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直到日上三竿,我才被一陣急驟的敲門聲驚醒。火狐懶洋洋的問:“誰呀,大清早的就來吵人傢?”
“是我,師姐,我有急事要找你商量。”
“進來吧。”
吱扭一聲門響,玉狐閃身進來,臉上帶著惶急的神情說:“師姐,我剛才接到師傅的飛鴿……”這時,她看見瞭我半光著身子躺在火狐的床上,臉一紅,急急把臉轉向一邊。
火狐一聽也是吃瞭一驚,火速拿衣服穿上,“師妹,師傅她老人傢怎麼瞭?”邊說邊向玉狐走去。
“是這樣,……”玉狐在火狐耳邊一陣嘀咕,火狐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末瞭,火狐說:“你先回去準備準備,等我安排好瞭,咱們就立即動身。”
玉狐扭身出去,再也沒向我看一眼。火狐看見我依然賴在床上不動,眼睛還在目送著玉狐,咯咯一陣蕩笑:“哎喲,又打上我師妹的主意瞭?看你年紀不大,還挺貪腥的嘛。”
我聞言連忙把目光收回來,也笑著:“沒有,小的哪兒敢啊,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再說,我也沒那個膽子啊。”
“那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啊?不會是借酒壯膽吧?”說話間,火狐來到床邊坐下。我一把把她拉到懷裡,手在她那誘人之極的胸懷裡探索,弄得火狐又是一陣喘息,不過她很快壓住瞭我蠢動的手。
“好瞭,以後有的是機會,先別亂動瞭。說點正經的,我問你,你會駕車嗎?”
“那還用問,沒問題,您盡管放心好瞭。”這倒是實話,這幾年在西北鏢局可真沒少練駕駛鏢車。
“那好,你去鎮上買一輛長車,咱們馬上就走。”玉狐停瞭一下,“以後你也別自稱什麼小的瞭,我叫你小呆,你叫我燕姐好瞭,這樣也方便些。”看來男女發生過那種關系後,在很多方面是不一樣瞭,這不我就是個活榜樣。
“燕姐,這麼急,是不是有什麼事啊?”我一面問火狐,一邊拿衣服往身上穿。
“你別問,告訴你你也不懂。”火狐又給我拋瞭個媚眼,“不過我可以透露一點我師妹的事給你。我師妹的天分很好,已經練成瞭素女心經十八解中最難練也是最絕妙的百練純鋼繞指柔,任何人隻要和她一夕歡好,肯定會成為她裙下的不貳之臣。不過她自負得緊,不知道有多少武林俠少江湖俊彥向她獻殷勤,可是從來沒看到過她對哪個人稍假辭色的,現在還是個黃花閨女呢。”
這麼說,那我是最幸運的瞭,哈哈哈,摸也摸瞭,看也看瞭,不過,我還真想嘗嘗那個什麼百練純鋼繞指柔,光聽名字已經夠讓人心思思瞭。但是,看來希望不大,NND ,早知道如此,就不和火狐上床瞭。
我穿好衣服,到鎮上唯一的一傢車行買瞭一輛馬車,試瞭試,感覺還行,於是我就“得兒架”地把車穩穩地停在鴻賓門口。回到後院一看,兩位姑娘早就收拾好瞭,我於是把我的東西也胡亂卷瞭卷,放在車下面。照顧好兩位美人上車,又去跟客棧老板結帳,三折騰兩折騰,就到瞭中午,但是火狐玉狐好象很著急,叫我買點東西給大傢在路上邊走邊吃,午飯就不吃瞭。什麼事使她們這麼急呢?難道是和魔宮之鑰有關?我帶著滿肚子的疑問揚起瞭長鞭。
一路上曉行夜宿,不一日來到江蘇境內。我現在基本算是火狐的姘頭瞭,在火狐的循循善誘下,我迅速從一個莽撞的楞頭青成長為成熟的床上高手,一有機會,就和火狐進行花樣繁復的翻雲覆雨活動。玉狐明顯地和我疏遠瞭,有時侯說話也冷冰冰的,搞得我訕訕的,跟她說話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心裡真不是滋味。
這天傍晚又來到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所在,我抬頭看瞭看即將落下的夕陽,心想今晚看來又要露宿野外瞭。這一路經常這樣,火狐玉狐每天最少要走七八個時辰,趕上就住店,趕不上就露宿,看來銷魂宮是有什麼大事發生瞭。
“燕姐,咱們是不是歇一下,隨便吃點,然後趁著天沒黑還可以再走一段。”
“好吧,小呆,我和師妹也有點累瞭,你把車趕到個陰涼地方,……”火狐的話音未落,突然從前面傳來一陣刺耳的狂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是銷魂雙艷嗎?老夫在此恭候多時瞭,請下車吧。”隨著笑聲,三個灰衣人電閃而至。領頭的那位五十多歲,笑容和藹可親,劾下三縷長髯,相貌頗為威嚴,就是笑聲太難聽,身邊的兩個人則是滿臉的陰森,四隻眼睛閃著凌厲的寒光,讓人不由自主地渾身泛冷。
火狐玉狐急忙下車,抽出長劍戒備。等看清瞭來人,火狐不自覺地倒退瞭一步,聲音帶著顫音:“原來風雲會三位大當傢的,不知找小妹有貴幹?”
“也沒什麼大事,想借姑娘身上的魔宮之鑰一用,用完一定原物奉還,姑娘大可放心。”那個領頭老者呵呵笑道。
原來是和血旗盟齊名的風雲會,血旗盟在大河兩岸活動,而長江中下遊則是風雲會的地盤。風雲會的會主人稱追雲拿月賀永昌,旁邊則肯定是他的左膀右臂活閻羅范明和奪魄錐童千裡。自從武林被天外魔域一鬧,各大門派損失慘重,血旗盟和風雲會趁機崛起,一南一北,在各自的地盤裡稱王稱霸,包賭包娼加上販私鹽,典型的一黑社會。這些天沒少聽兩姐妹叨叨他們,看來風雲會這次是志在必得瞭,領導親自出馬瞭。
還沒等她倆回答,身後又傳來一聲冷笑,“嘿嘿,看來我們血旗盟來得剛是時候,賀會主別來無恙?”我扭頭一看,心中暗暗叫苦,不知什麼時候背後被十幾個黑衣人給堵住瞭,奪命刀趙雷也赫然在內。
“呵呵,托福托福,沒想到在這裡能碰見血旗盟的兩大護旗,真讓老夫感到榮幸,兩位也是為魔宮之鑰來的?”賀會主依然在笑,不過聲音夾雜瞭一絲的冷厲。
“好說好說,魔宮之鑰乃無主之物,見者有份,鄙盟自是不甘人後。”血旗兩大護旗之一的生死判錢益陰陽怪氣地說,手裡把玩著他的那隻活招牌判官筆,旁邊是他的搭檔兼左護旗千手神魔周大風。
來者全是現今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黑道巨擘,跟本沒把銷魂雙艷這種小角色放在眼中,在他們看來兩姐妹已經是囊中之物。煮熟的鴨子是飛不瞭瞭,困難的隻是該如何分贓的事瞭。現今社會講究的是實力,誰強誰就是大爺,看來這話一點也沒錯,唉,早知如此,把琴留著就好瞭。
再看兩姐妹已經是臉色蒼白,握劍的手也微微地顫抖,也是,連奪命刀趙雷的對手都不是,何況還有更厲害的什麼護旗、會主什麼的在側,鐵定是要栽瞭。
“燕姐,你要是真有那個什麼魔宮之鑰,我看就給他們好瞭,沒準兒我們還能揀條命。”我在火狐的耳邊壓低聲音說。我可不想把命扔在這荒郊野外的,我的青青還等著我呢,同時我也舍不得你們火狐玉狐。什麼魔宮之鑰全是身外之物,不要也罷。我邊跟她說,邊抄起我在路上買的一桿紅纓槍。
“住嘴,小呆,我就是把它交出去,他們也不會放過咱們,不如和他們拼瞭。”哦,看來這個火狐真有魔宮之鑰,說的話也在理,可是拿什麼跟人傢拼?我僅有的一點和人動手的經驗就是在西北鏢局和那些鏢頭拆招的得來的,也不知道頂不頂用?我苦笑著,準備背水一戰。
驀地,一聲長吟:“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落日餘暉裡一個青衣人漫步而來。
燕山重!橫劍狂歌燕山重。武林中近十年最著名的大俠客,關於他的英雄事跡我不知聽瞭多少。我的心不禁狂跳瞭幾下,燕大俠是我的偶像啊!
再看火狐玉狐,也是一臉的喜悅,眼睛隨著青衣人轉動,臉上露出瞭那種對偶像的崇拜和憧憬,尤其那個玉狐,居然星眸閃閃發光,雙頰飛紅,看得我心裡酸溜溜的,大吃幹醋。
青衣人越行越近,劍眉、虎目,英姿勃勃,神采飛揚,渾身上下充滿瞭隻有襟懷磊落的人才有的凜然正氣,腰懸長劍,步履從容,讓人不由得暗生敬意。隻是看他也就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沒想到已經是人人敬重的大俠瞭,真是讓我好生羨慕。
賀會主不笑瞭,雙眼逐漸瞇起:“燕大俠也來趟這一灘混水?”
燕山重就簡簡單單回答瞭一個字:“是。”
賀會主一聽,也不再搭話,手一揮,“上。”三個人抽出兵刃朝燕山重猛撲過去。看來強盜和英雄是沒什麼道理好講的,老賀深知這一點,也懶得和燕山重浪費唾沫,還是手底下見真章來得實在。劍影刀光飛騰中,四個人戰在一處。
轉眼一看,玉狐還在癡癡地看著燕山重,全然忘記瞭自己身處險境。這讓我不由得醋意大發,在美女面前逞英雄稱好漢的念頭開始作祟。手中長槍一擺,一招“夜叉探海”朝生死判分心便刺。
這時,趙雷也帶著手下的嘍羅們朝銷魂雙艷猛撲過去。生死判一看我使用的居然是路人皆知的楊傢槍,臉上登時露出瞭輕蔑的神色,直等到槍尖來到胸前,才手腕一翻,判官筆往上一封,想崩開 震飛我手中槍,然後再乘勢而進,給我來一招好看的。
可惜,在當的一聲中,判官筆僅僅是把我灌註瞭第五重天龍八部的槍桿撥偏瞭一點,噗地一聲,一槍就狠狠地紮在生死判的右肩窩,我順勢往外一帶,槍尖就帶出瞭一溜飛濺而出的鮮血。
“呃”生死判嘎聲叫,判官筆當啷一聲掉在地上,眼中帶著不信的神色往後急退。千手神魔也吃瞭一驚,左手一揮,三顆銀星帶著破空厲嘯以目力難及的速度朝我急速飛來。
“叮叮叮”好不容易打飛瞭三枚暗器,弄得我是手忙腳亂,不過,這也引發瞭我的好勝之心,一聲怒吼,紅櫻槍幻出漫天槍影朝千手神魔罩去。
千手神魔的閻王令也撒下瞭重重令網,守的極為嚴密,急切間竟也奈何他不得。楊傢槍法,象千手神魔這樣的人一定極為捻熟,所以周大風接起招來顯得遊刃有餘,而且令上傳來的內力也非常深厚,雖然比不上我的天龍八部,但也相差有限,看來剛才也就是生死判大意才會中瞭我一槍。周大風既已有瞭準備,想要勝他就困難瞭。
心念電轉間,千手神魔已經架開瞭長槍,閻王令順勢疾進,惡狠狠地朝我胸口紮來,我身子一側,不退反進,噗地一聲,令紮在我的左肩。千手神魔顯然沒料到我居然用身體硬接,不禁怔瞭一下。我手一松,丟瞭長槍,趁令沒有拔出的當口,右手扣住閻王令,一腳疾飛。
“啊~~~~~ ”慘叫聲中,千手神魔象斷線的風箏飛瞭出去,這一腳我用瞭全力,踹中時候明顯聽到瞭喀嚓的骨折聲,但是他也沒便宜我,飛出去的時候從左手飛出的兩點寒星正打在我的右肋和大腿根處。
生死判沒看到這一切,隻看到飛出去的千手神魔,兄弟情深,抱起千手神魔如飛而遁,根本沒回頭再查看一下。僥幸!我回過頭,正好看見趙雷刀發如電,威風八面,火狐姐妹的相思劍法已經散亂,眼看要傷在趙雷刀下。心急之下,不假思索地拾起地上的長槍向趙雷飛擲。
長槍化虹而去,趙雷沒來及叫一聲,就被長槍釘在地上,這一擲用盡瞭我全身的力氣,這時傷口的痛楚也如浪潮般的來臨,我隻能坐在地上,實在是站不起來瞭。
火狐玉狐精神一振,劍光暴漲,唰唰兩劍刺倒瞭兩個黑衣人,其他的人發一聲喊,作鳥獸散。
這時,那邊的戰局也已經結束瞭,隻剩燕山重緩步走來,原本神采飛揚的臉已經變得蒼白,眼睛帶著奇怪的神色看著我,張口欲說些什麼。沒等他發出音來,突然間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鮮血順著嘴角下流,人也緩緩挫倒。
“哎呀,燕大俠,你受傷瞭,快坐下,讓我看看。”火狐飛奔而去,手忙腳亂的掏百寶囊。
玉狐一看我坐在地上,鮮血直流,腳下略一遲疑,還是邁步向我走來。那邊火狐已經是一疊聲地急叫“燕大俠,你怎麼樣?”“燕大俠,你要不要緊?”
玉狐來到我面前,蹲下來查看我的傷勢。閻王令還插在我的肩膀上,她微微皺瞭一下眉頭,一咬銀牙,伸手便拔瞭下來。我估計我當時發出瞭一聲殺豬般的慘嚎。“啊~~~~~~”
玉狐也嚇瞭一跳,嗔道:“幹嘛那麼大聲,嚇我一跳,你不能忍著點嗎?”我也有點不好意思,抬頭想跟她說點什麼,正好看見她偷偷向燕山重那邊瞟,登時歉意全變成醋意。
“我他媽的又不是什麼大俠,也不是什麼英雄,我就是你們的一跟班、一個車夫,疼瞭就喊,不行嗎?”我爆發性地大叫。
“你……”玉狐一時氣結,眼淚在她那雙好看的星眸裡直打轉,當真是楚楚可憐。我心不由得軟瞭下來,一言不發地看她給我包紮傷口。
千手神魔最後打我的是兩枚鐵蒺藜,在肋下的還好說,用小刀撬出來,上點金瘡藥就行瞭。麻煩是打在大腿根的那一枚,玉狐猶豫瞭一下,還是羞紅著臉把我褲子割開,把鐵蒺藜挑出來,上瞭藥,用佈給我包好。在纏傷口的時候,玉手難免碰到我的小弟弟,弄得我是蠢蠢欲動。
那邊火狐他們也弄好瞭,這回輪到我和燕山重躺在車廂裡,火狐玉狐駕著馬車一深一淺的往前走。有瞭剛才那一出,我也不好意思和燕山重說話,迷糊中竟睡著瞭。
等我醒來時,已經躺在客棧裡瞭,睜開眼看到的居然是玉狐那幽怨的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