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虎把所有的錢都給瞭包知道。晚飯都沒吃上。下晚自習時，想起耗子的床下有箱方便面，就快跑回去，打瞭熱水泡面。

　　耗子回去看到桌面上空著的方便面袋一愣，問說，“小虎，你居然晚上沒吃飯啊?居然泡三袋方便面……”

　　馬小虎沒等完全泡開就開始大口吃上瞭，“我錢全給大包子瞭，嗎的，今天讓他占瞭大便宜!”楊達壯接話說，“那放學的時候你不說，和我們一起吃飯去啊，還以為你和馬心語一起走瞭呢。”

　　馬小虎嘴裡滿滿的都是方便面，也沒辦法說話。正大口吃著，包知道推門進來，見馬小虎正吃方便面，上去把盆子端瞭起來，喝瞭一大口，點頭說，“好久沒吃方便面瞭，味道還不錯。”

　　馬小虎把嘴裡的面咽瞭下去，回頭對耗子說，“耗子，你告訴那個周子安，我同意瞭……”

　　耗子一聽眼睛都冒光瞭，走到馬小虎身邊，“你真同意瞭?我這就去。”

　　楊達壯阻攔說，“晚上別一個人出去，小心碰到肖凱和長毛他們。”

　　楊達壯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高一新生都住在一個寢室樓。出出進進很容易遇到。

　　包知道卻在一邊說，“肖凱晚上估計不能回來瞭……”

　　耗子隨口問說，“他去哪兒瞭？”包知道伸出手指，“兩塊錢!”耗子白瞭他一眼，不再問。馬小虎已經把面吃完，正端著盆子喝湯，他喝完一口，回頭說，“領他女朋友找地方上床瞭。”

　　包知道忙問，“你怎麼知道？”馬小虎看著他，張開五指伸到他面前，“五十!”包知道一撇嘴，“操，你要窮瘋!”四眼插嘴說，“學校還封閉管理呢，我看就封閉我們這樣的人瞭……”

　　見沒人理他又對包知道說，“包知道，你可把小虎害慘瞭，他今天把夥食費都給你瞭。這周夥食還沒著落呢。”

　　包知道一臉幸災樂禍，看著馬小虎，“活該，這就是沖動的代價。我多希望你把下周的夥食費都拿來買消息，到時候你馬小虎就變成馬死虎瞭……”

　　馬小虎把最後一口湯喝光，還有些意猶未盡。耗子張嘴看著馬小虎，“你還沒吃飽？”馬小虎摸著肚子，“還行吧，下周還你方便面啊。”

　　耗子擺擺手，“還什麼啊，這周你就和我還有壯哥混吧。那箱方便面也歸你瞭。”

　　包知道撇著嘴，豎起大拇指對著耗子，“行啊，耗子，江湖救急，果然講究!”四眼八卦勁兒又上來瞭，問包知道，“你今天當班級面說肖凱的女朋友打瞭馬心語，你不怕肖凱報復你？”包知道盯著四眼，伸出五根手指，“五塊!”四眼從兜裡扣出一枚五角的硬幣，“就五毛，要不要？”“要!”包知道把硬幣拿過來揣起來，搖頭晃腦的講說，“你們可能還不瞭解我們賣消息這行。這可說來話長，對瞭，你知道我祖上是誰嗎？”馬小虎在一旁接話，“是我。”

　　包知道瞪瞭他一眼，“滾你奶奶的。我祖上是包拯，包青天。要說你馬小虎的祖上還是我們老包傢的手下呢，專門保護我們的……”

　　四眼問說，“保護包青天的不是展昭嗎？”包知道一臉不屑，“你知道什麼啊?包哥給你講講，展昭隻是包青天的幹將之一。你忘瞭他還有四個保鏢嗎?張龍趙虎，王朝馬漢。馬小虎他祖宗就是馬漢，就是我祖宗的跑腿子……”

　　馬小虎吃咸瞭，正喝水。聽包知道話一口水險些噴出去，“包知道，你奶奶個腿的。你祖宗才是我跑腿子呢!”寢室裡的人都哈哈大笑。包知道一臉嚴肅的說，“你說你，這歷史上都寫著的，你怎麼還不承認呢。你以為誰都能給我們老包傢當跑腿呢？”四眼打斷說，“我問的是肖凱，你怎麼扯包青天那兒去瞭。”

　　包知道才說，“哦，對對，扯遠瞭。我問你，你聽過陳子笑嗎？”四眼茫然的搖搖頭，“沒聽過。周子安，陳子笑，他們不會有什麼關系吧？”包知道不屑說，“他們有個P關系，就是都有個“子”字。陳子笑可是職高的一個傳奇，職高流行幾句話說的是‘職高學校混三年，吃喝嫖賭都學全，臨走留下一句話，人不風流枉少年’……”

　　耗子在一旁聽著，“這幾句和你說的陳子笑什麼關系？”包知道點頭說，“啊，對對對。又說遠瞭。職高有幾句話說的就是他，‘江湖險惡無依靠，就拜職高陳子笑’……”

　　四眼接話，“那你是拜瞭陳子笑？”楊達壯一邊打熱水洗腳一邊說，“陳子笑我聽過，據說是職高真正的老大。但平時很少見他在校園出沒。”

　　包知道點頭說，“還是大壯見識多，陳子笑絕對是職高的傳奇。高一時就帶人和高二老大開戰。幾仗下來，高二的居然服瞭。後來聯合高二的和高三鬥。據說當年打的血肉橫飛，雖然沒把高三打服，但是他們畢業瞭。他理所當然當上職高的大哥。那絕對是在班級跺一下腳，整個職高都要顫三顫的手。”

　　四眼著急的問，“那和你什麼關系？”包知道拿手指著四眼，故意賣關子說，“小四眼，莫著急，聽包哥給你慢慢道來。陳子笑當年打贏高二一個主要原因就是他掌握的消息多，情報多。很多都是花錢買的。後來他當上大哥後就定瞭規矩，凡是在職高混的，不許為難倒賣消息的。但倒賣消息的，也不許加入任何一夥。否則就是和他陳子笑做對。”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包知道敢當面說出肖凱女友的事情。

　　包知道一臉得意，“你們包哥知道的多吧?要熄燈瞭，我得回去瞭。記得有問題帶著鈔票找包哥，包你滿意。”

　　說著起身要走，走到門口時一下想起什麼，又走回馬小虎的身邊。從口袋裡掏出五十塊錢遞給馬小虎，“馬死虎，這是包哥借給你的飯錢，你記得還我啊？”馬小虎接過錢，點頭說，“大包子還挺孝順，知道你虎爺沒飯夥瞭。哪天我回答你個問題就頂賬瞭……”

　　包知道說瞭句“操”轉身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