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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報酬1

  甘草突然褪下身上的披衣,光潔圓潤的臂膀展露無餘,雖然一身青青紫紫還未褪下,但那“冰肌玉骨”便是冰肌玉骨,瑕不掩瑜,如蚌中藏珠般散發著神秘而誘人的異彩。

  花飛飛看的眼珠子都直瞭,呼吸也不再齊整。雖然說並不是沒有看過,但是那時路途上戲謔的心態,和新近自己心中莫名想要壓抑的不明情愫又有所迥異。於是他原本焦躁的心緒被她的真實存在撩起瞭趁火打劫的漣漪──雖然他其實並沒有實實在在想要傷害她什麼。

  甘草又從脖頸上解下墨綠粉荷肚兜,她圓滿的雙乳高高聳起,粉嫩的小豆粒調皮的翹在上面。

  甘草倒是從來沒有想要避諱他,一如她在密室見到他就沒有覺得難堪過,那麼屈辱的時候都被他看見過,何妨是現在。她想的倒是簡單,早些天兩個人不是沒有赤身裸體相處過也是克己無事,她已覺得沒什麼好再矯情。

  隻是,她錯估瞭男子的心意。

  此一時,彼一時,何況,花飛飛其實是有些行為偏邪的人,並不同於正人君子,或許,他會不明原因的放過你,也或許,他就不明原因的想要你瞭……畢竟,他不是吃素的人。

  花飛飛又是興奮又是激動,欲龍已經一彈一彈的躍躍欲試,其實也怪不得他,他也實在會錯瞭意:佳人美意,盛情難卻,何況還是心心念念想又不敢的事?

  他就要解衣,忍不住又有些猶疑瞭,生生壓住自己的雀躍:“你後背的傷──不礙事吧?”

  甘草先是呆住,見他躍躍欲試的眼神,這才噗嗤笑出聲來,幾下把肚兜裡子拆瞭線,拿出本薄薄的小冊子,“這本田傢的《天啟劍訣》,做你的酬勞,怎樣?”

  花飛飛眉角一揚,心中卻潑冷水般失落瞭一下,拿過冊子草草翻過,難掩贊嘆,點頭道:“是本好劍法,也是江湖中很多人夢寐以求的秘籍。可是──”

  他把冊子還回甘草手上:“我花飛飛胸無大志,隻想采采花,偷偷香,這個換在以前也許我就笑納瞭,但是現在,我卻有瞭更想要的。”說罷,他目光灼灼盯著甘草,半是深情的看著她眼睛,半是無意的瞄過她赤裸完美的酥胸。

  甘草一愣,身子僵住,直覺般雙手交叉護住胸部,隻覺得氣氛突然怪異無比,想想也釋瞭懷,突然覺得自己大驚小怪,在她心裡,花飛飛並不是那般毫無顧忌的人,於是繼而笑道:“好啊,那我們還是上次那樣。”說罷又把冊子藏進肚兜飛快的縫好。

  花飛飛半晌沒有說話,隱忍不發,見她避重就輕,忽兒不耐的抓住她雙肩,把她靠近自己毫無距離,有些氣惱,“你明知道我想要什麼!是不是?”

  甘草臉色一白,想起他有意無意的那些暗示,無奈的笑瞭笑,避開頭去:“你要的,我給不起。”

  花飛飛不管她,直直盯著她叫她無法躲閃,“不,你想要給,就給得起……”

  甘草抬起頭,歪著腦袋看他,咬著唇久久才吐露出一句來,“花公子──我有預感,你跟我牽扯太多,會害瞭你……”

  花飛飛輕蔑的笑笑,渾不介意,“難道現在牽扯就能少瞭去?”他的手把玩著她的一綹發,氣定神閑,話語卻咄咄逼人,“若是想要不跟我有瓜葛,為什麼在絕境的時候第一個想到我?”

  甘草的臉色唰的一下全都白瞭,被他詰問的無話可說,像是瑟縮到死角裡,是的,她當時隻想著絕處逢生,說她自私也好,說她本能也好,她都隻得一個他可以求救。

  但是現在,她確實在想要和他撇清關系,她不想承他太多關懷和奢望,也不想給他更多東西。她隻希望和他在她有所保留的基礎上交易一二。

  這不能怪責她,有的東西,越是失去,越想守住。說她裝模作樣也好,忘恩負義也好,她越是被人蹂躪的敗壞徹底,越是不想再去觸及那個可怕的防線。尤其是在自己有好感的人面前。她在田天齊身下尚能舒服的叫出聲來,她擔心,她今後會變成一個在任何人身下搖擺乞憐的賤女人。

  交合對於她,已經幾乎成瞭一件骯臟的事。

  花飛飛不知何時已湊到她耳邊,輕輕籲出的氣息讓她耳朵發癢,聲音明明誘哄,卻透著股蒼涼,“已經晚瞭,我已經上瞭你這條小船,隻能隨著你一起飄泊瞭……”

  甘草心中一時五味,不知該是為他的吐露而狼狽窘迫,還是該為他的糾纏而安定慶幸。畢竟,此時此刻,離瞭他身邊,恐怕她隻是一死瞭。而她,向來倔強,卻不是倔強到不顧一切的人。

  她輕輕一偏頭,錯開他的耳語,臉色緋紅。

  她半天也無法理清頭緒,見他頗有掌握的看著她,似乎料準瞭她走投無路一準得向他投懷送抱,嘴角泛上淡淡的笑意。

  甘草心一急,便恨不得搬出一切能劃清曖昧的話來,“花飛飛,你別忘瞭,我和你不過萍水相逢,相交於齷齪交易罷瞭,”她這麼生冷無情的話都拋瞭出來,索性一並做瞭那忘恩負義的小人,“花公子,我叫人帶話讓你救我,你可以不來,甘草也不敢有怨言,可是你已經救瞭我出去,再來圖謀,不嫌太遲?”

  花飛飛眼裡火光沖天,一直溫柔多情的臉霎時變得陰森可怖,一拳頭砸在床頭,讓甘草心中咯!一聲,“你說我圖謀?──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他寒冰般的雙目幾乎叫甘草害怕瑟縮,心中泛起寒意,她原本說出那話已經有些覺得不合適,但也不知如何更正,一時兩難,又聽見他冷笑一聲:

  “我知道你瞧不上我這樣一個浪蕩子,你這麼想跟我一幹二凈,那你便走好瞭!你走!現在就走!從此你的生死跟我無幹!”

  他手指向門口,卻再也不看她一眼。

  甘草面無血色,心中一慟,說不清為什麼,她已經確實得到瞭她想要的結果,她可以不必委曲求全,為什麼還心痛,是瞭,她一定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自己的不理智也許叫自己下一刻就暴屍荒野,但是……她不想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