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山,名起道門三觀之一的清微觀,乃中原道門一處仙山聖地。落松城駐於中原腹地的青松山腳下,卻是遍地學堂,儒學鼎盛。城中一處僻靜之地,便坐落著一間院校,名曰“長青院”,灰瓦白墻間,一個年約五旬的先生,正在搖頭晃腦,講說天下史學:“五分天下,中原獨尊,諸子百傢,春秋爭鳴,三教並立,以儒治國……”
正說間,卻聽堂下有“吱呀”聲,低頭一看,卻是一約十七八歲的俊逸白衣生員,正在擺弄手上的一隻木鳥,一旁生員正指指點點,掩嘴偷笑。教書先生心中有火,輕喝道:“墨天痕!你又在擺弄你那機關造物,這天下史學,你是聽還是不聽?”
那俊逸生員頭也不抬,繼續擺弄著他的木鳥,答道:“早看過一遍,基本知道瞭,先生可以繼續往下講,不必理會我。”
先生面容一僵,怒道:“上月的《五經》你看過,前幾日的《春秋典》你也看過,如今《天下史》你也看過,好,你傢學淵源,博覽群書,我認瞭,但你在我講堂之上,無時無刻不在擺弄你那些機關造物,你讓其他學生如何聽得?”
墨天痕心中微惱,想道:“我師從儒門正氣壇,何須聽你這陳詞濫調,要不是不想在傢被強逼練武,我才不會來你這地方。”於是抬頭,笑道:“我自弄我的木鳥,又不會礙著別人,隻顧看我的人,那是他求學心性不堅,可怪不得我。”
先生聽罷氣急,喝道:“墨天痕!不要以為你爹是墨傢鉅子你就可以在這學堂無法無天,你好好的墨學不學,要來聽儒,就得遵我儒門的規矩,尊師重道,長幼尊卑,由不得你胡來!”
墨天痕看著先生吹胡子瞪眼的樣子,心中隻覺好笑,但又確是自己為瞭擺脫父母強逼,好說歹說磨得母親同意,托瞭關系,來這長青院聽學,自己卻終日在學堂上擺弄機關玩物。頭一月這先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想積怨頗多,今日爆發。想到這,他也收起木鳥,起身正色道:“先生息怒,學生這就認真聽講,觸怒之處,還請海涵。”
先生見他服軟,想到他父親也是一方豪俠,這俠二代的子弟能如此向他道歉,他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得輕哼一聲,繼續翻書講學。
時值午後,學堂放課,墨天痕從長青院中走出,門口一小廝模樣的少年便迎瞭上來,道:“少爺。”
墨天痕微微點頭,問道:“墨禹,今天可有好玩的事情?”,小廝笑答道:“不曾有,但是馬上有瞭。”
墨天痕一挑眉,心中一喜,問道:“馬上有什麼?”
小廝答:“法場將要執刑瞭。”
墨天痕聽完笑道:“殺頭麼?”
“是說有對情侶通奸被抓,今兒就是要絞殺那男的。”
墨天痕一聽,笑意便斂瞭一半,心想,殺頭看過幾次,這通奸絞刑,倒是第一次,不知道好看不好看。想玩便徑直走瞭出去,那小廝也跟瞭上去,一主一仆,往刑場走去。
當朝朝廷以儒治國,然而三教鼎盛,力量足以幹政,所以各州縣自治度極高,各自之間法度也不盡相同,甚至會有鄰縣之間一案兩判的情況出現。落松城雖靠近清微觀,但道門之人沖隱無為,落松城政務,由本地太守一手把持,這太守出身儒門,早年高中兩榜,為人迂腐古板,極為痛恨百姓不守聖人之禮,這次絞刑,便是因為一對男女,女子待字閨中,卻與一名農傢少年私定終生,暗通曲款,結果被女方父母發現,告上朝堂,硬說男方勾引良傢女子,想賺點甜頭,不想在太守心中,男女私定終生,婚前行房,乃是不守聖人之禮,不守聖人禮,就是對聖人不敬,當堂勃然大怒,不顧堂下雙方父母大喊哭鬧,判瞭兩人絞刑,今日正是行刑之日。
自古刑場,每有行刑,必是人滿為患,今日也不例外,墨天痕撇開墨禹,費盡力氣擠進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前排占瞭個“好位置”,正巧趕上人犯帶上,一男一女,男的斯文白凈,女的也是中上之姿,兩人皆是批頭散發,手腳戴銬,神情頹然中又帶著不甘。
差役押著二人行至絞刑架前,那女子突然雙目一橫,向一旁的監斬官怒吼道:“我與牧白哥兩情相悅,你們為何定要致我們於死地!”
監斬官乃太守門生,對其老師的做法向來推崇備至,聞言厲色道:“兩情相悅?未婚茍合是為奸,自古女子以貞操為天,你不守女德,待字閨中卻將清白拱手於人,此是失德大罪,任你兩情相悅,也需得受刑罰!”
臺下之人聽罷,多有點頭附和之意,想是極贊同行刑官所說言論,然而墨天痕卻聽到耳邊一聲冷笑,一句冷言:“阻人倫常,破人姻緣,卻拿大道壓人,真是無稽大道!”
墨天痕循聲望去,卻見右手一人,儒生打扮,白衣飄然,頗有經世之姿,折扇翻舞,氣質翩翩,背負一物,以白佈纏裹。墨天痕心中奇道:“此人看似是個飽學之士,為何會有此般想法?”遂施禮問道:“此女與人通奸,不守女德,先生卻為何有此慨嘆?”
那人折扇一合,哂然一笑,慨然道:“不守女德?何為女德?兩情相悅,由心所發,男歡女愛,情到濃處,陰陽交泰,乃水到渠成之天道,然而如今水已到,卻用道德強行築起一道堤壩,阻人歡愛,實乃違背天道,迂腐不堪之行徑,此舉非是大道,而是封閉人性的邪門歪道!”
墨天痕聽罷,心中卻有些不以為然,反駁道:“此乃先賢儒聖為世間所定之道也,我觀先生模樣,似是儒門門生,先生這番話,不是在打先賢的臉嗎?”
那儒生聽罷,臉上輕蔑之意更甚,微怒道“儒門先聖為天地立心,推禮於萬民,是想開民智,正民風,使萬民有道德標桿,而非為囚萬民之行也。然民智難開,民心易昧,加之有心人推手,曲解先賢本意,將聖人文章變成約束道德,用以制萬民,愚萬民,非儒門之幸也。再者,前人言語,自有其時代的局限性,人若總是被這條條框框所束縛,隻會原地踏步,永遠前進不得!”
墨天痕心中微動,咀嚼其意,雖感驚世駭俗,卻不失道理。然而此番言論,卻與自幼所受教育與在正氣壇所學大相徑庭,短時之內,仍是難以接受。那人卻似知其心中動搖,臉色稍緩,道:“此番言論存於當世,那確是驚世駭俗的,但總有一天,我煌天破要讓世人擺脫這些所謂大道的束縛,創造一個真正人權平等,民智開化,自由開放的新時代!”說完,煌天破衣袂一翻,折扇再開,轉身而去,墨天痕卻被其一身豪氣鎮住,盯住煌天破的背影陷入沉吟,半響不語,也顧不得抬頭看那讓全場民眾都沸騰的行刑瞭。
不一會,墨禹終於撥開人群找來,急道:“我的好少爺,你可真會鉆人群讓小的好找啊,這人多手雜,小的要是找不著您,幾條命都賠不起啊。”
墨天痕仍在回味煌天破的那番驚世言論,沒有理會墨禹,而是徑自一個人慢慢向人群外擠出去。墨禹見他隻顧走,哪敢再跟丟掉小少爺?也奮力撥開人群隨著墨天痕出去瞭。
一路心不在焉,墨天痕到瞭墨府朱門前也渾然不覺,直至兩個俏婢向他問候,他才驚醒過來,嘴角一挑,問道:“母親與父親呢?”
一個婢子答道:“和平常一樣,老爺和夫人正在後院練劍彈琴呢。”
墨天痕擺擺手,示意她們退下,自己便一路往後院走去瞭。
落松城位置偏北,氣候微寒,然而墨傢後院之中,卻是亭臺水榭,假山池塘,一副南國小院景象。時值初秋,正是北國百花殘敗之際,院中卻是群花芬芳,爭相吐艷,一派南國春景。小院偏北一座亭中,一名少婦坐於鳳沼琴後,青衣纏絲,鳳釵琳琳,閑靜如姣花照水,一雙玉手紛舞似蝶,撥弦成曲。琴曲如流水一般淌瀉而出,始於涓涓細流,漸漸彌漫,而後縱橫恣肆,直至汪洋無限,琴韻起伏,似靜非靜,如縷遊絲,纏纏繞繞,悠然不絕,墨天痕隻覺整個人都松弛下來,說不出的平和自在。
亭前空地上,一名墨衣劍客聞樂而動,舞起一柄漆黑油亮的鐵劍,劍勢一往無前,剎那間,正氣四散奔騰,妖邪見之欲摧,忽又轉為輕巧,似繁星拱月,綿密不失靈動。美婦看著中年劍客舞劍,嘴角含笑,媚眼如絲,手上卻是纖指齊動,琴聲漸趨鏗鏘,空靈琴音,竟現豪邁之意。隻見墨衣劍客劍隨音動,劍勢再轉剛正,劍意如焰掃長空,乘風蹈浪,呼嘯蒼穹。正當劍意極烈欲狂之時,琴音一低,劍意隨之收斂,二者似蕩清風,一同散去。
劍曲同收,墨天痕如夢方醒,但見美婦妙目生波,略帶笑意的望向自己,一旁墨衣劍客收劍歸鞘,也將嚴厲的目光投向自己。“爹,娘。”墨天痕上前行禮。
這對琴劍相鳴的男女,正是墨天痕的父母,劍者乃是當代墨學大師,也是當代墨傢傢鉅子墨縱天,美婦則是道門三觀之一希音觀觀主次席弟子,有“南水玄音”之稱的南水陸傢小姐陸玄音。
墨天痕避開父親的目光,向陸玄音討好道:“恭喜爹娘,琴劍和鳴,已臻化境,所謂神仙眷侶,不過如此。”
陸玄音妙目流轉,看著兒子,似笑非笑,墨縱天卻是哼瞭一聲,冷冷道:“已臻化境?你的那點眼力,全扔書裡去瞭?墨狂劍意迸發不止,未出便收,這是劍法未成之像,哪來的已臻化境?”
墨天痕聽得背後一涼,心想拍爹屁拍到爹的痛處瞭,自己平日練功懶散,這墨狂八舞隻練成瞭招式,劍意是一點也無,何來眼力看出劍法的問題?
冷月西斜,墨天痕一臉的無奈,在院中一遍遍的練習墨狂八舞,早先那一嘴恭維的胡話,換來瞭不練一百遍劍法不許吃飯的命令。墨天痕心中懊惱,自己不懂劍,隻管誇娘琴彈得好不就完瞭,轉念一想,光贊琴不問劍,按爹的性格,多半還是要問我,到時候還是個出醜的結局。這墨傢劍法是套好劍法,可是自己就是不能依招發意,按父親的說法,墨傢劍法配合墨學,當先修其意,再練其招,墨學不深,心境不夠,劍就隻能徒具其招,可是這墨學自己也學的差不多瞭,為何劍招依舊不帶一絲劍意呢?
正當墨天痕苦惱之際,一股飯菜香氣,其中又帶著幾縷女性芬芳,合著柔美的女聲飄來:“痕兒,別練瞭,過來吃飯吧。”來人正是墨天痕的母親陸玄音,這位南水陸傢的小姐對自己唯一的愛子十分寵溺,見兒子被勒令不許吃飯先練劍法,便背著丈夫偷偷給兒子送來瞭飯菜。
墨天痕知道母親疼自己,乖乖的坐到母親身邊,開始大吃特吃起來,他下午回傢,練劍練瞭快兩個時辰,腹中饑蟲早就在抗議瞭。看著兒子狼吞虎咽,陸玄音慈愛的摸瞭摸他的頭,心中卻在想,自己一直盼望再多出幾個子嗣,可所修道門玄功讓自己清心寡欲,對那事提不起什麼興趣,丈夫身體沒什麼問題,但對床弟之事一直不甚所好,縱然兩人感情一直很好,自己又頗有姿色,但那事卻也在有瞭墨天痕之後就頻率大減瞭。想到這裡,陸玄音清麗的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淺笑。
墨天痕吃的開心,一抬頭,卻看見母親笑的很不自然,不解道:“娘,你笑什麼?”
陸玄音並不回答,美目瞥瞭墨天痕一眼,微笑道:“痕兒,快些吃完回屋歇息去吧,你爹那裡,娘去為你說項。”心裡卻在埋怨自己,陸玄音啊陸玄音,你想要孩子,卻又不願行房,難道還想天上掉個孩子給你嗎?
待墨天痕飯飽回房,陸玄音吩咐下人收拾瞭碗筷,也回到瞭主臥。主臥中,墨縱天正挑燈看書,見她回來,問道:“回來瞭?天痕的一百遍練完瞭沒有?”
陸玄音心中有事,心不在焉的答道:“都練完瞭,我讓他回去歇息瞭,明早還要去書院呢。”
墨縱天放下手中書卷,關切道:“可曾練出劍意?”
陸玄音看丈夫面露關切,卻又不想欺騙丈夫,隻好照實答道:“不曾。”
陸玄音原以為丈夫會大發雷霆,自己隻要去撒個嬌,就好替兒子蒙混過關瞭,不想墨縱天卻是長嘆一聲,默然不語。
陸玄音深知丈夫望子成才,但自己這不爭氣的兒子卻始終繼承不得丈夫的衣缽,不由心中鬱悶,轉到座椅背後摟住墨縱天,安慰道:“相公,習武之事,不能操之過急,況且痕兒志不在此,強逼之下也未必會有好處。”
墨縱天一生鉆研墨學,苦修墨傢劍法,志在將墨學發揚光大,怎奈他資質平平,武學隻得江湖二流,墨學更是被三教風頭所掩,難以出頭,雖接過父親衣缽接任瞭墨傢鉅子,但在他心中始終有一股鬱氣難平,便將所有的希望押在瞭兒子身上,可兒子對墨學全不在意,反而喜歡機關術及儒學。聽罷陸玄音安慰,墨縱天苦笑一聲,搖搖頭,低聲道:“痕兒武學天賦,遠超你我,但心性頑劣,不肯好好習武。想我堂堂一代墨傢鉅子,兒子文不修墨,武不成器,難道我另覓一個傳人不成嗎?”
陸玄音聽到這,心中不由一動,攀上丈夫肩頭,兩片凝脂似的丹唇湊近墨縱天耳邊,呵氣如蘭,嬌聲道:“相公,何須另覓,傳給自傢孩子不好嗎?”
墨縱天愣瞭一會,才明白妻子所指為何。他不是不解風情之人,嬌妻軟語求歡,他豈能負瞭心意?隨即抓住陸玄音搭在他肩上的玉手,回頭找著那芬芳玉潤的唇便親瞭下去。陸玄音嚶嚀一聲抱住丈夫,一抹丁香探入墨縱天嘴中,二人唇舌火熱交纏間,陸玄音已繞到墨縱天身前,坐到瞭丈夫腿上,墨縱天一雙大手也順勢撫上那圓潤飽滿的雙峰,輕輕揉捏起來。
陸玄音胸部受襲,表現更為熾烈,吻的也更投入,更深情。墨縱天在妻子胸部揉捏一會,大手也探進那高聳中的縫隙,省去瞭那佈料的隔閡,去體會那如玉溫滑的觸感,十數年夫妻,陸玄音的肌膚依舊讓他如此愛不釋手。陸玄音也極盡配合,盡力挺起玉峰迎上伸入衣內的手,左滑右擦,峰頂那粒妙物也隨之凸起。墨縱天心知妻子已然動情,啄吻瞭她幾下,吹熄瞭燈,便將懷中美人攔腰抱起,欲上床“另覓傳人”去瞭。
正在夫妻春宵將至之際,墨府前院忽的傳來一聲慘叫,瞬間沖淡二人情欲。墨縱天雙眉一凜,放下陸玄音,怒道:“竟然有人敢夜闖墨府!”隨機手腕翻轉,指尖氣機飚射而出,桌上的墨色重劍受到這股氣機牽引,猛然凌空而起,飛向墨縱天。
墨縱天一把抓住劍鞘,向門邊急速奔去,不料一開門,一道黑色劍氣,挾帶凜冽殺意,迎面射來!墨縱天心中大驚,腳步騰挪,堪堪避開這一擊,卻在臉上留下瞭一道殷紅的血線。劍氣過後,劍芒大盛,一個黑衣人縱劍破空,不容墨縱天喘息,劍鋒逼面而來!墨縱天先遇偷襲,心中又驚,手中墨劍不曾拔出,隻得以鞘相擋。隻聽“鏗”的一聲厲響,黑衣人一劍刺中劍鞘,迸出燦爛火花,映出房中一瞬之景:一名麗人坐於鳳沼琴後,衣衫不整,面色緋紅。火花轉瞬即逝,蒙面人折劍再攻墨縱天,不料劍至半途,便聽得一聲清音響徹,接著便是氣勁破空之聲,叮的一聲撞開蒙面人劍勢,墨縱天得此喘息機會,墨劍終於出鞘瞭!
蒙面人見墨劍出鞘,抽身疾退,墨縱天劍已出,鋒芒露,重劍破風,挾星光點點,怒向蒙面人,正是墨狂八舞“劍耀繁星輝”!墨劍絕式,攜星之輝,人之怒,劍之利,蒙面人竟是不驚不怵,舉劍相迎,一交接,墨縱天便感來人功力渾厚,不在自己之下,當下再出墨狂八舞!隻見墨縱天手中墨劍狂舞,隱隱發紅,照亮劍者沉著的眼,空氣隨劍招一同升溫,隨即一劍橫劈,掃開面前熱風,直指蒙面人!墨狂八舞“劍掃長空焰”!
墨劍紅光,劈開黑暗,直擊來人,蒙面人卻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冷笑,手起鋒落,劍氣揮灑間,盡掩墨劍光華,劍掃長空焰——破!然而就在墨劍光華盡散之時,房間盡頭,一縷亮眼道光攜凌厲殺響,踏宮走商,攻向蒙面人!蒙面人不慌不忙,揮劍斬出,破道光,攻墨劍,一氣呵成。房間中,墨縱天手持墨劍,使開墨傢劍法,陸玄音按挑撫捺,道音清亮,墨者道者,琴劍相合,與蒙面人激戰不止。
另一房間中,墨天痕正欲就寢,卻也聽見前院下人慘叫,隨即便是爹娘房間的方向傳來金屬交接之聲與道門玄音。墨天痕心知有變,忙提劍外出,趕到前院,卻見墨傢下人丫鬟們,正被兩個黑衣蒙面人大肆屠戮,墨傢前院,已成一處收割人命的修羅場,遍地屍首,血流成河。
墨天痕剛想上前救援,腳下卻踢到一物,低頭一看,隻見墨禹雙目圓瞪,口鼻溢血,已然死去,胸口一道可怖劍孔乃是致命傷,他乃是獨子,墨禹從小陪他長大,兩人關系明是主仆,實為兄弟。驚見自己的書童兄弟橫死眼前,加之下人慘狀,墨天痕怒火攻心,拔劍而上,攻向蒙面人,僅存的一男一女兩個下人看見是少主來救,飛也似的奔過來,口中直喊少爺救我。然而那名女仆剛跑到一半,一顆秀麗的頭顱變隨著一閃而過的寒光,凌空飛起,另一名小廝跑得稍快,就在他跑到墨天痕身前之時,胸前突的透出一柄劍尖,帶走他無力反抗的生命,從傷口處噴湧出點點慘紅,飛濺到墨天痕臉上。
電光火石間,兩條人命在自己眼前、面前被人奪走,墨天痕又驚又怒,他從小養尊處優,不曾見過血,更別說見過殺人、死人,然而今夜第一次見到這一幕,他卻沒有像那些下人們一樣嚇得腿軟尿流,而是握緊瞭手中的劍,抬手便刺,墨狂八舞,劍斷妖邪路!第一次,他的墨狂八舞舞出瞭劍意,第一次,他用劍刺穿瞭一個人的身體,劍身入肉,飛血點點,墨天痕劍勢不停,拔劍再攻第二人!墨狂八舞,劍破蒼穹扉!然而這一劍,卻像他傍晚練劍的時候一樣,不帶一絲劍意,那名被攻的蒙面人輕易接劍,反攻,一劍見紅!
墨天痕手臂被中劍,血流如註,步伐急運,忙抽身後退,卻覺身後勁風襲來,竟是之前被他刺中的那人趁勢偷襲,墨天痕避無可避,運起正氣心法,流轉儒門昊勁,回身,舉劍,硬擋!雙劍猛擊,氣勁狂湧,二人各自震蕩,蒙面人退開,墨天痕卻不能退,因為身後那個傷他的蒙面人,早已舉劍相候!墨天痕身受震蕩,回氣不暢,腳步不由自主後退,將身體送往敵人劍鋒!情急之下,墨天痕猛力旋身,劍勢隨轉,迎向索命劍鋒,再次硬擋殺招!
雙劍鏗然交擊,閃耀火花,映出墨天痕滿是血痕的臉和蒙面人陰鶩狠厲的眼。墨天痕內力運轉不濟,勉強一劍架開敵人劍鋒,中路卻露出偌大空門,雙狠厲眼的主人趁勢迅疾一掌,正中墨天痕胸口,這一擊變生肘腋,墨天痕猝不及防,胸口如遭槌擊,一口血箭噴在空中,慘叫一聲,飛出丈許!
主臥前,墨縱天夫妻一攻一輔,正與蒙面人纏鬥。墨縱天越鬥越心驚,自己與妻子琴劍和鳴,竟久戰此人不下,而且來人隱隱未盡全力,自己則是使出渾身解數,若是再鬥久些,恐怕夫妻兩人就要敗下陣來,而前院慘叫未停,恐是蒙面人還有幫手,若夫婦二人不盡早拿下此人,敵人增援再來,就再難取勝瞭。
就在這時,前院忽然傳來墨天痕一聲慘叫,陸玄音聽見愛子慘叫,道心率先被擾,琴音忽轉紛亂,琴劍和鳴,不攻自破!無琴音輔助,墨縱天壓力陡增,劍法微亂,蒙面人瞅準機會,劍出連環,不容墨縱天喘息。墨縱天先遭愛子慘叫擾心在先,琴劍和鳴隨後被破,再遭蒙面人一輪搶攻,招不成招,劍意四散,隨即見紅!
陸玄音見丈夫受傷,愛子又生死未卜,心思散亂,情急之下,下手轉重,欲祭最強音制敵,不料心思紛亂中,一指挑起,竟將一根琴弦生生撥斷!七弦少一,再難成曲,陸玄音勉力撥奏,欲助夫君,琴音卻已威力大減。
墨縱天心系兒子安危,心一橫,墨狂八舞狂意再出,稍挽頹勢,隨後大吼道:“玄音!帶痕兒走!”
陸玄音正煩亂間,忽聽丈夫決然怒吼,心知此戰已再難取勝,丈夫已抱必死之志,要她去帶兒子走,不由鼻頭一酸,淒聲道:“天哥,你撐住,我……”訣別之語,如鯁在喉,心知一轉身便可能是天人兩隔,陸玄音抱琴狂奔,兩行清淚滴落已斷弦的鳳沼琴上,滴出難以名狀的傷與痛……
前院中,墨天痕靠著師門正氣心法的至陽內力運轉墨傢劍法,勉力抵抗兩名蒙面人的厲殺之劍。左臂中劍,胸膛中掌,墨天痕劍無意,隻有招,左右支絀,難破逼殺雙劍。眼看生死將分之際,兩束道音箭射而來,分攻兩名蒙面人,迫的蒙面人反攻為守,墨天痕得到喘息,抽身後退,但見陸玄音美目含淚,怒視前方兩人。
“娘……”墨天痕一身狼狽,看見娘親含淚挾怒而來,心中一沉,顫聲道:“爹呢?”陸玄音並不答話,鳳沼琴一橫,希音絕式已然上手!但見無數道音化劍,如烈馬奔騰,四下飛竄,攻勢凌厲無匹,兩名蒙面人揮劍相禦,守的密不透風,一時之間,竟成相持之勢!
陸玄音心知久戰不利,忙喚道:“痕兒,跟在娘後面,一起沖出去!”說罷,十根青蔥纖指如蝶飛舞,翻飛間一雙玉手竟現出殘影,撥出至極琴音,四周道音之劍似有所感,凌厲再添三分,逼迫兩名蒙面人緩緩向正門退去。墨天痕有創在身,以劍駐地,勉強跟在陸玄音身後。
兩名蒙面人勉力抵擋道劍琴音,邊戰邊退,不一會便已靠近墨府朱門,陸玄音見希望在即,加催玄功,琴音驟疾,數百琴音道劍合成兩股,分襲兩名蒙面人。百劍合一,百音律一,兩股琴音道劍威力增加何止百倍!兩名蒙面人不敢硬接,對視一眼,各向側方閃避,躲開道音劍群,陸玄音瞅準時機,抓起墨天痕,便向朱門奔去。眼見生路在前,當陸玄音玉手觸碰的朱門的剎那,竟遭一股大力反沖,將她震開!
“結界!”陸玄音心中又急又惱,恨聲問道:“你們還有同黨!難怪今晚殺聲響亮,清微觀卻無一人來援!我墨傢與你們有何仇怨,定要如此滅我滿門?”說話間,音律再起,兩束琴音道劍沖擊門上結界,隻見一道如鏡光膜隱隱顯現,受道劍攻擊,破開一個小口,轉瞬又恢復原狀,不可再見。
蒙面人並不答話,直接舉劍再攻,陸玄音背後生路已變絕路,愛子受傷無力再戰,丈夫與強敵糾纏生死未卜,自己方才強攻開路又耗費太多氣勁,心知已到瞭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當下不再遲疑,全力運轉道門清聖玄功,凝起全身剩餘氣勁,源源註入鳳沼琴中,鳳沼琴似有所感應,琴聲嗡嗡作響,一時之間,竟綻出奪目光華,輝耀四周。兩名蒙面人眼神一凜,各自運招,以抗將來之招。
陸玄音出身道門希音觀,以音入道,以琴為武,以曲制敵,此時鳳沼琴光華奪目,弦音流轉,正是陸玄音搶奪生路的最後一擊將成之兆。然而陸玄音氣勁不斷提升之下,已斷一弦的鳳沼琴難以承受道元沖擊,琴身竟現出條條裂紋,隱有崩碎之像!
陸玄音見愛琴漸殘,不由心中悲戚,但想到夫君愛子,心意更堅,一身道元猛烈加催,含淚嬌吒道:“鳳沼!你隨我多年,若這最後一招使不出來,豈不遺憾!我求你,救救我的傢人!”剎那間,鳳沼琴不彈自響,似是感應琴主心意,陸玄音擦幹淚目,以氣禦琴,一人一琴,人琴合一,希音鎮觀絕學“大音希聲”徹天一響!!
希音絕響,聲震四方,剎那間,墨府朱門之前白光閃耀,堅定琴音化作清聖韶光,兩名蒙面人無力抵禦,瞬間淹沒於光中!與此同時,陸玄音手中鳳沼琴終難承巨力,寸寸崩碎!然而就在古琴破碎瞬間,強光中又現蒙面人身影,一左一右,攻向手無寸鐵的陸玄音!極招失效,陸玄音似是早有預料,揮起玉掌,攻向敵人之必救,一招迫退來敵,身法飄轉,來到受傷在地的墨天痕身邊。
原來,陸玄音至極一招,乍看是為退敵,卻將身後結界與朱門一並打穿,創造生路。結界因琴招沖擊豁開一大片缺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著。陸玄音當機立斷,拎起墨天痕,欲一同穿過結界,不料身後風聲又至,兩名蒙面人快速來攻,意欲纏住陸玄音母子,等結界恢復如初,她倆就插翅難逃瞭。
手中愛子重傷,陸玄音心知如再拖延,兩人必定全被留在此處,當機立斷,運起柔勁,托起墨天痕,把他向門外扔去。兩名蒙面人見走瞭墨天痕,忙撇下陸玄音,欲追出結界。陸玄音心系愛子安危,情急之下,縱身一躍,超過蒙面人,落在結界豁口前,回身一掌,再度迫退兩人。不料她轉身欲逃之際,結界豁口已不足以讓一人穿過瞭。
陸玄音心中一沉,兒子已被送出,可焉知門外沒有埋伏?主臥方向打鬥聲漸熄,丈夫是否平安?她知道今日全傢蒙難,自己也再難幸免,轉身怒視敵手,美目怒火中燒。蒙面人見她不曾逃走,知是結界已復原,當下沒有瞭顧慮,舉劍再攻,卻聽身後一聲輕咳,隻見黑暗的大堂中,一個蒙面人拖著一個滿身是血不知死活的人,踏過滿地的血池屍首,走到兩名蒙面人身後,兩名蒙面人似是對拖著人的蒙面人很尊敬,他一來,兩人就自覺的退到瞭一旁。
拖著人的蒙面人來到陸玄音身前十步左右站定,一雙冰冷無情的眸看著陸玄音的嬌美容顏,眼神中閃過說不出的邪魅之感。陸玄音卻是看著一路被拖來的人,芳心欲碎,放聲大哭起來。
“天哥!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被拖來的人正是墨縱天,可憐一代墨傢鉅子,在傢中被人刺殺,挑斷瞭手筋腳筋,廢瞭武脈,吊著半口氣,人不人鬼不鬼的在血池屍堆裡被拖瞭一路,慘狀又被愛侶盡收眼底。陸玄音妙目幾欲噴火,聲音已近顫抖,咬牙切齒道:“我要殺瞭你!”
蒙面人眼神中邪意不減,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輕佻與不屑一顧的蔑視,開口諷道:“哦?堂堂道門希音觀高足,竟然也會說狠話,妄談殺業?”
陸玄音挺起胸脯,顫聲道:“你們這三個禽獸,傷我夫婿兒子,滅我全傢,我為何談不得殺業?”
蒙面人又是一聲冷笑道:“很好,看來佛門所說眾生平等,你道門的人是第一個不贊同的。不過,墨夫人,你和你丈夫兩人聯手都打我不過,就憑你現在氣空力盡之軀,又有多少勝算?”
“就算是死,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蒙面人聽罷嘿然一笑,邪聲道:“墨夫人國色天香,死瞭做鬼多可惜,不如做我的性奴,既能忘卻人生煩惱,又能體會人間極樂。”
墨縱天雖重傷,靈識還在,聽到敵人淫言穢語調戲自己夫人,心中愈加憤恨,卻隻能發出嗚嗚的呻吟。蒙面人聽到墨縱天呻吟,踢瞭他一腳,不耐道:“什麼狗屁鉅子,不堪一擊,隻會瞎哼哼。”
陸玄音見丈夫受辱,再難忍耐,揉身攻向蒙面人。甫一交手,陸玄音便感蒙面人之武功深不可測,她古琴已碎,以一雙纖掌運使道門玄功,與蒙面人近身肢接,下手皆是狠辣凌厲的路子,一改平日優雅婉轉,力求盡速斃敵。然而蒙面人卻似遊刃有餘,步法騰挪閃招格擋,無不切中陸玄音招式要點,讓她無以為繼,似將其玩弄於股掌之間。陸玄音心中驚懼莫名,這等身手,在江湖上已臻一流,自己與丈夫合力都戰之不下,如今無琴無力,難道真要落入這個賊子之手?
蒙面人似是看穿陸玄音心思,一邊輕易拆招一邊道:“墨夫人,你敗局已定,何苦掙紮?乖乖回答我一個問題,然後好好的服侍我,如果我爽瞭,或許會放你傢小鬼一條生路。”
陸玄音本就招式漸漸散漫,提到兒子,芳心已亂,更是破綻百出。蒙面人一聲輕笑,祿山之手電閃而出,很掐在陸玄音乳房上。敏感處被滅門仇人玩弄,陸玄音暗叫不好,卻已難逃魔抓,那雙祿山之手在掐過陸玄音雙峰後,快速的點住她周身幾大要穴,封住陸玄音內力。陸玄音頓時渾身酸軟,難以發勁,軟倒在地,手腳雖還能活動,卻再無傷敵的能力瞭。
蒙面人看著倒在地上的陸玄音,朱唇翕張,瑤鼻似凝,纖腰柔弱無骨的折在地上,胸前雙峰因屈辱不甘和緊張而變得起起伏伏,既有婦人的艷光風韻,又不失道門的寡淡清聖,不由心中贊道:“墨縱天自己羸弱不堪,娶的夫人倒是不差。”於是蹲下身去,剛剛握劍把墨縱天打的不成人形的手撫上陸玄音秀美的臉龐輕輕摩挲,再慢慢向下,在丈夫身邊隔著衣服揉捏起人妻那飽滿綿軟,堪盈一掌的柔美乳峰。
陸玄音在丈夫面前遭此羞辱,欲哭無淚,身體也無力掙紮,隻得發出嗚嗚罵道:“禽獸,有本事就把我殺瞭,凌辱女子算什麼男人。”
蒙面人也不惱火,繼續把玩那綿軟乳峰,道:“你都說我是禽獸瞭,那我凌辱女子便是名正言順。”
陸玄音不料他行徑這般無恥,一時也找不到話語反駁,反倒是被揉捏的雙峰上傳來陣陣酥麻感,讓她幽徑桃源中不爭氣的流出潺潺清溪,一抹艷麗的緋紅也爬上的漸漸迷離的臉龐。
蒙面人見她已然動情,不由嘲諷道:“好一個清心寡欲的道門女子,被滅門仇人摸一摸就動情瞭,看來你丈夫平日裡倒是怠慢瞭你。”說著,一隻邪惡之手已掀起凌亂的裙擺,隔著褲子撫上陸玄音桃園。
陸玄音私處遭襲,又羞又怒,揮起粉拳向蒙面人打去,無奈內力被封,這幾拳落在蒙面人身上,倒像是情人間的打情罵俏。虛弱無力的她現在連覆在胸前的祿山之爪都無法擺脫,下體私處又因蒙面人的撫摸傳來陣陣快感,剛才與丈夫調情的浴火慢慢爆發出來。隻見,陸玄音眉眼緊蹙,一頭青絲隨著一顆臻首的無力擺動而愈發凌亂,漸漸遮住秀美緋紅的面頰,朱唇中不由自出的發出瞭一聲帶著渴望的呻吟。
躺在一旁的墨縱天見愛妻受辱,憤恨悲鳴,傾盡全力勉強發聲:“放開……她”。
聽見墨縱天斷斷續續的話語,蒙面人唇角勾起一絲捕捉痕跡的輕笑,蔑聲道:“哦?鉅子先生傷成這樣仍想守護愛妻之心,真讓在下動容。”旋即又道:“這樣吧,我問你個問題,你若是答的上來,我便放瞭你女人和孩子。”不等墨縱天答應,他便自顧自問道:“墨心石在哪?”
聽完問題,墨縱天蜷縮的手指忽然緊繃收縮,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手型,滿是血的慘白口中又滲出血沫,艱難的道:“沒聽過……”
聽到回答,蒙面人眼神忽轉兇狠,,厲聲道:“好啊,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強迫你,不過尊夫人嘛……”說道一半,蒙面人手一揮,陸玄音身前衣物寸寸撕裂,一具白潤豐腴的胴體在殘破衣物遮掩下若隱若現,顯得分外誘人。
衣物被毀,陸玄音驚叫一聲,但看面前蒙面人壓上來,遮住天上星辰,陰影蓋住瞭她惹火的嬌軀,一雙魔抓又肆無忌憚的撫摸上瞭她的雙峰,邊淫笑邊向墨縱天道:“鉅子,你確定你不知道嗎?”
墨縱天的手指仍病態的蜷縮顫抖著,但聲音卻有氣無力,道:“放開……我真的……不知道。”
聽到如此回答,蒙面人眉毛一軒,道:“看來鉅子比較喜歡成人之美,知道我好人婦,就把自己老婆送到我的胯下瞭。”
不聽墨縱天無力的斷續辯解,蒙面人又轉向身下的陸玄音,邪笑道:“墨夫人啊,鉅子不肯回答我的問題,看來是有心要把你送給我瞭,那我就成全瞭鉅子的一片好意吧!”說罷,手指呈抓,撕扯開陸玄音裙褲,卻見那桃源處已經溪流潺潺,不由笑道:“墨夫人,你也是挺配合的,既然如此,今晚我們玩個盡興。”
最隱秘的私處暴露在仇人眼前,面臨著即將被仇人侵犯的危機,自己的丈夫就在一旁,而兩人都無法阻止即將發生的巨大的羞辱,兩道清淚順著陸玄音臉頰兩側滑落,她撇過頭不去理會蒙面人淫邪的目光和丈夫無力的呻吟,強壓內心波瀾,等待著羞恥的來臨。
看陸玄音如羔羊待宰,蒙面人又轉頭迎向墨縱天悲憤的目光,道:“墨鉅子,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挽救你夫人的機會,如果你鐵瞭心要把她送給我肏,那在下一定會笑納的,你可想清楚瞭。”
墨縱天眉頭驟然緊縮,雙目透出一瞬迷茫,但隨即消失不見,那因重傷而漸漸無神的渾濁目光中,流出深深的歉然與堅毅。他死死盯住蒙面人那雙邪氣四溢的雙眼,卻不再說話。
蒙面人心中一沉,知道再難從墨縱天口中探得答案,一個被自己玩弄於股掌,廢功體,淫妻子的廢物,竟然為瞭守住墨心石的秘密如此決然,竟讓他生出一股小小的挫敗感,也讓他心生狠戾。隻見蒙面人猛的摘下面罩,露出一副俊逸無雙的面龐,劍眉朗星,挺鼻薄唇,放在世間能然任何女人為之心動,可這俊美的不可思議的面龐上,卻散發出邪異無匹讓人驚懼的陰暗氣息。
另兩個蒙面人見首領摘下面具,忙叫道:“太……少主,還是小心為妙。”
少主回身望向他倆,眼芒如劍,低聲道:“我做事,還需你們教嗎?”
兩人聞聲噤若寒蟬,低頭不敢迎向少主目光。“不必驚怕,驚煞,蛩魘,你們也把面具摘瞭,都過來吧,鉅子雙手奉上的美人,我們當一起享用才是。”少主一面招呼兩名手下加入對陸玄音的凌辱,一面解開瞭自己的褲子,露出一根八寸長短,三指粗細,與少女手臂大小相若的巨物,傘狀龜冠大如嬰拳,棱角分明,棒身青筋賁張,熱氣騰騰。
陸玄音本已準備接受凌辱,不想少主竟招來同夥想要一起享用她豐美的身子,驚恐之下回頭望去,卻正好見那一根昂藏巨物抵住瞭自己的淫濕玉門,不由再次掙紮起來,哭喊不要,少主劍及履及,如何會理會人妻即將在丈夫註視下受辱的哀羞?隻見少主雙手牢牢鉗住陸玄音的柳腰細胯,巨根如巨龜探頭一般,慢慢擠入陸玄音久未人事但濕滑淫潤的幽戶門關,傘狀龜菇慢慢迫開緊閉多時的腟腔嫩肉。一邊帶著冷酷鄙視的邪惡眼神看著妻子被人當面凌辱的墨傢鉅子,一邊感受在丈夫面前被人強行插入的失貞人婦的緊窄蜜屄,在墨縱天幾乎泣血的幹咳聲和陸玄音無力而又激烈的哭喊聲中,少主這根堪稱兇器的肉棒,終於破開層層巒嶂,頂到最深處的一團嫩肉。
花芯失守,陸玄音渾身如遭電擊,她與二人夫妻多年,身子的最深處卻從未被深愛的丈夫碰過,然而今天,卻在丈夫眼前,被一個幾乎滅瞭她滿門的仇人一擊探底!
“夫人,您還真是淺啊。”少主看著尚有五分之一露在外面的肉棒,邪笑著往後退瞭退肉棒,再用力一插到底。
經這一插,陸玄音又是一陣哆嗦,竟是險些泄身!少主看陸玄音如此反應,不由笑道:“看您碰一下就快泄瞭,還真是曠的久瞭,那麼在下就滿足夫人的欲望好瞭!”說吧,氣運丹田,抽動肉棒,又是迅猛一擊,龜頭點在陸玄音花蕊之上!
花芯連遭三擊,再也把持不住,身子劇烈顫抖起來,竟是在丈夫眼前,被這淫賊兼仇人的邪逸男子三棒便幹的花心大開!
感覺到汩汩陰精澆在龜冠上,少主舒爽無比,調笑道:“三下就泄身,看來在下的龍根甚讓夫人滿意啊。”說罷又用力頂瞭兩下,頂的陸玄音差點又泄瞭一次。
“這淫賊的那話……為何……大的如此出奇,都被脹滿瞭……”泄過身的陸玄音渾身癱軟,快感從下體直沖腦門,神思也變得遲鈍起來“為何……隻幾下,我就受不住瞭……啊……又來瞭……好漲……”陸玄音心中哀羞不已,然而身下快感一波接著一波,讓她頭腦越發的昏花。
少主見她敏感無比,心中微喜,開始有節奏的一下一下抽插起赤裸人妻那緊窄逼人,水漬潺潺的鮮嫩玉鮑。
驚煞,蛩魘兩人依舊沒有除下面具,但兩人也褪下瞭褲子,一左一右蹲在陸玄音兩側,露出兩支略小於少主但同樣算得上猙獰的肉棒。驚煞挺瞭挺那桿滿是煞氣的肉槍,渾圓的龜頭頂在陸玄音挺拔的左胸上,不斷挺戳著受辱人妻充滿彈性的玉乳,配合下身少主的激烈抽插,激起一道道令人迷醉的乳浪。蛩魘則蹲在瞭陸玄音右側,用下體巨物刮蹭陸玄音正在戰栗的豐美雙唇,企圖侵占受辱人妻的嫩滑口腔。
“天哪……他那話,也好大,一直在蹭我的嘴,是想我用嘴去那個……幹那個嗎?”陸玄音隻覺得唇齒間的硬物熱的發燙,下體內接連傳來的快感化成一股原始的沖動,誘使她舍棄小嘴的那道連丈夫都沒有染指過的純潔防線,偷偷為邪惡的入侵者開啟瞭一道通往欲望的最初縫隙。
察覺陸玄音唇齒微張,蛩魘也是心中一喜,忙調整角度,巨棒猛然沖進鉅子夫人從未被丈夫享受過的濕滑地帶,龜肉霸道的探上那抹丁香。口中遭逢巨物入侵,陸玄音卻是心中一驚,拼命用香舌想把異物抵出去,卻不知此舉卻讓邪惡的入侵者更加舒爽,淫言穢語調笑道:“夫人彈琴功力剛才我是見著瞭,這舌上功力倒也不輸手上啊。”說罷,一隻手侵占住陸玄音前後拋飛的右乳,一手擒住陸玄音那隻層撥動琴弦的纖纖玉手搭在他肉棒之上,緩緩擼動起來。
三下夾攻,少主猙獰巨根猛烈沖擊陸玄音的淫花密道,驚煞的怒挺雄物來回擠壓著她的美乳玉峰,蛩魘的霸道長棍侵占著她的芳唇與玉手,前所未有的刺激讓陸玄音幾乎迷失自我,被肉棒塞滿的小嘴中發出嗚嗚的呻吟,淚水朦朧瞭迷離的瞳孔,她的心中漸漸忘記瞭生死未卜的兒子,一旁正在看著她被侮辱,卻身受重傷隻能幹看的丈夫,玉體的敏感帶被浪潮般的舒爽感一波接著一波不停洗刷,常年堆積壓制的欲望火似的蔓延至全身每個角落,水與火的交融下,是幽徑盡頭的花房不斷噴灑出蜜色的汁液,包裹住丈夫以外人的粗壯雄物,隨著一下下的打樁不斷濺射到玉門四周,口中津液浸泡著那根邪惡長棍,隨著那一進一出的無限循環,不受控制的從嘴角流出,沾濕瞭散亂滿地的青絲秀發。
漸漸的,不光是眼睛,陸玄音的心中也漸漸被迷茫占據,她無力的纖細嬌軀如棉絮一般軟在地上,隨著三個滅門仇人的抽插節奏而微微顫動,任由他們用肉棒在她玉體上恣意的馳騁。無意識的身軀每隔幾分鐘就會觸電似的弓起,平滑的小腹不停的顫抖,直至三人都到達極限!
“夫人,準備好吧,在丈夫面前接受在下的陽精吧!”少主一面冷笑,一面將恐怖巨物插到陸玄音花徑的最深處,龜冠死死頂住花蕊,開始一波一波強力而由灼熱的噴射,巨大的射入量讓仇人的邪惡陽精迅速占領瞭鉅子夫人聖潔的花房,在花房無法容納之後又向穴口倒灌而出,在人妻少婦原本貞潔的玉門下畫上瞭恥虐的符號。
“小嘴一定裝不下老子的精華吧!”蛩魘的肉棒也在陸玄音口中節奏般的律動,將腥臭陽精註入希音高足的柔美口腔,陸玄音無意識的吞咽瞭幾口,而更多無法容納的白濁則從口唇的縫隙中慢慢湧出,在她失神的俏臉上畫下屈辱的痕跡。
“奶子也夠帶勁!”驚煞的陽精帶著強勁力道噴薄而出,激射在人妻躺下已然豐挺的玉峰上,每一擊都能讓玉乳搖顫半天。而這三方同時射精也讓陸玄音達到從未經歷過的激烈高潮,下身淫水噴瞭一波又一波,玉臀蜂腰痙攣瞭一次又一次,足足有半刻鐘才慢慢消停下來。
看著仍在地上是不是顫抖的鉅子夫人的赤裸玉體,挺著射完依舊堅挺甚至更猙獰幾分的巨型陽具,少主已一副俾睨天下的神情,傲然對幾乎氣絕的墨縱天道:“鉅子,這就是你不說的代價,當然,如果你願意說,我至少可以給你們夫妻兩一個痛快……”說到這,他頓瞭頓,蹲到墨縱天身邊,邪聲誘惑道:“如果你還不肯說,那麼除瞭你會在這痛苦的熬到最後一刻,你的夫人我也會帶走,把她變成我的性奴,你也看到瞭,鉅子夫人在我的肉棒面前是沒有抵禦力的,她會很快墮落,然後給你戴更多的綠帽子,嘖嘖,一代鉅子的原配夫人,卻變成瞭人盡可夫的母狗,這調教我想想都忍不住瞭。還有你兒子,就算他上瞭清微觀,在我的武功下,又能活多久?”
墨縱天全身筋脈盡斷,臟腑盡碎,全因少主手法高超,留他一口氣方便問話才活到現在,適才又看瞭愛妻在眼前遭人凌辱卻無力相救,生念早已斷絕,隻剩一股執念苦苦支撐。此刻聽到少主淫言脅迫,反激起心中那股執念,他艱難的抬起頭,雙目換發著最後的神采盯住少主冷漠中滿是不屑的雙眼,堅定的搖頭,然後,頹然倒下!
“都說窮酸死心眼,沒想到學墨的也這麼死心眼。”少主面色瞬間鐵青,他原以為墨縱天之流,在無法抵禦的強敵面前,為自保可以舍棄一切,不想墨縱天決然竟超出他的算計,為瞭守住一個秘密,不但自己命不要,連老婆孩子的命也不要瞭。
正當他欲發怒之際,蛩魘在身後顫顫巍巍的道:“少主……我們還是快點撤離吧,我們現在行動不宜大張旗鼓,已經在這婆娘身上浪費不少時間瞭,再拖下去恐怕會被人發現。要知道,煌……”
“住嘴!”少主怒喝一聲,嚇的驚煞蛩魘二人屏息凝神,不敢妄動,隨後怒道:“可惡的煌天破,要不是今天他在城中,憑清微觀那幾個牛鼻子,我還不是想待多久待多久!驚煞,蛩魘,你們帶上墨夫人先走,我還有下一步佈計!”
“可是少主……”
“嗯?”少主冷哼一聲道“想違令嗎?”
二人忙低頭噤聲,急急收瞭結界,帶著赤身裸體的陸玄音向門外發足奔去。留下少主一人,若有所思的站定良久,唇角又浮現那一抹邪笑,忽然施展高明輕功,身形一晃,人竟似原地消失一般不見蹤影!
第二章預告:被母親送出鬼門關的墨天痕一路狂奔,終從清微觀搬來救兵,然而卻無力改變父死母失蹤的慘劇。無依無靠的少年在清微觀眾道的建議下踏上投奔師門正氣壇的旅途,他這一路又會有什麼遭遇呢?墨心石究竟為何物?蒙面人少主的目的是什麼?接下來的佈計又是什麼?被帶走的陸玄音又會遭到何種非人的待遇?請耐心等待《碧海墨鋒》第一部第一卷第二章《墨武之傳》
附錄:
實力劃分
先天頂峰(人間絕頂)92-100
一流高手(開宗立派)82-91
二流高手(一方豪俠)60-81
三流高手(小有名望)28-59
不入流(雜兵)28以下
女性角色特有屬性:顏值,數值封頂100,給看官的客觀標準,僅算長相評分,不計身材性格。
本章人物實力
墨縱天:60
陸玄音:64(顏值77)
墨天痕:16
蒙面人少主:??
驚煞:58
蛩魘:46
煌天破: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