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是有兩個,一是等他恢復功力,驅毒輕而易舉,二是按劇情路線走,張無忌必能保命。這話洪天宇並未道出,他閉上眼睛,雙手背於身後,像德高望重的老太爺般踱腳行於廳中,殷素素急不可耐,但恐洪少俠在思考救無忌之法,不敢出聲。
洪天宇一想,既然他來到此地,主角自然該換,張無忌可有可無,但他一向不討厭張無忌,且看到武當眾人那悲切的眼神,洪天宇又於心不忍,張無忌可愛之處在於老實忠厚,乃世間少有的好人,隻是若不經過磨練,絕難成大器,想到此處,洪天宇突睜開眼,隻見武當眾人都在緊張地望著自己,就連張三豐也不例外,可見他們已束手無策,把無忌生死寄托在自己身上,於是說道:“張真人,各位,你們且放寬心。在下目前功力大損,無法助無忌驅毒,待過兩天功力復原之日,在下自有方法抵制寒毒三年……”
“難道……難道無忌隻有三年可活?洪少俠,我求你再想想辦法,隻要能救無忌,翠山願終身為奴為仆,絕無怨言!”張翠山跪地哭訴,殷素素亦是如此。
洪天宇隻覺眼眶有些濕潤,他自幼孤兒,豈能知曉何謂可憐天下父母心,但他現在卻知道瞭,真的知道瞭,父母原來是那麼的偉大,為瞭孩兒,連尊嚴性命都可拋棄。他連忙閃自一旁,不讓他二人跪拜自己,嘴上忙道:“張五俠,殷姐,你二人快快請起,先聽我把話說完。”
“若洪少俠不願相救,我二人長跪不起。”殷素素美目中淚花打轉,言語中的堅定不容他人質疑。
洪天宇知好言勸說無用,當下極不忍心地寒瞭臉,道:“再不起來,就算我有妙招也絕不相助。”聞言,張翠山和殷素素急忙起身,洪天宇道:“張五俠,殷姐,在下絕非狠心之人,豈會見死不救,方才之意,是指無忌在三年之後可找到完全治愈之法。”按書中記載,大概三年之後才引發漢水之事,洪天宇不想擅改太多,否則他日一切變得陌生,便極難在智慧上占聰慧精靈的趙敏甜頭,更何況,張無忌若長期呆於武當山上,受武當諸人寵溺,未經原本的重重磨練,必定成為庸才,就跟宋青書這個愣頭青一樣,所以一向對張無忌持有偏愛的洪天宇決定讓他再受磨練,以便徹底成長,或許將來對自己還有幾分用處也說不定。
“隻要洪少俠治好無忌體內寒毒,翠山必定做牛做馬,以報大恩,……隻是,為何要在三年之後才有驅毒之法。”張翠山茫然不解,但心裡踏實瞭許多,他對眼前這位令人琢磨不透的洪少俠充滿信心,從他幾度出手便輕易解決問題可以看出,乃可斷言其不凡之處。
“張五俠,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在下救人,純為心安,希望你別再提什麼做牛做馬,為奴為仆之事,否則豈不是說在下救人心存私心。”洪天宇一臉嚴肅道,張翠山點頭稱是,連道感激,洪天宇又道:“至於為何要三年時間,在下一時半會也解釋不瞭,我隻問一句,張五俠是否信得過在下。”
“洪少俠年紀雖輕,卻擁有俠義心腸,且多番相救於水火之中,翠山自然信得過。”張翠山鄭重地道,殷素素連忙附和,見五哥看著自己,想起暗害三哥之事,又羞慚地低垂下頭。
“如此便好,在下擔保無忌長命百歲。”洪天宇微笑著點頭。聞聽此言,眾人暗暗慶幸。
得知無忌無性命之憂,張三豐松瞭口氣,將無忌抱還翠山,捋須一笑,道:“真是天不忍我武當受難,將少俠送來此處,屢解武當危難!”
“張真人說哪裡話,在下來的唐突,不光賀禮未曾準備,還把屋頂撞破,實在慚愧非常。”洪天宇尷尬地拱手。
“洪少俠客氣瞭,你來武當已是最大的驚喜,還談什麼賀禮。”張三豐哈哈大笑,宋遠橋接過話茬,道:“洪少俠救我五弟,又救無忌,兼解武當危難,莫說隻將屋頂撞個窟窿,就算將紫霄宮都給撞毀,想必恩師也會絕得此次大壽乃最高興的一次。”張三豐生性詼諧,師徒之間也常說笑話。
眾人聞言,皆一齊笑瞭起來。
……
當夜,迫不及待的洪天宇便閉關修煉瞭,張三豐自是知曉閉關之時不可被外人打攪,否則極有可能走火入魔,故而安排武當諸俠輪流在關外守候,殷素素踱著腳步,不時在門外徘徊,顯是很焦急的樣子,雖然洪少俠在閉關之前曾說過,他已用真氣壓制住寒毒,可保無忌一月無恙,但久恐有變,拖一日便多一分危險,她為人父母,自是希望孩兒早日康復。
洪天宇不比其他習武之人,其他習武之人尚需參透琢磨,而他隻消時間便可恢復功力,以前屢試不爽的方法在此間竟全然無用瞭,也不知花瞭多久時間,功力一直徘徊在千年之間,始終無法盡數恢復。
從融合狀態看來,黑龍內丹與弒神訣真氣同氣連枝,按理不會存在排斥因素才是。可是,丹田處偏偏有一團暖流停滯於此,始終無法控制半分,洪天宇感到很鬱悶,這麼大團真氣隻需乖乖聽話到四肢百骸遊走一圈即可大功告成,不過它硬是不聽使喚,頑固地休眠在丹田內,那種看得到吃不著的感覺真是難受到極點,洪天宇恨得咬牙切齒,為什麼會這樣呢?莫非這渺小的身軀不足以控制大量真氣,這股真氣擔心身體吃不消,故而暫且棲身於丹田之處,想到這裡,洪天宇哈哈笑出聲來,應該不至於這麼有靈性吧!但是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麼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