩緩走向床畔,想要上床,卻不防一隻手突然從後穿過,攫住瞭她的雙乳,粗魯而兇狠。
“是你!”
她側身避開,擋瞭他一招,他的臉色比方才更平靜瞭。
“你不是……”
“呵呵……我想瞭半天才明白,原來是你那盞茶的問題。”
他目光冷峻的可怕,“小妍,你心可真硬呢。”
他的目光在她起伏的曲線上上下掃視,泛起別樣的溫度,夾雜在他平靜冷淡的話語裡,帶著不平靜的不祥。
媸妍被他上下看著,才想起自己不著寸縷,又氣又怒,“是又怎樣?沒有我的解藥,你又能如何?現下是在我的房中,你就算鬧起來,也無人會替你甘泉宮主說話!”
“給我解藥。”
他語氣沈沈。
“不給。”
“給我。”
“不給。”
他已經走近她面前,“信不信我有一百種辦法動你,卻不用催動欲望?”
他說著,冷靜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又看向她的下身。
她是真的惹惱他瞭。
“你無恥!”
她隨手扯過床上的被子裹身,卻不防被下的男子被她一動作,抱著身子醒瞭過來,同樣──不著寸縷。
房中的氣息更加凝固瞭。
甘莫離眼神裡的冰終於凍成瞭刀子。
“怎麼瞭……”
郎阿裡身上一涼,迷迷瞪瞪醒來,下意識抓住被角坐瞭起來,一身隱藏在白玉身子下的肌肉和隱藏在草叢裡的欲望都一目瞭然。
他這才發現床前的劍拔弩張,整個人醒瞭七分,一手捂住下身,一邊怒目而視,“你這死纏爛打的粗人,竟敢入房行兇!”
甘莫離眼光更冷,在他裸體上上下一掃,“論不要臉,我又怎比得上某些不知廉恥的人?”
說罷長手一伸,帶著十足陰狠向床上男子掐去。
媸妍剛用薄被裹上自己,行動如同呆鵝,一手固定著被邊,一手帶著內勁截取男子的狠辣攻勢。
“你是瘋瞭?”
她怒目而視,“方才在你房中我還有幾分顧忌,現在你闖進來,招來外人,你還要不要臉面?”
甘莫離冷笑,“臉面?不,我從來不在乎這個。從你騙瞭我逃走開始,你以為我在宮中還有臉面?”
“我既然今天破例來瞭這裡,就沒打算放過你。”
“你要是不在意引來那些蠢人議論你我的私情,我又在意什麼?”
他言語間行動先慢瞭三分,郎阿裡眼光一閃,像是絲毫不明自己跟他武功的差距,反而接起招來。
媸妍暗道不好,她終究是不能不管不顧的聲張,於自己不利,夾在兩人中間招架甘莫離,薄被終究不堪大用,滑落腳下,曼妙的身體還帶著浴後的清甜,讓人喉嚨發緊。
這樣的身體,無論何時都不會叫人厭倦。
“你……”
媸妍又羞又惱,被他放肆的目光一掃,手腳間怎麼也無法放得開。
甘莫離眼神一黯,更是不知當初在宮中怎麼就稀裡糊塗放過瞭她,他手臂攬上她的纖腰,“跟我走。”
媸妍不防被他一摟,豐滿已經迎面撞向他結實的胸膛。
甘莫離正要離去,卻聞聽腰間嘶嘶作響,隻見一條金環細蛇環在自己腰間,尾部恰在那光裸少年手中,讓他掙脫不得,那蛇口正對著他的腰部,隻要他一動就會下口。
“哼。”
甘莫離冷笑一聲,“些微本事,你的師父沒告訴過你,在絕對武力面前,一切陰私都是雕蟲小技嗎?”
他與嶽洛水其實還有不同,兩人同樣資質良材美玉,但是嶽洛水憑借的是恃才傲物、逍遙物外的性格,否則他也不會當初被田天齊暗算扭曲事實還全然不放在心上;而甘莫離則是完全的超然物外,這二十年,他的生命裡可以說隻有武學,嶽逍遙把習武當做知己,而他則是把武學當做生命。
他提氣運功,頓時全身升騰起絲絲寒氣,連媸妍身上都被波及到瞭一片雞皮疙瘩。他軀幹如寒冰般堅實,那金環蛇繞著他的腰腹遊瞭一圈竟然找不到下口之處。
連媸妍也是不能相信,沒想到他已練成銅墻鐵壁之身,要知道,隻有接近化境的功夫才能做到!
郎阿裡面色陰晴不定,手中催動蠱鼎,鼎爐中頓時傳出一縷縷奇異的香氣。
他陰毒的看著甘莫離,金蛇越發暴躁,眼見遊到甘莫離臍下就要往裡鉆咬。
“不可!”
媸妍臉色蒼白,若是阿裡強行對上他,討不到好去另說,萬一傷到甘莫離,自己很難說會不會一覺消失掉。
甘莫離面色依然冷淡如堅冰,毫不慌亂,他突然將全身內力一震,絲絲縷縷的寒氣陡然消失,仿佛又奇跡般被他吸瞭進去。
頓時狂暴的金環蛇被那勁力一彈竟然慌不擇路失瞭準頭,如離弦的箭矢般發狂躥出,郎阿裡全身裸著,到底躲閃不便,那小蛇利齒張合,竟然恰好一口反咬在郎阿裡大腿上。
媸妍夾在兩人中間驚呆瞭,要知道,那隻金環蛇蠱是郎阿裡最新煉制的,毒性霸烈,尤其碰上武功越高的人,毒性越是霸道。
若是剛才咬傷甘莫離,隻怕他不出一息便會倒地死掉,所以她才那樣著急。幸而阿裡功夫低微,可也已經從面部泛出可怕的青紫。
“啊……”
郎阿裡又痛又恨,不由悶哼出聲,眼光死死的盯著甘莫離,可是疼痛已經讓他意識接近渙散。
“阿裡!”
媸妍心痛之極,亂瞭陣腳。
“我……我沒事……”
郎阿裡呻吟著斷斷續續安慰她,眼光帶著幾分不甘。
媸妍被甘莫離牢牢抱在懷中,泥鰍般滑瞭出去,點住郎阿裡幾處大穴,阻止他血液流通。
甘莫離挑眉看向床上,突然上前又攬住媸妍,想要帶她走。
那小白臉的死活,又關他什麼事?
媸妍心急如焚,想要掙脫,交起手來,可是一來一往,二人武功皆是不俗,一時哪裡分得出勝負?
“你還有一刻時間。”
甘莫離不懷好意的笑笑,漫不經心,“把我中蠱的解藥交出來,否則,你就看著他死吧。”
媸妍一頓,將薄被半披在身,隔絕他赤裸裸的視線,白臂遞過去一枚小丸藥,“服下運功將藥性化在經脈中。”
她說完也顧不得再去跟他交手,一咕嚕爬上床,跪在郎阿裡腿前,他已經幾近昏厥。
“撐住!”
媸妍一低頭,吮上他的傷口,重重的吸吮毒血,一口口往外吐。
卻覺得身後不對,撅起的花門處好像被什麼異物探入……那帶著些冰冷的觸感,粗糲的指節,顯然是他的手指。
“唔……”
媸妍悶哼一聲,穴口微微扯得一疼,“這是什麼時候,你到底要做什麼?”
甘莫離緩緩低頭,從背後湊近她肩頭,盯著她的怒容,“我要做什麼?我正是要告訴你,就算你給我下瞭蠱,我有的是方法動你。”
媸妍緊緊並攏雙腿,不去管他,盡量讓自己的精神集中到阿裡的傷口上。
誰料那指節一探再探,滑溜溜的全都鉆瞭進去。
媸妍已經一額頭克制的香汗,卻抵不住身體內的入侵帶來的震撼。他的手指在她體內輕輕的安撫,就讓她的自制力土崩瓦解。
像是好奇的探索,又像是色情的鉤纏。指頭來回緩緩移動瞭兩下,聽到她按捺不住的輕輕呻吟,隨即帶著瞭悟開始有節律的摳弄。
她體內像是很多小觸手吸附他,又推拒他,讓他更加期待,如果是那裡被她吸住,該是何等的快意?
“唔……”
媸妍幾乎伏在郎阿裡腿上無法動彈,渾身酸軟,可是現下這種時候……
甘莫離又發出瞭然的輕輕譏笑,不知是在譏笑媸妍發媚,還是譏笑郎阿裡愚蠢,抑或譏笑自己淪落到如此下流。
他一雙無情眸漆黑如墨,此時隻有女子媚浪的身姿和滑落的絲縷黑發。
那黃鶯般婉轉的呻吟,險些讓他運功半途而廢──或許隻有狂妄如甘莫離,才會一邊運功解毒,一邊褻玩女子。
感受到那藥性被滲透到七經八脈,他挑瞭挑眉,突然抽出瞭手指,嗅瞭嗅那散發著些許酸味的蜜液。
明明並不是完美的味道,卻莫名讓他亢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