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時間又過去瞭一個月。
雖然凌浩天受傷的經脈還沒有完全愈合更新,但也一天天地好轉起來瞭。
同時好轉的,還有凌浩天與沈奕芯兩人的感情。
這天,凌浩天從竹林中跑出來,興奮的道:“喂,婆娘,你猜我找到瞭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凌浩天開始稱呼沈奕芯做瞭婆娘,自然不是老公老婆之間的親熱時叫的婆娘。
那是因為沈奕芯一直冷冷和兇巴巴地對待凌浩天,所以凌浩天取笑她二十好幾的人瞭,還沒有嫁人,忍不住替她取瞭個外號“惡婆娘”但在面對這麼一個絕色美女,外號上一個“惡”字,實在不通,也有辱斯文,凌浩天索性就叫她“婆娘”開始前面幾天,凌浩天沒為這個外號少受罪,久而久之,沈奕芯罵也罵累,打也打累,索性就由得凌浩天這麼叫瞭。
從心裡口裡拒絕,到一步步地接受,沈奕芯覺得凌浩天有時候其實也充滿瞭童趣天真,遠離江湖的日子凌浩天總是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而出於女性母性和愛心,沈奕芯慢慢地也被凌浩天所表現出的行為舉動而吸引,替他看病,為他做飯,聽他講故事,沈奕芯心裡充滿瞭幸福的感覺。
這時,沈奕芯在竹樓裡煎藥,聽到凌浩天這麼大聲地喊叫,回瞭一聲,道:“是什麼?”
凌浩天興奮的道:“這鳥不拉屎的竹林,竟然還長筍子耶。”
沈奕芯一聽,迎出來道:“真的嗎?快讓我看看。”
凌浩天迎上前去,拿瞭幾塊小小的竹筍,遞瞭過去。
沈奕芯接過竹筍,看瞭半天,這才疑聲道:“奇怪,我在這住瞭十幾年,從未曾見過這片竹林長筍子耶。”
凌浩天微笑,看瞭她一眼,道:“說的也是,以前這裡都是雌竹子,沒有雄竹子,怎麼能長出竹筍來”
沈奕芯一聽,“呸!”瞭一聲道:“你有點常識好不好?什麼雌竹子、雄竹子,也不怕人傢笑掉大牙。”
凌浩天道:“喂,婆娘,我是說真的,你也應該找個好對象嫁人瞭,整天呆在這個鬼地方,能長出竹筍子嗎?”
他後面那一句話說得極為細聲,沈奕芯道:“你說什麼?”
凌浩天挺瞭挺胸膛,正色道:“我說,你呆在這裡,當然看不到竹筍子瞭,外邊世界的竹子那個不長筍子,你整天呆在這裡,對你有什麼好處?”
沈奕芯心裡一酸,長嘆道:“你不會瞭解的。”
凌浩天道:“你不說我怎麼會瞭解呢?”
接著,他邪笑兩聲,繼而又道:“其實天下還是有很多不錯的男人,比如我、、、、、、”凌浩天突然發現自己說錯瞭話,趕忙低垂著頭,生怕沈奕芯一個巴掌襲來。
沈奕芯沒有動手。
最近一段時間,她越來越少對凌浩天動粗瞭。
她溜瞭凌浩天一眼,緩緩地低聲道:“這段時間的相處,我深知你是一個很好的男人,無奈我們相識的太晚,而且你也已經有瞭、、、、、、”
凌浩天唯恐傷瞭她的心,接口道:“喂!婆娘,我好不容易挖到的竹筍,今天我們可得好好慶祝一番。“
沈奕芯嬌聲嗔道:“我看你真像一頭豬,一天到晚就隻想著吃。”
凌浩天微笑,道:“豬?也不錯啊,福大命大,被人罵瞭也聽不懂,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說不定它還是前生的神仙投胎下凡呢”
沈奕芯聽見他又開始長篇謬論,嫣然一笑,搖瞭搖頭,無奈的道:“真拿你沒辦法,我去燒菜,待會記得回來吃飯。”
沈奕芯轉身進入瞭小竹樓。
凌浩天吹著口哨,又往竹林內走去。
不久,突然見到凌浩天手裡提著隻活生生的野兔,興高采烈的往小竹樓跑去。
他一邊跑一邊吆喝著道:“哈哈、、、、、、我得手瞭、、、、、、我逮到瞭、、、、、、今晚又有好吃的瞭、、、、、、”
廚房內的沈奕芯雙手濕淋淋地跑出來,不解的道:“又有什麼事,那麼高興?”
凌浩天喜悅的道:“看,我逮到瞭一隻兔子哥哥!”
沈奕芯失驚道:“你用內力瞭?”
凌浩天微笑道:“沒有,我在那邊設下瞭幾個陷阱,好不容易才逮住它的,快,幫我宰瞭它,今晚加餐。”
如果換成平常可以用武功,逮住一兩隻兔子,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但是,凌浩天現在傷情嚴重,無法運行體內真氣,他現在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卻能逮到活蹦亂跳的兔子,怎能不讓他高興。
沈奕芯看著這兔子,顫聲道:“這、、、、、、”
“怎麼瞭?”
凌浩天望著她失驚的神情道。
沈奕芯搖頭,道:“不行,我不敢殺生,你自己來吧。”
凌浩天一怔,道:“醫生還不敢殺生?真沒用。好,今晚就讓我凌浩天表演,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這回輪到沈奕芯一愣,道:“你行嗎?”
凌浩天哈哈一笑,道:“開什麼玩笑,除瞭生孩子我不行之外,沒有我凌浩天不懂的。這些日子來,整天看你洗啊、切啊、煮啊,我看都看懂瞭。”
“也好!”
沈奕芯道:“我去清理桌面,你來下廚。”
凌浩天二話不說,提著野兔就往廚房去。
良久、、、、、、日落西山,黑夜來臨。
凌浩天終於將今晚的菜肴全部搞定。
當他興沖沖的把菜拿出來的時候,他怔住瞭。
他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心裡徹底地被震撼住瞭。
隻見沈奕芯不知道何時換上瞭一襲粉紅的連衣帶裙的宮裝,玲瓏浮凸的身材盡顯無疑,加上那張吹彈可破的臉蛋,宛如凝脂一樣的肌膚,如同出水芙蓉般嬌嫩動人,她全身上下充滿瞭女性的誘惑力。
沈奕芯看著凌浩天完全癡迷的糗樣子,不禁嬌聲笑道:“凌大俠,現在是什麼時辰瞭,我都快餓扁瞭,還不開飯?”
這是凌浩天平時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想不到今天卻從沈奕芯口中說出。
凌浩天聽在心裡,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甜蜜和幸福。
“哦、、、、、、嗯、、、、、、對、、、、、、開飯、、、、、、馬上開飯。”
凌浩天恍惚的放下手中的菜,緩緩地入座。
凌浩天完全癡迷沒有回過神來,就伸手往桌面上的菜抓去。
沈奕芯嗔道:“看你、、、、、、既不上飯,又沒有碗筷,你難道要人傢像你一樣,用手抓來吃啊!”
“我去拿!”
凌浩天連忙從椅子上跳起來,喃喃自道:“太美瞭、、、、、、這怎麼可能!”
凌浩天飛快的遞上碗筷。
沈奕芯夾起一塊竹筍,放入口中。
“呀!”她皺起眉頭,訝道:“這能吃嗎?”
凌浩天一愣,道:“怎麼不能吃,我剛才不是吃瞭很多快嗎?”
說著,他也夾起一塊放進口中。
“哇!奇怪,剛才我吃瞭那麼多,怎麼都沒有這種感覺?”
凌浩天苦笑道:“對不起,我燒壞瞭。”
沈奕芯笑瞭笑,放下手中的碗筷,道:“我吃飽瞭,你慢慢吃。”
凌浩天苦著臉,道:“別這樣嘛,好歹也給我一點面子嘛。”
沈奕芯搖搖頭。
凌浩天想到自己與郭筠怡在世外桃源避世的時候,經常燒烤,香味濃鬱,於是興奮地站起來道:“走!我還有一個絕招,保證你喜歡。”
說罷,也不管沈奕芯反應如何,就牽起她的手往竹林跑去。
兩人來到竹林中,月光下。
凌浩天笑道:“你幫我生堆火,我們來烤兔肉吃。”
沈奕芯一聽,微笑道:“好主意。”
凌浩天又回到廚房拿出另外半邊沒有煮完的兔肉,串好之後,便烤瞭起來。
良久、、、、、、肉香四溢。
沈奕芯忍禁不住伸手想去撕兔肉,卻聽“啪”的一聲,凌浩天已經輕輕的拍打瞭一下她的手背。
“兔肉還沒熟,不能吃,我可不想與餓鬼共餐!”凌浩天邪笑地說道。
這平常是沈奕芯的專利,此刻卻從凌浩天的口中說出。
沈奕芯嬌嗔道:“好啊!你欺負我。”
凌浩天一見苗頭不對,撒腿就跑。
試想,一個武功全失的人,又怎麼能跑得掉呢?
很快,凌浩天的衣領就落入瞭沈奕芯的手上。
凌浩天苦臉一擺,長嘆道:“完瞭,完瞭,真實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水遭蝦戲。”
沈奕芯聽瞭,良久,她突然玉手一松,緩緩的道:“你真的那麼想恢復武功嗎?”
凌浩天道:“當然瞭。”
沈奕芯喃喃的道:“恢復瞭武功,你是不是就要走,我、、、、、、”凌浩天沒有多加思索,道:“喂!婆娘,你說一個習武之人,突然間變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廢人,換作是你,又該怎麼做?”
沈奕芯強作笑臉,轉移話題,道:“現在我們可以吃兔肉瞭嗎?”
凌浩天點點頭,長嘆道:“我想喝點酒。”
沈奕芯一怔,道:“不行!”
凌浩天微笑道:“一點、、、、、、一點點就好瞭。”
沈奕芯不忍心拒絕他,徑自往小竹樓內走去。
不久,她捧出一壇美酒,遞給凌浩天。
凌浩天接過美酒,微微一笑,“咕嚕咕嚕”的喝瞭起來。
“好酒!好痛快。”
凌浩天一邊喝一邊贊道:“你要不要試試?”
說著,凌浩天把酒遞給瞭沈奕芯。
沈奕芯遲疑瞭一下,拿起酒壇,喝瞭一口。
她皺著眉頭,道:“難喝死瞭。”
把酒又遞還瞭凌浩天。
凌浩天接過酒壇,又大喝瞭一口,邪笑道:“喝酒也要看心情的,不過,就還是少喝為妙,傷肝傷胃的,有時候喝瞭還會傷心。”
“傷心?我喜歡傷心。”
說這話的同時,沈奕芯已搶下瞭凌浩天手中的酒壇,大口大口地喝瞭起來。
凌浩天見火光下的沈奕芯,雙頰紅彤彤的,好不迷人,心裡想著:“雖然她沒有白君嵐、蔡思雅、南宮詩詩那樣美麗,但是也絕不比溫秋琴、嶽琳嵐她們遜色。”
酒後的沈奕芯,似乎有些醉態,繼而脫下長衫披在她的身上。
“不會喝就不要喝,真實搞不懂你、、、、、、”凌浩天說著,又往火堆中加一些柴火。
沈奕芯仿佛真的不勝酒力,身子骨已輕輕的依偎在凌浩天的肩上。凌浩天心中一動,但是大氣也不敢吐,低聲道:“喂!婆娘,酒已經喝光,肉也隻剩下骨頭瞭,咱們該回去瞭。”
望著一彎新月和滿天的繁星。
幽靜的天空下,面對吃糖的草地上,隻有他們兩人相依相偎。
蟲鳴鳥語,隻是畫卷上的點綴。
這時,依偎在凌浩天肩上的沈奕芯,早已經安詳地睡過去。
帶著她那段痛苦傷心的往事一起進入夢鄉,但願還有今晚的美麗與甜蜜。
凌浩天無奈地搖搖頭,當下輕輕地抱起沈奕芯,往小竹樓走去。
進入她的內室,把她放倒在床上,然後細目望去。
突然――一股異樣的光芒,從他眼睛裡綻放而出,凌浩天隻覺得丹田內亦有一股欲望直沖腦門。
“不、、、、、、我不能、、、、、、我絕對不能這麼做、、、、、、”凌浩天心裡想。
他深深知道,此刻,如果自己撲上去,他就可以得到沈奕芯,甚至可以使用禦女雙修大法恢復自己的武功。
但是他能這樣趁人之危嗎?
凌浩天的內心交戰瞭許久。
對於凌浩天而言,壓抑住往上升騰的欲火,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尤其是面對像沈奕芯這樣的絕色美女。
凌浩天又在她床底找瞭一壇酒,步出小竹樓,獨自喝瞭起來。
望著滿天的星星,凌浩天一陣傷感。
郭筠怡在哪裡?華山四鳳在哪裡?郭雲箏還好嗎?宋紫盈還傷心嗎?南宮姐妹呢,她們又在做什麼?還有秋琴、雪柔?
百花宮宮主白君嵐把自己送來蕓香谷,現在又在哪裡?他是不是對自己也產生瞭感情?
楚楚是不是還在倍受內心的煎熬?
還有白如煙,為什麼?她要刺自己一劍,難道真的隻有這樣才可以保留白君嵐的清白嗎?
酒,他一口接一口地喝。
愁卻是越來越多。
想到華山,想到父母,想到自己蒙上不白之冤時那段逃亡的日子。
凌浩天除瞭感慨,還是感慨。
而沈奕芯的內心深處,一定也藏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吧。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何必再去追究。
往事不要再提。
沈奕芯一直的回避,其實就是希望時間把內心的傷痛撫平,可是她怎麼知道,將自己困在這蕓香谷之內,她隻會更加的痛苦。
星星在閃爍,月亮西沉。涼風吹來,帶著絲絲涼意。
凌浩天卻是醉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