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一響,幾人各回各座,都滿懷期待的等著新班主任的到來。馬小虎心裡酸酸的,暗想韓梅不帶班會去幹什麼呢?想到這兒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
眾人正猜測班主任會是誰,就見一位老師推門進來瞭。這老師很多同學以前也見過。名叫劉俊。雖然帶個俊字,但一點也不俊。
劉俊也剛畢業不久,個子不高,帶著一副近視鏡。鏡片像瓶子底一樣厚。鏡子卡在鼻梁上,一雙眼睛有一半露在外面。說話也不知是哪的口音,平翹舌不分,但還特愛講。一到講臺上做完自我介紹,他足足將瞭一個晚自習。
馬小虎趴在桌子上盯著劉俊的臉,看著嘴唇上白沫橫飛,他翻瞭翻白眼,直接閉眼睡覺。
寢室裡大傢都在談論新班任,一個個都一肚子牢騷,四眼提議明天去找校長抗議,說什麼也要把韓梅找回來。寢室裡一片贊同聲,唯獨馬小虎坐在那兒不說話。
馬小虎越想越氣,他把韓梅不教他們的原因都歸咎在老黑和韓宇的身上。他的邏輯是,如果老黑不堵他們,兩夥就不能打起來。兩夥打不起來,他就不會被抓緊派出所,也就不會有去韓梅傢,那樣的話馬心語發來的短信韓梅也不會看到。
馬小虎正琢磨如何對付老黑,周子安和劉剛推門進來瞭。周子安還沒等說話,馬小虎就拉住他,“子安,你來的正好,我有事兒要和你說……”
周子安一愣,忙問,“怎麼瞭?”
馬小虎忿忿不平的說,“我要幹老黑和韓宇,昨天的事情不能就這麼算瞭……”
馬小虎的話讓幾人一愣。和老黑他們遲早要打,這一點大傢心裡都有數。可誰也沒想到馬小虎剛從派出所裡出來,就這麼著急要打。
四眼走到馬小虎的床鋪前,奇怪的看著馬小虎,“你今天怎麼和正常人不一樣,我們談班主任的事兒呢,你卻要打架。韓梅以前對你多好,她走瞭我看你怎麼跟沒事似的?”
耗子諷刺四眼說,“你是不是被他們打怕瞭?不敢打瞭?”
四眼撇瞭下嘴,“四哥我怕啥?關鍵現在四哥沒心情打架,一想到看不見韓老師,我這心裡就難受……”
說著就捂著胸口嘆氣。
周子安點瞭一支煙,坐到馬小虎的床邊,“打就打,早晚也得打,你想過怎麼打瞭嗎?是約地方還是怎麼辦?”
馬小虎搖搖頭,“我還沒想好呢……”
楊達壯在一旁接過話說,“我也同意打,但咱們的人肯定沒他們多,咱們得好好計劃下……”
馬小虎點點頭,“沒他人多咱就不比人數。可以想別的辦法,等我琢磨琢磨的。這口氣我是咽不下去……”
說著拿拳頭照著上鋪的床板“咣咣”幾拳。
耗子在馬小虎上鋪,忙喊說,“操,你輕點,別把我床幹塌瞭……”
周子安看著馬小虎,晃蕩一下腦袋說,“讓你弄的我好懸把我的事兒忘瞭,我來是告訴你個事兒……”
馬小虎抬頭看著周子安,周子安繼續說,“殷東方被人打瞭,現在住院呢。”
寢室裡所有人都驚呆瞭,馬小虎更是一把抓住周子安,“真的假的?是誰幹的?”
四眼也問,“他和陳老大他們那麼好,咱們學校還有人敢幹他?”
周子安搖搖頭,“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今晚聽說的,就過來告訴你一聲……”
馬小虎一聽回頭看著耗子,“你明天和老師給我請個假,我得去看看他去……”
周子安接著說,“我和你一起去吧,雖然和殷東方不太熟,但畢竟也認識……”
馬小虎點點頭,兩人約好第二天上午一起去。周子安剛要走,一下想起什麼,轉頭對馬小虎說,“小虎,你最近點挺背的啊,我聽說根本不是肖凱找他爸抓你的。是他們上醫院正好被他爸的一個手下遇到瞭,告訴他爸的……”
馬小虎一聽一下就靠在墻上,腦袋撞在上面發出“咣”的一聲,嘴裡嘟囔說,“我最近真他媽是犯小人……”
第二天一早,馬小虎和周子安就一起去瞭醫院。剛到醫院門口,就見林琳、馮曉幽和劉沐白三人站在那兒。
馬小虎上前問說,“琳姐,東方怎麼樣瞭,你們怎麼在這兒?”
林琳笑下,但臉上卻是一種無奈的表情,“東方傢人在病房,我們在這呆會兒……”
林琳話音剛落,劉沐白過來對著馬小虎的胸口就是一拳,嘴裡罵說,“馬小虎,你他媽來幹什麼?要不是你東方哥能住院嗎?”
林琳和馮曉幽忙把劉沐白拉住。周子安也糊塗瞭,問說,“沐白,你什麼意思?東方哥住院和小虎什麼關系?”
林琳攔住劉沐白,插話說,“別聽他胡說,和小虎沒關系的……”
馬小虎蒙瞭,問道,“琳姐,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林琳沒吭聲,劉沐白斜眼看著馬小虎,“你少裝蒜瞭,你是不是去找琳姐幫你勸陳子笑別收拾你們?”
馬小虎點點頭,有些著急的說,“我是找過琳姐,可這和東方被打什麼關系,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沒等劉沐白說話,林琳拉過馬小虎說,“你們先在這兒吧,我有些話要單獨和小虎說……”
林琳之前一直叫他馬小豬,這是第一次稱呼他“小虎”馬小虎見林琳表情凝重,不知道發生什麼,還是跟著林琳走瞭。
兩人到瞭醫院後面的花園,已是秋天,花園裡的鮮花早已凋零。樹葉也已枯黃,一陣秋風吹過,樹葉簌簌的飄落下來。
馬小虎見林琳不說話,就問說,“琳姐,到底怎麼回事?東方哥傷的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