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5月31號,

  伊拉克北部庫爾德人聚居區城鎮阿格拉。

  這裡靠近基爾庫克,曾經是薩達姆政權的石油重鎮,03年美軍對薩達姆動手之後,庫爾德遊擊隊就咸魚翻身攻占瞭基爾庫克,後來又自行和西方能源公司簽訂瞭開發合同,所以這裡現在是滿大街的白人,這些人大多數為形形色色的西方公司工作,也有聯合國機構、北約、歐盟的雇員在這裡活動。

  有這麼多明顯的靶子,很多以炸美軍炸西方人為最高使命的極端組織也喜歡在這裡碰運氣,所以雖然美軍已經從伊拉克開始撤軍,但是這裡烈日高照下大街上仍有有全副武裝的美軍士兵在高溫酷曬和塵土飛揚中穿著又厚又熱的臃腫防彈衣開著防地雷的裝甲車巡邏,還有被戲稱為“偽軍”的伊拉克國民軍開著美軍老式的軍用卡車跟在屁股後面。

  除瞭這些人,還有另一些神態剽悍的武裝人員,拿著各種各樣的長短傢夥,開的車也是五花八門,在街上橫沖直撞,這些人就是所謂的“私人防務承包商”瞭。

  在這些男女之中,周旭一直在註意的是其中一個女的。此刻他打扮得像個當地人,腦袋上裹著阿拉伯風格的頭巾,還帶著個墨鏡,臉上有絡腮胡子,坐在一輛佈滿塵土泥點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豐田轎車裡面,拿著特制的相機不停的拍照。

  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啥人都有,在這呆瞭一會兒,前後就有三個人湊過來向他兜售各種東西,有問他要不要手機電腦的,有問他要不要換外匯的,還有一個相貌猥瑣的像是俄國人販子的傢夥問他想不想找妓女,還帶著本相冊讓他挑。不過最後都被他打發走瞭。

  把阿米爾弄回國內已經有一段時間瞭,瑪格麗特沒費多大事就讓他張瞭嘴。原以為這傢夥被人千裡追殺滅口,說不定是個關鍵人物,結果得到的有用信息不多,這傢夥就是個跑龍套的。

  不過他提供的情報雖然少得可憐,但是總比沒有強一些,好歹讓他們有瞭下一步行動的方向。在中東活動的西方雇傭兵組織,這些組織基本上都是和美國政府、軍隊和大財團有著或明或暗的聯系。阿米爾一口咬定那天晚上他走私進來的航空燃油就是給這些人的,而且他聽到的飛機發動機聲是AF31F引擎的聲音。

  周旭認為阿米爾沒有撒謊的理由,畢竟他的老婆孩子都已經沒瞭,自己也差點喪命,他再隱瞞什麼也沒什麼好處。而且時間上也對得上,飛機丟瞭之後,他們研究過各種路線,就覺得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經伊朗飛伊拉克,所以他們才去中東地區碰運氣,結果才找到瞭阿米爾這個線索,一直追到東非。

  那麼說就是這些雇傭兵所為還為時尚早,但是肯定是脫不瞭關系。雇傭兵們為的是錢,冒這麼大險去偷飛機還不如直接去搶銀行,周旭想不出來他們有什麼理由去偷一架戰鬥機,而且還有那個神秘的女殺手,現在她的身份已經搞清楚瞭,整個就是一個恐怖分子,外號紅死神的女殺手,這種級別的人物不是一般的雇傭兵組織能使喚的動的。

  也就是說,這些人的背後可能還有黑手的存在。

  難道和美國政府有關?周旭的腦子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是想想而已,真要是美國人在背後搗鬼,那這世界上還真沒人能把他們怎麼樣。人傢是世界最強國,還不是想幹嘛就幹嘛。B國一個拉美小國,美國人要是真想算計你,也就是隻有等著挨的份兒。B國現任政府跟美國不對付,控制石油開采量,美國人早就表示瞭不滿,政府這麼積極地跟俄羅斯拉關系買武器,加強軍隊力量,很大程度上就是有伊拉克、利比亞的前車之鑒在那兒擺著呢,有朝一日萬一跟美國佬翻臉動手,不至於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但是真是美國人搞的事兒,他們要那架飛機幹嘛?SU30UBK雖然性能方面不算落後,但是終究是第三代戰鬥機,就是俄空軍自己裝備的SU27SMK也隻能算是三代半的戰鬥機,美國佬空軍連F22都裝備瞭上百架瞭,海軍和海軍陸戰隊也開始裝備F35瞭,就是非隱形的F15、F16、F/A18等的性能也不亞於蘇氏傢族,美國人有必要這麼重視一架性能並不先進的戰鬥機嗎?

  想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這些事自有內閣高官智囊們去操心,自己目前還是趕緊找到那架飛機。

  現在他鏡頭裡的這個女人,是拓力能源公司在當地的一個業務代理,名叫凱瑟琳,是個風姿卓越的幹練女人。根據阿米爾提供的情況,那樁生意的聯系人就是個女人,隻不過是電話聯系沒見過真人。

  那些有嫌疑的傭兵公司似乎和拓力能源簽訂有商業合同,拓力能源在這裡的安保工作全都由這些雇傭兵們負責。周旭相信像拓力能源這樣的大型財團百分之百都是有其黑暗的一面,現在又和雇傭兵混在一起,簡直就是陰謀與犯罪的代名詞。甚至有可能拓力能源就是這些雇傭兵公司的幕後老板也說不定。他以前畢竟也當過雇傭兵,對於這裡面的門道他還是比較清楚的。

  兩傢說不定根本就是一傢,如果這些雇傭兵根本就是拓力能源自己豢養的私人軍隊的話,那這個拓力能源可就嫌疑重大瞭。很難想像這些雇傭兵們搞到瞭飛機,而同在一地的拓力能源會不知情。

  不過這樣也說不通,拓力能源就是個商業組織,追求利潤才應該是他的目標,他要飛機幹什麼?完全沒用啊。難道想改行當軍火商?而這個女人這些天經過觀察,似乎不是拓力能源的正式職工,隻是個臨時雇用的雇員,似乎充當一個和各方聯絡的角色,平時似乎也沒什麼具體的工作,倒是和那些雇傭兵們在一起的時間更長些,不知道的肯定會以為她是這些雇傭兵公司的員工。

  快門連按,這女人的面容被清晰的記錄下來。周旭覺得這個女人可能是個突破口,現在他急需有關鍵性的突破。他這段時間背負的壓力很大,出瞭這樣大的安全事故,現在同俄羅斯的軍火交易已經陷入停頓狀態,看樣子要是破不瞭案,弄不好整個交易都要黃。而且這件事對於兩國的關系都有非超常負面的影響。

  俄羅斯方面也派瞭人在查這件事,飛機是要交易得商品,現在沒收著錢貨物先不見瞭一架,己方還出瞭個叛徒,當真是大丟顏面。

  而B國這邊人都死瞭一個,而且還是在本國派駐的安全官員在場的情況下,原本是本國接收的飛機被偷瞭,名副其實的賠瞭夫人又折兵,兩邊都是窩瞭一肚子火,看樣子都認為主要的責任在對方身上。

  現在國內高層已經有人想要追究他的責任瞭,不過瑪格麗特幫她頂住瞭壓力。周旭清楚得很,自己如果拿不出一個說得過去的結果,別說是瑪格麗特,就是她那身為總參謀長的老爺子也不會保他,這樣重大的安全事故不是一句話就能擺平的。

  女人進瞭一傢高檔餐廳,和幾個男人坐在一起談話,談笑風生的樣子看起來是熟人,周旭認出來其中一人好像是美國外交部在此地辦事處的人,是不是當官的不知道,但是肯定是為美國政府工作的。還有倆人不認識,不過看樣子也不是草根之流。

  這女人看起來很是吃的開啊,認識的人還真不少。但是相對的也應該容易接近才對。

  把照片傳回去,周旭又開始琢磨。阿米爾的事件對方應該已經知道,很可能已經猜到有人在追查他們。那麼他們也應該能想到有人會找到這裡來,或許對方偃旗息鼓,又或許佈下瞭機關等著追查他們的人出現好一網打盡。根據他們的行事作風,後者的可能性大些。畢竟這裡是他們的地頭,在伊拉克這種地方,這些雇傭兵們殺個把人,估計都不算個事兒。甚至美軍也都可能做他們的幫兇。

  要算計這個女人,能智取就智取。不到萬不得已,最好是別動武。

  晚上,在秘密落腳點。

  蝴蝶在電腦上等著國內的回信,瑪格麗特執掌軍情處以來,國內的情報組織工作效率有瞭明顯的提高。而且數據庫也和國際上的主流安全機構同步更新,美國和中俄等國長期以來有反恐怖的情報交流與合作,而B國和俄羅斯等上合成員國保持著反恐情報上的合作。

  周旭覺得這女的有問題,國內的總部數據庫裡應該能找到她的廬山真面目。就算不能,國際刑警的數據庫裡應該有。就算沒有,美國人的網絡裡也應該有,軍情處裡多的是能人和怪才,有時候他們就能搞到隻有美國人才掌握的資料,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或者奇奇怪怪的旁門左道,周旭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掌握這麼多資料來源的,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繞過美國人的防火墻的,反正有時候就是可以,這樣的本事周旭當然是自嘆弗如。

  而周旭在查閱E國的信息,先前畢竟在E國大鬧瞭一場,雖然成功撤出來瞭,但是兩名同事一死一傷,目前下落不明。盧切納這夥計現在不知道究竟怎麼樣瞭,受瞭那麼重的傷,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命。還落到瞭那幫非洲黑社會的手裡,但是E國的好像對此沒有反應,周旭沒看到任何相關的信息。

  也就是說E國政府機關並沒介入?那麼是那些黑社會把人給扣下瞭?還是說盧切納已經掛瞭?瑪格麗特那裡也沒有任何說法,好像這個人就這麼被遺忘瞭。

  特工這一行的都是腦袋別到褲腰帶上,隨時都做好瞭犧牲的準備瞭。特工一旦被俘就自動被放棄,這是每個特工事先都做好瞭覺悟的。即使死也不能透露國傢機密,這是一條鐵的紀律。周旭相信盧切納能做到這一點,那是條真正的漢子。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不應該讓這種事情分心,但是他心裡還存著萬一的念頭,萬一他沒死,自己是不是有機會把人給救回來。

  嗯?這是什麼?

  周旭的註意力暫時溜號之後又回來瞭。一條信息引起瞭他的註意,E國政府宣佈在沿海地區展開瞭一次軍事行動,旨在清剿當地的ICU殘黨,ICU組織是國際社會所公認的恐怖組織,幾年前在索馬裡也曾經風起雲湧過一時,據稱該組織在E國境內的殘黨已經蛻化成徹頭徹尾的海盜,應對近年來在亞丁灣海域發生的多起海盜襲擊事件負責。E國政府此次行動中動用瞭重武器,並派出戰鬥機對該組織所控制的島嶼進行瞭猛烈轟炸,據稱至少有數十名武裝分子在戰鬥中被打死,目前E國政府軍已經完全控制瞭海盜島嶼。而國際社會尤其是美國對此表示瞭贊賞,稱這是對於國際恐怖主義的一次重大勝利。顯示瞭E國政府反對恐怖主義的堅強決心雲雲。

  和自己的事情有關系嗎?海盜……海盜……阿米爾這傢夥當時藏身之所,那賭場的老板似乎就和海盜有點關系,但那是當時沒來得及細查,現在這事和那事有關系嗎?

  E國收留ICU根本就是公開的秘密,當年和A國開戰的時候,兩者還是親密戰友呢。後來ICU被擊潰,殘部逃入E國好幾年瞭,怎麼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個時候打?表面上周旭看不出來這上面和自己有什麼關系,但是心裡卻又隱約覺得不踏實。

  真的和自己沒關系嗎?

  還是說其實有關系,但是自己沒有發覺。

  正在瞎琢磨,蝴蝶那邊有反饋過來瞭。軍情處看起來還是很給力的,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一份資料現在擺在面前。

  資料顯示這女人的真名是奴娜,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真名,總之這是個真實的稱呼。曾是前南斯拉夫安全部門的特工,南斯拉夫解體之後失去瞭工作,為俄羅斯黑幫工作過,當過國際職業殺手,至少懷疑有五起謀殺案與她有關,現在的身份是黑市軍火商。

  凱瑟琳,奴娜,這兩個名字顯示這女人的身份不一般。拓力能源到底卷入多深呢?他們知不知道這個奴娜的真實身份呢?黑社會、特工、軍火商、職業殺手,這女人的經歷簡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特工教材,他們這些人幾乎一輩子都在和上述職業打交道。拓力能源雇傭這樣一個危險人物在伊拉克活動,而這個女人現在又和那些雇傭兵混在一起,周旭覺得自己已經有結論瞭。

  現在唯一不懂的是動機,他們偷那樣一架戰鬥機幹什麼?難道這些雇傭兵想拓展天空中的業務嗎?

  不管怎麼說,這就是進展。周旭現在急需一些進展跟上面交代。

  “現在得想辦法接近她。”周旭抽著煙,其實他心裡已經有瞭腹案,他們三個人是分頭進入伊拉克的,用的都有掩護身份。資料顯示這個奴娜雖然屬於殺人不眨眼的類型,但是當年大學裡學的卻是藝術,對於藝術品有特殊的愛好。而他們三人的掩護身份當中鷹眼就是從事這個行當,更妙的是,鷹眼當年在學校裡學的也是這個專業,對於古波斯和古巴比倫的藝術品文物頗有研究。而且鷹眼也是個不折不扣男人味十足的雅利安酷男一枚,金發碧眼身材挺拔充滿貴族氣息。而經過這些天觀察這個奴娜並不是個吃素的尼姑,實際上骨子裡很是放浪,目前已經發現她和兩個男人有過性關系,這兩人無一例外都是金發碧眼的英俊男性,顯然是有偏好,周旭覺得這是個很有希望的方案。

  兩人志趣相投,再加上鷹眼的魅力,搞到床上去應該可以辦到。接下來就看鷹眼的隨機應變瞭,這倒不用擔心,都是受過專門訓練的老手瞭。

  “到時候你用這個。”蝴蝶給鷹眼一個小型的數據插頭。“主要是她的手機,找機會下載她手機裡的資料。”

  “你怎麼不叫他上?”鷹眼沒好氣的瞪瞭周旭一眼。三人投票二比一,他根本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平時雖然以花花公子自居,但是這次的對象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有個好歹,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和這個女人上床,還不如找條毒蛇來給自己吹簫算瞭,說不定毒蛇還要比她安全些。想想都覺得陣陣陰風吹動胯下,連包皮都要縮起來。

  “你更帥一點。”蝴蝶笑著拍拍他的臉。

  “幹脆直接把她弄來一問不就知道瞭,何必這麼麻煩?”

  “這裡是她的地頭,你能保證不驚動那些雇傭兵嗎?再說她本身也不是吃素的,哪兒有那麼好弄的。而且,現在還不能肯定她是否涉案。如果真的是能夠確定,到時候在下傢夥弄她也不晚。現在的話還是先別打草驚蛇。阿米爾被咱們救走之後,對方的身份已經有瞭曝光的危險,可能會有所防備,咱們隻有一次機會,不能浪費。”

  “如果能確定是她,你打算怎麼下手?”

  “光靠咱們恐怕不行,真要來硬的,估計還得找那幫白癡。而且他們也不會讓咱們再單獨行動瞭。”此次再進中東,不止是他們,有一支突擊隊也跟著來瞭,當然他們進不瞭伊拉克境內,而是停留在瞭土耳其,是以受邀參加演習的名義入境的,任務當然是在必要時刻給他們提供支援,但是周旭懷疑其中還帶有監視的意思。

  監視倒無所謂,換瞭自己,有人闖瞭這麼大的禍,自己也會監視著以免責任人潛逃。但是支援究竟怎麼支援,到時候很可能需要他們越境實施武力攻擊,土耳其政府能答應嗎?這點瑪格麗特倒是沒明說,反正她就是信誓旦旦的保證到時候可以指望他們,也不知道兩邊高層是怎麼談的,看樣子是已經把土耳其那邊給擺平瞭。

  “那群隻會扣扳機的粗人,他們來瞭隻會添亂。”鷹眼撇撇嘴,“真不明白為什麼要派他們來。”

  “怕咱們跑瞭唄。”蝴蝶接話,“說真的我還真是……要是這事搞砸瞭,我還真跑瞭我。”

  “你想跑倒是跑呀你。”

  “你還沒跑我著急什麼。”

  “你呢,別告訴我你沒想過啊。”鷹眼扭臉看周旭。

  “我跑個屁,我要是跑瞭楊芳怎麼辦?你們沒老婆孩子,我可是有。”

  ……

  ************

  陣陣海浪拍打著海灘,留下無數的雜物殘骸。大火雖然已經基本熄滅,但小島上空依舊籠罩在濃煙之下。

  鳳舞躺在海灘上,衣服完全濕透,散亂濕發貼在臉上,一動不動。海水一次次漫過她的身體,有時候她被沖的稍微動一下,但是始終沒有起來。過瞭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見她的身子開始有瞭知覺,然後艱難的抬瞭一下頭,接著就是劇烈的咳嗽,咳得最後嗓子都啞瞭,才慢慢地爬瞭起來。

  眼中還帶著恍惚的神情,扭頭四下裡茫然的看瞭一下,努力辨認著方向,同時頭腦裡回憶著到底發生瞭什麼事。

  踉踉蹌蹌的移動著,離開瞭海灘的位置。

  這裡……還是那個小島,槍火、爆炸、埋伏……回憶漸漸的浮現,鳳舞的面容開始逐漸的扭曲,全軍覆沒瞭……全軍覆沒啊!隻有我還活著嗎?

  鳳舞抬頭看看上空凝聚不散的濃煙黑幕,開始沿著海灘走。

  一切都已經想起來瞭,被人出賣瞭。就是這麼回事,有人出賣瞭我們。誰?孟尼力克?他也死瞭,就死在我的面前。還有誰?到底是誰?

  走兩步,跌一跤,鳳舞的頭腦到現在還有點不太清醒,反應比平時慢瞭很多。手榴彈的爆炸雖然沒有給她造成直接傷害,但是爆炸產生的強烈水波沖擊也把她給震得夠嗆,在水裡連震帶嗆,一下把她給嗆暈過去瞭。

  也許她命不該絕,海浪最後又把她給帶回瞭這座小島。

  走走歇歇,最終她停瞭下來。頭腦漸漸開始回復清醒,現在該怎麼辦。或許找個地方先好好回復一下體力再說,全身無一處地方不酸疼難受,好好檢視一下有沒有受傷,有時候內傷是看不出來的。

  找瞭個隱蔽的地方歇到太陽快下山,她才又慢慢的走出來。

  口渴難受,但是沒辦法隻有忍著。沿著海灘向前走,肯定能走到那個小港口。盡管知道這樣做非常不明智,但是她仍然想去看看現場,看看有沒有像她一樣幸運的生還者,和大馮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她和他們的關系已經處的非常不錯瞭。

  到瞭原先小港口的位置,眼前的景象讓鳳舞倒吸瞭一口冷氣。

  煉獄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碼頭等設施全都徹底的垮瞭,地面被大火燒得焦黑,巨大的彈坑深達數米,裡面積著泥水,所有能燒得東西全都徹底的燒焦瞭,可以說,這片地方已經被徹底的夷為平地瞭。

  鳳舞看著地上的彈坑,不止一個,能炸出這樣恐怖的巨坑,並造成這樣的破壞,這得什麼樣的武器?看到這裡,鳳舞就知道在自己暈厥之後這裡又發生瞭可怕的事情,並且敵人取得瞭勝利,因為這樣的破壞不可能是大馮他們弄出來的。

  真的……全完瞭嗎?船也沒瞭,被對方奪走瞭。全完瞭嗎?失敗瞭嗎?

  走到坑邊,鳳舞覺得這樣巨大的爆炸甚至連大炮都弄不出來,難道他們把轟炸機都派來瞭,幾千磅的炸彈能造成這樣的效果,沒有人能從這樣的轟炸下逃生。

  全完瞭,真的全完瞭。船隻被搶,貨物被奪,自己的戰友全部犧牲,而自己卻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對手絕非一般的武裝組織,是訓練非常有素,而且裝備有重武器,有坦克有直升機,甚至可能還有固定翼戰鬥機的精銳武裝部隊,擁有豐富實戰經驗和戰術技能。而且被自己打倒的那個槍手,並不是黑人,也就是說很可能不是非洲本地的組織所為。

  這樣一群人,算計瞭自己,算計瞭國安部,甚至算計瞭整個中國政府。

  這樣大的一支部隊,不可能憑空出現,也不可能銷聲匿跡。在非洲這種窮地方,能養得起這樣規模精銳部隊的,大概隻有各國政府才有能力,或者打著政府旗號的大部落。自動步槍、火箭筒、迫擊炮這些玩意兒做一遍別人就能學個八九不離十,但是坦克、直升機、戰鬥機這可不是非洲遍地可見的文盲民兵能操作的,沒受過專門的訓練,沒有一定的學歷和素質,再過一百年不會開還是不會開。

  是雇傭兵?他們在和某個政府合作?還是在和某個部落合作?也許那些重裝備是合作者提供給他們的?

  不過要查一定能查得到的,但是自己首先要想辦法和上級取得聯系,或者離開這個島。現在高山還有總部裡那些頭頭們應該已經知道出事兒瞭,也許通過天上的衛星他們已經知道瞭這裡發生的一切,他們現在會怎麼想?會怎麼做?

  爆炸現場顯然是被清理過瞭,沒有任何有價值的遺留物。

  鳳舞突然想到既然現場被清理過瞭,那麼也許對方可能還有人員在島上活動,自己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要照以前她的反應絕不會這麼遲鈍,但是頭部受到的沖擊導致她現在腦子裡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等她察覺到危險的時候,已經聽到瞭動靜。

  猛回頭,身後的山坡上有兩個人,也正看著她。

  鳳舞不知道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但是知道他們的手裡都端著槍。

  她以最快的速度站起來,撒腿就跑。酸疼的肌肉影響瞭她的動作,心有餘而力不足,同時身體的協調感和平衡感也大打折扣,跑瞭幾步就摔瞭個跟頭。再看後面山頭那倆人端著槍從上面追下來瞭,一前一後打算來個前後包抄。

  鳳舞知道跑不瞭瞭,她停下來高舉雙手,盡量表現出恐懼順從的樣子。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對方能看她是個女的會稍微輕敵一下,隻要靠近瞭她還有機會搶槍。

  兩個男人端著槍靠近瞭,這兩人一個黑人一個白人。穿著美式的叢林迷彩,外面還有戰術背心,從步伐到持槍動作,幾個簡單的動作就能看出是訓練有素。這樣的人可不常見,至少在這片業餘文盲士兵占絕大多數的大陸上不常見。

  “跪下,抱著頭!”黑人發話瞭,槍口直指鳳舞。字正腔圓的美式英語,鳳舞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

  鳳舞面帶驚恐,乖乖的跪下。

  白人拿出手銬,一手持槍,慢慢靠近。鳳舞用英語喊叫:“我是美國人,我遭遇海難,請幫幫我,我沒有任何惡意!”

  “閉嘴!”黑人大喝。同時白人也到瞭鳳舞身後,放下槍口伸手剛抓住鳳舞的手腕。就覺得對方的手突然靈蛇般的一滑一扭,直接叨住瞭他的手腕。

  啊!他的反應也不算慢,剛想撤身舉槍,就覺得手腕向被老虎鉗子夾住瞭一樣,對方的胳膊一扭身子一下從地上旋起來瞭,一股大力帶的他身子一側歪。他急忙側步想順著卸這股勁,但是鳳舞好容易才抓住這個機會,爆發出全身的力量猛一頂他的肩胛,胳膊給他卸脫臼瞭,同時伸手就去拔他腿上的手槍。

  結果還沒等手槍拔出來,那黑人已經搶過來瞭,鳳舞覺得眼前人影一晃,腦子裡還沒來得及閃出“不好”倆字,已經挨瞭槍托的重重一擊,她痛苦的彎下腰,然後下巴上又挨瞭一下,頓時眼前金星直冒,滿嘴血沫子不由自主的甩瞭出來,一頭栽倒在沙灘上……

  ************

  “鷹眼,鷹眼,你左邊第一輛車就是目標的車,看你的瞭。”

  “我知道瞭。”

  周旭對著通訊器說完,就看見旁邊鷹眼開著車慢慢地向前面滑去,然後向車位裡倒得時候,很是自然的“一不小心”跟那輛奔馳敞篷接觸瞭一下,大燈玻璃碎瞭一地,然後就是報警器大作,刺耳的聲音狂響不止,鷹眼一臉緊張的下車,看著現場有點不知所措。

  “快點快點……”蝴蝶嘴裡在小聲嘟囔。

  沒一會兒,女人就小跑著從酒吧裡出來瞭。手裡拿著遙控器先是按滅瞭警報,然後圍著車繞瞭一圈,接著又心疼的看被撞的地方,接著扭回頭瞪著鷹眼,開始連說帶比劃的發飆。

  遠遠地有兩個喝醉的男女拿著酒瓶摟在一起似乎在看笑話,旁邊的路人也在時不時的回頭張望。

  而鷹眼則裝的跟真的一樣,又賠禮道歉又鞠躬作揖。通過微型通訊器裡周旭和蝴蝶能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開始聽的直想笑,後來越聽越佩服。

  這德國佬真他媽有一套,裝酷的時候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現在那麼肉麻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得出口。想想平時拿著狙擊步槍那冷硬如花崗巖的神態,現在雖然光能聽見聲音,但是腦海中也能勾勒出鷹眼現在淫賤的表情,那反差還真是讓人一下接受不瞭。

  這傢夥還有這一面呢,周旭邊聽邊笑:“要是能把畫面錄下來就好瞭。”

  倆人說瞭一陣兒,一蝴蝶的一聲驚嘆做結尾。就這樣,就把這女人給勾引上瞭。再看鷹眼和女人現在好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顯得很是親密。

  “靠,真是沒話說瞭!這傢夥簡直就是情聖級別的,就這樣就搭上瞭!”周旭嘆道。

  女人說話的動作顯然是在邀請鷹眼一起進去,接著鷹眼做瞭個紳士的動作,兩人一起進入瞭店內,蝴蝶通過通訊器說瞭一句:“情聖,悠著點。”

  同時,東非E國。

  總算是出院瞭,呂哲對著天空長出瞭一口氣,伸展一下四肢。畢竟是當過兵打下瞭好底子,能這麼快出院實是托瞭身體的福。郭總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聽說官司瞭瞭,準備送回國內去治療去。

  一起來接他的有洪世泰和蘇晨還有另一個老總,呂哲給瞭妻子一個熱情的擁抱,真是有兩世為人的感覺,當車禍發生的時候,真是以為自己再也見不著蘇晨瞭。蘇晨紅著臉,有點想躲他,雙手輕輕地撐在他的胸前,似乎是想推開他。呂哲心想幹嘛還裝模作樣的,一時興起,低頭重重的吻在她的唇上。

  這下蘇晨的反應真是有點激烈瞭,狠狠擰瞭他一下,然後紅著臉掙開瞭他的懷抱,目光躲避著他:“發什麼神經,趕緊上車!”

  旁邊洪世泰和陳總都笑呵呵的看熱鬧。

  呂哲嘿嘿笑瞭笑,上瞭車。

  說真的,在醫院躺著沒事幹的時候,天天想著公司到底為什麼要和這幫非洲黑頭簽約,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太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就算再搭上個郭總也不夠分量,畢竟是幾十億的生意。但是後來說是官司完瞭,沒事瞭,呂哲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給人送錢瞭?還是找人托關系瞭?怎麼弄的?難道真是有這樣的因素?

  他直覺這裡面好像不那麼簡單。

  但是現在出院瞭之後,心情一掃當時的陰霾。管他是什麼呢,管他為啥簽約呢,反正花的又不是我自己的錢,咱就是拿工資就完瞭,我又不是老總,我操著心幹嘛?他們既然不怕賠錢,自然有他們的考慮,咱就是幹好自己的事就行瞭……

  酒店酒吧。

  周旭坐在那兒,感覺渾身怎麼坐怎麼舒服。說真的在病床上躺瞭那麼長時間,這一下地走路,感覺真跟小鳥脫離瞭樊籠一樣,感覺兩條腿都不是在走路就像在飛一樣,輕飄飄的騰雲駕霧好像神仙一樣,看周圍的人也是看誰都順眼。

  兩個黑人走瞭過來,呂哲看他們有點面熟。突然想起來瞭,是本地的條子,在醫院見過,來問過他話,見過兩次。但是呂哲覺得這幫人長的看起來都差不多,都是黑不溜秋的。

  這倆人也看見瞭呂哲,皮笑肉不笑的過來瞭,假模假式的跟他打招呼。

  呂哲覺得他們的表情有點說不出的內容,看著他的那種笑容,那種嘴角邊帶著的似笑非笑的那種,淫賤的,嘲諷的,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呂哲覺得自己的臉上是不是有什麼臟東西,不由自主得想拿個鏡子照照自己。

  “哈,心情不錯啊。”蹩腳的英語,帶著那種土的掉渣的火星腔。這傻逼的英語難聽得很,以前在醫院見過他的時候,他和本地人交流的時候都是用本地土語,和他說話的時候才用土著英語,說還不如不說,跟他媽火星人的語言有一拼。

  “是,當一個自由人當然心情不錯。”呂哲軟中帶硬的回瞭一句。他對這些傻逼條子沒有任何好感,說他們是條子簡直都是抬舉他們瞭,就是穿制服的土匪。

  “哼哼哼,你走運,這次有人保你。但是別忘瞭這裡是我們的國傢,你隻要在這兒一天,就一天歸我們管。別再讓我逮到你,否則你把你老婆賣瞭都沒用。”

  呂哲一愣,這傢夥說的英語帶著很重的口音,而且含含糊糊的有些語法錯誤,但是他覺得他大概意思是沒聽錯。

  “你說什麼意思?什麼我老婆?”

  黑頭條子看著他,一開始似乎對他的反應有些意外,接著好像明白瞭他什麼都不知道,臉上有露出那種欠揍的賤笑:“啊哈,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你把話說清楚!”

  “你最好去弄清楚究竟是誰幫瞭你。”條子轉身就走。

  “你把話說清楚,我老婆怎麼瞭?”呂哲對這傢夥沒頭沒尾的話感到一陣煩躁,偏偏這傢夥掉自己的胃口,頭也不回的踱步離開瞭酒吧。呂哲的心裡一陣發堵,他發覺自己無法對這人剛才說的話無動於衷,到底怎麼回事,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剛剛還開朗的心情現在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他沒想到事情一牽涉到蘇晨居然會對自己產生這麼大的影響。越提醒自己要淡定就越淡定不瞭,就越想弄清楚。

  他說我妻子,我應該沒聽錯,就是wife這個單詞。他是什麼意思?

  呂哲覺得自己應該找蘇晨去問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有點不想去找她問,或者說,有點不敢,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會得到什麼樣的答案,也不知道蘇晨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總覺得這件事可能會往自己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他就是這樣感覺的,沒有任何道理,沒有任何理由,就是這麼荒謬。

  蘇晨這些天很忙,簽合同之後,很多事都得她這個專職翻譯跟著去。

  也許現在不是個好時機,她這麼忙,自己會不會讓她分心。也許等回國之後,但是到瞭國內似乎又沒必要問瞭。

  呂哲愣愣的註視著手裡的酒杯,連身邊啥時候又多瞭個人都不知道。

  “感覺怎麼樣?”

  呂哲扭頭,是洪世泰。

  “還好。”

  “這次的事以後能給你孫子說瞭。”

  “哼哼,你呢。現在簽約也簽瞭,你的心頭大石也放下瞭吧,是不是快該回法國瞭?回去你的老板給你發多少獎金?”

  “但願如此,我的法拉利跑車就等看這次瞭。其實我倒是希望快點回去,不過這邊的事情還是一大堆,你聽說沒,工地開工的那一天,總統要親自來剪彩。還是你們東星玩的大啊,這面子太大瞭。”

  “那當然瞭,坑瞭我們錢瞭,他當然高興瞭。誒,他們這總統能管得住那部落酋長不能?”

  “那要看什麼事瞭,總統就是這些部落酋長裡面選出來的,沒當總統之前他也是酋長。他這個總統就像是全國各部落的盟主一樣,國傢大事,比如外交、財政、國傢安全這些大事都是總統說瞭算,但是各部落內部的事務總統一般不便幹涉。”

  “那各部落自己養著軍隊他也不管?”

  “這是這個國傢的傳統,政府軍主要就是由這些部落的軍隊組成的,主要用於平衡安撫各部落之間的利益分配。”

  “哦……對瞭,上次你們說去找那個酋長托關系去瞭,是不是他幫忙擺平的那些警察。”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聽說是他最後出面瞭。”

  “那就是他嘍。”

  “應該是吧,畢竟人傢身份在這兒擺著,他們在這兒傢大業大,有權有勢,大概搞定那些警察就是一句話的事吧。”

  明白瞭,那些警察說的就是這個。那個酋長,最終是他把我們的官司擺平瞭。但是蘇晨,那條子說的到底是不是她,到底是不是這個意思。

  呂哲很想再去問問他,但是又不想再見到他,這個垃圾實在是令人想拿刀砍他。

  去問問蘇晨……該怎麼張口呢……不知道該怎麼問。

  不知何時洪世泰走瞭,呂哲依舊坐在酒吧裡發愣。愣瞭一會兒,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也不想再喝酒瞭。漫無目的的遊蕩,到瞭大堂,突然覺得肚子難受,直接進瞭洗手間。

  坐在馬桶上點瞭根煙,突然聽得外面腳步聲,倆人進來撒尿。同時還說著話,熟悉的聲音,正是那倆傻逼條子,似乎正在聊著什麼。倆人又是說著那蹩腳之極的火星英語,還有撒尿的水聲。

  “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那些中國人……哼哼,借他們個膽子。”

  “他們認識莫吉亞酋長啊,這次酋長不是幫他們出頭瞭。”

  “那又怎麼樣?你當那莫吉亞是真的拿他們當朋友啊,還不就是靠送女人給他玩,他才出面的。中國人在這裡隻是冤大頭,沒人真拿他們當朋友的。”

  “你瞎說吧,你怎麼知道他們送女人。”

  “我怎麼不知道,那莫吉亞就是一個下流的垃圾。哦,應該說是一個下流的色鬼垃圾,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搞女人。我的一個朋友就跟他當保鏢,他親口給我說的。那天那個歐洲代表處的中國人送那女的來的,那女的就是中國人這次來的人裡面的翻譯,單獨一個人來的,在酋長在市區內的寓所裡呆瞭一整天才離開,你說他們在裡面幹什麼?”

  “那女人,他不是剛才那個中國佬的老婆嗎?她可是個大美女呢。”

  “中國女人確實是個美女,越是這樣的女人在床上越是騷得要命。莫吉亞在床上有特殊的嗜好,喜歡把女人綁起來幹,幹的猛流水。上次一個白種女人聽說連屁眼都被幹腫瞭,那女人最喜歡被人射到她的嘴裡。我聽說那次連續搞瞭一天才完。”

  “那個呂哲也許還不知道呢。”

  “看他喝酒喝得那麼逍遙自在,十有八九是還蒙在鼓裡呢。”

  “靠,中國女人都是這麼騷,我上次搞一個中國妓女……”

  呂哲坐在那兒,就跟沒生命的雕像一樣,那倆人接下來說瞭什麼,啥時候走的,他根本全都不知道,此刻他的腦海中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

  屋內,燈光曖昧。

  鷹眼從後面摟著女人像蛇一樣扭動的腰肢,身體貼著她的屁股磨蹭,褲襠裡硬脹的勃起隔著褲子頂著女人,他相信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堅挺,同時也觸摸到瞭女人胸前那兩粒堅硬的勃起,口中亢奮的呼吸所發出的熱氣都散發著濃烈的性欲。

  他自己也沒想到事情會進行的這麼快,剛見面第一次就上床瞭。這個女人的隨便程度超乎他的想象,根本不浪費時間,開門見山直奔目的,這是個根本不拿一夜情當回事的人,鷹眼註意到她的眼神,裡面隻有饑渴的性欲,但是沒有感情。

  她和自己上床隻是為瞭滿足欲望,她並沒有動任何感情。

  也就是說這是個不會輕易動感情的人。

  也就是說她是個隨時可能會翻臉的女人。

  這是個要命的差事,鷹眼雖然覺得現在的勢頭比較良好,自問還沒出什麼差錯,但是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她是脫掉衣服和自己一起滾到床上,還是突然拿出一把槍對自己腦袋來上一下,這都說不準。這是個能毫不猶豫和任何男人做愛的女人,也是個在做愛後能毫不猶豫殺掉任何性愛對象的女人。

  女人的鼻子裡發出嗯嗯的哼聲,手伸到後面撫摸著鷹眼臉頰和頭發,舒服的向後面靠,完全靠在鷹眼的懷中,享受著他的溫存和愛撫。接著一轉身,伸手抓住瞭他的領帶。

  “哦……”鷹眼嘴角露出平生最迷人的微笑,微微有點手足無措。

  “別浪費時間瞭……”女人喘著氣,看著他的眼神就像一隻饑渴的母獸,接著拉著他的領帶向後退,慢慢向床靠近。到瞭床邊,向後一倒,直接把鷹眼也拉的倒在瞭她的身上,鷹眼的體重全壓到瞭她的身上,完全感受到瞭女人胴體的彈性。

  鷹眼也沒客氣,嘴壓在瞭她的唇上。女人的胳膊順勢摟住瞭他的脖子,用力勾住。然後舌頭就塞進瞭鷹眼的嘴裡,兩人的唾液在口腔中交匯,舌頭互相攪動。鷹眼的手揉摸著女人的腰肢和屁股,女人的大腿蜷瞭起來,搭在瞭男人的腰上,勾住瞭他的大腿,淫蕩的扭動著廝磨著,似乎急著想把男人完全塞入自己兩腿之間的欲望溝壑。

  樓下不遠處周旭和蝴蝶在車內聽著動靜,微型通訊器的效果非常好,喘息聲和呻吟聲清晰的傳入兩人的耳朵裡。

  “但願他別光顧著爽忘瞭任務。”周旭沒話找話。

  “你有沒有想過,拓力一個商業組織,他們偷戰鬥機幹什麼?”蝴蝶此刻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拓力算是商業組織嗎?這些雇傭兵弄不好都是他們的私人軍隊。”

  “那他們也沒必要偷戰鬥機啊。偷瞭拿來幹嘛?”

  “肯定是要用唄。”

  “戰鬥機用來幹什麼?就是用來打仗的。拓力作為跨國大企業,難道敢明目張膽的用戰鬥機對付競爭對手?他們追求的是利潤,是錢。這一架戰鬥機的價格是兩千萬美金,他們卻冒著險去偷,他們至於為瞭這兩千萬美金冒這樣的險嗎?他們玩的可都是幾十上百億的大買賣,兩千萬在他們眼裡應該算是小錢而已。成功瞭也不過是得到一架飛機,失敗瞭卻有可能冒著身敗名裂甚至被俄羅斯政府報復的危險。”

  “也就是說他們有不得不偷的理由,為瞭這小小的兩千萬,他們必須冒不成比例的巨大危險。高風險高回報,他們一旦成功很可能會得到更加不成比例的巨大回報。”

  “但是他們為啥要偷我們的飛機?為啥不偷別人的?”

  “什麼意思?”

  “我是說,他們的計劃中飛機是不可替代的嗎?和SU30UBK性能相近戰鬥機有很多,美國的歐洲的,他們為啥不打別人的主意,專打我們的主意。”

  “這個現在還難說……”

  麥克風裡傳來的聲音開始變得有節奏而亢奮淫蕩,兩人知道樓上終於進入正題瞭。

  女人此刻臉上充滿瞭亢奮的淫欲,大張著嘴發出哦哦的喘息聲。她的胴體赤裸裸的一絲不掛趴在床上,白膩的肌膚滲出細密的汗珠,散發著淫靡的汗臭味。鷹眼則站在床邊,下腹緊緊頂著她的豐滿屁股,雙手掐著她汗津津的腰,猛烈的撞擊著肥膩的臀肉,堅挺的陰莖快速在肉腔裡搗插,進出帶著極其淫靡的肉與肉濕潤黏合的粘貼聲。

  “哦……哦也……哦……”

  女人的身體隨著男人的撞擊而淫蕩的搖擺著,雙手抓緊瞭床單,將床上弄得一片狼藉。強烈的快感讓她不由自主的扭動腰肢,迎合著男人的深入摩擦。她的陰道貪婪的將男人的陰莖完全吞入,緊緊夾住,拼命地用腔道內的嫩肉層層滾刮擠壓著強壯的侵入物,幾乎想把它完全吞進體內。

  她和男人上床的時候很少遇到過這麼棒的對手,這個男人肯定是個花叢老手,他很清楚怎樣讓女人舒服快樂,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摩擦到她的G點,她已經控制不住淫水的分泌瞭,男人的動作幾乎要把她的陰道黏膜都帶的翻出去,大量的淫水順著大腿流下,還有兩人結合部,陰毛濕的一塌糊塗。

  鷹眼舒爽的倒吸著涼氣,用力按著胯下柔軟的屁股,將身體的重量壓在上面,利用床墊的彈性一顛一顛的砸夯,每一次都能完全深入到最裡面。陰囊甩動著砸在塗滿白色粘液的陰唇上,陰唇在肉與肉的摩擦下腫脹充血,每次撞擊都帶著沉悶淫靡的脆響,同時帶動臀肉一陣顫動的肉浪。

  “哦……哦……用力……哦……幹我……”

  女人的浪叫聲都帶著顫音,抽搐似的向後拱著屁股,但是被男人壓得死死的,每一下深搗都頂到她的字宮頸口上,那感覺跟觸電一樣酥麻中帶著難以言喻的快感,讓她難以忍受,隻想把自己化作一灘水完全融化在這死去活來的快感當中。

  鷹眼也感覺到自己的快感再累積,這個女人夾得太緊瞭,讓他情不自禁得想射精。他依依不舍的猛頂瞭幾下之後拔瞭出來,帶出一大股粘液流滿女人的陰部。然後吸著冷氣站在那兒降一下溫。

  女人趴瞭一會就覺得空虛難耐,轉過身抓住男人粘呼呼熱騰騰的怒張陰莖,用手擼動,鷹眼邪笑著握著陰莖,將龜頭在女人的臉上輕輕抽打,殘留的粘液在女人的臉上留下淺淺的痕跡,散發著淡淡的性味。

  “嗯哼哼哼……”

  浪笑聲中,女人張嘴含住龜頭吞吐起來,嘴巴裡還發出嘖嘖的淫靡聲音,另一隻手伸到下身揉搓著陰蒂,讓自己的快感不至於消退,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那是把龜頭頂到喉嚨深處產生的生理反應。鷹眼爽的雙手插進女人的頭發內,抱著她的頭使勁把陰莖完全納入她的喉嚨,這個女人的淫亂程度實在是超乎想象,完全和A片裡的女優一樣什麼都敢來。

  終於女人開始反胃,鷹眼順勢拔出陰莖。抬起女人的一條腿搭在腰間,站著又頂瞭進去,女人的呻吟聲好像繃著勁的野獸,每捅進去一下身子就會一蹦。然後鷹眼將女人的雙腿兜住,一使勁將女人抱瞭起來,凌空吊掛在自己身上,屁股正好吞沒瞭胯部。由於身體重量的關系,陰莖直沒到瞭陰道的盡頭,女人如顛似狂的縱情吟哦,雙手死死勾住鷹眼的脖子,身子像個大包袱般隨著男人使勁的兜擺而的搖擺著,每次肉體的撞擊都是主動套入硬挺的肉根,大量分泌淫水粘液的陰道肉壁擠榨著入侵物所有的水分,似乎不把它榨幹決不罷休。

  “哦……哦……你真棒……哦……”

  女人又開始口不擇言的淫詞浪語,鷹眼的體力足夠,女人盤在他的胯上,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如果可能他可以站著幹到射為止。現在不是享受的時候,現在主要是要讓這個騷娘們死去活來,所以他兜著她的屁股頂到墻上猛幹瞭一陣,之後再次來到床邊,整個人往下一倒,重重的將女人壓在床上,兩個人的重量加上床的彈性,另絞纏在一起的肉體狠狠顛瞭兩下,杵在肉洞裡的陰莖順勢狠狠頂瞭幾下,女人身子顫抖著繃緊瞭,勾著鷹眼脖子的胳膊幾乎要把他的頸部勒斷。

  鷹眼就這麼壓在她的胴體上,雙手仍抱著她屁股,臉埋進她的脖子裡,依靠床的彈性和肉體的豐滿猛力的蠕動。女人則拼命地把手插進他的頭發裡,把頭按在她的脖子邊,雙腳勾在一起緊緊夾著他的屁股,另一隻手在他的背上留下道道指甲印,挺動小腹迎合下面濕淋淋的交媾。

  兩人就像發情的野獸交媾一樣在床上絞纏著,汗水在兩人的肉體上混合交融,床單上則留下片片發著騷味的濕跡。

  “我受不瞭瞭……哦……我要到瞭……”

  女人開始哆嗦,身子有節奏的抽搐著,明顯有點失神的狀態瞭。嘴裡胡言亂語,陰道裡卻是火熱的液體不停分泌,約擴肌拼命地夾緊,拼命的摩擦。

  鷹眼趁機直起身子,把女人的雙腿高高抬起架在肩膀上居高臨下利用重量和床的彈性直上直下的猛砸猛入。柔軟的陰道好像有生命的小嘴一樣吞吐含吸著他的莖身,層層疊疊的肉壁夾緊龜頭,刮著龜頭的肉棱,快感好像電流一樣不停的在鷹眼的脊椎上傳播。

  屋內回蕩著肉體之間的碰撞悶響,還有女人淫浪的呻吟、男人蠻牛般粗重的喘息,還有床體不堪重負晃動的吱呀聲和有節奏撞擊墻壁的聲音。

  “哦……哦……”女人的身子越發抖得厲害,鷹眼的眼睛則閉瞭起來,瘋狂地篩動屁股,快感在膀胱內累積,火熱的沖動一陣陣的刺激著神經。女人的脖子猛地向後面仰直瞭,雙手拼命抓住瞭床單擰成一把,然後整個人的身子弓瞭起來。鷹眼感到裡面一下夾緊到瞭最大的程度,快感再也忍受不住,低吼瞭一聲,用力將小腹和女人的胯間貼緊,雙手掐住她的腰箍緊不放,陰莖完全頂到瞭最裡面,隔著避孕套猛烈爆發瞭……

  “完事瞭吧?”蝴蝶遲疑地說道,聽動靜應該是完事瞭,但是接下來才是重點,如果鷹眼接下來搞不定的話,前面等於是白忙活瞭。

  “快點快點啊……”周旭盯著眼前的電腦,怎麼還沒動靜。

  又過瞭大概一分鐘,電腦終於有反應瞭。遠程連接的對話框出現瞭,顯示進程的進度條出現瞭,說明上面已經成功拿到目標手機瞭。周旭興奮的握緊瞭拳頭,和蝴蝶對視瞭一眼。整個過程需要50秒左右,希望鷹眼能夠堅持到結束。

  “好瞭!”蝴蝶在進度到100%的時候按下瞭回車。

  “鷹眼,成功瞭,你可以撤瞭!”周旭對著通訊器說道,到現在為止一切都順利的讓人意外,原本預置的應急方案都沒用上,隻要鷹眼從那裡出來,就大功告成瞭。現在是最煎熬的時刻,可別前面都一帆風順,到最後這一步出漏子。

  又過瞭幾分鐘,終於看到鷹眼完整無缺的走出來瞭,到瞭車邊,進去開車走瞭。

  周旭和蝴蝶又仔細看瞭看,確認他後面沒有跟蹤者之後,也離開瞭現場……

  ************

  呂哲坐在床上,看著蘇晨脫掉衣服進去浴室。

  他現在隻覺得腦子亂得很,那兩個條子的話……他根本不願意相信,但是又始終在腦海裡作怪。真是真的嗎?這不可能……蘇晨難道……這不可能……

  但是面前的妻子又顯得和平時不太一樣。她的眼神……似乎總在躲著我。這種事呂哲平時根本沒註意到,但是現在在懷疑中被無限的放大瞭。她為什麼總不敢看我,她的神色和平時也不太一樣,她為什麼老躲著我。好像自打來到這裡就變得不一樣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她真的有什麼事對不起我?

  難道和我吃官司有關?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公司領導們知不知道這件事?這是她自作主張還是……

  想這些幹嘛?!自己又沒有證據。難道憑幾句捕風捉影的話就……

  但是腦子裡始終無法不想這些破事……

  他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軟弱,當初就連自己在部隊第一次跳傘的時候都沒有這樣過,如此的彷徨害怕,自己出車禍被那些黑頭條子扣住的時候,自己都沒怎麼在乎過。但是此刻不同瞭,他從未有過如此真實的感覺到自己的無助。

  我該怎麼辦……

  就這樣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我真的做不到……

  但是……我現在無法……沒辦法……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該怎麼像妻子問起這件事,沒有任何根據,隻是因為兩個外國人下流的對話就……我也沒辦法……

  看著浴室的門,呂哲重重的嘆瞭口氣,手插進瞭頭發裡。

  蘇晨的手機響瞭聲,是一條短信。呂哲看著閃爍的屏幕,鬼使神差的拿瞭起來。他以前從來不看妻子的手機,這是頭一次。再看是一條短信,上面是英語一句話,“我們共同的快樂時光,我的雞巴想念你的陰道和嘴巴。”接著還有一段視頻。

  呂哲播放視頻,隻看瞭第一眼腦子就炸瞭。蘇晨在畫面中像個淫亂的蕩婦一樣赤身裸體穿著黑色的絲襪長筒靴,但這就是她身上全部的裝束瞭。趴在一張特制的臺子上,口中發出淫蕩的呻吟聲。而她的身後那個黑人酋長手裡拿著黑色的SM皮鞭不停的抽打她的屁股,同時還頂著她的屁股,蘇陳的屁股一動一動的向後拱,黑人男子則一臉爽翻的樣子,黑色的雞巴硬挺著猛幹入蘇陳柔嫩的陰道內。

  畫面顯然是剪輯制作過的,下面的情節是蘇晨擼這男人黑色的雞巴,淫蕩的張著嘴伸著舌頭,眼神淫蕩的向上看著。和A片裡的女優一個表情,接著大股大股的白色精液噴灑在他的臉上和嘴裡、舌頭上,而蘇晨則咽瞭下去。

  還有一段是蘇晨給綁的像日本片裡的那樣,雙腿分開呈M型,那個黑人酋長狂笑著從前面壓入她的兩腿之間,好像發情的野獸一樣瘋狂奸淫,而蘇晨則痛苦的哭叫……

  蘇晨從浴室出來後,看見呂哲已經倒在床上睡瞭。她慢慢的走過去,在他身邊躺下。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肩膀,他感覺丈夫的身體哆嗦瞭一下,但是始終沒有轉過身來,留給她的隻是一個背影。她輕嘆瞭一口氣,手撤瞭回去。她的心裡發虛,不知怎麼,丈夫那寬闊的後背從前給她以厚重堅實安全感,能為她遮風擋雨。但是現在,她卻覺得那象一堵厚重的墻,將她和丈夫的內心隔開瞭。

  我該怎麼辦……她閉上眼睛的時候,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第二天一早,呂哲也沒跟蘇晨打招呼就出去瞭,洪世泰聽到敲門聲之後,穩瞭穩心神,開門一看果然是呂哲,就見呂哲陰沉著臉,腦門上的青筋都在跳,然後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子,使勁往裡面一推,洪世泰站立不穩直接坐到瞭地上,接著呂哲一閃身進去瞭。

  而這一幕,恰好被從拐角處拐過來的白鵬看到。

  “你,你對蘇晨做瞭什麼?”屋內,呂哲盡力控制著音量,但是低沉的聲音更顯得有殺氣,“是你把蘇晨送到那個莫吉亞那裡去的!”

  洪世泰坐在地上,整整衣領。他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一句話說不好可能就會出人命。

  “她是為瞭救你,才來求我的。”

  “你他媽……”呂哲的眼睛裡噴著怒火,上去一把掐住瞭他的脖子,生生的把他從地上拽瞭起來,洪世泰被掐的差點翻瞭白眼,舌頭吐出,拼命的掙紮。

  “她……她是為瞭……救你……”洪世泰的聲音像隻快斷氣的蛤蟆。

  “我去你媽的!”呂哲狠狠的把他摔倒在地上,洪世泰趴在地上,不停的喘氣咳嗽。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鼻涕口水滿臉都是。

  “她是為瞭救你……隻有莫吉亞那個混蛋能幫你們……她沒有別的辦法瞭……”洪世泰始終隻是這一句話。他賭的是呂哲還沒有喪失理智,遇到這種事是男人都會火冒三丈,但是區別是有些人不會讓憤怒沖昏理智。就憑他現在才來找自己,就說明這個人現在還是保持著理智的,他現在隻是在借機發泄而已。

  “那你!你怎麼會……為什麼是你送她去!”

  “是莫吉亞對我提出的條件,要我轉達給你妻子。別人都不知道,你們公司的人也都不知情,是我私下裡向她說的。她都是為瞭救你……”

  “你……是不是你花言巧語……你欺騙瞭我妻子!”呂哲瞪著他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樣。

  “我至於嗎,騙她對我有啥好處?自從莫吉亞第一次看見你妻子的時候,他就對她起瞭邪念瞭,隻不過一直沒有機會而已。而你們出事正好給他提供瞭機會,否則你以為你為啥能這麼快出來,這都是你妻子為瞭你做出的犧牲!”

  呂哲回憶起來瞭,當時那個莫吉亞看見蘇晨時的表情,那猥瑣的表情……

  那個王八蛋………呂哲的牙咬的咯嘣直響。

  “而且,據我的推測,很可能你們出事之後警察來找麻煩。這件事本身就是莫吉亞搞的鬼。”洪世泰不失時機的又添瞭一把火。

  “你說什麼!?你說我們出車禍是他搞的鬼!?”呂哲的心突然一下冷靜瞭下來。

  “不是你們出車禍,你們出車禍確實是意外。但是車禍之後他很可能收到風聲,然後指示警察去刁難你們,然後趁勢對你妻子下手。中國人在這裡是最好欺負的,習慣瞭逆來順受。莫吉亞這個人最是下流好色,他看上的女人一定要不擇手段搞到手。原本他沒有機會,但是現在有機會瞭,他當然要利用。相信我,他幹這種事不是一回兩回瞭。”

  “什麼!”呂哲的眼神變瞭,是那種想殺人的眼神。

  “他根本就是個垃圾,以前就有過這種事情。別國來旅遊的模特,被他設計軟禁起來,實施性虐待和強奸,事後沒有法律能制裁得瞭他。隻不過這次,他盯上瞭蘇晨。這裡是他的地頭,他可以做任何事,沒人能在這裡和他對抗的。”

  呂哲狠狠一拳砸在墻上,砰的一聲響,墻裂陷進去瞭一塊。

  “我要宰瞭他……”

  白鵬一直盯著洪世泰的門口,剛才他看見呂哲滿臉殺氣的進去之後,就覺得事情不妙。說不定洪世泰和蘇晨的事情曝光瞭,呂哲這是來找他算賬來瞭。但是他沒有去叫人,而是打算看看熱鬧。他早看洪世泰那逼人不順眼瞭,整天不幹人事。現在有人來收拾他,實在是大快人心。他聽不見裡面到底在說些什麼,但是能聽見裡面咕咚響動聲。後來又砰的一聲響好像什麼東西砸到瞭墻上,但是接下來又沒瞭動靜。

  又過瞭十幾分鐘,呂哲從裡面出來瞭。但是看樣子不像是打過架的樣子,難道是洪世泰光挨打瞭?

  他壯著膽子跟過去,他總覺得對於呂哲自己有點愧疚。有些事自己也是在瞞著他,現在事情既然曝光瞭,他也應該把話跟他說一說。

  “呂哥……”

  “嗯?”呂哲還真沒註意白鵬啥時候過來瞭。

  “你剛才……”白鵬指指洪世泰的門口,“你跟他……”

  “沒事……沒事瞭。”呂哲面色平靜,平靜的有點異常。“你別跟別人說啊。”

  “我知道。其實,我……我那天看見瞭……”

  “你看見什麼瞭?”

  “就是……就是洪世泰和嫂子……”白鵬支支唔唔,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但是他覺得呂哲應該明白他的意思。

  呂哲看瞭白鵬一眼,還真沒想到,這裡還有個目擊者。洪世泰說別人都不知情,沒想到白鵬這小屁孩居然看見瞭。呂哲沒心思問他怎麼看見的,幸好他主動過來跟自己說瞭。

  “除瞭你還有誰看見?”

  “沒瞭,就我一個人,呂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天是無意中……”白鵬急忙分辯,別被人把自己當成偷窺狂瞭。

  “沒事,你別告訴別人。”呂哲打斷他的話,他現在最不想的就是再被這件事困擾,最不想的就是再有人提起這件事。他現在隻想趕緊把這件事忘得一幹二凈。

  “我知道,打死我也不說。”白鵬很好奇呂哲會怎麼處理這件事,但是他有點失望的發覺呂哲的面色很是平靜,好像不準備大動幹戈的樣子。

  “行瞭,你玩你的去吧。”呂哲擺瞭擺手,白鵬愣愣的看瞭他兩眼,心裡嘀咕著走瞭。

  呂哲站在當地,長長的出瞭一口氣。心頭的火被強行壓瞭下去,洪世泰說的對,這裡是人傢的地頭,自己一個老外在這兒能怎麼樣呢?打脫牙齒和血吞吧,至少自己把這件事弄清楚瞭,沒有糊裡糊塗的當王八。蘇晨是為瞭救自己才出賣瞭身體,自己有什麼資格生氣?一個大男人要讓老婆出賣身體來救命,自己還有什麼資格來生氣!活都沒臉活瞭!蘇晨那樣一個女人,她得下多大的決心,忍受多大的痛苦屈辱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讓她受這樣的委屈,沒跟自己離婚就算自己八輩積德瞭。

  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吧,誰讓自己沒本事呢。男人沒本事,老婆就守不住。這是千古的至理明言。

  這件事隻怪自己,沒有怪別人的餘地。

  呂哲痛苦的扶著墻,嘴唇微微哆嗦,偷偷抹瞭抹眼睛。

  屈辱,有時候真的能讓人想死。他記得以前看李廣傳的時候,曾經為李廣的遭遇感到困惑,認為李廣不是大丈夫,大丈夫應該能屈能伸。遇到委屈就自殺,這跟懦夫沒啥區別。但是現在他感受到瞭李廣當時的感受,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句話說說容易,真落到個人頭上,有幾個能做到的,他現在就覺得自己真的想找個什麼人同歸於盡。

  不能有再一次瞭,再有這種事,我他媽寧願去死!

  ************

  “有什麼收獲,別告訴我你們一無所獲。”鷹眼拿著毛巾擦著臉,湊過來。周旭和蝴蝶倆人在電腦前忙活。

  “哦,收獲很大。”蝴蝶按下按鈕,麥克風裡面傳來男女狂野的交媾聲和浪叫聲。

  周旭笑瞭:“你真是我的偶像,有天你不幹瞭,大概可以去拍A片,我一定會成為你忠實的影迷的。幹脆現在先給我簽個名吧。”

  “你怎麼不趕緊去死。”鷹眼對周旭豎瞭個中指。

  “我們剛解密完,數據發回總部瞭。哦……有反饋瞭。”蝴蝶笑嘻嘻的看瞭一眼,結果隻一眼立刻表情就變瞭。

  “你們看我發現瞭什麼?”

  “這個手機號出現過好幾次,經總部證實,這個號屬於……什麼,這不是那個賭場老板嗎?”屏幕上顯示的照片讓三人都吃瞭一驚,阿米爾的朋友,當初他藏身的那傢賭場的老板阿蘭姆的照片出現在面前。這傢夥的資料更是夠分量,是個被國際刑警通緝的罪犯,至少十起海盜案件和他有關,這傢夥居然和凱瑟琳有聯系。

  這事說不通啊。

  如果阿蘭姆和凱瑟琳是一夥的,當初阿米爾投奔他根本就是自投羅網,但是阿蘭姆並沒有把他交給拓力派來的殺手,而是全力保護他,這就很奇怪瞭。

  “難道一開始不是合作的,現在又合作瞭?”蝴蝶自己都覺得這事太荒謬。

  “這隻說明一點,他們之間肯定還隔著一個第三方勢力。阿蘭姆可能是為這個第三方工作的,他並不為拓力集團直接效力。當初阿米爾可能不知道他這老友的真實身份,而阿蘭姆也不知道阿米爾到底得罪瞭什麼人,也就是說阿蘭姆所效力的第三方可能是和拓力有合作的關系,但是阿蘭姆對於他們上層的那些事並不清楚,所以才在無知的情況下收留瞭阿米爾。”

  “對,也有可能是拓力沒有將阿米爾的事通知他的合作者,或者並不知道阿蘭姆是為他們的合作夥伴工作的。”

  “也就是說,兩者之間的合作不是那麼緊密,很可能隻是互相利用的關系。”

  “這隻是假設,要真的有這麼一個第三方勢力才成立。”周旭皺著眉頭,突然想到那則消息,E國政府軍清剿ICU殘部,阿蘭姆不是和海盜有關系嗎。他是幫助海盜洗錢的,難道海盜就是第三方勢力?不應該,應該是別的。E國政府軍?究竟是哪支部隊?

  不管怎麼說,這是條線索。受傷的盧切納還在他的手上。況且他和這個凱瑟琳有聯系,或者叫奴娜,管她什麼名字。這就足以說明兩人肯定涉案。

  “還有個坐標,顯示的是靠近伊朗邊境的山區,衛星照片顯示這裡是個小山村,地圖上沒有標出,這個坐標標定的就是這個村子。目前這裡受當地的一個庫爾德工人黨民兵派別控制,這個民兵團夥是坐地戶,情報顯示拓力和這個武裝組織簽有合同,給他們提供就業機會,這些民兵都從拓力集團那裡領薪水,充當保安。”

  “他們不是有自己的雇傭兵嗎?”

  “這是地頭蛇,大概是繞不開的。而且當地人有當地人的優勢。像這個偏僻地方,充當個臨時倉庫或者秘密牢房之類的,或者藏什麼不想被別人找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合適瞭。”

  “我看咱們有必要到那兒去看那一趟。”周旭盯著衛星照片,眼中閃動著火焰。

  “要不要通知那些傢夥。”蝴蝶指的是後援的傘兵部隊。

  “先不通知,有他們在總是礙手礙腳的。”

  ************

  鳳舞的蒙眼佈被拿下,適應著眼前的光線。

  目前所處的環境是一個土坯房子,地上滿是沙土。空氣很幹燥,滿鼻子的塵土味。屋內沒有燈,但是墻上開著扇小小的窗戶,可以勉強看到外面湛藍的天空,光是目視就覺得外面的陽光很強烈,而且溫度很高。

  這是什麼鬼地方?赤道?我是在海邊被俘虜的,但是這裡是什麼地方?

  對面有個壯碩的男人,虎背熊腰的一臉橫肉,看著鳳舞醒來。

  “你是誰?你為誰工作?”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我是個遊客,我在海上遭遇瞭海難……”鳳舞一臉困惑和無辜,但是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用處,一記耳光直接打斷瞭她的表演。

  “閉嘴,你跟我裝什麼蒜!遊客?遊客和海盜也能混到一起?”

  這個男人知情!他是襲擊我們的其中之一?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次是腹部又狠狠挨瞭一拳,鳳舞疼的身體都痙攣瞭起來,好像煮熟的蝦米一樣蜷瞭起來,滿嘴清水嘔瞭出來。

  頭發被抓住抬起,男人瞇縫著眼睛,那眼神好像爬蟲類的眼神。

  “我們有一整天的時間,如果我得不到滿意的答案,你會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痛苦。”說著,嘿嘿邪笑著伸出舌頭,在鳳舞的臉上舔著。

  “如果我是你,我建議你說實話。”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壯漢的手松開瞭,門口出現瞭一個金發高個的白種男人,頭發很整齊,戴著眼鏡,風度翩翩,很有點電影裡詹姆士邦德的派頭,鳳舞看瞭這個男人一眼,發覺腦海中似乎對這個人有點印象。

  壯漢對邦德先生的態度很服從,看起來這個人是頭頭。

  “如果你不說實話,就對我們沒有任何用處。對我們沒有用處,我不明白為什麼還要留著你活著。”占士邦好整以暇的走過來,“我知道你已經習慣痛苦,我瞭解你們這些人,我瞭解你們受過的那些訓練。我們最終還是會得到我們需要的,我總能得到的。你的任務已經失敗瞭,所以,現在為何不為你自己考慮一下呢?”

  “我是韓國人……”鳳舞看著這個男人,她真的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韓國人,這就是他們給你的掩護身份嗎?”男人冷笑著,捏住瞭她的下巴,“你為什麼這麼頑固,我們可以折磨你,直到我們得到滿意的答案。”

  “你想要什麼樣的答案?什麼樣的答案才是你滿意的?”鳳舞反問。

  “你應該知道。你是為中國人工作。為中國政府,為中國的情報機構工作。我說的對嗎?你的隊伍已經完瞭,那些人都是中國軍隊的士兵。我說的對嗎?”

  我見過你,我見過你。我在孟尼力克的樓下,那次,在第一次見到孟尼力克的時候,在吉佈提港口大樓下面,是你,就是你,你開著那輛奔馳,我們擦肩而過。從那時起,你就開始算計我瞭嗎?從那時起,孟尼力克就已經是你的人瞭嗎?

  “你是誰?”

  “你沒必要知道。”

  “你和孟尼力克一開始就勾結好瞭嗎?你設計瞭這一切。”

  “可以這麼說。”

  “我是韓國人……”鳳舞用牙齒一個詞一個詞的蹦瞭出來,然後大吼著一連串韓語,態度激烈,吐沫星子甚至都飛到瞭男人的臉上。

  男人笑瞭,拿出個手帕擦瞭擦臉。

  “你為什麼就這麼頑固呢?”對壯漢使瞭個眼色,壯漢又過來瞭,直接狠狠兩拳又讓鳳舞痛苦的翻倒在地。

  “希望我下次來的時候你能夠改變態度。”

  男人走出房門,金發的紅死神美女就在門外,靠著墻抱著肩膀。

  “至於這麼麻煩嗎?反正她是幹什麼的我們都清楚瞭。她承不承認都一樣。那些中國人全都掛瞭,留著她這個活口有必要嗎?趁早滅口瞭事。”

  “這事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她能擔任這樣的任務,說明她不是一般的低級別人員。”

  “你是說有人想要通過她把中國政府牽扯到勾結海盜的醜聞裡面?這根本就是白費力氣,中國人不會承認的,這種事任何國傢任何政府都不會承認的。就是把證據擺到他的面前,他也會照樣閉著眼不認賬,這是政客的基本功。”

  “他們認不認賬不要緊,重要的是別人怎麼看。中國人有句話叫眾口鑠金,況且現在還不算冤枉他們。就像伊拉克,當初美國人是怎麼宣傳他們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時間長瞭,別人對伊拉克的印象也就潛移默化瞭,即使最後沒有找到證據,對於伊拉克的印象也變成他們就是一危險分子瞭。”

  “也就是說,他們想把中國在非洲的名聲搞臭?”

  “沒錯,一山不容二虎。現在美國政府想要重返非洲,就必須把中國人在非洲的勢力擠出去。就像當年中國在烏茲別克斯坦對付美國的手段一樣。第一步就是先把對方的名聲搞臭,還有什麼比和海盜勾結更臭的快的呢?送上門的機會,豈有不用之理?”

  “中國在非洲經營瞭這麼久,名聲不是一時半會兒搞臭得瞭的。”

  “當然,這隻是一個小小的佐證,和咱們主要的大計劃配合,五年、十年,最終中國人在非洲的這幾十年的努力都會化為泡影的。套用句中國人的話說,咱們這是萬裡長征的第一步,咱們的事也就是這些瞭。之後自然會有CIA之流的人物去搞定後面的事,至於究竟會用多少年和中國爭奪非洲,這就是他們的事瞭。咱們要做的,就是幫美國政府在非洲重新建立一個牢固的登陸灘頭。”

  “對瞭,謝馬克的孩子已經轉移瞭,俄國特工已經追查到瞭那傢醫院,但是沒找到人。咱們的人搶先瞭一步。”

  屋內傳來鳳舞痛苦的呻吟和毆打的聲音,男人皺著眉頭。

  “別把她打死瞭,我們現在還需要她活著。”

  “下次來也許她就會開口瞭。”

  “下次這裡也許就不是她一個人瞭,會有不少人來和她做伴。”

  “但願如此。”……

  被囚禁的期間,時間的概念很模糊。不挨打的時候,眼睛依舊用佈蒙上。什麼也看不見的情況下,鳳舞隻能大概約莫出可能過瞭兩天左右。

  這兩天內,她一共挨瞭三頓打。每次都是那個野獸一樣的男人進來問同樣的問題,提同樣的要求,但是鳳舞的回答也是一樣的。那個男人下手非常狠,一點也不因為她是女人而憐香惜玉,折磨她折磨的夠嗆,後來棒子都用上瞭,但是鳳舞挺瞭下來,最後昏過去瞭。

  不知道國內現在的情況如何,高山知不知道自己被俘瞭。但是我沒有當叛徒,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可惜啊,我的一身才華還沒有施展,自己就要葬身在這個……這個什麼鬼地方,自己連這裡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而且不知道自己還能挺過多少次拷打。

  更讓她惡心屈辱的是,大概六個小時前,她遭到瞭強奸。她沒看清楚是誰,因為眼睛上還帶著眼罩蒙著頭罩,隻是能聽到男人那野獸般的喘息聲,自己毫無抵抗能力,褲子被扒下,然後被按到地上,被人從屁股後面硬上瞭。

  那男人的生殖器很大,幾乎要把她的身體撐裂,填滿瞭她的陰道。那種撕裂般的痛楚讓她差點哭出來,但是她咬著牙流著眼淚忍過瞭整個過程,整個過程隻有男人在亢奮的喘息吼叫,還有陰囊打到她的皮肉上發出的脆響,她自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好在這個男人幾分鐘之後就射精瞭,全射到瞭她的陰道裡面,然後心滿意足的拔出來,還不忘記把她的褲子又給提上去草草穿好。

  其實她對於這個早有心理準備瞭。

  現在又有人進來瞭,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頭套被人摘下,面前是壯漢那滿臉的橫肉,一臉鄙夷的看著她。

  “賤貨,被奸的爽嗎?過來,讓老子爽一炮。”

  說著將鳳舞的衣服粗暴的扯開瞭,鳳舞的身子一顫,閉上瞭眼睛。接著臉上又挨瞭一耳光,男人殘忍的淫笑著:“賤貨,睜開眼睛看著我,我要你看著我怎麼幹你。”

  鳳舞睜開瞭眼睛,幹這一行的,沒人在乎貞操。當初她在朝鮮人民軍的時候,第一次就是被她的上級教官占有的。後來在朝鮮服役期間,沒少經歷這種事。都是為首長領導服務,任務光榮而神聖,至少教育是這麼教育的。她當初記得教官說如果連這點事都做不到,將來祖國需要你們去炸碉堡去堵槍眼就更不可能做到,現在想想真是扯淡,但是當時還真的相信瞭。後來叛逃到中國,覺得自己的身子反正早就臟瞭,幹脆做起瞭小姐,每天生張熟魏操著皮肉生意,再到後來認識瞭高山進瞭安全部,其實對這種事早就不在乎瞭。

  眼看面臨強奸,她對這個男人居然沒有這方面的恨意,隻是有著為戰友報仇的殺機。

  “對瞭賤貨,就是這樣,我的雞巴要幹你瞭。”

  男人狠狠將鳳舞翻過來,赤裸的身上兩團乳房白晃晃的直晃眼,男人嘿嘿淫笑著,伸手抓住乳頭淫穢的揉捏著,動作粗暴,鳳舞疼得咬著牙,臉上腮幫子的肉都鼓瞭起來。

  男人的嘴湊瞭上去,連咬帶舔。同時雙手快速的解開自己的褲子,將褲子褪到膝蓋,下腹部濃重的陰毛中,一根兇暴的肉棒槌充滿壓迫性的高高聳立的。深紫紅色的大龜頭好像充血腫脹瞭一樣,散發著濃濃的腥味。

  鳳舞一看就知道這回比剛才還要難過,這樣的東西插進下面,自己能好受瞭才怪。

  男人將鳳舞的褲子完全扒下,鳳舞站立不穩,手還被捆著,身子晃動,兩團乳房也隨著誘人的晃動,男人放肆的狂笑著,抱著鳳舞的腿在臉上蹭著,一把扯掉她的內褲。帶上個避孕套,在手上吐瞭口吐沫,一把將鳳舞的雙手舉過頭頂按在地上,然後整個人將鳳舞壓倒在地上,雙腿一別就分開瞭她的雙腿,用吐過吐沫的手在鳳舞的陰部抹瞭幾下,然後巨大的龜頭生生的頂開兩片肉唇,腰部粗暴的一聳,殘忍的猛力頂到瞭底。

  由於之前曾遭不明身份的人強奸,陰道內還殘留著精液,所以倒不算是完全幹燥。但是這一下也讓鳳舞覺得裡面的嫩肉似乎都被擦破瞭皮,不由自主的痛苦呻吟瞭一聲,雙腿蜷瞭起來,條件反射似的想推開男人。但是這點微不足道的反抗對於男人來說根本起不到作用,反而讓他更加興奮,他將鳳舞壓得死死的,好像蠻牛一樣瘋狂沖撞著身下迷人的胴體,鳳舞越是扭動掙紮,他反而越加深入,快感越強烈。

  “哦……哦……賤貨……以後你就是公共廁所瞭……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幹你……哦……哦……”

  男人壓著鳳舞,雙腳在骯臟的地面上亂蹬,屁股一聳一聳,胯部強行將鳳舞赤裸的雙腿分開的大大的,鳳舞無法閉上雙腿,隻能任由男人一次次粗暴撐開自己的體腔,一次次將那醜惡的生殖器生硬的幹進自己的體內。

  鳳舞唯一能做的就是咬著牙一聲不吭。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反抗。

  男人幹的興起,將吐沫往鳳舞的臉上嘴上亂吐。同時猛力的在女人體內亂搗,他現在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到快感,反正看這個女人的痛苦樣子他就能得到足夠的快感。他強奸女人不隻是為瞭自己爽,也是為瞭能夠折磨女人。他折磨的對象越痛苦,他就越興奮。

  鳳舞下面疼得要命,她皺著眉頭拼命咬緊牙關,雙眼瞪得血貫瞳仁,汗珠順著臉往下淌。同時雙手暗中繃足瞭勁,努力到感覺要折斷骨頭的地步,拼命撐著繩子。

  她現在真的寧願去死也不想受這罪,她寧可把骨頭折斷也要掙開捆綁。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個男人距離她這麼近,而且毫無防備,致命的地方現在都暴露在外。隻要她的雙手能恢復自由,她會在第一時間擰斷那近在咫尺的脖子。那怕接下來挨上一槍,她也要擰斷這畜生的脖子。

  可是男人接著就變瞭姿勢,爬起來將她從地上拉起,將桌子上的東西一下全掃落在地,一把將她摔的踉蹌瞭幾步趴在瞭桌子上,男人趁勢從後面牢牢壓住,將她被綁的雙手硬是扳過後面壓在後腦上,他拉著鳳舞的頭發,從後面騎馬似的站著往前頂瞭進去。

  鳳舞的頭發被拉的筆直,疼得頭皮似乎都要被撕裂瞭。她禁不住慘叫瞭一聲,男人聽瞭興奮的更用力的往後拉,鳳舞的臉漲得通紅,胳膊肌肉上的筋都繃瞭起來,而後面更是被幹的啪啪直響,男人牢牢壓著她的屁股,借著往後拉的力往前頂,粗暴的生殖器完全撐滿瞭陰道的所有空間,小腹和屁股貼緊,隻是靠身體的動搖而前後搖晃,他想要完全在最裡面,他不想出來也不想再律動,他覺得就是這樣自己就能射精。

  就在男人把鳳舞壓在桌子上貼緊瞭奸污的時候,門外響瞭一聲槍,男人的動作停下瞭,但是並沒有離開女人的身體。門開瞭,又進來幾個人,都是當地的民兵打扮,推進來兩個人,都帶著頭套,手在後面反綁著。有一個好像腿受瞭傷,一瘸一拐的進來就倒下瞭,另一個瑟瑟發抖,被民兵一槍托給砸趴下瞭。

  而外面地上好像還有具屍體。

  幾個民兵進來之後,看著赤裸的鳳舞頓時都是兩眼放光,一個個臉上都落出淫賤的賊笑。大聲吆喝著聽不懂的當地土語,男人也用土語回答,同時狠狠拍瞭鳳舞的屁股幾下,一群男人發出哄堂大笑,有人已經杠瞭,褲子前面撐起帳篷。

  男人又開始繼續動作,那幾個民兵也沒走,摘瞭槍靠在墻上,蹲在地上抽煙看熱鬧,顯然是在等男人完事之後他們好繼續上……

  ************

  伊拉克北部荒山。

  天很晴,陽光明媚,氣溫高的曬死人,空氣很幹燥,還帶有沙土味。周旭、蝴蝶、鷹眼仨人趴在一處佈滿土石的小山頭上,拿著望遠鏡註視著遠處的村落。

  村子坐落在群山腳下的小谷內,有一條土路通向山外,房舍則是中東沙漠地區最典型的建築樣式,土磚土坯搭建的房屋。還有些殘垣斷壁,似乎是年久失修的房屋留下的痕跡。村子內有些持槍的人很隨便的走來走去,這些民兵有的穿著阿拉伯樣式的袍子,有的則穿著很舊的軍裝,槍支也五花八門啥都有,隨隨便便的拿著扛著拖著,什麼德行的都有。

  而周旭他們三人則穿著美軍樣式的沙漠迷彩服和戰術背心,帶著戰術遮陽帽。鷹眼拿著他的老傢夥M21A1狙擊步槍,槍口加瞭消音器。他一貫認為真正的狙擊手就得用這種手動的單發槍,對於任何加到槍上的電子器材他都抱不信任態度。周旭和蝴蝶則各持一枝在伊拉克很常見的M4突擊型,戰術導軌上加裝瞭瞄準鏡和前握把,槍口同樣有消音器。三人腿上的槍套裡還各有一隻M9手槍,戰術背心的子彈包裡裝滿瞭彈夾。

  三人的裝束看起來就和那些活躍在伊拉克的私人保安們一個屌樣。

  “唉,是不是來人瞭,看村口。”鷹眼說話瞭。

  望遠鏡內,隻見一輛卡車在路上開的塵土飛揚的,來到瞭村內,在某個房子門口停下,下來三個民兵打扮的人,從後面押下來三個戴著頭套的人,其中一個一瘸一拐,雖然看不到面貌,但是三個人幾乎同時認瞭出來:盧切納!

  另兩個俘虜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是被推推搡搡的一個個顯得有氣沒力。

  現在事情明白瞭,非洲的那群黑社會海盜顯然是和拓力集團同流合污瞭,要不然盧切納不會出現在這裡。很顯然,對方不知通過什麼渠道從非洲把盧切納轉移到瞭這裡,大概是想避開B國的偵查網,但是在這裡被正巧碰上瞭。

  “他們大概有一個排。”鷹眼通過瞄準鏡數瞭數人數,己方很明顯處於絕對劣勢。

  顯然硬拼是下策,目前最好的選擇是匯合後援部隊等到晚上搞偷襲,他們有足夠時間可以偵查策劃。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有一個俘虜在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轉身,跌跌撞撞的想跑,後面一個人直接走過去對著他後背就是一槍,子彈直接打穿瞭胸膛,一股青煙在胸口炸開,還有血噴出來。

  那人隻踉蹌瞭一步,接著就像喝醉瞭一樣轉瞭兩圈摔倒在地,一動不動瞭。

  “壞瞭!”蝴蝶睜大瞭眼睛,“他們開始殺人瞭。”打死一個就有可能打死第二個,這說明對方並不看重這些俘虜,視他們為可有可無的東西。一旦遇見一兩個情緒激動的,很可能二話不說拿槍把他們全都給掃瞭。

  別人死不死沒關系,盧切納可還在裡面呢,說啥不能讓他出問題。

  周旭和鷹眼也沒料到形勢突然急轉直下變得這麼爛,現在沒有美國時間再等到天黑瞭,必須馬上采取行動救人,哪怕是正面硬拼也說不得瞭。

  “馬上聯系蝰蛇。必須立刻采取行動。”

  要通瞭土耳其那邊的停留的後援部隊之後,鷹眼說道:“他們說要咱們原地待命,繼續偵查,他們在兩個小時之後才能到達。”

  “兩個小時!?現在一分鐘都耽誤不起。告訴他們必須馬上行動。”

  “他們回話說兩個小時後抵達,要咱們不能輕舉妄動。”

  “傻逼,要他們有什麼用!關鍵時候掉鏈子。”周旭憤憤的罵道,“告訴他們,現在形勢緊迫,敵方的情緒很不穩定,隨時可能再次殺人。我們不能在冒險幹等著瞭,我們將立刻采取行動救人。”

  “咱們仨人……打他們一個排?”蝴蝶確信自己沒聽錯。

  “以前又不是沒打過,咱們不能見死不救。上次我迫不得已把盧切納扔下瞭,現在我一定要救他出來,現在他就全指望我們瞭。鷹眼,你掩護我們倆。”說著貓著腰持槍以標準戰術姿態快速從側後面繞瞭過去,蝴蝶和鷹眼對視一眼,都看見對方臉上的苦笑,蝴蝶隨即也跟在後面,倆人三晃兩晃就消失在巖石後面。

  鷹眼深吸一口氣,該自己幹活瞭。每到這種時候,他的手都會特別的穩定。

  瞄準鏡中,可以看到有兩個目標正處在周旭和蝴蝶迂回的路線上,而這兩個傢夥所處的位置比較背,和另外的幾個人散佈的比較遠,先解決這兩個。十字線穩穩的壓住瞭其中一人的腦袋,調整好瞭呼吸之後,鷹眼扣動瞭扳機。

  “噗”的一悶聲,槍口噴出一股微弱火光。

  被瞄準得那倒黴蛋正在點煙,剛把火柴扔掉,腦袋就像被一把無形的鐵錘掄圓瞭拍上一樣,一聲恐怖的輕響,頭上包著的阿拉伯厚大包頭開瞭一個洞,子彈產生的巨大的動能直接將他的脖子側著折成瞭90度,而雙腳也被這股力量帶的離地而起,接著身體重重摔倒在地。

  另一個白癡正好背對著他,聽見背後的動靜回頭一看還納悶瞭,哎怎麼躺下瞭?怎麼走道也不看著點,莫名奇妙的剛走過去想看個究竟,剛邁出一步,第二發子彈直接砸穿瞭他的腦袋,他的帽子帶著一股青煙飛瞭起來,太陽穴上出現瞭一個黑紅的血洞,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摜翻在地,槍也撒瞭手。

  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鐘,兩個釘子被無聲無息的拔掉瞭。

  接著,周旭和鳳舞從一堵破墻後面轉瞭出來。警惕的端著槍左右瞄瞭兩下,然後越過地上的屍體,直接奔左側的一所可能是寺廟之類的建築。早在上面觀察的時候他們就掌握瞭地形,對於進攻路線早有默契,就在這所建築物後面,應該有三到四名民兵,兩人用手語做瞭下分工,然後像兩隻潛行的獵豹一樣摸瞭過去。

  鷹眼在上面被建築物擋住瞭視線,無法給他們提供支援。但是卻能觀察到村子另一側的情形,顯然這邊的五六個人對於五十米外自己族人的遭遇一無所知,要麼有說有笑,要麼漫無目的的原地轉悠。

  這些人……也太業餘瞭吧?鷹眼不知該對此感到幸運還是什麼。這裡的看守居然沒有專業的士兵,都是這些半吊子民兵在看守。換瞭訓練有素的拓力雇傭兵,恐怕已經發覺不對勁瞭,不過到目前為止好像還沒有看到職業雇傭兵的存在。他們是就沒往這裡派人還是……鷹眼將這些雜念揮出腦海,現在他首要的工作是集中精神。

  下面村子裡,周旭和蝴蝶借助地形掩護已經逼近瞭獵物,成功潛入攻擊位置。

  打瞭個“上”的手勢,周旭迅速側身閃出,身子尚在移動,槍已經端起瞄準,啪啪一個雙發點射,因為消音器的作用不是那麼響,第一個人根本沒反應過來,好像全力沖刺的時候突然撞上一堵無形的墻壁一樣被子彈迎面打翻。幾乎同時著蝴蝶也開火瞭,子彈連續砸進對方胸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擊倒,漫天血霧在空氣中消散。

  兩名同伴遭瞭毒手,剩下的兩人這才有瞭條件反射似的反應,都沒看清楚襲擊者的具體位置就端起瞭槍,但是還沒來得及扣扳機,一陣致命的彈雨直接將他們的身體推倒。剛剛倒下的瞬間,兩條人影就快速從他們去眼前通過,根本都不看他們一眼。

  到目前為止已經解決瞭六個人,而對方還沒有發現,這是個好兆頭。雖然對方有快三十人,但是周旭的目的並不是挑戰他們全體成員,如果能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把人救走是最好,畢竟子彈不長眼。

  快跑幾步摸到瞭那所關押囚犯的房屋後面,後面有個窗戶,裡面傳出很奇怪的動靜,好像什麼東西一直在搖晃,還有男人氣喘籲籲的聲音。周旭拔出手槍,擰上瞭消音器,輕巧的攀上瞭窗戶,蝴蝶繞到正門口端槍警戒周圍。

  鳳舞的腰被身後野獸般的男人掐的生疼,胳膊一直拼命繃著勁到瞭快要麻木的地步,下身的痛苦更甚,男人粗野的侵犯讓她覺得就是拿根拖把棍捅進去也比較好受一些。而周圍那些蒼臉黃牙的色狼們那垂涎欲滴的表情更讓她反胃,她一直以為自己不在乎,現在才發覺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徹底。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得過去,如果撐不過去,那還不如拼瞭。

  毫無征兆的,男人發覺一直一聲不吭任自己奸污的女人突然爆發出瞭狼嚎一樣的淒厲吼聲,接著猛地身子一掙,竟然把他給頂瞭起來。接著女人好像兇神附體瞭一樣雙臂的肌肉都股瞭起來,綁著她雙手的繩子竟突然被她那不知從哪兒來的恐怖爆發力給生生的掙斷瞭!

  “啊!?”男人嚇得抬手想按住她,但是突然聽到一聲輕微的悶響,接著腦海中就響起一聲巨大的金屬撞擊聲,生命最後時刻他看到瞭窗口有個人影,接著就陷入永久的黑暗之中。

  周旭毫不停留,接連開火,屋內的三個民兵沒一個來得及反抗或逃跑,精準而高速的彈雨將他們在兩秒鐘之內全部擊倒,跟著槍手縱身穿窗而入,有個沒死透還在動彈的又補瞭兩槍,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味和血腥味。那兩個頭戴佈罩的囚犯不知發生瞭什麼事不敢動彈,而那個剛剛被奸淫的女人則一個滾身快速從桌上下來,就地一滾抄起一把AK47,舉槍的同時已經躲到瞭一個囚犯的身後,和窗口的人對峙著。

  鳳舞真是沒想到絕處逢生,不管這個突然殺出來的人是幹啥的,但是肯定不是和敵人一夥的。她的槍對著穿窗而入的男人,等看清瞭對方之後一愣:“是你!?”

  周旭也看吃瞭一驚,又碰見這個女人瞭。怎麼在哪兒都能碰見她?上次在大橋上她差點要瞭自己的性命,要不是自己命大,早就葬身河底瞭。她怎麼也攪和到這裡面去瞭?她在這究竟是幹什麼的?看樣子也是囚犯,而且剛才那突然之間的爆發力讓他刮目相看,不用問也是個狠角色,難道這個女人也和此事有關?

  蝴蝶破門而入,舉槍也瞄著鳳舞。

  “你是誰?”

  “我們來救人,你是誰?”

  “我是也不是他們一夥的。”

  “快點!沒時間瞭。”蝴蝶說著上去把那倆人的頭罩摘掉,果然一個是盧切納另一個不認識,是個白人小夥子,看樣子吃瞭不少苦頭,滿臉污穢和傷痕,驚恐的看著他們。盧切納看見周旭和蝴蝶頓時眼睛亮瞭,臉上露出難以抑制的高興。

  “你是誰?”周旭問那個小夥子。

  “我是澳洲公民,我爸爸是……”

  “別他媽廢話,想活命就跟我們走,幫忙攙著他,別玩花樣,聽懂瞭沒有!?”周旭打斷瞭他的話,管你爸爸是誰,是李剛也礙不著我的事。麻煩的是面前這個神秘的女人,上次也許是偶遇,也許不是。但是現在沒時間糾纏這個,隻要確定她沒有敵意就行。

  “好,咱們各走各路,OK?”周旭首先垂下槍口。鳳舞想瞭想,也放下槍,迅速整理好衣服。旁邊蝴蝶一面攙扶著盧切納站起來一面皺著眉頭看著她。

  “快撤!”周旭下令,在這裡多呆一秒鐘都是危險的。

  “等等!”蝴蝶遲疑瞭一下,她看著眼前的女子,想起瞭已經故去的山貓。當初山貓是她的情人,兩人的關系很鐵,山貓曾經說過他有一個妹妹還在朝鮮軍隊裡,還給她看過照片。盡管照片是很多年前的瞭,但是這個女人依稀就是……真是有點……不會那麼巧吧?正好還是亞洲人,而且年齡看著也差不多。

  山貓的妹妹後來叛逃瞭,曾經聯系過他們一次,但是隻是電話聯系。

  不知怎麼回事,盡管覺得這太過不可思議太過荒謬,但是蝴蝶就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實在是……那種心裡突然湧上來的直覺,那種第六感真的是非常的強烈。難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的存在?難道山貓在天上的英靈一直在庇佑著我們?

  “怎麼瞭?!”周旭看著蝴蝶的表情很奇怪,直愣愣的看著這女人,不知道她在發什麼神經。

  “你……是不是朝鮮人?名字叫做…金澤雨?”

  周旭愣住瞭,滿臉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蝴蝶,又看著鳳舞。

  而鳳舞的表情一下變瞭,甚至一直很穩定的端槍的手剎那間都哆嗦瞭一下,幾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金澤雨,這個名字幾乎已經被她遺忘瞭,代表著已經被她徹底拋棄的過去。

  “你們……到底是誰?!”顫抖的聲音。

  “我們是你哥哥的戰友……”雖然鳳舞沒有回答,但是她的表情已經說明瞭一切。話到此處,蝴蝶的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山頭上,鷹眼焦急的等待著。周旭他們明明突進去瞭,怎麼這麼長時間不出來,難道裡面出事瞭?不應該啊。沒有交火的跡象,到底在裡面磨蹭什麼呢。正他等的心焦的時候,左側一堵土墻後面突然轉過幾個民兵,向這裡走來,眼看再走過去一個彎就要看見地上的屍體瞭,鷹眼再看屋內還是沒動靜,咬瞭咬牙,瞄準第一個扣動瞭扳機。

  目標腦袋開花,應聲而倒,空中隻留下一縷青煙和逐漸消散的血霧。

  但是接著剩下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弄懵瞭,因為沒聽到槍聲,不知道襲擊從那方向來,全都聚成一堆大喊大叫。鷹眼趁機又開一槍,這回是打在軀幹上,目標轉瞭一圈倒地。這下人群炸營瞭,沒頭蒼蠅似的四處躲避,同時打狼似的扯著嗓子大喊大叫,漫無目標的向四處開槍射擊。整個村子一下子全都亂套瞭,槍聲喊叫聲交雜在一起,雞飛狗跳塵土飛揚亂成一片。

  接著,鷹眼這才看見屋內周旭他們沖出來瞭,不止是他們,好像人數比去的時候多多瞭。蝴蝶和另一個衣衫不整光著大腿的女人斷後端著槍同民兵們交火,周旭和另一個男人抬著擔架往前跑。那女人不知道什麼來頭,但是看她的戰術動作非常老練,但是民兵們從四面八方往響槍的地方湧來,有的都在後面追,有的則從側面包抄,下面的情勢非常不妙。

  “快跑啊你們!”鷹眼嘴裡嘟囔著,再次扣動扳機。追的離蝴蝶最近的一個民兵正在開槍,突然胯部中彈,巨大的力量打碎瞭他的骨盆震斷瞭他的脊椎,像個破佈娃娃一樣慘叫著摔倒。其餘的追兵總算有人是明白過來有狙擊手在打冷槍,但是搞錯瞭方向,向著相反方向的山頭胡亂開槍,其餘的人也跟著亂開槍,再次被鷹眼從背後撂倒一個後才搞清楚方向,呼嘯的彈雨朝鷹眼所在的山頭潑灑過來。

  “傻逼,去死吧。”子彈在鷹眼的頭上亂飛,但是他一點也不害怕。這種漫無目標的亂射如果能打到他,隻能說明他運氣太爛。而且他把對方的註意力暫時吸引到這裡來,有利於周旭他們撤退,他再開一槍,但是沒打中,子彈在目標的腳下炸起一股煙塵。他罵瞭一聲,迅速退彈殼上膛,扣動扳機,命中軀幹,死仰八叉的倒下。

  這時對方分成瞭兩撥,一撥向他這兒開火,另一撥則繼續追擊。而前方則槍聲不斷,顯然周旭他們正在努力突破對方包抄的人馬。

  “他媽的!”鷹眼又罵瞭一句,想轉移個陣地。但是眼角的餘光突然發覺一道刺眼的白煙從某個角落裡正向自己飛來,定睛一看火箭彈已經飛到瞭跟前。他嚇得大喊一聲使出渾身力氣往後面一撲臥倒,轟隆一聲巨響,火熱的氣浪灼燒著他的後背,無數碎石土塊伴隨著黑色的煙塵火光炸裂飛上天空,雨點般的落下,黑色的煙柱騰空而起。

  周旭在下面聽到爆炸聲,抬頭看見黑煙升空,就知道鷹眼肯定暴露瞭。此時他端著槍向左邊連續快點射,有兩個民兵先後沖過來都被打翻,其他人躲到墻後面不停向這裡掃射。子彈帶著恐怖的尖嘯在空中蝗蟲一樣飛舞,他們掩蔽的土墻在彈雨的沖擊下塵土飛揚搖搖晃晃,上面被打的盡是透明窟窿,裡面的磚石碎瞭無數,很快就要塌瞭。

  說真的,他對於這場苦戰事先不是沒有思想準備,隻能說是陰錯陽差耽誤瞭一點時間結果真的搞到瞭這個地步。對方這群民兵軍事素質不怎麼樣,就是一群拿槍的農民而已,技能方面和他們這些久經沙場的精英戰士沒法比。不過人傢的優勢也很明顯,不怕死而且人多勢眾,真要是不要命的往前沖,那就危險瞭。

  先最對方就是這樣,盡管不斷有人被打倒,還是步步緊逼,一面開槍一面沖鋒,盡管槍打得不準,但是四五枝沖鋒槍一起向你開火,火網覆蓋瞭你的頭頂是時候,誰也不敢探頭出去賭賭自己的運氣。

  “去你媽的!”周旭拿出手榴彈往墻外面連扔瞭兩個,轟轟兩聲,煙霧騰起還有慘叫聲。接著他硬著頭皮一個箭步竄出去,跟著一個滾翻,子彈在身邊追著打。

  這時蝴蝶和鳳舞從後面上來瞭,AK和M4噴吐著火舌,精準的彈束連續打死兩人,其餘的被迫縮瞭回去,隻敢把槍舉過頭頂也不瞄準向這裡亂打。周旭則趁機幾步沖過開闊地,一閃身殺入瞭對方的地盤,爆炸燒焦的地面還在冒煙,躺著一個,有三個人正舉著槍亂打,突然看見敵人沖過來瞭,頓時手忙腳亂,周旭連續兩個雙發點射打死兩個,到瞭第三個已經瞄準但是扳機扣下卻卡瞭殼,而對方則嚎叫著沖他開瞭槍,生死關頭他幾乎是用肉眼看不清的動作迅速甩槍到身後接著拔出手槍把扳機摳到瞭底。

  子彈在周旭的肋下擦過,戰術背心上好像電鋸鋸過瞭一下開瞭一道溝,甚至裡面的衣服也破瞭,血也出來瞭。周旭被巨大的力量帶瞭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手槍也撒瞭手。但是對面的那個民兵則胸口連中六彈,被打的好像篩子一樣,整個人雙腳離地向後飛出去一米遠,死仰八叉倒地身亡。

  後面再次槍聲大作,子彈致命的呼嘯聲又在空中狂響,顯然是追兵又上來瞭,鳳舞和蝴蝶轉而過去和他們交火,跟著是手榴彈的爆炸聲。

  “媽的!”周旭嘴裡罵著想爬起來,但是肋下的疼痛讓他胳膊發軟撐不住勁。而從旁邊的土房子後面卻又轉出兩個民兵,端著槍怪叫著沖瞭過來,手中的槍口不停噴吐著火舌。周旭心想完瞭,數發子彈打在身旁炸起泥土,還有從頭頂上飛過去的,雖然對方的槍法奇爛,但是現在自己無力還擊也無力躲避,手槍掉瞭,步槍卡殼,真是自陷死路。他們馬上就會沖到跟前,接著就會打中自己,在這一剎那,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隻是等著子彈打中自己的那一刻。

  啪啪兩聲,是子彈打進人體碎裂骨骼的悶響。兩個民兵先後被斜刺裡橫飛而來的子彈打歪瞭腦袋震碎瞭頸椎,身體好像被疾馳的汽車撞瞭一樣往旁邊摔飛過去。

  周旭一哆嗦,這才回過神來。再看鷹眼終於及時出現,手中那桿M21槍口還在冒著青煙。他上來兩步把周旭從地上拽起來,攙著他往後面退。這時斷後的蝴蝶和鳳舞也趕到瞭,隻見後面綠色煙霧彌漫,不知是誰扔瞭煙霧彈。煙霧的另一側追兵看不清形勢不敢隨便靠近,隻是不停的向煙霧中掃射,子彈在空中橫飛,但是誰也不知道都飛到哪裡去瞭。

  “快撤!”鷹眼鐵青著臉,“我看見山那邊有車隊過來瞭,是他們的援兵。”

  周旭忍著痛抬頭一看,果然看見遠處的大路上塵土飛揚,有不少車正在往這裡飛馳。這怎麼跑,就他們現在這狀況怎麼可能跑得過汽車輪子。突然想到瞭來的時候對方押囚犯的那輛卡車,和蝴蝶他們對視一眼頓時明白瞭心意。

  “把闊刀雷給我。”

  過瞭幾分鐘,由雜七亂八的皮卡、陸虎、卡車組成的車隊殺到村子口。他們是附近的村落,都屬於同一個庫爾德部落。聽到這裡槍聲大作,又看到濃煙直冒就知道出事瞭。等開著車到瞭這裡,就看見整個村子面目全非,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屍體,村子裡到處是綠色的濃煙,幾個民兵躲在墻後不停的朝濃煙裡面開槍,也不知道在打什麼。

  等他們看見遠處那輛已經跑遠瞭的卡車時才知道上當,村長急急忙叫那幾個幸存者也跟著上車去追,結果前面的開路皮卡穿過濃煙剛開瞭幾十米,路邊突然火光一閃發生瞭猛烈的爆炸,強大的氣浪和無數的鋼珠將開路車完全掀翻,車體被打的七零八散,頓時整條道路濃煙四起火光熊熊,突遇襲擊的車隊一下亂套瞭,連環相撞。

  周旭他們坐在車上,清楚的看見瞭村子裡的爆炸,知道闊刀雷發揮作用瞭。這是沒辦法的辦法,原本這種情況應該有人斷後把敵人引向別處,但是這就有違救人的初衷瞭。救出來一個再搭進去一個,等於無用功。而且前路不知什麼情況,還是別分兵的好。

  現在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玩兒命向土耳其邊境跑,這樣運氣好的話能盡快和後援部隊匯合。

  很快,村子裡的車隊又追出來瞭,能有七八臺車,這樣算算光是人數就有幾十號人。而且對方是本地人,地形熟悉。周旭讓蝴蝶幫他把傷口簡單處理瞭一下,然後看著鳳舞。說真的,到現在他還覺得這事真是天意,第一次見面生死相搏,第二次見面居然才搞清楚都不是外人。山貓的妹妹,現在叫鳳舞,居然也是為他們以前的老上級高山工作,居然也成瞭國傢安全部的特工人員。

  雖然是山貓的妹妹,但是畢竟還算是陌生人。他現在最想問的就是她到底為什麼攪和到他們的任務裡來瞭,她和拓力集團到底是什麼關系?為什麼她會被抓到這裡來?這是否和他執行的任務有關。但是現在也不是問的時候。說實在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還難說呢,等能活著過瞭這一關再說別的吧。

  想到這裡再次感嘆天意弄人,剛剛弄清楚彼此身份,又面臨生死考驗。每次和她見面都是特別的危險,上次和她碰面的時候好像也是槍戰和追車,這次又是如此,大概是命中相克的關系吧。

  車輛在山區破爛的要命的土路上疾馳,後面不遠處跟著是一大串的追兵。

  沒過多久,當地人的優勢就顯露出來瞭。有兩輛車抄瞭小路從前面及時把路給堵上瞭,鷹眼面對迎面飛來的子彈迫不得已把車開到瞭荒地裡,這下成瞭名副其實的慌不擇路。後面的皮卡和陸虎一邊開槍一邊追,槍聲在山谷中映著回音。

  最終,卡車向東開到一片不知名的小山頭腳下,這是一片怪模怪樣的風蝕蘑菇巖區,地形倒是適合防禦作戰。與其亂跑倒不如在這裡固守待援。

  “檢查彈藥!”周旭咬著牙呲著氣說道。

  “你應該有後備計劃吧,你們的後援在哪兒?”鳳舞經歷瞭這瘋狂的追逐槍戰之後,現在也進入瞭狀態。她其實對於哥哥的這幫戰友所知有限,而且也談不上多熟悉。當初和他們聯系過一次,也是想借著他們在國安部的關系在中國境內謀個合法身份,結果這點事還沒辦成。當然後來遇見高山是另外的一回事瞭,但是她也是才知道他們和高山的關系。

  “這就是後備計劃!”周旭已經把他們所在地點的GPS數據傳回去瞭,鷹眼在無線電上大呼小叫,但是剛才還好好的無線電現在卻沒反應瞭,也不知道哪兒壞瞭。至於後援部隊能不能及時收到他們的求援信息乃至能不能及時趕到,那就隻有老天爺知道瞭。現在這個地形還算是比較有利,但是他們各人的彈藥數瞭數之後就變的不那麼樂觀瞭。

  彈藥保留最多的是鷹眼,還有155發子彈,不過他的7.62毫米彈隻能供他的M21A1使用,別的槍用不瞭。彈藥最少的是鳳舞,她最先使用的那把AK47是個作坊造的山寨貨,凈出毛病早就扔瞭,現在是拿著一把雷明頓散彈槍,這槍隻能近戰使用,離得遠瞭根本沒效果,而且隻有22發彈藥。蝴蝶和周旭的M4都還有70多發子彈,蝴蝶還有把手槍,周旭的手槍丟瞭沒來得及撿,4個人總共還有三枚手雷和一枚煙霧彈。

  這就是他們現在所有的本錢,而他們的對手現在正在陸續前來,光看人數就超過剛才村子裡的規模,而他們的皮卡上還架著機槍。但是他們的態度好像不怎麼著急,跟趕集一樣人下車之後紮堆亂哄哄的指指點點,每個人都有槍,但是沒人往前沖。

  “他們想幹什麼?等什麼呢?”鷹眼詫異,來的人好像看熱鬧似的聚積在對面,他們是在打仗嗎?

  “是在等天黑吧。”鳳舞皺著眉頭。對方熟悉地形,顯然不怕己方轉移陣地。

  剛說完,對面的槍響瞭。兩輛皮卡上的重機槍開始吼叫,槍口噴吐出巨大的火舌,呼嘯的14.5毫米巨型子彈雨點一樣砸瞭過來,震耳欲聾的槍聲在這片風化巖的谷底裡震蕩著回音,而因為風化已經十分脆弱的巖石被子彈打的碎石亂飛,掀起無盡的塵埃,周旭他們被弄得滿身滿頭都是塵土。

  “快快快!”蝴蝶大喊,所有人迅速進入事先找好的射擊陣地。但是卻發覺對方隻是不停用機槍覆蓋他們所在的區域,好像在示威一樣。但是步兵卻沒什麼動靜。又仔細等瞭一會兒,對方的子彈好像打完瞭,在忙著換子彈,戰場又出現瞭暫時的寂靜。

  結果接下來又是如此,對方好像對於機槍掃射情有獨鐘,隻是漫無目標的向他們所在的巖石區掃射,步兵們在一邊看熱鬧。發覺瞭這一規律之後,鷹眼在上面觀察,其餘的人都下來坐在巨大的蘑菇巖下面,完全無視對面的火力襲擾,耐心的等待著後援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戰場出現瞭可笑的一幕局面,庫爾德部落的士兵向那片風化巖不停地漫無目的地射擊,但沒有采取任何其他積極一點的行動。而周旭和鳳舞等人卻在巨石的掩護下,慢條斯理地聊著天,詢問著他們當中唯一的一個外人,甚至沒向對面還擊一槍。

  “你誰啊?”周旭盯著那個瑟瑟發抖的白人小夥子,這哥們在剛才的槍林彈雨中居然沒被打中,確實命大。不過現在顯然是被嚇得魂不附體,腿一直在抖,好像站不起來瞭。面對周旭的問話,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別跟個娘們似的。”周旭拍拍他的腿,“你別抖瞭行不行?”

  “我……哦……對不起……我以前沒經歷過這種場面……”

  “你是什麼來頭?”

  “我是澳洲公民,我叫薩姆塔爾波特,我爸爸是肯塔爾波特。”說到這兒好像來瞭點精神,觀察著周旭臉上的表情,但是失望的是什麼也沒看出來,在場的人除瞭鳳舞之外都好似一臉的茫然,顯然不認識他老爹是何方神聖。

  “怎麼瞭?我需要認識你老爹嗎?”周旭扭頭看看蝴蝶和盧切納,他們倆也是聳聳肩。

  “你們傢老爺子是肯塔爾波特?”鳳舞好像來瞭興趣。

  “誰呀他是?”周旭不耐煩瞭。

  “澳大利亞森丹薩資源有限公司的老板,國際鐵礦石巨頭,澳洲首富,前些天和他的董事會成員一起在非洲海域上空墜機失事,無人生還。”

  “不!我爸爸的死亡不是意外,他是被謀殺的!”薩姆突然激動起來。

  “謀殺?”鳳舞皺著眉頭,“是被綁架你的這幫人?”

  “我不知道。但是在墜機前有人接收到瞭飛機的求救信號。而且飛機的殘骸打撈出來一部分,但是一直沒找到黑匣子。我來非洲處理他的後事,偶然的關系遇見一個當地人,他是當地的一個無線電愛好者。他說在我父親出事的那天晚上,他曾收到一個求救信號,信號質量很差。”

  “就這個?”

  “後來我私下裡雇瞭專傢對那些飛機殘骸進行分析,不同的人得出的結論都是一致的,飛機在墜海前就已經解體,可能飛機上發生過爆炸。”

  “後來我又找瞭人調查這件事,據說當天晚上除瞭那個無線電愛好者之外,沒人收到過信號,而且出事海域那一帶有兩艘漁船的無線電設施和雷達都受到瞭幹擾。我的偵探告訴我這表明那天晚上那一帶可能出現過軍事規模級的電磁幹擾,很可能是我父親的飛機在空中就遭到瞭攻擊。”

  “那你父親去非洲幹嘛?”

  “是和一個鐵礦石的項目有關,他在和一傢中國公司競爭。他想要從那傢中國公司手中搶下那個礦山,但是有人不願意看到他這麼做,所以就……這肯定是那傢中國公司幹的,他們害怕我父親攪瞭他們的生意,所以就謀殺瞭他。”

  “你怎麼那麼肯定?這也許是巧合?”鳳舞聽出來某些事情瞭,那中國公司的名字,不會那麼巧正好叫做東星吧?

  “我雇的偵探上個星期也被人殺瞭,在他自己傢裡被人槍殺,這也是巧合?”

  “還有我父親和也門政府總統有交情,他去非洲這種地方的時候一般都會雇傭也門空軍的戰鬥機為他的私人飛機護航。我爸爸出事的那天,也門空軍恰好也宣佈兩架飛機訓練失事。難道這也是巧合?我花瞭大錢去也門那裡打聽詳情,總算是買通瞭一個空軍官員,他告訴我說他們的飛機是在那天晚上被不明身份戰鬥機擊落的!”

  “也就是說你爸的飛機也有可能是被同一架飛機擊落的?”

  “肯定是。我在也門那兒打聽清楚情況後正準備回國,結果我和我朋友在酒店被人襲擊,等明白過來人已經在這個國傢瞭,這是哪兒啊?”

  “伊拉克,靠近……可能是土耳其的邊境吧。”鳳舞也不太清楚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

  “上帝啊,我怎麼到瞭這個鬼地方。”薩姆都懵瞭。

  “有人開始上來瞭!”頭頂的蘑菇巖上傳來鷹眼的聲音,接著他的狙擊槍開火瞭。沒瞭消音器的槍聲很尖利,但是隨即被機槍的吼聲淹沒。

  對方有十幾個人在地上緩慢的匍匐前進,周旭和蝴蝶都沒開槍,他們的子彈現在可浪費不起。但是對方這群人似乎沒什麼沖勁,被鷹眼打瞭兩槍之後就又退瞭回去。但是機槍的火力更猛瞭,甚至還有60迫擊炮的炮彈和40火箭彈,炮彈接二連三的在巖石區爆炸,掀起的滾滾煙塵淹沒瞭大半個巖石區,彈片碎石四處飛濺,風化巖搖搖欲墜,周旭他們的藏身區受到瞭嚴重的威脅,但是面對炮擊他們又沒有辦法還擊。

  在場的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油條,一看就知道對方這是想用重火力把他們驅趕出前沿陣地。而第二次沖鋒也已經開始,二十幾個槍手交替掩護著,一邊開槍一邊逼近。

  “瞄準瞭打,別浪費子彈!”周旭將步槍調到單發模式,一發一發的打長點射。但是對方輕重火力一齊開火,名副其實的彈如雨下,子彈嗖嗖的在面前掠過,流彈亂飛,有時候連露頭都很困難,更別說瞄準,所以射擊的精準度就打瞭折扣,打瞭七八槍終於有人被擊倒。

  不過這次對方沒有再輕易後退,而且火力越加猛烈。炮彈爆炸此起彼伏,很快,他們身邊就被滾滾煙塵所埋沒,不止是周旭,其他人都覺得頂不住瞭,再這樣下去,出現傷亡是必然的。

  但是他們根本就無路可撤。

  子彈在空中互相穿梭飛舞,但是從一開始就是從東往西飛得多,反方向的少的多,而且逐漸的越來越少,整個巖石區已經被子彈炮彈打得完全成瞭一片煙塵彌漫的地區,每一塊巖石的正面都有大大小小的彈孔,有些還有爆炸過後的塌方和碎石。

  “增援什麼時候到啊!?”蝴蝶大喊,她剛剛打光瞭最後一發步槍子彈。扔瞭步槍拔出手槍,準備最後拼命。

  “蝰蛇!蝰蛇!快回答!”周旭的子彈早打光瞭,正抱著無線電狂喊。

  鳳舞面色冷硬,握緊瞭手裡的雷明頓。盧切納躺在地上,由於大腿上的傷沒好,他什麼忙也幫不上,隻能握緊瞭手裡的傘兵刀。

  唯一在還擊的是鷹眼,但是在對方密集的火力掃射下,他也無法保證很高的命中率。到目前為止已經打倒瞭4個人,這點損失對於對方來說不疼不癢,但是鷹眼現在剩下的子彈也不多瞭。

  “放煙霧吧,頂不住瞭!”鳳舞覺得沒必要在這裡死撐。最後那枚煙霧彈應該能給他們爭取一點撤退時間。在這裡固守待援是可以,但是在增援到來之前如果全都掛瞭那就沒有任何意義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哪怕和後援部隊錯開瞭,隻要人能活著,早晚能夠找到組織。

  真到這一步瞭嗎……周旭也有點開始動搖瞭。這時鷹眼從蘑菇巖頂上出溜下來瞭,對方的火力集中向他招呼,他在上面藏不住瞭。

  眼見局面如此惡劣,周旭做出瞭決定,拿出瞭最後那枚煙霧彈。

  “戰區友軍請回答!戰區友軍請回答!”無線電就在此時奇跡般的響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瞭那個一直沉默的無線電,蝴蝶甚至都以為它是故障壞瞭,結果現在居然奇跡般的吭聲瞭,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比天籟之音還好聽。

  周旭一把搶過無線電,大吼道:“快來增援!”

  “一分鐘之後抵達你們所在位置。”

  “你們沿著山脊飛行,煙霧西側是六人小組,建議由南側開始攻擊,攻擊條件良好。”周旭說著甩手將煙霧彈扔瞭出去,正落在戰場中間。綠色的煙霧開始湧現,對方果然停步不前,不知道敵人在鬧什麼玄虛。

  周旭抬頭,看到瞭從山頭後飛出的兩架米35直升機。

  “機翼水平。”無線電傳來的信息表明攻擊準備就緒。

  “準許攻擊!”周旭大吼。此刻對方也開始騷亂,很多人看到瞭背後冒出來的兩架直升機,有幾輛車開始倒車掉頭逃跑,人群開始四散逃跑。那些進攻到一半的人也開始往回跑,接著呼嘯的火箭彈和機關炮彈從天而降,雨點一樣砸進瞭人群之中。

  對方的陣地完全成瞭一片火海,橘紅色的火球連續炸裂,黑色的濃煙卷著火光沖天而起,皮卡被火箭彈炸得從地上被掀起好幾米高,落下時幾乎散架,然後成瞭熊熊燃燒的廢鐵。人體的殘肢斷臂和碎石塵土高高飛上半空,好幾個渾身著火的人慘叫著就地亂滾,最後一動不動,剛才還耀武揚威開槍開炮的民兵們短短幾秒鐘時間就橫七豎八倒瞭一大片,其餘的以驚人的速度四散潰逃,很快就逃的沒影瞭。

  熾熱的氣浪卷著火焰掃蕩瞭一切……

  等直升機慢慢著陸之後,周旭他們從藏身處出來瞭。飛機上下來的突擊隊檢視著戰場,看見還有氣兒的就補一槍幹掉。對於那些已經逃跑的,也沒什麼大不瞭的。反正土耳其政府軍和伊朗軍隊經常越境對伊拉克境內的庫爾德部落進行武力清剿,明打暗襲什麼殘酷的手段都有,這種直升機突襲是常事,雙方都習慣瞭,這筆賬多半會算到土耳其或伊朗頭上。

  “有沒有人受傷?”帶隊的少校大喊。

  “有一個!”周旭把盧切納攙上直升機,馬上有人過來把他扶上直升機。

  “趕快離開這兒吧!”帶隊的少校臉色很是難看,他是屬於野戰單位的人,而周旭他們是屬於情報單位的人。這次來給這幫不務正業的特工當後援打下手就讓他覺得憋屈,而周旭他們又故意繞開他們擅自行動,搞得差點全軍覆沒,他已經決定瞭這次回去之後一定要向上面狠狠告這小子一狀。

  周旭知道回去之後恐怕有的官司打,不過他也不在乎。對鳳舞說道:“你有什麼打算?幹脆暫時跟我們一起回去吧。你現在一個人在這裡恐怕不安全。”

  “我有別的選擇嗎?”鳳舞聳聳肩,其實她也覺得周旭這幫人恐怕知道一些自己需要的情況,現在自己的生死恐怕國內都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必須趕快向上面匯報,還要先通知高山,這次失敗很可能是有人泄密,得讓他趕緊查。

  “拜托瞭,把我也帶走吧!”薩姆哀求道。

  周旭看瞭他一眼,點頭同意。幾個人貓著腰頂著螺旋槳掀起的巨大氣浪和塵土,剛跑瞭兩步,突然前面轟隆一聲火光迸裂,正準備升空的直升機結結實實挨瞭一下,爆炸將機身左側炸瞭個大洞,一個輪子炸飛瞭,直升機好像喝醉瞭一樣離地升空歪歪扭扭轉瞭兩圈又重重墜下,機艙內著火瞭,遠處襲來的榴彈準確的連續命中,四下崩飛的火星碎片和泥土在黑色的煙塵中炸裂,機艙內的人拼命地往外跳。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災難嚇呆瞭。還是鳳舞最先反應過來,大喊:“中埋伏瞭!”

  這時另一架直升機急急忙忙的升空,但是從南方的山頭後面轟鳴聲大作,一架美式的OH58基奧瓦勇士武裝偵查直升機橫空出現,氣勢洶洶以餓虎撲羊之勢快速殺到,掛架之下火光頻閃,一連串火箭彈劈頭蓋臉的打下,那架米35被打中尾舵,冒著黑煙在空中旋轉,最後直接撞在瞭山巖上,發生瞭爆炸,帶著濃煙烈火墜落在山坡上。

  周圍附近所有的戰略要點都出現瞭人影,看樣子都是雇傭兵的裝束,而其中有個他們認識的人,凱瑟琳!或者叫做奴娜。那個本該被他們蒙在鼓裡的女人。

  隻見她手一揮,雇傭兵們端著槍四下圍瞭上來,完全控制瞭現場。突擊隊們非死即傷,已經失去戰鬥力,周旭他們更是束手無策。剛剛脫離民兵的威脅,結果現在真是跟剛才沒什麼區別,應該說比剛才的局面更惡劣。

  事到現在,再傻的人也應該明白中計瞭。

  周旭看看鷹眼,都發覺對方臉色慘白。

  現在事情是明擺著的瞭,他們在算計對方,對方也在算計他們。很有可能鷹眼去跟這娘們玩美男記得時候人傢已經識破瞭他的身份,來瞭個將計就計。為瞭真實,釣魚的魚餌還是用的真的,讓他們以為真的救出瞭盧切納,等把他們的後援調出來之後,才來個出其不意一網打盡。很可能對方自戰鬥開始就一直在監視著戰局發展,那些民兵很可能隻是他們利用的炮灰而已。

  難怪他們這麼容易就搞到瞭她手機裡的東西,這根本就是人傢故意給你的。難怪村子裡一個雇傭兵也沒有,全都是一些低素質民兵,那是人傢在給你提供方便。

  人傢想要你的命隨時都可以,讓你活到現在隻是為瞭把你們的後援部隊引出來一起斬草除根。

  這是名副其實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回是真的完瞭!周旭看到瞭鷹眼的表情,包括鳳舞和蝴蝶在內,都是面如死灰。薩姆已經嚇得整個癱在地上瞭。在這個關頭,他們不知道還有誰能來解救他們。周旭咬瞭咬牙,想想遠在B國的楊芳,心想這回恐怕是要真的交代在這兒瞭,那麼多大風大浪都闖過來瞭,沒想到葬身之地就是這個伊拉克北部邊境附近某處不知名的荒山裡面。

  算瞭,死就死吧,臨死前最起碼拉一個墊背的。再看其他人,似乎都是同樣決絕的眼神。

  包圍圈在縮小,那女人得意洋洋的舉著槍走過來。

  “把槍扔掉!”

  幾枝打光瞭子彈的槍扔在地上。

  “你們沒想到吧?”

  “現在想到瞭。”

  “有什麼遺言,現在是時候說瞭。”女人的眼中露出嘲諷。

  “是你們偷瞭我們的飛機,對嗎?”

  女人微笑著,沒有否認。

  “她跟這事有什麼關系?”周旭指瞭指鳳舞。

  “是你們勾結孟尼力克埋伏我們,孟尼力克出賣我們是你們指使的。”鳳舞瞪著女人,眼睛裡佈滿血絲,咬牙切齒。

  “還有什麼要問的?”女人這話就相當於間接承認瞭。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瞭?”

  “你覺得呢?”女人表情實在是讓人想照上面打一拳。

  “你為拓力做瞭這麼多事,你知道的這麼多,你覺得他們能讓你活多久?不管拓力的計劃是什麼,你都不可能活著看到那一天瞭。”周旭做著最後的努力,努力想擾亂她的心神。

  “哦,看來我們有共同點瞭。”女人抿嘴一笑,對鷹眼拋瞭個媚眼。

  “那天晚上我過得很愉快,我會想念你的。”然後舉起瞭手槍。

  眼見到瞭最後關頭,鳳舞把心一橫,剛想有所動作,一連串清脆的的爆炸聲突然在頭頂炸響,一陣詭異的煙霧迅速彌漫瞭整個區域,所有人都被卷瞭進去,周旭隻吸進去瞭一絲這種煙氣,頓時頭腦一陣強烈眩暈。

  好厲害的迷煙……這是他昏睡過去前最後想到的。而他最後看到的一幕,是那架OH58凌空爆炸,化為一團火球墜落……

  過瞭很久……

  等他被人弄醒後,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白種男人。這個傢夥似乎有點面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這是哪兒?”周旭活動活動,頭比較沉,但是身體沒發覺異樣。這個人看起來沒惡意,自己也沒受任何拘禁措施。看周圍的擺設,自己像是在船艙裡面。

  “安全的地方。”此人說話是地道的英語。

  “你是誰?”周旭打量著他,越看越覺得眼熟。

  “救你命的人。”男人拿出兩個藥片,“吃下去,對眩暈感緩解有好處。第一次接觸特種瓦斯的人醒來後都會感到腦子不清楚。這很正常。”

  周旭也確實感到自己反應遲鈍,接過藥片扔進口中。

  “你是……是你!”等瞭一會兒,感覺腦子確實變清醒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來在哪兒見過這傢夥瞭。

  “你……你們……俄國人!?”

  周旭真的想起來瞭,同時也反應過來瞭。這傢夥就是那個曾經在阿格拉街頭向自己拉皮條的那個俄國雞頭。當時這傢夥怎麼看怎麼猥瑣,而現在卻一點也看不到猥瑣的氣息,好像完全變瞭一個人一樣。

  俄國人,俄國人,周旭現在算是明白瞭這傢夥的真實身份,可笑自己還以為自己的計劃有多麼隱秘。結果先是被拓力識破來瞭個將計就計,爾後又被俄國人當瞭一回槍使。

  自蘇聯解體後,俄國人的特工組織在國際舞臺上並沒有很活躍的表現,去年沸沸揚揚的美女間諜案更是讓人覺得俄國人的特工業務素質退化的很厲害。

  現在看來,這都是表面現象,眼前的這幫俄國人才是俄羅斯情報部門真正的實力。

  丟飛機的事不止是他們一傢的事,俄國人也有份。而且他們內部還出瞭叛徒,絕對沒有不追查的道理,周旭隻不過沒想到他們也到瞭中東,而且……他突然想到,這幫傢夥可能早就在暗中等著瞭,當時他去給自己拉皮條絕不是偶然,還有鷹眼和奴娜“蹭車事件”時不遠處看熱鬧的那對醉鬼情侶……

  沒錯,俄國人早就在暗中觀察著一切瞭。

  現在,他們是最後的贏傢。

  “你說對瞭,我們查到謝馬克那個叛徒的兒子所轉移的醫院,是在英國曼徹斯特,等我們的人到那兒之後,人已經被搶先接走瞭。但是我們查到醫院的一個幕後股東是拓力集團,所以才到瞭中東。”

  “你們的目標也是奴娜?”

  “沒錯,但是在她自己的地盤下手比較冒險,而且把握不大。正好有你們出現吸引她的註意力,借此把她的勢力都引出來,我們才能一網打盡。”

  靠!又被人當瞭一回槍使。

  “你知不知道我們死瞭多少人!”周旭頓時怒不可遏,瞪著他的眼睛。

  “這是戰爭,戰爭裡面難免會有犧牲。”男人顯得很平靜,但是不躲不避迎著他的目光。

  這是一個盟友,一個合作者的態度嗎?周旭咬緊瞭牙,但是最終沒有發作。對方說的沒錯,間諜的行當裡,就是充滿瞭謊言、背叛、利用,自己被人耍瞭被人賣瞭,隻能說明自己技不如人,怪別人根本沒啥意思。

  易地相處的話,自己肯定也會毫不猶豫的利用他們。

  這就是遊戲規則。

  “你打算怎麼辦?殺瞭我們?”

  “有這個必要嗎?雖然以後不知道怎麼樣,但是咱們現在依舊有共同的敵人。”

  “那我的人在哪兒?”

  “他們沒事,傷員已經得到妥善照顧。其餘的在另外的艙室。”

  “我想見見他們。”……

  ************

  “你明天去哪兒?”呂哲躺在床上看CNN新聞,蘇晨則在上網。

  這些天兩人的話變的不多。女人的直覺是很敏感的,蘇晨懷疑丈夫可能察覺到瞭什麼,而她自己也心虛,也不敢問,隻能盡量在呂哲面前表現的不失態。而呂哲更是心裡憋著事,煩得要命,看見妻子也沒瞭往日的親愛,隻是覺得找不到以前的那種感覺瞭,有點不想看見她,所以兩人雖然睡在一張床上,但是基本誰都沒碰過誰。

  “去部落區。”蘇晨沒解釋別的多的,說多瞭反而心虛。現在跟部落已經簽約瞭,東星和人傢成瞭合作夥伴瞭,作為主要翻譯工作上經常往那裡跑是很正常的事。

  “哦!”周旭淡淡的應瞭一聲。冷不丁又問:“洪世泰去不去?”

  蘇晨直接一哆嗦,這個動作並沒逃過呂哲的眼睛。

  “不太清楚,可能會去吧。”

  呂哲沒再說話,起身從床上下來,出去瞭。過瞭好一會兒又回來,上床睡瞭。蘇晨清楚的覺得丈夫對自己態度的異常,但是她也沒問他剛才去哪兒瞭。

  一晚上就這樣過去瞭……

  第二天清晨,蘇晨就走瞭,原本這種場合呂哲也應該隨行,但是考慮到他的身體因素,最終還是讓他在本部休息。

  真的沒問題嗎,蘇晨一走,呂哲的心裡就空落落的。她現在和誰在一起?他的腦海裡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惡心淫穢的視頻畫面。會不會……那個該死的王八蛋黑鬼酋長會不會食髓知味……會不會再次對她染指……

  蘇晨並不知道那段視頻的事,呂哲給刪瞭。他不想讓這最後一層窗戶紙也給捅破,如果蘇晨發覺這段視頻,同時知道他看過,那他們之間的夫妻關系也算走到頭瞭。

  這個結果並不是呂哲想要的。

  他越想心裡越不踏實,總覺的今天會有事發生。總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趕緊去到妻子身邊。隻有這樣他才放心。

  好不容易熬到瞭中午,他幾乎如坐針氈,幹什麼都沒心思。

  現在他聽到蘇晨需要去部落區,去那個黑鬼的地盤,幾乎就跟吃瞭蒼蠅一樣惡心難受。昨天晚上他跑去找洪世泰,問是不是那個黑鬼搞的事,他滿臉殺氣的樣子把洪世泰嚇得夠嗆,等弄明白他的來意之後洪世泰賭咒發誓說一定會看住蘇晨,絕對不會讓上次的事重演。

  但是現在,呂哲突然發覺就算是真的重演瞭,他也不一定會知道。

  突然,手機響瞭,是洪世泰。

  “喂!?呂哲!”語氣很急,跟死瞭老娘一樣。

  “怎麼瞭,蘇晨出什麼事瞭!?”呂哲看見是他的號心裡就一咯噔,直覺蘇晨出事瞭。

  “她……剛才我好像看見莫吉亞的一個保鏢跟她說話,現在我找不著她瞭……我怕出事……哎等等,我看見她瞭。”電話裡洪世泰氣喘籲籲說話有點氣急敗壞。

  “她被人帶上車瞭。”

  “被誰?”呂哲當時頭發都炸起來瞭,一股無名大火燒起三千丈,沖破瞭青天。

  “莫吉亞的保鏢!她被帶走瞭……被莫吉亞的保鏢帶走瞭,肯定是莫吉亞……你趕緊過來!”洪世泰的語氣越發著急。

  “攔住他們!攔住他們!”

  “來不及瞭,他們上車走瞭已經!”

  “你們在哪兒?我馬上過去!”

  “我去接你,肯定還是上次那個地方!”洪世泰說完,掛瞭手機。

  呂哲用最快的速度跑下樓,跑到酒店的大堂門口。很快洪世泰駕著車就出現瞭,呂哲不等他過來就直接跑瞭過去,上車問道:“在哪兒!?”他奇怪洪世泰這麼快就能出現,但是就來不及問瞭。

  “他們中午回市區吃飯,離這兒就不遠。下午本來安排的是去娛樂。蘇晨不想去,結果本來想回來的時候我看到瞭莫吉亞的保鏢……”

  “快開車!”呂哲現在沒心思聽這些瞭。

  很快就到瞭上次的地方,遠遠看到蘇晨被一個黑人拉著胳膊下車來瞭,臉上帶著驚慌和不安,一起進瞭那棟建築。洪世泰的車卻被堵在路上,呂哲等不及瞭,推開車門跳下路,一路追過去。嘴裡大喊蘇晨的名字,但是此刻蘇晨和那個黑人已經進瞭門,聽不見瞭。

  呂哲的眼睛一下紅瞭,此刻他的視線內其餘什麼都沒有,就隻剩下那扇門。他現在隻想殺人,誰敢擋他的路他就撕碎瞭誰,他這輩子從沒有像現在這麼想殺人。

  穿過馬路發狂似的闖到門前,停都沒停直接騰身而起一腳狠狠跺在門上。

  這一腳是在急怒之下跺上去的,呂哲感覺就是一座山也能給踢碎瞭,隻聽得門發出一聲碎裂的巨響,然後整扇門咵喳一下直接向裡面倒瞭過去,門鎖都飛到瞭墻上。

  呂哲的身體破門而入。

  門後面有兩個黑人壯漢,一看見有人破門而入,同時伸手掏槍。

  而這時呂哲的身體也條件反射似的動瞭起來,那些他以為早就忘光瞭的在部隊練出來的本事在這時刻全都爆發瞭出來。他想也不想先是對著左邊的黑人壯漢的脖子狠狠一拳,當場把他打得口吐鮮血趴倒在地。另一個槍已經拔出來瞭,卻被他一把抓住槍身一扭,一個漂亮的小擒拿,扳機護圈扭斷瞭對方的食指,黑人慘叫一聲跪倒在地,下巴上又挨瞭一腳,翻身倒地,槍也到瞭呂哲的手中。

  持槍在手,一股久違的感覺沖上心頭。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把這兩個人都打瞭,肯定是不能善罷甘休瞭。呂哲滿腦子都是一不做二不休這兩句話,提著槍直接就往裡面闖。

  裡面就是莫吉亞的“遊戲室”瞭,呂哲聽到瞭裡面的動靜,氣的咬碎瞭鋼牙。對準大門的門鎖扣動瞭扳機,“啪啪”兩槍,槍口噴出火光,門鎖被打得粉碎。呂哲就像一隻發狂的獅子,紅著眼舉著槍直接沖瞭進去。

  跟著屋內響瞭槍聲。

  而到此為止所發生的一切,都被各個墻角的隱秘監控頭忠實的記錄瞭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