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的脖子上血粼粼的一片,很顯然在分開的最後一刻,阿黃給瞭它致命的一口,狼王雖然躲開瞭,但是它的脖子上卻被獵狗的牙齒撕裂瞭一塊。
狼王膽怯瞭,害怕瞭,它知道不是阿黃的對手,因為獒狗生來就是野狼的天敵,它有著比野狼更加強壯的身體,更加尖利的牙齒。
狼在一點點後退,阿黃在一步步逼近,眼看就要把狼王逼到懸崖的邊上。
這時候,狼王身邊的幾條頭狼不幹瞭。它們在為狼王擔心,一旦狼王被獵狗逼近懸崖,那麼狼族中將再一次引來一場爭奪狼王的大戰。
幾條頭狼一看不好,不約而同迅速向阿黃靠攏過來,它們分東,南,北三個方向,形成瞭一個半包圍的狀態,幾乎是一起沖阿黃攻擊瞭過來。
現在的阿黃四面受敵,但是它一點也不害怕,身子猛地一轉,迅速瞅準瞭南邊那條比較弱小的頭狼,目標就是它,身子一搖就撲瞭過去。
那條頭狼也是強打精神在吸引阿黃的註意,它沒有把握接得住獒狗的致命一擊。
阿黃的身體飛到跟前的時候,它摸頭就跑,那裡跑的脫。獵狗阿黃飛身就撲到瞭它的後背上,張開血盆大吼,沖著它的脖子就咬瞭下去,吭哧一聲,四隻尖利的狗牙深深的刺進瞭它的脖子裡。
那條頭狼慘嚎一聲滾到在地上,阿黃的身子也從頭狼的身上甩瞭下來。
這條頭狼想掙紮著爬起來,可是剛剛站起來,眼前一暈,再次摔倒,跟喝醉酒一樣。
因為這時候它的脖子上已經血流如註,阿黃在它的脖子上分別留下瞭四個二寸多深的血洞。
這四大血洞咬斷的正是它脖子上的大動脈血管,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能將頭狼身體裡的血液抽幹,心臟衰竭,二分鐘的時間就能讓它斃命,血註噴薄而出,很快就另它暈厥瞭。
阿黃站定身體以後,再看白毛狼王,已經從懸崖的邊緣靠瞭過來,很快加入瞭戰鬥。
這時候北面和東邊的六條大狼也沖阿黃襲擊過來,它們展開瞭群毆戰術,七八條白影把阿黃裹在瞭正當中。
雪狼是非常聰明的,它們采用的是群毆戰,也是車輪戰。
阿黃的目標沖向誰,誰立刻掉頭就跑,後面的狼就狠命的偷襲,在獵狗的屁股上或者後腿上來一口,等阿黃掉過身的時候,它們扭頭就跑,而剛才逃跑的狼就再次從後面偷襲。
這種缺德戰術是相當耗費力氣的,它們想把阿黃活活的累死。
阿黃很快就明白,狼王領著它的頭狼想把自己的體力耗盡,然後拖垮,最後才群起攻之。
它微閉雙眼,不再追逐任何一條狼,反而蹲坐在地上,他的屁股上跟後腿上的皮毛已經被狼牙撕裂瞭,肌肉開始翻卷,它忍著劇烈的疼痛,藐視著它們。
單打獨鬥的話,阿黃不鳥任何一條狼,可是這種車輪戰,就讓他無計奈何瞭。
它隻能攔住他們,不讓它們靠近自己的小主人,狗跟狼僵持起來,整整僵持瞭半個下午,誰也不敢發動進攻瞭。
阿黃覺得自己完瞭,走也不能走,留也不能留,再這樣下去,幾條狼非把自己弄得疲憊不堪不可。
該怎麼辦?
落日的餘暉照在獵狗巨大的身軀上,獵狗焦躁不安,它擔心樹上小主人的安全。
因為在它跟狼王對持的時候,已經有十多條狼悄悄鉆進瞭山谷,圍在瞭那顆大樹的底下,對著石生跟二丫仰望。
野狼迅速把那顆大樹包圍。石生抱著二丫就在樹冠上。兩個孩子嚇的手足無措。
野狼們仰著頭,露著慎人的牙齒沖著他們嚎叫。有幾隻甚至一躍而起,想把兩個孩子夠下來,可是石生跟二丫的距離很高,狼們隻能望肉興嘆。
阿黃一看主人有危險,身上的鬃毛一抖,嗖得飛瞭起來,越過幾塊山石,直奔那個峽谷,一下就沖進瞭狼群。左撲右咬,很快將十多條大狼給沖散瞭。
它瘋瞭一樣,一口咬住一條白狼的脖子,狠命地把它拖出老遠,最後脖子一搖,將狼屍甩在一塊石頭上,摔得四分五裂。然後死命地守護在瞭大樹的樹幹旁邊,不讓其它狼靠近。
阿黃的吼叫越來越激烈,它感到瞭深深的無奈。
這群狼比磨盤山的狼群狡猾數倍,而且也難纏數倍。
它們沒有被阿黃的氣勢嚇倒,。一直在跟它打麻雀戰,不惜用幾條狼的性命去做誘餌。
雪狼想把阿黃引開,群起而上將樹上的兩個孩子拖下來,可是阿黃已經明白瞭它們的目的。這種調虎離山的小把戲,讓阿黃嗤之以鼻。
它蹲坐在樹幹旁邊,跟狼群再次僵持起來。
不遠處的白毛狼王也恢復瞭戰鬥力,剛才一陣撲殺,它已經領教瞭阿黃的厲害。現在也不敢貿然行事瞭。
狼群跟獵狗再次僵持起來,誰都一動不動,狼們蹲坐在地上以逸待勞,就等著阿黃暈倒。阿黃的身體卻屹立不動,對它們怒目而視。
夜漸漸的深瞭,夜幕徹底籠罩瞭整個磨盤山,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二丫餓的哭瞭:“哥,俺餓,該咋辦呢?”
石生抱著妹妹說:“再忍一忍,爹會來救我們的,有阿黃在不怕,不怕。”
“可是人傢餓嗎,哥,那該咋辦?”
石生把妹妹的腦袋使勁按在懷裡說:“閉上眼,睡著就不餓瞭,放心,哥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石生站在樹上極目遠望,黑漆漆的夜晚芳草萋萋。阿黃就守護在他跟妹妹的旁邊。下面的野狼一字排開,全部蹲坐在地上。
狼是極有耐性的動物,有時候能在樹下蹲上好幾天,他們就等著石生跟二丫餓的支持不住掉下來。
阿黃根本不敢動地方,任何的沖動和大意都有可能讓兩個小主人命喪黃泉。它跟狼群耗上瞭。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一雙雙鬼火閃爍起來,就像無數的燈泡在草叢裡隱現。
那是江給領著他的大隊人馬趕到瞭。
江給它們趕到的時候,阿黃已經跟白毛狼王對持瞭很久。江給對著幾條頭狼輕輕一吼,幾條頭狼立刻會意,上百條黃影就把下面的50多隻白狼迅速包圍起來。
白毛狼王狡猾,江給更狡猾。他不稀得跟白毛狼王一決高下,因為白毛狼王半年前就是他的手下敗將。
他打算將白毛狼群一舉拿下,全部殲滅,徹底穩固自己磨盤山狼王的主導地位。
江給的眼睛也泛起兩道綠光,將人馬快速調度,一點點向白毛狼群逼近。他打算一擊成功。
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就在江給將所有的白狼圈進包圍圈的裡的時候,張大軍也趕到瞭。
張大軍趕到的時候是晚上11點,他是拿著手電,尋著兩個孩子的腳印上來的。
距離山谷五六裡的距離,張大軍就聽到狼嚎聲,從野狼淒厲的慘叫聲中,大軍感到不遠處一群野狼在拼命的廝殺。
張大軍一下皺緊瞭眉頭,聽聲音不像是磨盤山野狼的叫聲,這聲音雄壯無比,婉轉異常,好像一群新的狼種在叫。
張大軍的精神立刻高度緊張起來,難道有外面的狼在對磨盤山入侵?
他立刻高度戒備起來,伸手抓起瞭獵槍,槍栓一拉,嘩啦一聲上好瞭子彈。
張大軍最近對獵槍進行瞭改造,這把雙管獵槍打的不再是散彈,而是一顆一顆的帶殼彈。
彈殼裡裝的是火藥,前面是彈頭,後面加上瞭煙硝,隻要煙硝打響,立刻會引爆彈殼,裡面的子彈飛出去威力巨大,打穿一頭棕熊的腦袋不是問題,距離足足能發射300多米遠。
張大軍來到近前,借著夜幕向下一看,他忽悠冒瞭一身的冷汗,把下面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兩個孩子就在樹上,阿黃在下面守護著自己的小主人,不遠處是一條條通體渾白的雪狼,果然是一群新的狼種侵入瞭磨盤山,。
再不遠處是一雙雙鬼火似的狼眼,那是磨盤山的本地狼,本地狼已經將所有的雪狼包圍,圍的水泄不通,一場驚世駭俗的大戰眼看就要一觸即發。
當白毛狼王站直身子低吼一聲,命令群狼對阿黃發動攻擊的時候,張大軍的神經立刻繃到瞭極限。
他知道白毛狼王已經沒有耐心等下去瞭。
殘酷的大饑餓已經把它們逼上瞭忍耐的極限。
白毛狼王想命令它的狼族部隊一擁而上,將阿黃撕成碎片。
因為它發現阿黃的身子正在搖搖欲墜,獵狗屁股上跟大腿上傷口的鮮血幾乎流盡,也已經忍耐到極限。
這是個絕佳的機會,失去這個機會它們一天的攻擊計劃都會付之東流。
狼王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乘之機,它的嘴巴裡嗚嗚一聲,尾巴平平翹起,胡子也劇烈抖動起來,渾身的鬃毛跟刺蝟一樣炸起,仿佛要撐離皮肉。
忽然,白毛狼王嗷嗚叫瞭一聲,聲音不是很大,但足以讓所有的白狼為之震撼,這是一聲進攻的命令。所有的白狼就像一隻隻沖破彈膛的炮彈,立刻鎖定瞭阿黃,飛撲過去。
張大軍使勁壓抑著那種莫名的激動,他把獵槍慢慢放在瞭地上,伸手摘下瞭背後的那把鐵弓,穩穩搭上瞭一隻利箭。
他不想破壞這種戰鬥的氣氛,因為一旦槍響,驚散的就不僅僅是白毛狼群,磨盤山的本地狼也會嚇得四散奔逃。這樣白毛狼群就不會被江給的大軍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