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安又倒滿酒，繼續說，“第二杯酒敬今天所有的兄弟。都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隻要兄弟團結，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來，幹瞭！”

　　第二杯酒下肚，他又倒瞭第三杯，“這杯就為瞭慶祝幹倒瞭肖凱，以後高一就是咱們這幫兄弟的天下……”

　　周子安話沒說話，四眼忽然插話，“肖凱現在不行瞭，咱們是不是選個老大出來，到底是小虎當還是安哥當啊？”

　　四眼的話讓房間裡陷入安靜。耗子瞪瞭他一眼，“我看你當得瞭……”

　　四眼撇瞭下嘴說，“我現在當還不行，手底下沒人啊。我倒覺得還是安哥當吧，小虎整天瘋瘋癲癲的，我看他也當不明白……”

　　說完又看著馬小虎補充說，“小虎，我這麼說你不會生氣吧？”

　　馬小虎瞪瞭他一眼，“拿我當你呢？動不動還掉幾滴眼淚。”

　　包知道忽然插瞭一句話，“不過現在校園裡都傳開瞭，說小虎已經是高一大哥瞭……”

　　劉剛一聽一臉的不高興，“那是他們傳的，我們不是還沒定下來嗎？”

　　他們從軋鋼廠回來時就聽到有人這麼說瞭。但劉剛心裡有些不服，打架的人手主要都是他們找來的，花銷都是周子安的。憑什麼大哥讓馬小虎當。劉剛倒不是針對馬小虎，他主要是為周子安抱不平。

　　劉剛的不滿誰都能聽的出來，耗子看著馬小虎，但馬小虎卻不說話。楊達壯接話說，“我倒覺得小虎更適合。大傢別看小虎嘻嘻哈哈的，但他什麼事兒心裡有數……”

　　楊達壯話沒說完，劉剛把酒杯“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杯裡的啤酒立刻起瞭泡沫，流到外面。劉剛看著楊達壯，“大壯，你的意思是安哥心裡沒數唄？要不是我們你們現在還不一定被肖凱欺負成什麼樣瞭……”

　　周子安把酒杯啪的一下扔到地上，看著劉剛，“劉剛，你他媽說什麼呢？把嘴給我閉上！”

　　劉剛雖不再說話，但臉上卻仍然是不滿的表情。四眼又插話說，“大壯，你也是的，哪能那麼說安哥呢，咱們吃的喝的不都是安哥安排的……”

　　楊達壯氣的渾身發抖，猛的站瞭起來，指著四眼，“你他媽放屁，我那是說子安嗎？”

　　楊達壯一臉怒容，四眼委屈的小聲嘀咕，“你不是說子安你說誰……”

　　耗子拉著楊達壯坐下，他看著四眼說，“你能不能把嘴給我閉上，你還嫌不夠亂是嗎？小虎什麼時候說過他要當大哥？”

　　四眼還是不服，“他沒說，那別人都說啊，小虎也不解釋解釋……”

　　馬小虎一直不說話。他伸手把耗子手裡的煙搶過來，抽瞭一口，嘟囔句，“真他媽辣，這玩意有什麼好抽的……”

　　包知道看著馬小虎，“小虎，我包知道從初中開始賣消息，大大小小的場面也見過不少，我還第一次見剛打贏瞭就自己窩裡鬥。你們挺有意思的，這飯我今天是不能蹭瞭，別一會迸我一身血……”

　　說完他就站瞭起來，準備要走。四眼剛才被楊達壯和耗子說的一肚子氣，他見包知道說話冷嘲熱諷的，就把火向包知道撒去。他指著包知道說，“包知道，你他媽給我站住。你說誰窩裡鬥呢？你把話給我說明白瞭……”

　　包知道笑瞭笑，他看著四眼說，“小四眼，就你這樣的人我見多瞭。你不用和我指手畫腳的，我還真沒把你放在眼裡。”

　　周子安看著四眼和包知道，“你們有完沒完？老包你坐這兒，我周子安在職高呆一天，我的兄弟就不會出現內訌……”

　　包知道想瞭想還是坐下瞭。周子安繼續說，“我也不瞞各位，之前我是一心要做職高老大。但和小虎這些兄弟接觸後，我覺得老大不老大的，都沒什麼用。隻要兄弟在一起，大傢高高興興的，比什麼都強。這個老大我覺得還是小虎來當。”

　　劉剛一聽，把手裡的火機啪啪的用力打著，發泄自己的不滿。周子安並不是不想當這個老大，隻是這話他絕不能自己說出口，他在等馬小虎說。

　　馬小虎笑瞭笑，四周看瞭一圈後說，“我沒想到大傢把這個老大看的這麼重。話我不多說，這個老大我絕對不會當的。不過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你們都是我哥們，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就說一聲，我馬小虎肯定隨叫隨到。我再告訴大傢一個秘密吧，我來職高是因為一個女孩兒，我馬小虎最大的愛好就是女人，現在又多瞭一項，就是賺錢。子安，我欠你的錢我這兒都記得呢，你放心我一定盡快還你。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瞭，各位，我和肖凱之間的事情解決瞭，以後我馬小虎還過我從前的生活……”

　　說著轉頭看著包知道，“包子，我餓瞭，找個地方請我吃包子吧……”

　　“操，走吧。”

　　耗子跟著站瞭起來，“帶我一個。”

　　楊達壯也馬上說，“我也去。”

　　周子安嘴唇哆嗦兩下，看著馬小虎，“小虎，你真要走？”

　　馬小虎拍瞭拍周子安的肩膀，“你放心，子安。我支持你，有事兒我馬小虎肯定第一個到！”

　　四人一走，四眼就坐到周子安跟前，“你說著叫什麼事兒啊，剛才還好好的……”

　　周子安閉著眼睛，靠在椅子背上不說話。劉剛接話說，“我覺得四眼說的有道理，咱們當時打肖凱就是為瞭安哥你能當大哥。你說怎麼好端端的，非得弄出這麼個事兒……”

　　周子安猛的站瞭起來，兩手啪的一下把桌子掀翻，他看瞭劉剛一眼，“告訴兄弟們，換個地方喝……”

　　外面陽光明媚，溫暖的照在路人的身上。耗子一邊走一邊說，“包子，你準備請我們去哪兒吃啊？”

　　包知道看瞭他一眼說，“不是說好瞭吃包子的嗎？吃別的我也請不起啊，錢全給小虎住院用瞭……”

　　耗子逗他說，“你這意思是讓小虎還錢啊？”

　　“操，欠錢的都是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