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睜開眼睛,頭上是吊著鹽水瓶,我怎麼又到醫院來瞭,這一刻我頭痛欲裂,腦子一片空白。

  我是誰?我是任平生。我在哪裡?現在這個身體是我的還是謝浩的?我想看一眼,但連根手指都動不瞭。

  會不會在下一刻聽到嫣然喜極而泣的聲音?看到她溫柔美麗的臉龐?

  一張美麗的臉出現在我上方,接著又出現一張美麗的臉。我暗暗嘆息,我還在謝浩的身體裡。

  我突然想瞭起來,昨天晚上我LINX酒吧遇到我女兒小雪,我便在暗暗跟著她。她和一幫看上去不怎麼正經的男男女女在一起,其中有個男人一直對小雪動手動腳,我按捺不住沖瞭過去,兩句話不對便打瞭起來。華小剛雖過來幫忙,但對方人多勢眾,一個酒瓶砸中我的腦袋,我便昏瞭過去。

  小雪為什麼會出現在那樣場所?在我想來,應該是高考沒高好,而唯一的親人又昏迷不醒,心情肯定惡劣到瞭極點,需要通過某種方式來發泄。

  小雪個性倔強,她對嫣然是因為我才對她尊重。經歷這麼重大的變故,小雪肯定書都不要讀瞭,而嫣然一定會對她進行管束。這個年齡的孩子非常叛逆,兩人或許會發生爭吵,小雪會越來越不聽她的話,所以可能到夜店這種地方尋求刺激與發泄。

  但那種地方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非常危險,尤其是對一個剛滿十八歲、傢庭遭受瞭重大變故的女孩。年輕、幼稚、不懂得社會的黑暗;需要發泄痛苦鬱悶的心情;失去父親後,年輕的母親不能給她安全感,她想尋求新庇護,這些個因素令她很容易輕信別人,一不當心便會鑄成大錯。

  過去在我的管束下,小雪有沒有跟人親過嘴我不能百分百保證,但她肯定沒和男人上過床。雖然現代社會風氣開放,女人第一次做愛的對象未必是今後的老公,但我不希望小雪在這種地方然稀裡糊塗失瞭身。

  我掙紮著想坐起來,但一點力氣都沒有,望著眼前兩個雖並不年輕,但各有風韻的女人,欲望又升騰起來。都是你們謝傢,害得我變成這樣,在一刻,我甚至有想強奸寧若煙的想法,是你生瞭這麼一個好兒子,從小過份溺愛,才會變成害群之馬。

  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媽!大嫂!」腦子裡的那個人又開始鬼叫瞭,「閉嘴」我惡狠狠地道。

  在叫聲中,我忽然坐瞭起來,我不是一點力氣都沒有,怎麼就坐瞭起來。然後我竟然向兩個女人張開瞭手臂,寧若煙喜極而泣,一把抱住瞭我,而林映容臉上驚疑不定,帶著懼意後退瞭一步。

  寧若煙胸口兩團軟肉緊貼著我,欲望更加高漲。

  「媽,我回來瞭。」我聽到謝浩叫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寧若煙更緊地抱著我。

  寧若煙能夠聽到謝浩說話瞭?我突然一悚,發現一個難以接受的事實,現在控制著身體的竟然是謝浩,不再是我,頓時我瞬間石化,無法思考。

  「大嫂,我錯瞭,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謝浩哭著對林映容道。

  林映容象是不認識這個小叔子一樣看瞭半天,才走到謝浩身邊道:「小浩,你還好吧。」

  「大嫂,對不起,對不起。」謝浩抓著林映容的手哭瞭起來。

  「小浩,別哭,沒事就好,嫂子不會怪你,別哭。」林映容抱住瞭謝浩。媽的,那兩團巨大柔軟肉球壓在我頭上,不,是謝浩頭上,但我的感覺和他共享,所以也就是壓在我頭上。我很想再去抓捏一番,可我失去瞭對這具身體的任何控制權力。

  「大哥呢?大哥什麼時候回來,我有話對他說。」謝浩倒沒把我靈魂進到他身體裡的事和她們說。他也不笨,這種事說給任何一個人聽都會被當成神經病的,而在他眼中,大哥是無所不能。而且我還從他哥保險箱偷瞭材料,這事怎麼也得告訴大哥。

  「他一聽說你被打,立刻趕回來瞭,下午就到。」林映容道。

  「阿浩,你先躺下,流瞭那麼多血,別激動,阿磊會幫你討個公道的。」寧若煙心痛地道。

  謝磊躺瞭下去,在腦海中對我道:「你還在嗎?」

  「在。」我想不去理會,但也不想示弱。

  「沒想到吧,你這麼快就完蛋瞭,你搞瞭那麼多事,我都會說給大哥聽,大哥肯定有辦法讓你離開我的身體,到時候你怎麼死都不知道。」

  「你幹大嫂的事也說嗎?」我無法忍受他那麼囂張。

  「這……這……是你做的,又不是我。」

  「看你大哥信不信。」兩人靈魂共享一個身體的事要讓人相信真的很困難。

  「你幹我女朋友,我算忍瞭,但你強奸我大嫂,我絕對不會忍的。除瞭我媽,天底下大嫂是對我最好的女人,任平生,你肯定會後悔的。」

  「那你和你哥又做過什麼!」

  「我和大哥是一時沖動,你這是蓄意報復。」

  「懶得和你多說,你懂個屁。」

  我不想和他囉嗦,謝浩還在煩個不停,一副洋洋得意的嘴臉令人咬牙切齒,我忍無可忍吼道:「謝浩你別得意,老子還在你身體裡,哪一天老子做主瞭,第一個操瞭你媽信不信!」

  頓時謝浩渾身哆嗦起來,氣得差點暈過去,邊上寧若煙、林映容見他這般模樣,連忙把醫生都去叫來瞭。

  好半天,謝浩才算緩過氣道:「任平生,你敢碰我媽,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你……你……任平生,你信不信等我出院瞭,就去幹你老婆!」

  這次輪到我吼瞭:「你敢。」

  謝浩狂笑道:「我有什麼不敢的,又不是沒幹過。你老婆要有多騷就多騷,被老子操到高潮的時候哇哇大叫,模樣有多淫蕩就有多淫蕩;老子還幹過你老婆的屁眼,她說都沒被你幹過。這麼極品的老婆你都不去幹他的屁眼,我都為你可惜,真他媽的緊呀,捅半天都捅不進去……」

  我眼前一黑差點昏瞭過去,再和他對罵沒有任何意思,我不想再和他說話。

  他說瞭許久,見我一直沒有回答,或許覺得無聊,也就停止瞭和我的對話。

  下午謝磊來瞭,謝浩象見到瞭救星一樣,叫其他人都離開,但當他開口想告訴他哥,任平生的的靈魂不知怎麼進到自己身體裡瞭。忽然腦海中一片空白,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他明明記得這事,但想說這事的時候,都張目結舌,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當他想告訴大哥,我偷瞭保險箱裡的材料上報瞭紀委,也是一樣的情況。謝磊望著滿頭大汗、神情詭異的弟弟,應該是感覺他病得不輕。

  看來神靈給我設置瞭不能殺人這一限制,也給他設置不能將身體裡有兩個靈魂的秘密泄露出去。

  「阿浩,先好好養病,有什麼話慢慢再說。昨天你打架的事有些麻煩,你打的那個是龍騰公司秦陽文的兒子秦修凡,這些年來,龍騰公司一直是我們最大的對手,秦陽文和爸還曾有過節。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去擺平,你不用擔心,安心養病。」

  謝浩這時也知道無法將我在他身體裡的事告訴大哥,神情焦急,卻又無可奈何。謝浩在醫院躺瞭兩天便出院瞭,其中那個女警米蕾也來看過他,雖然上次被我幹出瞭高潮,但謝浩在她面前還是有些束手束腳的。

  林映容應該沒有把這事告訴謝磊,雖然見到謝浩多少有些戒懼,但掩遮得很好,除瞭我和謝浩外,沒人能夠察覺到她有什麼異樣。

  這幾天我和謝浩沒說幾句話,上次被酒瓶砸瞭一下,交換瞭身體的控制權,或許要他腦袋再被什麼東西砸中,才會有調換回來的機會,但我現在就象一個木偶,能聽、能看,卻不能動,也沒辦法讓他的腦袋被什麼東西再砸一下。

  「任平生,不要以為不吭聲就沒事瞭,我找你老婆去瞭,哈哈。」出院第二天謝浩開著寶馬X6,穿著嶄新的衣服高高興興地出瞭門。謝傢車庫有好幾輛車,我出去的時候是開別的車,真有點後悔當時沒把這輛寶馬撞個稀巴爛。

  「你別亂來。」我沒法再做到不出聲瞭。

  「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我會對你老婆很溫柔的。前面兩次,我承認對你老婆是粗魯一點。有一次還把她屁股打得青一塊紫一塊,打完瞭我也很後悔,說實話,她是我見過最溫柔、最善良的女人。任平生,你有沒有想過,反正你的靈魂也在我身體裡,如果她肯做我女朋友,我都可以考慮放棄米蕾。雖然米蕾也不錯,但我想來想去,還是更喜歡你老婆。雖然他被大哥也幹過,年紀又比我大,傢裡肯定不會同意的,米蕾她爸和我爸又是好朋友,算是小的時候指過婚的,但如果嫣然肯跟我好,我會去說服他們,現在都什麼時代瞭,哪有指腹為婚的道理,你說不對?」

  我瞠目結舌,無言以對。謝浩之後兩次強奸嫣然的經過我還沒仔細去看,因為如果掌控著謝浩的身體,我能用某種方式去發泄我的憤怒、仇恨與欲望,但現在什麼都不能做,我想自己會受不瞭瘋掉。我的仇還沒報,還不想瘋瞭。但我大概知道,謝浩兩次分別用妻子的裸照和女兒的照片脅迫瞭嫣然,手段卑鄙無恥到瞭極點。

  「任平生,你說個話呀。」

  「你他媽的瘋瞭。」

  謝磊又開始說道:「我在那個賓館暈瞭過去,就是你突然到我身上的時候,我正和你老婆那個……那個肛交,本來我也不想這麼做的,但她說從沒和你做過,我就特別想試試,這你懂的吧。我算是很小心瞭,摸瞭半天,還用瞭淋浴露,可嫣然還是痛得哇哇大叫,特別可憐。但那個時候精蟲上腦瞭,男人精蟲上腦你知道的吧,我看你也玩過不少女人,有嫣然這麼好的老婆,還要到外面尋花問柳,我都替她不值,不知她怎麼瞎瞭眼,會喜歡你這麼一個老男人。哦,我說岔瞭,我說到哪裡瞭,對,和你老婆肛交,她痛得哇哇大叫,是我不好,明明想對她溫柔一點,看她冷冰冰對我不屑一顧的模樣,火氣就上來瞭。最後捅是捅進去瞭,好瞭,莫明其妙就暈瞭過去。醒來就不能動、不能說話,連身體都是你的。當時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對嫣然太壞瞭,上天才這樣懲罰我。所以,我就發誓,要再碰到嫣然,一定不會這麼對她。不過,你搞我嫂子的時候我是真生氣瞭,你不能這樣呀。我就想,等哪一天由我作主瞭,一定狠狠去幹你老婆。不過,現在我又改變主意瞭,嫣然是個好女人,不應該為你罪惡買單。對瞭,你有什麼主意沒有,讓她不這麼恨我,你是她老公,總會有辦法。我想過,你在我身體裡,我們就一起好好對她,如果哪一天你醒瞭,我也不會把她還給你,大傢公平競爭,我比你年輕、比你帥、比你有錢,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我又一次地呼喚神靈,請告訴我,這小子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好象不太能理解。

  但謝浩並沒有完,讓我無法忍受的話還在繼續:「你現在知道我的痛苦瞭吧,一個人傻傻地看著這世界,明明是我的身體,卻不聽我指揮,這感覺別提有多難受。無聊的時候你知道我幹嘛,你能看我記憶對吧,我也能。你可比我幸運多,幹過二個處女,我他媽的到現在一個都沒碰到過,你第一個幹幹瘦瘦的,沒啥好看的,看瞭一遍後來就沒看,那個叫羅娟的老婆,身材不好,又不是處女,更沒啥好看的。但你破嫣然處的時候,真他媽刺激,真他媽的好看。你知道我看瞭多少遍嗎?沒有三十遍,二十遍總有的。你也真夠惡心,人傢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從來還沒被男人碰過,你那麼大的雞巴插進去也就插進去,你怎麼老去看。

  這個時候她有多緊張你知道嗎?你應該看著她,給你勇氣和力量,你倒好,捅一下看一下,捅一下再看一下,一直到血出來瞭,你才好象放心一樣。不過你還真別說,她那個時候還真象聖母瑪麗亞,白白的身子好象會發光一樣。你說我怎麼沒這麼好運氣呢?你也不過見義勇為瞭一下,我想如果是個醜八怪,你可能扭頭就走瞭。唉,運氣的東西,有時擋都擋不住。又漂亮、又賢惠、又溫柔,還比你小那麼多歲,還那麼風……不能叫風騷,叫性欲強。做一次都能來個兩次、有時三次高潮,我和她做瞭有五、六次,她隻來過一次高潮,還是我化瞭九牛二虎之力,當時我還以為她對這方興趣不大,沒想到是屬於那種悶騷型的,悶騷好象不太好聽,但好象也想不出更貼切的詞瞭,反正是讓人很爽的那種。唉,看到你老婆處女被破時留出的血,真是刺激。一想到這個女人還沒被別的男人幹過,光想想就興奮。媽的,有機會,我也要去破個處女,不然一輩子真是白活瞭。不過,現在處女太少瞭,要不就是特難看,沒人要。對瞭,那天LINX酒吧是你女兒吧,以前看她調皮是調皮,還是蠻乖的,那天怎麼打扮得象小妖精一下,還和秦修凡搞在一起。他是什麼人,花花公子一個,我也算花花公子,但比他有節操多瞭,你女兒和他在一起準完蛋。對瞭,你女兒還是處女嗎?你別誤會呵,我對她沒興趣,隨便問問的,以前我覺得她是,但那天看到她,我覺得她已經別人搞過瞭。那真太可惜,本來可以和我妹妹上一個學校,說不定還能做朋友,現在變成小太妹瞭,唉,無語瞭。」

  聽著謝浩亂七八糟的話,雖然幾欲昏厥,但傳遞瞭二個信息,無論對嫣是真喜歡還是對肉體的迷戀,至少不會太亂來,這令我稍稍有些心安;他的話證實的我推測,女兒在那些復雜的環境隨時有被誘奸失身的可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為瞭我的女兒,我對強奸過的妻子的開始妥協。

  「謝浩,有件事想拜托你。」我還是第一次用平聲靜氣的語調和他說話。

  「什麼事。」謝浩道,或許說得太興奮瞭,一時忘記我強奸她嫂子的事瞭。

  「那個華小剛不是經常在酒吧混嗎?他手下兄弟也多,讓你留意一下我的女兒,探探她的情況可以嗎?」

  謝浩沉默瞭片刻道:「行吧,不過不是為你,是為嫣然,你女兒雖然不是她生的,但她這樣也一定很擔心吧。」

  「是的。」我想說聲音「謝謝」,但實在說不出來。謝一個強奸我妻子的人,唉,真做不到。

  一路上,謝浩又說瞭許多爛話,我也懶得去聽。

  謝浩開車去的是醫院,昨天他找華小剛幫忙打探過瞭,在我昏迷後,嫣然便向學校請瞭假,一直在病床邊照顧我。雖然晚上會有護工,但白天基本都會在。

  謝浩說會讓我看到病床上的自己,如果靈魂回去瞭,也算是件好事。畢竟我的靈魂在他身體裡是件極恐怖的事,哪一天又我作主瞭,他不就完蛋瞭。

  我也很想去醫院看看,看看嫣然、看看女兒、看看自己。主要是不敢去,怕嚇到她們。其次,第一周在醫院,第二周在謀劃殺人,第三周在想辦法弄到那些材料,所以好象也挺忙的。

  雖然謝浩去的時候好象信信滿滿,但其實根本沒有什麼計劃,到瞭醫院就有點慫瞭,象做賊一樣偷偷摸摸。他現在即想得到嫣然的人,又想得到她的心,自然變得束手束腳。

  遠遠看到嫣然從病房裡出來,他才敢走瞭過去。我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自己,臉色蒼白,如果沒有邊上的儀器顯示著心跳,我都以為自己都是具屍體。沒有什麼想象中的靈魂轉移,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

  突然,我看到女兒,她蜷縮在床邊的沙發上,蓋著薄被,身體小小的一團,我眼淚不爭氣的流瞭出來。好吧,我好象流不出眼淚,但我真的在哭,謝磊感受到瞭我悲傷,也沒有再說什麼爛話。

  「他媽的,靈魂好象回不去,沒用,我們要走瞭,你老婆要回來瞭。」

  「等一下,我想再看看女兒。」

  女兒身上穿的衣服雖不如那天暴露,但明顯不是學生的裝扮。你好不好?爸爸還在,隻是現在沒辦法保護你。你要堅強,千萬不能因為沒瞭爸爸而自暴自棄。

  爸爸希望你快點長大,你不僅要保護好自己,還要保護好你的媽媽……我有無數話想和女兒說,但她卻一句也聽不到。

  「你在這裡幹什麼!」嫣然突然出現在謝浩的身後,她柳眉倒豎,菩薩也會發火,何況她隻是溫柔。

  「我……我……」謝浩沒有準備一時說不出話來,最後憋出一句:「來看個朋友,他也在這個醫院。」

  「請你離開這裡,你說過不會再來打擾我們的,希望你遵守你的承諾。」嫣然神色冰冷。

  「好好,我馬上走。」謝浩連忙離開。我現在相信,他對嫣然喜歡可能有一絲發自內心而過去他所說的喜歡,而過去隻不過對她身體的覬覦。

  在外面轉悠瞭半天,謝浩還是忍不住給嫣然打瞭一個電話。

  「如果你再打電話來我就報警。」說完嫣然就掛斷瞭。

  謝浩還不死心,過瞭個把小時又打瞭一個,嫣然直接掛斷。此時已經四點多瞭,謝浩準備回傢,突然有個電話進來。

  「你是謝浩吧,我是城南派出所,請你到我們局裡來一趟,有人報案說你騷擾他人。」

  過去的時候,謝浩有些害怕地問我:「你說,她會不會把那些事說出去。」我知道不會,如果嫣然報的是強奸案,那麼就不會打電話通知他去派出所,但我不願告訴他答案。

  詢問、筆錄,一直到八點多才回傢,謝浩當著民警的面保證不再騷擾嫣然。

  走出警局,我四下張望,找不到嫣然的身影,雖然有些失望,但依然非常欣慰。她曾是大樹下的小草、溫室裡的小花,現在大樹倒瞭、溫室也不在瞭,她迅速地成長,開始學會保護自己。

  我不知道何時能回到我的身體,但我人還沒死,靈魂依然在,一切仍有希望。

  雖然我無法理解神靈的意圖,但我相信神靈不會永遠把我放在這個身體裡。

  我很想在白發蒼蒼的時候,能和嫣然在長椅上一起看著美麗的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