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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不許叫俺姐

  再說即便有人嚎叫,樓下的服務生聽瞭也不會搭理。

  這裡男人跟女人開房的多瞭,嚎叫的也多瞭。你冒冒失失闖進去,打擾瞭客人的好事怎麼辦?

  阿黃隻是撕扯瞭馬有才的衣服,把這小子嚇得不輕,並沒有咬它。

  真正的獒狗是不傷人的,除非得到主人的命令,阿黃也隻是教訓它一下。

  張大軍終於喝開瞭狗,讓阿黃退到瞭一邊,然後他雙眼冒火,一步一步靠近瞭馬有才。

  馬有才這才看清楚面前的張大軍,這個年輕人就像一座大山一樣站立在他面前,幾乎填充瞭半個房間,遮天蔽日,將透過窗戶的陽光全部遮住。單單是氣勢就把他嚇得找不到南北。

  他結結巴巴問:“你是誰?你是不是小花的男人?大哥,你別放狗我好不好?這事兒不怪我,是她,是你女人勾引我。”

  小花怒道:“你胡扯!大軍你別信他,是他欺負俺!”

  如果馬有才是條漢子,堅持硬到底,張大軍或許會放過他,可張大軍偏偏見不得軟骨頭。馬有才越是求饒,張大軍對他的憤恨越是加劇。

  張大軍火山爆發瞭,飛起一腳踢瞭過去,一腳把馬有才踢得從這邊飛起,撞在瞭對面的墻上。撲通一聲撞過去,馬有才的肋骨幾乎被大軍踢斷瞭三四根,從墻上彈回到地上,他就一動不動瞭。

  張大軍怒不可解,嗖得一聲從腰間拔出瞭那把匕首,一步跨瞭過去,真想一刀結果瞭他。

  小花知道大軍的脾氣,這是個發起火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天下沒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

  她怕弟弟惹火,趕緊從後邊抱住瞭大軍的後腰:“大軍!算瞭,教訓他一下算瞭,他不是沒有得逞嗎?姐也沒有損失什麼。你別殺人,殺人是要坐牢的。你坐牢瞭,爹咋辦?娘咋辦?槐花跟玉環咋辦?還有孩子啊!”

  小花死死抱著大軍,將臉蛋貼在他的後背上泣不成聲。一對鼓鼓的nai子在大軍的後背上壓成瞭兩張烙餅。

  張大軍猶豫瞭,小花說的不無道理,這個人雖然是個流氓,但是罪不至死。應該給他一點教訓。

  張大軍沖著獵狗吼瞭一聲:“阿黃,咬他,咬斷他的根,讓他長點記性,。”

  阿黃得到瞭主人的命令,巨大的身子一晃,湊得沖馬有才撲瞭過去張嘴巴就咬。咯吱一聲脆響,馬有才發出瞭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屋子裡鮮血四射,阿黃生生把他的子孫根咬掉瞭。

  獵狗晃瞭晃腦袋,三口兩口將馬有才的話兒給吞瞭下去,吃完以後,獵狗舔瞭舔血粼粼的舌頭,感到回味無窮。

  馬有才雙手捂著下身,劇烈嚎叫起來,在地上翻過來翻過去的打滾。他以後再也不能幹流氓事兒瞭。因為阿黃已經徹底斷絕瞭他的根。

  大軍對馬有才看也沒看一眼,一手抱住小花的細腰,一手拉過床上的床單,湊得就從窗戶上跳瞭出去,穩穩落在瞭賓館外面的大街上。隨後阿黃也跟瞭出來。屋子裡隻剩下瞭馬有才一個人。

  馬有才劇烈的嚎叫聲終於引起瞭賓館服務生的註意,幾個服務生還以為樓上殺豬呢,推開房門一看,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隻見馬有才渾身光溜溜的,身上沾滿瞭鮮血,地面跟墻面都被染紅,他的那條孕育子孫萬代的根苗不見瞭。

  張大軍跟獵狗阿黃進屋,賓館所有的人都沒有發現,但是他們是看著馬有才領著小花開房的,現在小花也不見瞭,大傢都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

  但是聰明的人一下就明白瞭,不用問,這流氓欺負女孩子,女孩子不從,教訓瞭他一頓。

  馬有才被送進瞭醫院,醫生給他做瞭手術,將被獵狗咬斷的地方重新縫合。他修養瞭兩個月的時間才好。

  傷好以後馬有才就被上級領導開除,他徹底在K市消失瞭,不知道被調到瞭什麼地方,紡織廠的女工們再也沒有見過他。

  張大軍抱著小花跳下瞭賓館的樓房,他把女人緊緊抱在懷裡,獵狗跟在後頭,

  這恐怕是大軍第一次抱小花,也是小花跟大軍第一次有親密接觸。

  磨盤村有很多陋俗,沒有成親,沒有過七的男女是不能胡來的,要不然那些多嘴的老娘們會用唾沫星子淹死你。

  張大軍一直對小花若即若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來自張傢跟李傢的仇恨。爺爺跟奶奶當初被李傢批鬥的事情一直令他耿耿於懷,十多年的陰影揮之不去。

  他討厭李大虎,更討厭李秀林,因此也不待見小花。雖然他知道上輩子的仇恨跟小花沒什麼關系。

  張大軍抱著小花從K市大街的西頭一直走到東頭,滿街的人都在看熱鬧。他們不知道一個男人為什麼會抱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的身上披著一條床單,好像沒有穿衣服,有的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張大軍卻不予理睬。小花像一直溫順乖巧的貓,偎依在大軍的懷裡,把頭深深埋在他的胸前,羞得不敢見人,臉上卻掛著幸福滿足的笑。

  來到瞭大軍租住的那間房子,大軍一腳踢開門,把小花放在床上,幫女孩子裹上瞭被子。這才問:“姐,你覺得怎麼樣?”

  小花羞澀地搖搖頭:“俺沒有受傷,大軍,俺不喜歡你叫俺姐。”

  大軍問:“那我叫你啥?”

  小花說:“俺喜歡你叫俺小花。”

  大軍說:“不行,你是我姐,小時候就是我姐。我不能直呼你的名字。”

  小花說:“那隨你好瞭。”

  “姐,你幹嘛一聲不吭就離傢出走?你知道爹跟娘多擔心嗎?我也但心你,幸虧我趕到的及時,要不然你就被人……”

  小花的眼睛一眨,一雙淚珠再次奪眶而出:“大軍,俺不離開……不行啊,在這個傢俺是個多餘的人,隻會給你們增添累贅。”

  大軍說:“你是我姐,誰敢說你累贅?沒人養活你,我來養活你。”

  小花的心裡一酸,抽泣一聲說:“你養俺,你能養俺一輩子嗎?”

  大軍說:“為什麼不能?弟弟養姐姐,養一輩子有什麼關系?我喜歡。”

  小花說:“一輩子啊,你知道一輩子是多久嗎?”

  大軍說:“我不知道一輩子是多久,但是你是我姐,我就要養你。”

  小花的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到現在為止,大軍依然把她當姐,可兩個人根本沒有血緣關系。這姐姐不姐姐,媳婦不媳婦的,自己算個啥?

  小花說:“大軍,你回吧。姐剛剛找到工作,在這兒挺好,俺不需要人養活。”

  大軍說:“姐,跟我回吧,咱還回磨盤村,回傢以後我開工廠,辦企業,養活幾百口子人都沒有問題,我把那個廠長給割瞭,他一定會記恨你,你在紡織廠幹不成瞭。”

  小花說:“俺不回,不混出個人樣兒來,俺不會回去,你告訴爹娘,讓二老放心,小花不會給他們丟臉。”

  大軍說:“姐,你不回我也不回,我答應過爹娘,就是拖也要把你拖回去,還有桃花,找不到桃花的下落,我也不會回。你就住這兒,咱傢有的是錢,不需要你勞累工作。”

  小花說:“俺不找工作,那俺幹啥?”

  大軍說:“你就住這兒,跟我住一起,等找到桃花以後,咱仨一塊回。”

  跟大軍住一塊是小花沒想到的,大軍的意思很明顯,是怕她再次被人欺負。

  小花巴不得跟大軍住一塊呢。至少現在大軍是她的,沒人跟她搶。玉環也好,槐花也罷,她們都在500裡以外的老傢。

  從此以後小花就跟大軍住到瞭一塊,兩個人分開睡,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上。

  張大軍每天早出晚歸,繼續尋找桃花的下落,小花就在傢洗洗涮涮,幫著大軍做飯掃地。

  傢裡有個女人真好,大軍的屋子光亮起來,處處被小花收拾的一塵不染。小花臉上的笑容明顯增多瞭。

  晚上,張大軍在屋子的中間拉上瞭一條佈簾子,這邊是小花,那邊就是自己。這樣兩個人換衣服的時候就不會彼此看見。

  睡覺的時候兩個人鉆進各自的被窩,都沒有絲毫的羞澀。因為大軍小時候就跟小花睡過一條土坑,早就習以為常瞭。

  在傢的時候,大軍抱著玉環在這邊忙活,兩個人弄得叮叮咣咣亂響,小花經常吵得睡不著。

  兩間屋子的夾墻很薄,一拳就能打出一個窟窿,大軍在這邊放個屁小花都聽得見。

  她已經習慣瞭弟弟身上的味道,習慣瞭他的打鼾聲,夢話聲,還有放屁磨牙的聲音,張大軍的呼嚕聲已經對小花的睡眠構不成威脅。

  其實這段時間沒有聽到大軍的呼嚕聲,小花反而睡不著瞭,徹夜的失眠。

  今天恐怕是小花來到K市以後睡得最踏實的一夜。她又找回瞭在磨盤村傢裡土炕上的那種感覺。

  大軍就在她身邊,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隻要有任何的危險,大軍一定會像一頭暴怒的獅子一樣,站在她的面前保護她,她的心是踏實的,也是醉迷的,這種安全感讓她憧憬起來。

  獵狗阿黃就爬在大軍的身邊,它豎著警覺的耳朵,聽著一男一女勻稱的呼吸。

  那呼吸聲高低起伏,忽大忽小,散佈在屋子裡每一個角落,就像一首動聽的交響曲。

  第二天天剛亮大軍就離開瞭,小花起來的時候發現弟弟的被窩疊的整整齊齊。她就忙碌起來,燒火做飯,然後等著大軍回來。

  飯做好以後,她就翻出大軍的衣服漿洗起來。她感到自己已經成為瞭大軍的妻子,為他做飯洗衣服也是一種享受。

  小花忍不住輕輕哼起瞭歌,臉上綻出瞭愉悅的微笑。

  高師母已經站在門口很久瞭,她看到小花的第一眼,立刻明白瞭眼前的女孩跟大軍的關系,不用問,這女孩一定是大軍的老婆。

  怪不得跟大軍提親,大軍要駁回呢,原來他老婆這麼漂亮?

  高師母就驚訝瞭一聲:“呀!洗衣服呢?”

  小花抬起瞭頭,她不認識高師母:“大嬸,你是?”

  高師母也不用小花請,屁股一扭搭就進瞭屋子:“俺是大軍的房東,這房子是俺的,你是……大軍的媳婦吧?”