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說：“誰愛看誰看，大壯……俺稀罕你，真的稀罕你，自從過七那次以後，俺再也忘不掉你，咱倆偷偷好吧，不如現在就來一次，俺受不瞭瞭。”

　　小芳一邊說一邊過來吻李大壯的唇，親他胡子拉碴的臉，李大壯被逼到瞭死角。他還是掙紮：“別，小芳，我要回瞭，翠花等著我開飯呢。”

　　李大壯越是躲閃，小芳越是步步緊逼，她等瞭這個男人太久太久，好不容易李大壯進瞭她的門，她怎麼可能會放他走？

　　小芳的手伸進瞭李大壯的衣服裡，在男人的胸膛上撫摸，她發現李大壯的呼吸急促起來。男人的阻擋沒有一點力氣，反而半推半就的樣子，她的膽子就越發大瞭起來。

　　她慢慢揭開瞭大壯的扣子，一步一步向裡探索，女人的手泥鰍一樣，劃過男人的胸膛，穿過他的肚子，一下就溜過男人的腰帶，摸在瞭男人的那個地方……

　　李大壯就渾身哆嗦瞭一下，猛地把小芳推開瞭。他把錢塞進瞭小芳的口袋裡，就像一隻過街的老鼠，快步溜出瞭傢門撲上瞭大街。

　　小芳被弄瞭個莫名其妙，她有點傻眼，惱恨自己的動作太猛烈，把男人嚇跑瞭。

　　她有點懊惱，一下靠在瞭門框上，深深嘆瞭口氣：“不是自己的，強求也沒用啊……”

　　小芳在門框上靠瞭很久，才慢慢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返回瞭屋，懶得洗臉，身邊沒個男人洗臉給誰看？也懶得吃飯，肚子早就咕咕叫瞭，沒有男人分享自己的成果，飯做給誰吃？

　　她斜斜依靠在炕上，覺得百般無聊，這樣的日子過著有啥意思？跟尼姑庵的尼姑有啥分別，還不如去死。

　　女人還是鼓脹鼓脹的，酸溜溜地痛，好像被人弄過一樣。那種感覺就像洗澡沒洗舒服一樣，滑膩膩的難受。又好像被一大群螞蟻在叮咬。

　　小芳想著，哪怕自己有個孩子，身後有個小尾巴跟著也不錯啊，女人都有做母親的權力。

　　她希望這個孩子是李大壯的，她渴望大壯的種子播進去，在她那個地方生根發芽。

　　不行，老娘絕對不能放過他，一定要讓大壯幫我生個孩子，一次不成就兩次，兩次不成就三次，直到懷上他的駒子為止。

　　小芳的腦子又展開幻想瞭，她幻想大壯就在她身邊，在她的身上撫摸，男人厚實的嘴唇在她的如房跟肚子上舔舐。

　　她抱緊瞭一個枕頭，幻想那個枕頭就是李大壯，她跟他一起在炕上纏綿，翻過來滾過去，兩個人融在一起，一起歡呼一起嚎叫，一起顫抖，就像隔壁每天晚上張大軍抱著槐花嚎叫一樣。

　　小芳醉迷瞭，咬著被子角，撕扯著枕頭，很快，枕頭被撕裂瞭，被角也被撕裂瞭。那股期盼已久的電流終於從身體裡流過，最終……她像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瞭炕上。

　　那種雨過天晴的舒暢蕩漾過去以後，小芳哭瞭，哇哇大哭，撕心裂肺，最後變成瞭輕輕的綴泣，她感嘆自己的命苦。

　　小芳的哭聲終於驚動瞭隔壁的張大軍跟槐花。

　　槐花跟大軍還沒有睡覺，兩個人嚇瞭一跳，張大軍第一時間就意識到小芳有危險，他拉著槐花鞋子也顧不得穿就跑進瞭小芳的傢門。

　　來到門口的時候張大軍沒好意思進屋，隔著房門喊：“小芳姐，你咋瞭。哭啥？”

　　小芳沒做聲，槐花是女孩子，她不用忌諱，一下就撲進瞭屋子裡，她看到小芳滿臉污垢趴在炕上哭。

　　槐花奇怪地問：“小芳姐，你咋瞭？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小芳搖搖頭，還是不說話，張大軍在外面喊：“槐花，小芳姐沒事吧？”

　　槐花說：“你進來吧，怕啥？姐穿著衣服呢。”張大軍這才整整衣服搖頭晃腦進瞭門。

　　大軍問：“小芳姐，告訴我誰欺負你，我去宰瞭他！！”

　　小芳猛一抬頭，眼睛紅紅的，怒喝一聲：“李大壯！李大壯欺負我，大軍，你去把他宰瞭！！！”

　　第二天早上，張大軍怒氣沖沖去拍李大壯傢的街門，棒棒棒，棒棒：“大壯哥開門，開門！！”

　　張大軍將李大壯傢的街門拍的呼呼山響，李大壯剛剛起來，著急忙活還以為出瞭啥事，趕緊出去開門。

　　門打開，張大軍一下揪住瞭大壯的胳膊，把李大壯嚇瞭一驚：“大軍，你咋瞭？”

　　“咋瞭？你說，為什麼欺負小芳姐？李大壯你還是不是男人？你要是個站著撒尿的主兒，就把她娶回傢，幹嘛偷偷摸摸糟蹋人傢？”

　　李大壯莫名其妙：“糟蹋？我糟蹋誰瞭，張大軍你給我說清楚？”

　　“小芳姐，你糟蹋瞭小芳姐，昨天我看到瞭案發現場，大壯哥，我一直以為你李大壯跟我這種粗人不一樣，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這濃眉大眼的傢夥也是個偷雞摸狗的主兒。”

　　李大壯一聽就怒瞭：“偷雞摸狗個屁？狗日的張大軍你少污蔑人，我李大壯行的端站得正，我怎麼小芳瞭，你說清楚？”

　　“你沒有糟蹋小芳？”

　　“放屁！我李大壯是那樣的人嗎？”

　　“那她為啥哭瞭？”

　　“我怎麼知道？昨天晚上我去給她送錢，沒想到她非要嫁給我做二房不可，我害怕就溜出來瞭，僅此而已。”

　　“僅僅是送錢？”

　　“啊。”

　　張大軍松開瞭李大壯的脖領子，他還是相信李大壯人品的，這是個正直的人，一個高尚的人，一個脫離瞭低級趣味的人。

　　李大壯復原的五年，大軍跟他一起並肩作戰，他勤勞，勇敢，誠實，做人一絲不茍，張大軍寧可相信黃河的水會倒流，也不相信李大壯會偷雞摸狗耍流氓。

　　他知道小芳一直想嫁給大壯，而且死纏爛打，其實小芳巴不得李大壯欺負她呢，就是大壯把小芳奸瞭，小芳也會喜歡。

　　昨天晚上他就覺得小芳的話有問題。

　　張大軍呵呵一笑，幫大壯整瞭整衣服領子：“誤會，完全是誤會，大壯哥，我就是試試你的人品，沒別的意思。”

　　李大壯怒道：“試個毛？以後少那這種事跟我開玩笑。”

　　大軍說：‘我知道，我知道，哥，你這麼把小芳姐吊著，也不是個理兒。小芳姐的命那麼苦，你應該把她給收瞭，將來免得留下遺憾。”

　　李大壯嘆口氣：“怎麼收啊，我已經有瞭翠花，傢裡怎麼可能再容得下另一個女人，我希望她走，早早離開，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可她不走我有啥辦法？”

　　“隻要翠花嫂願意，你娶瞭她有什麼不好？你不知道，二女共事一夫挺不錯的，一個洗腳一個捶背，一個暖被窩一個專門給生兒子，快活極瞭。”

　　李大壯哼瞭一聲：“扯淡，那樣我的良心會不安，一輩子不安，我不能對不起翠花，男人應該對女人負責任。”

　　大軍知道，跟這樣的人你根本辯不出什麼道理，李大壯這人就是死板。

　　大軍隻好說：“那你等著後悔吧，早晚小芳會報復你，我最瞭解女人瞭，有時候女人為瞭捍衛愛情，什麼都做得出來。”

　　張大軍說完拍拍李大壯的肩膀離開瞭。他哼著小曲，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

　　最近的張大軍春風得意。三件喜事接憧而來，讓他嘗到瞭人世間巔峰的快樂。

　　一件事，磨盤山的路修通瞭，他跟李大壯一起上瞭報紙，成為瞭K市最著名的名人。鄉政府把他們修的這段路命名為幸福路。

　　第二，就是跟K市的飲料廠簽訂瞭合同，第一批貨順利交工，第二批貨要從明年開始。村裡人一下子多瞭那麼多鈔票，總算是為村裡辦瞭一件好事，幸福的生活在向村民們招手。

　　第三，李大壯做瞭磨盤村的村支書，他做瞭村裡的村長，他們兩個一正一副，相互搭配，以後村裡人的生活會越來越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上次到K市的時候沒有找到小姨子桃花。

　　桃花這丫頭不知道到哪兒去瞭，找瞭四個月也是音信全無。大軍覺得沒法跟老丈人朱二刀交代。

　　回來的半個月，他還沒有到朱二刀傢去看看，因為忙的顧不上。

　　現在第一批資金到手，朱二刀傢也分到瞭不少錢，正好把存單給老丈人送過去，順便混碗雞蛋鹵子面條。

　　張大軍得意洋洋拍開瞭朱二刀的傢門，朱二刀剛起床，美蘭也正在系扣子，一看大軍來瞭，朱二刀的笑容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菊花。

　　“大軍來瞭？”

　　“來瞭，爹。”張大軍當然要管朱二刀叫爹瞭，這是他的準老丈人。

　　美蘭跟朱二刀都覺得大軍是因為桃花的事情，他們兩口子非常想念三閨女，這丫頭走瞭半年，現在到底在哪兒也不來個信，生活的怎麼樣，找沒有找到紅旗，都無從知道。

　　大軍進屋就把那張存單交給瞭朱二刀：“爹，這是咱們傢上次摘果子得到的分紅，有五千塊。”

　　“喔，”二刀接住以後沒有感到過分的高興，因為有瞭張大軍這樣的女婿，朱二刀不在乎錢，他在乎的是桃花。

　　“那個，桃花找到沒有？”朱二刀終於將話語問到實處，張大軍的臉紅瞭。

　　他不想二老擔心，也不想讓二老生氣，大軍是個孝順的孩子，也是個老實的孩子，趕緊說：“找到瞭，找到瞭，桃花也找到瞭紅旗，他們兩個人一起在城裡打工，讓我跟二老問好，說年下有空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