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中年人右手一動,想要抓住戴官仁的胳膊把他甩開,戴官仁沒有躲閃,任由他抓住自己的臂膀,然後順勢一個牽拉,中年人也順著他的力量身體前探,肩頭擠壓在戴官仁的左肩上,然後腰胯發力,他已經拿定主意,要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吃點苦頭。

  戴官仁識破瞭對方的用意,他沒有采用化解對方力量的方法,而是潛運內力,硬碰硬的跟對方撞在瞭一起。

  中年人對自己的功夫很是自信,自己的爆發力足可以推倒一條牛,這個年輕人是肯定受不起的。他之下把他推開,因此也就沒有用全力。這時,他發現自己的肩膀就如撞在瞭一座大山上一樣,自己的力量不但沒有撼動他分毫,反而被他的反彈逼得向後連退瞭好幾步,要是自己用瞭全力的話,不受內傷才怪瞭。

  中年人的目光中充滿瞭驚奇和錯愕,隻覺心頭一陣氣血翻騰,忙運氣止住那翻騰的氣血,戴官仁看都沒有看他就拉著謝俊向裡面走去。

  中年人邊上的黑衣人要年輕一點,中年人出手的時候他一直在冷眼旁觀,看到戴官仁沒有費力就逼退瞭中年人,他的右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戴官仁的面門踢瞭過來。

  戴官仁後退瞭一步,然後伸出手抓住瞭那人的腿冷笑瞭一聲道:“你的腿功不錯,但要對付我還差瞭一點,你出手就是絕招,如果不受點懲罰,你以後就會胡作非為瞭。”說完以後就隨手一丟,把那個年輕人丟出瞭幾米遠,那個年輕人掙紮瞭好一會才爬瞭起來。

  謝俊一見戴官仁把那兩名黑衣人打敗瞭就想往裡面走。中年人這時向前跨出瞭一步又擋在瞭他們的前面,顯然還是不讓他們進去,戴官仁一看就知道這兩個黑衣人顯然是奉命守在這裡的,沒有那個下命令的人的話是,他們是不敢放外面的人進去的,如果要進去的話,還非得把這個中年人也擺平不可。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瞭起來:“讓他們進來!”

  戴官仁舉目望去,說話的是一位看去三十多歲的中年美婦,她的身材至少也有一米七,站在那裡亭亭玉立,如果不是她穿在身上的衣服使她看去年齡大瞭一點,單從她的相貌上是不出她的實際年齡的。

  美女的穿的是一套亮銀色的套裙,沒有像年輕人一樣的穿長筒絲襪,隻是穿瞭一雙短襪跟一雙中跟的皮涼鞋,但就是這樸素的裝扮穿在她的身上也是那樣的靚麗,戴官仁直愣愣的的看著那位中年美婦,在外人看來,他的目光很有些不夠禮貌瞭,但這傢夥竟然還吞瞭一口口水。

  中年美婦的目光瞟瞭戴官仁一眼,然後定格在小娟的臉上道:“謝俊,我不是跟你爸爸說瞭嗎?以後你就不要管張瑜的事瞭。”

  謝俊一臉悲憤的道:“羅阿姨,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要見張瑜!我們已經領瞭結婚證,她已經是我的老婆瞭,我有見她最後一面的權利!”

  那美婦點瞭點頭道:“我們也知道你有這樣的權利,但她現在都已經這樣瞭,但她現在已經不行瞭,醫生說今天最後的時刻瞭,好在你們還沒有請喜酒,也就對你沒有多大的影響,你要是把她當你老婆的話,以後會對你的婚姻有影響的。我們這樣做都是為瞭你好,你應該明白我們的用意才對,你現在進去跟她去見最後一面吧!”

  謝俊進瞭病房,戴官仁站在玻璃窗外看著裡面的情景,從他的位置可以看到一個長發散亂的女人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那個女人臉色蒼白,沒有瞭一點生氣。一個高大而寬厚的背影背朝他著戴官仁坐在病床邊上,他的旁邊還坐著一個很漂亮的美女。

  謝俊望著張瑜蒼白的面孔在流著淚,他的手顫抖著在那張蒼白的臉上撫摸著。

  那個高大的人見瞭謝俊那個悲傷的樣子點瞭點頭,然後看著謝俊道:“謝俊,這三年你對小瑜一直不離不棄,我們都看到瞭,我們都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現在小瑜都已經這樣瞭,你也就不要太傷心瞭。你現在已經跟她見瞭最後一面,你可以回去瞭。”

  謝俊堅決的道:“不!她現在還有一口氣,我要跟她舉行婚禮,她跟我說過,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要舉行一個浪漫的婚禮,我不能讓她失望,我知道植物人心裡是明白的,我要滿足她的心願!”

  那個高大的男人聲音有點顫抖的道;我知道你是真的很愛小瑜的,但你想過沒有?你如果真要舉行婚禮,那對你以後的生活會有很大的影響的!小瑜也很愛你,我相信她也是不會讓你這樣做的。”

  謝俊流著淚道:“爺爺,我一定要跟張瑜舉行婚禮,不要說我以後不會娶老婆瞭,就是想娶老婆,以我的地位,想娶老婆是很容易的,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影響,我們的婚禮就由我來辦,請你答應我的這個請求好不好?!”

  美女羅阿姨望著兩個悲傷的男人在說著話,此刻她再也承受不住這房間內的沉重的氣氛瞭,眼含著熱淚轉身走出瞭病房。戴官仁見瞭拿出一張紙巾遞瞭過去。美女接過紙巾背過身去擦幹瞭眼淚。

  戴官仁見他們都這樣悲傷不由的動瞭惻隱之心,當下就對著那美女道:“羅阿姨,我是謝俊的好朋友,這次是專程陪著他來探望他老婆的,也許我可以幫你們做點什麼。”

  美女對這動套近乎的傢夥沒有太多的好感,而且這個傢夥見瞭自己還吞口水,也就對他更沒有好感瞭,她轉過頭去看都沒有看他就婉拒道:“謝謝你的好意,我們沒有什麼要你幫忙的!”說完以後就轉身向病房走去。

  戴官仁並沒有因為她冷淡的態度而放棄,謝俊可以說是自己絕無僅有的一個朋友,如果不幫他一把,還要朋友幹什麼?可惡的是這個傢夥竟然不求自己去救他的老婆。不過細想一下也就釋然瞭,他們一定是所有的辦法都用過瞭,而且已經到瞭最後的關頭瞭,怎麼會想起自己這個野郎中?看來隻有毛遂自薦瞭。當下就跟瞭上去道:“張阿姨,我有個不情之請,我傢世代都是中醫,對一些疑難雜癥有獨到的療效,能不能讓我看看你女兒的病情?也許我有辦法救她!”

  美女瞪大瞭眼睛,不相信這話是從這個小色狼的口裡說出來的,她想瞭一會,覺得這個傢夥應該真有點本事才對,不然的話是不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來的,因為如果治不好的話,不但得不到別人的感激,還會招來別人的怨恨,他自己應該衡量過自己傢裡跟謝傢的勢力,應該清楚如果治不好的話會是什麼後果。而且自己傢裡的兩名警衛都是高手,但卻不是他的對手,看來是真有一點本事的。但她不想跟這個小色狼說話,一言不發的走入瞭病房內。

  戴官仁自然不能冒失的跟進去,有些無奈的搖瞭搖頭,他知道就是自己去跟謝俊說,沒有張傢的允許也是沒有用的,也就隻有望洋興嘆瞭。

  那個爺爺用他那寬大的手掌輕輕拍瞭拍謝俊的肩頭道:“我們都知道你很愛小玲,但我不能答應你的這個要求,因為我們兩傢的地位不允許我們這樣做,雖然這件事是很正面的,但現在的社會風氣跟以前不一樣瞭,別人會說我們嘩眾取寵的,這對你今後的發展也是不好的。”

  這時,坐在張瑜身邊的那個美女對謝俊道:“謝俊,張瑜流淚瞭,她已經聽到你的話瞭。”

  謝俊聽瞭忙轉過瞭頭,果然看到張瑜那清白的臉上掛著兩行清淚。她激動的抓住張瑜的手道:“老婆,你聽到我的話瞭?”

  那個爺爺嘆息瞭一聲道:“她可能是回光返照瞭,你有什麼想說的就都說出來吧?”

  美女也許以為張瑜真是回光返照瞭,她流著淚看著謝俊道:“謝俊,我知道你是真心的愛小瑜的,假如讓你就此放棄,你一定會心有不甘,也許這件事將困擾你一生一世,小玲也一定不想你難過的。現在你的那個朋友說可以治好小瑜的病,你覺得這個人可靠嗎?”

  謝俊原來就有過請戴官仁治一下自己女朋友這樣的心思,他能治好妹妹的病,說不定也就很有可能治好自己的女朋友,但一想到戴官仁如果治不好,而且加速瞭張瑜的死亡的話,戴官仁的生命也就走到頭瞭,對於一個親人來說,是寧願自己的親人死在醫院裡,怎麼也不想自己的親人死在別人的手裡的,張瑜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稍一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張瑜的爺爺是軍委副主席,一旦張瑜香消玉損,如果她爺爺給他一個草菅人命的罪名,戴官仁的路也就走到頭瞭,自己還是不要讓他趟這場渾水為好。現在一聽嶽母說瞭出來就驚喜的道:“張阿姨,是不是我朋友主動的提出要給張瑜治病?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要保證他不受傷害,雖然他有著很好的醫術,但張瑜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稍一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我不想在失去張瑜以後還失去一個朋友。”

  張爺爺兩道劍眉擰在一起,憑心而論,他已經不忍心看著外甥女兒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但這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現在有瞭一個這樣的機會,而且看樣子謝俊還是很相信他的,他當然不會放過瞭,就讓他試一下也沒有什麼要緊。想到這裡就說道:“既然你這樣相信他,就讓他來試一下吧,反正小瑜已經這樣瞭,我不會怪他的。”

  謝俊聽瞭就走出病房來到戴官仁的身邊道:“自從你治好瞭我妹妹的病以後,我確實想過請你來治我女朋友的,但張瑜已經三年都沒有活動過,身體脆弱得很,我怕出現意外也就沒有跟你說瞭,你先給她檢查一下,如果沒有把握就不要亂來。張瑜的爺爺雖然答應讓你試一下,但他們這樣的大人物是喜怒無常的,如果張瑜死瞭,他很有可能會惱羞成怒的,我不想在失去張瑜以後再失去你這個朋友。”

  戴官仁點瞭點頭道:“你剛才的話我都聽到瞭,你是一個可以用生命來交的朋友,你放心,沒有把握的事我是不會做的。我們進去吧”。

  兩人走進瞭病房,戴官仁很禮貌的向那個爺爺打瞭一個招呼,他不知道張瑜的爺爺是個什麼官,也就跟謝俊那樣叫瞭起來:“張爺爺,我是謝俊的朋友,剛才我正在他傢吃飯,見他接瞭一個電話就有點歇斯底裡的趕瞭過來,也就跟著他來瞭,到路上才知道他的女朋友有病,而且已經到瞭最後的時刻,我學過一點醫術,做為謝俊的朋友,我想盡到一個朋友的本分,感謝你給我這個機會,我會盡我自己的能力的。”

  張爺爺看瞭一眼戴官仁,見他這樣年輕心裡就有點瞧不起瞭,這個傢夥肯定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傢夥,隻不過是看自己的外甥女反正要死瞭才出來賣一下萌的,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投機的人,但自己已經答應瞭讓他看一下,現在反悔也不像話,再一個也要給謝俊一點面子,當下就冷哼瞭一聲就讓到瞭一旁。

  戴官仁從容的走到瞭病床邊上給張瑜診起脈來,他知道植物人的臨床表現跟平常人是一樣的,隻是不能說話不能動。但張瑜的脈搏已經若有若無瞭!他表面上雖然從容鎮定,可內心中也有點忐忑不安,從這個老人的身上,他感受到他的身上的氣場比謝友峰還要強,那種超人一等的氣勢在無形中威壓著別人的內心,看來這個人的官應該不會比謝友峰小,而自己對治好張瑜還真的沒有絕對的把握,因為張瑜已經到瞭油盡燈枯的境地瞭。

  張副主席對戴官仁還是那樣的瀟灑自如也不由的嘖嘖稱奇,一個年輕人在自己的面前不卑不亢,鎮定自若,單單這份心態已經難能可貴,可能這個小傢夥真有點本事也說不定。

  戴官仁診脈的方式十分奇怪,先是用一根手指搭在張瑜的脈搏之上,然後再加上一根,最後除瞭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全都搭瞭上去,他開頭很是鎮靜,但接著兩道劍眉漸漸皺瞭起來,張瑜的脈息微弱,近乎於瀕死狀態,約莫過瞭十分鐘左右,戴官仁這才放開張瑜的手腕,緩緩的睜開瞭雙目。

  “怎樣?”謝俊關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