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緩行,輾轉到瞭鳳翔府地界,鳳翔府不同於一般州縣,隻見城池廣大,人煙輻輳,街道繁華,買賣興隆,街道之上叫賣不絕,夜郎雜耍比比皆是。兩旁店鋪林立,各類小販,當鋪,酒樓,客棧,來自煙花之地青樓都數之不盡,洪天宇曾去過繁華的大都,本以為任何地方都無法比擬,眼下到得此處,才發現鳳翔府富麗繁華,比之大都亦不會差上許多。
洪天宇抱著楊不悔緩步而行,一會看看這,一會看看那,樂不可支。
最開心的要數楊不悔瞭,她從未到過如此繁華的城鎮,隻覺一切都是那麼新鮮,那麼漂亮,每每遇上喜歡的東西,便撒著嬌要買,洪天宇一貫寵她,自是她喜歡什麼,便將什麼買下來,轉眼間,手中就提瞭許多東西,有小玩意,也有一些果子,楊不悔的小臉由始至終都似初春花開一般綻放,笑意濃濃,喜不自勝。
又走瞭一段,楊不悔開心地指向路旁,喊道:“天宇哥哥,人傢要買那個漂亮的紙人!”
洪天宇一看,頓時額頭流汗,這不是買來燒給死人的冥人麼,這丫頭真是什麼都不懂,買這玩意,多不吉利,他白眼一翻,道:“這紙人不要買,難看死瞭!”他是現代人,可說唯物主義無神論,怎會相信買這東西便會倒黴,但要買這種晦氣的東西給楊不悔玩,他可是做不出,大街之上,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神經病呢!
楊不悔小嘴一噘,撒嬌道:“不難看,這個紙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天宇哥哥買給我嘛!”
路人皆笑。
“瞎說,怎麼可能一模一樣呢!”洪天宇瞪瞭她一眼,抱著她就往前走去。
楊不悔小身體扭著,委屈道:“天宇哥哥一點也不疼我!”言罷,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眼看著便要流下淚來。
洪天宇滿臉苦笑,心說:“小姑奶奶,你這不叫我為難嘛,你年紀還小,別人自然說你不懂事,可我這一個大人,要是買這玩意給你,準被人看成瘋子。”見小楊不悔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兒,似乎隻要他不答應,便要放聲大哭的樣子,洪天宇心腸終是硬不下來,無奈地苦笑道:“好,買買!”
楊不悔的小臉似雨過天晴一般,瞬間燦爛無比,抱住他的頭,嬉笑道:“天宇哥哥最好啦!”言罷,將小唇湊上,主動吻上他的嘴唇。
洪天宇大驚失色,這丫頭,大街豈能做這等親密之事,連忙將她拉開,但還是被許多行人見得這短暫的一幕,嘩然一聲,投來驚駭的目光,似見到什麼天下間最荒唐之事。
洪天宇尷尬不已,隻想買瞭那該死的紙人,馬上逃離這裡。
“無恥淫賊,連小女孩都不放過,看劍!”
驀然之間,一聲突如其來的嬌斥聲響起。
淫賊?小女孩?這豈不是說我麼?洪天宇愕然愣住,小爺跟小老婆在大街上親熱,是有些不雅,但也輪不到外人來管罷!
洪天宇雖然被莫名其妙的嬌斥聲愣住,但他身為絕世高手,周圍的一動一靜卻絲毫跑不出他的感應,眼角上瞅,見客棧之上一個身著白衣絲裙的女子躍下,出鞘的寶劍寒芒閃閃,竟直逼他的腦門。
白衣女子身形婀娜曼妙,似從天而降的仙女一般,飄飄起舞,挑逗他的視覺神經,她面遮白紗,隻露出一對明眸大眼,黑漆漆亮閃閃的似會說話,好似天空中最美的一顆星辰,帶著無窮的魔力,讓人情不自禁被吸引,洪天宇乍看之下,不覺愣住,內心驚呼,好美的眼睛,就是不知容貌如何。
“錚——”洪天宇欣賞白衣女子美眸之時,她的利劍已然接近,他雙指急出,輕輕一夾,便將寶劍夾在指縫間。
寶劍夾在指間,可覺察一股真氣湧來,顯然是白衣女子動瞭殺心,洪天宇眉頭一皺,要是一般人遇上這突如襲來的一劍,縱然不死也會殘廢,從這女子的美眸看來,似乎恬靜,實則有些火暴啊,洪天宇半瞇著眼睛,問道:“姑娘,何以要殺我。”鼻間嗅處,隻覺一股似蘭芳香飄之而來,直令他陶醉。
武林中人決鬥,刀劍無眼,難免殃及池魚,行人自行逃開,不敢走近。
白衣女子眼裡閃過詫異,似不相信這‘文質彬彬’的少年郎有這般實力,微微一愣,嬌斥道:“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傢婦女,難道不該殺麼?”見到少年郎的相貌之後,白衣女子的語氣顯然沒那麼強硬瞭。
洪天宇長眉一挑,冷哼道:“你哪隻眼睛瞧見我調戲良傢婦女瞭!”說話之時,一對賊亮的眼睛,不住望著她胸前微微凸起,這女子發育不良,根本看不到什麼乳峰。
白衣女子聞言,便要開口,卻突然發現對方竟緊盯著自己的胸脯子看,似在把玩著什麼,她又羞又惱,咬牙切齒道:“淫賊,敢對本姑娘無理,看劍!”纖手突然發力,本以為可將劍抽回,卻不料紋絲未動,再發力,依舊如此,而對方卻始終一副輕松自得之態,白衣女子眼裡閃過駭然之色,一雙美眸越發瞪大,似不可思議的樣子。
這女子雖戴著面紗,但明眼人皆可看出是位年輕姑娘,而且聲音一點也不蒼老,還很柔美,不難猜出是個美人,洪天宇來瞭興致,嘿嘿笑問:“看什麼劍?”
“無恥!”白衣女子秀目圓瞪。
洪天宇一愣,心裡不滿地想:“我哪裡無恥瞭,明明是你功力不夠,自己拔不出來嘛,難道非得將劍還你,等被你刺傷之後才叫正人君子啊!”嘴上說道:“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一定要殺我呢!”
白衣女子面紗下的秀眉微微顰起,咬牙切齒道:“似你這般無恥下流的淫賊,人人得而誅之,留於世上,隻會禍害他人。”
得,原來又是個自認正義之士,洪天宇白眼一翻,壞笑道:“姑娘,似我這般神仙男子,受無數女子喜愛,殺之未免可惜,必定讓暗戀我的女子們肝腸寸斷,不如放我一條生路罷!”
白衣女子一愣,心想他明顯占瞭上風,為何還要求饒,莫非方才已被真氣震傷,此刻是勉強支撐麼?
聽瞭他這番話,白衣女子忍不住細細打量一番,發覺他真是很迷人,帥氣的面孔足以讓所有女子心生愛慕,望著望著,眼裡不覺閃動著一分迷戀,但這眼神也隻是瞬息間的事,方一閃過,轉瞬便已消失,嬌斥道:“口花花的淫賊,有你這幅長相,不知要禍害多少女子,本姑娘今日要為民除害!”手猛然發力,卻發覺對方不知何時將緊緊夾住的手指松開,白衣女子猝不及防,收勢不住,險些仰面倒在地上,幸虧反應及時,左手下翻,在地上輕輕一拍,在空中來瞭個漂亮的旋轉,以劍支地,半蹲在地上。
“你……”白衣女子虛驚之後,狠狠地瞪著眼前可惡的男人。
洪天宇皺著眉頭,問道:“姑娘可是峨眉中人!”除非是滅絕老尼調教出來的徒弟,否則他委實想不出,究竟還有何人門下,竟有這般滿口正義正義的徒兒。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白衣女子似嗔帶怒。
洪天宇哼哼兩聲,諷刺道:“連門派都不敢報出,也敢出來行俠仗義,唉!”言罷,搖瞭搖頭,表情頗為不屑。
“誰不敢啦,我是天山派門下弟子!”白衣女子氣呼呼道,顯然毫無江湖經驗,被稍微激將,便忍不住將底子泄出。
洪天宇眉頭一皺,腦筋急轉,倚天屠龍記裡,有這門派麼,該不是天山童姥的靈鷲宮吧,趕緊問道:“姑娘,不知貴派可有一個叫天山童姥之人!”
“天山童姥?”白衣女子一愣,說道:“這麼難聽,誰會取這名字!”
呃,洪天宇愕然,愣瞭半晌,問道:“那貴派掌門是?”
“是傢師!”白衣女子語氣有些自豪。
洪天宇問道:“敢問令師名諱?”
白衣女子說道:“傢師名諱,豈能告知你一外人。”
洪天宇酣笑道:“我還不稀罕呢,告辭!”言罷便要離去。
“慢著!”白衣女子嬌斥道:“放下那個小女孩!”
洪天宇凝神一瞅,甕聲甕氣道:“姑娘,別忘瞭你是我的手下敗將。再說,這女孩是我媳婦,憑什麼交給你!”
“你教這麼純真可愛的小妹妹做這般齷齪之事,簡直無恥至極,今日本姑娘雖明知不是對手,但也要和你血戰到底,縱然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白衣女子正氣凜凜地道。
洪天宇戲謔道:“少爺傢中美妻上千,誰跟你同歸於盡。你這脾氣火爆,胸部平平的飛機場,少在本我面前臭美。”
白衣女子不明白飛機場是何意 ,但聽得‘胸部平平’四字,登時羞怒交加,喝道:“無恥淫賊,敢羞辱本姑娘,本姑娘要你好看!”嬌叱一聲,欺身而上,玉腕揚處,利劍斜霹向洪天宇身側,速度驚人,快若閃電,眼見便要砍中他的手臂。
洪天宇閃電出手,以手掌握住劍鋒,冷言道:“姑娘,你我無冤無仇,你居然招招致命,未免心狠手辣瞭罷!”
白衣女子面色陡然大變,顫聲道:“這把劍削鐵如泥,你居然……居然用手掌握住,這,這怎麼可能,不可能呀!”
洪天宇哼道:“事在人為,天 下間沒有不可能的事,姑娘粘著我不放,莫非看上我又不敢表明愛意,所以裝作想殺我的樣子,故意引我註意麼?”
白衣女子大怒,嬌喝道:“無恥!”左手攻向對方。
洪天宇一愣,一手抱著楊不悔,一手握著寶劍,沒第三隻手瞭,怎麼辦?
腦筋一轉,嘴一縮,作親吻之狀,狠狠吸瞭一口。
白衣女子大驚,發覺手突然被一股龐大的勁力所牽引,本欲砸向淫賊腦袋,卻聲勢大減,方向一變,慢慢送入淫賊嘴邊。
洪天宇在她柔滑白皙的手臂上吻瞭一口,鼻息一嗅,贊道:“真香!”
白衣女子受此羞辱,羞憤欲絕,哽咽道:“無恥!”心裡卻震驚無比,對方莫非是魔鬼麼,不知施瞭什麼妖術,令她主動送上纖手。
洪天宇笑道:“你除瞭罵我無 恥,莫非什麼都說不出瞭麼。”
白衣女子雙眸水汪汪地瞪著,道:“我一定要殺死你。”
洪天宇搖瞭搖頭,咧嘴一笑,道:“憑你,還沒這個本事。”停瞭一停,忽然心生齷齪之念,猥瑣地笑瞭兩聲,道:“女俠,我本不想為難你,但你卻偏生糾纏不休,如此說來,我也不能輕易放過你,否則別人還以為我膽小怕事,傳出去豈非叫人笑話。”口中一吹,點瞭她的穴道,抓著她便飛往郊外森林,留下無數目瞪口呆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