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太橫瞭,別打斷我的話,乖乖聽我說完道理……”見她這麼暴燥,我更想激怒她。
果然她一聽,便氣得叫道:“你算什麼東西?跟我講道理?”
我不急不忙地笑道:“這個嘛,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她們雖然是你的奴仆,可是你又醜又兇,見瞭這樣年輕可愛的丫頭,妒火中燒,忍不住為難她,她亂打一通也就算瞭,還想殘人肢體,這可就不對瞭……”
女子原本兇巴巴的表情,突然間消失不見瞭,愣楞地望著我。
我見她不再兇巴巴的心中就想沒想到真管用,繼續訓道:“我我生平最恨的就是欺侮弱小,既然被我遇上瞭,不但不容你仗勢欺人,還要好好的給你一點教訓!”
女子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你這小賊,你叫我,我記住瞭!”說完,轉頭望向銀花與長貴,喝道:“銀花!你這賤人,跟著外人合力整我,還不快點把我放下來!”
銀花有些不知所措,靈兒柔聲道:“還不快走?”
“是、多謝二位相救。銀花,我們走吧!”
長貴急忙拉著銀花要走,銀花不放心地道:“二位恩人,請你們放瞭小姐吧!是我對不起小姐,她……她不會真的斷我的手,隻是氣頭上……”
靈兒道:“你放心,我們自有分寸,你們快走,你們走遠瞭,我們才能放她。”
見到靈兒語致溫柔,容顏也慈和美麗,銀花料想她應該不是壞人,隻好又向那女子拜瞭幾拜,才與長貴急忙離去瞭。
望著她們遠去的背影,女子氣得叫道:“看你們跑得瞭多遠!我回去一定叫爹派人把你們抓回來,活活打死!”
我與靈兒目送著兩仆離得遠遠的,看都看不見瞭。林月如不知何時也靜瞭下來,怒視著我與靈兒,低聲罵道:“狗男女幫著狗男女!哼!”
“你怎麼還罵人哪?你要再出言不訓。我可就要……嘿嘿!”
“你要怎樣?我可告訴你,我爹爹是林天南武林盟主。你要是欺負瞭我。我告訴我爹。讓你好看。而且我大伯父人稱劍聖,他最近也來到瞭蘇洲城。怎麼樣?怕瞭吧,怕瞭就快把我松開。再說你們本來就是。我又沒說錯!”
靈兒雖覺她說的話不好聽,可是聽見自己和我是他人眼中的”你們”,便不感到生氣,隻是微笑地站在我身邊。
我笑道:“刁蠻丫頭,你瞧我們傢靈兒,既美麗又溫柔,同樣是女子怎麼差這麼多?你呀,再不學學我靈兒妹妹,可就終生沒人敢要瞭!”
“關你什麼事?小賊!不要臉!”
我轉身面對靈兒,道:“靈兒,咱們進城去吧!這蘇州城可熱鬧瞭,我帶你去瞧瞧新鮮!”
靈兒正要開口,見我背對著那位小姐,向她眨瞭眨眼睛,便不多話,點頭道:“嗯,走吧。”
一挽我的臂彎,便一同往西邊的路走去。
林月如在背後叫道:“喂!給我死回來,先放瞭我!”
我故意大聲道:“靈兒妹妹,咱們快走,這裡有個潑婦又叫又罵的,真是討厭。”
兩人走出瞭數十尺,靈兒才悄悄問道:“留她一個人在那裡,不太好吧?”
我也小聲道:“現在就放瞭她,豈不是前功盡棄?等他們小兩口逃得夠遠瞭,我們再回來放瞭這個刁蠻千金!”
“嗯,說得也對。”靈兒與人太少接觸,於世故人情全然不懂,被我這麼一提醒才領悟過來。
眼見著我與靈兒越走越遠,那名女子又急又氣,叫道:“小賊,快放瞭我!”
我與靈兒都已經遠離瞭她的視線,她見不到兩人,也不知道他們走多遠瞭,心中越發惶急。這裡是城外,一向荒僻,又是通往風化場所的主要道路,向來就有不少事端,更是地痞無賴常走的路。雖然她身負武功,向來不把那些小混混放在眼裡,還教訓過好幾個,但現在自己被綁著,萬一那些被她痛扁過的小混混見到她落難,她可就慘瞭。
一想到這裡,她的勇敢和蠻橫全都消失無蹤,害怕得尖聲大叫:“快放瞭我!救命啊!”
遠方的我與靈兒聽見這聲尖叫,兇氣全無,隻有恐懼,兩人都是一怔。
靈兒轉身回頭,道:“宇哥哥,是剛才那位姑娘在喊救命。”
我道:“別理她!八成是她在裝模作樣騙我們回去,我才不上當呢!”
“可是……聽她叫得這麼害怕,我們還是回去看看吧!”
我想瞭想,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便道:“好吧!”
我與靈兒急忙轉身,快步趕回綁林月如的地方。她還是好好地被綁在柳樹下。
自己才叫瞭一聲,我和靈兒居然就回頭瞭,她也有幾分意外。
我笑嘻嘻道:“怎麼瞭?喊起救命,是不是害怕瞭,想求饒?”
林月如馬上想到我一定沒走遠,登時想通瞭,他們必然在不遠處守著,準備等銀花長貴走遠之後再放自己。這麼一想,她有如服下一顆定心丸,吃定瞭我,頭一偏,昂然道:“誰怕瞭?我隨便喊喊,關你什麼事?”
我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一會兒你再喊,我真的不管你囉!”
林月如道:“你走啊!要命就走遠些,否則下次再讓我遇到,本姑娘一定要你好看!”
我見她盛氣凌人,也發火起來,道:“奉陪!誰怕誰!”
林月如大小姐脾氣一發道:“哼!說是奉陪呢,把我綁著,光在那裡充好漢。”
我道:“想騙我放瞭你,還不如直說幾句認錯的話來得有用。”
“你作夢!”
我道:“好,那你就自己在這裡好好反省。”
我再度拉著靈兒走瞭,這回走得比剛才還要遠,靈兒停步道:“再走遠就聽不見她叫喚瞭,萬一出瞭事……”
我道:“別管她,得讓她結結實實地吃點苦頭!”
“什麼?那……那不太好吧……?”
此時,遠遠又傳來那女子的尖叫聲,這回叫得比方才還要害怕:“呀……!不要哇!救命,救命啊……”
我知道這次是真的二話沒說就拉起靈兒讓她那裡跑去。
“嗯,快!”
兩人才走回頭沒多久,便見到前方不知何時,已多瞭兩年輕人,都是酒氣熏天,其中一人將長袍隨便披掛在肩上,穿得流裡流氣,正包圍著那株柳樹嘻笑。
其中一人笑道:“林大小姐,怎麼成瞭這副德性?”
另一人道:“我說難道是小姐知道我要經過這裡,親自叫人綁瞭自己,好等我來會一會你?”
姓林的小姐”呸”地一聲,吐瞭口口水在那流氓臉上。
不料他居然不生氣,反而笑道:“好香!想叫我親個嘴兒,也不用這麼激動啊!”
說完,便要湊上臉去,姓林的小姐羞憤得幾乎要死去,叫道:“滾開!別用你的臟手碰我!”
“我偏要碰,不但碰,還要摸,還要揉……”
眼看那兩個流氓就要碰到她,突然同時觸電似地縮回手,叫道:“哇!”我的手……我的手”
我心中後悔極瞭。真不該這麼晚才來的。要是月如有什麼事我百死難辭其咎。
我憤如地發出兩道殺傷力極大的金性劍氣廢瞭他們的手。
說道:“不想死的給我‘滾’”
那兩名混混急忙爬起,落荒而逃。
靈兒急忙解開那位姓林的小姐,她兩腿一軟,跌坐在地,不禁哭瞭起來。
靈兒柔聲道:“沒事瞭,還好我們及時折回來……不然,可就糟瞭。”
那姓林的小姐泣道:“嗚……我……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的屈辱,叫我以後怎麼見人?”
我走向前,道:“真是對不住,害你險些被惡人欺負,這是我的錯,幸好……”
不料眼前銀光一閃,那姓林的小姐一躍而起,喝道:“少假惺惺,看劍!”
她突然揮劍,我心知她有這一招但是這卻是我不對在先。就讓我受他一劍當做懲罰吧,我散護身真氣,噗地一聲,心口一涼,低頭竟見到胸口插著劍尖。
劍不知深入他心口多少,我整個人愣住瞭,那女子也吃瞭一驚,沒想到會一擊得手,她急抽出劍來,劍一離身,我才感到極痛,眼前一黑,軟倒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