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夕笑:「你怎麼會懷疑到他的身上呢?」
尋芊歡認真地回答:「因為我看他的背影很熟悉,那天,按個帶著面具的人,我對他印象很深!不會記錯!」
歐陽夕點點頭,卻並不多發表意見,目光深深,淡淡地表情下,誰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問:「那你想怎麼做?」
「怎麼做?」尋芊歡呆呆地念著這三字,終說:「我也不知道。」
歐陽夕仔細地盯瞭她一會,然後安慰著她笑笑,說:「芊歡,有些事情,不開心的,過去瞭就過去瞭。沒那麼必要追究那麼多。」
尋芊歡嘆然,說:「我先前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當我知道這件事跟北亦威有關,我就微 非常非常憤怒,然後,我就想找出證據。我要把這件事情弄個清清楚楚,否則,我絕對不罷休!」
歐陽夕眉宇隱匿著復雜的思緒,俊美的臉上,沒有往日灑脫,一個人,表情太過平靜,往往,藏匿的是不為人知的東西……
「芊歡,何必這樣呢?」歐陽夕繼續勸說著尋芊歡,說:「就算北亦威有關,這也不希奇,因為,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北傢人幹的不是嗎?好瞭,你就別多想瞭,這樣過的我們平靜甜蜜的生活,不是很好嗎?」
「可是……」尋芊歡蹩著眉,說:「我就是忍不住會去想,一個個想法,都像是無法控制一樣,就這樣從腦子裡湧出來,好象如果沒有弄清事實,這些東西就會一直纏著我……」
事實……
有些事情,知道瞭事實,未必比不知道的好,事實,通常隻會讓事情變的更糟糕而已。
事實……
真正綁架她的人,是他……
事實就是這樣,如若真的有真相揭示的一天,那麼,他該如何面隊她呢?
事情走到瞭這一步,他卻沒有後悔的餘地,隻有繼續走下去!
歐陽夕從椅子上站瞭起來,走到瞭尋芊歡的身邊,做瞭下來,摟著她,說:「不要想,什麼都不要想,芊歡……」
尋芊歡也伸手攬著歐陽夕:「夕……」
歐陽夕低沉著聲音道:「芊歡,我們就這樣生活,一天一天的生活下去,不要再去過問跟那些煩惱的事情,更不要去想,拜托你瞭,芊歡……」
「可是,我會忍不住……」
「那麼,就想辦法轉移。」
「轉移?」尋芊歡不解:「怎麼轉移?」
歐陽夕凝視著尋芊歡,許久,才說:「我們有個孩子吧。」
「孩子?」尋芊歡吃驚,盯著歐陽夕,說:「你說孩子?!」
歐陽夕溫柔地說:「對,就是孩子,隻要有瞭孩子,你就不會再胡思亂想瞭。」
尋芊歡卻還處在驚訝當中,顯然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生孩子,做媽媽,多麼偉大的一件事,可是,她能做到嗎?
孩子,就像是天使,他(她)的到來,可以解決掉很多的事情……
「可是,我從來麼有想過……」尋芊歡如實說:「沒有想過——生孩子。」
歐陽夕溫和的笑著,說:「總有第一次的嘛,這是人生當中必須經歷的一個過程,幸福的過程,到時候,我們一傢人……」
歐陽夕的話卻驀然而止,似乎想到瞭些什麼,神色隱隱有寫默然……
一傢人……
尋芊歡當然也想得到,一傢人……她現在是個已婚的女人,雖麼有其實、卻有名,這就是他的枷鎖,名義上,她就是北亦威的妻子,即使死瞭,也還是他的妻子,況且,他繼承瞭北亦威的遺產,那麼,她便的北傢的人,從前,她隻有一個很單純的想法,那就微是,隻要能和歐陽夕在一起,一起生活,那她就滿足瞭,可是,當此刻說到生孩子,說到那個「傢」字,一切的問題,一切的麻煩,都出來瞭……
北傢,好壞都出於北傢。
尋芊歡瞭然。
歐陽夕更是心知。
所以,北傢必須……倒!
歐陽夕溫柔的目光,以及悅耳的聲音,緩解瞭窘迫的氣氛,他說:「芊歡,你喜不喜歡孩子呢?」
歐陽夕的問話,將尋芊歡帶入一陣深思當中,她自言自語:「孩子……」
孩子的笑,就像天使,那麼的純真,那麼可愛……
記得辛童剛生下來的時候,她那時雖小,卻喜歡經常去捏捏他的面頰,小手撫著他滑嫩的肌膚,惹得小辛童一會哭一會笑的。
歐陽夕在她耳邊輕聲問:「喜歡嗎?」
尋芊歡忽而一笑:「當然喜歡瞭。」
「那好,咱們就生一個。」
看他信心十足的樣子,尋芊歡不由笑道:「你以為生孩子是用機器生的嗎?說生就生!」
歐陽夕的表情曖昧起來,說:「所以,咱們得努力啊。」
不管是語氣還有動作,都是尋芊歡對歐陽夕最熟悉不過的曖昧,掩飾住自己的羞赧,尋芊歡道:「你正經點,吃飯呢。」
歐陽夕屈道:「剛才是你不想吃飯的耶。」
「可是,我現在想吃瞭呀。」
「為什麼?」
尋芊歡定瞭一會,忽地一笑:「不把自己的身子養好,怎麼能生孩子呢?」
歐陽夕聞聲,忍俊不禁。
孩子,對,孩子是一個天使,也一把鎖……
北宅。
這裡,華麗似永恒,同時,寂,也將時時刻刻籠罩在這棟別墅裡,這裡太過於大,然而,人卻寥寥無幾,怎不叫寂呢?
房子寂,人也寂,心更寂,所以,空氣、呼吸、所有的所有,在這裡,都是寂的。
點燃一根Tneall nen牌香煙,漫漫鳧鳧的煙霧,寂寞地飄散在空氣裡,無聲無息,那點燃的煙頭上,有點點火星子,靜靜地慢慢地燃燒著,一點點結束它的生命……
北亦威手中夾著那根香煙,坐在那轉椅上,紋絲不動,面色也不改,就這樣一直一直坐著,恩可被他叫進來許久,他也未說一句話,恩可靜靜站在身後,垂著頭,也保持著沉默,一切,仿佛都是靜止的,苦味不是那根煙在繼續燃著,怕是會讓人產生一種生命已燃停止的錯覺。
漸漸地,香煙終是燃到瞭盡頭……然後,靜靜熄滅。
北亦威在此時將那香煙往那灰缸裡準確的扔進。
一切,恢復,重新繼續。
北亦威漫漫眨瞭一下眼,這個懶懶地動作,卻減不瞭那眸中凌厲的光芒,隻見他不急不徐地說:「恩可,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恩可表情一動,心中時刻保持警惕,他若無其事般,說:「有一次,你遭幾個殺手的追殺,然後,被我碰見……」
北亦威漫不經心地替他接下話:「然後,你就仗義相救。」
恩可暗暗地吸瞭一口氣,然後低聲說:「那個時候,不管碰到瞭誰,我都會出手的。」
北亦威淡然道:「是啊,不管是誰,你都會相救,可是,從那個時候起,我卻深深地信任你瞭,從小到大,即使是哥哥,我都沒有那麼信任過,我信任你,我所有的事,你都知道,優點、缺點、致命點……你全都知道。」
恩可想著什麼:「老板……」
北亦威仍道:「我把所有都交給你打理,我相信樂會為我做好,有的時候,我甚至可以把生命交給你……因為,你是我最信任的夥伴。」
夥伴,對,是夥伴,而不是上司下屬,不是什麼老板職員。就是夥伴,最信任的夥伴。
北亦威的一番話,直直逼進他的心中……深深剌痛!
瞳孔深的不見底,表情僵硬如死。
北亦威說的全都是真的,而且他也知道,那是北亦威發自內心肺腑之言……可是,他卻背叛瞭,從頭至尾,都在背叛!
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後,當他再回想起這件事的時候,在這處事的過程裡,他也是有過剎那間憂慮的……但,憂慮,不過是憂慮而已,最終的結果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