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道:“還真是一枝帶刺的玫瑰啊!”
阿奴笑得吱吱咯咯,道:“我就說你會答應的嘛。”
我大驚,猛地想道:傳說有的人笑裡藏刀,往往養瞭陰狠的蠱毒,一有不順他的心意,便放蠱害人。他白天所遇到的苗人雖然樣子可怕,卻好心地幫助他;沒想到現在遇上的苗人如此美麗,心思卻截然不同,笑語之際,趁人不防就暗下毒手。
我的手越來越癢,他用力在船板上擦著手背,已經擦得皮都破瞭,想不到連另一手也癢瞭起來,我這一驚不小,雖死要面子而硬是不吭聲,也已經忍不住痛苦得在船上打滾,甚至覺得那可怕的奇癢好像正在漸漸擴大范圍。
眼見笑意盈然的阿奴又舉起鬼頭杖,要再往他身上打下來,而船身窄小,我躲無可躲,忍不住大叫:
“住手!”
我知道他是要給我解毒。但是裝就要裝的像。就裝的躲無可躲。硬挨瞭一記。
鬼頭杖的口中噴出一陣藍煙,我無法避開,被這股帶著腥臭的藍煙籠罩全身,大叫:“我命休矣!”
沒想到藍煙吹過之處,身上竟驟然感到清涼無比,才一下子麻癢便已全消。我一時之間既驚惶又疑惑,阿奴已抿唇一笑,道:“怕瞭吧,劃船吧!”
我略為遲疑著,起身撐起瞭篙,心中驚疑不定。阿奴眺望著遠方的海平面,黃昏的光芒在海面上灑著一片金粉,輝光激湘,照得她的粉紅色小臉更加華美,比丁傢妹還要美上好幾倍。
我沉默地劃著船,不再多說話,可是有仇不報非君子,他又覺得十分不甘心,但又不能真打她,那我可不心疼死?。
兩人一船無話,天色也漸漸黑瞭,阿奴突然欣喜地叫道:
“我看見瞭!”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前方黑沉沉的巨浪驚濤中,隱隱顯露出一小片陸地的影子。此時一個大浪打來,小船頓失重心,阿奴吃瞭一驚,緊接著又一個大浪,將小船高高舉起,又迅速地滑落而下。
阿奴驚呼失聲,抱緊瞭我。我見她怕成這樣,心中大樂,索性將船槳一拋,丟入海中。
阿奴驚訝得臉都白瞭,叫道:“你幹什麼?快把槳撿回來!”
“撿不回來啦!”我笑嘻嘻地說道。
“咱們都會落海,你瘋瞭嗎?快去撿回來啊!”阿奴大叫,已經嚇得花容失色。
我更是開心,道:“我說過沒人可以勉強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阿奴氣憤地一推我,怒道:“看我怎麼治你!”說著一舉鬼頭杖,又要打下。我連忙身子一閃,竟已翻出船舷,落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